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中元节前夕,留德医生沈易回到阔别九年的家乡,在洪强医院成为一名外科主治医生,通过院长的重重考验,进入九号病房。
院长的考验简单却高效,一位得了胶质瘤的男孩,今日不进行手术,就会有生命危险,沈易的选择将决定他的生死,沈易并非神经外科专家,对手术没有把握。当沈易询问院长,九号病房为何比本部配置更好,却不将资源和本部共享,既然您是心肺科和神经科专家,为何不自己操刀救治时,院长许伟峰说,因为我不想。如果你不救他,今天我恰好没有心情。
手术台上的少年生死,只在医生的想与不想之间,这令沈易胆寒。他颤抖着拿起手术刀,少年时被父亲威压的感觉如幻梦般重临,无论家庭还是社会,长辈的权力可以轻易决定年轻人的生死,九年前,沈易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逃离家庭,逃离这里。
现在,为了眼前十七岁的少年,他必须直面压力,沈易深吸一口气,开始手术。
沈易打开头骨,割开脑膜,找到肿瘤,在合适时机取出,由于脑部手术经验不足,造成了出血,即使他立刻找到了出血点,挽救了少年的性命,少年也将终身,带着一条腿的残疾。
沈易的手术结束了,他的服从性获得了院长的肯定,少年的命,如同一张投名状,使得沈易正式进入,九号病房。
九号病房,是洪强医院的起点。五年前的一场洪水,无数人流离失所,经历灾难的人们被临时收容站救治,当时的临时收容站后来变成一家公立医院,千禧年前后,这家公立医院破产,重组后,注入非公资产,由县城知名地产开发商虎贵集团注资,改组成如今的洪强医院。
原本医院旧址即为九号病房,后来成为专门收治18岁以下,拥有器官衰竭症状怪病的儿童。
没有人知道孩子们究竟因何患病,有人说是因为洪水。这种病成了县城里鲜有人提及的恐惧,孟小小、金铃铃、马兴瑞三个孩子,就是这种病的患者,他们如今就住在九号病房。
金铃铃是大水时参与救援的牺牲战士之女。铃铃明白,她的爸爸成了英雄,所以就无法做自己的爸爸了。她的爸爸,在家庭的身份和社会的身份中选择了后者,但铃铃依然理解并怀念着自己的爸爸。
铃铃是一个小戏迷,喜欢唱戏,却失去了一只腿,沈易为她定制了义肢,背着她唱戏,祈祷着她的康复,她保护病房里最弱的孩子孟小小,宽容着病房里性格最差的男孩马兴瑞,就算再难受,也要挤出微笑,她像个小大人,不让担心着她的医生难过,无论何时都用笑容治愈九号病房的所有人,明明她才是病情最严重的一个。
金铃铃的病情出在心脏上,沈易为她做过心脏手术之后的一夜,金铃铃和马兴瑞从楼梯上滚下,两个孩子生命危重,据说是马兴瑞找铃铃打架,导致两个人摔下楼梯,扎到了走廊里被风吹坏窗户的碎玻璃。
沈易急忙赶到手术室,发现手术台上的孩子是马兴瑞而非金铃铃。马兴瑞是县长马龙祥的儿子,也是虎贵集团董事长马虎贵的侄子。前面说过,九号病房是洪强医院医疗资源最好的地方,马兴瑞被放在这里救治,而铃铃被推去了主楼,理由是,马兴瑞的生存概率更高,铃铃的生存概率更低。
沈易可以质疑手术主刀、科室副主任医师张一然的生存概率理论,认为人命不应该用概率衡量,张一然反驳我们是医生,不是法官,你要用你的手术刀给你的患者判案吗?两人辩论之时,马兴瑞的生命状况急转直下,沈易只好即刻着手手术。
沈易也可以不和张一然辩论,直接进行手术,认为只要上了手术台上的人,生命第一。
手术圆满完成。在主楼手术的铃铃情况严重,被送回病房。
自己出走了九年,还是一事无成,除了努力和技术之外,没有任何权力、背景、资源,医术再高,也还是那个无能、幼稚、矛盾的自己,这样的自己,真的能拯救孩子们吗?真的能为女儿查清真相吗?
