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事本】是机核文章区的栏目,每周五更新。每周五下班之前,我们会收集几位编辑的“小作文”,题材随意,立意自选,栏目名取自Windows系统自带的最轻便的文本编辑器,代表“轻便与畅快”。
没想到,在录完关于宠物的那期录音笔没过多久,家里又迎来了新成员。
新成员是一只“马尔泰”(马尔济斯和泰迪的串儿),具体是怎么来的呢?说来也挺搞笑的 —— 是在直播间抽奖中的。
我媳妇打游戏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会开着抖音的直播间挂着,有的直播间为了促销会发一些块儿八毛的“福袋”,或者一些价值没那么高的小礼物,“羊毛不薅白不薅”,这一来二去久了,还真中了不少袜子手套和价值几块钱的钻(抖音的通用货币)。
于是某天的晚上,我俩照理并排坐着打游戏,打着打着,突然她猛地抓住了我的袖子,用特别惊讶的语气说:“我靠,我中奖了!”
我赶紧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原来是一个犬舍的直播间在卖小狗,画面里一大排狗笼子,里面上蹿下跳的小狗在嗷嗷叫着要吃饭。媳妇说她就像往常一样挂着直播间,没想到这个直播间抽福袋送小狗,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中了。这下我俩就纠结了,本来家里已经有俩猫俩狗了,这突然人家又要送只小狗,是要还是不要呢?
直播间的主持人一直在催促“中奖还要不要了啊?不要就抽下一个了!”看来中了奖又不要的人大有人在,在短短几分钟的犹豫时间里,我俩分析了特别多的客观条件,比如喂养问题啊,家里原住民的适应问题啊等等,一来二去,决定还是不要了。
但当我媳妇准备在屏幕上打出“放弃”俩字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这小狗为什么会被送出去呢?犬舍送狗,大概就是因为长得不好,没人喜欢所以才要处理的吧。如果这时候我放弃了它,那它又会在犬舍里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被抽奖送走的机会,那它遇到的人家,会对它好吗?作为一只小狗,它的狗生,会幸福吗?
看着犬舍那乱七八糟的环境,看着屏幕前小狗那兴奋却又有点无助的眼神,我心一横,拦下了媳妇。
于是这只小狗坐着车,跨越了600公里,成为了我家里的第五位新成员。到家之后不免又是洗澡、检查、隔离,但一切都正常,小狗很安静很活泼,就是不大敢出笼子。家里的老成员们似乎也很快适应了这只六个月大的小家伙,原本还有点安静的家里,也随之变得热闹了不少。
媳妇说,你这人啊,就是太心软了,见不得其他生命受苦。
我说,嘿嘿,谁让我就是这样的人呢!既然来到家里了,就让它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呗!
推荐一首诗,最近时时诵读一遍: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火车》。这首诗传颂最广的中译版由余光中翻译,在他的散文《记忆像铁轨一样长》的结尾:
不要步入幽微。向文学、向文化中寻求那些开阔,光明而温暖的东西,让这些东西滋养自己的心灵,让自己的心灵重新开阔起来。
祝福他人向宽广的大地而行,自己便也行走于广阔的大地之上。心灵如此,身体追随心灵也如此。
(正常人不要读!真的是真的!你看看左边这句话就知道,只有废话(应该被废除的话))
大约四小时后我会坐在中国电影博物馆IMAX GT巨幕激光厅8排5号的位置上从1.43:1画幅的银幕上观看由Vista Vision胶片拍摄原生画幅1.5:1的《一战再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开头的时间并不重要,越是在意时间之切实的人越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如何不断不断地失去它。但我很难跳过去,还不具备此种自信和勇气。只能先这样修修补补上路了。“Vista Vision胶片”是我从网上抄的,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画幅的差异是真实的,甚至是个问题。我不确定要不要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我们看到的是切实不同的东西”),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先往后说吧。
据说《一战再战》改编自托马斯·品钦的小说《葡萄园》。四五年前,我在北京某个老套酒吧兼咖啡店参加过一次电影放映会后结识了主办者,他邀请我主持放映,我做过三次,放的分别是《安德烈·卢布廖夫》、《未来学大会》和《性本恶》。最后这一个也改编自品钦的小说,也是PTA的作品。区别是《一战再战》没有使用小说名称。
“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不意味着什么/不重要,尽管这显而易见地是我会问自己的问题就像现在这样。我已经问了,就过去了。放映完《性本恶》后一位年轻男性以略带紧张——跟我一样他不擅长当众发言——的口吻向我(也及在场众人)问:PTA作品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假如我们认为他是美国电影创作者中值得关注、并且已然获得了关注和赞誉的一员,甚至是最重要的之一?《性本恶》有什么深意?我不记得自己如何回应了,也许根本没有回应,而是其他人跟他讨论了起来。在他提出问题之前,我作为当晚主持发言阐述了自己对PTA影像能力的钦佩:节奏,影像质感的把握,场面调度,所有这些飘忽不定的词语,游荡在毫无笃定的语气中。(我当时远远预料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像今日这样放弃对于语言的控制,也就是说放弃自己是自己话的所有者并且主人的这一种幻想(当然这只是在比较根底的层面上放弃(似乎也不可能是最根底的层面)),你只能通过做自己话的仆臣才有可能再成为它的主人——通过为主人承担责任的方式,活着并做)
当时的我应该很不喜欢他提出的问题,或者说不喜欢他提问题的方式。让我想到一个被许多人吐槽过的大学校友,他被吐槽的点是他问老师这样一个问题:您觉得灵魂是什么?谈论灵魂和在大学里问老师,都是被耻笑的。今天我倒是能发现我完全错了了。首先真诚是宝贵和罕见的。其次事物的意义不在它本身——因为没有本身——而在于你回应它的方式。“让它有意义吧”总是可能的,且最终它只能是你自己的责任。所以我不再想转回去写原本想写的关于《一战再战》(以及《性本恶》)不是一个好译名的文字了,好像也说不出什么来。
写这个主要是想满足自己写长东西的欲望以及我发现我新买的JELLYCAT戴着跟片中小李子饰演的主角同样的帽子而且它的名字叫屁屁跟PTA同姓。但要开会了不能再写了就这样吧。
或许下面写的这些小碎碎念,会在未来变成一把回旋镖结结实实地劈在我的脑袋上,我也一定要跟大家讲讲跟她的一些事儿,分享一下最近美妙的心情,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喜欢“臭显摆”。
首先从我最喜欢的情感栏目,小黑盒的“情投一盒”,大千世界千奇百怪,能看到很多对于爱情迷茫的不自知的人,也有很多人在分享自己的幸福经历(像我一样),也有好多人在怀疑自己是否得到了另一半的倾爱。
在那里看到了一张很好玩的聊天记录,想发给她试试,于是得到了以下回答:
她就是这样的人,不论是从我们刚认识开始,到关系逐渐密切的当下,我总能在她那里得到恰到好处的回答,和满溢出屏幕的情绪。这是不同于父母的那种,不善言辞的,委婉的爱,而是直白的,炙热的,像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冲进了心里,让人觉得甜蜜又慌张。
现在也是能抱着这份感情继续努力搬砖,感觉每一天重复的日子都充满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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