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11日,手游《群侠来了》正式宣布关服,这无疑是金光布袋戏近期最引人关注的动态之一。这款被黄立纲倾注了极大心血的周边产品,曾是金光周边生态中最“功德圆满”的存在。相较于市场上其他竞品,其口碑和营收都遥遥领先,一度被视为金光在商业化道路上的成功典范。
即便《群侠来了》曾取得如此亮眼的成绩,它的黯然退场也让戏迷们看清金光当下所面临的深层困境。一个周边产品的成功,终究无法支撑起一个核心产品(布袋戏剧集本身)的衰落。如果金光布袋戏的剧集质量依旧能让人热血沸腾,拥有当年那般强大的号召力,《群侠来了》或许便不必走到关服这一步。它更像是一个警示信号,预示着金光已无力再施展腾挪手段。需得千斤力,四两拨千斤。面对现实的沉重压力,如今的金光恐怕连半分力都难以使出。
前文我们曾谈到过, 金光布袋戏的“亡”有点薛定谔的味道——似死非死,半吊在生死线上。剧集杳无音讯,微博等社交媒体倒是隔三岔五发点动态刷存在感。
我们分析过它的“死因”:剧本创作乏善可陈、公司管理内讧不断、对外公关一塌糊涂。但归根结底,是在制作者的心态变了。或者说,是黄家人回归了本色——从“赚钱是为了拍布袋戏”,变成了“赚钱是为了赚钱”。初心改否?初心未改。
蓦然回首,十一年过去了,黄立纲依旧在讲着莫忘初心。只是剧集已经由文武俱佳,令戏迷拍案叫绝的《决战时刻》,转变成了戏迷靠文字梳理都看不懂的《妖祸天劫》。 变的,是那份对艺术的极致追求;不变的,是那股子卖惨的劲头。 游戏营收再好又能怎么样?它终究得靠布袋戏本身的质量撑腰。
「观众的掌声是我一辈子演艺生涯最好的收获,哪怕是只有一个人鼓掌,我都会继续努力,为本土艺术布袋戏付出而无怨无悔,做一个永远的布袋戏演艺者」。 ——黄俊雄
上面这番话是黄俊雄的初心,可见字里行间满是对布袋戏的热爱。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布袋戏沦落到只有一个戏迷鼓掌,那操偶的人也将如戏剧一样,无法存活于世。
当年黄强华和黄文择面对电影行业的巨大冲击,并未选择死守野台老路,而是果断地将布袋戏搬上了电视荧屏。这并非仅仅是高尚的艺术追求,更是一种最朴素、最真实的动力——为了“搵钱食饭”。 布袋戏是他们的饭碗,是养家糊口的手艺。只有解决了温饱问题,家庭生活宽裕,他们才能有底气在媒体面前谈论文化传承的使命。这并非虚伪,而是在市场倒逼下的必然选择。
正是因为这份活下去的动力,布袋戏才能越做越精良,戏迷的队伍才能越来越壮大,他们才能从这份祖传技艺中搵钱食饭。所以他们精进特效,打磨剧本,改良木偶。不遗余力的去进步,去发展,直到成为这个行业中的龙头老大。布袋戏在黄家人手里仍然在进步,但进步的并非布袋戏本身,而是通过布袋戏变现的手段。 于是,布袋戏就这么一分为二,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荧屏布袋戏和野台布袋戏。
荧屏布袋戏以精良的制作和现代化的拍摄技术为主流,黄氏家族凭借霹雳、金光、天宇等品牌, 稳稳坐上了行业龙头的宝座。它们拥有足够的资金与人力,得以呈现出符合戏迷期待的内容。 木偶不再是野台上的粗糙布偶,而是化身荧屏上的精致艺术品。然而,这种“一家独大”的局面却带来了“大而不强”的尴尬。黄家占据市场绝大部分份额,其他剧团难以与之抗衡,生存空间被挤压殆尽。面对电影和电视产业的巨大压力,布袋戏的市场规模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拓展。同时, 其内核的艺术追求却在商业化的洪流中渐渐迷失。对于戏剧而言,艺术核心才是变现的基本。变现多少是手段。戏剧本身不行,用多少手段都没用。
野台布袋戏保留了布袋戏的原始风貌,但它的表演方式已经很难被现在的观众接受。很多剧团的成本和资金,都难以推出一档完整符合现今大众所期待的荧屏布袋戏,在这个市场中完成转型。 这些剧团大多只能靠节日商演混口饭吃,或者眼巴巴地等着每年向台湾省文化部申请点经费,勉强筹备一场舞台演出。对他们来说,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本事,哪还有余力去搞什么创新和突破?没资金,戏的品质自然上不去,竞争不过黄家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如此对比,荧屏布袋戏与野台布袋戏的差别就更为明显。野台布袋戏如同被时代抛下的老朋友,虽然满身故事,却鲜有人愿意驻足倾听。而荧屏布袋戏呢,虽然披着现代化的外衣,但因为缺乏真正有力的外部竞争,创新的火花也渐渐熄灭。一个产业的进步,离不开多元竞争的推动。
然而,布袋戏却在某种程度上被黄氏家族垄断,缺乏外部力量的刺激,创新动力日渐枯竭。就如同《神雕侠侣》中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看似神力无边,却在实战中屡屡吃瘪。这并非现代市场无法接纳布袋戏,而是当下的布袋戏,已经无法适应当代市场的需求。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霹雳布袋戏还可以通过与虚渊玄合作,开辟日本市场,转型【偶动漫】。但金光想要再崛起,笔者想不到什么好的思路。
这种长篇剧集的命运,似乎早就写好了剧本:刚开始时青涩却充满朝气,慢慢成熟到设定饱满、故事精彩、高潮迭起。然而,最终的结局却往往殊途同归——要么中道崩殂,留下无尽遗憾;要么拖拖拉拉,毫无新意,在半死不活中秘不发丧,消磨掉戏迷最后的耐心。
对于戏迷而言,在最好的时候离开 ,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插句题外话:许久之前,我曾跟一位道友【东周列国记】讨论过布袋戏的剧情。他跟我提过一个M型的剧情走线图。
他认为当布袋戏这种长篇剧集出现一个史无前例的最强boss的时候,那么他之后的剧情必然走向下坡路。直到跌到谷底,等待一个契机重新走上来,就像M从起点走向第一个定点,再往下滑落。
霹雳布袋戏的第一个顶点是2008年登场的【弃天帝】,时至到2016年的《东离剑游纪》才有所回暖。而金光的第一个顶点是2015年的【元邪皇】,不知道它有没有机会等到自己的下一个顶点。
墨家钜子【默苍离】以铸心计将钜子之位传承给史艳文之子【俏如来】,然而墨家九算却都心怀不轨,他们各自拥有一方势力暗藏于九界之中。九算老七【玄之玄】设计陷害俏如来,成为中原新的武林盟主并创立尚同会。虽然成功击退侵犯人间的魔世,玄之玄却也以残暴横行的方式统治着整个中原武林。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玄之玄被九算老五【凰后】与默苍离的另一位弟子【雁王】联手算计,最后死在俏如来的手中。俏如来随之重登中原武林盟主之位。
此时佛国地门的【大智慧】为了慈悲救世,利用无我梵音将人洗脑后揽入地门。大智慧与雁王联手打造增灵器,使无我梵音的范围迅速扩张,致使中原和苗疆遭受波及。俏如来和苗王【苍越孤鸣】以及众多高手皆沦陷地门。
不受无我梵音控制的魔世铁精【玄狐】,还有魔世修罗国度的军师【公子开明】联手救出【俏如来】并让他恢复记忆。方自伤病中苏醒的【神蛊温皇】也协助夺回了能对抗大智慧的魔考之剑【颠倒梦想】。
黑水城中,废苍生等人合力将颠倒梦想改造成思能装置,让俏如来与众智者能进入大智慧的脑海中的【无垢之间】,在那里展开一场意识之战。而领悟斩武道的玄狐,则在现实世界中牵制大智慧的肉身【缺舟一帆渡】。正当大智慧领悟到地门理念错误之时,魔世通道再度开启,千年一魔【元邪皇】再临人世。
佛劫方止,魔祸接踵而来。以俏如来为首的群侠,被缺舟一帆渡利用剩余的佛力打开意识通道,脱离了险境。 然而,经历了与大智慧的那场艰难的意识之战,众人已是精疲力竭。此时面对这足以灭世的元邪皇之劫,他们已无力抵抗。
危难之际,高僧法海转世的海境师相【欲星移】,决定牺牲自我,将意识融入大智慧中,成为第109名大智慧,襄助缺舟一帆渡抵御魔世。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无边沉沦,法海渡航。大智慧以一人一剑之姿,独面元邪皇与其麾下十数万魔军。千年修者,千岁一魔。瞬息之间便已胜负立判。历经鏖战、更遭斩武道重创的缺舟躯壳已至崩溃边缘,大智慧的集体意识也濒临消散。
众僧深知自己错铸佛劫,唯有以此残躯竭力补全。缺舟心念把定,文殊剑鼓起最后余力,誓要弥补这千年大错。他凝聚一百零九人的意念使出佛门禁招——六道尽灭·千魔降服·如来禁剑·梦幻泡影。文殊剑扫过之处,魔世先锋大军,方圆十数万之众,瞬间灰飞烟灭。元邪皇亦被此招波及,负伤遁走。
幻灭如泡影,缺舟用余力封印佛国。无垢之间内,一百零九道大智慧意识逐渐四散。缺舟与欲星移同其他大智慧们作别, 修行路上感谢诸位佛友,今后善自珍重,有缘未来再会。 大智慧消散的意识化作数股能量,融入参与地门之战的众人体内。这股力量会在日后帮他们化险为夷,助其精进。
此战之后,元邪皇以养伤为名坐镇鬼祭贪魔殿,督促麾下的凶岳疆朝,修罗国度,闇盟这三大势力积极备战。暗地里,他正悄然推进一个足以倾覆天地的计划。
自复生以来,元邪皇便以超凡之威横扫魔世。魔世三大势力中的修罗国度首先溃败,帝尊【梁皇无忌】幸得史艳文与闇盟三大剑客之一的【鬼飘伶】驰援获救。在与公子开明汇合之后,梁皇无忌渡海求援,至此下落不明。公子开明则入人世寻弑魔之法,却也没能阻止元邪皇一统魔世。
重掌修罗国度之后,元邪皇旋即挥军覆灭闇盟的盟友【帝女精国】,其领袖【魔伶公主】下落不明,似已身亡。元邪皇继而转战沉沦海彼岸的【凶岳疆朝】,其主【应龙师】未作抵抗,直接归降。大势已去,闇盟只能隐忍屈身,假意臣服,暗中图谋反抗。
魔世再归一统,但元邪皇却没有等待人心稳固,便急向人世用兵。他下令数十万魔世先锋大军连并三大势力的首脑全都要随自己出征,暗地里却把他出身的畸眼族都留在了魔世,控制留守的魔军。这便是他计划的第一步,防止畸眼族在魔世入侵战中遭到损耗。
计划的第二步,就是选择在中苗联军与佛国两败俱伤之际进攻,并刻意拖战缺舟。待缺舟施展与魔世先锋大军两败俱伤之际,便能永除威胁畸眼族的后患。至于计划的第三步,便要等待入侵人世之后才能继续进行。
不过这个隐秘计划,却在元邪皇前往佛国探查消息时,被身在地门的狼主·千雪孤鸣和逾霄汉撞破。元邪皇一招结果逾霄汉,欲灭口千雪孤鸣之际,却因千雪孤鸣义女七巧闯入而收手。千雪孤鸣趁机偷袭元邪皇,却被邪皇反击的一掌打下了山崖。其后七巧爬下悬崖寻找千雪孤鸣,发现父亲并没有身死,只是陷入昏迷,被化名为【单夸】的北竞王所救。
中原方面,俏如来秘密会见闇盟领袖【胜弦主·长琴无焰】和三大剑客之首的【西经无缺】。早在魔世之时,俏如来便与闇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两方结下了深厚的战友之情。俏如来深知闇盟归降元邪皇,是为了保存实力以待日后反叛。
此番会晤后,胜弦主与俏如来定下计划。由俏如来假意投降,争取一段时间让中原势力恢复元气备战。同时提出招降的条件是元邪皇必须独自一人到天允山,接受俏如来的投降书。到时闇盟和修罗国度会牵制凶岳疆朝的大军,俏如来便可用止戈流真阵刺杀元邪皇。
元邪皇也不是傻子,他心知胜弦主此举表面利于自己,暗地里是为了让中原方面与闇盟一样韬光养晦,以待时机。所以他将计就计,派遣胜弦主前往万里边城探察苗疆,应龙师前往金雷村进攻海境,自己则独自一人赴会天允山,应对俏如来的假意投降。
应龙师大举进犯海境,鳞王·北冥封宇率领大军在金雷村构筑防线,双方一度陷入持久之战。太子北冥觞请出海境中的智者【原纹绣罪·狷螭狂】襄助。顾名思义,应龙师是应龙血脉。而狷螭狂则是螭龙血脉。螭龙之力加上狷螭狂的谋略,让应龙师在金雷村久攻不下,甚至有兵败之危。
天允山上,元邪皇再次降临,直接戳破俏如来的计划。战火瞬燃,但俏如来发现止戈流无法对元邪皇尽全功。只因现在元邪皇的肉身,是用来做复生载具的酆都月,并非纯粹的魔躯。俏如来反受重创,命在旦夕。邪皇欲补致命一击时,俏如来被恰好回到人世的史艳文与鬼飘伶救下。史艳文以苦海女神龙(苦海女神龙与元邪皇似有渊源)的信物,换取了两人全身而退的机会。
击败俏如来后,元邪皇便开始四处征战,全面树敌。即便是对自己麾下的势力,元邪皇亦从未给予过信任,只是不停地命令他们出战,仿佛完全没有考虑后果一般。此时,元邪皇的一切在众人眼中,成为了难以理解的迷雾。 由于应龙师进兵受阻,元邪皇降临金雷村,屠杀了当初修罗国度战败后受佛国和海境庇护的魔兵。随后又在战场之上击杀了北冥觞,重伤鳞王。
为阻邪皇再进一步攻入海境,锦烟霞引爆龙涎口,欲用龙涎口水流的冲击力结合自身蛟龙御水天赋,结合一步禅空的功力所使出的萨埵十二恶皆空,与元邪皇同归于尽。绵延百里的超强水流猛冲而出,金雷村的方圆百里尽是魔兵的尸骸。然而此举并未能成功击杀元邪皇,锦烟霞不幸牺牲。
海境大军败退,元邪皇又以摧枯拉朽突破苗疆防线,强毁黑水城。此战之中,鲁缺为掩护众人撤退,舍命开启不灭火一阻元邪皇攻势,壮烈捐躯。藏于忆无心手中【七彩云珞】中的初始力量,也为对抗元邪皇入侵而消失。他本名君尹栖霞,是道域中人。为了普救世间黎民,他修炼冥海归元劲将自己化成力量守护世人。化作力量的他告别了亲人,是为了让他人别遭受亲人离别的痛苦。 他将所有的力量都传给了忆无心。希望她能接替自己守护苍生。
中、苗、海境的三方联军在连番作战下发现,元邪皇似能无视空间距离,驰骋各处。直至千雪孤鸣苏醒,这一谜团才被解开。并非是元邪皇有穿梭空间之能,而是他有一个能模仿自己,且具备不俗实力的替身【吊魂罪】。在北竞王、雁王、温皇、公子开明等智者联手推演之下,元邪皇的惊天计划终被洞悉!
元邪皇所求的非是一统九界,而是“九界合一,始界回归”。他要令天地环境重回适于烛龙生存的始界。他假意征战四方,实令替身吊魂罪扮作己身,暗毁六绝禁地,启伏羲深渊,倾覆天地,再造始界,让所有的畸眼族人全都向自己一样,返祖变回烛龙。同时,他为了防止畸眼族人在返祖过程中的安全,故意让魔世三大势力的军队在接连与人世作战,意图耗尽他们的实力。众人醒悟之时,六绝禁地接连被元邪皇与吊魂罪袭击,现只剩下九脉峰与无极山。。
闇盟立刻起义,胜弦主携西经无缺及玄狐刺杀元邪皇,却被吊魂罪所骗,遭元邪皇重创,三人被迫逃亡。刺杀虽然失败,但元邪皇却被玄狐施展的斩武道(斩武道专对人族)所伤。此番伤势加上缺舟造成的旧伤,以及数次破坏地脉的大量损耗,元邪皇发觉自身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俏如来等人发现这个极具价值的情报后,也针对此采取了行动。
另一边,得知胜弦主和元邪皇决裂的应龙师,趁机全力铲除暗盟和修罗国度势力。他与雁王合作,成功在不归路剿灭炽阎天与修罗国度剩余魔兵。然后故意让胜弦主等人逃到苗疆,好用来牵制元邪皇。
无极山上,俏如来与玄狐联手对阵元邪皇,【诛魔之利止戈流】合并【灭世之武斩武道】却不敌元邪皇的烛龙之能。凭借汇聚天地的四元真力结合本体为幽灵魔刀的情报差,元邪皇一举击溃两大高手,并成功破坏了无极山的地脉。
元邪皇密谋败露成为天下公敌,应龙师从魔世抓来五百畸眼族民,欲在无极山展开屠杀,迫使元邪皇来找自己谈判。元邪皇让吊魂罪代替自己出面,以自己只剩下一个月寿元的情报,换取应龙师保持中立。应龙师却以五百畸眼族民为要挟,逼迫元邪皇剿杀闇盟。元邪皇震怒,却也无法不顾及血亲之危。
在前往无极山的路上,他遇到雪山银燕不计人魔之别,去收埋畸眼族人【晴儿】的尸体,因此对其记下恩情。其后他又遇藏镜人化身的【天地不容客】拦路,藏镜人亦从此次交手中,发觉离尘石能够吸收抵消元邪皇的四元真力。
无极山二番战,元邪皇独对闇盟残军。他利用假的魔刀营造自己有机会被格杀的假象,骗得闇盟残军纷纷自尽牺牲,将魂灵之力贡献给西经无缺,帮助其实力大增。长琴无焰与西经无缺琴剑相合,联手压制元邪皇。西经无缺唯恐机会错失,果断牺牲自己和元邪皇同归于尽。
众人都以为元邪皇陨灭,便齐聚无极山查看情况之时。吊魂罪却化身鬼飘伶,以调虎离山之计骗走驻守九脉峰的苍狼(苗王)。随即他以真的幽灵魔刀和晴儿的肉身复活元邪皇,将九脉峰炸毁。成功开启伏羲深渊,九界归始的计划至此只差一步。
另一边,隐于幕后的应龙师立刻封锁无极山通向苗疆的通道,追杀和元邪皇一战中重伤的胜弦主。双方追战至不归路,应龙师占尽上风,殊不知已踏入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
这份杀局,早在地门之时便被应龙师的盟友【雁王】悄然埋下。当时他与【公子开明】因地门之战立下生死赌约,公子开明旨在拖住雁王,避免他干预地门之战,雁王则是为了撬开墨家在魔世的隐秘。
为了赢得赌约,同时满足自己造就黑暗英雄的计划。雁王借应龙师之手布局,协助他设计坑杀了修罗国度的将士,逼得炽阎天自尽身亡,为应龙师拔除了征服魔世的阻碍。但早在应龙师背叛修罗国度之前,雁王便找上了炽阎天。他言明利害,只有炽阎天与修罗国度在中原的势力全灭,才能让多疑的应龙师彻底放下戒心,深信胜券在握。唯有如此,应龙师才会启用他劫持的五百畸眼族人为饵——这是他引诱元邪皇出手,意图令元邪皇与闇盟两败俱伤的毒计。
于炽阎天而言,他与众将士的牺牲,能为修罗国度一举铲除两大魔世的敌对势力。对雁王而言,他的牺牲也将推动残存的修罗国度势力反叛元邪皇,成为诛杀元邪皇的助力之一。炽阎天,就是雁王为魔世塑造的【黑暗的英雄】,
这项计划仅靠雁王还不够,还需要公子开明的配合,修罗国度之中,唯有他能洞悉雁王计划的本质;也唯有他与炽阎天相知最深;更唯有他,是炽阎天托付那至死守护秘密的唯一人选。除此之外,公子开明与雁王一样,本身就是墨家中人。
盛朝之时,玄奘大师化名迦谛圣者,孤身入魔世传播释墨学说,公子开明便是玄奘的弟子。这位纯魔之佛继承了【迦谛圣者】的称号,手持降妖宝杖,身披迦谛圣衣,运使三味真火,持戒卫道伏魔。
昔日帝鬼率修罗国度与凶岳疆朝激战时,鬼哭岭千余精兵正是被这三昧真火所杀,此事令应龙师切齿多年却始终不知真凶是谁。今日,在不归路上,他将亲身领教这真火之威,更要直面这位策君公子开明的冲天之怒!
不归路上,杀局已成。就在应龙师即将了结胜弦主之际,公子开明挟迦谛圣威从天而降,横阻杀招!炽阎天守护至死的秘密也随之揭晓:“九天银丝线,八卦罗网长;飞越地狱门,邪郎掌无常。
网中人便是炽阎天的秘密,他一直被炽阎天保藏在隐秘之所,等待蜕变大法转生之后的网中人复出。迦谛圣者、魔之右手刺客合力逼杀应龙师,誓为炽阎天讨还血债!重伤的应龙师凭借东云御法强行逃会鬼祭贪魔殿,随后被属下救回魔世。
不过这也在公子开明的算计之中。早先应龙师罔顾人伦,用儿子的性命增强功体,早已令麾下皇子寒心胆裂。如今他身受重创,坐镇凶岳疆朝的四皇子面对这个重伤的父亲,会如何“尽孝道”那?结局不言而喻。
重生的元邪皇遭全境追杀,途中再遇被彼岸虫噩梦所困的雪山银燕。早先藏镜人为了去除银燕的心魔,向温皇索要了彼岸虫来医治。没想到彼岸虫失控,让雪山银燕压抑的凶性爆发而出,日日侵扰银燕的大脑,令他痛苦难当。为报前恩,元邪皇一边携其逃亡,一边四处求医,并以魔气潜入其意识,与留存的缺舟残念同时开解银燕。然而邪皇先前注入的魔气竟使心魔滋长自我意识,结果而功败垂成。
逃亡路上,吊魂罪为掩护邪皇,引开佛国光门追兵,自爆牺牲。元邪皇携雪山银燕逃至金雷村附近。两人遭遇群侠围堵,银燕这才发觉身边的“烛九阴”正是元邪皇!有感元邪皇连日奔波带自己治病,在助其脱困后,银燕告知元邪皇二人到此恩断义绝。
元邪皇旋即孤身踏足还珠楼。对中原正道愿意收留五百畸眼族表示感谢,在向温皇说明了雪山银燕的心魔和第二人格的问题之后。温皇化身任飘渺,想以手中之剑试试千年一魔的神威。秋水浮萍虽臻剑术绝巅,终难敌千载根基。
元邪皇一路杀至伏羲深渊,正道集结所有高手在此豁命死战,力保九界。元邪皇亦毫无保留,四元真力硬撼史艳文、藏镜人天地合招!连破道域醉生梦死、苗疆皇室惊天宝典三诀合一、佛魔联璧的围攻!更使出【暝晦视明·天地双沉】之招,迫使台面上所有顶尖高手乃至中苗大军,皆被此招浩瀚魔威压得跪伏于地!
为报中原庇护畸眼族之恩,念及雪山银燕昔日之义,元邪皇未下杀手,而是决绝冲向深渊入口!。
千钧一发之际,俏如来从天而降,背负玄狐遗志的他挡在了元邪皇的面前。为了对抗元邪皇,玄狐献身捐躯,将自己化作铁精融入墨狂之中。斩武道与止戈流合二为一。死战,血战,绝命之战!元邪皇魔元燃尽,决意玉石俱焚,与俏如来和伏羲深渊同归于尽。危急时刻,俏如来被突然赶来的雪山银燕推开,雪山银燕决定与元邪皇同死,元邪皇因为与雪山银燕的友情,在最后将银燕一掌送离死地,魔元轰然四散,席卷了整个伏羲深渊,雪山银燕坠入其中,自此失踪。幸得俏如来早先护住黑水城地气,九界根基未彻底倾毁,元邪皇再造始界的宏图,终究归于尘土。一代皇者,千岁一魔,自此陨落。
元邪皇之乱终结,欲星移因大智慧意识消散而陷入昏迷,归返海境休养,苏醒之日遥遥无期。千雪孤鸣携七巧回归苗疆,辅佐苍狼。中原有史艳文坐镇,自是无忧。独眼龙因曾遭应龙师邪术控制,被俏如来送往道域。而身为墨家矩子的俏如来,亦将启程履行巡游九界之责。
应梦虬孙之邀,俏如来巡回的首站便是海境。李修儒随行左右,意在救治被元邪皇重创、昏迷不醒的鳞王北冥封宇与师相欲星移。而俏如来,则要替欲星移查出那股隐藏在海境背后的神秘力量。
此刻的海境,已然暗潮汹涌。执掌权柄的【王】与【相】双双失能,顺位继承的大皇子【北冥觞】亦已殒命人世。皇贵妃【未珊瑚】暂摄大权,京王【北冥华】、锋王【北冥缜】、霄王【北冥异】为太子之位齐聚皇城。蛰伏海境幕后的阴谋家们,正蠢蠢欲动。俏如来的到来,注定将在这种姓歧视严苛、阶级壁垒森严的海境掀起一场政治风暴。如此“盛会”,又岂能少了雁王?【黑暗的英雄】将在海境重登舞台。
海境背后的阴谋家们,首先打出的便是【三王之乱】这张牌。这段发生在先帝【北冥宣】时期的动乱,与他确立的波臣/宝躯/鲛人/鲲帝四级阶级制度息息相关。
北冥宣生性阴鸷多疑,严苛寡恩,其猜忌心甚至超过苗疆前代苗王。他对皇子亦惯用权术制衡,稍惹他不满便施以雷霆手段。其幼子北冥皇渊,因在幼年便提前显现本应三十岁方觉醒的“鲲鳞覆体”特征,被视为血脉异变之兆,遂遭流放边陲。
北冥宣在位时期,尤喜珍宝艺品。四皇子【北冥无痕】为投其所好,竟以波臣血肉炼制【水磷烧】进献。此举遭二公主【北冥有鱼】激烈反对,斥其手段残虐,视波臣如牲畜,实乃天怒人怨。北冥有鱼因此触怒北冥宣,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北冥无痕亦因违背“王者不鱼肉百姓”之则,最终丧失继位资格。失势的北冥无痕转而在覆秋霜的牵线,与阎王鬼途秘密合作,图谋鳞王之位。 同样心怀不轨的北冥骄雄与北冥流君二人,亦在暗中积蓄力量。
而点燃三王之乱的导火索,正是阴谋家们要打出的第二张牌——【螭龙案】。海境森严的等级制度严禁异族通婚。北冥封宇(即后来的鳞王)因擅自迎娶【贝璇玑】,不合鲲帝结亲传统,便遭北冥宣严斥,限遭废黜。螭龙案的主角李真岩,也因娶宝躯女子【珠莹】为妻,引发北冥宣震怒,终致惨案爆发。
远古海境,本由鲲帝、虬龙、螭龙三族共治。后龙族血脉式微,鲲帝独掌大权。历代鳞王皆知,混血通婚恐有唤醒龙族血脉之虞,故严禁鲲帝血脉与外族通婚。唯北冥清涟曾打破陈规,纳杨贵妃入海境立为鳞后,创立宝躯未氏一族。至北冥宣这一代,他在确立四大种族分支之后,还严格规定鲲帝血脉仅能与鲲帝、鲛人及宝躯未姓之人通婚。
然世事难料:鲲帝血脉中出了北冥皇渊此等异变;鲛人一脉重现了虬龙血脉(梦虬孙);而北冥宣最信赖的将军李真岩,竟诞下了螭龙血脉!远古三大血脉于同一时代重现,令本就疑心深重的北冥宣惊怒交加——若身具宝躯血脉之龙族持镔铁所铸兵刃,即成“鲲帝克星”。他深感太虚海境将有易主之危。
然而,李真岩对此背后的禁忌与血脉秘密毫不知情。他本是中原古岳派子弟,因家族纷争负气出走,结识珠莹后定居海境。因其文武全才,忠心可用,被北冥宣破格擢升为镇海将军,执掌皇城卫戍与边关调度大权。但正是其显赫地位与身具螭龙血脉(且妻为宝躯而非未姓)的结合,使他成为阴谋家绝佳的利用目标。 幕后黑手,正是权倾朝野的【雨相·覆秋霜】。
海境的暗杀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接二连三的来袭。再次被刺的俏如来为梦虬孙保护,这批刺客留下了字条,让梦虬孙拿沧海珍珑还换被绑架的狷螭狂。俏如来二人前往交换地与刺客谈判,刺客首领却要挟俏如来一并交出墨狂,除此之外还要再办一件事,同意与否,自己可以给俏如来一段时间考虑。
另一边,清卯宫中, 千雪孤鸣终抵海境 。 他心怀忐忑,唯恐当年盗取始帝鳞旧事遭未珊瑚问罪。未珊瑚却只字未提,仅谢其救治鳞王,并嘱其勿涉宫闱纷争。千雪孤鸣自当应允。
待梦虬孙与俏如来回宫之际,右文丞突然告知两人,给娘娘下毒的凶手依然畏罪自尽,她是北冥异母妃手下暂时调派支援国宴的侍女,现在北冥异正在遭受盘查。梦虬孙全然不信,一个侍女胆敢犯下这么大的罪过。俏如来拦住梦虬孙的话头,两人一起陆续去见了千雪孤鸣和砚寒清商量对策,结果砚寒清在二人旁边试菜时中毒了。
砚寒清的中毒打断了未珊瑚对北冥异的盘查,凶手看来是另有其人。目睹过程的俏如来向梦虬孙挑明,砚寒清可能是自己给自己下毒,至于为什么,俏如来暂时还没想好。两人决定暂时先分开,化被动为主动,牵着那些绑架狷螭狂的刺客鼻子走。
经属下报告,刺杀修儒的死士全都被砚寒清除掉,这让北冥异对这个太医令的试吃官产生了莫大兴趣。所以他亲自秘访砚寒清,既是招揽,又是试探。不过这件事被俏如来给打断了,他是来致谢砚寒清的。当然,与北冥异一样,他也是来试探砚寒清的。砚寒清不希望卷入风波中,故意装傻充愣,但他又不忍海境动乱,无辜遭受牵连,因此数次出手。知晓了砚寒清的立场,俏如来更不会放过此等强援?
北冥异离开后,旋即找上了北冥镇。他以屈为伸,借近日被怀疑为真凶试探北冥镇的态度。北冥镇戎马半生,惯与干戈为伍,面对口诛笔伐,总不若正面交锋来得轻易。虽然兵法亦善诡道,但战甲可防锋刃,却不防人心。所以,北冥异希望北冥镇退出竞争。无独有偶,北冥华也找了右文丞喝酒。他感慨自己二皇子的不容易,现在宫内乱成这样,他应该要担起责任、梳理局面,结果呢?兄弟阋墙,杀机横生。但他不会放弃,及时父王醒来后不利他为太子,他要替已死的北冥觞牢牢守住皇位。
鳞王体内炎流之气虽解,伤势渐愈,却仍沉睡不醒。忧心忡忡的梦虬孙欲再寻药神,却被绑架狷螭狂的蒙面刺客截住。对方抛出最后通牒:既交不出墨狂,便杀未珊瑚,再以沧海珍珑换人!抑或……牺牲狷螭狂这“罪民”之命。“一介贱族,岂配与皇贵妃相提并论?”此言如毒刺,扎得梦虬孙怒极失语。刺客趁势煽风:若狷螭狂死,其罪必嫁祸朝堂,鳍鳞会立时借机起事,燎原战火将焚尽海境,苍生涂炭!