彷徨中,青梅竹马的好友顾梦儿出现,顾梦儿和沈易聊起,当初自己也在大水中差点丧生,是铃铃的父亲救了自己,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抛弃妻女的烂人,所以对铃铃,她更能共情,希望她尽快痊愈,两人闲聊间,接到张一然电话,金铃铃和马兴瑞神秘失踪。
回到九号病房,顾梦儿因受到刺激晕倒,沈易开始调查,发现铃铃失踪的床上有神秘水渍,床下有女人的假发。这时沈易想起早些时候,曾进入九号病房唯一上锁的病房904探查,在一个神秘船船兔音乐盒引导下,拿到一把能剪开符咒的黄铜剪刀,碰到了一个红衣女鬼,沈易用黄铜剪刀剪开女鬼的头发逃脱。这,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如果当时他遇见的女鬼是有人刻意假扮,是否这顶假发就是假水鬼遗落下来的?顾梦儿的包包里,散落着一张字条信息,写着梦儿对水鬼事件的调查结果,在她的调查中,当年还有一个和事件有关的女人林亦,她曾是九号病房的护士,她的儿子郑临也曾是九号病房的失踪患者。
思索之中,张一然和实习医生王婷婷来到病房,看到了晕倒的顾梦儿,沈易借机询问实习医生王婷婷,铃铃当时回房的状况,得知铃铃本来有一丝好转,却神秘失踪。
原来,沈易回到九号病房,最早是为了寻找自己在洪水中失踪的女儿,沈易留学之后,女友秘密未婚生女,女友在洪水中死去,女儿张悦(沈悦)在洪水之后,被九号病房救治,失踪且生死未知,据说被水鬼抓走,所以沈易才千方百计进入九号病房。
当沈易将自己的遭遇有所保留讲给林亦,希望林亦分享线索的时候,林亦却表示,沈易的女儿失踪了,这简直太好了。
沈易愤怒地质问林亦,你的儿子失踪了,你却相信水鬼抓人这个鬼话,你是称职的妈妈吗?但林亦反问他,那你呢?妻女消失这么久一直没有回国,你又是合格的男人和父亲吗?自己就是靠着水鬼的传说鬼话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儿子还活着,才支持到的今天。
说完莫名其妙的话,林亦气愤地留沈易一个人在家,沈易正纳闷,为什么林亦会放自己一个陌生人在家的时候,想起她离开时的眼神,顺着她的提示,找到了一个机关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904病房的钥匙,而盒子的封面,是一幅画,那是郑临失踪前,给林亦画的最后一幅画,画中林亦在教郑临骑自行车。
而从与林亦对话的另一条路线得知,郑临失踪前,林亦曾经气急败坏的告诉儿子,画这些没有用,就算在医院,也要学好文化课,以后才好找考大学,找工作,可郑临坚持要画画,林亦气的回头就走,回来的时候,郑临已经失踪了,只留下了这幅画。这是郑临想留下的,和妈妈的故事,却成了妈妈思念儿子,最后的记忆。沈易也终于明白林亦的另一句话:我看着他学会自行车,送他上学坐公交车,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坐在他的灵车上。
双线拼凑,沈易明白了林亦无法释怀的心痛,决心带着她的遗憾,调查清楚九号病房的真相,沈易推开了904密室的房门。
这里,是一个太平间,灵牌、符咒、水缸,不协调的东西比比皆是。
沈易看向灵牌,上面赫然写着金铃铃、张悦、郑临的名字。
拉开抽屉,里面的器官移植文件合规合法,张悦的器官,被移植到了许月身上,这个许月,自然是院长的女儿,金铃铃的器官,被移植在了马兴瑞身上,这个马兴瑞,前面说了是县长的儿子。
女儿,铃铃,铃铃,女儿,他们的器官都被当权者夺走了。
而这封文件的最后,是许伟峰的字迹: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痛苦中,打击接踵而至,船船兔音乐盒再次出现,指引沈易拉开藏尸柜,里面赫然躺着的是——金铃铃的尸体。
悲伤过后,沈易冷静分析,船船兔音乐盒指引沈易找到水鬼,器官买卖文件,让沈易得知器官交易的真相,此时沈易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沿着水鬼方向调查,二是沿着器官交易方向调查,游戏在这里出现分歧点。
如果我们沿着器官交易的方向调查,沈易会分析认为,拿到器官交易证据的核心,是取得院长的信任,恰好此时院长要求沈易和张一然参与一次会议,沈易早早就来到医院附近等着会议,顺道在婷婷奶奶所开的小超市这里吃个晚饭,撞到了王婷婷,捡到一个奇怪红衣女人的照片,但时间紧迫,他收起照片,先赶忙赶去开会。
会议现场,许伟峰表示今天的会议取消,将进行一场手术,并由沈易主刀。沈易本来毫无准备,但手术内容肾脏移植他并不陌生,他简单了解一下手术台上的患者小姑娘,她曾经有过心脏移植经历,需要小心监控体征,别的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部分,除了,本次手术的第二副手,是莽撞的王婷婷。
手术过程中,王婷婷一个简单的辅助操作,即导致病人大量出血,沈易与许伟峰配合急救,很快稳定了患者,这还是沈易第一次看到如此认真且技艺高超的许伟峰,不禁心中暗暗佩服。
但心惊胆战的王婷婷说出了一个真相:对不起院长,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供体,我却差点害了……你的女儿!
什么?这么好的供体,是铃铃?他的女儿,是许伟峰的女儿许月?那个也使用了自己女儿心脏的女孩?怪不得之前说她有过心脏移植经历,原来如此……沈易内心产生动摇,院长的孩子,又享受了最好的资源,又一个孩子因她而死!
如果离开手术,沈易会面临抉择,其中最悲观的抉择,是沈易来到洛秀河畔,觉得自己依旧一事无成,权力、社会身份、复仇、家庭,一切关于他自我价值的追求和自诩对身边事物的守护和争取,都陷入了全然地失败,他离开家乡九年,回到故乡之时,居然依旧一无所有,这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困境,而是诸多离开家乡,谋求发展,最终一无所有回到家乡,依然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的人的困境,外界的一切不属于我们,我们的心愿居然是抛弃世界,在这种悲观的情绪中,沈易将自己投入了洛秀河,这一次,他不走了。
