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学生时代,诗歌学习常伴随着一种深刻的挫败。我总试图从诗句中捕获一个确定的“意蕴”,将其视为一个有待破解的静态符号系统。然而,这种解读方式恰恰损耗了诗歌的潜力—无限可能的表意空间,他被缩减为一个具体、封闭的被感受的对象。这也是诗性如何被日常语言所同化的关键因素。回到事物本身也许能够拯救那个被日常化的诗性,尽管这里的”回到“依然是那个胡塞尔式的位于对意识对象的感官材料直观之后的那个唯我论似的“主体论断”。这样的对于本质直观们的回溯性的统握,给与符号系统与那个被把握的对象留下了令人遐想的诗意空间,同时这也是后世所攻击胡塞尔的那个“康德的物自体幽灵”。胡塞尔的意识活动之所以被叫做“主体论断”是因为意识活动对于感性材料的统握缺少一个外部的锚定, 施动体与统握的建构之间是一个自指的关系,胡塞尔尝试用那个“主体之间”去拯救自己的“主体论断”,那个被称之为“他我”的以我为锚定点去推导出别人的外部确定,依然因为以我为起点而堕入了那个唯我的形而上学体系。显然继续投身到那个“被统握的”深坑中是不明智的。想要给与那个专横的主体一个外部的确定性,回到”存在“本身是一个极佳的选择,这也是海德格尔所给出的那个从”沉沦“中被唤醒的”此在“。对于日常的悬置不再是主体的主动性介入,而是主体感受到了那个作为更本性否定的”本真“后选择进入到了”澄明“。”澄明“是如何可能的呢?首先是认识论上的解辖域化——对于”日常“的悬置,让言说者意识到言说本身的不可靠性,使其再思想上能开启一个无限可能的表意空间。其次是生存论姿态上的乡愁——在根本性焦虑的逼迫下,主体不得不为言说寻求一个确定的锚定点。我发现我在观看摄影展,画展与游玩解谜游戏的过程中所感受到的困难正是自己正在执行这样的操作——现象学中的中断。这种困难意味着观看的作品或游玩的游戏本身并不一个有待被观察与解读的客体,而是一个在对话中不断生成与展开的有机体——一个思想发生的充满生命力的场域。 因此本文将以这种中断或者是困难作为切入点去分析摄影与观看摄影作品还有游玩解谜游戏的现象学体验,同时论证在最后经历这种苦难之后的所显现的主体,并非现代性中的空洞与歇斯底里的主体,而是带有一种“乡愁”的,追寻本真存在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