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创造此君,莫非为了给你的心,作伴于短短一瞬?
前排提示:本文全部内容均由公交后座生成,纯属虚构,与现实没有任何关联。
W君是我认识了将近三年的朋友。说是认识,是因为在他主动找我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怎么说过话。我们原先只是一个单机游戏群里的群友,机缘巧合下聊了两句游戏,就这样加上了好友。
在我退群后我们彼此整整沉默了两年多的时间,有一天他突然给我发消息,问我,“你想和我一起做独立游戏吗?”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虽然那个时候我才打完他给我的demo第一章。
我承认这个开头并不够吸引人。我不清楚是他给我的剧本sketch里主角的阴郁同我当时的心情不谋而合;还是昔日老友自带的情怀好感加成;亦或者是被他那么一长串真挚邀请里的文字幻术所蛊惑,总之,明知自己没有实力去完成这项工作,还是答应了他帮忙做场景美术这个请求。
朋友那边“对方正在输入…”了好一会,最后回了个“唉。”
唉。总之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热血青春,也不浪漫。这是一个关于美术如何给策划打白工的故事。
我们的项目组很小,只有六个人,但是说到底平时干活的只有四个,四个里面有三个人平时很忙,忙到只剩下我一个人每天准点在群里汇报工作进度,时间久了就变成我说单口相声。说冷笑话我很擅长,要紧的是台下观众扔的是番茄还是鸡蛋。白糖番茄很好吃,蒸鸡蛋也不错,番茄炒鸡蛋更是绝世美味,但不爽的是观众不喜欢你的演出会抗议退钱,策划觉得你的画没达到他的预期会在聊天框打两百字的反馈意见等你修改。鉴于本人的本科专业是乙方,性格是乙方,特长是乙方,于是无论策划说了什么我都会淡淡回复两个字“收到”。
收到这个词就像传染病,在群聊里点击发送键后会不断有人+1。不久之后策划也学会了。后来每次我给他安利游戏或者音乐他总会回复一个“收到。马上玩/听。”
其实我不止他这一个朋友。倒不如说我更想和所有朋友都保持一种黏黏糊糊或者可以称得上暧昧的气氛。
可是他不一样,他会对我的任何试图活跃气氛的行为无动于衷。
“我的人生不是该是乙女游戏的吗?谁给我玩成魂like了?”某天我又在他的小窗拳打脚踢。
“不不不,他们只是你成王路上的柴薪。” 有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复制粘贴发送“你给我一种疏离感……(以下省略800字)……我不想打破。”
好吧。后来我把这段对话的截图发送给朋友,朋友为我忿忿不平了好久。我问为什么,她说,哪有别人给他表白他说很想笑的啊?
W君有一天和我说,他可以用游戏截图和我聊天一整天。 于是我开始翻箱倒柜我的steam截图库。
「竟然会跑来依靠我这种恶心的死宅...真是倍感荣幸。虽然知道自己这副形象很难得到信任,但如果可能,我当然乐意效劳。」
很多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做游戏?为什么要坚持下去?明明知道这个项目可能会不了了之,几个互不相识萍水相逢的人因为某个理想聚在一起,怀揣着一腔热血与爱,燃烧生命般地去创作,又在一切结束后回归正常的生活,这本身就是件荒诞的事情。
我们来自不同的时区,经历着不同的人生,但这个游戏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如此紧密,做梦般的。
在W君邀请我做游戏前我一直处于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我恐惧毕业,喝很多酒,要吃安眠药才能睡觉。但在他向我递出橄榄枝后,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柠檬味道的口香糖。我总会想起这个比喻。我开始重新拾起画笔,翻起了好久没碰过的纸质书,看电影,骑自行车,不怎么喝酒,到后面已经不用安眠药就可以睡着,虽然偶尔会做噩梦。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哪里特别好。因为除了喜欢对我的画画水平提出质疑外他还在某些方面刻薄得惊人。 例如,喜欢当的地得小警察。 例如,喜欢长篇大论地对我说教即便我明示早已原谅全世界。 又或者是, “我当时送了群主一本书。是极乐迪斯科的同人画册。”
“我记得。因为他发了说说。” “你记性真好。” “是的。我还记得很多事。包括你曾经在空间和豆瓣发了又删的小作文。”
我不知为何又想起来那天在群里通语音,短暂的安静间隙地球另一端传来的割草机的声音。
归根结底,我拼拼凑凑的一千多字铺垫,不过是想表达,喜欢他实在是一件太过于情有可原的事情,我相信但凡是和他说过话的人没人会不喜欢他。
但倘若是哪天我对他彻底厌倦了失望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赫赫。所以说W君玩了那么多galgame,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落到这种局面吧。”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版本。我们对这件事的理解不一样。”
这也不奇怪。他说的很多话我都要很费解地读很多遍才能看懂。可能我们根本就不是属于一个星球的人。就像他写的剧本一样,以为自己是外星人在学校生活了一天的魏识,回到家了面对镜子才发现自己是地球上唯一的一个人类。
唉,写到这里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结尾了,就像松鼠老师说的,好像在交代一段关系的遗言。
When all is said and done, this is a lov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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