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乔尔!快起来!起来!”我用尽全力大喊,身后有人不断推搡我。天哪,人太多了!
克雷格跨坐在乔尔身上双手死死压住乔尔的肩膀,乔尔用双腿勾住对方的腰试图翻身,一旁的裁判在数数。
今天这场“驯鹿杯”格斗大赛总决赛快把全杰克逊的人都吸引来了。所有人在大太阳下围成一个圈,推来挤去大喊大叫,我感觉我的肺快要被身前的栅栏压扁了,鼻子里充斥着人群散发的热汗气息。
突然,我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乔尔已经翻身把对方压制在身下,他喘着气,脸有些发红。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克雷格真该庆幸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丧失了理智的僵尸,否则下一秒他就要身首异处了。
人潮渐渐散去,乔尔抱着一只小土狗——本届比赛的冠军奖品——慢慢走过来。他把狗往我身上一扔:“我们的牧场有牧羊犬了。”
“上帝保佑那只病死的羊,我们的牧场又损失了一只羊。”我摸摸狗头,“哦,我差点忘了,那就是我们牧场唯一的一只羊。”
他沉默着走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再搞一只。管牧场的那家伙很希望我能多替他巡逻几次。”
他耸了耸肩说:“但我赢了。”他伸手挠挠狗头,“喜欢吗?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不喜欢,又瘦又丑。”我夸张地摇摇头,把狗递回给他,“你赢了比你老好几岁的人也没什么好骄傲的,old man。”
他接过狗,撇了撇嘴角,又露出了那种表情,就是那种我跳着脚咒骂总是狙不中的敌人,而他一枪毙命后我说他“混蛋”时的表情。
回到家,他把狗往地上一放就去厨房了。狗子完全不认生,直接跳上沙发窝起来。我坐在它旁边逗它。“嘿乔尔,她是只小母狗。” 狗子朝我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听我接下来要说什么。这狗看着挺聪明,说不定能训练她和我一起去巡逻。我打算上楼找找有没有纸箱什么的能给她做个窝。
走到二楼,我看到金黄色的夕阳照在楼梯旁那一箱碟片上。我们的“电影之夜”几乎已经把这些碟都看遍了,附近能搜刮到的碟片也就这些,好久没看新片子了。我蹲下身翻看,翻到那碟把我看睡着了的《疯狂的麦克斯》,搞不懂乔尔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守护油罐车的警察着迷。
我把箱子里的碟片都搬进他的房间,和床头的吉他谱子堆在一起,拎着空纸箱边下楼边朝厨房喊:“乔尔,我把那箱碟片放你床头了,这箱子我给狗了!”
“嘿,我说我拿碟片箱做狗窝了,没问题吧?我们是时候再去找点碟了。”我走到厨房门口,又说了一次。
奇怪,乔尔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低头站在水池前,水哗哗地流,阳光照在他身上描出一轮金边。
我担忧地走上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乔尔?胃痉挛又犯了?”
在我的手碰到他肩膀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跌倒下去,“砰!”地一声侧身倒在厨房地面上,满脸是血,几乎看不清五官。厨房窗户突然掀开,寒风夹带着雪片刮进来,发出凄厉的声音……
“啊!”我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跳动,但又闷得喘不上气。我抬手一摸,在胸口摸到狗子毛茸茸的背。我使劲抬起脖子去看,狗也看着我,半明半暗中,她的眼睛亮亮的。
“哦莎莉*,求你别在我的胸口睡觉了!”我长出一口气,重重跌回枕头里。
*莎莉:在最后生还者美剧中,乔尔在篝火边问艾莉最喜欢的人物,艾莉说是莎莉,是美国第一位女性宇航员。
评论区
共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