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子整理】 No.1【人文】哲学入门教程—导言 2017.12.14
视频标题:【人文】哲学入门教程—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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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内容基于未明子内容,由孔维涛整理创作,旨在帮助学习者更好掌握教学内容,文后附有笔记与整理后的原文内容。
你是否曾被一些“终极问题”困扰,比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你得到的答案,或许是来自科学的、冷静的解释,也或许是来自某种温情的人生感悟。但这些答案是否真正触及了你提问时的那份惊奇与不安?
今天,我们不妨从一个大胆的假设开始:我们苦苦思索的很多“深刻问题”,可能从一开始就问错了。
这篇文章,将是你摆脱思想桎梏、重启认知系统的一次思想探险。读完它,你将理解我们这个时代的思想困境,发现哲学作为一种“心智操作系统”的惊人力量,并学会如何分辨那些看似深刻的“假问题”,从而开始提出真正能引领你穿透人生迷雾的“真问题”。
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但我们用来理解世界、生命和意识的底层思维框架,却惊人地陈旧。讲者一针见血地指出,无论是我们主流的教育体系,还是社会上流行的意识形态,其对哲学的理解,甚至没有达到几百年前启蒙运动的高度。
这种思想上的滞后,并非无足轻重。它像一个看不见的牢笼,禁锢着每一个人:
对于科研人员:即使是站在科技前沿的精英,如果其哲学根基是庸俗的,其创新也终将触及天花板。讲者以人工智能的发展为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顶尖科学家们采用“表征主义”(即符号与实体一一对应)的思路试图创造智能,结果屡屡失败。正是现象学哲学家德雷福斯(Hubert Dreyfus)借鉴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思想,批判了这一路径的根本性错误,才启发了后来更具潜力的动态算法和神经网络等研究方向。这说明,缺乏对“认知”和“存在”的深刻哲学洞察,技术探索很容易误入歧途。
对于普通大众:这种思想滞后表现得更为普遍。讲者犀利地将其描述为一种被精心“结构化”的愚蠢和庸俗。从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的生活方式,到看似“清醒”的犬儒主义和愤世嫉俗;从各种阴谋论,到星座、性格色彩等脸谱化的自我解读工具——这些共同构成了一个封闭的循环,让人们的生活在一种“前反思”状态下空转。
苏格拉底曾说:“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因为在那种状态下,你所获得的一切——财富、地位、情感关系——其价值和真实面目都未经审视。你自以为的困惑、你认为高深的问题,很可能只是人类思想史上几百年前就已经勘破的旧课题。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悲哀。
二、 哲学的力量:为你安装一套全新的“心智操作系统”
那么,如何打破这个牢笼?答案是,进行一次真正的哲学学习。
真正的哲学,不是背诵名人名言,也不是沉溺于玄思。它是一套强悍的“心智操作系统”,能从根本上重塑你的认知能力。讲者用了一个绝妙的比喻:如果说我们日常使用的各种知识、理论是高级编程语言(如Python、PHP),那么哲学就是底层的“汇编语言”。
高级语言方便快捷,但你无法用它触及最核心的运作机制。而汇编语言虽然复杂,却能让你理解计算机的每一个指令、每一个动作的底层逻辑。同样,哲学让你得以洞察表象世界背后那套庞大而精密的“符号学机制”——即意义是如何产生、知识是如何构建、权力是如何运作的。
掌握了这套操作系统,你将获得两种核心能力:
解构与重构的自由: 你将获得一种系统性的视角,能将任何复杂的问题拆解开来,看清其内部的结构与矛盾,然后再以更有效的方式重新构建起来。
视角切换的自由: 你能够清晰地意识到,任何一种理论、一种视角,都只是一套特定的“概念系统”。你将理解这套系统为何被如此建构,并能在不同情境下自由切换视角,而不是被单一的真理观所奴役。
最终,你会发现,那些曾经让你深信不疑的潮流、那些让你觉得铿锵有力的观点,其内在的致命错误和危险在何处。这,就是思想解放的开始。
三、 提问的艺术:从“我从哪里来”看“假问题”的陷阱
为了让我们更直观地理解哲学如何运作,讲者剖析了一个我们最熟悉、也最富哲学意味的问题:“妈妈,我从哪里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范例,因为它完美地展示了一个“假问题”是如何通过提问本身,来掩盖和“谋杀”一个更本源、更深刻的矛盾。
通常,孩子会得到一个科学主义的回答:爱情的结晶、遗传物质的结合、一系列生物化学反应……但这个答案解答了“肉体如何形成”,却完美地回避了问题的真正核心:一个能够发问“我从哪里来”的独立主体,是如何从纯粹的物质活动中诞生的?
