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当失去身份后——从创作切面看<三大队>
正文:
在影片开始的案件现场、饭摊两场戏,展开基本的人物关系,将三大队立住,对话中设置了外部动作——即在5天内破案,三大队纸杯敲桌,节奏起,出标题。随后的段落围绕破案展开,其人物的戏剧任务在于在规定的时间内破案,加上社会对案件的反应,都做为了外部压力的来源。
三大队随后找到嫌犯线索,去现场行动但被其他中队破坏这场戏,对空间的挖掘一般,没有提供进入这个空间的压力,使得人物行动前言说的"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大家行动小心"(大致意思)成为表面话而没有了意义,即在文本上架设了期待,但没有在这个方向用力。这场戏的反动作来源是另一个大队的行动破坏了三大队在车中指定的计划,三大队在应对阻碍的过程提供了叙事上的动力,在行动间平行处理了另一条线,即师傅收到线索,打电话无果后自己对王大勇实施抓捕,是预埋的线,为以后续推动情节,和作用到人物情感以使事件升级失控起作用。
随后情节展开,即师傅脑溢血住院,程队未能帮助师傅争取到补贴,这强化了他要在规定时间内抓到罪犯的欲望,在他的情感中,自己和未抓到的王大勇,是导致师傅入院的因。
程队回家期间拍摄了一张全家福,这张照片和三大队的合照,作为整部影片作用在他身上两种价值对垒的道具展现,通过建立视点、视点镜头、反应镜头三步展示人物的情感落脚。在其后群众抓到嫌犯之一王大勇,审问中,使得事件升级失控的两个作用力,一是师傅的死,二是前一事件导致争夺中手机掉落地面时,王大勇看到程队女儿照片后露出微妙的笑容,而群众的殴打和三大队过激行为导置王大勇的死亡,这场戏整体编排逻辑缜密,事件前后相互作用清晰。
随后作用到三大队身上的,是司法审判入狱,三大队散了,众人身份皆失,叙事随后围绕程队展开,监狱空间中,关系的建立,在情节上埋线,但具体的冲突设置,包括在监狱空间的美术设置和布光都是常规的,可以做得新。出狱后,丢失三大队身份的程队同时失去了家庭的身份,父亲和丈夫,两个价值上都落空,作用在其身上,继续去抓捕王二勇的力,是三大队的合照,这部分通过前文中讲述的视听手段完成。这场戏在调度上,人物心理上的疏离带来人物空间距离的疏离,视听上,利用空间做出的物理的隔断,很准确。记得在广州拍的一个短片,其中的一场戏有着近似的人物关系,我也采用近似的处理。
随后的故事采用团队集结的模式,同索德伯格的十一罗汉系列。相聚的过程中,展示失去三大队身份后的众人,同程队的处境一致,两种价值的落空,各自找到欺骗自己的体面的外衣,各自凝聚自我的谋生方式,为后续集体行动提供趣味,这个部分稍后再讲。这个段落,是对于两种价值的强化,是团队在此集结的向心力——寻回三大队的身份,抛下另一面的关于家庭的价值。随后情节的展开依次强化力量,以支撑众人做出抓捕王二勇的决定。
随后大家在脱离警队机制的情境下破案,这种限制带来了上文所说的趣味的部分,大家根据原先的各自生活方式划分了职业,以寻找王二勇的线索,这个部分重心暂且偏移主线,展示趣味,趣味来自新的秩序、来自人物——明线找线索的部分;来自类型段落——暗线找线索的部分——利用监狱中建立的关系,到"投名状"抓捕人贩子的类型段落,空间和视听完成度高,情感上实现了三大队众人身份的寻回,但自然是一次虚假的胜利。从全片来看,这部分在情节设置上逻辑偏颇,结合监狱的戏,功能导向太明显,没能够承担更多的功能,暗线的人物也没施展开。随后按摩女提供的线索,使得情节回归主线,在王二勇的住所,一次落空的抓捕,离开前发现镜子后的女人惊恐的脸,这个设置出彩,发现镜子后的空间,和影片后面发现镜子柜中的游戏机是一次同构,镜面中看到是被精致的谎包裹后的自己,那事件作用在自己身上呈现结果的,程队在后面所看到的多面镜,镜面上的碎痕,一种迷失、破碎,外部已无法被支撑起,唯有镜面之后,才是真相。这场戏包括影片后部分三大队对王二勇追捕的部分,人物的反动作主要来源于追捕没有成效的过程中,各自家庭方面的拉扯,这推动这三大队的众人一一离去,即再一次在两个价值上落空,需要从中选择一个,一次正、反、合题的情感逻辑,但整体感觉松散起来,阻碍的方向单一,就是抓捕、落空、收集线索、落空,这一切使得人物的一一离开逐渐变得无趣和理所当然,那么王二勇可不可以去丰富反动作的来源呢?比如在住所实施抓捕的戏中,可不可以用<与狼共舞>中最后对原住民实施抓捕的段落,利用观众在看到平行剪辑时的心理惯性,但最终发现实则不在同一时空。以此为方式去加一条王二勇的线呢?可以是三大队接近住所实施抓捕,然后接王二勇拿出了刀具,然后是三大队上楼接近门口,再接王二勇在墙面上用刀刻画什么东西(为了主悬念的保持,王二勇不用露面),接三大队在门口,然后接王二勇的部分,最后三大队踹门进入房间后发现王二勇不在房间里,然后接王二勇在另一个空间,比如挤进地铁消失在人群中,观众可以意识到这个平行剪辑实则不是在一个时空,然后再是三大队离开前,程队发现镜子后刻画的女人惊悚的像。
一一离开的部分,空间流动大,但是和情节一样,变化的这个意义单薄,显得松散,观感上逐渐疲态。唯有蔡彬和程队游泳到对岸然后离去的那场戏,空间、调度对文本的实现好。
影片后续的发展即是程队独自坚持中的破碎,两个对位的价值中没有再支撑其的力量,目的师母对真像的袒露,让其决定放下,但他能再回到家庭的价值中去吗?他如何重新开始呢?王二勇似乎是他唯一的方向,那个越走越狭窄的道路。但在原点,即是一切开始的那个饭摊上,在杨建涛对摊主描述的一句话中,他再次找到了关键线索。这一次再出发,在车站,女儿加了微信,将家庭的合照发给了他,一次家庭价值回归的预兆,此后,一切皆向上走,狱友的死带来抓捕的推动,其中一句台词多意,即狱友妻子离开时对程队说"他说他有今天,多亏有你",即是狱友出狱后的生活的今天,也是他死亡之今天。最后,通过送水,确认王二勇身份,抓捕,案件结束。
在程队在派出所门口讲述三大队完成任务到离开的这场戏,视听设计有趣,主镜头是全片的缩影,讲述完完成任务,音乐起,环境声消失,程队沿着派出所通往日常街道的道路向前走,主镜头拍法,他迈向的街道即是日常生活,即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开始。在音乐声起,环境声消失的部分,利用浅焦,将人和空间剥离开,后景日常的街道是模糊的,一些人影相向走来,在走近时,焦点打向他们,是三大队的诸位,这是一个虚的段落。三大队从身后出画,程队逐渐临近街道,这个过程中浅焦慢慢没有了,一切皆实,环境声起,环绕镜头至人物正面,展示程队回到正常生活中的反应,拉远,景别由紧至松。到最后这个拉远观感奇怪,其节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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