梦虬孙陷入两难:沧海珍珑绝不可交,破局之道何在?他深知自己已被严密监视,接触俏如来等于催命。万般无奈,他唯有携令赴约,伺机而动。岂料刚与刺客碰面,王下御军立刻包围了这里。刺客以狷螭狂的安危相胁,梦虬孙无奈打伤禁军,助刺客逃走。
未珊瑚与北冥异旋即现身!此局,正是北冥异精心设下的陷阱。“蓄意渎职,勾结外敌,罪不容诛!”未珊瑚冷声下令,要梦虬孙供出同党,卸权领罪。百口莫辩之际,梦虬孙心一横,唯抗罪外逃,擒获真凶才能洗脱冤屈。他骤然发难,冲破重围而去。逼走了梦虬孙,北冥异便可全力对付俏如来,不能为他所用,俏如来就必须死。
梦虬孙亡命天涯,一面追踪刺客,一面躲避禁军。北冥异遣人在边关要道布下毒瘴,毒倒追兵,更将“反叛朝廷、残害将士”的罪名死死扣在梦虬孙头上!梦虬孙亦身中瘴毒,力竭倒地。北冥异适时现身,要他认罪伏首。眼看梦虬孙就要毙命于屠刀之下,盗侠紊劫刀杀退众人,闪身救走梦虬孙。
海境皇城,俏如来受梦虬孙牵连下狱,千雪孤鸣和修儒焦急万分。砚寒清犹豫不决,欲星移曾有求于他。有朝一日,若梦虬孙遭逢变故,为了太虚海境,砚寒清要扛起师相的责任。他请千雪孤鸣去寻求北冥镇的帮助,自己则去追查梦虬孙的下落。可惜他来晚一步,北冥异已率众撤退,梦虬孙也已被盗侠救走。
清卯宫中,北冥异借梦虬孙被鳍鳞会救走之事,给梦虬孙私通外敌,颠覆政权的罪名做实。同时,他又栽赃北冥镇,说他多年镇守边关所拥兵马该对鳍鳞会有所警觉。为何这次被他们闯入境内却不闻一丝动静?北冥镇分明是养寇自重。未珊瑚旋即诏北冥镇入宫,要他率领定洋军,一举铲除鳍鳞会以证清白。
梦虬孙在鳍鳞会众兄弟的照顾下好转,当年他被欲星移感召离开鳍鳞会,希望能从朝堂改变海境腐朽的制度。为此,他还跟八纮稣浥翻了脸。现今他重返鳍鳞会,紊劫刀一边叙说会中变迁,一边带他去见八纮稣浥。未曾想到,再见的八纮稣浥要捧他做海境的新王。
梦虬孙经过这些年的历练,纵使他是龙子的身份,所有人也都认定他是欲星移的接班人。而现在,海境王相俱失,这是梦虬孙上位的最好机会。无论是欲星移还是鳞王,他们为海境所做的事情和贡献不可否认,但他们的操之在己,是波臣一脉,是当年受三王之乱,受螭龙案牵连之人的身不由己。梦虬孙天赋秉异,可以改变。与他同一时期出生,在鳍鳞会照顾他起居的惭参这种普通人,是无力改变的。惭参因螭龙案牵连失去了一手一眼,与梦虬孙岁数相仿的他极尽老态。
倘若梦虬孙真有所作为,为何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倘若北冥封宇和欲星移真的贤明,怎会一倒下,宫廷便妖氛尽出?他们在乎的是享受权力。但鳍鳞会不同,不管人如何改变,以民为本的宗旨,永远不变。鳍鳞会选择的王,能给海境子民带来一个公平的世界。
不过,八纮稣浥还是要感谢北冥封宇和欲星移,尤其是欲星移,他为自己争取的一切到最后都转嫁到梦虬孙的身上。梦所代表的是当前海境最低层的贱族,却抢在鲛人后进之前代掌相位。这都要靠北冥封宇和欲星移的特例。
现在,他拿着沧海珍珑,让梦虬孙做一个选择。束手待毙成为北冥皇室争斗下的牺牲品,或者壮士断腕缔造真正河清海晏的太虚海境。梦虬孙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过梦虬孙也觉察到,八纮稣浥变了,变得更加冷酷了。梦虬孙无法抉择,而老天也给了他一个喘息的窗口,北冥镇的大军到了。
紊劫刀在救援梦虬孙时被锁定了踪迹,北冥镇直捣黄龙,率大军压境。为了保护鳍鳞会的百姓,梦虬孙现身止战。一边说自己不会交出沧海珍珑,言明自己和鳍鳞会不会跟海境朝堂妥协。一一边让紊劫刀假意挟持自己。误芭蕉觉察不对,禀告北冥镇后,大军暂时退往边关。梦虬孙口说投诚,却被人以刀相胁,不合常理。北冥镇担心这是八纮稣浥诱敌之计,但误芭蕉怀疑这是梦虬孙的计划。他们并不知晓梦虬孙与鳍鳞会,所以只能暂时退军,不过,误芭蕉已让千雪孤鸣趁乱混入了鳍鳞会。
可惜千雪孤鸣潜踪拙劣,他马上就被紊劫刀发现,俩人大打出手。北冥镇这边正筹谋进军,北冥华便带着圣旨赶到,要北冥镇七日之内铲除鳍鳞会,若发现梦虬孙真的投敌,立时格杀。误芭蕉想要再做周旋,卫兵便报道了千雪孤鸣与紊劫刀大战的消息。两人且战且退,转眼就到了边关前线,梦虬孙在后面推着轮椅狂追,想要解释清楚。
北冥华听到紊劫刀与梦虬孙互相之间的称呼,即刻认定梦虬孙串通叛贼,欺骗朝廷,举刀便要杀向梦虬孙。此时,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后方射来,昔苍白率领鳍鳞会主力救走了紊劫刀与梦虬孙。鳍鳞会也全数转移,北冥镇的围剿计划失败了。
战线后方的皇城,迫走老三的北冥异又开始针对老二北冥华,未珊瑚答应会监视北冥华和卧寅的动向。北冥异又差人欲暗害牢中的俏如来,可他还没来得及下命令,俏如来就死在了狱中。俏如来的突然暴毙令未珊瑚焦头烂额,她还要想法给史艳文一个交代。俏如来的尸身从狱中转出,停放在别出。跟随而来的砚寒清一掌将俏如来打的呕红转醒,这是他与砚寒清定下的假死脱身之计。经过砚寒清和修儒连日来得实验,终于锁定了北冥异这个幕后黑手的身份。不过,俏如来还是希望砚寒清最后试探一次北冥异。
鳞王寝宫,砚寒清正在照料昏迷的北冥封宇。北冥异恰来探访,北冥异以"光宗耀祖"为诱,试图拉拢砚寒清加入自己阵营。当年砚寒清不愿入朝建立功名,其父震怒不已预期断绝父子关系。北冥异暗示其与父亲断绝的关系,可以通过效忠自己换来的权势来修复。砚寒清以谦卑姿态婉拒,自己愿意安于现状。
随即,砚寒清反问"父亲该是何种模样",将话题引向北冥异与北冥封宇的父子关系。北冥异迟疑后,回答了应该就向北冥封宇那样。砚寒清继续追问,王对诸位殿下的态度皆相同吗?北冥异再次迟疑,回答父王对于北冥镇的态度与其他皇子差异极大。砚寒清问出个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殿下认为,锋王殿下对王有恨吗?”北冥异摇头:“北冥镇从未怨怼。”
砚寒清于是借着自己与锋王这两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劝诫北冥异:父亲的模样,该是取决于为人子心中所想吧。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模样,也许不是为人父能选择的。所以微臣才认为我们父子没有什么改变。可北冥异心中的仇恨太盛,砚寒清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之后,砚寒清通过与右文丞的接触,暗示他可以向贵妃推荐【卧寅】出任空缺的相位,其目的,便是想看看这位神秘的卧寅,会否也是海境朝堂背后的阴谋家。同时,也可以制衡北冥异的势力扩张。
次日朝会,未珊瑚宣布,由雨相之子【卧寅】暂代相位一职。其才得欲星移首肯,其父乃两朝元老,众望所归!北冥异压下震怒,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步棋,他漏算了这个中庸的右文丞与北冥华的关系。而右文丞也在暗自庆幸,一方面是提议被采纳,一方面没给砚寒清惹麻烦。先前他进言给未珊瑚时,怕未珊瑚责怪所以没提这主意是砚寒清出的,反而混淆了北冥异的判断。
情势危急,一旦卧寅执掌相权,那北冥异可就再难报仇了。他出离皇城,亲自率领死士刺杀在边关的北冥华,同时在未珊瑚的銮驾下装了炸药。杀死二人后,再嫁祸给北冥缜,说他“勾结鳍鳞会”弑杀储君与贵妃!届时,他便可挟鲛人之势,独掌朝纲!
殊不知,他的计划早就被俏如来和砚寒清洞悉。不止如此,俏如来还尾随伴风宵找到了狷螭狂被关押的下落。同时,他获悉了与北冥异合作的神秘力量,目标正是二皇子与皇贵妃·未珊瑚。他立刻与砚寒清制定计划解救两人。
可惜,遭到刺杀的北冥华自作聪明,认为凶手说北冥皇室该死,结果只刺杀自己,没有刺杀北冥镇,便认为北冥镇想在边关报之前他在皇城针对他的仇,假意找杀手冒充鳍鳞会的人刺杀自己。他不顾北冥镇的保护,独自一人追查凶手,最后落入了北冥异的圈套。
事已至此,北冥异也没什么好隐藏得了,他怒斥北冥华平日来得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只认定自己与太子北冥觞是兄弟,全然不把北冥异,北冥镇当成兄弟。北冥华又悲又愤,愤的是北冥异竟然要杀死自己与北冥镇,乃至父王。悲的是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谊都是假的,他虽然蛮横,但真心实意把这几个人当成弟弟。也因此,在卷入夺嫡之争后,北冥华在面对北冥镇可能弑杀血亲的行为那么愤慨。
杀手遍布四方,又有剧毒偷袭,北冥华渐渐不支。垂死之际,未珊瑚率领王下御军驰援。炸毁銮驾的计划在未珊瑚上轿前功亏于溃,俏如来他现身说服未珊瑚往边关救急,自己则与砚寒清持信物与右文丞稳定朝纲。眼见计划败露,北冥异决定鱼死网破。此时,北冥镇率定洋军救场,一众杀手眼看被围,纷纷自爆助北冥异逃脱围困。另一边,俏如来与千雪孤鸣突袭关押地点,顺利救下了狷螭狂。
北冥异全面溃败,阎王鬼途也不会再襄助于他,走投无路之际,雁王再次现身。上次,北冥异拒绝了他的合作。而现在,雁王再次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从卧寅查起,用俏如来对付自己的手法诱敌出洞。只要足够挑起雁王的兴趣,他就会出手。而从雁王的口中,北冥异才发觉,自己引以为豪的一步步计划,都是被人像小丑一般操纵着。
未珊瑚问事卧寅让北冥异急躁,巧合的时机点,谁是制造者?
约见俏如来那次,该由北冥异安排的刺客,竟不是北冥异的人,是谁预料计划,弄假成真?
与北冥异合作的势力,为何知北冥异所求,让北冥异毫不犹豫的选择合作?
北冥异的布局,始于锋王军管方能见缝插针,是谁替锋王制造机会,让北冥异咬上此饵浑然不知。
北冥异图谋败露,北冥缜因救驾之功受未珊瑚召见。他欲借此军功洗刷定洋军冤屈,昭告北冥异之罪。然未珊瑚与北冥华极力反对,理由再简单不过:皇室动荡之际,维稳为重。若让百姓与冤死将士家眷知晓皇室出了叛逆,且朝廷昏聩错斩忠良,鲲帝一脉威信何存?边关更有鳍鳞会虎视眈眈,岂非鼓励勾结外敌、犯上作乱?
洗冤被拒,北冥缜转而为梦虬孙求情。现下北冥异阴谋已破,梦虬孙显系蒙冤。未珊瑚对此不置可否,只让北冥镇先弭平反贼再说。其后,未珊瑚宣布自己将御驾亲征,坐镇边关。让北冥镇大幅扫荡,让鳍鳞会自顾不暇,陷入疲战之中。
北冥镇不解其用意,毕竟皇城方面仍需未珊瑚统御大权。若北冥异回窜作乱,岂非腹背受敌?未珊瑚让北冥镇放心,皇城方面,自有人主持大局。北冥镇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那位之前因皇城动乱,而向右文丞申斥未珊瑚的鳌千岁·北冥皇渊。
皇城方面,雁王突然找上砚寒清,他对这个身怀大能却甘居小官的试膳官很感兴趣。我们也由此知晓,砚寒清对屡次相求与他的表妹误芭蕉,有着倾慕之情。被雁王盯上,砚寒清的境遇着实危险,他更担心误芭蕉会落入雁王的算计中。他马上趁着右文丞的来访,想要借保证未珊瑚与北冥镇食宿安全之事,前往边关避开雁王和俏如来这两大麻烦。然而朝堂内侍不能擅离出京,右文丞随即带着砚寒清往玄玉府求鳌千岁定夺。砚寒清以鳌千岁最爱的玉粉翠投其所好,终获允准,单骑驰赴边关。
边关方面,梦虬孙先遭八纮稣浥逼迫在鳍鳞会与朝堂间抉择,后携沧海珍珑欲寻北冥缜罢战,却险死于骄横的北冥华刀下。被昔苍白救下的梦虬孙,又遭对方囚禁。而这期间,定洋军去鳍鳞会数次大战,凶险万分。八纮稣浥还故意用药延缓梦虬孙腿伤的好转,导致他不能参战,然后故意示弱,让梦虬孙目睹鳍鳞会将陷败局,追随鳍鳞会的无辜百姓也将会死于定洋军刀下,终于逼得梦虬孙站队鳍鳞会。
随即,八纮稣浥引诱北冥镇孤军深入,带着梦虬孙现身战场。由于定洋军冤罪一直未被澄清,八纮稣浥临阵雄辩,以此切入将北冥镇身边的定洋军将士说得军心动摇、临阵倒戈,更激起鳍鳞会帮众对海境皇室彻骨的仇恨。
北冥镇孤立无援,只有少数忠心的定洋军卫士愿意追随他杀出重围。众人逃至当年北冥无痕残杀波臣一脉炼制水磷烧的遗址,八纮稣浥的话极大刺激了北冥镇的内心。北冥皇室确实愧对海境臣民,但想要弥补还需逃出生天才行。鳍鳞会转瞬即至,他们用水火石造起火攻,要将北冥镇等人困死在山洞中,像北冥无痕的暴行一样,将他们也炼成水磷烧。生死一线,鳍鳞会后方忽起冲天烈焰!
砚寒清赶来的甚是及时,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千雪孤鸣和阴魂不散的俏如来。砚寒清先安排未珊瑚从边关撤退,因为误芭蕉为救被围的北冥镇,私自带兵出离边关,致使后方空虚,未珊瑚等人险被鳍鳞会攻袭。随后砚寒清协助千雪孤鸣,用水火石又筑起一道火墙,接着无根水环境的特性改变气流,让鳍鳞会所放的火回头延烧自己,同时帮助误芭蕉的援军定位到北冥镇的位置。
洞内的北冥镇等人见火势稍减欲逃,但对皇室仇恨之极的昔苍白冲过火势逼杀北冥镇。北冥镇力竭难支之际,砚寒清再难藏拙,飞身救场!【澈魂六涛印】硬撼昔苍白杀招,雄浑内力更胜一筹,更震死协助昔苍白的绯、圭两位堂主,成功带着北冥镇逃脱。
一直冷窥局势的北冥异于此时出手,他率领部下围杀独自前往关押狷螭狂所在地的俏如来。但巧舌如簧的俏如来,言中了北冥异的心思。经雁王提点的北冥异,已然知晓那摆弄自己的人——未珊瑚,以及【卧寅】。自一开始,俏如来进入海境的目的,就是代替师相将所有海境暗流一次引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愿助北冥异重返朝堂,余事,则看其抉择。如此,短暂合作达成,俏如来如愿取得朝元丹解药。
战事暂闭,年关将近,北冥镇将兵权交由左将军,遂未珊瑚等一众人返回皇城。其后,未珊瑚宣布由北冥华接任太子之位。北冥华心愿已了,他终于不负北冥觞和北冥封宇的厚望,在鳞王身前,他也与北冥镇短暂和解。现在的北冥镇的心性也成熟了许多,他有愧于先前对狷螭狂与他人的成见,决心做出改变。
无论是从自身出发,还是朝局影响,这段时间接连失误北冥镇,要是再不做出改变,恐怕以后就难以领兵了。没了他领兵,又有谁能保卫边关?边关失守,自己这座玄玉府怕是要比紫金殿先沦陷在战火之中。
玄玉府内,鳌千岁邀未珊瑚移驾至此,探讨朝中事宜。他被俏如来说动,受其委托,欲钓出未珊瑚的野心。此番质问,便是让未珊瑚说出由宝躯一脉接手边关的提议。鳌千岁假意支持,未珊瑚欣然离去。
得到鳌千岁支持的未珊瑚,旋即召见北冥镇,告诉他年节之后前往新的封地,以后再不必统率边关。北冥镇对此并无争辩,毕竟自夺嫡之争开始,他的风评便跌落谷底。他只希望提醒未珊瑚,梦虬孙是无辜的,而他所支持的鳍鳞会或许也能反映出,皇室真的需要做出改变。未珊瑚并没有兴趣再听一个失去作用之人的唠叨,计划将成,她现在要去见一个人——欲星移。
千年冰潭内,欲星移仍沉睡不醒,未珊瑚独自走近,牵起那段属于两人的前情往事。原本,二人应该在同一条路上,去实现共同改变海境的志向。但已成墨家弟子的欲星移,离开了这条路。如今的她不光独掌海境大权,还在盟友的帮助下,习成了北冥清涟留下的【诗仙剑序】。她吸收当年被欲星移肃清的墨者作为手下,假冒北冥异的人数度刺杀众皇子,激化夺嫡之争。逐走梦虬孙,其后便故作被蒙骗的样子,顺着北冥异的计划而动,把自己所有的嫌疑全都挪到北冥异身上,干净利落的抽身而退。她还是那个三王之乱中纵横捭阖的策士,她更有能力去创造欲星移想要的那个世界。
同样欲改变海境的,还有鳍鳞会方面。得悉边关换将,梦虬孙与八紘稣浥立时进行部署。宝躯一脉虽重防御工事,但在临场作战威胁性远不如纠缠多时的定洋军。梦虬孙对于宝躯军阵要比定洋军熟悉的多,现在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昔苍白于之前围困北冥镇的作战中伤重未愈,先锋便被刚过了寿诞的紊劫刀抢下,除此之外,紊劫刀还有个私心,他想送北冥玲姬的骨灰返回皇城,这次他终于有机会了。所有的人,所有的阴谋,全都源于三王之乱和螭龙案。等待机会的又岂止紊劫刀一人?狷螭狂亦与未珊瑚会面,开始实施计划的最后步骤。
经过这场【新三王之乱】,北冥镇,北冥异已然全废。北冥华与梦虬孙一样,一个完全信任【卧寅】,一个完全信任【狷螭狂】。前者不堪大用,后者自有鳍鳞会照应,都不会扰乱布局。只要计划成功,雨相便会出面作证螭龙案实乃冤案,狷螭狂就能了却平生夙愿,退隐田园,再不问世事。只是未珊瑚提醒她,与梦虬孙的情谊,将是狷螭狂无法化解的芒刺。
狷螭狂答复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随即他携带混天拐夜会八紘稣浥。这件镔铁神器,是八紘稣浥亲自锻造赠之。十年之前,突破边关,途径洄森岗,兵进三里至漫荒原,却被一人舌战退兵,成就卧寅之名。十年之后,这件事将再次上演。这是宝躯一脉凌驾鲲帝、鲛人两脉的起始,也是鳍鳞会实现海境公平蓝图的兑现之时。
原有的设想是:北冥异毒杀父王,北冥华当夜登上大宝,鳍鳞会破关入京控制朝局,随后梦虬孙推翻北冥皇室的暴政,真正实现万民平等。
但现在随着俏如来的到来,原有的计划已然不足以达成目标,狷螭狂希望这场骗局假戏真做,牺牲掉鳍鳞会中极有威望的紊劫刀,让种族之争的矛盾达到顶峰。商议完毕后的狷螭狂将率领杀手去布置水火石的陷阱,而一个人正在门外等着八紘稣浥——梦虬孙。
早就抱有怀疑的他一直配合八紘稣浥的行动,但怀疑的种子种下后,就再难抹除,八紘稣浥变得与海境的高官们一样令人齿冷。他爆发虬龙威能,挣脱昔苍白等人的拦阻去救援紊劫刀。八紘稣浥没有派人去追梦虬孙,毕竟紊劫刀不会死于水火石的陷阱,他真正的合作对象,也不是狷螭狂。
夜色异动,烛影摇曳,随着未珊瑚手持那杯险些杀死自己的毒酒,一步步靠近鳞王寝宫,俏如来也从暗处现身。当年与欲星移同为三王之乱中辅佐鳞王的智囊,怎么会屡次被旁人误导?
未珊瑚神色未变,依旧成竹于胸。俏如来是外境之人,在朝野中唯一可能支持他的北冥镇也被调走。想要扳倒在海境如日中天的自己,实在是痴人说梦。俏如来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一个人已经来到海境,自己确信他会看破娘娘所有的阴谋。
鳌千岁·北冥皇渊,自确定未珊瑚有问题开始,这宫中还能讲话的人,俏如来皆无法轻易信任。况且,鳌千岁脾气发作的时间实在不对。未珊瑚在皇城时风波迭起,有太多事件值得发作,鳌千岁却全无反应。等未珊瑚前往边关之后才迁怒右文丞,分明为了瞒过未珊瑚的耳目,吸引俏如来去选玄玉府造访。
鳌千岁利用其对未珊瑚的怀疑,转移开俏如来对自己的视线。如此做是为了什么?显然是有阴谋。一个王爷还能策划什么阴谋?既无兵权,又久不涉朝局,拿什么来策划阴谋?策划这样的阴谋,谁有能力帮助他?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一个,那就是鳍鳞会。
战场之上,鳌千岁与雁王俯瞰大军进入皇城。早在俏如来找上鳌千岁之前,后者便与雁王达成合作。玄玉府提供一切所需情报以及不杀俏如来、梦虬孙为条件,来换取雁王的计策,使海境双分成鼎力之势。鳌千岁从容来到紫金殿,此时的殿中,北冥华正派右文丞去找卧寅商量退兵之计。眼见这位皇叔竟毫发无损的突破鳍鳞会的大军来到此处,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鳌千岁这是要谋反。
北冥华一边保护右文丞,一边攻向鳌千岁,可他的微末武功连对方的气罡都打不穿,危殆间,狷螭狂现身相救!古岳剑法凌厉无匹,却仍不敌鳌千岁。北冥华还不知狷螭狂就是卧寅,但鲲帝正统王储不能临阵退缩,他强壮胆气拦阻鳌千岁的步伐。鳌千岁的笑容却随之消失,只因北冥华的身后,浮现出海皇戟的灵气。
是要选择俏如来,还是转而与鳌千岁合作,这都不是未珊瑚的选择。先杀鳞王,再杀俏如来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未珊瑚眼中,止戈流无用的俏如来连一招也接不下。但,有人接的下,床上的鳞王于此时坐起,竟是砚寒清。两人随即交手,结果竟是未珊瑚落败被擒。未珊瑚的诗仙剑序未臻大成,她也低估了砚寒清的功力竟如此的深厚。加上藏拙的俏如来在旁掠阵,未珊瑚终是机关算尽,反误己身!
紫金殿中,鲲帝互争,兄弟相残。鳞王北冥封宇已然苏醒,他实未料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镇海四权一对九炼烽火,两人且战且走,风驰电掣间便已杀至边关附近,此处早已成了三方混战的乱局。
北冥镇早先听从俏如来的谋划,率军在此拦阻紊劫刀带领的鳍鳞会先锋。两方交手后,北冥异又携伴风宵等死士于战场之上放毒。计划失败,鳌千岁只好率领鳍鳞会的部众撤退。因边关失守,鳞王也放弃追击,先在皇城与玄玉府之间筑起新的防线,徐图后计。
朝堂之上,三王再次齐聚。北冥华想向鳞王禀告北冥异叛上作乱的真相,却被俏如来抢白。北冥封宇独留下俏如来与自己商议对策。北冥异及王储之事,俏如来希望鳞王自行抉择。战后消失的狷螭狂,则可能投往雨相·覆秋霜处。还不知道覆秋霜真实身份的两人,对雨相会作何表态什么好奇,而且他们也没弄清,为何覆秋霜会心甘情愿借出亡子的身份。眼下,恐怕只有问询未珊瑚了。
可还没等人两人有所动作,千雪孤鸣便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事情进展至此刻,为何梦虬孙还没用赶到边关?只因他与被俏如来差遣接应的千雪孤鸣,一并遭到了雁王的拦截。雁王让效忠自己的墨者牵制住千雪孤鸣,掳走了梦虬孙。
玄玉府中,雁王推着梦虬孙缓缓驶入,八纮稣浥也随后赶到。雁王适时离去,只留下了鳌千岁的两位挚爱亲朋。从鳌千岁口中,梦虬孙得知自己被紊劫刀捡回鳍鳞会,都是这两人的安排。甚至紊劫刀都不知道,八纮稣浥竟然与鳍鳞会最厌恶的北冥皇室合作。
只不过这二十多年过去,两人的感情也在不复当初般纯粹。鳌千岁还是极情极性,八纮稣浥却将这份感情深锁心中,多年与海境朝堂的斗争,让他整个人都变了。按照八纮稣浥的说法,若非雁王出面威胁,加上狷螭狂反叛,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交集。至于梦虬孙为何在此,这是雁王的计划,鳌千岁也没有过问。
事已至此,两人就当着梦虬孙的面开始了谈判。梦虬孙不愿意合作,缺失的战力,就需要八纮稣浥来补上。能够对鳞王产生威胁,又熟悉鳞王武功的,海境目前只有一个人具备这个条件,那就是蜃虹蜺。自从他辞官遁入江湖之后,八纮稣浥便有意与其结交,并将镔铁六器中的【沌王斩】赠予了他。鳌千岁要八纮稣浥说服他效忠玄玉府,八纮稣浥并未表态。
离开前,鳌千岁希望他能好好考虑两人的未来,而八纮稣浥要的,是人民的未来。这两个王八蛋的谋划,让梦虬孙隐隐感觉了一股恶寒,同样有感觉的,还有砚寒清。
自从自己被俏如来诓骗入局后,砚寒清的麻烦就接连不断。如今,寝宫中擒下未珊瑚的事情更是闹得人尽皆知。一天之内,三位皇子全都来争取砚寒清加入自己的阵营,就连鳞王也来过问自己对于储君之位的看法。而且鳞王还表示,谁能得砚寒清辅佐,谁就是太子!俨然是要将相位授予砚寒清。这让砚寒清惊恐不已,连连推脱,相位之事还是先找回梦虬孙再做打算。
见过砚寒清后,鳞王去见了不想见却还是要见的未珊瑚。未珊瑚直接表态迪欧鳞王没什么好说的。鳞王拿出未珊瑚所持的潮汐瑰瑕,这原是覆秋霜发妻的佩剑(此剑原主是李剑诗,此处出现实为覆秋霜向李剑诗借剑,复又至未珊瑚手中。)是如何落到未珊瑚之手,她又是怎么与狷螭狂联手的?
未珊瑚避而不答,只问鳞王会如何处理宝躯未姓。鳞王言说不会牵连到未珊瑚的家族,毕竟鲛人一脉桀骜不驯,若非宝躯未姓抗衡,单凭王,实不能权衡朝局。即知鳞王不会迁怒家族,那未珊瑚便再无话可讲,她故意提及仙逝的贝璇玑激怒鳞王,迫使对方将自己打入冷宫。临行前,未珊瑚更是在鳞王心上狠剜了一刀——自己从来都没爱过他。
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处理,鳞王又来到北冥异的寝宫。他以准备探望雨相的名义,支走了身为雨相之徒的伴风宵,随即揭露了北冥异想要杀死自己的图谋。既然鳞王已经挑明,北冥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讥讽鳞王本有意将王位传于自己的话语,承认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是鳞王口中那群皇室逆贼所遗留的血脉!反正他也报不了仇,也不想再受鳞王的欺骗,唾弃自己的亲生父亲!干脆一掌杀了他算了。
愤怒的鳞王一掌掴去,前人负罪,稚子何辜?流着相同的血液不代表会走上相同的路。鳞王不是怕北冥异发现真相不利于自己,而是希望你能借鉴前人错误,时时警惕自己正言正行,俯仰无愧。北冥异仍旧嘴硬的说着鳞王错了,北冥无痕之子,怎有可能走正途?
鳞王再动以情,他仍旧愿意相信这个年少时天真童语,时时关心自己的小异儿。鼓动北冥异弑杀父王兄长的,不是北冥异自己,而是阴谋家的撺掇,是原本不属于他的恨。北冥觞就是最好的证明,鳞王不希望北冥觞的悲剧再次上演。北冥觞能走出来,北冥异也一样可以。
昔年, 北冥觞还在世之时,四位皇子一同探望鳞王,北冥异为鳞王捏肩,北冥缜在旁偷笑,鳞王见眼前此景十分欣慰,大口大口地喝下北冥华做的晶珠凉,北冥觞一把将北冥华揽过来,兄弟二人也甚是欢喜。父子承欢,天伦之乐,王室亦能所求。鳞王走后,北冥异陷入沉思。
鳞王最后要见的人,便是海境曾经的擎天玉柱—覆秋霜。凉巳阁中,覆秋霜早已恭候多时。他坦诚的交代了是自愿帮助狷螭狂,只因狷螭狂对卧寅医病之情,卧寅亡故之后又奉养自己多年,自己欠他太多。而且,螭龙案确系冤案。当年他旁观在侧,未能劝谏圣颜,亦等同造孽。所以他替狷螭狂与未珊瑚牵线,并奉上潮汐瑰瑕彰显合作诚意。
覆秋霜以退为进,承认了部分事实,所说的话根本找不到半点破绽,其情可怜,其罪……朝中绝大多数的臣子都曾受过覆秋霜的蒙荫,螭龙案又系先王错断,不明其中真相的鳞王又怎么治这位两朝老臣的罪那。巨子舌危险,纵横家的口舌,更不可小觑。
三寸之舌退百万雄师,合纵连横解不测之危。墨家致力九界和平,远离权力核心。纵横家却追逐权力结合,名显于世。朝廷的力量推行思想,让世人仰望鬼谷一脉。纵横家认为这是维护九界应得的报酬,墨家认为此与公器私用无异。从此,墨家十论的明鬼出现新的意义:高举鬼神,警惕君主之用;明辨鬼谷,杜绝在朝堂所有的根苗。
俏如来与从雨相府邸返回后的鳞王密谈,将北冥清涟乃至宝躯未姓的创立一一梳理。宝躯未姓之所以支持颠覆皇权,根源便在欲星移于海境推行墨学。她们秉承北冥清涟遗志,绝不容墨家侵蚀海境,断绝鬼谷传承。现下未珊瑚被囚禁,宝躯未姓转而支持母族也是未姓的鳌千岁也不无可能,这也是鳞王没有处死未珊瑚的考量之一。
俏如来除了担忧鳌千岁会接替未珊瑚,让鬼谷一脉浮上台面之外。狷螭狂的立场,俏如来也十分在意,这位海境中人,又为何会通晓中原古岳派的剑法?
“因为古岳派之祖,便是李太白——北冥清涟。”狷螭狂自俏如来身后现身解惑。鳞王造访雨相后,便让狷螭狂来宫中面见自己。对抗元邪皇时,狷螭狂受邀出山,尽心竭力的辅佐鳞王与北冥觞。无论结果如何,两人都需要见面谈谈。
狷螭狂解答了古岳派与海境的关系,这位贱族之人,身上也留着鲲帝的血脉。可这并无意义,狷螭狂的一家的悲剧无法逆转,他的父亲李真岩与北冥清涟之子李颇黎,也全都被海境的史册抹除。海境唯血统出身为尊的陋习,容不得半点“污迹”。狷螭狂辅佐鳞王,是为螭龙案昭雪;反叛朝堂,亦为此事。今日冒死再入王宫,仍为此事!一个交易,重审螭龙案卷,换取他抵御鳌千岁与鳍鳞会大军!
净心亭中,八紘稣浥约见蜃虹蜺。不待开口,蜃虹蜺已明其意,鳍鳞会和朝廷他都不会帮,他只是一个浪迹江湖的无名客。为了海境大业,八纮稣浥必须争取到蜃虹蜺的加入,他尝试用欲星移对蜃虹蜺的背叛来说服对方,却被赶来的梦虬孙与紊劫刀打断。蜃虹蜺防守边关之时,便是紊劫刀的老对手。梦虬孙也曾为蜃虹蜺被夺权之事交恶欲星移,两人也是宫中故友。现如今,梦虬孙也很不爽别人想左右蜃虹蜺的意向。
梦虬孙的出现搅乱了局面,但八纮稣浥确信,自己的话已产生了效果。他还不忘提醒离去的蜃虹蜺,沌王斩的意义:以汹涌之势,捍卫王道。秉持刀初心,斩除险途。他所捍卫的王道,是海境皇室,还是海境的子民?离开的蜃虹蜺心中闪过了欲星移的影子,而前方,鳌千岁悄然现身:“再往前,便是鳞王地界了。”
鳌千岁再以欲星移旧事游说,就算蜃虹蜺不加入自己的阵营,回到皇城的他也绝不会得到鳞王的重用。甚至可能因为母族是宝躯未姓,又与鳍鳞会有所交往而遭到针对。更重要的是,当年的王将相,鳞王选择了欲星移。现在的他,仍然有可能选择欲星移。而鳌千岁,必让其以统帅之姿重归朝堂。既号灵玄介首,怎甘屈居人后?
蜃虹蜺犹疑之际,率军巡防的北冥镇发现二人!。鳌千岁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率先出手杀四了巡防士兵,并直取北冥镇。北冥镇与蜃虹蜺二人是师徒之谊,不敌鳌千岁的他师父求援,他以为师父不知道鳌千岁叛变,而蜃虹蜺却迟迟没有出手。就在北冥镇危在旦夕之际,千雪孤鸣及时赶到挡住鳌千岁杀招。两人联手反攻鳌千岁,鳌千岁却是负手而立,全然不做防御之态,因为沌王斩已经挡住了身前的刀剑。这便是鳌千岁的阳谋,经此一战,蜃虹蜺已经没有回到海境朝堂一方的可能了。
皇城之内,雁王找上了砚寒清,这位试膳官着实是个值得挑战的对手。然此局恐难交锋——俏如来适时现身,来见一见自己的这位师兄。先是帮助鳌千岁和北冥异识破未珊瑚的阴谋,又在皇城之战中,援救了王室。看穿了俏如来的布局却不经提醒,让鳌千岁直面上鳞王,致使鳍鳞会大军无功而返。其目的便是海境动乱,越乱越好,这样才方便他找出潜藏海境的鬼谷门人。
视百姓如蝼蚁,挑起战事祸乱海境,面对如此冷血的人,就连砚寒清也难压抑自己的怒火。与雁王数度交锋的俏如来古井不波,面对雁王这样的人,越是愤怒越是容易着他的道。雁王陆续接触的这些人全都不是他要找到的目标,那个海境鬼谷一脉的核心人物,俏如来愿意帮他找出来。一月为期,若俏如来先寻得此人,雁王便退出海境之争。
雁王看到了俏如来的进步,他接受了对方的挑战。在离去前,他也给俏如来留下了一个挑战与疑问,在欲星移、炽阎天之后,谁是他选择的……下一个英雄。砚寒清疑虑雁王又要打什么主意,而俏如来凭什么能找到雁王都找不到的人——雁王从来都是孤身一人,而俏如来,有信任的战友。
紫金殿内,鳞王与北冥华谈心。他向北冥华询问,也是向自己询问。自己这些年来在师相的帮助下,不断弥补鲲帝一脉给人民的观感,希望民间不再有积怨,那为何还会有鳍鳞会出现?而依师相之能,怎可能让鳍鳞会存活至今?未及深思,北冥镇急报蜃虹蜺之事,这让鳞王的心情雪上加霜,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吗?