讲者引导我们深入问题的内核:当一个孩子问“我从哪里来”时,他真正想问的,或许是“这一切从哪里来?” 但语言的局限和他所处的位置,让他只能将这个关于整个世界存在的巨大困惑,聚焦于“我”这个点上。
而这一聚焦,恰恰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通过提出“我从哪里来?”,孩子在不经意间,已经接受了一个致命的预设:这个世界是理所当然、本来就在那里的,而“我”是一个后来者、一个外来者、一个闯入者。
这个预设,巧妙地将一种深刻的内在矛盾,转化成了一个简单的外部问题。让我们用一张表格来对比这两种状态:
看明白了吗?当孩子问出“我从哪里来”时,他其实已经放弃了对那个“原初矛盾”的追问。他不再直面存在本身的巨大谜团,而是转而寻求一个能让他安心融入现有秩序的“答案”。这个问题本身,就已经是它的答案。
我们生活中的无数所谓“烦恼”和“困惑”,都与此类似。它们看似是问题,实则是我们为了逃避更深层、更真实的矛盾而制造出来的替代品。
我们开启了一场短暂而深刻的思想旅程。我们看到,社会中流行的庸俗意识形态如何像一个无形的牢笼,将我们的思维禁锢在几百年前的水平。我们也明白了,真正的哲学学习,并非知识的堆砌,而是对我们“心智操作系统”的一次彻底升级。
最关键的是,通过解剖“我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我们触及了哲学思考的核心:学会分辨“假问题”与“真问题”。
真正的提问,需要我们有勇气回到那个问题被提出之前的、那个充满张力的“原初矛盾”之地。只有抵达那里,你才能提出真正穿透人生迷雾的问题,才能在追索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最终解决你内心的困惑。
这门哲学入门课的目的,正是要带你踏上这条道路。它将通过批判那些陈腐的教科书观点,为你建立一套更灵活、更强大的概念工具,让你学会如何认识世界与自我。
现在,不妨留下一个开放式的问题作为结束:在你此刻的生活中,那个最让你困扰的问题是什么?它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为了掩盖某个更深层矛盾而精心设计的“假问题”? 真正的探索,由此开始。
普遍的“思想落后”:当代社会(包括科研领域和普通大众)对世界的根本认知,仍停留在数百年前的水平,被庸俗化的意识形态所禁锢。
科研人员的瓶颈:缺乏成熟的哲学方法论,导致科技发展(如早期人工智能)会走入死胡同。
普通人的困境:中产阶级的生活模式(消费主义、享乐主义)与思维方式(犬儒主义、阴谋论、星座性格论)是一种被结构化的、未经反思的庸俗状态。
超越表象: 哲学如同编程中的“汇编语言”,它能揭示表象世界背后的“符号运行机制”,让你理解事物深层的运作逻辑。
获得自由:学习哲学能让你掌握解构与重构问题的能力,拥有在不同视角间自由切换的自由,从而摆脱潮流思想的束缚。
直面“僵局”:哲学揭示世界和存在本身都包含内在的“僵局”或“缺陷”。人的存在意义,恰恰在于永不彻底地去克服这些僵局。
庸俗的回答:科学(生物学、物理学)的解释,但这回避了问题的本质——一个独立的、能发问的主体是如何诞生的。
问题的真相: 这个看似深刻的问题,其实是一个“假问题”。它通过将“我”设定为一个闯入既定世界的“外来者”,从而遗忘和掩盖了一个更根本的存在性矛盾——意识与存在之间的“原初对抗”。
问题的“谋杀”: 提出“我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为了寻求来自现有共同体的认同和接纳,从而消解了那种更深刻、更具颠覆性的内在张力。
大家好,本专辑的名字叫哲学入门,里面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想要告诉大家怎么去从一个完全不懂哲学,或者对哲学抱有很大偏见——但这个偏见不是说主动地获取的,而是实际上是我们高中,包括社会上庸俗的传媒舆论对于哲学塑造的那么一种传统的形象所固化的——怎么去排除、怎么去去除这种错误的对哲学的理解,然后重新认识到哲学对于自己生活的价值和意义,这个是这一系列节目想要达到的一个目的。