如果沈易不那么悲观,他会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权力在作怪,基层公共空间中一切矛盾,本质都是生产资料分配权集中在顶层,普通人没有权力和话语进入再分配的流程。沈易走到虎贵KTV前,感慨着城市繁华中,经济大权改变的生活结构,一个曾经资源枯竭的工业城市,在资本的介入下,可以成为一个旅游生态城,掌握空间转变话语权的权力和资本,永远密不可分,自己是这场游戏中,连旁观券都没有的人。
正在沈易感慨之时,一个黄衣女人出现在沈易身后,这个女人就是林亦,她询问沈易904密室的调查结果,并约好第二天和他见面。沈易如约而至,一个身着蓝色夹克的人偶遇沈易,这个人就是县长马龙祥。马龙祥说由于马兴瑞的手术,他很欣赏沈易,并邀请沈易择日去钓鱼,沈易觉得这次偶遇似乎有些蹊跷,但这此刻不是他的主要任务,他继续等林亦。
林亦的下班时间到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打扮花哨的公子哥,这个人是马虎贵。作为KTV老板,马虎贵却对林亦情有独钟,一边想送林亦回家,一边对林亦输出土味情话,林亦拿沈易当挡箭牌逃离了马虎贵,随后带沈易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林亦慌乱地招呼沈易,一边倒茶水,一边开电视,她一直忙忙叨叨,被沈易一语道破心事,你还想再逃避吗?即使,我马上就要对你说出真相。虽然林亦一早做了准备,但真相还是令她难以接受,没错,郑临已经死了,他的牌位被供奉在九号病房的密室里,那里面供奉的还有沈易自己的女儿。林亦可能接受了现实,她一边打听合适的墓地,一边拿出了丈夫郑子成的物品,她只接受了儿子去世的事实,还在执着,如果丈夫回来,可以一起去拜祭儿子。
沈易打开郑子成留下的机关盒,那盒子上画着的图纸,是船船兔的设计图,郑子成,就是船船兔的设计师。沈易打开机关盒,取出一盒胶卷和一个相机交给林亦,自己告辞离开。临走前,林亦会问沈易,你觉得,这些事情,是水鬼,还是人为?已经调查到这里,沈易已经确信是人为,是权力的游戏在作怪,但玩家也照样可以选择有鬼,选择有鬼则会离开林亦家,选择权力在作怪,林亦会邀请沈易查看相机最后的照片。
两人摆弄相机,沈易身上的阳元回通符烧毁,屋子里出现了幻象,院长许伟峰和郑子成在室内聊天,郑子成表示要去上访,揭露他调查到的事实,许伟峰一直在劝他,在他眼中,郑子成远远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几日之后,许伟峰被神秘人提拔为院长,神秘人请许伟峰吃饭,桌上最后的压轴菜,令许伟峰胆寒,没错,那就是用郑子成的身体,制成的跪姿烧肉。
当沈易通过阳元回通符和相机投射的幻象看到真相时,林亦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视角从小男孩马兴瑞开始。马兴瑞,马是马到成功的马,兴,是兴高采烈的兴,瑞是祥瑞的瑞,这孩子,多才多艺,会跆拳道,会水彩画,有个县长爸爸,打小就是要成功、要高兴的。虽然他跟爸爸不熟,但有个每天带他玩的小叔马虎贵,小叔每天追着一个冷脸黄衣女,失败了一千零一次,可是今天出了意外,女人居然答应和他约会,据说,是看在马兴瑞的面子上。
女人自然是林亦,林亦带着马虎贵和马兴瑞去家里,给他们煮了馄饨,马兴瑞好久没吃过家常的馄饨了,这个味道,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吃过了馄饨,三人还约好去河边的儿童乐园玩,林亦带了自己烤制的甜饼干,饼干太甜,马虎贵去买水,马兴瑞趁机抓住林亦,问林亦,对自己的小叔什么感觉?如果不喜欢,怎么能忍受他?林亦笑了,这孩子用词这么准确,确实是忍受。他像个小大人问东问西,倒像是马虎贵的家长。林亦对马兴瑞说,自己对他也不是没好感,只是心中有需要释怀的东西,马兴瑞说,他对你那么好,你做什么,他都会帮你释怀的,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以告诉他你的想法,林亦说,说起来你可能不懂,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释怀的,释怀了,可能就好了。
马兴瑞听了,放心极了,开始在书包里翻找,大概是翻找零食。他没有听懂林亦说释怀的意思,也没有想到,林亦也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里,是一个把人杀死,推到河里,能够湮灭尸体的地方。
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时刻。林亦已经举起了刀。可是,从马兴瑞的书包中,掏出的竟是,一张水彩画。
一张画着林亦、马虎贵和自己的水彩画。马兴瑞说,和你在一起,让我想起了妈妈,但是,我不能叫你妈妈,因为,我怕你的孩子会生气的。
那一刻,郑临的画,和马兴瑞的画在林亦的心中仿佛重叠在一起。
马兴瑞也倒在了地上,他突发急性肝昏迷,被林亦和马虎贵送去医院。
由于马兴瑞的缘故,林亦选择和马虎贵吐露实情,讲述了马龙祥关于弄权牟利的一系列操作,没想到马虎贵在爱情和亲情之间没做多少挣扎,就选择了为林亦收集证据,举报马龙祥,林亦自然十分感动,收集好的证据,林亦和马虎贵商议交给沈易处置,沈易因此得到了关于县长贪污和滥用职权的一系列证据。
