译介丨《TheLevelDesignBook》第一册第二章第一节“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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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节奏
节奏（Pacing）是指关卡中各类活动与事件的整体顺序和节奏安排。
单人关卡需要更强烈的节奏感。如果玩家们对关卡中发生的事或他们能做的事感到困惑的话，将会导致节奏失衡的问题。
一个有效的节奏规划应涵盖以下方面：
范围（Scope）：玩家在每个关卡中能执行哪些操作？
层级（Hierarchy）：关卡的哪些部分最为关键？
因果性（Causality）：玩家为何要先执行（这项活动），再进行（那项活动）？
信息传递（Information）：我们要向玩家传递什么信息？以及在何时传递？
强度（Intensity）：玩家应在何时高度专注，又应在何时休整恢复？

📷2013 年 GDC 的 “Designing Journey” 演讲中，展示了《风之旅人》精美的节奏规划图表。
节奏节点与变化（Beats and Variation）
你的关卡中会发生什么？哪些不同的瞬间与场景定义了核心体验？
节奏节点（Beat） 是关卡中独立完整的小型片段，可能是单个区域、一次事件、一项活动或一个元素。
我们可以将这些节奏节点比作歌曲中的音乐节拍：当它们组合呈现时，便形成了旋律与节奏。每个节点既可以独立理解，也能作为整体的一部分存在。为让节奏节点更具吸引力，作曲家会通过不同方式编排节拍以制造变化（Variation），游戏关卡设计可借鉴此逻辑：
脉搏（Pulse）：建立规律重复的节拍模式（如心跳），奠定节奏基调【所有关卡均以一扇标志性的出口门收尾】
重音（Accent / Stress）：强调或强化特定节拍【部分关卡的出口门难以寻找或抵达（如需破解谜题、击败守卫）】
休止（Rest）：加入弱节拍或静默段落，让听众重新感知重音 【部分关卡的出口门易于发现或到达（如路径直接、无额外阻碍），供玩家休整】
动机（Motif）：简短且重复出现的节拍序列【玩家在抵达出口门前，常会先触发一场 Boss 战】
变奏（Variation）：重复节拍序列，但改变旋律、节奏等元素 【部分关卡设置多扇出口门（如主出口、隐藏出口，对应不同奖励）】
切分音（Syncopation）：打破常规节拍，是现代流行音乐的基础，比如：
Boss 战进行到一半时，另一 Boss 突然登场 
有时 “假出口门” 后藏有怪物
最终 Boss 摧毁出口门，玩家陷入 “无退路” 困境
玩家获得 “自制出口门” 的能力

📷杰克・佩里科恩在《歌曲创作中的旋律》中关于音乐理论中 “重音节奏节点”的解析
高潮场景（Set Pieces）
高潮场景是一种尤为精心设计的节奏节点，具有独特的概念或令人难忘的活动体验。
高潮场景的创作思路源于电影制作：高预算电影项目常会打造耗资巨大的场景 —— 这些场景需要专属布景和复杂规划，最终呈现出能让观众铭记的震撼奇观。
例如，好莱坞大片动作电影本质上就是一系列高潮场景的串联：宏大华丽的打斗、追车戏码或惊险特技。影片的其余内容主要是将这些高潮场景以相对连贯的方式衔接起来，并在高强度场景之间为观众提供喘息空间。热门动作游戏的设计逻辑与此高度相似。
但高潮场景未必局限于宏大的爆炸式动作场面：喜剧片会设计令人捧腹的尴尬情境，爱情片可能着重呈现初次约会或婚礼，剧情片或许包含催人泪下的坦白或背叛，悬疑片则以侦探还原真相的场景收尾。
无论是电影还是游戏中，任何让人觉得重要、难忘或制作精良的场景，都可以称为高潮场景。