学习哲学,我认为是非常必要的,因为我们的教科书系统以及我们流俗的意识形态,对于哲学的教育实际上是停留在了西方数百年之前的,甚至是连启蒙运动的水准,就是17世纪那个时代的那个水准,都没有达到的。我觉得当一个国家说要引领21世纪人类发展的同时,他的大部分人口的最根底的对于世界、对于生命、对于意识的认知还停留在数百年前,这个民族是没有希望的。
所以,这个专辑非常适合对于一些接受传统的哲学教育、传统的方法论教育的科研人员,无论你是学习理工科的还是学习人文社会研究的。这个专辑都可以更新你的方法论,都可以让你重新理解到什么叫哲学最根底的关于知识系统的秩序、关于人类认知机制、关于人的生存模式、关于事物意义产生、诞生、发展的过程。所有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非常灵活、成熟的哲学姿态才能够去发掘,才能够去得到有符合这个时代的一个恰当的结果。
对于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话,我觉得学习哲学是更必要的,因为中国现代的中产阶级生存现状在我看来是非常愚蠢的,也非常的庸俗。但这愚蠢和庸俗本身也是被结构起来的,它不是第一阶的,不是简单的,它是一个非常深刻和绵密的结构所导致的一个表象的结果。
我们如何去从日常的中产阶级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的那种生活,包括可能有非常低层次的一种犬儒主义、一种愤世嫉俗的反思在里面,但这种反思为什么又是无力的?或者还有一些阴谋论,还有一些民哲、民科,他们所处的知识位置又代表着什么?
我认为这些东西其实都不重要的。“尔曹身与名俱灭”,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这东西也不可能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因为他们实际上没有达到人类理智应该达到的现在的高峰,所以他所发出的声音、进一步进行的探索、所追求探寻的问题,都已经是绝对的过时了的。你们心中困惑的,或者把一些伪问题当成是非常高水平的问题,每日每夜在那里思索的,实际上都已经落后人类正常状态——就是哲学史当中达到的成就——已经落后了几百年。这是非常悲哀,这对于中国来说,中国的年轻人来说也非常悲哀。
其实这不是中国的普遍现象,这不是中国单有的现象,这是整个世界的普遍现象。包括美国麻省理工他们、加州那些理科知识分子,他们对于哲学的理解也非常浅薄,以至于在六七十年代国家项目要做人工智能的时候,他们还完全是用表征主义的方式做人工智能,就是用符号对应的那种方式,去好像能够把一个意识生命体给编缩出来,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时有个哲学家、现象学家叫德雷福斯的,他就说你们用这种表征主义、用这种符号对应的方式去想要把人工智能做出来是完全不可能的。唯一可能的路径就是海德格尔式的,就是存在主义式的方式,然后就引领出了所谓的动态算法、所谓的一些神经网络这样的人工智能,可能对于未来还带来一点点希望的一些变革。但实际上现在这种变革也已经慢慢看到尽头了。我想说的是,我们所谓科技的发展,理工科知识分子,他如果始终是用一套非常庸俗的哲学系统、哲学体系去解释、认知这个世界,那么他们做出来的产品、他们的工程设计,永远会是落后时代的,没有用的。
普通人更别说了,如果你的思维一直停留在一般的大众的意识形态、那种流俗意识形态层面的话,那你的生存模式,无论你赚了多少钱,无论你道德修养多高,无论你情感关系建立得多牢固,所有这些东西,他们都是前反思的,都是他们的价值都没有被清晰地分析、了解和认知的。苏格拉底说过,没有经过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所获得的东西,它的本来面目是什么,它有没有本来面目。如果它有本来面目的话,那个本来面目是如何彰显开来的。事物必然要看到它的正面和反面,但还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去问,它的正反两面为什么会如此地呈现出来,呈现成两面。它整个活动的过程是怎么被维系、怎么被建构,它里面如果会突变的话,这些突变是怎么萌芽生成的。