原来,县长利用职务之便,先推举许伟峰成为公立医院洪强医院院长,再主动“破产”,甩卖国有资产,马龙祥用马虎贵的名号,骨折价收购医院所属土地,进行地产开发,再利用土地作为杠杆,以此做土地和金融的空手套白狼游戏,逐渐壮大自己在这座县城的ZZ和资本权力。
但是,沈易的心中也有疑惑,作为马龙祥的弟弟,一位名义上的资深企业家,他真的对所有事情毫不知情吗?沈易可以将这件事置之不理,也可以选择私下询问马虎贵,如果沈易叫住马虎贵,马虎贵会饶有兴致的望着沈易。
“我每天都要说三万句话,但其实我最擅长的事情不是说话。”
庆典活动之前,在许伟峰还在积极布置会场时,马龙祥将沈易带到河边钓鱼。马龙祥吐露,三名孩子的病情危急,可能会在近期手术,他希望自己的儿子马兴瑞一定会存活,至于剩下的两个孩子,全看沈易的抉择,马龙祥提醒沈易,你不要忘了,许月是谁的女儿。说罢,马龙祥递给了沈易一个鱼钩,鱼钩上写着HQ003的字样。
沈易可以拒绝鱼钩,也可以接受鱼钩。拒绝鱼钩,可以现在就举报,举报会达成【新的故事】结局,算是一个伪结局。不举报会回到【活鬼替身】线。
许伟峰明白沈易已经和马龙祥去钓鱼,并且收下了鱼钩,许伟峰在904密室和沈易摊牌,希望沈易不要相信县长的说辞,不要和他合作,但沈易心意已决,直言自己的决定不需要院长插手,并斥责许伟峰当时用保安少年的生命做投名状,这里许伟峰会解释,保安少年的手术,许伟峰做了一些操作,让少年的腿看起来有异样,其实是做给沈易看的,那少年再过一段时间,会自行恢复。沈易当然不会理会他的解释,毕竟,那只是许伟峰做过诸多的恶业之一,这里沈易让许伟峰闭嘴,可以选择“我会拯救孩子们”和“我会做的比你们好”。
如果选择,我会拯救孩子们,代表沈易自以为了解了规则,他以为有县长证据这个底牌,就能成功拯救孩子们,等他被县长提拔为科室主任,参与器官手术主刀时,虽然手术顺利完成,但沈易会被马龙祥安插在他身边的空降副手老孙背叛,老孙会在沈易摘除许月器官救治马兴瑞的同时,杀死孟小小,老孙的操作令沈易破防,沈易情绪激动,没能完成之后的手术,老孙最终救活了马兴瑞。沈易夜间在县长的安排下惨死街头,毕竟关于县长腐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沈易选择“我会做的比你们好”证明沈易认可了他在离开许月手术时的观点——没有权力才是最大的问题。他认为,资源的再分配,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最有效。同样,在遭遇老孙的背叛时,沈易不会迟疑,为了不浪费“机会”,他会主动承担杀死孟小小的罪责,并行云流水救活马兴瑞,在夜间县长准备杀沈易灭口时,沈易会冷静的告诉县长,他做了一些小手脚,让马兴瑞的病情短期不会恢复,他在暗中,使用了许伟峰当初操作保安少年的手段。沈易说,如果想要马兴瑞活命,就要等他坐稳院长的位置,并干掉知情人老孙。他也在赌,赌县长残存的父性。
这里来到了本线路最后一次抉择,如果马龙祥问沈易要什么,沈易回答:我想要拯救孩子们,就可以达成【继任者】结局,继承许伟峰的衣钵,继续进行水鬼病研究。
而如果再赌一次,选择我想要好好做院长,会让马龙祥差人干掉老孙,并推举沈易成为院长。
只是,这还不是沈易的终点,而后的时间,沈易一边和马虎贵结盟,蚕食马龙祥在县城的经济资本,又通过暗中差人举报上访的形式,将马龙祥罪证起底,同时,沈易联合黑白两道,为自己的下届县长选举积攒力量,最终,他终于站在了洛秀县的权力巅峰上,拥有了这篇地域最大的权力,这次,他达成的不是最短的【魂归故里】结局,他手握大权,不再是那个无能、幼稚、矛盾的自己。沈易终于达成了自己出走时的心愿——【荣归故里】。
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丢掉了那些关于亲人的思念和记忆,我们不知道,他是否消音了那些无辜者的呼喊和希冀,但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社会意义的最佳结局。
【荣归故里】结局,开发期名称“权斗线”,是沈易最自私的一个结局。在这个结局里,即使沈易多次主动探寻真相,解决问题,但核心证据的获得,并非得益于沈易自身的主动争取,还是来自于间接通过林亦的馈赠,故事故意设计这种“馈赠”,就是为了让沈易的权力之路也充满了巧合和运气,在这条路线里,他得知了许多线索,得到了人们的帮助,但依然成为了最自私的沈易。
这是沈易最本我的一个结局,背井离乡抛弃女友和父母九年的他,本就不是什么纯爱战士,就是一个懦弱、自卑、矛盾、自私的,无法平衡社会期望和自我认知的小镇青年,当他的知识视野和能力等级远大于自己的资源、背景和出生地时,他对自己产生了“天选之子”的认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而女友之死和女儿失踪,不过是上天馈赠给他的“机会”,他借用了这次机会,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内驱力,但这种内驱力,又是这片土地长久遗留的腐败斗争的思想残渣,沈易抓住这把残渣,和老家伙们斗智斗勇,最终不过是成为了这片土地权力的一个新替身。
第一组,是在现实中逃避和在妄想中逃避的沈易和林亦两人。第二组,是马龙祥和马虎贵的互为替身。第三组,是过去的地理空间和未来的地理空间的互为替身。这部分内容,UP主“穿板鞋的橘猫”在结局分析部分已经做了非常好的解读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
正如哈贝马斯所揭示,这是系统对生活世界殖民化的必然结果。在沈易的感慨中,“世界上有很多地方,一旦发生一件不好的事。反而会推翻重来,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地方。”
对于生活世界的创伤事件,系统的逻辑不是去治愈,而是通过推翻重来这套功能性的话语体系,去制造一个“好地方”的替身。这套话语体系用高效的符号生产,替代了本应在公共对话中得以消化和超越的集体记忆。这套逻辑无往不利,比如《无间道2》中,黄sir和Mary姐策划杀死倪坤,倪永孝上位,琛哥在黄sir的无意中共同谋杀倪永孝,琛哥在更新万象后,成为了新的黑道话事人。