📷《黑客帝国》（1999 ）中令人难忘的大厅枪战场景剧照

📷《低俗小说》（1994）中令人难忘的经典舞蹈场景（set piece）剧照
游戏中的高潮场景通常具有以下特点：
高成本投入：需要大量独特的美术和动画资源，且需反复迭代打磨。其规模难以缩减，也不易改作他用，因此制作本身具有内在风险。
不可跳过性：与项目的核心支柱和主要体验目标紧密绑定。若玩家可能错过某个场景，甚至因此吐槽游戏，那为何要投入如此多的时间和资金去制作它？
强脚本化与线性导向：通常采用高度脚本化设计，且带有一定线性 /“轨道式” 特征，以确保玩家获得稳定的体验。
————若一个高潮场景有三种不同的触发方式，其制作成本就相当于三个独立场景，投入会增至三倍。
高潮场景的关卡设计通常包含这些元素：
核心玩法聚焦：Boss 战、大型谜题或精心编排的剧情互动 —— 这类场景往往需要大量关卡脚本支持。
专属场景类型：如 “竞技场式空间”，即一个封闭的大房间，玩家需完成战斗或过场动画后才能离开。
英雄道具：通过独特的环境美术资产，让场景散发专属的 “特殊性”，强化记忆点。
在任何项目中，都应尝试设计并规划至少一个高潮场景。这些场景是整个项目的 “锚点”，能串联起其他内容。理想情况下，这个场景应是你由衷期待的 —— 是那种你迫不及待想让玩家体验的内容。
如果你对制作某个高潮场景感到抵触，甚至不希望玩家真正体验它，那或许根本不该启动这个设计。
如果你正在学习新工具，切勿规划宏大史诗级的高潮场景；如果你是游戏开发新手，对高潮场景的规模把控可能较为困难，这需要经验积累。记住：最好的高潮场景，是你真正有机会完成并发布的那个。
“节奏节点堆叠法”（Pile of Beats Approach）
以战斗为核心的项目或解谜游戏，能从 “先单独设计大量节奏节点、后期再组合编排” 的方法中显著获益。其工作流程如下：
构思、规划并搭建单个独立战斗 / 谜题的框架原型；
对原型进行测试与迭代，直至验证其潜力或确认该想法不可行；
重复步骤 1-2，完成数十个战斗 / 谜题的原型设计；
根据节点间的共性（或对比性）元素，将最优节奏节点进行编排组合。
2007 年的第一人称解谜游戏《传送门》（Portal）的原型开发就采用了这种方法：最初是一系列相互独立的解谜房间，设计师筛选出最优质的谜题后，才将它们整合为连贯的关卡流程。每个测试房间入口标牌上显示的谜题元素图标，正是这种 “节奏节点堆叠法” 留下的痕迹。

📷《传送门 1》中 “测试舱标识” 的截图，标识上的图标标注了该谜题中存在的各类不同元素。
教学 - 测试 - 变式（Teach, Test, Twist）
“教学 - 测试 - 变式” 是关卡设计中一种常见的三节奏节点模式：
⚪教学：向玩家传授一项游戏操作或机制
示例：在《传送门 1》的第 10 号房间中，玩家学习简单的 “弹射” 技巧（通过传送门实现短距离快速移动）。
⚪测试：检验玩家能否在提示下重复并识别该操作
后续在《传送门 1》的第 10 号房间中，玩家需要完成一次更深距离的弹射，巩固所学技巧。
⚪变式：改变操作的应用场景；在减少提示的情况下，考验玩家能否回忆并灵活运用技巧
在《传送门 1》的第 12 号房间中，玩家需要从更高处进行弹射；
在第 15 号房间中，玩家需在半空中完成 “双重弹射”；
而第 18 号房间的结尾，则以 “无限弹射” 挑战收尾。
注意观察这些 “变式”节奏节点的排布方式：它们并非紧密跟随在 “测试”节点之后，而是彼此间隔分布的。
关键路径（Critical Path）
节奏设计的前提是，我们能够影响、预测并约束玩家在游戏中的行为与选择。关键路径指的是玩家为 “完成” 游戏必须体验的核心节奏节点序列。
关键路径可呈现多种形式：
在战斗场景中，关键路径可能是击败敌人的最优策略；
在解谜场景中，关键路径是谜题的解法或至少是最具满足感的解法；
在移动场景中，关键路径是完成关卡的理想路线。
（更多内容详见 “关键路径” 相关章节。）
节奏节点的规划与文档记录
梳理和记录关卡节奏节点有多种方法，常见形式如下：
节奏节点清单：用简洁的文本列表呈现所有节奏节点，清晰罗列每个节点的核心内容。
流程图：通过图形化图表展示节奏节点之间的关联逻辑，直观呈现节点的先后顺序、分支路径及触发条件。
强度曲线图：以分段条形图为载体，将节奏节点与玩家体验指标对应呈现，通过条形的高度或颜色深浅，可视化节奏的强度变化。
节奏节点清单
在影视剧本创作中，“节奏节点清单” 是一份梳理核心场景与剧情节点的列表。这一形式可借鉴到关卡设计的节奏规划中（译者：可以通过列表，呈现关卡的关键事件、场景与关卡单元)
节奏节点清单既可以手写在纸上，也可以记录在在线文档 / 电子表格中，还能借助支持卡片拖拽的项目看板工具 —— 将高潮场景、场景设计、关卡框架、Boss 战等创意，以段落、表格行、便签卡或便利贴的形式记录下来，再通过调整这些节奏节点的顺序，整合出连贯的关卡大纲。
若为团队协作，无论线下面对面沟通还是线上通话，都需通过口头讨论、同步思路，这一点至关重要。
免费在线项目看板工具：Trello、Notion、Miro、Codecks（均支持多人实时协作，方便远程团队调整节点顺序）。
理想工具：实体看板 / 墙面。无需依赖浏览器标签页，可直接通过移动物理卡片调整节奏，直观且不易受电子设备干扰。

