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ugh the future is a product of every present that precedes it,
Tomorrow does not belong to today.
To live is to imagine ourselves in the future, and there we inevitably arrive.
Yet our place in said future may not be the one we envision.
— Kōbō Abe, In Search of the Present.
虽然未来是由此前的每一个当下所造就的,
但明天并不属于今天。
活着,就是在想象自己身处未来,
而我们终将不可避免地抵达那里。
然而,我们在那个未来中的位置,
或许并非我们所设想的那样。
—安部公房
我们都活在当下,但我们又同时期盼着未来和怀念着过去。人类一边被过去推动着前行,一边又被未来的幻象所引导,而这两者之间的落差,正是我们活着的实质。
在小岛秀夫创作的《死亡搁浅》中,探讨了人与人之间如何建立沟通和连接,而在《死亡搁浅 2》中,小岛秀夫将命题转向了“连接后能否相爱”。
在故事的开始,世界已不再需要大英雄山姆来拯救,人类已然建立起自己的开罗尔网络,城市之间相互连接,信号穿梭于大陆各个板块,孤独似乎已经被技术抚平。然而,真正的隔绝却在连接后悄然发生。人们在网络上发出呐喊,却无法听清彼此的回声。这就是小岛秀夫想传达给我们的新的悲观:连接即网络本身并不能带来理解,甚至有可能导致新的孤立。
《死亡搁浅 2》游戏副标题英文原文为 On the Beach 中文直译过来即是 冥滩之上,我认为,这里的冥滩不只是指特定的地理场所,更像是一种存在的姿态:我们站在沙滩上,看着浪潮一遍又一遍涌来,又退下去,带走一切,留下自己。
在剧情流程中,我们扮演前作主角 SAM ,在种种原因驱导下,将墨西哥与澳大利亚接入开罗尔网络。在这过程中,前作反派希格斯屡屡出现扰乱计划,但最终 SAM 还是成功将墨西哥与澳大利亚成功接入开罗尔网络之中。这就是大概故事,为了不涉及剧透,小岛秀夫所留下的剧情反转与叙事诡计我在这里将不会谈起。
“虽然未来是由此前的每一个当下所造就的,
但明天并不属于今天。
活着,就是在想象自己身处未来,
而我们终将不可避免地抵达那里。
然而,我们在那个未来中的位置,
或许并非我们所设想的那样。”
这句话即为游戏的最终注脚,小岛秀夫用安倍的文字来回应了人类的永恒命题:我们行走于现在,却被未来吞没。人类的每一步都在构筑未来的形状,但当我们抵达那里,才发现未来早已异化为他者。连接、科技、希望,这些人类引以为傲的创造物,最终都可能背叛其初衷。
《死亡搁浅 2》的叙事因此带有一种“后救赎”的哀伤。第一部里,行走是拯救;而在第二部里,行走变成怀疑。SAM 再一次负重上路,但这次的路并非为了建立,而是为了理解:理解连接的代价,理解孤独的必要,理解死亡无法将我们分离。
在游戏的末尾,TOMORROW 成为了新的派送员,踏上了新的连接之旅,面对着未知的征途,TOMORROW 坚定地踏上了未知的旅途。只要内心相互连接,死亡永远也无法将我们彻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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