于是,历史陷入了循环。当沈易除掉了马虎贵,达成荣归故里结局,他迎来的不是生活世界的盛世,他只是用权力为这座县城,重新造就了一座被系统逻辑规训的、关于过去的新替身。
最终,无论正义与否,任何想要在这套循环中继续创造替身的人,都只会继续生产系统的暴力。沈易这个曾经的复仇者,也在这套逻辑的驱动下,必将从一个生活世界的反抗者,异化成了那个为系统操起屠刀、制造下一个牺牲品的功能性代理人。
现在,桥只是我身后的一小部分,前方,一定有更多的桥。
当沈易明白,这么好的供体,指的是金铃铃,手术台上的女孩,是许伟峰的女儿许月。
沈易内心产生动摇,院长的孩子,又享受了最好的资源,又一个孩子因她而死。
沈易在医生和父亲的身份中,选择了医生,如同当时马兴瑞的手术,沈易没有多问,在这次的手术中,沈易也认为优先救活面前的患者,比追问她的身份更加重要,沈易冷静地完成了手术,手术成功。
许伟峰对沈易大加赞扬,并提出要让沈易成为九号病房的科室副主任,沈易在办公室中拥有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沈易来到办公室,再次来到许伟峰办公桌旁调查,用许月的生日作为密码,企图打开许伟峰的抽屉,他失败了,这时,时空再次扭曲,一个船船兔音乐盒伴随着扭曲的时空送来了一个字条,并送来了许伟峰抽屉的密码。
沈易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黑色的钥匙,和一个金色的鱼钩。
完成过荣归故里结局的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个鱼钩,应该是马龙祥送给许伟峰的合作证明,看来他们已经进行了某种交易与合作。
沈易拿好了黑色的钥匙,听到楼上病房有摔东西的声音,赶紧赶上去看。
楼上,刚刚做完手术的女孩许月将孟小小带给她的花摔在了地上,还摔了阳台上的很多东西,哭泣的孟小小只不过是希望和这个新来的女孩交朋友。许月却字字诛心,告诉孟小小,她的朋友金铃铃已经死了,她也会死,自己也会死,这里的所有孩子都会死,让她不要来烦自己。哭泣的孟小小被王婷婷带走,而沈易捡起了被许月摔落在地的花瓶,那个花瓶里,曾经放着铃铃最喜欢的花,沈易讨走了花瓶,给许月做了例行检查,但许月似乎对这个给自己做了手术的大夫充满敌意,认为他在许伟峰身旁献殷勤是另有所图。
沈易无意和小孩拌嘴,拿走了花瓶离开,准备去洛秀河畔,再采几多黄色的翠蝴蝶纪念铃铃。
路上,沈易经过虎贵KTV,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马兴瑞,沈易追上马兴瑞,想要问关于铃铃的事情,却被马兴瑞的小叔马虎贵拦住,马虎贵拽走了马兴瑞,沈易只好作罢。
沈易来到洛秀河畔,碰到了出来吹风的许月,沈易斥责许月刚手术不久就出来吹风,对身体不好,而许月却说在这里看灯火,是为了怀念一位曾经的朋友,两人在斗嘴中简单交流,许月被王婷婷带回医院,独自看着对岸灯火的沈易,遇见了刚喝过酒,出门吹风的张一然。
张一然和沈易望着对岸繁华的灯火,心生感慨,当年,他们都曾羡慕对岸繁华的生活,以为东岸的灯火是世界上最璀璨的生活,越长大越明白,永远有更繁华的地方,永远有最璀璨的生活,只是那些生活,过去不属于他们的,现在也同样不属于他们。
他们离开这里,是因为在这里找不到自己,但他们去到那里,难道那里就会有自己的答案吗?决定人生选择的分界点,是羊水而非河水,张一然在大城市有过失落的经历和记忆,沈易回到家乡才感到失去和幻灭,本质上都是很难自洽的个体,目光永远限于自我的所知。
所以,张一然养成了目前事不关己的性格,而沈易,靠着查清事情真相的内驱力同时找寻着自我。
张一然问沈易,你相信换命的诅咒吗?沈易说不相信,张一然问他,小的时候你相信一切,为什么现在不相信?沈易表示,因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这个事情发生了,但大家都认为是不可能的,就不可能是可能的,小时候人们总会对很多事情有离奇的想象和幻觉。
沈易反过来问张一然,是否知道王婷婷来九号病房前的事情,张一然表示,王婷婷原本也是九号病房的患者,当时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叫做丰采。
沈易想到当初在904密室中调查到的丰采资料。她是商人丰既都之女,丰既都是船船兔音乐盒生产厂家的老板。两人讨论之时,那张撞到王婷婷时捡到的奇怪红衣女人照片从沈易身上掉出来,与此同时,沈易身上从904密室找到的阳元回通符烧毁了。符咒让环境发生变化,照片中的女人仿佛出现在洛秀河中,向着沈易扑过来,沈易落入水中,进入一场幻境。幻境中,一个叫丰采的女孩,被王婷婷拉上了船,下一秒,丰采开始质问王婷婷,为什么要害死自己?此时沈易目睹了一场神秘仪式,仪式的中心,跪坐的王婷婷结好手印,喊出了水鬼召唤的咒语,召唤水鬼上身。
幻境中,沈易看到了生产水鬼召唤仪式的前因后果,这一部分内容我将在之后的鬼线也即【静静的河】路线详细讲清。
总之,沈易在张一然的帮助下,超度了水鬼,黄色的翠蝴蝶,变成了原本的蓝色。
超度水鬼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沈易来到医院,发现马兴瑞由于肝脏衰竭再次入院,县长马龙祥正在探望儿子,许伟峰陪同,许伟峰今日一直在忙马兴瑞住院的事情,忙完早早离开了医院,大概马龙祥找他,这是很好的机会,沈易趁机拿着黑色钥匙,来到904病房的密室,打开了之前打不开的文件柜,拿到了一个玩具,这个玩具是真正的船船兔音乐盒,里面放着许伟峰和马龙祥勾结的证据——九号病房计划书。