当然你会觉得这些东西对于日常生活来说是浪费,但其实不是浪费。日常生活你们所遭遇到的许多结构性的矛盾,那么这个结构如何去认知?你可能就会被一些粗鄙、粗糙的概念,纷繁复杂的概念框架化,然后用脸谱化的方式去解读,个人什么颜色性格理论、星座、水逆,这些玩意通通是扯淡,通通是一种流俗的意识形态。如果个人生命沉浸在这种东西之下的话,那就慢慢老去,中年就遭遇中年危机,到了老年,那实际上就失去了一种思索人生意义价值的那种能力。你自以为老了之后,我环游了世界,攒那笔钱,含饴弄孙,那不够,那完全不够。那实际上你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几百年以前,你的人生只不过是在重复别人做过的事情。
学习这门哲学入门,可以让你慢慢慢慢摆脱掉之前那种沉闷腐朽,或者在你看来还是很有趣——那种趣味在我看来是“腐鼠成滋味”——或者在你看来还是很有力的、潮流上鼓吹的那种东西,你会完全地排斥掉,你会完全地拒绝掉,你会知道他们的致命的错误和危险在哪里。
那么你在这里会学到什么?除了排除掉这些东西,你会学到成熟的方法、系统性的视角,以及能够把所有问题都加以解构、重构,而且能够获得展现的问题域的那个概念体系。我觉得在这个时代生存,你的概念系统不停地更新,并且你能够知道这个概念系统是如何一步一步被更新出来、被设定出来的,为什么用这套概念系统而不用那套概念系统,为什么采用这种视角并且在特定情况下采用不同的视角,获得这种切换的自由能力,这只有通过学习哲学才能够获得。
就相当于学编程,如果你光学一个很浅层的一门语言,什么Python、PHP,你们没有办法处理非常内核的问题。可能哲学就好像是汇编语言一样,集成汇编语言一样,它是非常深层次的,它能够让你知道表象背后的世界它是以什么样的符号学机制运行的。那么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影响这个符号学系统,我们可以在浅层获得不同的输出。
但是某种意义上讲,这种操作又会必然失败。因为我们知道,一个整全的符号性系统,它肯定会有内在的僵局,这个是我们后面要讲到的。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僵局的话,如果没有内在的缺陷的话,那么这个宇宙作为一个完满的、全面的一个完全体,它已经要消亡了,它的历史使命已经达到了。所以作为人类,你存在的目的、你存在的意义,某种意义上就是你内在的缺陷,它需要通过你去弥合,通过你去克服。这种克服永远是不彻底的,永远是不彻底的。如果彻底的话,生存也要终结它的叙事。
所以德国有一个哲学家叫谢林,他写过一本叫《世界时代》的书,他讲的就是上帝是如何在他创造世界之初的那种固有的僵局之中找出一种出路。这种出路通过沉默,然后生成了语言,这种语言叫逻各斯或者叫道,建构出整个世界。通过建构整个世界,他把他的僵局搁置了,他把他的僵局从他本身当中转移到了具体的个体,转移到了自然之中,转移到了人的灵魂内部。然后我们从我们的意识内部发现的这种僵局,从世界的运动中发现的这种僵局,我们反过去可以推测到这个世界起源之初,如果它有个起源的话,是什么样子。
哎呀,最后接个结尾吧。就好像一个小朋友会问他的妈妈:“我从哪里来的?”那么科学主义的回答就是,或者说一般流俗的回答、庸俗的回答就是,你是爱情的结晶,你是一套物理信息交换的过程,然后就是遗传物质结合,然后生成胚胎,胚胎在一系列生物学的、化学的基础上,然后变成胎儿。这个胎儿最后在家庭的这个符号系统里面就获得了语言,获得了自我认知,然后发展出心理和意识。然后孩子就可以问这个问题了。
所以这一系列答案其实并不是向孩子解答“你从哪里来”,这一系列答案实际上是向父母解答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具有灵魂的生命体,可以从你们的物质活动当中诞生出来,并且他能够做一个独立的主体问这样的问题。他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从哪里萌发出来的?那么这种回答最后无非是把这种问题,把这种疑问,这个主体的这个僵局,把它还原成了……主体性为什么会出现?会诞生?的僵局,还原成了一系列的僵死的、在他们看来是直接的、原初的、中立客观的物理学运动、物理学解释。那么物理学运动和解释本身是什么?本身它只是一个话语系统里面的符号运行机制,一处的符号运行机制,一系列的描述,一系列的叙事。他没有解决这个孩子到底他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