📷罗布・迈耶（Rob Meyer）在 YouTube 平台发布的《直面命运：〈战神：诸神黄昏〉级别的战斗设计》主题分享中，题为 “早期规划与共享生命值条” 的演示幻灯片
节奏节点清单的形式多样性，需根据设计对象与核心用途灵活调整。
以动作角色扮演游戏《战神：诸神黄昏》为例，其首席战斗设计师罗布・迈耶（Rob Meyer）曾撰写 “Boss 流程文档”（如上图所示）。这类文档会梳理大型 Boss 战高潮场景的关键元素与设计逻辑，正是凭借该文档，迈耶成功推动了 “重机制战斗概念” 的原型开发审批 —— 清晰的节点规划让复杂的战斗系统设计更易被理解与认可。
而在《最后生还者》的开发中，顽皮狗的设计师们则通过 “节奏看板”（如下图所示），在游戏全流程框架内调整不同关卡、剧情节点与核心主题的排布。这份看板为最终游戏的节奏规划提供了关键支撑，有趣的是，最终成品的节奏与文档中记录的早期方案相比，已产生显著差异。

📷顽皮狗工作室《最后生还者》内部规划板
流程图
流程图是一种用线条、箭头和分支呈现流程 / 程序的可视化图表，能将节奏节点之间的关联逻辑直观地展现出来。这种形式特别适用于解谜游戏，或存在多种可行策略与事件链的非线性关卡 —— 当 “因果关系” 对设计至关重要时，流程图能清晰梳理逻辑脉络。
制作流程图时，可在纸上或白板上手绘，也可使用在线白板 / 流程图工具。
流程图设计建议：
保持简洁：文字尽量精简，省略次要节奏节点。若图表看起来像 “意大利面”，说明过于复杂，需简化逻辑。
统一流向：尽量让流程沿单一方向推进，例如 “从上到下” 或 “从左到右”，避免视觉混乱。
类型区分：用不同颜色标注图表中的方框，提升辨识度来区分不同类型节奏节点。（译者：如 “战斗节点”“解谜节点”“剧情节点”），
拆分图表：避免制作单一的大型流程图，可将其拆分为多个小型流程图，分别对应关卡的不同阶段或核心模块。

📷Dana Nightingale制作的、用于《耻辱》游戏中潜行类 Boss 战设计的流程图式设计文档
节奏图表
若需更细致地规划节奏，可依据 “玩家体验指标” 对关卡节奏节点进行排序，并将节奏规划可视化呈现为图表。
在设计《半条命 2：第二章》与《Left 4 Dead》的关卡节奏时，V社的设计师将所有节奏节点归为四大类：
探索：玩家在场景中移动、导航，通常对应关卡的起始与收尾阶段；
战斗：与敌人对抗的核心环节；
编排场景：包含对话或精心设计的脚本化序列（如剧情过场、环境互动），多用于战斗前后，提示战斗的开始或结束；
谜题：如寻找道具储备、解锁房门等，作用是分隔战斗序列，调节节奏密度。
由于这两款游戏均为动作射击类，设计师重点围绕 “强度（Intensity）” 构建节奏图表：
水平 X 轴：以 “分钟” 为单位，代表时间推进；
垂直 Y 轴：代表强度，用简单的数值量表标注（可选范围：0-100%、0-5 分或 0-10 分）。