计划书上描述,器官衰竭,九号病房的治疗方案是将生存概率低的孩子,也即标识为“种子”的孩子,器官换给生存概率高的孩子,也即标注为“开花”、“果实”的孩子的一种策略。器官置换只有在孩子们病危时才会启动,之所以如此置换器官,是因为孩子们普遍在洪水后得了一种多重器官衰竭的不治之症,由于这种病症需要互相替换器官,互为替身才能活下去,所以,这种病有一个非常形象的称呼——水鬼病。
第三章,开始于庆典活动的准备,在许伟峰积极布置会场后,找到沈易来到九号病房904的密室,和沈易摊牌,问沈易,是否是他拿走了文件柜中的九号病房计划。
沈易承认,并对他说,会用找到的证据举报他,许伟峰却讲起了他自己的良苦用心。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是他亲手动的手术,他痛心生命的逝去。沈易反问他,你的痛心,包括牺牲我的女儿,救活你自己的女儿吗?许伟峰没有回答,继续和沈易讲述,九号病房计划,是面对水鬼病最好的治疗方案,用生存概率低的孩子挽救生存概率高的孩子,虽然我知道你认为生命不应该用概率判断,但只有这样,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许伟峰同时讲述了他和马龙祥的权钱交易,之所以帮助马龙祥侵吞医院资产,就是为了马龙祥能够不干预种子、开花、果实的九号病房规则。
如今马龙祥亲子的生存概率极低,想必马龙祥即将撤掉自己的病房负责人职位,许伟峰希望,如果沈易坐到这个位置,能做出符合九号病房价值的判断。
许伟峰的话应验了,果然,第二天沈易被委派成病房负责人,马龙祥还不忘暗中找到沈易,暗示许月是许伟峰的女儿,这次手术,沈易正好可以借机报仇。
成为负责人后,如果选择即刻上报督导组证据,让上峰查封医院,但这样做的风险是,沈易并没有做好和马龙祥抗衡的准备,马龙祥会和沈易鱼死网破,找人杀死沈易。
不过,结果是好的,最终在舆论的帮助下,三个孩子会都被带走到医疗条件更好的首都接受治疗,牺牲的人,只有成年人沈易。如此,便达成【白袍的回响】结局。
假如成为负责人后,沈易选择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孩子们,就可以走入三个孩子的病房,分别查看三个孩子的情况。
沈易走入许月的病房,许月的眼神充满敌意,她质问沈易取代了她爸爸的位置,是不是就是为了杀了她,沈易被许月带着怒气赶出病房。
沈易走入孟小小的病房,孟小小已经瘦地不成样子,她身边散落着一些玩具枪,手上握着一个苹果。看来沈易到来,小小把自己的委屈倾诉给沈易听,给许月送花,许月一直咳嗽,还说她想害死自己,马兴瑞送给她一堆玩具枪,她根本就不喜欢,她害怕死亡,害怕极了,但她想起自己的身世,觉得父母不喜欢自己才把自己丢掉,她不如也把自己丢掉吧。她想起小时候听说的洛秀县洪水,那些死去的人,是不是都变成了水鬼?洛秀河里,是不是有很多水鬼?如果她死了,变成水鬼,可以和那些鬼一起玩吗?能和铃铃团圆吗?沈易不知该说什么,只劝她好好养病,离开了房间。离开房间前,小小还死死攥着那个苹果,说她不会吃掉苹果的,因为,苹果是她的朋友。
沈易走入马兴瑞的病房,终于知道了当时马兴瑞和铃铃“打架”的真相。那天夜里,铃铃突然病情加重,跌到床下,为了不吵醒同床的小小,悄悄想要推开门找医生,马兴瑞吵输了架,当天本来想去再找铃铃,结果看到她痛苦地滚在地上,赶紧背起铃铃下楼,带她去医生值班室,可马兴瑞身体也不好,背着铃铃滑倒了,从楼梯摔下去,两个人扎在了破碎玻璃上。醒来之后,铃铃已经死了,而铃铃的器官救活了他。
马兴瑞知道,自己是病情最重的人,他也认可,也希望,沈易能用他,救活其他地孩子。他说,他不怕死,他只是不希望死的时候,很多人对着他哭,他问沈易:如果我死了,你会对我笑吗?
没等到庆典活动当天,三个孩子病情先后严重,到了沈易主持手术的时候,张一然作为沈易的副手。沈易感叹:当初我说你们把生命看成概率,没想到这一天到了我做同样的抉择。张一然对着沈易分析三个孩子,马兴瑞的存活概率大概三成、许月是五成、孟小小是七成。但取出马兴瑞的器官,可能会引起马龙祥的报复;使用许月的器官,会让院长伤心;使用孟小小的器官,是看似最不损害各方利益的,但孟小小的存活概率最高,这是违反九号病房规则、近似于杀人的行为。
如果沈易选择使用孟小小的器官,代表他选择了更轻松、更利己的方案,沈易对自己说,这其实是小小的心愿,小小本来就不想活了,这样做,是为了让小小去找铃铃。伴随着欺骗自己的话语,小小死去了,许月和马兴瑞都获得了重生。
然而,马龙祥许诺给沈易的院长,却带着几分波折,他带着助手老孙,晚上约沈易出门。如果我们还记得【荣归故里】线的故事,那后续的发展理应按部就班,为了让知道真相的人全部闭嘴,马龙祥将在今夜杀死沈易。
在这一刻即将到来之前,张一然和许伟峰突然出现,为沈易求情。沈易当时并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接任院长的人是张一然,许伟峰失踪。但她在几年后,随着腐败的马龙祥落马,她自身入局,换得了沈易的清白,也是为洪强医院,留下一名能够继任的院长。
接任后的沈易,心中一直有一块阴霾没有散去。某一日,当沈易来到王婷婷开的小卖店买午饭时,王婷婷热情地推销苹果,趁此机会询问沈易,你还记得小小吗?那个最喜欢吃苹果地孩子。
腐烂的苹果,会忘掉自己鲜艳的样子,跳动的心脏,会忘记自己曾经的主人,至此,我们完成活鬼替身线的首个完成结局【小小的苹果】
既是小小的苹果,也是小小的心脏,作为最没有存在感的孩子,一个生于90后的普通人,孟小小如同所有的平凡人一样,无父无母的意象,宛如众多普通人的写照,或者在原生家庭中没有获得爱和资源,同样没有获得整个系统给予的身份和照顾,成为消耗品仿佛是最正常的结局。
这样的人,本就很难顺利的长大,连她身上唯一有价值的资源——心脏器官,也会被系统以一种顾全大局的方式体面夺走。
如果沈易选择使用许月的器官,把这场手术,变成一场报复。
马龙祥前来祝贺沈易,而许伟峰则怒气冲冲奔向沈易,告知了一个他完全不想听到的真相——许月不只是他许伟峰的女儿,也是沈易的女儿啊!
