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乐业也说不上,发展水平相较于那些十八线小县城来说却绰绰有余。尽管大批人口都富集到大城市去了,留在本地城市的大多是些激情被过早燃尽,渴望安定的年轻人。
女人身着一袭蓝色丝绒长裙,右耳佩戴一只珍珠吊坠,站在一座翻新建筑的门口眺望着。早些时候这栋建筑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住楼。前两年似乎易主,新来的女主人赶走了所有租客并重新装修,将底下改成出租给外地游客的民宿,而顶楼的天台和剩下一部分狭小的空间的墙壁全被打空,翻修成酒吧。
天台处原本斑驳的水泥地铺上了深灰仿古砖,边缘嵌着暖黄的灯带,光线柔和地漫向四周。栏杆换成黑色铁艺,线条简洁,外侧缠绕着绿植与串灯,在夜风里微微摇曳。中央吧台,深胡桃木台面映着琥珀色的酒液,后墙整面都是镜面酒柜。调酒师穿着黑色马甲,手法娴熟地摇着雪克杯,冰块叮当碰撞。角落增设了几组皮质沙发,低矮的玻璃茶几上,蜡烛在球形罩里静静燃烧。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靠手机导航晃悠到这里,见到女人,神情变换,操着东北口音说道:“你这鬼地方也太难找了。”
女人笑吟吟:“找到了不久好了么,快上来。就等你了,你可是主角。”
“老太太是因为突发心脏病寿终正寝,没有他杀的可能。”女人慵懒地伸腰,从桌上拿起酒杯轻抿。她身着一袭蓝色丝绒长裙,右耳佩戴一只珍珠吊坠。
“等会,”男人摸了摸后脑勺,“你的意思是她爹最后没下死手?那我搞不懂了。我看这俩人犯罪动机最大的应该就是她爹啊。为了出轨包小三做这么多心理建设,肯定是奔着干坏事去的。”
“谁知道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老太太是在搏斗中,突发心脏病走的。而这位母亲过度劳累,没办法接受是自己的失误造成老太太的死亡,大脑触发补偿机制,误以为老太太还活着。”
男人灌了一口酒:“话又说回来。奶奶死了,爹跟新欢跑了。妈疯魔了天天绕着湖跑马拉松。这小女孩是不是还得了脑炎?一夜之间从天堂到地狱,我要是她我不得崩溃十次。最后她的结局怎么样?”
女人抿嘴笑着:“小女孩绝处逢生的契机还是那笔保险金。想不到吧,其实她爹早就留了后手。提前交了保费,伪造了签名。尽管一开始磕磕绊绊的,但终归是走了出来。”
“今天的主题是悲剧,而她代表着希望。之后我会专门再搞一个讲‘希望’的专场发社交平台,记得留意时间,”女人环视一周,今天来的客人并不多,“顺带一提,这可是我们本地家喻户晓的励志故事。我只是自己加工一下细节当作谈资罢了。接下来轮到你讲故事了。”
“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得意须尽欢呐,”男人摇了摇头,“来,故事都在酒里了。干杯!”
女人笑而不语,碰杯后一饮而尽。她坐在天台的茶色藤椅上,望着天空点点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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