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尝试一下闭上眼睛,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对这个问题作者的(源于体验层面)反应让她大吃一惊。答案是:没有谁。
这种难以捉摸的理解反映出一个矛盾,即觉察性自我可以同时既是一个安全自我,又是彻底的无(个人的)我,仅是觉知而已。
Jeremy Holmes(1996),也遇到同样的矛盾。他从佛教中借用“无执”(nonattachment)这个词,用来形容“等距的位置”(equidistant position),即包括了对自我的体验在深度和广度上的觉知,也包括对自我“本是虚构”这一事实的觉知。
另一个关于觉察的讨论角度是:对于体验的反思性姿态需要元认知,那么觉察性姿态则需要元觉知(meta-awareness)——即对觉知的觉知。换句话说,自我去反思体验时注意的是体验的内容,而自我去觉察体验时注意的是体验的过程。这样觉察性的注意力说明了体验被构建的过程(Engler 2003)
觉察性自我,没有一个真切实在的“我”,仅仅只是觉知。
元觉知(meta-awareness)调动起觉察体验——关注体验的过程。
觉察性觉知(mindful awareness)的常规练习带来的好处——身体和情感的自我调节、与他人调谐的沟通、领悟、共情等能力——和研究发现的安全依恋的童年史给人带来的好处相同。作者认为这样相似的结果,是因为两者都能够促成——通过不同的途径——同样珍贵的心理资源,即内化(internalized)的安全基地。
安全依恋关系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被承认、被理解、被关心的体验,这些体验随后被内化了,帮助发展出安全的内心存在。觉察练习有可能提供给我们一些(瞬间地或持续地)单纯是觉知的自我的体验,这些体验帮助发展出类似的安全的内心存在。通常这些体验的特点是非常深厚的安全感、被接纳的感受、以及同样丰富的与他人和自己的联接感。
安全依恋关系为我们提供被承认,被理解,被关心的体验。
我们所称的“心智化”能够被练习所增强,使我们获得更好的共情、沟通、与自我情感的调节能力。
就像行舟顺水而下,任一切自然发生,不干涉,不抗拒,不留恋,不停滞,不回头。
作为治疗师,觉察性姿态培养了我们能够稳定地临在当下的体验。以“没有记忆、欲望或者认识”的状态接近患者,根植于此时此刻——而不是记忆中的过去,期盼中的未来,或者是理论中的抽象。
觉察姿态让我们更能全然临在当下,更加开放,更有能力回应——回应那些治疗师和患者交流过程中时刻出现的需求。
通过这样的方式,增进治疗师与患者的关系,从而加快整合的过程。
这里提到的整合,不只是心理治疗的首要目标,也是安全依恋和觉察性觉知练习的结果。
联接能力——与对方内心状态的非言语表达相协调,联接对方没有用语言说出来的,并且有可能是解离的体验。
接纳态度的形成——对体验原本的样子保持非防御的开放及接受。
我想这样的感觉应该就像共撑一把伞,一起在伞下看雨,感受彼此,从氤氲到天晴。
接纳态度也帮助我们留出空间,容纳对方所有的感受、想法和欲望。那是隐秘的另一个世界。
——激发出患者自身对觉察的体验,很像当治疗师表现出反思性姿态,就可以激发出患者的心智化能力。
心理治疗的治愈力量主要来源于治疗性互动。新的依恋关系能够潜在地发挥出发展熔炉的作用。在后续章节中,作者讲更深入地探讨这三个关键的议题——
1、总结依恋理论和研究的历史,也建立了本书概念性的基础
5、详述在非言语领域中治疗工作的性质,以及我们用以培养自身对于体验更具反思和觉察的姿态的方法,也适用于引发出患者同样的姿态。
Bowlby的核心贡献在于,他认识到儿童对其照看者的依恋具有基于生物基础的进化需求。他所称的依恋行为系统(attachment behavioral system)是由进化“设计”的,用来提高成功存活和繁衍的几率,其重要性并不比进食及交配小多少。
下列的三种行为类型,可以证明这种对威胁和不安全的反应是天生的,依靠本能指引的:
1、寻求(seeking)、检测(monitoring),并试图和提供保护的依恋对象(attachment figure)保持亲近。
3、将依恋对象作为“安全港”,在面对危险情景和收到惊吓的时候逃向此处。
我们寻找着依恋对象,希望建立安全的亲近性,希望时刻确认其可获得性。
安全基地——我们进行探索,短暂离开,但总要回到依恋关系中待上片刻“加加油”,才能再开始下一轮的探索活动。如果依恋对象暂时离开,这种探索就会突然中断。
安全港——当我们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们不是要寻找一个地方(比如地洞或者窝巢)来确保安全,而是要寻求一个觉得比自己”更强壮和/或更智慧“的人的陪伴,从而获取安全感。
依恋行为的目的,不仅是要从照看者那里获得保护以避免当前的危险,而且还要一再地确保照看者持续的可获得性。依恋对象的”可获得性“定义为不仅是身体上的可接触性,而且也是情绪上的反应性。实际上,儿童对照看者可获得性的评估(appraisal)才是关键,而且儿童对当下的评估,主要是根据过去对照看者可获得性的体验而定。
Sroufe和Waters(1977a)提出,依恋系统的设定目标首先不是空间距离的调节,而是“感到安全”——是一种主体的状态,这种状态不仅随着照看者的行为而发生变化,还会随着儿童的内在体验而发生变化,包括他们自身的心境、身体状况、想象等。
Bowlby最初关注的是婴儿和幼儿的行为,但他后来逐渐相信,由生物需要驱动的各种依恋表现,很显著地贯穿了人的整个生命周期。
(不安的依恋体验以及创伤带来的影响,是可以随着元认知能力的提高而消除的)
“感到安全”——是一种主体状态,会随着内在体验而发生变化。
我们大部分的生活可能是透过本能来进行。或许,能思考的心智所代表的是事后的回想——在行为之后所思考的念头,给了我们有权利能控制的幻觉。
在一生的生命历程中,我们都会倾向于检测着我们最依恋的对象,他们的身体和情绪位于何处——也就是可接近性、反应性和“感到安全”。对他人的亲密依恋是我们持续一生的需求。
精神不是以单一实体的方式来运作。我们的意识可能有某一个部分,可以独立于其他部分来运作。或许,“我”跟我的身体,在我本身的心智背后另有所图。
危险越强烈,我们就越渴望和人联接,通常是通过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接触,获得实实在在的亲近。显然身体的亲近是婴儿存活的基础,这种亲近对年龄较大的儿童以及成人而言,通常被体验为一种情绪的需要。
比起那些分离和丧失的创伤而言,更具有普遍意义的是,彼此之间持续的、每天都进行的互动更能影响心理的发展。
请保持温暖的、亲密的,以及持续的关系的体验,在这个关系中双方都能找到满足感和愉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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