📷2014 年中国游戏开发者大会（GDC China）上展示的、《半条命 2：第二章》中 “白森林旅馆” 遭遇战的强度图表
但 “4/5强度” 究竟是多大的强度？(译者：原文But what does "4 out of 5 intensity" mean? ，这里的五分之四指的是上图中的Y轴——强度评分，译者水平有限只能直译加意译)强度评分本质上是基于对游戏的理解与测试观察所产生的 “直觉判断”，并非一门精确的科学。
在每个项目中，你都需要设计专属的分类标准与衡量指标。比如，你该如何定义 “强度”？
在游戏《风之旅人》中，其 “强度” 并不等同于游戏难度。
例如，某个深受玩家喜爱的角色死亡的过场动画，可能难度极低（无需玩家操作），但情感强度却极高。从这个角度来看，“强度” 更适合被理解为 “悬念感”、“玩家的情感投入度”，或是 “对游戏体验的参与深度”。

📷由 thatgamecompany 工作室制作的《风之旅人》规划用内部电子表格。注：表格包含对应不同体验目标的多个行，顶部设有强度条。
节奏规划建议
1. 以平缓安静的节奏开篇
《半条命》（1998）有一个经典设计：游戏以一段长达 6 分钟、日常平淡的有轨电车旅程开启。无论是设计游戏整体还是单个关卡，都应从低强度内容入手 —— 比如一段引导性过场动画，或是风险较低的探索环节。这种开篇既能奠定游戏基调，也能为世界观背景的铺陈留出时间。（译者：建议只是建议，有很多优秀的作品比如“九年前，北扬克顿”“1899年，枪手和亡命徒的时代已然走到尽头……”“黑神话悟空开局对战二郎神”都是由激烈的冲突开场的例子）即便像《毁灭战士》或《雷神之锤》这类高动作性射击游戏，也会在战斗爆发前设置安静的房间，让玩家有机会熟悉操作、“热身” 准备。
2. 高低强度节奏交替进行
玩家会对长时间的高强度体验产生适应感。一场 Boss 战若持续 10 分钟以上，即便再激烈，也会让玩家感到冗长乏味。想要保持体验的新鲜感，需适时插入低强度 “休整期”，作为对比与 “ palate cleanser（节奏调剂）”—— 否则玩家会对刺激逐渐麻木，失去感知。切勿强迫玩家全程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
例如：在高强度 Boss 战结束后，一段过场动画或低强度区域会让玩家感觉像是 “奖励”；也可通过核心机制引导玩家休整，比如返回城镇出售战利品、修理装备、交付任务等。
3. 避免最终 Boss 战 / 决战设计为 “最高强度”
Thatgamecompany（即 “陈星汉工作室”）曾研究过约瑟夫・坎贝尔的 “英雄之旅”神话模型，并深受启发，将其代表作命名为《风之旅人》。许多设计师也会借鉴经典叙事理论，如 “三幕剧结构”“古斯塔夫・弗雷塔格五幕剧结构” 以及亚里士多德的《诗学》—— 这些理论均认为，故事结尾的 “降温剧情（译者：原文falling action，剧作中用来表示情节“跌宕起伏”中的“伏”）”“结局” 或 “最终反派的落败”，应是高潮过后的必然结果，而非比高潮更激烈的冲突；否则会削弱高潮的冲击力。游戏领域的典型案例包括：
《黑暗之魂》的最终 Boss：血量虽多，但战斗模式相对简单，攻击前的提示清晰 —— 虽有挑战性，却远非游戏中最难的战斗（译者：这个传统延续到了艾尔登法环，艾尔登之兽难度并没有拉达冈和戈弗雷高）；
《传送门 1》与《传送门 2》的最终谜题：解法简洁且早有铺垫，绝非游戏中难度最高的谜题；
《半条命 2》（Half-Life 2）的最终关卡：战斗强度低，玩家甚至拥有 “失衡的强力能力”，同时主要反派会通过独白承认自己的败局，营造出 “高潮过后尘埃落定” 的氛围。