鳞王的心情雪上加霜,狷螭狂的内伤同样如此。他的古岳剑法是从父亲所留的剑谱所学,不得其中要领的他原就在经脉上有些许受损。与鳌千岁交手后,所受内伤更是难愈。他在返回居所的路上,遇到了来找雨相的北冥镇。蜃虹蜺投靠鳌千岁,要是再加上梦虬孙,实在是让人头疼。误芭蕉此时在师门之中,北冥镇便想去雨相请教应对之策。
素有嫌隙的二人因狷螭狂挑衅再生口角,却不复往日激烈。狷螭狂问北冥镇是否悔恨,当时若是真杀了自己,便没有今日的祸端。北冥镇却没有因为自己被狷螭狂算计而愤怒,他只是言明狷螭狂所做一切都是错的,在他眼中,梦虬孙始至终该是最支持狷螭狂的人,但你最后却选择背叛他,该悔恨的应该是他。二人未能因鳞王嘱托而合作,暗处旁听的鳞王唯余叹息。
修儒自愿来为他医治,并提醒他练就古岳剑法中的注意事项,更有意无意的探听狷螭狂对古岳派的看法。狷螭狂察觉异样,修儒便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他是古岳派遗孤的这件事,还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狷螭狂是他现在所存的唯一亲人(他还不知道李剑诗的存在)。
狷螭狂对古岳派无甚好感,其父李真岩曾言,古岳派内支脉倾轧如海境般陈腐。自己便是因内斗出走。而修儒却说:“李沉渊一直在等李真岩回来,对于李真岩的出走,他一点都不知情。而他对于古岳派的内斗,实在是有心无力。”闻听此言的狷螭狂心绪微澜。
闻听此言的狷螭狂心绪微澜,而一直在幕后操纵他的覆秋霜同样如此。他怕狷螭狂脱离自己的掌控,再加上局势的情形已不容他隐于幕后。故此,他趁北冥镇拜访自己,开始着手渐入朝局。早先,他借误芭蕉、伴风宵辅佐王储不力、屡涉朝局为由,召二人回门“重修”,实为钓北冥镇、北冥异上门以掌控。
如今北冥镇先到,他便借着北冥镇问询自己对狷螭狂的看法,以及螭龙案翻案的问题。暗示狷螭狂对自己隐瞒颇多,许多内情自己也不知晓。既降低了北冥镇对自己的提防之心,又让北冥镇刚对狷螭狂建立的一点信任产生了些许裂痕。
同时,他又把北冥镇对于螭龙案幕后元凶是先王北冥宣的判断,转而移向欲星移所在的鲛人一脉身上。是鲛人一脉利用北冥宣的猜忌心,拔除狷螭狂一家,然后诬陷其他派系,借此铲除不同立场的政敌,借此成为党政的赢家。
最后,他提醒北冥镇,朝局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鳌千岁散布传言,说鳞王要替狷螭狂一家翻案,朝中群心将如何演变?当年参与迫害的鲛人一脉会否也生反叛之心?利用这个理由,他成功让北冥镇放缓了想要为狷螭狂翻案的想法。请教完毕,得到了北冥镇好感的覆秋霜,同意了误芭蕉随北冥镇返回边关。。他借误芭蕉、伴风宵辅佐王储不力、屡涉朝局为由,召二人回门“重修”,实为钓北冥镇、北冥异上门以掌控。
而另一边的玄玉府,鳌千岁依计释放了鳞王要替狷螭狂一家翻案的消息。鳌千岁依旧在游说蜃虹蜺加入,并且很见成效,至少蜃虹蜺同意入住府内。铅十三鳞提醒鳌千岁,近来雁王总是外出,动向不明。鳌千岁对此不置可否,雁王仍旧对他有利用价值,且让他先动吧。他越动,局势越乱,乱中才能取胜。
鳍鳞会方面,由于八紘稣浥与鳌千岁的合作,紊劫刀对此事非常不满。他找上对方询问一个解释,一个宗酋必须听命鳌千岁的解释。还有昔苍白的身世,他想问八纮稣浥何时公布真相。八纮稣浥只说这是权宜之策,为的是争取更多力量,帮助梦虬孙登上王位。无奈的紊劫刀纵然心有怀疑,也只能暂时相信八紘稣浥的话,继续劝导梦虬孙。而梦虬孙,遇上了一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雁王。
梦虬孙便是雁王要制造到下一个英雄,一个拯救太虚海境的英雄。雁王的魔音不住入脑,梦虬孙口口声声说要救海境,却什么都做不到。他从未正视自己的责任,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所有他相信的人最后都背叛了他。梦虬孙当然可以怪他们,不承认搅乱海境的真正源头就是他自己。他可以反驳,可以逃避,可以假意不知。自夺嫡开始,他的每一项决定,每一个动作,皆将局面推向难以收拾的地步。而现在,他又要重蹈覆辙。
他最相信的俏如来,早就察觉未珊瑚、鳍鳞会甚至鳌千岁有问题,却没在第一时间处理。而是放任他去加速乱局的形成,这对得起梦虬孙的信任吗?墨家的准则,是一视同仁的舍得。墨家巨子为了目的,连自己的生死也能拿来做赌注。那俏如来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与自己无关的海境,也不算什么。梦虬孙怎么知道,除了帮助师相引爆海境暗流外,没有别的目的?俏如来是能力不足,还是有所保留?梦虬孙知道俏如来已与自己合作了吗?梦虬孙如何保住,俏如来会和他梦虬孙说的是真话那?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待发芽的那一刻。
洄森岗上,雁王于洄森岗勘察地形。这是双方最有可能进行首战之地,位处海境边关,鳍鳞会与玄玉府之间的咽喉要道,其间距离一百八十三里。鳞族王宫最近的哨站距此两百一十五里,三处几可成三角之势。此处地势险要,附近土壤受近期无根水波动影响,,土质松软,车马皆不利于行。而洄森岗的三面峭壁,会造成逆阻碍进兵攻势,倘若风向直朝东南,将不利于北冥封宇,倘若战势蔓延至五十二里外的镇海堡礁,海境将危矣。
雁王正思考间,身后响起脚步声,八紘稣浥与昔苍白到来,雁王观察入微判断之准,着实出乎八紘稣浥的意料,而他未必会一直帮助己方阵营。这场会面,便是要警告对方要划清彼此界限,方能有利于合作。
雁王无谓八紘稣浥的敌意,以鱼与养鱼人反讽八纮稣浥与鳌千岁的关系。鱼因日日得食而信主人为善,终有一日,等到的却是鱼钩。鳌千岁与八纮稣浥的关系再好,但他们志向已然发生了分歧。除此之外,鳍鳞会与玄玉府目前实力不足,若真要死战,双方将对将,玄玉府胜算不高。毕竟,八纮稣浥没有丝毫的武功。但八纮稣浥表示,不经意露出的破绽,有时最能诱敌。如同鱼出水仰望,有可能是为了那一瞬跃起吞下的不是鱼钩,而是……主人。
三人返回玄玉府再商计策,鳌千岁表示雁王会在此战过后离开玄玉府,其后是敌是友,就看双方的抉择了。谈到决战的地点,鳌千岁以为雁王会锁定洄森岗旁的漫荒原。雁王表示那里限制较低,确实利于布兵,但不适合鳍鳞会的战术,而且对方还有熟悉鳍鳞会战法的狷螭狂,所以不在此做考虑。他判断俏如来与鳞王必主动出击,目标非玄玉府,而是关外腹地的鳍鳞会总坛——断其联络!
他判断俏如来与鳞王必主动出击,目标非玄玉府,而是关外腹地的鳍鳞会总坛——断其联络!鳞王决定主动出击,防守诱敌,故技重施,只会变成围城之战。当日若非鳞王及时救援,皇城早已沦陷,鳞王赌不起。唯有绕行漫荒原周围,以潜行之姿,一路闯向洄森岗,才有胜机可取。
而此时,北冥华闯入,急报鲛人一脉联名上书——以螭龙案为由,要求禁止狷螭狂参战,鳌千岁的离间计奏效了。北冥华主张鳞王强压议论,北冥异认为鳞王自有圣断。鳞王对此不置可否,前线为重,朝局日后再论。他做出以下部署:前锋交由北冥缜,皇城防守由北冥华与左将军负责,北冥异的暗行部队并不适合正面冲突,所以按兵不动。而狷螭狂,则由俏如来亲自掩护。
漫荒原上,迅影潜行直往洄森岗,紊劫刀在此恭候多时。不过潜兵首领并不是预料的北冥镇,而是老二北冥华。他私自出宫支援,北冥镇也熬不过他,只好担任试探的工作。论实力,北冥华自然敌不过,北冥镇交代他的任务是试探为主。但紊劫刀的任务也是试探为主,然后留下讯息。不闹出人命,梦虬孙才好有筹码谈判。双手交手不过数合,砚寒清就受鳞王之托前来救援,将北冥华强行带回。同时,他还要将一封信交予北冥镇。
砚寒清、北冥华随误芭蕉至军营。北冥缜感谢砚寒清救援皇兄。北冥缜观信后支开众人与砚寒清密谈:直言砚寒清被设计来前线实为鳞王之计。毕竟前线急需有能之士,不能让砚寒清独善其身。北冥缜托付砚寒清守护北冥华安危,并立誓若自身战死,望砚寒清延续此责。砚寒清隐露无奈。
俏如来寻迹来至潜龙崁,成功与梦虬孙会面。梦虬孙想要全鳍鳞会与鳞王双方,他认为鳍鳞会被迫与鳌千岁合作,也是雁王的钳制。梦虬孙想知道俏如来真正的目的,但俏如来的回复并没有打消梦虬孙的怀疑。俏如来承诺可协助降低鳍鳞会伤亡,但强调战争无法停止,梦虬孙要竭力令鳍鳞会避战。梦虬孙答应会尽力而为,但分开的两人心里都对彼此刚才的行为有了变化。梦虬孙在试探俏如来,而俏如来在防备梦虬孙。
蜃虹蜺独守因龙涎口消失而下陷的镇海堡礁——舍弃漫荒原路径,由此进发最为稳妥。他以为对手是北冥缜,万不料鳞王孤身而至!王将相对,蜃虹蜺不愿弑君。鳞王提及君臣旧情及欲星移结义之情,希望蜃虹蜺回到自己的阵营,重振朝纲。但蜃虹蜺已然不需要鳞王的垂怜,当年被夺军权,鳞王没有说话,如今他要靠自己把家族的荣誉拿回来。
本应在此进攻的北冥缜,此刻正于漫荒原作战。敌军含宝躯卫军、原定洋军及部分鳍鳞会众。北冥缜发动心战,呼吁被迫叛变者回头。未竟全功,蜃虹蜺与鳞王已分驰援己方!此战鳞王大胜,蜃虹蜺率众退守洄森岗入口。未及庆贺,千雪孤鸣便告知众人,北冥华贸然潜入敌营,想要暗杀八紘稣浥,众皆骇然!
潜入敌营的北冥华被昔苍白率众追杀,仓皇之间他女扮男装逃过追兵,误打误撞躲进了北冥玲姬的旧居,发现了这位姑母的骨灰。当年贝璇玑因生下北冥华难产身亡,北冥华便由北冥玲姬照顾。北冥华很是想念这位神秘消失的姑母,万没想到再见之时已是天人永隔。
还没来得及伤心,他便撞上了回来的紊劫刀,北冥华只能抱着骨灰坛要挟紊劫刀将他护送出鳍鳞会。另外他还从紊劫刀口中得知,八紘稣浥根本就不在此处。而大意的他也被紊劫刀擒下,交予梦虬孙处置。梦虬孙命其散布"京王被擒处死"假消息传讯俏如来。惭参暗中窥见放人过程,准备告知八纮稣浥。而逃走的北冥华,转头就被玄玉府擒获。
玄玉府内,雁王自鳌千岁手中,得到了那枚毒害鳞王的朝元丹来源。鳌千岁提醒雁王,不要触碰自己与八紘稣浥的隐私。雁王提醒鳌千岁,王即是寡人,就该明白帝王路上孤高寂冷,注定难容他情。鳌千岁既想要王位,又想要与八紘稣浥的感情不变,这是很难的事情。理念不同,就算目标相通,也不会选择那个同一道路。
八紘稣浥在萦心斋中自酌自饮,只是他喝的薄酒,吃的是馒头。别离雁王的鳌千岁见到此幕,便打落了八紘稣浥手中馒头,他不希望爱人在自己的府上吃此等贫贱食物。但这馒头,却是无数波臣百姓渴望果腹的珍馐。海境大战爆发,多少波臣食不果腹,惶惶不得终日。鳌千岁千岁却要八紘稣浥一同享用佳肴食宴。两个人的爱再是深厚,对世事的看法也注定了两个人的决裂。鳌千岁提及旧梦欲重修于好,稣浥直言回忆模糊,拒其共宴邀约,却被鳌千岁强拉其前往大殿。
玄玉府的大殿之上,铅十三鳞恭迎鳞皇。自北冥清涟担任鳞皇以后,为避讳白字,便将皇之上的白去掉,改为鳞王。鳌千岁要重新启用鳞皇这个封号,他打造了一模一样的海皇椅放到玄玉府,让生命中两个最爱的人看自己加冕。八纮稣浥却冷然道:若只是换一个人来执行原来的腐败旧制,那眼前此等情景,是北冥皇渊还是北冥封宇又有何差别。鳌千岁辩驳自己是有情人,北冥封宇是无情君,自己会为北冥流君,会为自己,会为战场的两人改写海境的规则。
但八纮稣浥不这么看,为少数人的盼望,而改写多数人的规则,那最终不过是一种政治虚伪。:强者对待弱者的怜悯,三脉对波臣的布施,即便口头上高颂共同盼望,但本质上仍是对强者的德政,对稍弱者的剥削。这样,不过是再造一个等待被颠覆的传统而已。
鳌千岁十分不解,今日八纮稣浥仍有远才抱负,玄玉府已是兵强马壮,同样都是为了当年改变海境的志愿,自己从未有所懈怠,更是付出诸多心血。为何八纮稣浥就是不满意,为何他仍旧这版冷待自己。八纮稣浥不愿多言,海境的传统旧制,不该只为少数人而改易。在他心中,鳌千岁的付出,与鳍鳞会所有波臣,以及那些被皇族所欺压过的人民的付出是一样的,他们并没有高贵低贱之分。而现在,鳌千岁却把自己凌驾于波臣之上。理念彻底崩裂,稣浥转身离去。鳌千岁兴致缺缺,颓然撤下王座。
铅十三鳞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恐怕再不会像以前一样,携手相伴了。他还是相帮两人挽回一下,便独自前往萦心斋找八纮稣浥。在门口,他觉得守护昔苍白特别眼熟,而昔苍白也觉得这老人很是亲切,但两人的交谈被八纮稣浥打断。面对这位看着自己的老人,八纮稣浥态度很是缓和,他婉拒了铅十三鳞的邀请,并告知自己准备离开玄玉府了。在铅十三鳞询问昔苍白的身世时,八纮稣浥隐瞒了真相,只是说当年铅十三鳞拼死救出的孩子,已然亡故。
临行前,八纮稣浥遇见了蜃虹蜺,若蜃虹蜺愿意,八纮稣浥还是会认下这个朋友。蜃虹蜺没有回答,只是与其错身而行。他面见鳌千岁,提醒其要提防八纮稣浥。鳍鳞会是由一群欲提高自身地位的波臣,以及自称被皇室所欺压的人民所汇集而成的组织,而八紘稣浥是煽动这群愚民推翻鲲帝政权的主谋者。就算感情再如何深厚,鳌千岁始终都是鲲帝血脉。
这让鳌千岁有些许不快,但现在玄玉府需要蜃虹蜺坐镇,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蜃虹蜺告退时,向铅十三鳞提及了一件小事,府内有名小兵叫做小贝,却不认识自己。铅十三鳞还在想着八纮稣浥与鳌千岁的事,所以并未记在心上。
返回鳍鳞会的八纮稣浥得知了北冥华的消息,便下令全面放出消息,北冥华已被鳍鳞会所擒。同时严防死守会中各出口,绝不能让北冥华回到敌军守备范围,必要时当场格杀。随后去浮情道面见梦虬孙,他质问梦虬孙知晓这样的行为,将对鳍鳞会和他自己造成极大的伤害。一旦会众得悉,梦虬孙亲自放走了北冥皇室,他将如何领导未来的鳍鳞会,如何得到众人的信服,登上王位。
但梦虬孙反唇相讥,有八纮稣浥在,他们看不到这件事。但他们实打实看到的,是鳍鳞会在帮鳌千岁打江山,是八纮稣浥先失去了让人信任的能力。但八纮稣浥郑重对梦虬孙解释,自头至尾鳍鳞会所属意的新王都只有梦虬孙一人,鳌千岁是过程,他才是结果。而梦虬孙却认为,八纮稣浥不过是在铲除鲲帝之后,带着成见再造一个新的阶级。事已至此,两个人根本无法说服对方,更无法确认对方的那句话是真话,那句话是作假。
难辨真假的还有北冥封宇等人,现在接连传出了北冥华身死和北冥华被擒的两个消息。俏如来推测北冥华并未死亡,因为他作为筹码能够换取更大的利益。既然没死,北冥华身死的消息就是有心之人传出,这个人便有可能是梦虬孙。犹疑不定的鳞王看向俏如来,俏如来知道他在想什么,史艳文曾经做过的事情——为了大我,牺牲小我。
就在北冥封宇决心牺牲北冥华时,覆秋霜恰如其时的赶到前线,他手持九锡冠节,请旨领命,入洄森岗与八纮稣浥谈判。覆秋霜以情、理、利、谋四个方面,欲说服八纮稣浥接受招安,再请鳞王择贤任职,以犄角之势灭了玄玉府,还海境清平。
于情,在卧寅事上,覆秋霜对鳍鳞会有顺水推舟之恩。鳍鳞会在关外素有侠名,断不会恩将仇报。于理,两军阵前不斩来使。鳍鳞会虽为波臣百姓,也当知此时杀覆秋霜必引后人唾弃。于利,北冥华为筹码,覆秋霜能为鳍鳞会谋得更大的利益。于谋,杀掉北冥华和覆秋霜,虽逞鳍鳞会一时之快,却是让鳞王无后顾之忧。非但八纮稣浥失了筹码,断了桥梁,更添王宫将士义愤填膺,徒增征战难度。
除此之外,北冥华碌碌无为,昏庸之至。用此人换取眼前利益,实为不智。最要紧的是,鳍鳞会欲推翻鲲帝,抗战王宫。同是鲲帝一脉,八纮稣浥怎保证上位后的鳌千岁能完成他的政治理想?梦虬孙的存在,极有可能会使鳌千岁在上位之后,行鸟尽弓藏之举。退一步说,与王宫抗衡,鳍鳞会唯有与玄玉府合作方有胜算。但万一,结果仍是失败呢?又万一过程中,鳌千岁另有盘算。这诸多万一瞬息百变,就算八纮稣浥能算得尽机关,又如何能算得尽人心。
相对而言,鳞王的选择就灵活多了。以皇城实力抗衡玄玉府与鳍鳞会的联盟,本就立于不败,与其中任一方合作,只是加快歼灭另一方的速度。若此时八纮稣浥愿纳皇城,覆秋霜必向鳞王进谏,另立海境波臣法度,让鳍鳞会封地自治,不受皇法束缚,这才是鳍鳞会最佳利益。
先以情理相缚,后以利谋相诱,八纮稣浥暗道雨相的老辣,但是他的话仍有反驳之处。所谓另立海境波臣法度,封地自治。其背后更加落实的恐怕是其他三脉自以为的优越感,凭此继续欺压波臣百姓。历来权力无尽的结果换来只是无底线的放肆。若要改变,唯有海境鳞族口不再言阶级血统,才能让权力得到抑制。既然如此,又何谈另立法度。
覆秋霜摇舌再辩,三脉制度的建立是保证海境血统与能力。九界偌大,总有野心不可挡。有了制度便有了责任,万民有所依归,行之有法,方确保海境太平。而且八纮稣浥又怎能保证,失去鲲帝统治的海境要比现况更好?何况,鳞王并非不愿改变原有旧制,而是需要更多的时间。他想用动荡最少的方式完成改制。八纮稣浥选择选择梦虬孙,是认为唯有混种贱族上位掌权,才能改变现况。如此,便只能是血战到底。
鳞王愿意改变旧制,可时间要多久?十年,二十年,或者百年?这中间,凭什么波臣唯食糟糠,又凭什么波臣不能为谋参政,难道波臣生来就注定低人一等?为何他王的改变,却要百姓来承担这中间的变革之痛。
谈判至此,便也再难往下进行。八纮稣浥要用北冥华换取狷螭狂。覆秋霜便言及三日之内,定会给他一个答复。覆秋霜离去后,八纮稣浥得知鳍鳞会范围内发现玄玉府潜行兵马。暗中监视鳍鳞会,难道鳌千岁真有针对之意?得知覆秋霜出山的鳌千岁,正急忙修书一封请铅十三鳞亲自交给八纮稣浥,他深知这个老狐狸可是绝难对付。
覆秋霜此番出山,怎么可能是真为了罢战而谈判。他是为了火上浇油,让这股战事燃遍整个海境。他谈判时所言句句似为休兵利和,实则字字戳中八纮稣浥逆鳞,只会令其更深恶海境陈规腐朽。而他面对北冥封宇,也能自圆其说。
覆秋霜如同当年蛊惑北冥宣一样,建议鳞王走一步险棋:公开否认翻案一事,交出狷螭狂,对内安定鲛人一脉,对外换回北冥华,待动乱结束再伺机翻盘。鳞王势必会背上骂名,但这是最利于目前局势的方法。舍弃一个狷螭狂,安抚整个朝野。还是为狷螭狂翻案,致使朝野震动,鳞王自有权衡。若注定失信于狷螭狂,不如将其“送”予鳍鳞会,既可除一潜在“反叛”,又可“清净”朝堂。此计表面处处为鳞王计,实则步步陷君于不义!更借此将渐脱掌控的狷螭狂重新攥回掌心。他故技重施,撇清自身,将“无奈牺牲”之责推予鳞王,再假意“尊重”狷螭狂意愿,以情义相缚,诱骗其同意交换北冥华。
俏如来虽然没有洞悉雨相的阴谋,但这交换之事是万万不利于鳞王的下策。无法直谏干预王断,只得密会北冥缜与砚寒清商议对策。北冥缜转述雨相之言:当年构陷狷螭狂的鲛人权贵仍在位,绝不容螭龙案翻案。但北冥镇不能接受当年参与诬陷的鲛人至今仍掌握权柄,逍遥法外。众人约定在交换人质时搅乱局势,对鳞王先斩后奏。
施展狠辣的毒计,是一个智者成熟与否的表现。计策狠辣,但结果是否正义是最后评判智者善恶的衡量。但真正的智者,是不会在乎自己的善名恶名。默苍离是,雁王是,八纮稣浥也是。紊劫刀受梦虬孙所托,入牢安抚北冥华,却被八纮八纮稣浥撞见。紊劫刀是会中的元老,父亲的义兄,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但他现在信任梦虬孙,多过信任自己。鳍鳞会凭信任凝聚壮大,信任崩塌,便是瓦解之始。紊劫刀对梦虬孙的“偏信”,对于鳍鳞会不是好事。尤其,他还试图告知昔苍白的身世。而最重要的是,他被雁王盯上了。
俏如来的讯息传来,紊劫刀与梦虬孙依计行事,准备帮助鳞王拿下洄森岗,斩断鳍鳞会与玄玉府的联系,避免八纮稣浥被鳌千岁与雁王控制 。他们的计策非常冒险,还要提防被八纮稣浥知道。他们要在两军交换人质之时,引燃信号弹搅乱局势。然后强行带着八纮稣浥和鳍鳞会人撤退。但他们并不知道,紊劫刀的名字,已被八纮稣浥亲手刻在了墓碑之上。
洄森岗上,就在双方交易人质的瞬间。狷螭狂扑倒北冥华,北冥镇击碎岗上石柱,紊劫刀也配合的点燃信号弹搅乱鳍鳞会这边。洄森岗的逆流回冲,场面立时大乱。俏如来等人掩护覆秋霜撤退,北冥华则由狷螭狂保护。鳍鳞会方面,紊劫刀按计划提议撤退,但八纮稣浥坚决不退,要求鳍鳞会众人坚守战略要地。
战场之上,北冥封宇手持海皇戟亲至,操纵镇海四权延长洄流遭扰的时间,鳍鳞会败局已定。紊劫刀再次提出撤退,并提出用黑弹。八纮稣浥身有能墨弹的异能,墨弹没有攻击力,却能遮蔽人的视野。八纮稣浥言道,除了紊劫刀与昔苍白,无人能在黑弹渲染后凭藉感知顺利撤退。不只敌军,就连鳍鳞会也会被困在原地。紊劫刀心系众人安危,又怕梦虬孙的计划失败,便说自己吸引火力,等所有人都安全撤离,再由八纮稣浥用黑弹掩护自己离开。八纮稣浥沉默以对,良久,他深鞠一躬,多谢紊劫刀这一路相挺。鳍鳞会……感激不尽。
俏如来心绪不宁,鳍鳞会大军撤退一定会派人掩护,断后者必是死战,难以掌握伤亡。而断后者面对的将是鳞王,如果断后的人是紊劫刀,那可就糟了。虽然他早先曾提醒过鳞王,若鳍鳞会遣人断后,请鳞王务必生擒,尤其是紊劫刀。但是安排鳞王面对断后之人这件事,俏如来没来得及告诉梦虬孙,此战若胜,便不需要梦虬孙作内应,俏如来希望赶紧回到己方的阵营,避免雁王对他下手。
可这一切还是晚了。鳞王有意相擒,但紊劫刀为了掩护众人始终不肯束手就擒,他一直在等八纮稣浥的墨弹掩护,可直到伤重不支也没能等到。面对北冥皇室,紊劫刀不愿被擒,豁尽残元,祭出搏命之招!威能撼天动地,鳞王亦不得不全力应战!极招相对,紊劫刀被磅礴劲力震飞,鳞王乘胜追击,海皇戟稳稳停在盗侠胸前。然而暗处飞出的断云石将盗侠撞上戟尖,海皇戟瞬间透体穿出。异变陡生,鳞王愕然万分。
紊劫刀心知被自己人算计,他用最后一口气嘱托鳞王,不要让梦虬孙与昔苍白等人相残,还有北冥玲姬的骨灰,鳞王一定要带她回去。一代盗侠,就此殒命。紊劫刀的死让梦虬孙难以接受,俏如来的承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愤怒的他难以控制虬龙之力,爆发的能量震荡整个海境。
护送北冥华的狷螭狂因龙族血脉同受影响,雁王适时现身,提醒梦虬孙已然失控。狷螭狂闻言急奔洄森岗,一旦虬龙之力爆窜,无根水受龙力震荡,海境毕遭重灾,梦虬孙自己也将不复存焉。悲极怒极的梦虬孙,选择将怒火宣泄向眼前的狷螭狂。若非他玩弄信任,葬送义气,用苦衷包装,用无奈矫饰,何至于让局面成今天这样。虬龙对螭龙,梦虬孙势压狷螭狂一筹。眼看虬龙之力即将失控,缺舟留存在梦虬孙脑海中的大智慧力量在螭龙之力的影响下生效,成功抑制住了梦虬孙和体内的力量。精疲力尽的两人全都被昔苍白抓回了鳍鳞会。
梦虬孙质问八紘稣浥为何不去救援紊劫刀,是他故意断送了紊劫刀的性命。八紘稣浥却道:害紊劫刀不是别人,而是他梦虬孙自己,是他的肆意妄为害死了紊劫刀。撇下盛怒的梦虬孙不理,八纮稣浥转而去找狷螭狂。这个旧友千不该万不该,联合未珊瑚过河拆桥,逼鳍鳞会与鳌千岁合作。今日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不论是对鳍鳞会,还是梦虬孙,他都需要补偿。而狷螭狂也顺势提出自己的建议,放过梦虬孙,由同是贱族的自己代替他成为鳞王。
这责任已残害梦虬孙太多,紊劫刀的死是压垮梦虬孙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绝不会成为八紘稣浥想要造就的鳞王。梦虬孙早晚也会想通一切,待称王之日,他必会杀死八紘稣浥。八紘稣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这条命,本就属于鳍鳞会,属于太虚海境的子民。
离开前,八纮稣浥告知狷螭狂,皇城已经蔓延开他背信投靠鳍鳞会,朝中的鲛人们群情激奋,难以遏止。心心念念重审案卷狷螭狂,终究属于鳍鳞会,也只能选择鳍鳞会。除此之外。八纮稣浥不会武功的这件秘密,将会被愈来愈多的人知晓。一直保护自己的昔苍白,日后也应辅佐梦虬孙为重。一旦自己身死,八纮稣浥需要留下一个智者辅佐梦虬孙,狷螭狂是最好的选择。
埋葬了紊劫刀的梦虬孙全然蜕变,雁王的话与俏如来的欺骗,让他彻底审视了自身的问题。与其将牺牲的权力交给他人,虬龙不如成为真龙,让自己来决定,谁该牺牲,谁该存活。他愿意成为鳍鳞会期盼的鳞王,但属于他的海境,不包含鳌千岁,更不包含——俏如来。
海境的某处,梦虬孙约见俏如来,邀请他加入鳍鳞会。如若不允,便将他抓起来。倘若无法生擒,便当场杀之。梦虬孙知道自己杀不了俏如来,但没想到护卫俏如来的, 会是砚寒清,这无疑让他的心绪更加酸楚愤怒,人人都在瞒着他,人人都在欺骗他。最信任的俏如来,始终在提防他,他早就算到会有今天这一步。就像他早就算到了一切,却坐视一切的发生。交手数合,砚寒清掩护俏如来逃走,梦虬孙也没有继续追击。两人决裂,俏如来既无奈又心痛。
北冥玲姬的旧居,鳞王经北冥华的指路寻到此处。自从三王之乱后,鳞王就从未再见过自己这位大姐。无数个梦回深夜,他都以为北冥玲姬是死于乱军之中,进而因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自责。相比于那个阴晴不定的父王,这位大姐才是他真正的血亲。也是因为北冥玲姬曾经舍命保下昔苍白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大姐对海境陈规的不满,因而决定在欲星移的帮助下,对海境进行改革。没想到,姐弟再相见,已是天人永隔。
但鳞王没有时间悲伤,未珊瑚被打入冷宫,导致宝躯未姓在朝中的影响力大幅下降,鲛人一脉失去牵制。在覆秋霜借助鳌千岁的流言散播,派自己的弟子太医令陌云桑,挑拨内政老臣慢墀夫,烈苍飞之父谧公戚为首的一众鲛人朝臣去谏言逼宫。坐镇皇城的右文丞和左将军根本挡不住这帮鲛人贵族,只能是苦口婆心的安抚,期盼能硬拖到鳞王返回。所幸,鳞王留守的霄王·北冥异还能勉强襄助二人。
烈苍飞是为自己而死,想要说服谧公戚,北冥异并不占理。慢墀夫是伴风宵之父,北冥异便从这位老顽固入手。言明前线紧逼,宫内不该在此时脱序,否则形同内忧。慢墀夫身为内政老臣,该明白此理,却不思协调反而助长纷争。慢墀夫却以北冥异曾叛变北冥皇室之事,冷嘲热讽起在朝中还有多少份量?但顾及到伴风宵在北冥异手下做事,没有继续争辩。群臣暂退,北冥异心力憔悴,皇城之中就没一个可以信任的智囊,他到底该怎么做,自己又该信任谁你。
镇海堡礁十二里外,是雁王的藏身所在。如果有人来犯,只要靠几粒断云石就能炸毁镇海堡礁,到时候海境必将乾坤翻覆,不复存焉。没人敢冒这个险,但梦虬孙敢。继俏如来之后,梦虬孙通过玄玉府的情报发现了阎王的踪迹,他欲凭借无根水的限制加上虬龙之力,将其杀之。
雁王且战且言,细数了梦虬孙自鳞王倒下之后,犯下的六大错误:
手握相位权柄,无能运用手中筹码,屡屡错失先机,直至欲星移留给你的资源消耗殆尽。权衡失当,进退失据,这是第一错。
海境夺嫡过程中,未能及时察觉未珊瑚的谋划,感情用事,判断失准。这是第二错。
北冥缜欲实施军管时,梦虬孙本该察觉异状,却没当机立断,始终心思摇摆,导致冲突扩张至难以收拾。优柔寡断,是第三错。
边关大战,梦虬孙无心挑拨,却不知自己正瓦解定洋军心防,陷北冥缜于绝境,害得随行定洋军尽数覆灭,更听信八紘稣浥会将鲲帝一脉交自己处理,提早离开。临场出变,过分自信,第四错。
双方接触片面,便以为俏如来为了过往情谊,会保下所有梦虬孙在乎的人。结果,紊劫刀惨死在鳞王手下。盲目信任,第五错。
雁王魔音蛊惑,手上的断云石又接连变换混天拐,墨狂与海皇戟来扰乱梦虬孙的思绪和战意。但虬龙之力确实威猛,雁王又遭无根水限制功体,不能久战。随即他将断云石化作裂羽铳,抬手一枪炸毁整个山洞后伺机逃走,梦虬孙则被昔苍白救走。
玄玉府方面,一直久未动作的鳌千岁决定主动出击。占领洄森岗的皇城军原有战线延长两百余里,他们的粮草军械皆由王宫所运至前哨,只要后方乱事一起,北冥封宇将进退失据。鳞王要速决,鳌千岁便要拖延,因此才要主动进攻,拖住北冥封宇向鳍鳞会行军的速度。待朝内鲛人内乱一起,鳍鳞会再于后方袭击皇城军,三方成围势,皇城军顾此失彼,前忧后患,北冥封宇将入死地。
但眼下玄玉府和鳍鳞会的往来被截断,只要鳞王针对玄玉府发动攻势,鳌千岁将孤军奋战,他只能赌战事一起,八纮稣浥会默契相应。如此险计,蜃虹蜺不由得担心鳍鳞会袖手旁观,所以再次冒犯鳌千岁的逆鳞谏言。但蜃虹蜺这一举措倒是没错,毕竟宁恶直臣,莫信奸臣。鳌千岁遂应蜃虹蜺请战之意,命他领半数府兵据守水火石矶。蜃虹蜺身为统帅,仍是高傲太过,放手让他一搏,或挫锐气,或伤鲲帝,皆有利玄玉府。
