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 Mac 版的《赛博朋克 2077》上线,可能对于几年前已经玩过并且骂过的朋友们,不算个大事,但对于我这种家里没有 PC,只有 Mac(牛马工作专用);没有 PS 只有 Switch(牛马通勤专用)的游戏爱好者,可是天大的事。Mac 作为生产力工具,竟然也能晚上朝思暮想的 2077,恰逢此刻,写点赛博朋克。
最近,因为 Mac 版本 2077,网上突然又热起来一个老梗:
听着挺震撼的,但你真问他们“赛博朋克是啥”,十有八九就憋出四个字:“就那种风格”。
没错,风格。不是类型,不是文学传统,不是反资本主义,也不是末世寓言,而是——风格。或者更准确地说,一种方便做PPT背景和宣传封面的大都市夜景滤镜。
你以为你在看赛博朋克,实际上你只是在看一个会发光的下水道。
我想把“赛博朋克”这玩意儿从头掰开揉碎,再重新拼回你脑子里。
1980年,布鲁斯·贝斯给自己的小说起了个标题,叫《Cyberpunk》,刊登前连小说都没火,倒是这词后来被大伙抢着用了。
贝斯怎么起的?他说自己列了两张单子,一张写“高科技”,一张写“捣乱鬼”,然后两边一连,啪,“Cyberpunk”。
所以别再说“什么算不算赛博朋克”了——它从一开始就是个营销术语,不是门派祖训。
第二刀:《神经漫游者》+《银翼杀手》= 全世界都在抄
——后来的“赛博朋克”不再关心“未来社会怎么了”,而是忙着做“有没有霓虹灯”“有没有义体义手”“主角是不是穿黑风衣”。
而一切姿势,最后都逃不过一种命运:被操成海报,再挂进网红店。
他们描绘的,是底层人如何在被公司统治的社会里苟活,是极端资本如何剥削一切情感、记忆乃至肉体。
《Mozart in Mirrorshades》把时空穿越玩成了殖民讽刺;《Max Headroom》把电视广告搞成了恐怖片;而《Snow Crash》干脆把主角叫“Hiro Protagonist”,讽刺写在脸上。
只可惜,这笑太有意思了,资本家也笑了——然后买下了版权。
后来,布鲁斯·贝斯的新书《Headcrash》,直接拿“赛博朋克”开刀。
它的台词可以总结为:“一群社恐、性压抑、宅在家天天敲代码的loser,还以为自己是反叛先锋”。
而这个时候,赛博朋克已完成最危险的转型——它成了一种可以赚钱的姿态,一种可以复制的滤镜。
它的尸体被泡在福马林里,用来做下一季“未来美学”的展览。
Facebook 在缅甸煽动仇恨、AI审查员沦为机器的耗材、马斯克说要上火星、Zuckerberg要把你脑袋插根USB。
而今天的“赛博朋克”,却没有任何反思和愤怒,只剩炫酷的角色设定和义体女郎的屁股。
在体验了 Mac 版本 2077 之后(其实这个事也挺赛博朋克的),只感觉:
这游戏会让你开局以为能反抗系统,结果发现一切结局早就写好了。
你以为你是反叛者,实际上你只是在参与一次更酷的消费主义体验。
你以为你选了自由职业者,结果发现所有选项都指向“主线剧情”。
甚至连“变性人议题”,都只被当成背景美学的装饰,也没什么真正的叙事空间。
如果没有这层反思,它就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你下次做ppt时的那个“赛博感模板”。
赛博朋克不该只是黑夜里的城市风景,而应该是你醒来之后,对现实有一点点恶心的感觉。
它应该是“我想砸烂这世界,但只能在梦里砸”的文学残响。
它被折叠成了一种无害、方便消费、好看又空洞的“视觉风格”。
因为每次你看见有人说“我们正活在赛博朋克的世界里”,他其实是在说:
它变成了幽灵,盘旋在你的新闻推送、AI推荐算法、直播滤镜和短视频节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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