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了行程,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些准备工作了。铲子和铁锹、火把和夜光石,以及驱虫药和抗魔草,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虽然准备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还是在这些最基础的事情上犯了一个极其低级的错误!而这个失误,也是我在抵达目的地后才被发现。这也导致我们在整个探险后期,面对一系列恐怖遭遇时,成为未能第一时间撤离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实,当时的我,在很多事情上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说来也是奇怪,当时我非常反感同伴们对圆盘的好奇心。他们多次寻求查看圆盘,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就算我不想承认,但现在仔细想来也能猜到这个答案。那个圆盘一定有某种能力蛊惑了我,让我对他人产生警惕和怀疑。有种对圆盘的怪异保护欲,正在我的脑海里不断滋生和强调。因此,我不得不多次用研究术语告诉他们圆盘潜在的暴露危险,和不能言说的恐怖魔力。为此,我一直将圆盘携带在身边。尽可能的不让别人触碰或看到。当然,我的同伴们考虑到我对古魔法及道具发现与研究,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虑。
不过,这件事情并未让我纠结太久,因为我在此后,得知了一件让我感到很不安的事情。这是在临近出发前的一周,我在市集购买最后需要准备的药物时,听闻了一个悲伤的消息。那个给予我圆盘的小家伙,已经不在了。据发现者所述,他全身发黑,两只手紧紧抱着双脚,蜷缩在阴冷潮湿的下水道。大多数认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可能死于饥饿,或是不明疾病。但,很多人都有提到这个孩子在生前最后几天里的异常。
当然,男孩的死,并没有在小镇造成波澜。毕竟离世的德拉奥斯小孩不计其数,但多疑的我还是打听到有关男孩死亡的细节。一些乡野匹夫低声暗指。男孩的异常近乎没有意识,有时候怪异的移动,眼神呆滞,胡言乱语…
而且,据一位名叫马斯顿·罗特的清理工告诉我。他曾经在发现孩子尸体的地方见到他时,他还活着。以怪异的方式膜拜着什么,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以下词汇:“我应该归还、它是万神之主、是腥红的女王,是回归的真神…”
不知道是不是马斯顿有意为之,从他复读的话语之间透露出某种节奏的语气,似乎是在暗示我这是某种祭祀的暗语。而且马斯顿认为,男孩可能就是邪教的一分子。因为德拉奥斯邪教徒猖獗,已是阿杜瓦纳人的共识。
不过,这对我来说更加感到难以理解。因为我对邪教这些所谓的神也有些许研究。他们大多都崇拜的无名之神,也被称之为虚无之神。最早,可以追溯到800至1000年前的元素战争。据说有一只法师感应到不能明说的神祇,与一种被称之为堕落之源的力量相互呼应。这股力量既不是魔法也不是信仰,而是更加混沌的黑暗力量。就连阿莉丝女神的圣光也无法照耀的黑暗角落,一些畸形的魔物将会在那里诞生。
据我所知,不管是虚无之神还是堕落之源,都与古龙卡萨传说毫无关系。但是,比起这个,我对另一个词汇感到更加陌生和不可理解。那便是腥红的女王!如果我没有猜错,某种未知的,全新的邪神正在悄然等待着释放。而当时的我却怀揣着对新事物的好奇,浑然不顾传闻的暗示和疯狂行为的怀疑。
这些怪异的传说对我的心理招致了难以想象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在数天后,也就是临近出发前的夜晚,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噩梦纠缠我。如果我当时把这些压力告诉给我的伙伴的话,或许我能在最后一刻醒悟。但我却带着研究员的固执,坚持埋没不可名状的疯狂暗示。而梦境依然是某种力量释放的最后一个警告。
梦里,我站在膜拜的人群中,月光之下是一个巨大的金字塔。蝙蝠在上空盘旋,宛如正在为可怖的仪式跳起舞蹈。一个祭司站在众人跪拜的金字塔顶端,正在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人群随着演讲那有节奏的音符摇摆,念念有词,但我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而此时,我突然回忆起男孩临终前的疯语。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跟着一起读,但我当时肯定在心里默念了那些话。语句中有了些许自己理解的变化:“归还于万神之主、腥红的女王是回归的真神…”
我隐约间仿佛看见了那个圆盘就在那个祭司的手里,而那个祭司仅长着和我一样的脸庞。顿时之间,恐惧让我感觉一阵寒颤。就在我感觉正在发抖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跪拜的人抓住了我的脚踝。而当我僵硬的低头查看的时候,顿时的恐怖将我从幻梦的深渊中拉回现实。我尖叫着,声音在酒馆的客房里回荡。而我的同伴,被我的惊魂声唤醒。在众人的注视中,我只觉得满头大汗,难以呼吸。
我无法向他们解释,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他们只会觉得我听了太多关于小男孩疯言疯语,觉得我过于神经质。对此,我只能语焉不详的解释: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我在惶恐不安中,来到了出发当日的清晨。在踏入那片恐怖噩梦之前,我唯一能回忆起的景象……便是在那个梦里,那个抓住我脚踝的那个人……是那个孩子…,而他的脸……在我颤抖不已的双眼面前……扭曲…液化。随后,逐渐变成了……可怖的腐败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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