无独有偶,鳞王也准备进攻玄玉府。一来,鳍鳞会撤退方式以及路线不同以往,难以掌握。二来,狷螭狂又可能已落鳍鳞会掌握,不宜冒进。三来,朝中局势已是刻不容缓,急需鳞王返回宫中平息众意。所以鳞王只剩这一战的机会,就算无法全胜也必须留下能让北冥镇收拾的残局。
覆秋霜伺机进言,若是朝中的乱局在进攻玄玉府之前引爆,朝中恐无一人足够力压群议,若鳞王此时回朝便无后顾之忧。但俏如来指出,此时战力锐减,会降低此战胜算。
而且,朝中仍有一人能阻止乱局爆发。冷宫之中,北冥异为求安抚鲛人之计,探访未珊瑚。她虽然功体本锁,但在冷宫之中倒也悠然自得。北冥异却道,如果鳌千岁在宫中的离间计得逞,致使鲛人叛乱,身居冷宫而无自保能力的未珊瑚改如何自保。就算看在鳌千岁尚有宝躯未姓的家族情分,但他只会留下未氏家族,不会留下危险的未珊瑚。
北冥异分析的不无道理,由此可见,在经过了夺嫡之争后的北冥异的确有所进步。未珊瑚可以给他一个计策,但就看他能否承担后果。那便是代王降旨,螭龙案卷,永不重审。如此,鲛人一脉再无借口为乱。替先王隐罪,鲲帝名声也可保下。矫造圣旨,再加上北冥异先前的反叛经历,这无疑是死罪。
不过前线的鳞王并不知道这些事,既然对狷螭狂有所承诺,鳞王便不能背信。身为先王之子,鳞王也有义务代偿罪孽,当初涉案的鲛人也必须为权位私利负责。对朝中骚动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待战事完结再做处理。鳞王执意今晚开战,他打先锋,俏如来押后。覆秋霜见拦阻不成,便请言与北冥华留守哨所,再做打算。
洄森岗上,烽烟四起。鳞王对上蜃虹蜺,砚寒清、北冥镇、误芭蕉三人混战梦虬孙。北冥华为救误芭蕉,以身挡剑受伤。砚寒清以肉躯为引,豁命卸走梦虬孙的龙力。另一边,蜃虹蜺以伤换伤,力护身后方寸之地,为鳌千岁争取胜机。就在海皇戟逼命之时,鳌千岁现身接战。九炼烽火对上镇海四权,鳌千岁的招式却击伤鳞王身边的俏如来。
就在战局升温之际,不远战场上,忽然传来熟悉的马蹄声。狂傲潇洒的笑声回响整个战场,随即便是不忍眨眼的酣畅一战。黑白郎君强势闯入,一人独挑两大高手。一气化九百吸纳鳌千岁攻己之招反手打伤鳞王,鳌千岁趁机遁走。鳞王连战两阵,再战黑白郎君已是不利。所幸黑白郎君并未纠缠,俏如来携住鳞王率军退往洄森岗,也顺利救下砚寒清等人。
黑白郎君因何闯入海境尚不明了,覆秋霜带来的讯息却让本就重伤的鳞王再添新疮。北冥异为了稳定朝局,只能冒险一试未珊瑚的计策,他召集朝臣,假传圣旨宣布螭龙案卷永不再审,还囚禁了异议的右文丞和左将军,暂缓了鲛人一脉的叛乱。这在鳞王看来是再昏庸不过的方法,但北冥异并不是一个昏庸的人。
凭借慢墀夫的脑子,他根本不会把时机算的这么准,每次都赶在最紧要的关头逼宫。他背后一定还有黑手。自己查不出来,但未珊瑚可以。北冥异先是威逼,倘若他释出讯息提供方法的人就是未珊瑚,那这个幕后黑手,极有可能会对她下手。接着便是利诱,如果这个下手者事从未现形的阴谋者,将未珊瑚也算计进自己的局中,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自负不逊欲星移的未珊瑚甘心当这个傀儡吗?不过相比于未珊瑚,北冥异的谋算还是太浅。她提醒对方,若真有这个幕后黑手,他绝对不会放过北冥异。要知道,是谁告诉了北冥异的身世?谁有能力这么做?又是谁知晓这其中的秘辛那?北冥异神色骤变,匆匆而去。
当年告知北冥异真相的人,唤作过江鲫,这个名字很是生僻,但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却是再为人熟悉不过,那便是渡江卿。渡江卿本是人世的纵横门徒,受海境的纵横家相邀,设计投入欲星移麾下卧底。欲星移为防身为三王之乱后人的北冥异被有心之人操弄,便派过江鲫去辅佐北冥异,没想到过江鲫的上司正好安排他告知了北冥异的身世。察觉不对的欲星移便又将其召回,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欲星移没有拆穿过江鲫的卧底身份,而是找玄之玄给他换了一张自己的脸,派他伪装成自己去苗疆打探情报,其后便卷入北竞王之乱死在了苗疆。
那么究竟是谁有可能将过江鲫安排进海境的那?北冥异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再精妙的算计,往往会因为执行者的无能而暴露,北冥异在先前的斗争过边总是吃这个亏。想到这一点,北冥异便邀请慢墀夫来见,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发现一些线索。果不其然,慢墀夫的一席话点醒了北冥异。
当初流言传入皇都闹得满城风雨,覆秋霜亲访各部要臣,力压众议。看起来此举是为了稳定朝纲,可是若真想稳定朝纲,还不如召回所有学生共同为王谋策战略,他化育英才无数,何必浪费口舌替狷螭狂说情。覆秋霜,分明就是徒做无用之功,激化朝中矛盾。而远在边关的覆秋霜也察觉到了异样,北冥异的举动脱离了他的算计,一定有人在帮他。自己苦心营造的鲛人叛乱不能就此作罢,所以他借着探听北冥异动向,同时带回鳞王真正的圣旨向鳞王请辞,回到皇城。与他一同回去的,还有在前线不安分的二皇子·北冥华。
海境某处,俏如来与鳌千岁寻得黑白郎君·南宫恨,希望了解这个武林狂人因何来到海境。另外,两人也都欲争取黑白郎君加入自己阵营。黑白郎君是为镔铁晶石而来,至于为何,他并没有说。而鳌千岁府中恰恰藏有镔铁晶石,真本是他为对付鲲帝一脉所用。当年北冥皇室严禁镔铁外泄,并且称镔铁为废铁,根本无用。到了现在,皇城之中有没有镔铁连鳞王也不知晓。俏如来心知南宫恨桀骜不驯,贸然欺骗只会遭致针对,只能暂时离开。鳌千岁以镔铁为条件,换取黑白郎君将洄森岗的三道峭壁全都弭平,摧毁这道天险。要想进入洄森岗,黑白郎君势必要对上鳞王的大军,无论结果如何,鳌千岁都能获利。
鳍鳞会中,得知消息的狷螭狂心绪不宁,八纮稣浥伺机挑拨狷螭狂与鳞王本就薄弱的信任关系。纵然知道这其中可能有阴谋,但是人心难定,现在的狷螭狂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同样的,鳞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听闻消息的狷螭狂不会投靠鳍鳞会。北冥镇适时为父亲分忧,现在的他已不像以前那般直来直去,纵使心底仍坚持着为狷螭狂翻案,他也会多方为鳞王考量。鳞王甚感欣慰,让他去多看望先前重伤昏迷的砚寒清。毕竟他曾说过,砚寒清决定辅佐的人,便是为了海境新王。现在的鳞王,要做好随时牺牲的打算,毕竟他面对的敌人将是黑白郎君。但鳞王的使命还没完结,黑白郎君的对手另有其人。
就在俏如来和鳞王商议计策的时候,千雪孤鸣传来消息,藏镜人造访海境,他也是为寻镔铁晶石而来。能让九界两大高手全都聚集海境寻找一个东西,俏如来猜到了他们是为了什么。自己的表妹,忆无心出事了。忆无心在苗疆遇到了抢夺离尘石的妖界中高手红翎,被其所伤以致双目失明。经温皇诊断,唯有镔铁晶矿才能医治。眼下急需力量应对黑白郎君,而藏镜人也十分看不惯自己的女儿与这个阴阳斗鸡往来。
洄森岗内,狂人斗战神。袭地贯天吸收回流加乘,一气化九百吞吐大荒。强招硬撼,洄森岗三面峭壁应声而爆,黑白郎君也被巨大的回流冲离战场。鳌千岁趁着大乱率军奇袭,梦虬孙也携鳍鳞会冲杀。北冥镇率军策应千雪孤鸣与藏镜人,全军而退。
皇城方面,北冥异探听伴风宵有关覆秋霜的讯息。得知不但伴风宵是雨相之徒,已死的另一个策士烈苍飞,当日在朝中响应慢墀夫的太医令陌云桑,全都是雨相的徒弟。覆秋霜点育群英无数,这些门徒目前最高职位是私人派封的佐臣,没一人是朝廷正式官员,未免太过巧合。而分派至北冥异与北冥镇身边的两人皆非上选,辅佐北冥华的卧寅又是包藏祸心的狷螭狂假冒,这实在的是怪异。北冥异再想探得消息,覆秋霜便已然回到府中。
北冥异匆匆离开凉巳阁,正遇上捧骨灰而回的北冥华。原以为北冥华会针对自己,没想到他什么都干涉,在朝臣聚集之时大打太极,只说等鳞王回朝自有定论。北冥华心性耿直,如此老成持重,背后自然有人点播,没了卧寅,还有试吃鱼。北冥华眼下十分信赖砚寒清,可谓是言听计从。俏如来便通过砚寒清劝北冥华不要异动,避免阴谋者从中利用。他再访未珊瑚问策,未珊瑚已知北冥异怀疑的对象就是覆秋霜,便让他走一步绝棋【斩】,斩断一切有可能被阴谋者利用旁枝末节,逼他露出马脚。但这样做,也势必会引来阴谋者的反扑,他的局,注定会牺牲一个人。两人的会面被北冥华撞破,就在北冥华压抑不住想要发作之时,边关传来战情,鳞王所率兵马已经退至皇城东南五里的演图关。
情势所迫,北冥异一定要赶在鳞王回到皇城之前,揪出覆秋霜是幕后黑手的证据,否则自己将再无翻盘的可能。他火速率军以暗处煽动,越权问罪之责先斩谧公戚,再杀与他勾结的陌云桑。顺藤摸瓜,北冥异连杀数位朝臣,直到寻上内务总管·远瓢东时断了线索,他已畏罪自杀。至于慢墀夫,伴风宵曾为他父亲求过情,北冥异也知道他是被人利用,所以只是先控制起来。没想到等人赶到之时,慢墀夫却中毒身亡。毒,是北冥异最擅长的手法。对外人看来,慢墀夫是畏罪自杀。可受覆秋霜蛊惑的伴风宵看来,北冥异这是全然不顾情谊,他一定要亲手杀死这个奸贼为父报仇。
演图关上,俏如来与砚寒清分析局势,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两人注意到了鳌千岁与八纮稣浥的关系。鳌千岁最爱吃的甜食,便是八味酥。而这个甜品也是由鳌千岁一手设计的,当时他还不知道砚寒清的能耐,找上他想制作这款甜品时,说这是为了纪念一位故友。八味酥——八纮稣浥。俏如来也想起,梦虬孙曾言,只要昔苍白不在,八纮稣浥就不会站在战场的高处监控战局。如果他推测不错,八纮稣浥根本就不会武功。如果鳌千岁的那位旧友真是八纮稣浥,他在鳌千岁心中的重要性将是决定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
另一边,玄玉府兵马已与鳍鳞会合并一处,两方首脑齐聚荒山俯瞰演图关地势。蜃虹蜺有意帮玄玉府争夺此战主导之位,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他直言鳌千岁,鳍鳞会包藏祸心,极有可能会在拿下皇城后不利于玄玉府。八纮稣浥亦表示,蜃虹蜺与北冥封宇屡次交战都念及旧情,未能决出生死,不也有临阵倒戈之前。蜃虹蜺与八纮稣浥相争,鳌千岁自然偏袒后者。梦虬孙打断争辩圆场,眼下还是排兵布阵最是要紧。
演图关东有沥同坡,南有波林渡,两处皆可伏兵。宝躯卫军善防守反击,由蜃虹蜺亲自指挥。护院昨颜非统兵五百为前锋。务求逼出敌军主力,为此战拿下首功。梦虬孙率鳍鳞会两千五百名战士坐镇中坚,若北冥封宇或或者砚寒清出战,就由他来周旋。昔苍白引一千五百名兵卒,埋伏于演图关东方的沥同坡,见西方战起,便以游击战略扰其敌军左翼,不必硬战。见将或斩或留,由他自己决定。碉命、酒螺,各领兵五百,前往演图关以南的波林渡,隐于左右两侧,见敌军稍有退败之象,便趁势掩杀。
众人各领命而去,鳌千岁伺机亲近,八纮稣浥依旧冷言相对。鳌千岁轻叹一声,感情还需磨合,最起码现在两人的目标一致。他刚要离开,八纮稣浥便被刺客所伤。鳌千岁一招便将杀手爆体而亡,抱起八纮稣浥急奔玄玉府。回程路上,黑白郎君现身拦阻讨要镔铁晶旷,担心八纮稣浥的鳌千岁将将镔铁晶矿扔在地上便急忙奔走,但黑白郎君似乎有意拦阻。情况危急之际,一旁的铅十三鳞拖着老命掩护鳌千岁离开。黑白郎君试了一招才发现铅十三鳞根本不会武功,铅十三鳞愿以命相抵,只换他们三天的三天平安。黑白郎君不杀不会武功之人,又见铅十三鳞真情流露,也不好下手,随即带着镔铁晶矿离开。
玄玉府中,一众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唯恐鳌千岁迁怒而逃走。雁王更送来一尾死鱼和蚌壳,令鳌千岁焦躁发狂。药石罔医,鳌千岁只能冒险用九炼烽火强行炼化此毒。可八纮稣浥非练武之人,鳌千岁的珑霜焰太过极端,强行炼化毒素,八纮稣浥有爆体而亡的危险。情势紧急,已是不得不发。
鳍鳞会大军退去,却没有告知玄玉府方面,察觉异样的蜃虹蜺独自率军掩退。正如俏如来和砚寒清所料,八纮稣浥的安危足以让鳌千岁延误战机。暗杀八纮稣浥的,正是北冥异留下的阎王鬼途死士。鳞王出征前,为示诚意的北冥异便将这只部队交由俏如来调遣,但这也说明,如今的北冥异,身边只有极少的护卫。
梦虬孙闯入玄玉府一寻八纮稣浥,与鳌千岁爆发激烈冲突。鳌千岁是最后一个离开军营的人,他明知道八纮稣浥不会武功却不加以防范。鳌千岁没时间与他争辩,八纮稣浥再次呕血。要解此毒,梦虬孙需要鲛人血液,可在场众人谁都不是纯血鲛人。大军不能异动,鳌千岁决意独自闯关取血。
凉巳阁内,覆秋霜故意放进北冥异的杀手,伴风宵为救师父,及时出手将他们解决。覆秋霜借此继续挑拨伴风宵和北冥异的关系,彻底激起伴风宵对北冥异的杀意。海境之中,只有北冥异手下有这支善用剧毒的死士。伴风宵四处走访游说,被北冥异处死朝臣的家属。
另一边,想要释放左将军和右文丞的北冥华,从他两人口中得知了北冥异关押二人的情形。当时若不是北冥异抢下机会把他二人下狱,他们二人还真拦不住鲛人一脉的朝臣们。察觉北冥异似乎并没有如自己所想,是个狼子野心,为达目的屠戮朝臣的野心家,北冥华对他的敌意也稍微放缓。他也顺势拒绝了来争取自己支持的伴风宵。北冥异正在冷宫之中求助未珊瑚,刺杀覆秋霜失败,如果他真是幕后黑手,自己已无胜算。未珊瑚便唆使他放自己出宫,才有机会扳倒雨相。
心焦如焚,鳌千岁提元急驰,白色火焰惊掠长空,直向演图关。误芭蕉不幸成为他的目标,受其一掌重伤。砚寒清心急如焚,亦打中鳌千岁一掌,鳌千岁取血遁走。回到玄玉府的鳌千岁元功损耗过度,又遭砚寒清全力一掌,已然受了重创。他讲鲛人血滴入药中,亲自喂八纮稣浥。却不想,八纮稣浥一口毒血喷在鳌千岁脸上。鳌千岁正痛苦不堪时,一把剑又直穿心脏,可鲲鳞战甲却挡下了这一剑。
雁王与蜃虹蜺昔日的话犹在眼前,鳌千岁悲愤交加,八纮稣浥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绝情。梦虬孙一声令下,鳍鳞会众蜂拥而至,刀剑齐齐攻向鳌千岁,誓要将其剁为肉泥。鳌千岁勉力抵抗,逆势反击。他强催九炼烽火,历强攻不败。昔苍白与梦虬孙不再留手,合力攻向鳌千岁,随着八纮稣浥一句:皇渊,你就不愿意为我死吗?鳌千岁彻底心碎,他不躲不避,正中一掌。
逼命之刻,蜃虹蜺率军驰援,沌王斩拦下梦虬孙之剑,杀退众人 掩护鳌千岁撤退。八纮稣浥下令追杀,一定要将鳌千岁逼至前线。蜃虹蜺等将士一路杀出了包围,战之此处,除了鳌千岁与蜃虹蜺,就只剩下了20多名忠心的卫兵。所幸漫荒原前线,还有昨颜非的五百前锋卫队,鳌千岁决定绕开鳍鳞会中间兵马与其汇合,只可惜他没能救出铅十三鳞。他们逃亡到了当初北冥镇躲藏的山洞,那是北冥无痕烧制水磷烧的窑洞。
鳌千岁想起了当年八纮稣浥携带水磷烧来找自己。鲜少关心民间疾苦的他全然不知此物是什么,还面对这无数波臣骨血所烧炼而成的玩物,还赞赏此物雅致。或许就是因为这背后的原因,才使两人渐行渐远。也正是因为水磷烧,让欲星移找到破绽,在三王之乱中利用了此点发难,利用皇室自身的罪愆同室操戈,瓦解了三王之乱的民心支持。蜃虹蜺罕见的为欲星移开脱,当时三王势大,为掌民心所向,欲星移也是逼不得已。趁着还有些许时间,鳌千岁让蜃虹蜺帮自己一起将洞内所有水磷烧掩埋,率领剩余众人出发赶路。
人困马乏,以小贝为首的众护卫体力不支。鳌千岁只好背起小贝,找到玄玉府有恩的村子暂时避难,那里曾是八纮稣浥和他父亲的居所。群民分成两派,一派感念恩德愿意收留,一派唯恐鳞王降罪要将他们赶出去。毕竟这天下谁打赢了,对他们都没什么改变,若是因为收留叛党而遭到治罪,那才是无妄之灾。如此情况,蜃虹蜺只能军管,严防任何人出村。鳌千岁暂居在村民溪伯的家中,通过和溪伯孙子小河这两人的交流,鳌千岁第一次接触到了海境底层百姓的想法。
人困马乏,以小贝为首的众护卫体力不支。鳌千岁只好背起小贝,找到玄玉府有恩的村子暂居。群民分成两派,一派感念恩德愿意收留,一派唯恐鳞王降罪要将他们赶出去。毕竟这天下谁打赢了,对他们都没什么改变,若是因为收留叛党而遭到治罪,那才是无妄之灾。如此情况,蜃虹蜺只能军管,严防任何人出村。鳌千岁暂居在村民溪伯的家中,通过和溪伯孙子小河这两人的交流,鳌千岁第一次接触到了海境底层百姓的想法。万没想到,有村民为了驱逐鳌千岁,想要趁他伤重之时下手,溪伯和小河因阻拦而死。鳌千岁处决了行凶的村民,怀着无尽的悲愤携军离开。
玄玉府已然空空荡荡,只剩下铅十三鳞与八纮稣浥。八纮稣浥问铅十三鳞那枚定情的镔铁晶矿在哪里。铅十三鳞回答,为救八纮稣浥,已送给了黑白郎君。铅十三鳞年事已大,哪里也不想去了,他的心已累了。当年的两个孩童,王爷成了千岁,稣浥也成了宗酋。铅十三鳞发自心底的,不想鳌千岁争权,他更希望自己那个亲手抚养长大的北冥皇渊做个逍遥王爷,而不是如今的鳌千岁。临行前,铅十三鳞问八纮稣浥可有悔恨,八纮稣浥没有回答,他将自己手中的镔铁晶矿,埋在了玄玉府花丛之下。
这一切被暗处的昔苍白看在眼里,他在八纮稣浥离去后拜访铅十三鳞。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问铅十三鳞是否会厌恶这个充满污秽与不平等的海境。铅十三鳞回答道,海底淤泥总受到海境人轻蔑与鄙视,但淤泥从未将愤怒回馈给海境子民。若有一日海境没有淤泥,那些海草又如何发芽,又如何扎根呢?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在他人的眼中虽是低贱,但它却不会回馈怨恨,默默发挥自己的价值。昔苍白离开前,希望下次再来,还能听到铅十三鳞讲故事。同样相听故事,还有梦虬孙,他要从铅十三鳞口中知晓昔苍白的身世。铅十三鳞没有转过身看他,他不忍再看梦虬孙。今日他已失去一名故人,不忍再失去更多。梦虬孙让他放心转过来,梦虬孙仍然是梦虬孙。铅十三鳞却记得,过去的龙子笑容充满着真诚,现在的龙子,还能真诚的笑吗?
为使覆秋霜成功上钩,北冥异与未珊瑚合谋敲定计划,他冒险往凉巳阁面见覆秋霜。在此之前,伴风宵请他来参加慢墀夫的公祭,北冥异并未察觉异样,同意前往。到了凉巳阁,他将怀疑未珊瑚是幕后黑手的想法告知覆秋霜,希望覆秋霜能前往冷宫代与未珊瑚交涉,或者能从她口中查出什么。覆秋霜心中冷笑,假意应允。随后,北冥异吩咐心腹严守冷宫,二更将有动静,无论是谁来访,皆可放行。然后无论是谁,只要步出冷宫,杀无赦。
就在北冥异布局的时候,派去监视他的卫兵传报北冥华。北冥华正写好朝臣再次联名上书的奏折,准备上书鳞王。他不知北冥异的安排,他拍这心机老四再生事端,遂独自去找北冥异算账。也多亏他的到来,才没使北冥异被伴风宵等人所杀。公祭之上,被骗来的北冥异遭至众家属围杀,覆秋霜更派遣手下百雪踪相助。北冥华为掩护北冥异,遭百雪踪数刀贯穿要害。逃亡之时,北冥华想通了这些阴谋,他将那封奏折交予北冥异,让他小心这些与自己联名上书之人,这些人是假借自己之手坑害皇室。北冥异想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他的亲兄弟,但北冥华已然没了呼吸。临死前的他,希望北冥异放过父王。北冥异扛起尸身逃往皇城,伴风宵等人紧追不舍。危急之刻,未珊瑚持剑救援,逼退百雪踪后又枭首伴风宵。救了北冥异一命,两人各不相欠,未珊瑚要去执行自己的计划。而北冥异只能强装镇定,为了不动摇皇城的局势对前线的战事不利,他不能暴露北冥华已死的消息。
演图关上,鳞王与砚寒清探讨海境的未来。同样是为了改变阶级,他们与鳍鳞会有着相同的目标,为什么非要至死方休?砚寒清解答鳞王的疑惑:虽然有相同的目标,却选择不同的道路。鳍鳞会赢了,海境阶级就真能改变吗?失去阶级的鲛人、宝躯一脉拥有大批资源,他们仍会揭竿再起,夺回他们失去的阶级。战争,不会在鳞王战败之后止息。要停止伤亡,鳍鳞会只有一种最好的作法,大肆屠杀鲛人、宝躯,直到血脉湮灭。而在那之前,又有几场大战,多少死伤?而经历过这场死伤之后,就真能保证往后的和平?如果一纸命令就能彻底改变阶级,欲星移早就做了。为主者天经地义,为奴者自甘卑贱。海境,不只存在于制度,更存在于人心。要脱下的,是人心中的阶级,这,非数十年不能成功。兼爱,平等,只有思想才能彻底改变人民。砚寒清的话开释了鳞王,但不知为何,鳞王仍然心绪不宁。他还尚不知自己与贝璇玑唯二留下的骨血,已然消逝。
而漫荒原上,北冥镇趁着鳍鳞会袭击玄玉府,再整顿前线不知情的宝躯卫军的空隙发动了突袭。梦虬孙果断下令将所有人马全都散入周围的城郭与聚落吧,混入民间令对方投鼠忌器。但皇城周围的百姓或多或少都跟城中的贵族们有些关系,久困于此不是办法。梦虬孙让昔苍白激化狷螭狂,逼狷螭狂率队通过他掌握的暗道,炸毁演图关的城墙突袭入京。
皇城外五里之距,将对将,王对王,梦虬孙携沧海珍珑一会鳞王,狷螭狂再对北冥镇,四人各尽恩仇。战场另一端,砚寒清也与八纮稣浥见面,双方都是为了牵制彼此,防止主战场出现异变。盗侠的阳关道,昔苍白的求死剑,杀生刀,狷螭狂的混天拐,蜃虹蜺的沌王斩,梦虬孙的洞庭韬光俱为镔铁神器。镔铁加成蛟龙之力,正是鲲帝克星。砚寒清得知消息急忙驰援皇城,八纮稣浥亦尾随前往,他要见证鳞王的覆灭。
鳞王重伤未愈,强运海皇戟对抗梦虬孙的虬龙之力,被其用沧海珍珑重创。随即镔铁三器戮入王身,鲲鳞覆体崩解,鳞王危在旦夕。此时,北冥镇与狷螭狂竟全力攻向梦虬孙。将所有人马全数引入演图关,再让锋王散出兵马,在适当的实际以合围之势,全数困在五里腹地,将八纮稣浥与梦虬孙擒下,这便是狷螭狂的借计用计。他不想再制造一个为了仇恨而生的怪物,既然终身无法使螭龙案沉冤昭雪,那他就在此为自己制造的战乱而赎罪。援军抵达,战局逆转,鳍鳞会陷入困境,双方都陷入死战。鳌千岁等人也于此时到达演图关,他们与战败的昨颜非等宝躯卫队汇合,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八纮稣浥方向。
见鳌千岁杀到,梦虬孙果断下令撤军。面对恢复功力的鳌千岁,鳞王已无再战之力,砚寒清加上北冥镇也几无胜算。关键时刻,狷螭狂持混天拐以伤换伤,仗镔铁克鲲帝只能打破了鳌千岁的鲲鳞战甲。砚寒清再赞一招,终于逼退鳌千岁。
狷螭狂五脏六腑尽被鳌千岁震散,众人围在他身边伴他最后一程。鳞王急欲告知螭龙案永不翻案不是自己的旨意。但狷螭狂已然想通,鳞王若胜,重提案卷,将使朝臣认定君言反复,得位不正。鳍鳞会若胜,便会屠杀鲲帝。但案卷若非鲲帝重审,自承过错,只会被认为是文过饰非,焉能称为翻案?为了家族的清白,狷螭狂欺骗自己,背叛亲友,掀起战火,致使海境生灵涂炭,自己已然走偏路,欠下无数还不清的血债。家父因忠污反,罪者借反尽忠,实在讽刺……
而皇城方面,御史允孝思,露恒昭携一众大臣再次逼宫,伴风宵等一众朝臣家属死于非命,冷宫突然调集禁军,京王北冥华又不知所踪,这都需要北冥异给个交代。覆秋霜更适时现身,借当时北冥异请他其他和未珊瑚谈判,带着一众大臣往禁宫而去。北冥异骑虎难下,因为北冥华的尸身就暂停在禁宫里面,他已做好殊死一搏的打算。万没料到,未珊瑚就在冷宫之中等着他们。
鬼谷纵横两位门人会面,未珊瑚细数覆秋霜的一路布局。趁乱取势,正是纵横家最擅长的把戏。纵横家们惯用推波助澜的方式用计,这样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暗害李真岩,策划螭龙案,推动三王之乱,避免北冥封宇登基,防止墨学入朝,此为一。
派遣过江鲫先卧底欲星移,后又借欲星移之计告知北冥异身份,一旦北冥异谋反,鳞王追查到底,欲星移立遭陷害,此为二。
夺嫡之争,派遣门徒辅佐三王,谁胜出都有利于自己。奥援前线,代王谈判争取鳞王信任,若王胜出,覆秋霜居功至伟。取信狷螭狂,向八纮稣浥展现能力,利用其在鳍鳞会的重要性埋下暗棋,若鳍鳞会胜出,势必要他帮忙制衡鲛人与宝躯一脉,他一样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多方押宝,乱中获利,此为三。
可惜雨相胜算在际,有些得意忘形。他唆使群臣逼宫,挑拨伴风宵与北冥异,反而让自己露出马脚。真想杀北冥异,只要趁他收监左将军与右文丞之时,杀死这二人,北冥异就根本说不清了。未珊瑚的一席话却有道理,覆秋霜再反映过来想对监左将军与右文丞下手时,北冥异已及时从天牢中带走两人。覆秋霜唆使允孝思前往战场,将京王失踪的消息告知鳞王。又派遣自己的手下露恒昭盯紧北冥异,如果他去冷宫见未珊瑚立刻禀报,同时一定要找到伴风宵的尸体。
兵退演图关外,鳌千岁再返玄玉府,鳍鳞会和玄玉府这对分分合合的盟友又坐在了一个桌上。梦虬孙陡然翻脸,道明昔苍白的身世之谜,直指八纮稣浥为了所谓的海境大业,利用自己与昔苍白表亲相残。鳍鳞会可以重新与玄玉府合作,甚至可以成为鳌千岁的附属,但他要鳌千岁杀了八纮稣浥,杀了这个欺骗了他们所有人的挚爱亲朋。
鳌千岁未及表态,昔苍白的剑已然刺向八纮稣浥,后者坦然赴死,但却被鳌千岁护住。鳌千岁还是不忍杀他,有八纮稣浥,鳍鳞会才有与玄玉府合作的空间。梦虬孙将人交予对方,率领昔苍白离开。难得的独处,却是人心向背。鬼门关前这一遭,回来的是北冥皇渊,他已明白过往八纮稣浥的愤怒。他向八纮稣浥许诺,他只要当七天的鳞皇,处理未竟之愿后他就拱手让出皇位让梦虬孙继任大统。交换条件就是八纮稣浥在鳌千岁退位之后,离开海境从此相忘江湖,恩怨不干。梦虬孙绝不会放过他,鳌千岁可以为他死,他也必须为鳌千岁活。
除此之外,他还向八纮稣浥告知,海境潜伏的纵横家愿意与自己接触,他想要见证北冥清涟的传说【诗仙御剑,独领风骚。天下无墨,纵横一刀。】纵横家现有传人在世,等他们离开海境,若有幸找到这个人,一定要好切磋一番。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去江南。两人曾约定,一蓑衣,一扁舟,青山远流,共赏烟雨。鳌千岁边说边走,身影已远去,但八纮稣浥却仍停在原地回味。
深夜,八纮稣浥夜会梦虬孙。他赞许梦虬孙的果断,将所有的罪责推给自己,才能保住与玄玉府的合作机会。还利用了这个机会,拉拢了昔苍白。没有自己,现在的梦虬孙也能制衡鲛人与宝躯一脉,他是一个合格的王了。不管自己还要嘱托一件事,消灭鲲帝之后,他需要两个人帮你铲除鲛人与宝躯的反扑势力。其一是蜃虹蜺,其二便是覆秋霜。
眼下的覆秋霜正着急处理北冥异,若不能在鳞王得胜前将他铲除,只要鳞王回归,对覆秋霜的信任也绝不如以往,鲛人一脉也无法继续掌权。而北冥异有了未珊瑚在背后指点,胆气也恢复了不少。只是他贸然躁进,将拦下允孝思的事情告知了覆秋霜。本意是试探这老狐狸的动向,结果反而暴露了北冥华已死,尸体被他藏了起来,还有那封北冥华交给他的奏章。覆秋霜准备由此入手,用一步棋逼死北冥异。
冷宫之前,北冥异神情犹豫的徘徊于此,覆秋霜直接撕破脸挑明了彼此的斗争。北冥异不过是个纸老虎,对它的威胁不大。覆秋霜想要的,是争取到未珊瑚的合作。他隔着宫门提出自己的计划:先将北冥华和一众朝臣的死栽赃给北冥异,然后未珊瑚出面杀死狼子野心的北冥异,表面背上弑杀皇子的罪名,实则是戴罪立功,稳定朝纲。其后再由覆秋霜出面,帮她向鳞王争取更多的利益。大门敞开,出来的人不是未珊瑚,而是从演图关之后一直没有现身的俏如来。他其实还能更早的到达皇城,可惜砚寒清当时身受重伤,他一时难以抽身。早在洄森岗交换人质的时候,他便怀疑上了覆秋霜。
鲛人造乱,雨相身为一脉翘楚却无能压抑,甚至任其坐大。螭龙案卷不重审,狷螭狂便翻案无望。将他交易至鳍鳞会到底对谁有好处?
八紘稣浥要是的贱族上位,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两个:梦虬孙以及狷螭狂。梦虬孙当时不受控制,狷螭狂视雨相如亲,他若真取代梦虬孙成为鳍鳞会统领,这场战争无论胜败,又是谁能从中获利?
