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考的时候因为发挥失利，其实成绩也就自己正常水平，但是因为那么五六分的波动，导致自己没能被非常想去的一所省重点高中录取，去了家附近的一所市重点。

其实如果只是在学校内比较，我肯定是那种标准意义上的“好学生”：高二分文理班之后又分到重点班，排名稳定在年级前15名内，最后一度稳定在前10；在我们这种不走“歪门邪道”的高中里，在没有本校资源支持的情况下拿了化学和信息学两门奥赛，还有一个自己专长的可以考到单科年级第一的优势学科（化学）。

（这里还可以插播个有意思的事情，高三的时候有一阵子我能进到年级前7，有趣之处在于除了那个第一名，我们后面六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科目是单科年级第一，我的是化学，唯独那个总分年级第一没有）

但是对我自己来讲，我很清楚自己学校的档次——最好情况也就是去了本校所依托的大学（大连理工大学，本地211，我高中是理工附高），然后我自己因为竞赛培训是去的当年我想去而没去成的那所省重点上课，见过真正的tier 1甚至tier 0是什么样子，知道自己和这种档次的学生肯定是没法比的。恰好我高考那会儿开始有了自主招生政策，而我因为有两门竞赛成绩和单科优势，符合很多高校的自主招生报考条件，高三上学期就经常坐火车奔波在城市之间去各个高校参加自主招生考试。印象里去了中国科技大学、南开大学、北京交通大学还有自己本校的大连理工大学。最后应该是获得了交大和理工的自主招生资格。

然后再说说填报志愿。如果说“先填报志愿，再高考，等出分之后才知道录取结果”是地狱难度；“先高考，再估分填报志愿，最后出分公布录取结果”是困难难度；“先高考，出分之后再填报志愿”是普通难度，我那年辽宁高考属于其中的困难难度。所以这就要求考完试能精准估分。

为了应对这种需求，我们那会儿有一种巴掌那么大的扁片型的橡皮，考生可以把自己的答案抄在上面考完试带出考场，英语和语文作文则可以出了考场立刻再默写一遍再交给自己老师评判。我清楚记得我高考作文题目是个命题作文：《肩膀》，考完语文之后我冲到考场附近的一家网吧，把自己的作文再默写一遍发到自己的邮箱，那篇作文我写挺差的。

至于自己的高考成绩其实也说了好多遍了：语文数学双挂（83/85），英语超常发挥拿了120，理综合生物和物理失常但化学满分，合起来是219，最终成绩507刚过本地一本线4分。因为是先填报志愿再出分，当时根据估分结果（比实际成绩估高了至少40分）选择了北京交大的计算机系，其他志愿基本都随便写的。当时我考到交大的自主招生成绩是他们的B档——过了他们的调档线录取，而A档是过一本线录取，两种自主招生录取都是定向的，就像节目里柏亚洲老师说的那样，需要先根据自己专长（比如获得奥赛成绩的科目）填报意向专业，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将这个专业作为第一志愿才能生效，所以等成绩出来的时候人都虚了。

但最后我还是被填报的第一志愿录取了，也因此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交大计算机系那年在大连的正常录取分数线是548分，相当于我省了41分。

我的高考已经过去了快20年了，和当年相比，我感觉现在的高考似乎没有那么强的“决定性作用”——只要不是顶尖高校，可能啥专业本科毕业出来就业情况都差不多。当年的热门工科专业：土木、计算机、软件工程等，因为报考人数太多，以及现代化进程的推进，现在大多都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大坑（事实上当年我们计科班级有一半人毕业之后也没有从事相关的工作），我命好一点当兵回来转了专业去了信息安全也没比他们好多少。所说啊，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