原来当年,洪水之后,许月和沈悦同时患上水鬼病,最开始,许月的存活率更高,许伟峰想要按照原计划用沈悦的器官救活许月,可到了手术当天,许月器官急速衰竭,血压骤降,沈悦成了更有概率存活下来的孩子。
她的存活概率更高?凭什么,我是医生,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女儿?
但是,我好恨,我恨我自己,也恨那个被当作替身的孩子。
但,他最后的选择是,带沈悦回家,让她拥有了许月的身份。
因为,爸爸是爸爸的替身,所以,女儿也成为了女儿的替身。
一生一死,一救一杀,以为的复仇,实际是一把回旋到自己的剜心利刃。
当然,我们回到选择的时刻,也可以选择使用马兴瑞的器官。
确实,这是一个最好的结局,马兴瑞的存活概率最低,用他的器官挽救了另外两个孩子,既是出自小马自己的意志,也是遵守九号病房的规则。
但是,当沈易回到病房,看到醒来后哭泣的孟小小,开始犹疑自己的选择。
沈易筋疲力尽地奔跑,仿佛在桥下的河水中,看到了三个孩子。
孟小小、金铃铃,和一个好像陌生的女孩(这个结局他不知道那是真正的许月)。
金铃铃会将小小送给她的泥塑扔给沈易,让沈易还给小小,马兴瑞会跟着两个孩子一起乘船远去,他最后的嘱咐,是告诉沈易,一定要笑,不要哭出来。
回到病房,沈易将小泥塑还给小小,他不知道刚才的经历是幻觉还是灵异,无论如何,看到几个孩子快乐地驶向远方,都让沈易感到重新有了生活的勇气。这是游戏中最接近现实的可能性,没有对抗和成为力量的机会,也没有奇迹和反转,只有顺势而为的抉择和抉择带来的后果,已经逝去的生命会给予活下来了生命以祝福。
毕竟,奇迹只是小说、电影里导人向善的,拿来办事百无一用。水旱天灾,总会给一些投机者兼并利益的机会,器官的置换,与灾祸同出一门,这件事,还是要靠许院长去办,最后被钉死在历史里的,也许洪强医院一柱就够了,那些想要练的身形似鹤形的马家人,就算明白君以此兴,必以此亡的道理。
对于沈易和孩子们,就像《海边的曼切斯特》中的Lee一样,永恒的创伤永远不会过去,但也许,就算背负着过去的创伤,总要带着希望活在未来,即使过去从未逝去,它甚至从未过去。
我们的玩家也有这样的评价:尽管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但仍要时刻怀揣着对美好的向往。
如果在找林亦之前,先选择送顾梦儿回家,选择调查方向的时候,选择优先调查水鬼,并在水鬼照片出现后,翘掉手术去追鬼,就可以进入开发期命名为“鬼线”的新路线。
照片中的女人仿佛出现在洛秀河中,向着沈易扑过来,沈易落入水中,进入一场幻境。幻境中,一个叫丰采的女孩,被王婷婷拉上了船,下一秒,丰采开始质问王婷婷,为什么要害死自己?此时沈易目睹了一场神秘仪式,仪式的中心,跪坐的王婷婷结好手印,喊出了水鬼召唤的咒语,召唤水鬼上身。
幻境中,沈易看到了生产水鬼召唤仪式的前因后果。原来,水鬼丰采,是商人丰既都之女,小的时候,家庭贫困,丰既都十分喜爱这个女儿,为女儿设计了蝴蝶白兔玩偶。丰既都在洪水之前发家建厂,开始生产玩具。可洪水之时,丰既都玩具厂被大水冲毁,本来预计生产的蝴蝶白兔玩偶,被丰既都视为不详,此时丰既都喜得贵子,将白兔玩偶蝴蝶结去掉,变成给儿子的诞生礼物,并举家迁离洛秀县,将重病的女儿安排在了洪强医院,摆脱这个不详的累赘。
丰采与王婷婷是同病相怜的室友,以折磨王婷婷为乐,但王婷婷好像并不介意,还友好地把自己的生日蛋糕分给她吃,讲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一切落入丰采的耳中,变成了对她没有家人的嘲讽,丰采于是十分怨恨每日“奚落”自己的王婷婷,对王婷婷颐指气使,而王婷婷从未见过如此需要自己的朋友,对丰采对自己的近乎有些虐待的依赖表现出友好的包容。
王静符找来许伟峰,称只要召唤水鬼,就能缓解整个县城的水鬼病,但召唤水鬼需要一个容器,恰好彼时重病的丰采左右也活不下去,王静符要许伟峰下决定,牺牲一个生存概率低的孩子,换来更多孩子不得病的机会,许伟峰同意了,于是将丰采麻醉,推入904病房密室,王静符同时欺骗王婷婷,谎称召唤水鬼能治好她和丰采,王婷婷按着奶奶要求,开启水鬼召唤仪式,仪式过后,丰采死去,王婷婷痊愈,县城水鬼病的得病率确实降低,也许,王静符说的是真的,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丰采的牺牲上,丰采成为了红衣水鬼。
沈易在张一然的帮助下,超度了水鬼,黄色的翠蝴蝶,变成了原本的蓝色。
此时沈易、顾梦儿、张一然决定找王婷婷,问清他们看到的是否真相。
来到王婷婷家的小卖铺,却看到穿着睡衣,被符法和头发缠绕的王婷婷,她被捆绑着,仿佛要进行某种献祭仪式,此时王婷婷的奶奶王静符出现,原来她才是始作俑者。
当初看到王婷婷身上的伤,王静符对丰采起了杀心,并非出自对孙女的保护,而是心疼王婷婷的身体,王静符作为四清派的传人,学习了四清派的秘法,想要长生不死,想要夺舍自己亲孙女的身体,继续存活,永生不朽,也不知道她已经换过多少次身体,她究竟是什么人。由于主角团的出现,打断了王静符夺舍孙女的施法,王静符将夺舍对象,转移到拥有同样通灵体质的张一然身上。
根据1.1版本补充剧情,我们会知道,张一然在湾港区赚钱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感情骗子,生下的孩子难产死亡,张一然曾经利用替身法术,想要用某个孩子降生自己孩子的婴灵,但理智让她结束了法术操作,然而和冥界的通路已经打开,这与王婷婷曾经凭借自身请水鬼上身一样,拥有了成为活着的中阴身的潜质。