根据鳞王和未珊瑚等人获悉的有关三王之乱和螭龙案的细节,俏如来从中拼凑出了当年雨相颠覆朝野的幕后真相。覆秋霜咬死不露口风,俏如来没有证据,仅凭推断根本无法在鳞王面前撼动自己的地位。俏如来却道,左将军和右文丞已前往凉巳阁找寻证据了。覆秋霜闻言大惊,旋即反身回赶。人急无智,覆秋霜急欲向携尸体而至的左右将相澄清嫌疑,一切都是北冥异栽赃嫁祸,北冥华是被他所害,尸体也是他趁自己离开后放在凉巳阁。结果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霄王已死,他们带的尸体也不是北冥华,而是伴风宵。伴风宵涉及公祭血案,暗杀皇子,北冥异要他二人带着尸体,以关系人的身份请雨相协助调查。
除了北冥异与凶手,又有谁能知晓北冥华的死讯,又有谁知道凶手擅使双刀。无论怎样聪明的老狐狸也有失言的时候,覆秋霜行事周延,说词缜密,唯有意料之外的变数才能让你稍乱方寸。这已是俏如来的最后一步,如果雨相还能闪避,俏如来真无计可施了。北冥异率众拿人,覆秋霜却使出古岳剑法扰乱众人,趁机脱逃。
演图关外,鳍鳞会和玄玉府的军队再次来袭。北冥封宇已然重伤,同样在战损的情况下,急攻决战,才是上策。八纮稣浥会制造一个优势,让大军长驱直入攻破关隘。而这个优势,就是盲杀之计。两军交战,八纮稣浥瞒着所有人现身诱敌,释放了身上所有的墨弹。霎时间整个战场都被黑雾笼罩,目不能视物,众军大乱,开始不分敌我的疯狂杀戮。
待鳌千岁得知消息,赶往战场之时,八纮稣浥已摇摇欲坠,鲜血满布他的脚下,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在战场上又如何幸免那?他倒在了鳌千岁的怀中,一张染血的情书从袖中滑落。那是他曾委托铅十三鳞交予八纮稣浥的信,证明自己绝无二心,始终都是为了八纮稣浥而战。八纮稣浥曾说这封信被他烧掉了,但他并没有,而是贴身藏着。悲鸣与爆发的的珍珑霜焰席卷四野,鳌千岁捧起八纮稣浥的骨灰,直杀向紫金殿。
盲杀之计奏效,大军攻破演图关再逼皇城,砚寒清接管战场,他与梦虬孙双剑缠斗到一处。连番交手已让砚寒清熟悉了对方的招式,极招相对,沧海珍珑易手,梦虬孙龙力被封,败。会首被擒,失去士气的鳍鳞会众人纷纷投降,唯有昔苍白逃脱。误芭蕉率大军直追,砚寒清却放了梦虬孙,他不忍弑杀至交。梦虬孙的功体会在三个时辰后解开,现在的他已无法作战,构不成威胁。
皇城几里遥,血战路迢迢。北冥皇渊一人敢死,万夫难当,已逐渐逼近紫金殿。鳌千岁杀红了眼,杀狂了心,纵使血汗尽流,也要杀得在场众人,胆破心惊!北冥异和左将军都拦他不住,王下御军更是触之即溃。眼看北冥皇渊就要闯入紫金殿,沌王斩却与此时拦在他的身前。
早在欲星移离开海境之前,他便寻到蜃虹蜺。十年未见,蜃虹蜺终于等来一个交代。欲星移让他用十年光阴来熟悉恨他的感觉,这样他就不会再有破绽。蜃虹蜺是阴谋家最佳的拉拢目标,也是欲星移瓦解幕后暗流最好的卧底。所以欲星移才拿下他的兵权,断绝他们的情谊。蜃虹蜺恨他们是真,眷恋名权也是真,但他也真是不想杀死鳌千岁这个表弟。但鳌千岁不可能降,八纮稣浥已死,他必须为他走过这条路。
鳌千岁反转武脉突破极限,癫狂的九炼烽火逼得蜃虹蜺扬刀守御,纵有千雪孤鸣,俏如来和鳞王三人合力驰援,让嵌有始帝鳞的墨狂洞穿鲲鳞战甲,也没能让鳌千岁倒下。鳌千岁承受淬骨炼筋之痛,强行吸收所有人的功力,扫平最后赶来的砚寒清后,他终于坐上了海皇椅。
可海皇椅上为胜利者奏起的,只是一曲悲歌。当年北冥清涟凭借纵横一刀,一式震荡海境。今天的北冥皇渊,也将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击,打向着腐朽不堪的太虚海境。九炼烽火•御前诛圣,引起无根水翻腾,淅淅沥沥的雨水,第一次降临太虚海境。太虚海境的百姓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雨,是老天爷在哭吗?雨落千川,不知八纮稣浥能否看到,鳌千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魂魄飘回了玄玉府,想最后看一眼如同父亲的铅十三鳞。那枚八纮稣浥埋葬的镔铁,也被雨水冲刷而出。烟雨江南,细雨如丝,柳叶低垂,清清河畔。八纮稣浥已恭候多时。
解开功体的梦虬孙回到潜龙崁,恍惚中,眼前闪过过往在潜龙崁出现过的人与事,未珊瑚递上了那苦涩的百里闻香。在冷宫中,她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思考,身在局外也容易看清一切。从欲星移找回梦虬孙开始,他就在这布置这一切。抬高梦虬孙的身份,促使鲛人不安,又找寻螭龙案卷的疑点,要替狷螭狂翻案,排挤心高气傲的蜃虹蜺作为卧底,告知鳞王朝中藏有砚寒清这名高人。最后,利用自己的野心。
欲星移明白,你与狷螭狂的贱民身分会让鳍鳞会供两人为主。但他要让梦虬孙明白,北冥封宇才是可以改革的明君。他要让梦虬孙在他算计的时间内,成为内战的爆发点。当宝躯一脉因本宫的作乱而不安,鲛人一脉因螭龙案卷而受罪,鳍鳞会纠举了造反的波臣,对皇城进行了威逼,北冥封宇的改革之路将是一片坦途,因为所有改革的阻碍都会在这场内战之后消失。
所以他故意对北冥封宇隐瞒了关外的状况,他心知如果让鳍鳞会再累积十年的不满,北冥封宇就无法轻易取胜。如果北冥封宇的德政舒缓了波臣的不满,内战就不会再爆发。他要让梦虬孙成为鳍鳞会的领导,打一场北冥封宇必胜、耗损最小的内战。但他没料到他自己会在地门之战倒下,他更没料到北冥封宇会在元邪皇之战昏迷,他更不知晓鳌千岁与八纮稣浥的关系,而猜测到欲星移目的的俏如来因为是域外之人的身份而在海境处处受制。不得已,在还没查到覆秋霜把柄之前,引爆所有乱流。海境需要这场内战,明日的海境一切都会不同。过程虽然有异,但他寄托在北冥封宇身上的梦想终于完成了。
北冥封宇独自在书房,提笔写下诏书:自登大位以来,本王兢兢业业,一心谋海境生民之福祉,然而才薄德孤,先有三王之乱,后有玄玉府之变。内有未贵妃祸乱宫廷,外有鳍鳞会波臣抗争,追根究底,千般有过,尽在本王。幸赖天佑海境,得尚同会盟主俏如来、贤臣砚寒清之助,终至平乱。然本王自审,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波臣本是良民,奈何官逼民反。兄弟本是手足,无奈手足相残。鲲帝、鲛人、宝躯、波臣同属海境子民,岂有贵贱之分。战后百废待举,正是齐心合力、共图未来荣景。过往玄玉府、鳍鳞会众,尽免其罪。另,螭龙案卷查明乃罪人覆秋霜诬赖成罪,首恶逃逸,党众待查,余者不问其罪。李真言追封大将军,狷螭狂功不可没,追封左将军,供入英灵殿,永受俸祀。钦此。在这诏书的背后,他安顿好铅十三鳞与蜃虹蜺,重建因战乱损毁的海境。北冥镇也与北冥异握手言和。
至于砚寒清……他正与北冥镇散步。先前反叛的碉命自尽身亡,这让北冥镇很是愧疚。若不是自己的无能使定洋军蒙受冤屈,又差点被堵在洞中烧死,碉命也不好对自己失望,进而投向鳍鳞会。北冥镇认为自己的心性不适合朝堂,对太子之位不在挂怀。砚寒清对其一番劝慰,但他察觉到误芭蕉前来,便适时退去。
经历了这么多,北冥镇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他向赶来的误芭蕉表达自己的心意。但误芭蕉拒绝了北冥镇的求婚,是很喜欢锋王殿下没错,但还没到这种程度。而且他希望那个人能勇敢的追求自己,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真正喜欢的是谁。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方才逃走的人。
逃走的砚寒清去面见了鳞王,鳞王想咨询他对于王储的意见。北冥异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雨,对王位亦不再奢求,他明明正值弱冠,却好像老了二十岁,再继续下去,他实在承担不起,他请求鳞王封自己一个安乐王,像鳌千岁那样安稳度日就好。鳞王打趣的说他要再伺机打回紫金殿?吓得北冥异连连解释,说自己隐喻失当。北冥觞、北冥华已逝,鳞王要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父子之情。自己需要选择一个合格的王储,不再让夺嫡之争的悲剧上演。
砚寒清没有偏向任何一人,经过将近一年的历练,北冥镇、北冥异皆有所成长,而王所心系的是谁最适合接续改革,达成师相的愿望。现在王捉准时机重新推行墨学,剩下的是时间上的问题。若王有生之年便能削弱阶级,让太虚海境正式进入全新局面,届时需要的便是守成之王,当以北冥镇为首选。若不能,便需要极具决断手腕的继任者,北冥异无疑个好的选择。
同时,砚寒清再次请辞鳞王授予他相权。鳞王对此不置可否,欲星移还未醒来,俏如来也将踏上巡回九界之路,他需要砚寒清的辅佐。派北冥异办还营司,招募所有之前的叛军编入军籍戴罪立功。委托左将军协助北冥镇建立考取武官制度。同时还有右文丞颁布的新政【科举】。这都需要砚寒清给出建议。
科举,是让海境所有人都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鲛人、宝躯两脉皆有阶级优越感,必会认为科举一定占尽优势,不会真正影响自身权益,加上先前未贵妃与覆秋霜先后为乱,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反对。鳞王也可在宣布应试结果时,巧立名目,也许他们要十数年之后才会发现权力日渐削弱。
新政的最后一项,是御镜台。映照实像,透彻时局,时刻照映不足之处。新成立的御镜台,由波臣一脉掌管,负责监察海境的王室与百官。设立此政,是为了平衡海境阶级,杜绝三脉徇私。它与科举这两项细微改革,虽不能立即见效,却有长远的影响。不过此职让鲛人、宝躯担任,将失去意义。蜃虹蜺推荐昔苍白担任此职。
千年寒潭处,王将相重逢。此地只有他们三人,没有君臣之别,只有兄弟之情。十余年过去了,蜃虹蜺无数次想着欲星移倒下后的海境会是什么局面,也无数次想着倒下后的欲星移会是什么表情,现在他看到了,多年萦绕在心头的仇恨也消失了。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过,贤的是他,愚的是吾,争什乎。蜃虹蜺拒绝了鳞王再回朝堂的邀请,但王若有难,纵使万水阻隔,蜃虹蜺都会回来救驾。
海境事毕,俏如来也要离开了。不同于默苍离的巡回之旅,俏如来有好友相伴,至交相送。虽然被他坑的险些身死,但若无俏如来襄助,现在的海境恐怕更难让他安稳度日。砚寒清由衷希望他别再来了,至少等安定一点再来,等他巡回九界,平安归来。一声珍重,恕不远送。
海境暗流虽止,但从北冥异处,俏如来获悉了曾为鳞王贡献解药的药神鸩罂粟,所用药理与阎王鬼途之首【恪命司】的制毒手法殊途同归,阎王鬼途襄助北冥异就是为了祸乱海境,俏如来他们要提防此人。随行的千雪孤鸣一直希望从梦虬孙口中获悉药神的下落,也是因为对方一直在追查苗疆夜族的旧案。如同海境三王之乱一样,这也是苗疆不愿翻开的伤疤。
狷螭狂的骨灰和他留下的反口锦囊,被砚寒清交给了修儒。古岳派的遗孤又只剩下修儒一人,反口锦囊中藏有李真岩留下的古岳剑谱,狷螭狂希望他能留作缅怀。修儒决定回返人世后,将狷螭狂安葬在古岳峰让他回家。
将出海境之前,俏如来三人还要再去一个地方——潜龙崁。自大战结束,梦虬孙就一直隐居于此。方才告别的砚寒清也来到此处,他还是希望争取梦虬孙回到朝堂。不过除了梦虬孙,还有一个意外之人也在等俏如来,那便是未珊瑚。
众人对面而坐,以茶代酒,讨论这海境的余波该如何抚平。心性蜕变的梦虬孙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今日之局面除了俏如来的谋划,幕后依旧是欲星移留下的布局。在争斗的世界,每一颗棋子都有自己的利益与判断。任何智者都无法全盘掌控人心,理解不了这一点就无法称为智者。欲星移的布局中,一定有将梦虬孙牺牲的选择,当然也有牺牲他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俏如来,还是欲星移,他们都在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世事总是不如人意,避免梦虬孙牺牲,就势必会牺牲掉别人。如果梦虬孙的计划顺利,就能大幅减少伤亡,但是,历史不能重来。
俏如来至此,是想对梦虬孙说一句对不住。三个字挽回不了因此战牺牲的任何人的性命,但至少能让活着的人的心有所缓解。梦虬孙不觉得俏如来对不住自己,命运让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有了俏如来,从今尔后梦虬孙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给别人,再也不用被谁摆布。以后,他们是朋友,更是敌人。永远站在俏如来的对立面。用墨家的理念,让墨家不得安生。
气氛有些紧张,砚寒清打了个圆场。鳞王推行新政,海境现存的阶级早晚被打破,幸存的鳍鳞会众大部分也已经接受招安。梦虬孙今后如何安身?但梦虬孙不认为鳍鳞会将消失,仇恨,成见,若能轻易化消,螭龙案卷、三王之乱后续又怎会掀起滔天巨浪。他和昔苍白会充当海境朝局之外的监视者,只要北冥皇室再此出现腐败迹象,鳍鳞会必定卷土重来,这也是紊劫刀的遗志以及八纮稣浥的宏愿。一个失败的革命家,为海境的平等牺牲自己而捐躯,最后功败垂成,足以感召。一个先烈,一个标志,让所有反众有追随的壮志——时刻警惕着鲲帝一脉,多行不义必自毙。
除此之外,梦虬孙解答了俏如来方才的疑惑。阎王鬼途之首【恪命司】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药神。而是修儒的师祖,杏花君的师父【掌生握死·幽冥君】。他将一卷秘轴交予俏如来,要他去神农有巢找药神探寻背后的秘密。闲话已毕,俏如来该离开了,小小的海境融不下他这尊大日如来。俏如来从梦虬孙身上,感受到了默苍离巡回九界时候的心情,或许默苍离在离开每一界的时候,都会重复面对这种疏离。
俏如来一众人都已离开,未珊瑚和梦虬孙等待他们的下一个客人——雁王。梦虬孙言道:俏如来离开,雁王没有继续待在海境的理由。俏如来若是光,雁王便是影,毕生相逐,直至将对方吞噬殆尽。雁王感叹杀人诛心,欲星移没能见识到梦虬孙的成长,实在是可惜。未珊瑚适时接过话头:策天凤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吗?一名怪物制造出另一名怪物,真是墨家代代相传的优良传统啊。
未珊瑚透露自己看过凰后撰写的《羽国志异》,他与雁王与策天凤(默苍离)的旧事十分感兴趣,当然,这只是挑起雁王的兴致,好让他回答自己接下来的问题:海境发生的所有一切皆在雁王的掌握吗?包括覆秋霜。雁王表示:关于鬼谷一脉,他曾怀疑八纮稣浥,所以他先促成了鳍鳞会与玄玉府的合作,也曾怀疑过未珊瑚,怀疑过砚寒清,一切发展非全在他掌握,当然还包括梦虬孙。他将与民意共存,海境哪里有抗争,哪里便有他。雁王的目的已然达成,再会了——黑暗的英雄。海境线·完
相较于海境线的故事,东瀛线的故事要简单许多。自雪山银燕失踪之后,剑无极整日郁郁寡欢。同为宫本总司的徒弟,雪山银燕是剑无极在中原最要好的兄弟。在这段时间里,凤蝶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帮他寻找银燕,又开释他的心情。只可惜,在寻找雪山银燕的路上,凤蝶被神秘人绑走至天擎峡,剑无极不敌对手,往还珠楼求助又被盛怒的温皇打伤。
虽有温皇从旁指点,又得彼时还留在人世的公子开明帮助,剑无极始终没能成功营救凤蝶。甚至还让神秘人斩断了凤蝶的手。温皇的话更是时刻拷问着剑无极的内心。这些年来他一点长进有没有,凤蝶被抓走,他只知道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凤蝶,这根本不是问题所在。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凤蝶,而是他将凤蝶推入了危险的漩涡。剑无极的行动有危险,凤蝶就会因为想帮助他而卷入危险,剑无极……就是危险。藏镜人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拒绝与忆无心相认;史艳文明白这个道理,曾想过让儿子远离武林;剑无极没史艳文的能力,却将凤蝶卷入风波之中,今日他能救回凤蝶,明日又当如何?你能变强,对手就能用出更卑鄙的手法,阴谋、算计、下毒、暗算,在你有能力保护凤蝶之前,凤蝶早就死了。还是凤蝶与他能各自不牵挂对方?
离开,是对凤蝶最后的保护。早先时分,有一忍者携逆刃刀交给了剑无极,言说东瀛有事后自尽身亡。那柄逆刃刀与宫本总司赠予剑无极的刀系出同源,这代表东瀛生变。无论是为了凤蝶还是为了自己,剑无极都该回去了,剑无极可以失败,但绝不能逃避,凤蝶的安危,温皇自会想办法救援。毕竟温皇,不是没用的剑无极。在即将驶向东瀛的船上,剑无极决定还是自己去天擎峡救人。即使离开凤蝶,那他也要先救回凤蝶再说。
天擎峡上,剑无极再次卯上神秘人。这次的剑无极总算有些进步,他没能击败神秘人,却摘下了他的面罩——任飘渺,一切都是温皇对剑无极的考验,公子开明也是受温皇所迫,配合演出。被欺骗而暴怒的剑无极境界突破,竟以飘渺无极领会的无中生有、无穷无尽之招穿过剑九·轮回伤到了温皇。这样的突破还是不够,任飘渺再运剑十一·涅槃。涅槃一出,剑气纵横瑰丽,剑无极虽大有提升,在剑招与根基的差距面前,败得毫无余地。剑无极再度受伤后退,剑十一剑气不止,却见凤蝶冲入战圈。
任飘渺被迫收招,女大不中留咯。凤蝶知道现今的剑无极还无法达到温皇的要求。但自己爱他。剑无极心直口快,常常不衡量自己的能力就去冒险,将自己的正义放在前面。他是一个白痴,但是,凤蝶就是爱他这种个性,宁愿自己痛苦,也绝对不肯让错误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发生,绝不肯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她会等东瀛剑无极回来,相信那时的他一定会有所改变。
一声长叹,温皇离开了天擎峡给这对痴男怨女做道别的时间。人人心中皆有关隘,想要突破关隘非是易事。多智近妖如温皇,不也累陷其中。早先时分,千雪孤鸣趁着元邪皇之乱结束后的空闲时间,邀请温皇和藏镜人到悬天练喝酒,有意使关系破裂的两人重归于好。九龙变时期,温皇为了藏镜人能够直面自己的身世和内心,设计让他身份暴露遭到苗疆追杀,又将忆无心置于险境。虽然是为了藏镜人好,但这手法实在是太过极端,温皇心中到底还是有愧。口是心非的他早早随千雪孤鸣来到悬天练,纠结的等待着藏镜人的到来,一直等到深夜。
等到温皇按耐不住,想要离开。但千雪孤鸣问他,是不是先放弃就不会失望。这句话戳中了温皇的心,长久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先选择放弃,不曾期待便不会失望。选择最坏的情形做最坏的打算。然后成全他想成全的,吞下苦果。所幸,藏镜人来了。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不住的杯酒。
千雪孤鸣沉沉醉去,只剩下温皇与藏镜人还清醒。温皇问藏镜人,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藏镜人吗。当藏家人说没什么好问的,事到如今,不必问。既不必问,就代表着藏镜人理解温皇的苦衷。既然想问,代表温皇有所歉意。兄弟之间,本该如此。悬天练见证了苗疆三杰的成长,又见证了苗疆三杰的重聚。
故人远行,离情依依。剑无极重回故乡,如今的东瀛确实杀机暗藏,西剑流从中原返回后,立刻遭到了曾受其迫害的【残忍联盟】的报复。残忍联盟由【 竹龙众 】【血扇流】【百目忍族】和剑无极出身的【东剑道】组成,他们联合织田信长的转世之人【朦月之龙·胧三郎】,在西剑流入侵中原之际一统东瀛武林, 将本就损兵折将的西剑流打得节节败退。然而,联盟中人皆不知胧三郎真实身份,胧三郎则借此信息差,暗中谋夺各派信物,以求恢复妖界真身。
竹龙众擅长居合道、体术及水下作战。掌门【上杉龙矢】有“风之龙牙”的美誉。奉行侠道,以信义立世,为人正直而不失世故圆滑,因此在东瀛武林中素有侠名,名列东瀛三龙之中的【竹风之龙】。竹龙众因受所谓“西剑流迫害者”的托付需声讨公义,方应胧三郎之邀加入残忍联盟,却因为其加入联盟前便声望高筑而受到胧三郎暗中针对。为了顺利谋得竹龙众所藏信物【玉龙坠】,胧三郎还吸纳了与上杉龙矢反目成仇的兄弟【上杉恒矢】,此人便是东瀛三龙中的【黑海之泷】,乃是精通拔刀术的盲眼剑客。
二十多年前一群以身为名门正道为荣,整日想着铲奸除恶的青年在一家名门闺女于傀尸族村庄附近失踪,激起众怒后未经详查,只因偏见便灭了傀尸族一族,假替天行道之名,行杀戮之实。众人杀光傀尸族后仍未找到失踪的闺女,察觉犯错后的绝大部分人倾向掩埋真相,其兄上杉龙矢虽然早在众人对傀尸族动手的时候就中途停止了这种莫名杀戮的暴行,但劝诫仍然对其余参与的人毫无作用,上杉恒矢知道傀尸族灭门这件事是冤案后不能认同众人掩盖真相的行为以及兄长过于柔软的手段,多次与其他名流争执,试图公开真相,反被竹龙众时任长老以调查失职要负起全部罪责为由而遭到流放,然因惧怕真相暴露,其余名流在隐瞒上杉龙矢的情况下找到上杉恒矢所在,对其联手围杀,上杉恒矢掉落水中方保全性命,双目失明。自此恨上了上杉龙矢与那些东瀛正道。 胧三郎允诺将给他复仇之机。
血扇流之主【立花雷藏】行事作风与上杉龙矢截然相反,被西剑流残杀满门的他为人张狂暴戾,一身雷属功体,操雷之术无可匹敌,怒雷狂放,雷劲所至,纵然沉夜亦辉煌如白昼,故有“雷神/白夜丸”之称。他本是谦谦少年郎,是为了复仇练就伤己伤敌的禁功【八雷禁绝】,导致心性大变。不过他身边尚有心地善良,一直钟情于他的不老族人【幻姬重子】和舍妹【立花樱】压制好杀心性,他将是剑无极在东瀛最难缠的敌人。
与他一样对西剑流有着血海深仇的,还有百目忍族首领【望月咲】。其人妖艳毒辣, 心机深沉 。她虽然也爱慕立花雷藏,但是爱自己更盛。如果出卖战友能获取利益,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出卖掉。立花雷藏的母亲,正是因为她的出卖而死亡。只是立花雷藏并不知晓,还视他为救命恩人。她也是西剑流造就的怪物。
最复杂的自然要数剑无极的本家【东剑道】,当年他与风间始都以为家族覆灭,只剩两兄弟维相依为命 。 万未料其父风间久护尚存于世,更率残余门徒重振东剑道。然此中另有隐情:如今的风间久护并非本尊,而是其二十年前救下的傀尸族弟子。 他为报恩扮作风间久护的模样 ,加入残忍联盟志在助东剑道一统东瀛。他勤修日炎刀法,更练成了东剑道的幻影剑术。并将不幸牺牲的东剑道天才【幻刃残心】制成傀儡,作为铲除西剑流后,五大势力争霸东瀛的秘密武器。
四大势力各怀鬼胎,孤身的胧三郎也并非只有上杉恒矢一个助力,他身边除了播磨流的阴阳师【柴田道末】之外,还跟随着一个名叫【御魂·笑光辉】的谋士。他的真实身份是小空,也就是戮世摩罗。 遭玄之玄围杀时,他被网中人吐丝成茧护住沉入大海,随波逐流至东瀛,为胧三郎机缘所救。为疗伤再图良机,他委身胧三郎麾下任军师。 若无西剑流,也就没有今天的戮世摩罗,他要让西剑流残党好好尝尝被追杀殆尽的滋味。 同时,他将藏于西剑流本部的另一把逆刃刀送往中原,诱剑无极返乡。唯他归来,小空方有破局、重返中原之机。 。
西剑流现已全数退隐暗处,暂由四天王中硕果仅存的【青龙·天宫伊织】代掌。本应返东瀛的赤羽信之介与神田京一遭残忍联盟设计擒获,秘密关押。六部仅余夜川紫、出云能火,连同八门的月牙岚夫妻、鬼夜丸、雨音霜苦苦支撑。
刚回到东瀛的剑无极救下了被竹龙众大将【江宪龙一】追杀的月牙岚,得知他与爱灵灵已诞下麟儿【月牙诚】。只是情况危急,不容两人寒暄。江宪龙一追杀在际,剑无极的逆刃刀也在此战中折损。两人逃至蒙驼山附近的村落,被村长【桃子】所救,结下了深厚友谊。
在月牙岚的指路下,剑无极找到西剑流现在的大本营。众人还不知晓赤羽信之介被抓的消息,只得从长计议。剑无极通过了天宫伊织的武力测试,也证明了他是刚返回东瀛,并不知晓现在的局势,因此放心。但那柄逆刃刀,并不是她派人送往中原的。
东剑道的山田健卧底西剑流不成,被出云能火擒下。将杀之际,剑无极出面拦阻,也从山田健的口中,他才知晓东剑道依然复兴。夜晚,残忍联盟通过山田健的消息奇袭西剑流,爱灵灵爆发异能转移走了杀向自己与月牙诚的忍者杀手。亲眼目睹这一景象的胧三郎,心知这是能够穿越九界的云外镜之能。有这异能,他便可以打开妖界通道重建自己的宏图霸业,因此追杀月牙岚一家也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剑无极也在此战中遇到了风间久护,重返东剑道。风间久护甚是关切的询问剑无极和风间始的经历,算是让剑无极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没有发现风间久护的破绽,只是发觉老爹变得更和蔼了,有些事记不太清了。不过这久违的温暖转瞬即逝,风间久护希望他回到东剑道,帮助自己击破西剑流,凭借这一功勋自己就能让他坐上整个东瀛的武林霸主。但现在的剑无极已不是当初那个复仇心切的风间烈,他现在又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中。
集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剑无极漫无目的四处乱走,正撞上了卖假药的安倍博雅。安倍博雅乃是当年徐福所聚集的三千童男童女的后代,是徐福梦寐以求的绝佳药人体质,同时他也是安倍流阴阳师的后裔。安倍流到安倍博雅这一代已然没落,安倍虽身怀绝技却为逃避对抗妖物而亡的天命,假装不会阴阳术的模样。四处装疯卖傻,扮作神棍招摇撞骗为生,骗得是不义财,救的却是苦命人。剑无极救下了被追债的安倍,又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与春桃模样十分相像的立花樱。
(春桃是剑无极当年流落江湖之时结识的好友,当时剑无极受了重伤以致疯癫,是春桃竭力照顾,还找到冥医救治。后春桃为剑无极挡住凭金吾的偷袭而死,剑无极心痛之至。)
思绪再三,剑无极还是决定接下东剑道少主一职。这样才有机会了解残忍联盟的内部信息,做好更合适的计划,也能暂时安抚住风间久护。庆贺大典上,山田健找来装成大师的安倍博雅给剑无极祈福,惹得剑无极一阵白目。残忍联盟的其他势力也各派出代表来场,恰好是剑无极曾交手过的江宪龙一和立花重子,三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安倍博雅自此机会傍上了这个少主大哥,却不知自己也由此开始了冥冥中注定的磨难。
视角来到苗疆方面,率队巡逻的小七发现有村民禀报,天空凭空出现一个漩涡洞,他们的牛跟羊都被吸了进去,之后那个洞马上就消失了。这与前阵子铁军卫的士卒突然失踪的情况很是相似,风逍遥分析可能是与魔世通道有关,铁骕求衣则认为这与传说中夜煌之国的消失十分相似。苗疆之中,只有温皇对夜煌之国有所了解。据他所说,那是一个上古传说的国度,据闻它有水晶打造的城池,宝石铺成的道路,碧如翡翠的草原,包围在如黄金海当中,夜不落日,昼夜辉煌。而传闻便是如此,夜煌上空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黑洞,一弹指的时间黑洞关闭。之后该处便再无任何住民与活物的迹象,只留下一座空城。
风逍遥从曾去过夜煌遗址的温皇口中得悉,所为黄金海便是沙漠。随即风逍遥又前往魔门世家拜访燕驼龙与在此修行的忆无心。经过燕驼龙的查阅,魔门世家所藏典籍中曾记载一名叫做【遁影】的盗贼。他拥有穿越时空的异能,可以在各界之中来去自如,行骗偷盗之后再利用能力逃走。他的仇家联合起来对他进行围捕,用尽各种奇术法阵,最后将他逼向一个叫做亥暮的地方。亥暮建立在绿洲之上,四方被沙漠包围,遗世独立。亥暮的族民个个天生异能,很少与外族往来,经济自成体系,繁荣昌盛。遁影来到亥暮,退无可退,所以发动自身异能引发天变,转眼之间阴风大作,天上浮现裂缝,所有活物被吸入裂缝消失无踪。亥暮从此亡国,也再没听到遁影的消息。
风逍遥叙说了苗疆,请燕驼龙和忆无心一同赴夜煌遗迹打探消息。到达夜煌遗迹的忆无心,通过手上的【七彩云珞】感应到了月牙诚的存在。他与爱灵灵一样身负开启云外镜的能力。同时他们还发觉,夜煌遗迹竟然有着非常多的离尘石碎片。同为离尘石打造的【七彩云珞】唤醒了这些碎片,进入了时空乱流之中。他们在时空乱流之中听到了久远之前,还是酒吞童子的胧三郎,与当时的妖界之王【夜宁都】的争执,酒吞童子欲意征伐九界,创造妖世天下,但夜宁都却主张和平,决意带领子民离开人世。
这段对话给了风逍遥三人灵感。之前曾推测,夜煌之国的人可能就是从魔世被带来人世的亥暮之民。天生异能这点与亥暮之民的传说相符,又加强了这个说法。若是他们为了避免争斗再度利用漩涡洞撤离,那夜煌与亥暮的传说就串得通了。这一连串传说既然由魔世而起,找一个魔世中人来问最清楚。如今魔世之人只剩下找不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子开明,去海境平乱的俏如来,以及——史艳文。
武林盟主拔擢在际,胧三郎,竹龙众,血扇流都有意此位。决定胜负的关键,便在于东剑道会支持哪一方。
为了谋夺信物恢复自身实力,胧三郎并不希望马上剿灭西剑流。西剑流一灭,他们就失了共同的敌人,彼此之间的冲突便会迅速展开,甚至会将胧三郎卷入其中。唯有西剑流弱而不亡,才能继续牵制残忍联盟。东剑道父子意见不和,这便给了胧三郎可乘之机。坐视这两父子内斗而不制止,在适当的时候顺水推舟激化矛盾。只要不介入其中,胧三郎就是永远的胜利者。
小空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在东瀛孤立无援,胧三郎显然有着更大的阴谋计划。万一他狡兔死走狗烹,小空岂不白忙一场。剑无极脾气秉性最好利用,再加上和银燕的关系,他一定能搅乱局势,让自己乱中取势,甚至能帮自己离开东瀛。胧三郎派他盯着剑无极,正顺了他的意。
不过立花雷藏却并非这样的想法,他恨西剑流入骨,势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他利用赤羽信之介被关押的消息吸引天宫伊织劫狱,然后与东剑道奇袭西剑流,更杀死了保护月牙诚的爱灵灵。若非天宫伊织和剑无极拼死救援,西剑流便要覆灭当场。剑无极掩护他们前往蒙驼山避难后,众人才来得及悼念爱灵灵的牺牲,为避免残忍联盟再次突袭,导致惨剧发生,月牙诚只能暂托桃子与安倍博雅抚养。
立花雷藏得知剑无极救助西剑流后,立刻率领血扇流部众袭击东剑道。胧三郎的坐山观虎斗初见成效,立花雷藏的冒进加上剑无极的犹豫不决,将会大幅度损耗这两大门派的实力。尤其是不受控制的立花雷藏,他杀死的爱灵灵切实打乱了胧三郎的计划。胧三郎现身止战,以西剑流尚未消灭,残忍联盟严禁内斗的理由令立花雷藏拂袖而去。
风间久护与此战中受伤,父子二人暂时谈妥,给剑无极三个月的时限。这段期间,东剑道不会再对西剑流出手,也不会干涉他的主意。但你必须用结果来证明剑无极的止戈休战,促成两方共处信念是对的,否则他会重新接管东剑道,而剑无极更要遵照他的指示歼灭西剑流。而就在这一时间,他接到了月牙岚的遗书,拜托他照顾月牙诚。
百目暗牢之中,赤羽信之介说动守卫传出消息,天宫伊织率领中人成功将其营救。立花雷藏赶来来阻,正对上背负杀妻之恨的月牙岚。他瞒过众人替他们断后,也是为了替爱灵灵报仇。空我之境对上八雷禁绝,月牙岚没能做到断心忘情发挥空我之境的最大威力,只能以血引刀豁尽性命而战,最终败亡于立花雷藏之手。这是迄今为止,让立花雷藏唯一尊敬的勇士。
西剑流众人收敛了月牙岚的尸身,将他葬在爱灵灵墓旁。剑无极来带月牙诚回到东剑道避难,去没能找到他的身影。他现在需要尽快说服其他几大势力罢战,眼下蒙驼山还算安全,就先拜托桃子等人照料。他现在要前往竹龙众,说服上杉龙矢站在自己这边。他想要挑战立花雷藏,然后凭借此战的胜利确立东剑道在残忍联盟中的地位,然后压制血扇流,阻止残忍联盟与西剑流的斗争。送走了剑无极,赤羽信之介照料昏迷的天宫伊织,这短短几年间,他们失去祭司,失去泪,失去总司,失去了那么多人,来承担西剑流过去的错误。开始赎罪以后,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做到让西剑流依旧是众人的归属。泪死的时候,他希望岚好好活下去,彼时中原动荡,他让月牙岚带着爱灵灵回到东瀛,原以为他们能这样过着安稳幸福的日子。对泪,他也能有一个交代。但是……他没能为他们做到。他想清偿西剑流的罪孽,却想不到仇恨竟报应在无辜之人的身上。这位决策千军的智者,在这一刻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他们以为自己能瞒住月牙岚的死,殊不知天赋异能的月牙诚早已有所感知。月牙一族本就是半妖血脉,月牙岚与灵界中人爱灵灵结合,剩下的月牙诚唤醒了妖族异能,并且在母体时传给了诞下他的爱灵灵。而他的异能使得自己的成长速度突飞猛进。竟然能借助云外镜的力量,穿越到正在疗伤的立花雷藏内室刺杀他。还好剑无极和立花樱及时赶到,救下了月牙诚。立花雷藏有意斩草除根,再次被胧三郎拦下。胧三郎提醒他八雷禁绝是自己指点他练成的,自然也清楚他的弱点,他最好安分一些,否则不待比人取他性命,自己就会反噬而死。
月牙诚的异能再次给了胧三郎希望,联盟势力已分,血扇流与东剑道多次冲突,已无合作可能。弱小的东剑道要与之对抗必须寻求竹龙众的支持,所以留下立花雷藏互相制衡,对他们而言是好事。而且这次出手给予剑无极一个小小人情,换取日后风间烈的信任,能更近的接触身负云外镜之能的月牙诚,更是不亏。
风间久护趁着立花雷藏接连交手,诱发内伤之际,派出傀尸幻刃残心前去刺杀。只不过,他让幻刃残心手持竹龙众的宝剑【不识真光】前去行刺,一旦失败也能祸水东引。为了东剑道的壮大,他已经准备好与剑无极翻脸。小空为了继续试探出胧三郎的计划,出手击退了幻刃残心。胧三郎也顺水推舟,借着剑无极与上杉龙矢的提议,同意了两人的对决。立花雷藏忽尔到来,打破三人会谈。他拿出不识真光直指上杉龙矢刺杀自己,这三个伪君子是要过河拆桥吗?上杉龙矢自然矢口否认,最后争得七天时间让剑无极查清真相。如果真是竹龙众所为,上杉龙矢愿意自尽谢罪。
剑无极返回现场勘查,发现刺客虽然用的是竹龙众的宝剑,但所使的确实幻影剑法。幻影剑法源自东云村的剑豪——幻刃残心。此人天资超凡,年纪轻轻便自创幻影剑法,可惜染上怪疾,英年早逝。所以剑无极准备去东云村寻找线索。
继苗疆之后,中原一方也有神秘异动,有数团黑雾袭击了正气山庄附近的樵夫,并警告他们不要砍伐树木,违者立死。幸好史艳文及时出手,才将那些黑雾中的怪人击退。史艳文察觉这些人似魔非魔,身具异能,便往魔门世家寻燕驼龙调查这些人的底细。没想到燕驼龙等人不请自来,通过他们的描述,史艳文否认了夜煌之人是来自魔世的亥暮之民。
史艳文曾在魔世见过亥暮之民,他们是一群不满百人的游牧民族,双眼六耳,天生奇力,但居无定所,也不会任何的异能。史艳文推测,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九界中的妖族。他所猜不错,那几团黑雾里的怪人正是妖族中人。他们都是酒吞童子往昔的旧部,随着酒吞童子的复生,加上云外镜的感应力被从妖界传送到了人世。这些人以【木魅】和【红翎】为首,正积极寻找酒吞童子的下落。可惜云外镜让他们一行人分散,人世不同妖界,他们需要离尘石才能补充能量行动。而忆无心手上的离尘石手串【七彩云珞】,正是他们需要的。
剑无极到达东云村后,发现凶手已提前屠村灭口,只能转而寻找赤羽信之介打探消息。赤羽信之介通过剑无极的情报,推断出刺客可能是通过傀尸术杀人。另外,赤羽信之介还告知了那第二把逆刃刀的情报。宫本总司总共留下了两把逆刃,一把樱吹雪给了你,而另一把一直都留在西剑流本部,也就是现在的残忍本部。刃是残忍联盟送来的?但又是为什么?剑无极还没用查清。但是傀尸术,他却已然有了思路。因为幻刃残心行刺的那一晚,返回东剑道休息的剑无极发现风间久护手上填了新伤。而傀尸术只能借由夜晚发动。独属东剑道的幻影剑法,加上老爹的伤口,剑无极心头上的包袱更重了。
上杉龙矢秘会赤羽信之介,因为他有感联盟即将崩解,而且背后还有阴谋家图谋不轨,所以来会敌人的盟约。赤羽信之介愿意促成和平,但条件必须是剑无极当上残忍联盟的领袖。他愿意放下仇恨为帮助西剑流奔走,也信奉上杉龙矢所遵循的侠道。也因为剑无极相信上杉龙矢,所以赤羽信之介也愿意相信他。两方因剑无极,最终达成合作。
东剑道密室之中,剑无极撞破了风间久护的秘密。真正的风间久护救了他的命,更待他如兄弟一般。东剑道被灭之时,他因外出执行任务而幸免于难。他失去了一个家,不能再失去第二个。他重振东剑道,等待剑无极回来,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与西剑流和解的剑无极,这让无法接受。事已至此,他愿意引颈就戮。剑无极没有杀他,反而扛下了罪责。
残忍联盟的演武场上,剑无极坦诚相告是东剑道刺杀的立花雷藏。上杉龙矢拦下暴怒的立花雷藏,剑无极其罪当死。但他坦诚一切,足见悔意,也该给他一个机会。上杉龙矢建议在残忍联盟之中派出一个人与剑无极公平决斗。胜,便杀之,他们占了理字,对风间久护也有交代,亦收杀鸡儆猴之效。若剑无极赢了,便折罪向雷藏当众低头道歉,化消冤仇。
立花雷藏自然同意,他恨不得杀剑无极而后快。但剑无极要加上一个条件:他若胜,残忍联盟,尤其是血扇流停止追杀西剑流、让东瀛武道回归和平。剑无极本就是负罪之身,何谈再加条件。关键时刻又是上杉龙矢站在他这一边,他言明自己已经擒下赤羽信之介。如果剑无极败了,赤羽信之介也会交给立花雷藏处置。赤羽信之介是立花雷藏最为仇恨的人,当初他败给了赤羽,父亲便迁怒于他将他遗弃在荒野之中。他的母亲也受其牵连,被暴怒的父亲所杀。如今,他也被这份对于父亲的很和灭门之恨集中到了赤羽身上,他答应了这个挑战。这一情况打了胧三郎一个措手不及,眼下他只能先同意这场决斗再做打算。
备战,双方都在备战。立花雷藏决定突破八雷禁绝的禁制,练成绝顶的【八雷荒殛】。但服侍在侧的重子力劝他不要再舍命修炼,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剑无极的确是个能够令和平重归东瀛武林的任侠,这不也正是立花雷藏期盼的吗?可对立花雷藏有救命之恩的望月咲却在此时挑起立花雷藏的怒火,赢了剑无极,立花雷藏将是东瀛武林的霸主,他一样能完成自己的野望。
宫本总司的故居前,剑无极也在磨砺剑意。万物始源,称无极。武止干戈,终无尽。
千里同风,是无声。至无声,势无尽,剑道方能达无极之境。剑者的剑与心,两者不可偏颇。剑即心,无剑之心,是为空谈。无心之剑,是为死物。有心之人,方能驾驭剑道真意,有情之心,方能抵达无极之境。
有了情,所以有所局限。但也因有了情,所以无所局限。人无法无情,所以必须取舍。爱恨是取舍,情仇是取舍,生杀是取舍。取舍之后不该有悔。心若不坚,无法决断,万般该悔。心若坚定,决断之前,已得无悔。剑之极意,不求胜败,不惧生死,剑出无悔。一生回首,剑行有情,吾心无悔。无愧于情,终得无悔。
宫本总司所留下的一剑无悔之招,剑无极终于有所领悟。决斗场上,剑鸣,雷吼,气流横爆,顿时狂风扫荡四周,烈劲直冲云霄。飘无之剑一破千鸣雷翼,剑锋过处无不留痕。立花雷藏雷罡护体,刀剑难伤,唯有极变之剑方能寻得一丝空隙。
然而立花雷藏以命相搏,越战越凶,越战越狂。灭生之雷席卷四周,势要让剑无极化为齑粉。却见剑无极步随心转,无常无定无穷无尽之变,突破敌手破绽。一生回首,剑行有情,吾心无悔,以指代剑,一式【一剑无极】,令立花雷藏饮恨当场。立花雷藏不肯受辱,但剑无极并未杀他,他是为了和平而来。如果杀了他,这场决战便沦为一般仇杀私斗,所有的谈判布署将变得毫无意义。扩大仇恨对未来武林局势的维稳,并无助益。小空适时现身,引起了剑无极的注意。
桃子村口,月牙诚一直等着剑无极的胜利的消息,但他的师父并没有杀死立花雷藏为他的父母报仇。鬼夜丸对剑无极没有杀死立花雷藏十分不解,现在的月牙诚更无法理解剑无极的所作所为,但剑无极知道小城心中所想。曾经的他也如小诚一样。杀与不杀,他也有过挣扎,但仇恨终究无法终止仇恨。若他当初遇到西剑流时仍一心想着报仇,今天他们无法站在这里讲话。
赤羽信之介的计划顺利实施,上杉龙矢也在残忍联盟的集会上进行了下一步的行动。他护送赤羽信之介来到会场,后者言明西剑流希望加入残忍联盟,为联盟尽一点心力,弥补过去的罪愆。而残忍联盟要成为东瀛武道最大的组织,维持东瀛武道和平,接纳西剑流也是必经的步骤。所以,他们要选出一个能够带领残忍联盟整合东瀛武道势力,迈向和平的新盟主。
胧三郎作为现任盟主劳苦功高,残忍联盟上下无不钦服,但现在与西剑流的纷争已然平息,残忍联盟该以和平保守为职责。不同的方针需要不同的主事者。残忍联盟如果要长久维持,就该制度化。每任盟主如何遴选,选择方式为何,甚至盟主的权力如何规范,都应该详加讨论,这样才能长久的维持。避免一方独大,出现炎魔幻十郎这样的野心家。
形势已然无法逆转,胧三郎遂同意了重选盟主。五家意见对半二分,血扇流目前暂由立花樱代为执掌。她本同意轮换选举盟主,但胧三郎却以立花雷藏个性霸道,若是他重掌家主之位,日后反悔追究起来,会带来许多的麻烦为由,暂停了血扇流的投票。最终结果,将在三日后,由立花雷藏亲自参与改选盟主之事,再做打算。
同时,胧三郎提出新任盟主继位,就要对残忍联盟有真正的节制权,否则,内部不安、纷乱,以下克上,盟主尊严不立。五大家应交出各自家传信物,上交盟主,以为凭证。盟主继位之日,五大家歃血为盟,指天为誓,如有违令,其他四家共灭之。
三日之内,各怀心思的人们四处秘会游说,拉拢对方投向自己这边。疲惫的剑无极回到东剑道养伤,风间久护已然离开。为了安抚住山田健,剑无极只能撒谎说风间久护养伤归隐,暂将东剑道交由自己和他。此时,安倍博雅带来了一个紧急的消息。
他发现月牙诚身具云外镜之能,这种能力若是被人利用,极可能造成未知的灾害。前几日剑无极在备战,所以他没有来得及说。而现在有一个更紧急的事情需要让剑无极和赤羽信之介知晓。胧三郎提议各家交出信物巩固全力,这项举措并无不妥,,但提交出来的信物,却大有问题。
当年阴阳师一脉式微,是了争夺一项宝物。安倍流与播磨流在胜龙寺进行决战,多数精锐亡于此役,只有小部分的人存活,从此之后,阴阳师一脉江河日下,一蹶不振。
当年保有那项宝物的是安倍流,安倍流的先人为了终止纷争,决议将宝物封印,谁知风声走漏,引来播磨流的全面进攻,才爆发这场灭绝性的战争。
虽然战斗的结果死伤惨重,但宝物总算是被封印成功,只是除了本体之外,宝物还有另外五个碎片流散在外。这五项碎片是从宝物本体分出,交由数名阴阳师分别保管,但在阴阳师式微之后,便辗转流落到江湖上各门派手中。这便是残忍联盟四大势力各持有的宝物,以及西剑流供奉的汇灵珠。
而这件所谓的宝物,其实就是酒吞童子的妖力。当年日本天皇派武士与安倍晴明联手封印了酒吞童子。安倍晴明没有顺利斩杀他,只是夺走了他大部分的能力。酒吞童子保留了自己的灵识,利用转世大法,不停的在历史上兴风作浪,其中最后一次的化身便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
不久之前,安倍清雅去过胜龙寺的遗址。那个地方被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当年的封印石也被打碎,酒吞童子逃逸无踪,若让他恢复完全,后果不堪设想。残忍联盟聚集五大家,他本以为只是巧合,而且也没进一步的举动,但是现在胧三郎提出这种条件,让他不由得起疑,胧三郎就是再次转世的酒吞童子。
胧三郎为了筹措五大信物,找上了隐居的风间久护,言道既然剑无极让他失望,那他可以再找一个人代替剑无极,自己会全力帮他。风间久护这才想起,剑无极还有个弟弟——风间始。胧三郎会抓到月牙诚,利用他的云外镜之能,将远在黑水城的风间始带回到东瀛。条件就是在三日后的集会上,取代剑无极的权力,将东剑道票数投给……
望月咲!变数陡生,本已稳操胜券的上杉龙矢万没想到,望月咲最后竟是票数最多的一人。赤羽信之介虽不满意,但也能接受。胧三郎不能得到三票,釜底抽薪,推举望月咲坐上盟主,这一步早在他意料当中。上杉龙矢不解其意,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一步推举望月咲,让她成为己方阵营的人?