📷由 StoryboardThat 制作的典型五幕式情节结构图表。注：纵轴更适合理解为 “悬念”（suspense），而非 “强度”（intensity）
经典叙事理论虽有用，但需注意：
故事中的 “强度”对游戏而言可能并非同一含义。
大多数游戏的进程 / 学习曲线中，鲜少存在 “降温剧情”（falling action）。————————大多数游戏的核心是规避失败。熟练的操作意味着玩家会避免 “降温剧情” 或犯错。然而，失败与失误往往能成就更精彩的故事。
在游戏领域之外，这些经典叙事理论是许多创作者力求规避的。采用这些模式往往会显得机械或刻板。
多人游戏节奏
竞技类多人游戏的节奏，更多源于整体玩法循环与游戏模式规则。在《绝地求生》《堡垒之夜》《Apex 英雄》等大逃杀游戏中，随着比赛推进，仅剩的几名玩家会被困在极小区域内，比赛紧张感随之升级。但这几名玩家具体会在何处、何时展开最终对决？每一场比赛的走向都各不相同，我们无法通过脚本来规划比赛的具体进程。
而在《反恐精英》《军团要塞》《守望先锋》等团队协作类游戏中，关卡设计师必须精心把控玩家从出生点到关键隘口（译者：原文chokepoints，国内有称阻塞点，但译者认为阻塞点这个直译会产生歧义）的移动时间。若某一方队伍能以不公平的方式抢占关键隘口，地图就会给人 “失衡” 的感受。在这类游戏中，节奏更多是地图流程、布局与数据指标直接作用的结果。

📷像《英雄联盟》（左图）或 “炙热沙城 2”（右图）这类多人游戏地图，其节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移动时间、场景布局与流程连贯性。
开放世界 / 非线性节奏
在开放世界游戏中，玩家通常可通过多条不同路线达成目标。设计单一路径并无意义，因为我们的核心目的就是让玩家能自主选择路线与进程，拥有一定自由度。与多人游戏节奏类似，开放世界游戏会尽量减少脚本化节奏设计，因此，场景布局与距离便成为规划玩家关卡速度的主要工具。
以开放世界潜行游戏《刺客信条》为例，关卡设计师会先搭建场景框架原型白盒，再将任务规划为一系列同心圆形叠加层。随着玩家逐步靠近目标，每一个阶段 / 区域的范围会逐渐缩小、内容密度则不断提升。当玩家逐层突破敌人防御时，每个区域的挑战感与危险感也会随之升级。

📷Phillippe Bergeron在 GDC2016“关卡设计工作坊：开放世界任务设计的 360 度方法”中展示的、用于《刺客信条》的开放世界任务图表。
不要过度依赖节奏规划：
节奏规划方案与相关文档在项目初期阶段作用最大。
文档会迅速过时，需要持续维护；
许多项目规模庞大，单份文档根本无法涵盖其复杂性；
大型工作室与团队会维护内部维基，其中包含数十乃至数百份设计文档；
无法对文档进行测试，设计文档在实际开发中往往无法完全落地。
初始规划很重要，它能让团队成员达成共识，使用统一的沟通语言。但到了某个阶段，你必须将注意力从 “规划中想象的游戏” 转移到 “正在开发的实际游戏” 上。
内容回顾...
节奏（Pacing）指关卡中各类活动 / 事件的理想顺序与节奏；节奏节点（Beat）则是单个活动 / 事件。
单人关卡通常拥有清晰的关键路径（Critical Path）与大型高潮场景（Setpieces）。
对于以战斗和解谜系统为核心、充满关卡节点的游戏，“节奏节点堆叠法”（Pile of Beats Approach）效果显著：先设计大量战斗与解谜节点，后期再进行编排，有时会整合为 “教学 - 测试 - 变式”（Teach-Test-Twist）的模式。
多人游戏的节奏更多源于场景布局，而非预设的事件。
开放世界 / 非线性游戏的节奏设计需采用更灵活的 “区域化” 思路。
节奏设计文档通常包括以下类型：
节奏节点清单（Beat Sheet）：文字大纲，以列表（或看板）形式呈现节奏节点；
流程图（Flowchart）：带箭头与逻辑关系的可视化大纲；
节奏图表（Graph）：基于 “强度” 等玩家体验指标，将节奏节点以图表形式呈现。
在游戏开发过程中，这些文档往往会逐渐过时。你可以选择更新文档，也可以选择不再参考。
 
译者写在正文之后：大家久等了，距离上次译文已经过去了两周，原因是译者参与的独游项目在广州参展了，去广州呆了一周。
还有就是这篇文章实在是太长了，是之前文章字数的两倍多

总之专栏还会继续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