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会中NSA与欧罗巴科学院的天体物理学教授们正在向联合国的各个代表解释大数据模型,以超级计算机数据来看,撞击率已经升高到接近50%。
不过各国代表没有拿出什么实质性的提议,因为在不久之前,整个世界还处于部分的战争状态,联合国可以让这些国家停止战争,但主张停止战争似乎不太可能。哪怕是涉及到人类的存亡去留的问题,也没有办法比眼前焦灼的经济贸易战争、地缘冲突、代理人战争来的更重要,他们渴望的正是拿起新世界餐巾。为此,一些代表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远在大洋另一端的东方国度中的一个病房内,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陪护着一位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看着这场转播的闹剧,中年人想问问看后生的看法。
“我认为西方的小政府模式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参与人类大家庭活动了,他们或许也意识到了,近几十年来的意识形态变化导致领土的争端,已经展现出其结果,让他们分身乏术,所以靠他们拯救这颗星球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才要牵头,争取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可以团结的力量,来解决现在的问题。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在同一件事情上集思广益,我们就可以成就非凡的创造力。
要我说,这颗陨石来的不是时候,因为大家不关心它,都只关心自己那一摊子事情。但是也来的正是时候,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有人站出来让大家凝聚起来解决问题。不过这次的计划…”
中年人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闭上眼睛思考了有半分钟,睁开眼睛后坚定地继续补充:
“我和其他人多次讨论后一致认同的结果,关于这个驾驶员的名单你有什么想法?”
“领导,在计划安排的驾驶员名单中,分别是一位国内的中年的上班族、一对浪漫之都追逐爱情的男女、一位自由都市的死刑犯、一位身患绝症的斯拉夫的大婶、除了他们还搭载我们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九章。”
谈起上班族,中年人想到开心的事情,面容显得轻松了很多,他说:
“那个上班族,老李,你已经见过了。在如此快节奏的时代,回忆起自己的旧时光似乎已经成为最奢侈的东西。”
那还是学生时代,老李喜欢和他玩朋克摇滚音乐,他们也一起捣鼓过合成器音乐,一个吉他和一个贝斯,与其他同学一起戴上蛤蟆镜穿上喇叭裤,一起组成了《吉他英雄》的乐队组合,乐队的座右铭就是:让音乐飞向太空。
“那些不过是年轻的豪言壮语,实际上这颗星球要是真的会毁灭,就算熟人这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这可是单程票啊。”
年轻人摇了摇头表示,一个已经中年危机的男人、家庭和工作双重压力,都已经到桥边思考人生了。
“这不正常嘛,换位思考,换做你是父母。人在经过社会的捶打之后,意识到自己只是普通人并不能改变社会,就会变得温吞,逃避自己、忘记原本的自己。”
“那是因为你所身处的环境不同,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那么过来的。你觉得他会打电话吗?”
年轻人的答复明显迟疑了,但是中年人很干脆地告诉了他:
“会的,给他点时间。他还有家人,做决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任何人都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存在,哪怕是被现代都市生活的压力,压得苦不堪言的人,那种最本质的心理状态,就会回归。”
“遵循您的教诲,领导。其次关于那对男女,这样真的好吗?”
“对,所以用你们年轻人来说:爱情是奢侈品呐。在我们的年轻的时候,刚刚开放的时代,人人都想闯出一片天地,但是有许多遗留的问题摆在面前,有时候感觉力不从心,这个时候爱情就登场了,他/她像你的革命战友,你们彼此之间很有默契,力往一处使,等成功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手牵着手看着过去的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还是蛮有成就的。”
“我不理解,领导。爱欲已经消亡的年代,为何谈论曾经的爱情?”
“不,爱情它没有消亡,它只是被掩藏了起来。如今被社会氛围、网络时代藏起来了,那对年轻人就是如此,等你去接触他们的时候,你可以去多看、多听、去感受,你会发现来自社会周遭的眼光,磨难及困难让反而他们关系越发的紧密。”
“那,那位死刑犯呢?据我所知,能把一个别的国家重型犯请出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为了请他过来,确实费了不少功夫,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去接触他吧,他会告诉你答案,那是我们东方人体会不到的西方梦,注定以一场悲剧收尾让梦破碎,但是孤勇者能抗下这一切,如果深入了解他,你会发现他面对死亡,视死如归。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这次是他主动报名的,对他来讲唯有死亡才是通往真理,是向死而生的途径。”
“在医院住院的这些日子,我抽出一些时间去探望住院部其他人,那些人,都是饱受病痛折磨以及过一天是一天的病人,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这位阿姨。”
“是啊,她说她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去宇宙,我说择日不如撞日,人不能失去梦想不是吗?”
“她当了半辈子的母亲,而如今正是时候让梦想绽放的时候。她说她这一次想履行为全人类做一次母亲的义务。”
年轻人并没有继续再询问下去,他看了看时间后主动关上依旧没有结束的吵架转播,起身告别: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在发布会去跟媒体说说我们的计划。”
“去吧,尽管会有不少非议,但是这是最直白的告诉大家我们想做什么,我们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从桥边回来的那天晚上,老李打开家门后发现妻子和两个孩子正在等他一起吃饭。妻子问他:
饭桌上,妻子在跟老李聊孩子们的学习和一些生活问题,即将面对高考的姐姐和刚刚上小学的弟弟,生活看似还有许多繁琐的事情要继续下去。
老李望着一言不发正在吃饭的女儿,自从萱萱进入青春期之后似乎就没有好好地聊过天,他想,现在的孩子面对高考是不是压力会很大呢?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仔细考虑一下后对家里面人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最近要去一趟出差,萱萱啊,最近学习的事情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
“哈哈,好像也是。这次可能去的时间有点久。要辛苦妈妈照顾一下家里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跟妈妈说。”
晚上睡觉前,在给最小的弟弟讲完睡前故事后老李回到自己的卧室,他不禁感叹:
“咱们萱萱也是大了,忽然想起来她小时候每天晚上都缠着我给她讲睡前故事。”
“是啊,都那么久了…当时你在学校,风华正茂,也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才对你情有独钟。”
“我..现在我不会逃避了,我要去赴约。就我一个人去,唯一不好意思的就是你在家里面照顾孩子。”
“唉,子涵倒是还小,我就怕萱萱她不理解。虽然萱萱这丫头长大了,肯定不会明白,我就怕她会那么想。”
老李表现的十分低落,而妻子的眼神中充满着爱意继续安慰他:
中年的苦涩味这让老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起床,妻子显得很是意外地问他:
打开客厅的灯光,再打开玻璃展柜,那把心爱的‘她’静静地珍藏在那里,他的脑海重新响起了那个乐队演奏的《Thank you, my twilight》。
确实,中年人的生活无疑是,在脱离了青春期那般无限可能性的碳酸后,步入社会的他爱上了一杯苦涩的咖啡。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重新拿起‘她’,擦去琴面上的一点点灰尘,当指尖的再一次地触碰从琴头、琴颈到琴弦,有一种酥麻的印象在脑海挥之不去,最后他朝着自己定制的铭牌看去,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个夏天,与伙伴们在毕业会最后的演奏,他在‘她’上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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