赤羽信之介继续作出解答:望月咲的当选,在这场博弈当中,只算是和局。望月咲立场摇摆、首鼠两端。如果赤羽信之介推举望月咲成为盟主,她却转向雷藏或者胧三郎,则是他们两人成为盟主。这样,最佳的结局是和,最差的局面是败。如果推举剑无极,成则胜,最差的局面也是和局。今日她的举动更证明了投注在这个人身上风险太大。事已至此,望月咲也知道自己这个盟主做不安稳。赤羽信之介相信,有人会帮她分剖局势。那个御魂笑光辉,并不是跟胧三郎一条心的人。
唯有风间久护的出现,让赤羽信之介颇感意外。即使知晓他并不是真正的风间久护,但现今的东剑道是他一力重建。人心所归,就算揭穿了,也未必能动摇他的权威。说到底,是西剑流累积太多仇恨了。
月光之下,望月咲匆匆而行。确如赤羽所料,御魂笑光辉点出了她 的处境。望月咲根本镇不住残忍联盟的五大势力,胧三郎这步棋就是钓她去做第二个西剑流,好让胧三郎自己再度复位掌权。如果望月咲不想这样,她就需要借助胧三郎的力量,那她到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为今之计,她只有利用一心想报仇的立花雷藏,才能解开这个死扣。
胧三郎挑破小空的谋算,他希望两人以平等身份继续合作。希望小空参与交接大典,大典之后,说服望月咲斩除西剑流。而望月咲方面,赤羽信之介也来洽谈合作。比起胧三郎,有一个更优渥的条件供盟主参考——望月咲的性命。立花雷藏还并不知晓,他母亲的死,背后有着望月咲的出卖。
黑水城方面,废苍生一直提防锻神锋盗走【绘影留声】,那里面录下了锻神锋在被地门洗脑时的黑历史。却没想到这次不速来客不是锻神锋,而是为抢夺离尘石子晶的木魅与红翎。忆无心手上的【七彩云珞】就是他们要找的离尘石子晶。妖族异能一时让风逍遥等人手足无措,忆无心也被红翎的磷毒灼伤双眼。
七彩云珞易手,木魅等人力量遽增,攻势更迭,战势登时翻转。异能难测,又有负累,风逍遥、废苍生讶异对手之变,越战越是凶险,越战越是困难。关键时刻,藏镜人赶到,暴怒的他重创刑跋与十天迹两名大妖,木魅等人见状急退。这也引出了藏镜人前往海境寻找镔铁一事。
锋海之上,风逍遥与锻神锋早已设好防备。既已知晓木魅等人是为了离尘石而来,那
现在谁拥有最多的离尘石,谁就是目标。当年女暴君就是从锻神锋手中获得离尘石,镇压血邪异洞。不待二人出手,藏镜人已然赶到,他要杀了红翎拿到救忆无心的解药。同样要救忆无心的还有黑白郎君,他游历九界,败尽妖界一众高手后返回中原。仆至苗疆便得悉了忆无心受伤的消息,自温皇口中得知忆无心需要镔铁晶矿才能救治后便火速前往海境,卷入海境争斗风波,。
交接大典开始,高山之上,柴田道末已经抓住了月牙岚,还一并擒到了保护月牙岚的鬼夜丸。小空手执托盘收上信物,胧三郎正与代表残忍联盟将各派信物交托给新任盟主之际,小空陡然翻脸,众人同时出手攻向胧三郎,却被其太阴流之术横拦在外。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胧三郎便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信物到手,胧三郎妖力暴涨。众人再次联手攻上,胧三郎一派自信,却败于赤羽、上杉联手。原来他手上的信物,早就被换成了假的。攻势应接不暇,胧三郎连番受创。已经是强弩之末。小空持剑欲杀胧三郎,却被他吸走了身上的魔之甲。魔之甲本就是织田信长胸骨所化,如今本尊再次,魔之甲岂不物归原主。
高峰之上,察觉情况不对的柴田道末欲杀鬼夜丸,刺激月牙诚施展云外镜异能,好解救被围困的胧三郎。月牙诚异能爆发,云外镜瞬间开启。锋海之中与藏镜人交手的木魅等人也因离尘石之谷看到了云外镜的传送黑洞,几人钻入其中逃出藏镜人的追杀。意外邂逅了一直要找的主公·酒吞童子。变生突然,众人错愕之间。藏镜人追杀的怒潮袭天顺着云外镜通道袭来,情况一片混乱。妖界众人随胧三郎逃离。
剑无极没能追踪到柴田道末踪迹救下月牙诚,只好赶往另一侧去寻小空。小空的一时口误,让剑无极发现了他的身份。在东瀛,除了他在中原的熟人之外没人叫他剑无极,而且他身上还有魔之甲。他吸引剑无极而来,就是希望助自己破局。没想到剑无极竟然这么诚心帮助西剑流。剑无极同意与他联手,但仅针对胧三郎。最后,他向小空告知了银燕在元邪皇之乱中的遇难。小空强壮镇定,离开后的他独自一人对树伤怀。史家人中,只有母亲和银燕对他最好。同样获悉真相的雨音霜坚信银燕还活着,因为两人身上的同心石在前段时间发生了反应。既然同心石有过反应,就表示银燕有可能在东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等事情结束,剑无极会和雨音霜踏遍东瀛找寻那只笨牛。
胧三郎得妖族旧人助力,背地里又有风间久护勾连,也不算元气大伤。他挑拨月牙诚与鬼夜丸的关系,言明只要月牙诚用云外镜之能帮助自己,自己会杀死立花雷藏帮月牙诚报仇。木魅性情谦逊和善,月牙诚便交由他一手调教。至于风间久护,他利用傀尸族的旧案挑起了风间久护的怨愤,用他和上杉恒矢掀动十八名流,利用傀尸族惨案对付上杉龙矢。这是号称大侠的上杉龙矢一生中少有的污点,要逼他受十八名流的武林公审,让其身败名裂。幸赖赤羽信之介与风间烈的协助脱困,更看清了事实与名誉阴影遮盖下的虚伪,与上杉恒矢做了一场兄弟间的了断,当然,这是后话了。
对于胧三郎来说,当务之急是修补破损的魔之甲。风间久护带来的幻刃残心,勾起他的一点记忆。那个背叛自己的手下,那个将魔之甲铸成八刀八剑的人。他派红翎去蒙驼山寻找那人的下落。剑无极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想起八刀八剑与魔之甲的旧事,当初就是有一名神匠,将魔之甲分铸成八刀八剑散落江湖,他一定有知道破坏魔之甲的方法。他初来东瀛之时,曾寻得一名唤作铃木的铸剑师修补逆刃刀,同为铸师,或许他知晓这人的一些消息。
剑无极跟随他的足迹前往蒙驼山深处,竟然意外撞见了断了一直臂膀的长毛野人。剑无极误将他认作银燕。恰好红翎等人带队来袭,剑无极与安倍博雅打退了他们。将这野人带到桃子的村中悉心照料。
经历了这么多的安倍也终于有机会向剑无极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他一直在竭力躲避除妖伏魔的天命,怕死又没有勇气去面对。但剑无极鼓励他振作,而且他并不是没有勇气。安倍若真没勇气,当初就不会挺身自幻刃残心的刀下保护小诚,若真不想面对,就不用勤修术法,为这一天的到来先做准备。一出手就打赢了方才来找麻烦的红翎几人。而且,就算做一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安倍博雅是的师父在临终前也不求他们有多大成就,能平平安安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振作后的安倍用追踪术查到了铃木的去向,他确实去见了一个神秘的铸师。从铃木的口中,剑无极等人得知这人就是打造逆刃刀的东瀛第一铸师【古辰雅久】,同时也是酒吞童子手下的妖族大将【金敖】。而那个野人也不是银燕,而是金敖的儿子【枭岳】。当年酒吞童子战死,留下魔之甲。金敖被阴阳师以枭岳的性命胁迫,将魔之甲拆分为八刀八剑并送入中原。但枭岳因为被阴阳师的十狱渡生阵折磨,失去了一只手臂的同时神智疯癫。金敖便化名古辰雅久带着枭岳隐居蒙陀山,不问世事。枭岳时常出现在蒙陀山上出没,因为天生神力而被称为“山神”。
剑无极之所以会将他认作银燕,是因为枭岳还附有读心和变换的异能。他读到了剑无极心中所想,无意间以自身异能变换成雪山银燕的模样。又因为雪山银燕也曾因为元邪皇而失去一条手臂,所以枭岳被剑无极误认为是雪山银燕,安倍博雅和出云能火也在寻找恢复其神智的方法。
期间安倍博雅发现枭岳的真正身份,而找金敖询问,金敖承认他的确不是雪山银燕。自己无意欺骗他们,只是希望阴阳师能帮枭岳恢复神智。枭岳已然是他们的朋友了,自然是要医治的。可是恢复神智后神智暂时错乱,打伤了安倍博雅,又因为父亲曾对其生母不忠,心怀怨恨,离家出走。他被胧三郎等人蒙骗,转投其麾下。彼时的金敖已无心追随酒吞童子,一心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为让枭岳免遭酒吞童子带来的战火波及,他只能帮助剑无极击败自己曾经的主上,卧底酒吞童子的阵营,帮他打造稳固云外镜的装置。由于事关机密,他卧底的事情只有赤羽知晓。离开前,他给赤羽留下了一个铁球。
东瀛一众势力围绕着信物与月牙诚展开了连番作战,胧三郎陆续获得信物强化自身。不甘心被胧三郎摆布的立花雷藏,在小空的帮助下成功练就【八雷荒殛】。他与胧三郎一番交手,发现八雷荒殛确对胧三郎有效。单位幻姬重子被木魅偷袭,导致此战作罢。其实他一直喜欢的都是重子,只是他的性格和经历没有给他说出来的机会,两个人都暗恋着对方。而在对立花雷藏的追击中,小诚又碰上赶来救援的赤羽和剑无极等人,他声嘶力竭的恳求着剑无极和赤羽杀死立花雷藏,但心性只有3岁的他根本就无法理解现在的局势。
心生怨恨的他破坏了众人毒杀胧三郎的计划,肉身再度蜕变长大,用云外镜救走了落入剧毒陷阱的胧三郎与木魅等人。他逼走了保护自己的鬼夜丸,从此他与西剑流和剑无极恩断义绝。鬼夜丸黯然回到西剑流,连日遭到折辱的他心力憔悴,交代了月牙诚的情况后便晕倒在地。安倍博雅从他的身上发现阴阳术的痕迹,怀疑有阴阳师襄助胧三郎。
另一边,风间久护察觉胧三郎是在利用自己,他趁着胧三郎教授月牙诚武学之际出手试探,发觉胧三郎剧毒深植,全靠修为强撑。此时若能除掉他,既是帮助了剑无极,也是帮助东剑道。所以他成功被小空策反,与他合谋布下了胜龙寺围杀之局。不想月牙诚再次凭借云外镜只能救场,风间久护的傀尸【幻刃残心】也被胧三郎控制。加上望月咲被捉住,众人围攻失败,只能分头撤退。
望月咲为求自保,投诚胧三郎,并放消息诱众人相救。立花雷藏不忍望月咲被擒,独自携信物交换人质,同时欲以八雷荒殛刺杀胧三郎。信物到手,胧三郎重返酒吞童子的真身,雷神之威难压妖界神将的鬼气漩空图异能,立花雷藏惨败其手。最后留恋的目光望去,却发现望月咲已臣服胧三郎。月牙诚欲将立花雷藏的尸身凌迟,却被酒吞童子等人拦下。死了的立花雷藏仍有利用价值,月牙诚为此负气出走。
闻听立花雷藏死讯的幻姬重子和立花樱前来收尸,酒吞童子有意对其招揽,但立花樱誓死不从。只剩两个弱女子,血扇流已不足为患。背叛者不可留,当下应全力搜捕风间久护与戮世摩罗。赤羽等人赶来拜祭,希望带立花樱和重子到竹龙众避难。但血扇流是立花雷藏毕生的心血,立花樱有责任守护。事已至此,血扇流与西剑流,恩仇两结。送走众人后,幻姬重子决定修炼八雷禁绝,杀死酒吞童子和望月咲为立花雷藏报仇。
豪赌失败的小空一路逃亡,他无意中发现了修罗国度的记号,以为是网中人来东瀛帮助自己。等他寻踪而去,却发现留下记号的是不知何时来到东瀛的杀生鬼言(天恒君)。面对酒吞童子追捕的部队,自己这边是半残加废柴,这下真是糟糕了。但杀生鬼言却说记号不是自己留下的,他也是按照记号找到此处。既然第一个做记号的不是杀生鬼言,那……坏孩子只能请他们自求多福了。
一股强大杀气袭来,抬手之间,追捕部队全数败亡。九天银丝线,八卦罗网长。飞跃地狱门,邪郎掌无常。自人世复生的网中人,与公子开明分别之后,便漂洋过海而来,一寻小空的踪迹。杀生鬼言欣喜万分,有妖神将保护,现在才是斩妖魔兄弟释疑,会树林君臣聚义。如果不是现在缺人手,小空真想一刀捅死杀生鬼言这个碎嘴子。
要想打开云外镜的通道,除了月牙诚和金敖打造稳固装置【天关锁】外,还需要庞大的地气加固,东剑道便是绝佳所在。为了使酒吞童子的计划失败,安倍博雅与天宫伊织等人合力施展术法盗走地气。地气即失,赤羽等人掀起反攻的号角。安倍博雅拜托他向剑无极隐瞒自己的秘密:欲除酒吞童子,就一定要启动十二天决伏邪阵,而这个阵的代价就是施术者的性命。剑无极如果知晓此事,一定会拦阻他。为了大义与和平,安倍博雅决意牺牲。
养大的孩子不听话,金敖头痛不已。小时候是那么的可爱,现在却加入黑社会(酒吞童子)唉,想以前不管是伤心还是生气,只要塞一支香蕉给他就欢天喜地,现在呢?唉。为了弥补父亲关系,金敖到集市去买五十斤香蕉。正好碰上了赶回东瀛的风间始,打听东剑道新的位置。
如今的风间始已尽得废字流真传,成为鲁家传人。他立志成为名匠神铸,帮助更多的人,也要让自己配得上鲁玉。 虽然在与岳父鲁缺的接触中产生误会,被其斩断一臂。 但他不计前嫌,仍挥锤不缀,从而获得了进入修炼秘境“生死一线”闭关的机会。出关后的他宛若脱胎换骨,已然有了未来铸界宗师的气度。
他机缘巧合下救助了被酒吞童子一党追杀的风间久护,现在的风间久护的伪装因内伤加剧无法维持,所以风间始只觉得他与父亲样貌相似。风间始自金敖口中获悉了这一年来的经过,他似有意似无意向风间久护的谈起自己的看法,东剑道那些旧人不应该再卷入江湖风波之中。风间始尊重他们的选择,但他也记得父亲说过,比起虚名他更在意身边每一个人,因为他们才是东剑道的根本。他们已经因东剑道而遭遇一次灾难,如果再让活下来的他们又因为东剑道而亡,这违背了风间久护的意念。假风间久护终于认识到自己的执念是错的,他决心用剩下的余力弥补这一错误。
东剑道内,东瀛武林最终战在此打响。安倍博雅,赤羽信之介,剑无极三人合战胧三郎。“天一贵人,前五后六,十二天将,听令适从。血肉为根,精气为养,式鬼化神,诛妖灭魔。十二天决伏邪阵撼然而出。天决绽神光,妖刀现鬼芒,鬼神之招冲突,引发惊世巨爆,地动山摇。尘埃落定,只余一人佇立。安倍灵元耗尽,已是气若游丝。突然,堆叠的碎石爆裂开来,酒吞童子竟然没死。只因封印的法器太过衰老,已无法承受阴阳术法的力量,这才给了他一线生机。封印失败,众人只能撤退。风间始赶来救援,上杉龙矢为帮众人断后遭擒。安倍博雅的尸体也没能抢下,一并落入了酒吞童子手中。
酒吞童子之所以留下安倍的尸体,是想研究安倍的阴阳术。好在日后重返妖界之时,利用阴阳术克制曾击败自己的妖王·夜宁都。他将尸体交由金敖看管,金敖却发现尸体竟有异样发生。安倍并没有死,他心跳气息全无,是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
恰好风间久护潜伏至此,想要暗杀月牙诚破坏酒吞童子的计划。发现了风间久护的金敖没有声张也没有帮助,杀了月牙诚也拦不住酒吞童子。他让风间久护营救上杉龙矢,好将安倍的尸体护送到剑无极处,这可能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随后他说服了枭岳帮自己给赤羽传递消息。
而另一边,经风间始的提醒,赤羽信之介发现金敖留下的铁球是传说中的【双极封】。由两片中空磁铁加上暗扣机关嵌铸而成,要打开它,同时考验铸术机关术的造诣。若强施蛮力,便会将保藏的物件一并毁去,是上乘铸师之间传递秘密的一种手法。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影响天关锁,封闭妖界通道。
那铁球里的秘密,就是铁球能一分为二,形成莫大的磁能。不但可以影响金属造物,魔之甲虽然坚不可摧,但曾拆解重铸,难免留有接缝,更遭王骨兵器刺穿,已非完美无缺。而它由织田信长的胸骨熔入战甲形成,是唯一含有大量铁质的王骨,凡铁质者,必受磁能牵引。只是驱使双极封,需要两位高手全力运功加持。操控的人必须全神贯注,不受外界影响,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是赤羽最后的底牌。
妖界通道顺利开启,首次跨越通道而来的,是酒吞童子座下双尊的【薄寒君】和天邪军。鼎盛之时,酒吞童子下辖百鬼、天邪、荒仑四宫、十二灵洞,双君为翼等一众战力。一旦他们全都通过妖界通道来到人世,不只东瀛,中原亦会遭遇战火。
仆至东瀛的薄寒君,一出手变重伤了与上杉龙矢逃亡的风间久护,若非剑无极救场,风间久护也被薄寒君的幽冥之气冻毙。天邪军追杀剑无极等人,却遭神秘女子拦阻。抢回三人的剑无极马上去找衣川紫救援,但衣川紫夜阻止不了幽冥君的寒毒蔓延。加上先前救助上杉龙矢时,他过度运用傀尸秘法扫除百目忍族的围杀,坚持到此刻已然是透支过度。他对不起恩人,也对不起剑无极和风间始,是风间一家再给了他有家的感觉。在闭眼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剑无极情真意切的一声老爹。
天邪军好杀弑战,东瀛的十八名流全都被酒吞童子献祭给了他们。目睹此状的望月咲心生胆寒,眼看自己没了利用价值,恐怕也会成为天邪军的腹中血食。只是她首鼠两端已久,已在没有人可以合作了。
为救忆无心,温皇找上神农有巢,恰逢从海境返回的雁王。二人所来皆为求药,温皇是为了诊治忆无心的眼疾,雁王则是为了医治被梦虬孙龙气造成的内伤。从雁王口中,温皇知晓了鸩罂粟的来历。战朝前的羽国,曾有一名世所仰望的神医,医人之所不能,更有起死回生之传说。当时的羽国之主亲赐翩鹊为名,并号……药王神医。
药王一脉传承,几多变故战乱流离。直至两代以前,遭弄臣所害,无端构罪,从此,被先王冠鸩字为姓。至此药神传人永世不得再回羽国,埋没于历史洪流中。离开前,温皇用青囊遗册中的医治失觉症之法试探药神。如果药神有心探讨,两方可以进行长远的合作,但鸩罂粟并不想惹温皇这个大麻烦。
与此同时,藏镜人与黑白郎君双双返回中原,他给史艳文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雪山银燕尚在人间。在海境时,他与黑白郎君因争夺镔铁致使无根水倾覆,两人双双掉到了九界的狭缝空间之中。在靠近仙岛的清圣桥处,两人遇到捡到镔铁的银燕,只是他们虽然能与银燕交流,却不能触碰到他。而且银燕被激发出了【驰突孤燕】的人格,一旦晨昏交替,他就会变成嗜杀成性的驰突孤燕,武力之强练藏镜人和黑白郎君也拿不下他。听闻此事,史艳文急忙随藏镜人进入狭缝空间寻找银燕下落。他们碰到了正常的银燕,却发觉有人在修补空间,导致银燕再次失踪。既然知道银燕还活着,踏遍九界,史艳文也要找到他。
而携镔铁救助忆无心的黑白郎君来到还珠楼,神蛊温皇以强敌为诱,请黑白郎君前往东瀛助拳。温皇如此做,自然是受那个便宜女婿所托。他在剑无极身上种下了同心蛊,能随时感知他的动向。赤羽信之介通过同心蛊与温皇达成合作。注意中苗地界近日异变,三天后满月之夜,黑白郎君会通过妖界通道降临到东瀛。毕竟世上能击败魔之甲的,迄今为只有且只有黑白郎君一人。
至于安倍,赤羽知晓他是关键所在,却不知如何救活他。此时,拦阻天邪军的女子不请自来。她就是东瀛神话中,不死不老的八百比丘尼【白比丘】。白比丘便是徐福在东瀛留下的意识分体,暗中操控三千童男女后裔的两派阴阳师与妖族斗争以激化血脉内的基因,藉此催生究极的药人肉体。十二天诀伏邪阵就是考验药人是否合格的测试,而封印了酒吞童子却未死的阴阳师,就是她要寻找的最佳药人。
当然,现在的赤羽和剑无极并不知晓她的阴谋。白比丘言明自己有办法救活安倍,让他重获新生阻止酒吞童子的战火。赤羽信之介虽有疑虑,但战事迫在眉睫,为今之计也只能试上一试。密室之中,白比丘取出装有徐福意识载体的肉芽针,正欲刺入白比丘体内之际,剑无极身上的同命蛊掉落,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远在苗疆的神蛊温皇查看的沙盘也随即自爆。燃烧的同命蛊释放出致命毒雾弥漫四周。
赤羽两人纵身急退数十丈,随即,雾随风走吹入密室之中将肉芽针感染。同命蛊会感应宿主的危机,在宿主遭遇就极度危险时自行发动,危机越强,爆发的速度越快越猛。剑无极等人没有不知肉芽针的危险,但同命蛊却先一步感知到了这一恐怖存在。
赤羽压下怀疑,看白比丘是否还有救治之法。白比丘假托琉璃净光之法,以秘术唤醒药人体质的安倍。安倍顺利复生,众人欣喜不已。白比丘又道她与安倍晴明是挚友,亦帮助他创建了十二天决伏邪阵。
十二天决伏邪阵是化精元为术力,精元不尽,自能再生,精元一尽,寿终正寝。有两种情况下施术者能活命,第一,有用之不尽的精元。第二,精元用尽,仍能自生的人。白比丘假称吞食过不死不老的鱼人肉,也变得不老不死是无限精元之人,但体质并不能施展十二天决伏邪阵。安倍能死而复生,便是第二种情况。只是除掉酒吞童子之后,安倍需前往中原区寻找他的天命,这也是当初安倍晴明交待给她的遗命。
妖界通道已然在西剑流原址开启,月牙诚便再无用处。他现在过度施展云外镜之能,已是重伤将死。酒吞童子帮他杀了立花雷藏,也就不再欠他了。木魅与他多日相处,已有师徒情谊,他不忍月牙诚就此被遗弃,所以与拦阻的薄寒君火并出逃。红翎与木魅感情深厚,虽然也不喜欢月牙诚,但为了木魅也与本就不和的薄寒君翻脸。若非酒吞童子解围,俩人怕是要拼个血溅当场。由于风间久护营救上杉龙矢被人发现,金敖的卧底身份也因此暴露,被薄寒君冻成冰雕以示惩戒。但他鬼息妖元,暗中保下了自己的性命。只是枭岳却被酒吞童子派去刺杀复生的安倍博雅,以昭现自己的忠诚。
枭岳为了保住老爹的性命,只好前去。但是他早被金敖说动,又十分在意曾悉心照顾过自己的安倍,所以出工不出力,做赤羽的卧底,暗中传递酒吞童子的消息。离开前,他误触碰到了白比丘的眼神,读心异能发动,一股强大的恐惧席卷全身。他是第二个发现白比丘有异样的人,但却以为是自己牵挂金敖多日产生的幻觉。返回西剑流原址后,枭岳带来了安倍复生,以及三日后赤羽将全面来袭的消息。
逃亡的木魅与月牙诚被小空等人救下,他告知木魅可以用不老族的血救助月牙诚。在中原,小空就曾见过同为不老族的邪马台笑救治天海流光。他向重子承诺,只要重子救活月牙诚,自己就帮她练成八雷禁绝,同时帮他抓住望月咲这个贱人,为立花雷藏报仇。为救月牙诚,木魅也甘愿自裁谢罪,终于让幻姬重子答应救助。月牙诚成功恢复后,木魅决定回去帮助酒吞童子,一日是主,终身都是主。小空,还算是可以托付的对象。月牙诚拦阻不了,只能加入了小空的反骨仔联盟。
河边,月牙诚思念亲友。小空悄然路过,欲以将月牙诚真心纳入自己的阵营当中。毕竟月牙诚与小空的经历十分相似。月牙诚可以离开,去西剑流向圣光无极跟赤羽大人认错,他们会原谅你。因为立花雷藏死了,他们不会为了没价值的死人抛弃月牙诚。,等到某一日你又有价值了,那就要再看情况了。现实就是害死你的时候他会感觉心痛,有一段时间会有一点愧疚,然后呢?就有人会来安慰他们,说他们做的没错,说他们是不得已。就如同史艳文和俏如来一样。
月牙诚为父母报仇一点错都没有,但是他太弱了。在小空看来,弱就是错。如果月牙诚够强,强到他讲一句先杀了雷藏,我就帮你们打败胧三郎。剑无极他们一定会喊着为月牙岚偿命来,情绪激动的像是死了自己的爹妈一样。他们总是严于律他,宽以待己。你用条件交换就是卑鄙,就是狡猾。话都是人在讲的,他们自诩正义,阴谋诡计就是巧智布局,你就是阴险毒辣,不顾大局。大局是谁的局?他们的局?既然你的父母死了都不关他们的事,那他们的大局又关你屁事。
小空又向月牙诚说了自己的经历,相较于月牙诚,他的确更惨。悲惨的孩子们需要团结到一起,如果没人在乎我们的心情,那我们就让世人知晓我们的心情。就算是利用彼此,最少,我们也是彼此了解,真心对待的彼此利用。我们之间不需要虚情假意,因为我相信,我们最后一定是最好的战友。加入小空的队伍,加入这个反骨仔联盟,让我们为世间所有被牺牲的小我讨回公道,彻底消灭大我。
暗夜时分,小空以身诱出望月咲,网中人招呼住随行而来的百目忍族部队,幻姬重子要亲手为雷藏报仇。望月咲不敌重子复仇之心,被其摘心而亡。从她口中,重子也获悉了雷藏最钟情的,始终都是重子,而不是望月咲。最深挚的情感,最哀恸的疼痛,只愿画织一幅血雷之花。她舍弃了不老族的血脉,练就了立花雷藏,余下的岁月里,她会陪着立花樱经营血扇流,直到走完余生,在尽头与等候多时的立花雷藏相会。
为了防止安倍修复法器,再开封印大阵,酒吞童子被赤羽诱出西剑流。望月咲的头颅被放在了酒吞童子的进军路上,戮世摩罗留书一封,提醒他做好赴死的准备。四周爆炸声起,众人毫无戒备,损伤惨重。在同一时分,西剑流本部的妖界通道受双极封和月牙诚的能力影响发生了异状幽灵马车伴随狂笑之声降临东瀛,黑白郎君将再败妖界中人。
决战在即,赤羽信之介与天宫伊织各持双极封立在战场两侧,只等酒吞童子入阵之后,同一时间启动影响魔之甲。大军一触即发,衣川紫等人率领部队引诱走薄寒君的大半天邪军兵力。酒吞童子率众直扑竹龙众,落入双极封陷阱之中。上杉恒矢等人率众袭击赤羽信之介和天宫伊织,遭遇上杉龙矢和神田京一、雨音霜拦截。双龙恩仇决上演,弟终不及兄。上杉龙矢有意唤回弟弟,但黑海之泷不愿受辱,为恶即斩,自己也是罪孽之人,随即坠崖自尽。
另一边,薄寒君追杀衣川紫等人,网中人等候多时。经历魔火淬炼的网中人强势镇压薄寒君,一式魔炎天诛•炽茧式力挫妖界孤寒。薄寒君败亡当场,天邪军尽被小空等人屠戮。
酒吞妖威,斩天辟地,强势卯上中原第一狂人。一招强过一招,一式胜过一式。然而狂人何曾退却,面对鬼气漩空吸收内力之能。一声怒喝,黑白郎君内力如惊涛骇浪,层层叠叠,汹涌而出。酒吞童子吸纳三千灵华,鬼刃辟神荒直取黑白郎君性命。却被完整的一气化九百接纳所有攻势,百倍回返。酒吞童子不料此果,全盘承受,魔之甲应声而破。同一时间,网中人掩护小空夺取魔之甲。
酒吞童子重伤逃走,剑无极与风间始率领东剑道众人追杀。柴田道末以死卫主,胧三郎趁机来到妖界通道之下,却见安倍博雅手持法器【菩萨愿】等候多时。昔年酒吞童子为阻此物现世,火烧比叡山延历寺,火海中千名僧众慷慨赴死,发大悲愿凝成法器。而今器物已毁,愿力亦散。白比丘贡献修为,弥补千僧愿力炼成此器,只为降伏酒吞童子。困兽犹斗,何况妖乎。被十二天决伏邪阵重伤的酒吞童子决定与安倍博雅同归于尽。剑无极施展一剑无极拦阻,强大能量倾泻而出,波及逃离不及的安倍与剑无极。
等剑无极再醒来时,大战已然结束。安倍与金敖一同关闭了妖界通道,东剑道与西剑流、竹龙众结合联盟,暂时维持东瀛武道和平。此间事了,剑无极有意返回中原。他将东剑道流主委托给立花樱,唯有慈善之人方能弥补战争带来的创痕。西剑流众人一同前来拜祭月牙岚与爱灵灵,他们仍在竭力寻找月牙诚的踪迹。
月牙诚自然还在小空身边,他成功劝说木魅加入了小空阵营,三天之后他们将启程前往魔世。一年内,他要取回修罗国度。三年之内,他要一统魔世。七年后,他将成为妖魔共主。
码头之上,众人送别剑无极、风间始和安倍博雅。枭岳也告别父亲金敖,准备去中原看看眼界。与他们通行的还有一人,自然是黑白郎君了。剑无极将逆刃刀还给了天宫伊织留念,虽然很凶,但剑无极还是更适应她扮成樱吹雪的样子。
来时,孤身思乡,壮志鸿怀。去时,结伴欢悦,却不忘笑中血泪。总归是自己的故乡,总归是自己的旅途。人生,唯有不断踏上离别。东瀛线·完
东瀛与海境战火方歇,俏如来一行人回归中原。修儒重返古岳峰祭奠先人,并为狷螭狂立碑修墓。他察觉古岳派遗址纤尘不染,似有人常加洒扫,而镇派题石之上,赫然新增了“旻月御剑,不屑与争”八字刻痕。未及深思,阎王鬼途杀手已然逼近——徐福的千年大计即将展开,绝不容冥医传人横加阻挠。修儒竭力闪躲,杀手却如潮水般层层涌上,不消片刻便已力竭。千钧一发之际,忽闻琴音破空!古琴声起,音波激荡瀑布水珠,瞬间击毙数名蒙面人。剑气未发,沉重的威压已令在场者不寒而栗。来者凝血为剑,剑随琴音流转,随心所欲之处,剑出必中,中者立毙。顷刻间,万恶伏诛。
