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旗飘扬的舰队》姜鸣 著
——中国近代海军兴衰史
谈到中国近代史就不得不提晚清的屈辱历史,说到晚清自然也绕不开那场由封建统治者发起的救亡图存性质的洋务运动,而谈及洋务运动则又必须着重讲述由它带来的中国近代海军体系。
列强的坚船利炮撬开了大清的国门,科技代差让所有国人惊恐,然而沉积千年的封建毒瘴却仍让许多大清官员仍旧环抱着腐朽的希望坐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所有看似自救的举措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装饰,在真正的帝国主义的坚船利炮面前都成了纸老虎。
尽管海军装备上也曾因为大量采购(在门户派系的明争暗斗相互掣肘的背景下)而一度站在国际前沿,但形同虚设的海军体系与落后的战略意识让那先进的装备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大清在与列强的一系列海战上均以极为惨重的结果战败,无论是马江海战还是甲午海战。战略落后,军心涣散,士气低迷,遇到敌军就望风披靡,溃不成军,酿成让敌军都大跌眼镜的耻辱溃败。
清政府虽然昏庸无能到无药可救,许多方针策略也可谓愚蠢荒谬,但在这场无力回天的自救运动中仍然培育出了一批忠肝义胆的有识之士,他们是将死王朝所发出的最后弧光。
“瀚受国恩,见危授命,决不苟免”船政学堂毕业生、炮艇统带吕瀚写下如此遗书。在中法马江海战中,我看到的不止是垂垂老矣、昏庸无能的清政府,更多的是那些成长起来的新式人才。他们年轻,他们开眼看世界走在时代的最前沿,他们有见识有胆识,他们为报答清廷的培育之恩临危受命、视死如归。然后在腐朽的清政府的胆怯与妥协之下,他们将炮口对准敌舰的铁甲,将热血浸染海面波涛……
向吕瀚这样以死报国的将士在晚清海军中并不少见,无论是众人皆知的致远舰管带邓世昌,还有因拒绝投降日军而饮弹自杀的杨用霖,以枪自裁的刘步蟾,为海军操劳半生的舰队司令丁汝昌。
海军失败的表现背后暗藏着一大原因,那就是清政府统治力的下降,对各个门户派系的控制力下降,手握大权的众臣坐镇一方不听调遣。当福建与台湾收到法军入侵时,南洋北洋只为保全自己而不肯进行援助,拥兵抗命,各自为战。发展到后期,甚至出现了“东南互保”这样公然与北京政府分庭抗礼的猖狂现象。
我从不替清政府感到一丝一毫的可惜,只是对那些有志青年、仁人志士感到惋惜与不值。
清政府的闭关锁国是从认知层面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以至于当与海外列强发生在战争后,被迫打开国门,被迫洋务运动,但认知上仍是偏安一隅的天朝上国,仍然没有从根本方针与制度上做出变革。洋务运动所带来的一切——尽管花费了巨量的资金与人力物力——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的自我安慰,是将死王朝的饮鸩止渴。
清政府在列强的枪炮下吃过的亏不可谓不惨,受过的伤不可谓不重,但这只巨兽仍然闭着眼睛,抱着幻想沉溺,“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在这样的自欺欺人的假象中,清政府已经没了翻身的可能性。中法马江海战丝毫没能敲醒死气沉沉的清政府,十年后的甲午中日战争则再次将它迎头痛击。
在讲述清朝时,也难免会同样讲述到与我们一衣带水的日本,还有毗邻的藩属国朝鲜、越南以及琉球等。日本的遭遇与大清有相似之处,都是被坚船利炮轰开国门,但不同的是,日本进行了一场十分深入彻底的资本主义改造,全面西化,建立了一套全面成熟的现代军事体系,极速崛起,将在洋务运动中踉跄蹒跚的大清远远甩在身后。
而琉球、朝鲜、越南这些弱小的藩属国则鲜有能力从国家实力上进行自救,当国家遭遇入侵时,只能一个劲的向他们的宗主国请援,只可惜大清已是积贫积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对于琉球这种弹丸小国便直接打发了。而对于朝鲜和越南,即便出兵也没能取得好的效果。
自从清朝被列强野蛮地轰开国门,封闭的朝廷无力通过武力进行自保,他们接触到了国际法例,企图通过国际规则来为自己争取利益。他们积极外交,与各国会谈,奢望列强们会用国际规则来拯救他们。但事实证明,规则是由胜利者书写,也只为胜利者服务。想要用规则在谈判桌上争夺利益的前提是有资格坐在谈判席上。不然所有的规则都是废纸,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无能的清政府在朝令夕改、蛮横无理的列强面前捶胸顿足、毫无办法,唯有愤懑失望。更有甚者,像意大利这样的二线国家,为了在中国分一杯羹,竟然直接张口索要领地,实在是野蛮至极。
然而,就算是清政府这样的官僚体系,在利益收到严重损害时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奋起反抗。
他们屡次战败,也屡次试图振兴。创办学堂培养新式人才,派学徒留洋学习相关知识,购置先进船舰。像清政府这样大的国家,对于购置舰船的花费也显得力不从心,数百万两开销都需要到处搜刮挪移,然而为了慈禧的生日却可以做出停止购船数年的决定并数以千万计的巨额费用来筹办大寿、修建园区。所有忤逆慈禧进谏的官员得到了贬黜,而竭力巴结的却飞黄腾达。与此同时,日本的海军实力正在突飞猛进。直接导致了甲午海战时北洋海军不堪一击的局面,并因此赔款两亿两白银,又极大助力了日本的凶猛崛起,为日后的全面侵华战争种下了毁灭的种子。
晚清像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想要让它获救痊愈已然是不可能的妄想,这场救亡图存式的洋务运动无异于在将腐的尸体上用药扎针,倾入再多的努力与资金也无济于事。
我时常想,如果晚清可以把用在慈溪生日上的开销与赔给日本的两亿两白银都用来发展海军,那会造就出一批怎样强大的海上舰队,或许之后的战事结果也会改写。但紧接着我又会质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希望那个封建王朝可以继续存在下去吗?难道我希望非人性的压迫与剥削仍如同枷锁一样牢牢地遏在每个受苦受难的中国人头上吗?如此一想,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与后怕。不,清朝必须灭亡,它无论如何也得从历史的进程中退出,不然人民百姓永无翻身日。况且,大清的病症不完全在军舰装备的落后上,就算把大英帝国的全部海军都拱手相让,在清政府的运营操作之下,也会成为一只羸弱的军团。所以,无论怎么说,清朝的灭亡才是合理且唯一正确的结局。
时间能赋予它的只有彻底毁灭,以及毁灭后的解放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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