我认为一个孩子当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实际上在问“这一切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没有办法指称“这一切”。他的思维在语言当中生成的过程里面,他的思维某种意义上已经被限制、被局限了。被局限在他把这一切麻烦的落脚点归在自我上面,归在这个第一人称“我”上面,他只能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实际上想问“这一切从哪里来的”。
但是当孩子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处于一个临界点,他处于一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是理所应当的(take for granted)在那存在,而我是一个外来者、侵入者。外来者和这个世界是一种原初的对抗。我的存在、包括整个世界的存在,和对于这整个存在的一个解释之间,就有一种不可调和的僵局。当孩子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就从一种原初对抗当中能够解脱出来。所以问这个问题,并不代表疑问被敞开了,恰恰相反,问出这个问题的孩子,代表他的疑问被……这个问题把自己给谋杀了。这个问题,通过问这个问题,他把一种原初的对抗给遗忘了,把一种存在和意识的——如果我们现在这样说——或者说把一种可以把握的东西和不可理解、不可把握的东西之间的那种不可调和的僵局给遗忘了。把他转变成一种虚假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说:“我作为一个外来的入侵者,是从哪来的?”
这很像现在政治里面的左派和右派之间的根本的差异。左派就认为这个世界是有两种对立的力量,他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抗争;而右派就认为,同样一个世界,没有、不存在两种不可调和的力量,只存在一个原本就在那里的一个保守的共同体和一些外来入侵的、外来入侵的一些分子。现在西方的右派把外来入侵者看成亚洲人、东方人,或者说伊斯兰,或者说是一些同性恋啊、变态啊这些人。
所以当孩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从哪来的时候”,他实际上就把自我当成一个外来的入侵者。他实际上就是通过问这些问题,他希望去……他已经遗忘了之前那种对抗的僵局,而把自我当成一个外来入侵者,希望共同体能够给予他一种认同的回答,一种包容,一种把他接纳为自己的一部分的那种答案。这些过程与其说是问问题,其实不如说是已经找到答案。
我们庸俗的、所谓的庸俗哲学、庸俗智慧当中有无数这样的问题,它本身就是答案,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问题。要问出真正意义上的问题,你必须回到那个你应当身处的问题域当中,原初的问题域当中。你必须回到那个没有加以修饰、没有给出前提、没有想当然(take something for granted)的那个位置。这种位置只有通过学习哲学才可以抵达。抵达那个位置之后,才能真正意义上问一些穿透你人生迷雾的问题,而通过追索这些问题才能最终解决你心中的困惑。
下面几期将会直接是通过批判中国传统哲学教科书上面的一些对立、一些错误的观点,包括唯物主义、唯心主义的划分,主观、客观的划分,可知论、不可知论的划分,形而上学、辩证法的划分。这些错误的对子,这些非常庸俗的浅见。通过批驳他们的同时,我会建立一些正确的观点,正确的运用这些概念以及认识世界的一些方法,认识自我的方法。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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