救下修儒的,正是游历归来的李剑诗,按辈分乃是修儒师叔。她将修儒带至埋霜小楼,从其口中得知古岳派多年变故。修儒亦了解到李剑诗当年离派缘由:昔年一位奇人隐居古岳飞瀑,将《诗仙剑序》倾囊相授。李剑诗学成后,此人便杳无踪迹。李沉渊等人闻知李剑诗练成诗仙剑序,难以置信竟有人将此绝学授予外人。彼时古岳派因剑招明争暗斗,内部分崩离析,几近名存实亡,全赖李沉渊一力擎天,震慑门徒与外敌,门派才未更快倾颓。人心妒恨与重重误解之下,李剑诗虽剑法精进,所使诗仙剑序却被有心人污为旁门左道。李沉渊笃信自身剑谱方为正宗,其父为维系派中名望,竟欲寻故废其双手筋脉。李剑诗只得逃离古岳派。
修儒有心化解李剑诗对古岳派的怨怼,以茶喻情。其少年老成令李剑诗既讶异又心疼。虽与古岳派关系不睦,李剑诗仍决定照料这位晚辈,并请修儒相助,救治身患失觉症的天刑道者·岳灵休。十七年前,岳灵休与“掌生握死”幽冥君、“药神”鸩罂粟结成同盟,追查阎王鬼途踪迹,立志将其瓦解。在初代阎王鬼途覆灭前的最后反扑中,他独力格杀阎途十部众其中五人,却也因之陷入失觉症的昏迷。多年来,挚友幽冥君、鸩罂粟、别小楼及李剑诗遍寻治愈之法。就连温皇、千雪孤鸣等人参与的万济医会,其成立也与岳灵休的失觉症有关。
修儒如今继承了幽冥君『无影金梭』、冥医『织命针』两家之长的『织命金刀』,正可搭配李剑诗的琴弦剑气,活通岳灵休体内的淤血坏气。如此,岳灵休的失觉症便有机会痊愈。施术完毕,修儒惊叹岳灵休功力之深湛。多年五窍闭锁、失觉无感,竟能凭深厚根基支撑至今,堪称奇迹。修儒甚至认为岳灵休的武学造诣不在史艳文之下。
重新恢复神识的岳灵休再回人世,他询问李剑诗是谁了救了自己。除了修儒之外,化名【单夸】的北竞王也在这两年采集山参为其续命,别小楼正是送他离去才未在埋霜小楼守候岳灵休苏醒。沉眠多年,岳灵休亟欲游历江湖,并探查阎王鬼途复苏迹象。李剑诗提醒他静中取机,他便让修儒推着轮椅,佯装瘫痪四处游历。修儒正欲返回尚同会,有岳灵休相伴,安全无虞。于是岳大哥与修儒小弟步下埋霜小楼,再入红尘。
自海境归来的俏如来与千雪孤鸣,同赴神农有巢拜访药神·鸩罂粟。千雪孤鸣对药神戒备甚深,这源于一桩苗疆过往的案件【夜族遗案】。当年苗疆除了铁军卫和王族亲卫之外,尚有一只秘密部队。这些人都与亲卫之首【夙】一样,纹有【一誓龙黥】,担当着王族死士的职高荣誉。这些人都出自苗疆中的夜族,以【任波罕·鹰翔】为首效忠前苗王【颢穹孤鸣】。
鹰翔与鸩罂粟最是要好,彼时阎王鬼途潜伏夜族之中,意图同时挑起苗疆、海境动乱,借机夺权。针对他们的药神,成了绝佳替罪羊。因此他们构陷鸩罂粟与鹰翔意图不轨,有意毒杀苗王。颢穹孤鸣便下令铁军卫屠灭全族,鹰翔心知以苗王多疑的心性不会听其解释,又恐鸩罂粟遭受牵连。所以在铁军卫前来灭族时,带领全族服毒自尽以证忠心。临终前,他将夜族唯一的血脉【任波罕·榕烨】托孤给铁骕裘衣,望其能帮助夜族平反,日后继续效忠王族。铁骕裘衣感其忠心,但认为事存疑虑,就暗自抚养这夜族遗孤,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妹妹,也就是今天苗王【苍越孤鸣】(苍狼)身边的酿酒师【榕桂菲】。
榕桂菲追随苍狼已久,深受其信任,两人历经苗疆政变与元邪皇入侵,情谊深厚。好饮的风逍遥亦多受其恩惠。铁骕求衣更有意培养她成为苗疆王妃,化解夜族与王室的恩怨。但知晓夜族覆灭内情的千雪孤鸣,发觉榕桂菲为夜族后裔且与药神联络后,疑虑重重。他不知阎王鬼途构陷之事,故对药神格外提防。
鸩罂粟曾救治欲星移,又赠药史艳文,俏如来因而礼遇有加。在从鸩罂粟处得知了,夜族惨剧、三王之乱皆由恪命司主导,以及鸩罂粟与幽冥司是友非敌后,察觉到危险的鸩罂粟通过药雾遁走。离开前,他将阎途十部众和绝命司这两个名字告知俏如来,嘱其万分警惕。同时他告知千雪孤鸣“苗疆再会”。俏如来从鸩罂粟的话中察觉到阎王鬼途的目标是苗疆,便立刻请千雪孤鸣赶回龙虎山。自己去正气山庄面见父亲后,也会前往苗疆调查此事。
此刻苗疆已乱象丛生。先前被云外镜弄丢的铁军卫士兵甫归驻地,苗疆边境又现妖化士兵。他们不知伤痛,攻击欲望极强,而且传染速度极快。他们白天还会朝着月凝湾方向喃喃细语,场景甚是骇人。
铁军卫的尉长小七只能暂时将受到妖染的士兵隔离开来,好查明传染途径。不想此举反而激化了妖染士兵的情绪。铁骕裘衣闻听此事后,派熟悉月凝湾情况的风逍遥前往调查,自己则去调查此事是否与妖界通道有关。
妖染消息不胫而走,榕桂菲与忆无心前往铁骕裘衣处希望提供帮助,铁骕裘衣同意她们用医术和术法查看妖染士兵的情况。苍狼派遣墨刀卫。协助铁骕裘衣支援月凝湾。自己亲自带以叉猡为首的王族亲卫去荒漠边城,查看那些士兵的情况。
随着苍狼与叉猡的到来,军营附近,一阵诡风伴随着类似兽吼声吹动。整个城中被妖染的士兵全都呼唤着“你终于来了”的话语,进而发狂袭击周遭的兵士,只一会功夫便将苍狼与叉猡全数包围,榕桂菲为了保护小孩也遭到了士兵的围堵。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死士混入其中,这些人刀上涂毒,出手极其狠辣,目标正是苍狼。叉猡一时不察,背后遭死士挥刀中伤。
小七奋力杀出重围,从月凝湾请风逍遥援军就驾。正要下令肃清,这些妖染士兵又恢复了神智。全无记忆的他们纷纷感谢苍狼来帮自己主持公道,放自己出来。苍狼能无奈的将他们再次收押,等调查出真相时再放他们出来。
榕桂菲为叉猡疗毒时,发觉周遭星河草锐减。此草本为普通药草,榕桂菲常用以酿制风月无边。军营中探察妖染士兵异状的千雪孤鸣,也发觉士兵人人都在饮用星河草做成的茶。而那些喝水的妖染士兵近日毫无发狂迹象。他连忙告知铁骕裘衣,怀疑异状士兵所中非是术法,也不是蛊毒,很有可能是一种药毒。这种病毒可使人的身体产生某种成瘾性,若被钻研透彻拿来利用,或能达到控制心智的效果。
王宫之中,风逍遥带着异状士兵名册交予苍狼审阅。没想到他突然暴起,一刀刺入苍狼胸口。苍狼强施轮回劫制住风逍遥,后者昏迷倒地。失血过多的苍狼摇摇欲坠,幸得赶来禀报的千雪孤鸣与铁骕求衣救下。经过海境一事的千雪孤鸣,认为近日之乱就是善用星河草的榕桂菲伺机报复。铁骕裘衣据理力争,定是有人在幕后栽赃嫁祸。两人争执不下,苍狼便先让他们找到药神再说。同时铁骕裘衣希望重启祭司台,以安民心、推新政。苍狼有感当初祭司台在苗疆政局中的动乱,希望他慎重考虑人选。铁骕裘衣说自己腹案,但需经一番竞逐方能服众。
除了苍狼属意的忆无心外,铁骕裘衣首先找上了魔门世家灵字分支的门主【步天踪】。昔日接替大祭司之位【步霄霆】便是步天踪的同门,因倒向北竞王亡于苗疆内乱,灵字分支也与苗疆王室自此有了龃龉。铁骕求衣欲借灵字分支参选祭司台,彰显苗王不计前嫌、唯才是用之恩威,安定人心,兼修王室与灵字分支之好。步天踪之妻玉彤罹患心衰,耗资甚巨。大祭司俸禄丰厚,经其子步清云劝说,步天踪决意参选。
除了铁骕裘衣的推荐,苗疆的能人异士们也对大祭司之位蠢蠢欲动,出身云山居的诸葛穷便有意竞争一二。他是诸葛武侯的后人,又蒙天地双部的司马良欢抚养长大,术法武功俱是精通。可他只想做个普通的商人,人前显贵,再不用像小时候忍饥挨饿。可惜他时运不济,投资七次生意,七次全因外在意外赔光光。思来想去,他决定去参加祭司台选拔大捞一笔。路上他干粮吃尽,误食毒草被忆无心救下。
(看准苗王大婚,各部落都会大宴欢庆,他提早布局,自中原采买了大量的珍稀食材,结果你知道的,大婚中止,庆典也全部中止,他只好一日三餐龙虾配臭鲍鱼,独咽苦果。吃的不行,便想卖穿的。他买了一批羊毛准备自苗疆送到中原,结果遇到铁骕裘衣谋反,整批货被拦在路上过不了万里边城,拖延到时间货交不出来,再陪一阵。好不容易苗王平乱,他想说苗王如此英明,中苗如此和平,未来一片光明。既然吃的穿的都做不起来,那么不如开镖局,负责运送两地货物,赚一手水钱也不错,所以啊,他就开了镖局。结果地门之乱,他们的运镖路线,刚好经过地门范围,所有镖师都被地门钟声洗洗去,连同货物都在半途失踪,赔到脱裤。然后他又想说两边都和和气气,就算俏如来打败地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极端的大变化吧,食衣住行已经死三项,开饭店总不会又出错吧。最后元邪皇之乱,一日三次地震,饭店盖到一半就被震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别算。人都道他的穷字是祸患无穷的穷。)
埋霜小楼处,自海境逃亡的覆秋霜寻访此处,一为还剑,二为了邀请同为鬼谷四慧的李剑诗在中原联手,对抗俏如来和其背后的墨家。李剑诗反对的是墨家掌权者的理念,反的是他们的总以为能可主宰九界命运。她有自己的自己行事的方针与步调,不用外人插手干预。更何况覆秋霜算计了同为李氏的李真岩,她更不可能与其合作。覆秋霜寻求结盟失败,转而找上阎王鬼途。与他紧随而至阎王鬼途,是从东瀛赶来的白比丘。
躲到苗疆的鸩罂粟发觉市场上药价奇高无比,背后必是阎王鬼途出手干预。情势已是刻不容缓,他决意面见苗王。牢中千雪孤鸣正为发狂的风逍遥焦头烂额,闻知药神寻苍狼,急赴御花园。鸩罂粟向他们揭露了阎王鬼途的信息和真实目的。如今的阎王鬼途看起来是个倒卖药材与毒物的黑市管道,在十七年前,他们却是为祸人世的毒瘤。
当年,他们利用药毒散播瘟疫,令中原群医束手,借此抬高药材售价谋夺数十倍的暴利,这让幽冥君和鸩罂粟都盯上了这个组织。随着两人的调查深入,他们发现阎王鬼途利用药毒干预各大政权的势力选拔,他们分别潜入海境三王和夜族两股势力当中,本打算一次引爆双境动乱,他们便可伺机作手,重整后的苗疆与海境便会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为了为了追查阎王鬼途刻意接近夜族,认识千雪孤鸣,教导榕桂菲医术都是顺手的过程。
而幽冥君则潜伏进了阎王鬼途之中,他凭借着过人的医术在阎王鬼途平步青云,成为阎途十部众之后,才明白阎王鬼途的制度。在阎王鬼途,真正决策的人一共有十个,便是阎途十部众。十部众若有死伤,便由恪命司择人补上。这十人讨论阎王鬼途的方针、政策、目标该如何进行,并且提供资源,而恪命司就藏身在这十人当中。若十部众无法进行决议,恪命司会再以令牌另行颁下旨意,决定方针。十部众只知晓恪命司是十人之一,却不能知晓是哪一个人。想要彻底瓦解这个组织,唯一的方法就是成为他么的首领。
所以鸩罂粟和幽冥君,联合在外岳灵休,李剑诗,别小楼这风尘三侠。利用这个制度,想方设法找出真正的恪命司。苗疆、海境动乱将启之时,他们心知知不能再拖,便使计诱出怀疑的人选。好在一击得手,恪命司的令牌落入他们的手中,幽冥君顺利成为新的恪命司,继续潜伏阎王鬼途。为了取信于他们,幽冥司做了违心之事,这让他愧疚终生。这也是娇姨晚年吃斋念佛的原因,她想帮夫君偿还罪孽。
同一时间的鸩罂粟等人统筹了万济医会,用来对抗阎王鬼途的毒药,加上有幽冥君里应外合,他们连接剿灭破坏了阎王鬼途的阴谋与据点,阎途十部众有五个死在岳灵休手上,但可惜,他没撑到最后。
阎王鬼途覆灭后,鸩罂粟便代替身故的幽冥君带领万济医会,当年的身分只是不堪揭露的历史。但当年的十部众,最少还有四个人活着。多年来鸩罂粟居无定所,即是为了避开追杀,也是为了调查余孽的动向。后来阎王鬼途派出识龙影与北冥异接头,唆使北冥异取代恪命司。北冥异异为了建功,决定派识龙影接近幽冥君之女。盗取鸩罂粟赠予幽冥君的华佗方巾。华佗方巾失窃之后他心生怀疑,利用旧时恪命司的身份调查,发现识龙影的身份是新任十部众之一的神华。在不能出面的情况下,他通知幽冥君之女【中古大娘】解决了识龙影,也证实了阎王鬼途卷土重来,以及他当年的一个猜测。恪命司之上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阎王鬼途领导者【绝命司】。
同时,鸩罂粟也洞察了幽冥君为何能在阎王鬼途受到重用的原因。阎王鬼途吸收的金流,除了招兵买马之外,还用来研制这一种药物——【长生不老药】。亡命水就是未完成的长生不老药。
鸩罂粟所言虽有可信之处,却无实证佐断,苍狼难辨真伪。一切需待岳灵休抵苗疆,并擒获阎王鬼途中人,方能服众。鸩罂粟允诺尽力相助,并恳请苗王允其面见榕桂菲。夜族受其牵连而灭,他理当告知榕桂菲真相。榕桂菲虽然通过与苍狼的相处,原谅了苗疆王室。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引发夜族灭亡的师父,实在是难以消除心中的怨愤。鸩罂粟体谅其心,决意余生弥补。为防阎王鬼途再对榕桂菲下手,他用药雾迷倒守卫,携其私逃。
俏如来返回正气山庄,向史艳文告知了海境之乱及阎王鬼途的消息。史艳文也向他诉说银燕尚存之讯。两人俱感山雨欲来风满楼,将有一场祸事危机人世。史艳文决定自己去找银燕,尚同会交由更精通此道的俏如来管理,并未他引荐了近来加入上尚同会的得力干将【方之墨】。
这位方之墨便是阎途十部众中的【七非】。他与天剑慕容府的公子慕容雪【明晨】,道域七雅中的行诗乐苦·咏天涯【玄冥】,岳灵休的小姨子殷若微【太和】,独行杀手丁凌霜【纠伦】,已死的识龙影【神华】联同四人共同作为当今的阎途十部众。而出身玄之玄【黑瞳】组织的他,早就被绝命司,也即是徐福的意识控制。他亲自潜藏尚同会,目的就是随时掌握俏如来的动向,探听正道的情报。白比丘与他会面之后,建议前者去还珠楼试探温皇的动向,看看他是否通过同命蛊觉察出异样。
白比丘随即造访还珠楼,希望温皇能帮自己找到在自己身上施下不老不死诅咒的徐福。温皇不信世上有不死之人,化身任飘渺出剑试探。结果白比丘中剑之时正好碰上了从东瀛返回的剑无极三人。所幸剑无极从中斡旋,加上白比丘死而复生才拦住了对温皇产生敌意的安倍找死。
经温皇查验,白比丘所谓的不老不死,其秘诀其实是变异的蜕变大法。温皇言说苗疆近日将举行大祭司的选拔,术法云集者众多,说不定就有徐福或者徐福的后人前往参与。白比丘感谢温皇指点迷津,安倍博雅决定带着枭岳跟随白比丘寻找自己的天命。
一路上,白比丘察觉有一股妖气萦绕在安倍博雅体内。而枭岳也发觉,白比丘这人有些危险。但看在安倍十分信任他们的份上,也就只好吞下怀疑的话语。剑无极当然是留在还珠楼了,小别胜新婚,他有很多的事跟凤蝶倾诉。之前拦阻剑无极的还珠楼杀手【流光一剑·随风起】找上温皇辞职,还珠楼的薪水太过低廉,又太久没有生意,决定另谋高就。他武功丝毫不百里潇湘和酆都月,相信自有一番机遇。
先前救下诸葛穷的忆无心受其霉运牵连,被争夺星河草的墨者与阎王鬼途杀手所伤。诸葛穷只得携其回黄昏夹缝医治。那里住着他的师弟【任孤沉】,此人与别小楼和缺舟一帆渡一样,都是叛天族后裔。他身怀绝世武功【无相驭虚指】,但天性怕生,不能出现在人太多的环境,否则一身本事就要大打折扣,所以躲藏在黄昏夹缝之中。伤好之后,忆无心与诸葛穷离开黄昏夹缝,一路往苗疆而去。
与此同时,从苗疆出逃的药神和榕桂菲两人,在榕桂菲的小朋友小景的帮助下躲藏到荒漠边城。鸩罂粟发觉了 小景的异样,这人不是真正的小景,就是他在荒漠边城布下药毒,又通过手上的拨浪鼓控制士兵作乱,而他真实的身份就是阎途十部众中的魈毒童子【普明】。铁骕裘衣与千雪孤鸣伺机现身,按照鸩罂粟的计策准备拿下此人。不想魈毒童子的搭档,半人半兽的无患开膛【纣绝】突袭众人,将其救走。
另一边,岳灵休和修儒也遇到了阎王鬼途的杀手,他们以为对手仅有修儒,故此只派出了碧真。结果被岳灵休轻松擒下,被带往苗王处给鸩罂粟证明。俏如来也正巧赶到苗疆,他认出所谓的碧真就是地门八关武佐中的真眉,没想到他竟然是阎王鬼途的人。。苍狼即刻下旨封禁星河草,严查阎王鬼途。
挚友复苏,鸩罂粟却未露激动。他心中有愧于岳灵休,这些年他都没能找到叶欢慈的踪迹(两人均不知她早已亡故)。岳灵休埋怨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肯练武功,三个人当中,鸩罂粟始终是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个。两人默契仍在,无需多言。
俏如来决意借修儒拜访李剑诗——诗仙剑序乃纵横家不传之秘,精于此法的李剑诗必与纵横家有关,他想探其对于墨家与纵横家的见解。埋霜小楼中,李剑诗摆下残局请俏如来对弈。李剑诗知晓对方来意,她毫不避讳的表明了自己对于墨家的态度。墨家虽然致力于维护九界和平,但九算与钜子的内斗着实是丧心病狂,更牵连众多无辜之人因为他们的政斗而丧生。
自俏如来接任墨家钜子,李剑诗便一直留心他与九算的动向。俏如来以钜子身份巡视海境,引爆海境暗流欲解决矛盾,但所行每一步都将矛盾无限扩张。先是干涉他国内政,而后站在自己相对有利的立场去压制另一方。她想问,这等行为与俏如来认知的鬼谷一脉,又有何区别。
俏如来认为世上有正邪之分,但有更多难以分辨的立场。两个正确未必然能共存,如果不做选择那就是袖手旁观。旁观容易,因为不用负担任何责任。但俏如来身为钜子,无法置身事外,这是墨家钜子的责任,也是俏如来作为芸芸众生一份子的责任。俏如来唯一能确定的是历史不能重来,他没有时间亦无义务去理解海境每一个人的志向,因为,那是一场战争。
战争中的选择必然伴随代价:为促成流血最少的改革,他选择支持鳞王压制正在壮大的鳍鳞会,即使深知鳍鳞会中存在好人,也需背负未来可能沾染“忠义之血”的罪责。他自承穷尽一生也无法超越默苍离的决绝,但同样追寻着那个“永无答案的答案”,哪怕代价是众叛亲离、伤无可伤,那就是答案的终点。
尚贤宫里,纵横家以浮出水面,凰后便派遣墨无书伺机而动,却发觉手下的墨者也感染了星河草的药毒。手都伸到这里了,真是有趣的挑衅。凰后下令严查宫内还有多少人拥有此物,一旦发现,立刻将其焚毁。将所有接触过星河草的墨者,列册监管,并传吾命令至各处,严禁此物流传持有,若有违者,墨者共诛之。
不只尚贤宫,黑水城中的姚金池和小玉等人也中了阎王鬼途的药毒。风间始与大匠师不愿杀伤人命,专心突围,直往出口而去。哪知出口已被阎王鬼途的杀手拦住,大匠师为了掩护风间始出去搬救兵,也不幸被同化。
九脉峰上,祭司台之争即将开始,安倍也来凑个热闹,他与诸葛穷一见如故,都知晓对方是个贪财之人,可谓是惺惺相惜。这次比试,铁骕裘衣在九脉峰深处放置了象征国师的权杖,带回权杖之人便是胜利者,而规矩只有一条,不能伤及他人性命。入口任你们选择,午时一到便可出发。
九转暗路千回百绕,铁骕求衣之所以安排在此处,也是借由参赛者的灵力,稳定并加快修复被元邪皇破坏的地气。无论施术者用何方法闯关,只要释放灵力就会与地气呼应,效果可比佛国众僧助念。而被破坏的九脉峰地貌丕变,没有任何人能确实掌握,对所有参赛者而言也算公平。众高手各显其能,一路闯关而至九脉峰深处。
胜利在望,步天踪突然施展阵法困住安倍。如果忆无心选择救助安倍,那就必须消耗强大的灵力突破禁制。如果忆无心没有选择救人,他也有解水符的备用方案,待取得权杖之后再回来解救安倍。果如步天踪所料,忆无心全力救助安倍,自己可以放心拿走权杖。夺魁之前往往最没戒心,诸葛穷趁步天踪取权杖之时偷袭,施展逆灵五阴剑封了步天踪的术力。结果步天踪强行解封抢夺权杖,争夺之间不知为何,权杖的灵能突然轰然爆裂。
受权杖影响,九脉峰的地气暴走反冲,散于九脉峰各方的灵力也再度流入。诸葛穷见状再无保留,施展阴阳亟之招阻止散离的灵力与地气汇聚。忆无心从中察觉到了一丝邪气,但眼下危难在即。先前还是对手的四人,眼下只有合力才能换得生机。
九脉峰外,岳灵休也赶来凑个热闹,仆至此地的他立时就感觉九脉峰地动山摇。铁骕求衣言道不妙,灵力并未依照预设融入地气稳定,反而在最后一刻全数往九脉峰深处,也就是权杖所在位置聚集。有人破坏了我的布置。远处的高峰之上,覆秋霜静观局势变化。正是他为了换取阎王鬼途的合作,遣百雪踪破坏了九脉峰的布置。
俏如来以墨狂的王骨灵能稳住地气和灵力,请小七马上疏散群众。铁骕求衣要进九脉峰援手,但岳灵休拦住了他。俏如来的修为不足以维持那么长的时间,需要他的功力加持。九脉峰中的四人正各施术法帮助对方解围,同时输送强大的术力阻止地灵汇聚的灵气球爆炸。
岳灵休从天而降,落在灵气球上。步天踪惊讶此人竟能在不惊动这股力量的情况之下立身其上而不自伤,这不是术法的能为,这是绝对的武力。岳灵休让他们在自己数到3的时候同时撤去灵力与术法。随即一劲空无,归还大千,天刑道者绝式上手,以匹夫凡躯抗衡庞大自然之力。岳灵休双掌挥动之间,灵气球被他挤压入地。随即天道万灵,听其号令——休生。灵气球被岳灵休庞大内力压制,已无先前的破坏力。轰的一响,九脉峰再起爆发,岳灵休冲天而起回到俏如来二人身旁。灵气球被他压制后引爆,九脉峰地气已然回稳。
逃出生天的安倍与枭岳打闹,忆无心关心虚脱的诸葛穷,而权杖拿在了步天踪手上。大祭司之位最终被诸葛穷让于了步天踪,当时在九脉峰下,若非步天踪全力保护四人逃出,几人焉有命在。而且他与忆无心见过步青云四处奔波求药,步天踪比他们更需要这个大祭司的位子。
众人回返苗王宫,正与白比丘与苗王和药神洽谈。白比丘经温皇引荐,前往苗王宫帮助药神治疗中了药毒的士兵。她同样像药神众人诉说了不死诅咒,而药神亦从士兵所潜藏的亡命水药力,发觉白比丘的蜕变大法与亡命水所追求的不死解方都出自同一个源头,那便是青囊遗册的作者——徐福。而所谓的妖染,恐怕就是最新一代亡命水的能力。
风间始赶往还珠楼求救,剑无极便带着他前往尚同会,寻对黑水城更熟悉的俏如来援手。不想俏如来身在苗疆暂未回返,如今主事者是徐福附体的方之墨。方之墨言道近日在苗疆闹得人心惶惶的妖染事件,中原本只有零星影响,但最近在太仓山、镜日湖、清凉河附近接连传出灾情,已有向东扩张的迹象。
镜日湖向东的村落,是剑无极的徒弟小东和小夏的居住地,也是曾救治剑无极的春桃故乡。为防小东等人被亡命水侵蚀,剑无极赶忙前去营救。不想剑无极晚来一步,小夏和一众村民已受亡命水控制,还砍伤了小东的父亲。众村民发狂围杀,风间始三人不敢轻伤人命,突破包围一路奔逃。
村落附近的太仓山仍有尚同会驻扎,风间始便前往求援。风间始迟迟未归,随行的武者陆开元自告奋勇也去求援,路上却被方之墨安排的尸叟钓烟波所杀。天色已黑,救援仍未到来,妖染村民已快要爬上高崖。一直没等到剑无极返回的风间始带着尚同会群侠赶来支援,众村民却在此时纷纷清醒过来。
小东的父亲失血过多,以被医治但仍处昏迷当中。剑无极安抚住小东和小夏,自风间始处得知太仓山宛如鬼城,遍地都是百姓与尚同会群侠的尸体,他转往清凉河向凌名远等人求援,因此耽搁了时间。方之墨伺机挑拨,称中原人民每次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不在尚同会。盟主不管事,他们也只能依靠自己。如今听闻苗疆的的妖染事件已得到控制。所以邀请剑无极和风间始一同前往,看能否争取到帮助。
苗疆方面,风逍遥苏醒,他与那些被感染的将士一样,对亡命水产生了成瘾的效应。亡命水让他产生了大量幻觉,将苗王等人看成了忘今焉这些道域血案的凶手。余毒影响如此之大,这让苍狼加紧了对阎王鬼途的彻查。
剑无极三人赶往苗疆寻求支援,正好碰上了俏如来。剑无极小声提醒俏如来有人对他不满,方之墨便立马在苍狼和铁骕求衣面前借机发难,俏如来身为尚同会盟主,责任在中原,如今中原如如此大的为难,他却跑来苗疆帮别人,有什么事情能比尚同会更加重要?他来到苗疆,正是为了逼俏如来回中原,以防他在苗疆破坏自己的计划。
剑无极顺势拉走俏如来,告知了黑水城和中原的消息。黑水城虽然遭难,但废苍生却离奇失踪。而且方之墨的兄弟是玄之玄当年成立的情报组织【黑瞳】的成员,务必得提防一下。药神的药虽能解毒,但仍须找出下毒的源头与手法。不需方之墨来找,俏如来本就要回中原搜集一些相关的情报。
两人回到小东和小夏的村子,打听村民是如何中毒的。从小夏拿来找小东和好的桃子,俏如来发觉妖染之毒(此时他还不清楚这是亡命水),肯定还有别种传染途径传播。毒质的散播途径,若以人力,很难不留下散播者的踪迹。若是水源,毒性易受水稀释。能以最少的人手下毒,又能自然散播,病毒的媒介便是流销各地的特产品。他让剑无极将从苗疆带回的药物分发,同时注意饮食和水源。剑无极担心这些人的安危,便留在此处。
竞逐大祭司失利的诸葛穷准备马上离开苗疆,忆无心赶来送行,正好遭到了前来追债的九冥杀神。九冥杀神隶属银槐鬼市,那是个隐于暗处的神秘之都,位于洛阳遗址的地下,是个以经营江湖上各种稀奇黑暗的买卖而闻名的地方。魔祸横行中原之时,银槐欲避其锋而举世迁移,天首【三姑娘】独自一人,以“血气化梅,染血成境”的天魔舞,在赋祈山,一夜葬送由炽阎天座下大将燚混沌率领进犯的七百精锐魔军性命,护得鬼市成功迁移。
九冥杀神就是三姑娘座下的高手,属于鬼市中的【落花随缘庄】势力。鬼市之中,天掌死,地管生,偃师司匠,老爷握商贾,若道谁不从,鬼尊执赏罚。诸葛穷即欠【老爷】的钱债,又欠【天首】的情债,因而遭到九冥杀神的追责。
忆无心经历大战后本就虚弱,施术过度而晕倒。诸葛穷不想忆无心牵连其中,又不想与九冥杀神起冲突,因而被其擒回了鬼市。忆无心不明其中缘由,以为诸葛穷因为身上的邪气之谜被人针对,想外出调查。但她们现在已隶属祭司台,凡是都需经过上司同意。眼下苗疆人心惶惶,正需要祭司台支援。步天踪现身解围,让忆无心借着查地气后续之事离开苗疆,追踪诸葛穷的下落。只苦了安倍博雅,要跟枭岳做苦大力加强苗疆的城防。
忆无心赶往黄昏夹缝,自任孤沉口中得知了诸葛穷的下落。而从东瀛回到中原的黑白郎君,也知晓了岳灵休重出江湖的消息,急忙赶往苗疆。苗疆那便,摸鱼的安倍和枭岳突然听到幽灵马车之声,惊得两人浑身发颤,恐怖的回忆涌上心头。在回中原的船上,两人和剑无极没少被黑白郎君拿来练手。
鸩罂粟正跟岳灵休谈及,从前他在江湖所惹的是非,没有一件事能轻易善了,黑白郎君就立马现身挑战岳灵休。眼下的目标虽然是阎王鬼途,岳灵休还是应下了三日后的挑战。一方面他确实想试试身手,好为剿灭阎王鬼途做准备。另一方面,他也知道黑白郎君非常难缠,此番挑战后能让他安静一段时间。两人约定三日后在天下风云碑再战。
为剿灭阎王鬼途,铁骕求衣依循真眉口供,带兵进发邪巢,可惜却扑了个空。阎途十部众狡兔三窟,在另一处十殿阴曹与覆秋霜议事。前番在祭司台的杀局被岳灵休破坏,覆秋霜准备替阎途十部众杀掉被囚禁的真眉来换取信任。绝命司也有意与他合作,便在之前交待阎途十部众们现身与他一谈,以示诚意。
祭司台处,安倍博雅正苦兮兮的做着木工活,一旁的枭岳、风间始和步清云边打趣他边大快朵颐的吃着水果。岳灵休寻至此处,告知枭岳俏如来想他帮忙,探听真眉的内心所想,好获得阎王鬼途的情报。枭岳趁机也感知了俏如来的内心,实在是让他感觉万分的凄苦。离开后的他碰到了变卖物资换取药物步清云,受其所邀随他一块回家吃了晚饭。饭桌上枭岳讲起东瀛的经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两人也成了要好的朋友。
如今苗疆的药材稀缺无比,不知步清云难以获取,就连苗王宫存储的也所剩无几。这背后除了有阎王鬼途垄断药材外,银槐鬼市也在暗中行动,借机牟取暴利。铁骕求衣决定亲自前往银槐鬼市,看能否洽谈成功拿到大笔的药材,同时也在那里打探阎王鬼途的消息。临走前他带上能读心的枭岳,后者希望能通过帮忙换取一些金银盏给步清云。