王静符夺舍张一然,却被沈易利用临时教授的五雷符法击败。
这里,我们对五雷符法的设计,用了最简单的方案,木火土金水,清赤黄白黑,通过五行相克,即可使出克制的符咒。本游戏中有很多关于符咒、五行的文化内容,大家可以观看UP主“老闲愚”的视频,他的视频基本把游戏出现的符咒、五行、四清派的概念都分析地非常详细。我们在做这方面内容的时候,也确实没有乱做胡编,我本人作为社会功能意义比较无用的文科硕士,用自己浅薄的文化知识储备,还是尽量做了一些简单的文化引用。
击败王静符后,王静符会离开洛秀县,沈易等人抱着失去意识的婷婷,在幻境中看到了王静符和许伟峰的对话,王静符声称,死去的孩子并非毫无意义,他们积攒了无上的功德,成为了生者的【替身】。
这里,王静符明显是对自己夺舍行为的合法化,认为在她眼中价值低的生命,就是应该为价值高的生命奉献自己,价值低者成为价值高者抵御风险的替身,这种思维方式,贯穿了整个游戏甚至整个时间段的反派认知。
在这条路线中,沈易得知了一个关于神秘符法的置换原则:
召唤水鬼,能成为病的替身,但是需要一个人作为媒介,成为媒介的人永堕水鬼。
所以,同样成为九号病房负责人后,沈易说服了许伟峰、张一然等众人,把手术室布置成了召唤水鬼的法阵。
用一种极其离谱的方式,为孩子博取一个机会。沈易说我们小的时候什么都愿意相信,因为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在自己的幻想中想象一些不可能的拯救世界的图景,但是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每个人变得更懂人情世故,变得更不相信奇迹,如果他只有一个机会,一定要牺牲某个孩子,倒不如以牺牲自己为赌注,赌一个奇迹。
于是沈易念动了召唤水鬼的咒语,来到幻境中,得知了当年许月和沈悦交换身体的真相,听到了许伟峰的独白。
没错,大人的心脏是不能换给孩子的,但是,这里不是人间。
沈易在幻境中取出了自己的心脏,把自己的心脏放在留在幻境中的小兔子身上,
给幻境中的尸体,做了一场心脏移植手术,唤醒了许月的灵魂。
许月借由沈易的身体借尸还魂,和许伟峰做了最后的告别,许伟峰亲手为女儿贴上符咒,超度了女儿的亡灵,而被超度的女孩成为了病的替身,随着她被超度,三个孩子身上的“水鬼病”逐渐痊愈。
在回到现实前,沈易看到了那场洪水中,所有人在洪水中挣扎的真相,有被水冲散的许月和沈悦,有被顾梦儿父亲救起的丰采,有冲到水中的顾梦儿,有下水去找女儿结果死在水中的张心雅,所有人仿佛都被那场洪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那场洪水成为了所有洛秀县活下来的人的集体创伤,原来,真正的水鬼,不是鬼怪也不是病魔,而是人们永远难以忘怀的伤痛和记忆,这种来自系统外的天灾和系统内对于灾祸的静默处置,造成了人们集体的精神困境和心理阴影,它既真的夺走了孩子们的父母,成人们的亲人,既促成了食利阶级的洗牌、资源的重新分配,又造成了区域的蓬勃发展和畸形进步,乃至对于病痛的缄默和漠不关心。
如沈易一般在故土难以望到未来,没有自我形成的人,走上了漂泊之路,希望在这个区域之外取得一番惊人成就,荣归故里,但他们从未意识到,当他们离开故乡,他们就成为了故乡永远烙印于心的一部分。
正如肖洛霍夫在《静静的顿河》中通过葛利高里的命运,提出的那个根本性的问题:在宏大的历史叙事面前,个体究竟有多少选择的空间?葛利高里数次改变政治立场,从白军到红军再到叛军,表面上看是立场不坚定,实则是他在努力寻找一条符合自己良知和哥萨克传统的道路。
然而,在非黑即白的战争中,寻找注定是徒劳的。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无法逃脱暴力和死亡的阴影。葛利高里的家庭成员相继死去:父母在战乱中离世,兄长被处决,妻子难产而死,情人中弹身亡,这些个人的悲剧共同构成了一幅集体意识的创伤录。
他时常梦见孩子、阿克西妮亚、母亲和其他所有已经不在人世的亲人。葛利高里的全部生活都已成为过去,而过去的一切却又像是一场短暂的噩梦。要是能再回老家去一次,看看孩子,就可以死而无怨啦,他时常这样想。
在类似的精神困境中,沈易被家乡的人唤回魂魄,重新取得了生的希望,在回来的路上,他再次遇见铃铃,铃铃即使忘记了自己,也没有忘记和小小的友情,握着铃铃给他的小泥塑,沈易从幻境中醒来。
之后,成为洪强医院的新任院长,在这个结局里,孟小小、马兴瑞、许月(沈悦)几个孩子,都在大人们的呵护下,慢慢成长。
到此,我们完成了游戏最终主结局【静静的河】,完成了所有的故事线。
这个故事,并不是在用新伤缝合旧创。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他们的所思所想。
静静的洛秀河,一边沉积着泥沙、血污和记忆,一边在时间的照耀下,向着远方流淌。
这便是于2025年中元节发布的互动AVG游戏《水鬼》的全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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