他这一走,给了覆秋霜可乘之机。真眉在狱中断气,覆秋霜正式接替了他十部众的身份。在经过与殷若微和慕容胜雪的谈论中,覆秋霜得知了十部众之中藏着阎王鬼途的最高领导绝命司,一切事宜的决定都是由绝命司拨动阎王翎发出。但是在场众人无一不是高手,任何人施展武功和术法拨动十人中心的阎王翎都会被察觉。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都没有发现绝命司是如何控制阎王翎的,因此也没人发现过绝命司的身份。而且最初代的阎途十部众下了血誓,如果有人为了掌权而谋害同志,若成功者便罢,若失败那便接受严厉的惩罚——十部共诛,万毒钻心。
十部众之中,慕容胜雪野心最大,想要找出绝命司取而代之。覆秋霜最喜欢与这种野心膨胀的年轻人合作,于是他接下慕容胜雪的委托,前往银槐鬼市为鬼市谋夺药材。同一时间,在苗疆与白比丘碰头后的方之墨,要十部众设法抓住安倍博雅。以更快的推进药人计划。
枭岳随铁骕求衣初入银槐鬼市,九冥杀神引二人至巧木宫。覆秋霜随后也与百雪踪赶到,老爷以"结缘酒"开局,邀铁骕求衣与覆秋霜竞购药材。覆秋霜以亡命水配方压过铁骕求衣的火炼丹,交易将成时,铁骕求衣弃局离场。
覆秋霜运药之时,遭铁骕求衣伏击,他是假意弃标实为劫药。双方水上激战。覆秋霜借水力施古岳剑法重创铁骕求衣,却被铁骕求衣的腾龙决反制。覆秋霜等人烧船逃离,小七等人先在河底水口准备了水雷跟水网,抢先一步炸开船底,让货箱安然流入水中避开爆炸。铁骕求衣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大笔药材,众人顺利返回苗疆。
安倍博雅有感祭司台工作劳累又无好处,准备偷跑,却被慕容胜雪劫走。。地牢中,明晨逼问其与绝命司关系,强灌亡命水试探,发现安倍竟免疫控制。安倍急中生智,见慕容胜雪对绝命司如此在意,便主动与对方合作帮助他钓出绝命司以保全性命。
方之墨在尚同会笼络人心,凌名远等人亦怨愤俏如来所作所为,唯方之墨马首是瞻。而俏如来此时正与铁骕求衣分析覆秋霜的动向,两人推断出他已与阎王鬼途合作,九脉峰和真眉之事也是他的手笔。阎王鬼途之中,想必也有纵横家的身影。让纵横家掌握阎王鬼途,只会让局面更难收拾。
鸩罂粟和岳灵休将天下风云碑决战的消息传布苗疆,希望能借此钓出阎途十部众。俏如来向药神致歉有关梦虬孙的事情,鸩罂粟没有挂怀,毕竟他有幽冥君这个朋友做先例。要想救更多的人,往往要做更多不愿意去做的事。就像他始终不愿意与岳灵休独处,他不希望岳灵休再因为阎王鬼途陷入昏迷,可是又不可能阻止他去挫败阎王鬼途的计划。
俏如来感谢他的谅解,待其离开后,榕桂菲的朋友来找药神。鸩罂粟从他们的话中发现榕桂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他找到榕桂菲时,对方以昏倒在一块大石上。此时拨浪鼓声传来,鸩罂粟不查,被无患开膛偷袭受伤,不想附近草丛染有毒气,鸩罂粟又大意中毒。被控制的大匠师走出,欲杀鸩罂粟而后快。危急间药神吞服"向天抢时"药丹激发潜能,功力暴增逼退一众杀手,却遭真气反噬不支倒地。
岳灵休赴约天下风云碑时迟未现身,黑白郎君不耐之际,俏如来已在尚同会布局。方之墨借分发妖染解药为由,用亡命水控制尚同会群侠。俏如来趁他散药之时现身,早先他通过枭岳的读心之能,发现真眉认识方之墨,便开始怀疑上了她。而在方之墨前往苗疆之后,真眉便离奇身亡。
俏如来还打听到,这段时间他借由凌名远发送所谓的解药。俏如来想用药神给的试血丹试试,方之墨给的到底是解药,还是让人成瘾的药毒!方之墨计划败露,岳灵休宏大掌气沛然而来,风逍遥亦趁势掩杀,欲擒下这罪魁祸首。方之墨施术控制尚同会群侠拦阻,岳灵休以一敌众,轻松拿下众人。同一时间,丁凌霜,钓烟波,覆秋霜同时现身助阵。
阎途十部众倾巢而出,剑无极和风间始等人率众包围。枭岳为了帮助岳灵休快速擒下方之墨,以异能读取对方内心,却再次感受到了如白比丘身上的恐怖意识。岳灵休缠斗良久,发觉对方再无助力,随即不再保留。天刑大审判重伤覆秋霜与方之墨,顺势擒下钓烟波与丁凌霜。战局转眼奠定,就在危急之刻,一股强悍气流卷入,竟连岳灵休也被震退数丈。一直隐于暗处的殷若微,趁机出手偷袭枭岳。趁岳灵休救助枭岳之时,她然后洒下毒雾,让覆秋霜等人全身而退。风间始待追,被丁凌霜所伤。虽未擒下一人,但阎途十部众的身份已经暴露,如此变能更好的制定计划。当下之际,是解救中毒的尚同会群侠。
岳灵休未想到殷若微竟也加入了阎王鬼途,一时有些恍惚。白比丘赶到尚同会,告知了药神被袭的消息。岳灵休急忙赶回苗疆,得知药神服用向天抢时后的他十分激动。向天抢时药如其名,会缩短服用者的寿元,强行提升肉体极限对付敌人。鸩罂粟也是迫不得已,当时的情形他不敢拿榕桂菲冒险。他安抚岳灵休,自己身为药神,有信心掌控向天抢时的药性。而且岳灵休知道自己的性格,此次来苗疆,本身就是为了弥补榕桂菲这个遗憾。
御花园内,枭岳跟步清云讲述尚同会的战役,正讲到自己时,岳灵休恰好路过。岳灵休会然于心,帮他向步清云圆谎,说枭岳在此战中大杀四方,待步清云走后,岳灵休主动表示愿意教枭岳武功,枭岳十分欣喜,当即拜岳灵休为师。
被爽约的黑白郎君再闯苗王宫,惹得苍狼等人不快。事出有因,岳灵休赶忙现身接战。赶往天下风云碑的路上,岳灵休向他解释了自己这二十年来为何没有涉足江湖,黑白郎君只正视强者,对于阎王鬼途这种下三滥的组织着实嗤之以鼻,但他也暗暗记下了这个组织。强者论武,怎能被如此宵小暗算。
天下风云碑,豪杰争雄处。天下第一狂对上天下第一豪,大罗掌飞仙启战。霎时真气翻腾,天地撼动。两人内力相抗,彼此丝毫不落下风。岳灵休一转攻势,速拳连环,快掌重叠,最刚硬直接的路数,一度压制黑白郎君。五绝神功后发先至,伤势互换,随之便是更猛烈的反击,内力,战技,强争高下。风漩动,云翻涌,岳灵休掷出巨石惑敌,天刑大审判当空压下,黑白郎君不惊不惧,名招再现——收化运发,一气化九百。
天刑掌力还施彼身,岳灵休空劲大归还收劲推力,复又攻回。黑白郎君倍力还劲,往返之间,所凝真气逐渐超越肉体极限,若有凡躯在侧,必将灰飞烟灭。接连三合,真气弹越聚越大,早已超过两人肉体极限。战至尽兴,两人都不愿意就此认输。终究是根基消耗过多的岳灵休一瞬失机,压缩气劲瞬间爆发,惊天气流爆旋,遍地疮痍,草木皆非。
黑白郎君一指封喉,岳灵休拱手成败。黑白郎君叫嚣岳灵休非全盛之躯应战,这是对南宫恨的污辱。他不准这二十年的虚耗夺走他最好的对手,他要岳灵休给自己一个时间,一个再战的时机。岳灵休也是意欲再战,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处理好阎王鬼途的事,他会还黑白郎君可敬的对手。黑白郎君狂笑离开,岳灵休再难压抑内伤,急忙吐出一口鲜血。他看着眼前的天下风云碑,被这么宏大的力量打到竟然只落两块漆,看来天下风云碑才是最强的。
十殿阴曹之中,慕容胜雪押出免疫亡命水的安倍博雅,提议"杀安倍逼绝命司现身"。十部众陷入投票僵局,慕容胜雪察觉方之墨反应最大,随即出剑试探,顺手将安倍推出殿外。方之墨没有选择还手,而是即刻去追安倍博雅。探出马脚,慕容胜雪紧随其影,由覆秋霜拦住殿中众人。
影法三殁对上慕容十三剑,方之墨修为较浅,被慕容胜雪种下了无形剑气。慕容胜雪借机拷问方之墨如何在众目之下运用阎王翎,抓安倍又有何目的,凭他的年纪与根基是如何攀上绝命司之位。方之墨困兽犹斗,被慕容胜雪引动剑气而亡。
十殿阴曹,慕容胜雪拿着方之墨的人头归来,言称他已将绝命司之职托付自己。徐福意识寄存在阎王翎之内,方之墨虽死但构不成什么影响,所以他没有示意玄冥和钓烟波反对。覆秋霜率先行礼,承认慕容胜雪的身份。其他人也一并同意。执掌大位的慕容胜雪发下三道命令:,第一,废除无聊的游戏,今后绝命司由他一人担任。第二,他要掌握所有的亡命水;第三,阎王鬼途与中苗在天允山和谈。
消息藉由逃回苗疆的安倍博雅禀告苗王。苍狼认为在对苗疆子民这么大的伤害之后,还想要以和谈解决这场纷争,未免轻易了。阎王鬼途经此巨变,着实出乎铁骕求衣和俏如来的意料。俏如来不了解绝命司,但了解覆秋霜,静水深流是他的原则,他的野心非是独霸天下,而是一界之中的权力左右者,扶持一个傀儡,自己在幕后操纵才是他的风格。但两人也认为,绝命司绝不是一个任人操纵的傀儡、
为了揪出阎王鬼途背后的纵横家,铁骕求衣提议进行和谈。这场合谈虽可能是陷阱,但论战力,苗疆远胜阎王鬼途,若担心下毒,亦有药神相助。王须步步为营,但无须畏首畏尾,和则未必,谈却可以。俏如来亦补充道,目前阎王鬼途占领黑水城,无疑是拥有一座移动堡垒,要将他们歼灭并不容易,在此等优势之下会提出和谈,必经一番衡量。且听他们的说法,或可从中得知阎王鬼途的目的,甚至谋取中苗最大的利益。既然量大智囊都有认为和谈的必要,那苍狼也没有反对的意见。铁骕求衣派遣小七前往勘察周遭地形,做好退路安排,以策万变。
话分两头,出离苗疆的忆无心邂逅了四处求职的随风起,她在还珠楼见过这个身手不凡的剑客。从交流中,忆无心获悉他正前往银槐鬼市,赶赴落花随缘庄的杀手新工作,便短期雇佣的身份请他帮自己寻找诸葛穷的下落。在过程中,随风起还邂逅了对自己有着怀着刻骨仇恨的丁凌霜,险些被他杀死。
两人躲避丁凌霜后一路混进银槐鬼市,却被九冥杀神发现。他要忆无心杀死一个人做投名状才可以留在鬼市,否则她和随风起就要做落花随缘庄的花肥了。随风起没等忆无心拒绝,赶忙帮他选了个叫【段江辖】的目标。传闻这个段江辖是黄府门的大弟子,前途无量,后来利欲熏心残害师门,从此躲入绿林,但他始终恶性难除,所以他有一个外号叫做饮血问路。这样一个败类,忆无心杀他不算罪过。
看段江辖不是坏人,忆无心担心他是被诬陷的,急忙拦阻随风起下手。两人找了个头骨交差,凭借忆无心的胆色应付过去九冥杀神,获得了鬼市的通行证,开始寻找诸葛穷。其后他们又邂逅了段江辖,两人也在他的帮助下找到了诸葛穷的踪迹。
天允山下,日光偏寒,苗疆兵马浩荡前来,覆秋霜与慕容胜雪现身谈判。慕容胜雪将
往阎王鬼途恶事全都推到了死去的方之墨头上,希望用亡命水的解药换苗疆交出药神。铁骕求衣拒绝了这一提议,第一,药神非属苗疆之人,第二,此毒药解只是时间的问题,这项交换对苗疆非是必要。俏如来则顺势提出,阎王鬼途必须归还黑水城。谈判至此,慕容胜雪给出最后价码。两方各退一步,解药加上黑水城换取苗疆永不追究,以及中苗之人不准庇护鸩罂粟、岳灵休两人。最后,他要铁骕求衣将磐龙刃物归原主。铁骕求衣耳语苍狼先答应了这一条件,十天后相同地点,交换筹码。
返程路上,俏如来与铁骕求衣向苍狼请罪,二人隐瞒了纵横家的事情。经过刚才的谈判,苍狼也猜到这是驱虎吞狼之计。让覆秋霜进入阎王鬼途,让他们自相残杀。俏如来他们不告知自己,是怕在今日事前自己露了行迹。如此小罪暂此记下,苍狼更好奇的是,慕容胜雪为何会讨要铁骕求衣的随身兵器磐龙刃。铁骕求衣只说这是自己参军前与天剑慕容府的一件旧事,待日后再与苍狼细说。俏如来回到苗疆后,一寻养伤的岳灵休,将目前告知于他,自己会设法保护药神和他,再钓出阎王鬼途的幕后主使。
黑水城中,和谈回返的慕容胜雪与覆秋霜,发现越接近十殿阴曹,杀气便越浓。钓烟波等人全都在此等他们二人,要他们承受万毒钻心之刑,只因他们都是绝命司。异变陡生,慕容胜雪与覆秋霜猝然被围。十部众围杀二人,两人全力拼杀,却发现十部众伤口能瞬间复原。慕容胜雪觅得空隙,剑气虚发,游身思退。战友脱身,覆秋霜顿陷死战,最终被玄冥隔空一掌擒下。
黑牢之中,凌明远暂做徐福的意识体与覆秋霜谈判。在得知了覆秋霜的野心,又测验他的躯体后。徐福果断将意识植入到了覆秋霜体内,暂时用他的躯体来主持阎王鬼途。一代雨相,纵横大家,至此沦落成了他人的傀儡。
苗疆方面,鸩罂粟和千雪孤鸣这些医道高手为了加快研究解药累的昏昏欲睡。练功过度的枭岳又遭白比丘暗算,失去了读心的异能。鸩罂粟检查枭岳脉象无异,白比丘确认其健康却异能尽失。药神推测异能过载致衰,坦言对妖族体质陌生。转而探究白比丘长生之秘与安倍死而复生之谜。二人均认为蜕变大法和阎王鬼途的亡命水有所关联,而维系这一关联的正是徐福。安倍博雅提议去找网中人的对手黑白郎君,毕竟天下间对蜕变大法钻研最深的就是网中人,找不到他可以找他的宿敌嘛。
寒阳斜照,雾霭茫茫。丁凌霜追杀慕容胜雪,乍闻青笛飘扬,远在江心深处,一道隐世身影屹立轻筏,飘然而渡,拦下了丁凌霜的杀意。轻筏拍岸,来人步履飘然,眉宇间淡若清雪,气度恢弘,渊深似海,正是【遥星公子·别小楼】。他几招败下丁凌霜,保住了慕容胜雪的性命。慕容胜雪不愿听别小楼的劝回慕容府,独自远走。
埋霜小楼,岳灵休携吊儿醉与遥星旻月夫妻相聚。言及殷若微加入阎王鬼途,李剑诗打趣他总能在无意间让女子动心。她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深明利害,不会因为叶欢慈的关系就让殷若微肆意妄为。淡烟疏雨曲悠悠传来,两人行至渡口迎接。岳灵休复苏,别小楼欣喜不已,一向如儒雅的他痛饮美酒庆贺,三人相聚欢谈,一尽这二十年的遗憾。
孤家寡人的慕容胜雪找上俏如来,用绝命司未死和新一代亡命水的情报,换取俏如来的收留。俏如来急忙带着慕容胜雪的配方面见苍狼和鸩罂粟。苍狼道破阎王鬼途抢黑水城的背后目的,是为了利用黑水城运行的轨迹,由六绝禁地的地脉灌入最完美的亡命水,借此控制九界所有的人。
但完美的亡命水究竟有何作用,鸩罂粟尚无眉目。风间始言道黑水城的不灭火向来是沿着六绝禁地而行,共有三十六条不同的路线,若他们真不停下运行,我们根本无计可施。俏如来想到剑无极破解魔之甲的方法,要两副巨大的双极封,由四方利用引力固定住黑水城。苦等了两个小时的慕容胜雪,没有等来俏如来的好消息。但俏如来帮他点明了慕容胜雪的计策并无差错,他确实找到了绝命司,他有心劝慕容胜雪改邪归正。但慕容胜雪无意于此,得不到苗疆的赏识,他也能建立自己的一番基业。银槐鬼市,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鬼市方面,忆无心等人为营救诸葛穷,也被关押进了老爷手下的枯魂斗技场。老爷欲用几人钓出天首前来换人。如其所料,天首还是不忍诸葛穷的性命,用五百两黄金和自己的压箱宝《天魔真经》换出诸葛穷几人。
天首梅若馨本是诸葛穷的青梅竹马,个性很像忆无心。他俩都是夕月村的遗孤。二人罹难家园巨变,被贩卖到黑市。诸葛穷被司马良欢机缘巧合下救走,梅若馨便成了落花随缘庄的杀手,认鬼市之主鬼尊为义父。两个人各有际遇,个性也发生天壤之别的变化。再重逢后,他俩与任孤沉曾有过一段在黄昏夹缝生活的美好时光,诸葛穷更是用自身的逍遥无德功助她修炼魔功。
后来两人志向不同,诸葛穷拒绝了梅若馨的资助,独自闯荡江湖。他希望建立一番基业,带梅若馨出离杀手行当,与自己游商天下。只可惜自己时运不济,最后还是成了梅若馨手下的小卒子,吃她的软饭。
鬼市暂告一段落,阎王鬼途中已是天翻地覆,有感绝命司极其恐怖的她,也想成为诸葛穷这样有着强硬靠山的存在。所以她设计邂逅岳灵休,经他的引荐给苗疆做卧底。叶欢慈仙逝,岳灵休心底还是希望这个小姑子能迷途知返,却不想他这一回的心慈手软,将为苗疆和自己带来滔天祸患。徐福故意放她走,就是为了从她身上做突破口,获得药神的向天抢时,制成终极的亡命水。
殷若微在苗疆四处宣扬与岳灵休的青梅竹马关系以博取信任,行为轻浮暧昧。鸩罂粟严厉警告其莫惹麻烦,揭露她的虚伪面目,并提醒她苗疆非阎王鬼途势力范围。殷若微表面敷衍,内心怨恨鸩罂粟屡坏其好事,并偏执地认为岳灵休只能属于自己。鸩罂粟偶遇步清云,赠药助其母,步清云告知殷若微在苗疆的活跃。榕烨也向鸩罂粟投诉殷若微的行径。殷若微趁着步清云年少无知,戒备心低,决定利用他为自己牟取利益。
殷若微来到祭司台,借帮步清云之母玉彤煎药的机会接近步天踪。她刻意延长煎药时间,趁步清云不注意时在药中添加药材,导致玉彤饮药后突发心痛。殷若微趁机假意诊治化解危机,暗示鸩罂粟诸事繁忙,并未专心给玉彤看病,药方未随病患体质调整。博得了步天踪感激与步清云的信任。
御花园中,鸩罂粟携酒而来,想要安抚已确认妻子死讯的岳灵休。他看到岳灵休正与千雪孤鸣对饮,便躲在一旁偷看。岳灵休谈及自己和叶欢慈,就是因为鸩罂粟才认识的。那时叶欢慈是鸩罂粟的患者,若不是他牵线,自己恐怕也无法邂逅此生至爱。千雪孤鸣没想到鸩罂粟还是个红娘,其实这么多年的误会解开,他已不再怨恨鸩罂粟,相反他十分感激对方。毕竟自己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医术,虽然到最后都没有医好想医的人。
剑无极等人找到黑白郎君打探消息,黑白郎君察觉安倍想要利用自己对付阎王鬼途,遂让安倍十天之内查出阎王鬼途的根据地,若是查不出就等着黑白郎君的问候吧。黑白郎君刚一走,阎王鬼途人随即杀到。迷雾之中,剑无极被无患开膛吸引注意。白比丘趁机打晕安倍想要再植入徐福的意识,却发觉安倍的体内竟然有酒吞童子的意识。计划有变,众人赶忙退去。
同一时间,覆秋霜亲上埋霜小楼,因慕容胜雪之事问罪遥星旻月。他向二人索要慕容胜雪,李剑诗直言拒绝。覆秋霜提及旧交,试图以鬼谷一脉渊源及覆灭墨家的“天命”说服李剑诗夫妻相助。李剑诗不为所动,点破覆秋霜已非当年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的秋霜大哥。洱海之战,旻月出剑,遥星现刀,与覆秋霜败尽贼寇,三人因此结下友谊。
现在的两方,虽属同门却已是陌路之人。李剑诗长叹一声,早已识破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覆秋霜,他来也不是为了讨要慕容胜雪,而是赚二人加入阎王鬼途,对付俏如来。谈话至此,覆秋霜也知晓自己再难说动,随机告辞。遥星旻月,若不能用,便不能留。别小楼归来,夫妻二人察觉风波将至,唯有珍惜眼前时光。黄昏将至,别小楼身为叛天族人,身负夜盲之症。入夜后的他五感会变得极弱,趁着明月未至,二人往崖顶赏梅。
随风起、忆无心、诸葛穷带着段江辖来到四仙宫,求见宫主荷仪。正是此人下了悬赏刺杀段江辖。荷仪悲愤指认段江辖为杀父仇人。段江辖不辩解只求死,却被随风起以几人的情谊糊弄了过去。诸葛穷察觉荷仪所佩古玉价值非凡。荷仪烹煮的菜肴引发段江辖对恩师,也即荷仪之父的哀思。众人怀疑血案另有隐情,段江辖虽承认自己作恶多端,却坚决不许他人污蔑师父名誉,宁可牺牲自己结束恩怨。
三人商议新计划查清真相。众人与荷仪最终知晓了段江辖掩盖的真相。段江辖从小是孤儿,以盗墓为生,后来被其师父收养,授其武功,为报答此恩,段江辖替师盗墓。其后段江辖得知其师父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其师父想要除掉段江辖,却因将要下手之际,有所犹豫,反被段江辖杀死。最后段江辖为掩盖其师父罪行,避免其师父名誉受损,也避免其师妹遭受伤害,烧毁了一些罪证,并承担下杀师罪名。荷仪与段江辖自此重归于好。
剑无极与风间始抵达锋海,寻求锻神锋帮助制作固定黑水城的【双极封】。锻神锋以无利可图拒绝,剑无极用绘影图形中记载的“珍贵史料”可能外泄为由威胁锻神锋帮忙。恰好丁凌霜带着被遥星斩断的天邪剑来找锻神锋修复,双方冲突一触即发。锻神锋拦住两人,要想寻求锻神锋的帮助,就不许在锋海动武。
双极封锻神锋会打造,丁凌霜的剑他不会再修复。既然他所铸的剑败给锻家先人的作品,锻神锋便大方一回,再赠丁凌霜一口剑。剑无极和风间始便在锋海住下,无聊的他与一同在此的丁凌霜闲聊,发觉此人本性并不坏,只是追逐尊严和剑道的武痴。剑无极也如俏如来一样,希望他脱离阎王鬼途,投身正道。他这一身剑法,该用在除魔卫道之上。丁凌霜说自己没有朋友,那自己愿意做他的朋友。
为定位黑水城,俏如来得铁骕求衣支持,与风逍遥、祭司步天踪合作,利用术法潜入黑水城曾有活动痕迹的地底,意图通过巨大轨道寻找其移动规律。刚潜入地底深处,剧烈的震动传来——黑水城本体正朝他们移动而来
俏如来与风逍遥趁机潜入黑水城中,二人跟踪并发现了亡命水的研制工厂。魈毒童子现身控制小玉等人围杀,并以居民自残胁迫俏风二人就范。风逍遥虽不忍对孩童下手,但为阻止毒患与威胁,最终趁其不备毁掉控制拨浪鼓,反杀魈毒童子。在风逍遥坚持下,俏如来决定破坏管道拖延毒药生产。二人根据地图找到大匠师开发地脉时所藏的炸药,准备炸毁炼毒设施,避免伤及居民。
分头行动的俏如来无意中潜入徐福(覆秋霜)的居所,听到了他与钓烟波的对话。获悉了绝命司竟然存活了2000年之久,而且不止一个绝命司,是两个绝命司。他们在谋夺一个肉体,一个能永不损毁的肉体。正在细听,抱着魈毒童子尸首的无患开膛打断了徐福的对话。但魈毒童子身首分离,亡命水也救不活他。俏、风两人正欲偷偷离开,微小动静被钓烟波发觉,狂怒的纣绝直杀向两人。变生肘腋,行迹败露,黑水城内,俏如来、风逍遥遭遇包围。风逍遥施展醉生梦死豁命开路,终拖到爆炸响起,给了两人逃出的机会。
苗疆方面,殷若微在小路上自得其乐时,被白比丘拦下。白比丘暗示以她阎王鬼途的身份,根本就得不到苗疆的信任。若是俏如来、风逍遥在黑水城再遭重创,苗疆必怀疑她是卧底,力挺鸩罂粟清算她。殷若微不满其威胁,但也觉此话有些道理。
此时白比丘撞见小七护送昏迷的俏如来和风逍遥二人,得知他们黑水城行动重伤。王宫处铁骕求衣报告黑水城的经过,苍狼也向她提及安倍博雅突发狂性被囚。鸩罂粟以命悬一线之药让安倍进入假死状态,试探他身体的奥秘。不想此举竟唤醒安倍体内的酒吞童子,若非苍狼及时赶到打晕安倍,枭岳和鸩罂粟恐已毙命当场。白比丘主动请缨调查安倍异变,铁骕求衣则接替俏如来负责黑水城计划。大牢之中,白比丘欲探视安倍而被枭岳阻拦,她坦承早知安倍身怀胧三郎妖气,选择隐瞒是怕众人因此牺牲安倍。枭岳亦有同样顾虑未敢声张,白比丘承诺保密后离开。
铁骕求衣自风逍遥和俏如来两人带回的轨道图中,结合六绝禁地被毁造成地脉变移,锁定了黑水城即将前往的目标【落陨之谷】。覆秋霜他们为了修复黑水城被爆炸损毁的建筑,一定会去那里补充建材。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布下双极封,就可以控制住移动的黑水城。但双极封需要四位内力深厚高手催动,再加上突袭的人员排布,人手会十分紧张,岳灵休和鸩罂粟主动揽下了寻找高手的任务。
祭司台处,殷若微偶遇正部署出兵的铁骕求衣与步天踪,获悉了苗疆围剿阎王鬼途行动。她想起了白比丘的警告,决心自保。她假意关心步清云母亲病情后离开,途中抓住落单苗兵施展迷魂之术逼供。在获知了双极封建造的位置与围剿细节后,她直奔阎王鬼途报信。覆秋霜要她返回苗疆,借岳灵休关系做掩饰,伺机除掉俏如来。她从未提过自己与岳灵休的关系,疑心绝命司调查自己的背景。
锋海之外,剑无极与丁凌霜未能谈拢。当年丁凌霜欲投还珠楼时被酆都月拒绝,转而被阎王鬼途收留。与他而言,阎王鬼途的恩情他必须还。锻神锋连夜铸成【天邪绝代】赠予丁凌霜。剑无极紧随其后,他不能放走这个襄助阎王鬼途危害人间的剑客。
立场分明,双方不再言语,冰冷的眼神,凝结炙热的战意。就在风停叶落的霎那间,攻势激起,极速的逆刃刀,冷锐的天邪剑,各自演绎剑上境界。天邪决罗织幻境,任飘渺突现眼前,剑无极心不乱,剑不乱,凝神抗敌。战至酣畅,忽然,诡异钓丝缠住剑无极持剑之手。丁凌霜挡下钓烟波的偷袭,言明来日再战。钓烟波是来通知丁凌霜大战在即,即刻回防。
十殿阴曹之中,获悉情报的覆秋霜从容布阵,决意用黑水城制造地震,然后主动出击抢夺双极封。无患开膛因魈毒童子之死请命复仇风逍遥。覆秋霜赐给了他仿制向天抢时的药水,能段时间内提高功力至极限。但他也提醒无患开膛,他无法确定这枚药会有什么副作用,让他自行决定。
双极封建造地地震突至,覆秋霜亲率鬼途杀手抢夺双极封,步天踪施术缠斗,见对方精锐尽出,随即发射信号。千雪孤鸣与剑无极自暗处现身,率军反将阎王鬼途包围。但覆秋霜也有后手,叉猡率众苗兵护送双极封,路遇百雪踪携众杀手抢夺。战场之上,无患开膛挟暴烈复仇之情现身,催谷至极的功力令剑无极一度棘手。堪堪完美的亡命水让覆秋霜等人的伤口瞬间痊愈,苗疆围兵再多也经不起如此消耗,千雪孤鸣果断下令撤退。乍见殃云会集,半空浮现妖异灾光。玄冥聚气良久,庞然掌气如雷印下,双极封不堪摧折,应声爆碎。
双极封被毁后,铁骕求衣寻至殷若微,质问殷若微行踪。殷若微辩称冤枉,指责铁骕求衣手无证据便来责问,定是苗疆有阎王鬼途的卧底,想栽赃嫁祸给她。别因为他们的计划失败。就将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可铁骕求衣从未说过计划失败,双机封被毁。殷若微又是怎么知道计划失败的那?惊觉失言露馅,殷若微仍咬紧牙关否认。铁骕求衣离开后,她试图向岳灵休诉苦,却发现他态度冷淡。眼下之机,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借玉彤之病打击鸩罂粟声望。
玉彤心衰症病情加重,看似精神渐旺,实则是回光返照。步天踪自殷若微处得知药神从不外出诊病,只好带伤赶往鸩罂粟处求医,希望能得一线生机。无独有偶,步清云也担心母亲的病症,与步天踪前后脚赶到,他躲在草庐之外偷听两人对话。金银盏确实能医治心衰症,但药方不是万灵丹,不是每一个病人都能被治愈。
步天踪这些年遍访名医,相信不止一个医者提过,他已经尽力了。心衰症发作后的平均寿命是十年,玉彤也活了十七年,没有人能比步家照顾的还好,玉彤已是大限将至。门外的步天踪不信母亲将亡,强打精神拭泪离开。他没有听到药神最后那句话,药若过量也是毒,殷若微曾为玉彤诊治,有可能是她导致的玉彤病情加剧。步天踪回返家中,他早已发现了门外偷听的步清云。强装镇定的步清云再也忍不住,在父亲面前崩溃痛哭,步天踪坦言虽早有心理准备仍难承受。父子相拥哀伤,步天踪劝儿子珍惜母亲最后时光。
岳灵休携修儒拜访埋霜小楼,希望遥星旻月两夫妻能出山协助中苗,对付阎王鬼途、
。途中岳灵休向修儒讲述了李剑诗的少时经历。年少时的李剑诗率性豪爽,长剑在手,心性比天下任何男儿还高。她特别叛逆,时常惹祸,每次烦恼被古岳派内的长辈处罚时,都是修儒的父亲李玄苏主动出鬼主意替她解围,或者直接替李剑诗受罚。李玄苏夫妇喜结连理,李剑诗也帮了不少的忙。
埋霜小楼外,别小楼兴致极佳。前些年李剑诗醉心书画,鸩罂粟神龙见首不见尾,岳灵休又是失觉症的状态,他多年所创的奇门五转终于因为覆秋霜的拜访有用武之地。结果第一个中招的不是别人,正是岳灵休和修儒。李剑诗备宴招待二人,别小楼和岳灵休斗嘴不停。宴至中途,岳灵休才提起来意。李剑诗告诉覆秋霜的异样,他已非他本人。如果她的担忧是真,未来江湖将有大劫。到时埋霜小楼也不能躲避风波,不若主动参与局势,提前了解这场劫难。
自埋霜小楼返回的岳灵休去寻鸩罂粟,决战在即,两人决定去古岳峰祭拜幽冥君夫妻。两人洒扫墓前,不免一番感慨。幽冥君辞世前的那年,备受内心煎熬。他用针术强行吊命,忙于研制各种解药,已是滴酒不沾。这些年,他们都在抗击阎王鬼途的斗争中各自留下了心病。此番有机会一举解决这个大祸害,岳灵休剿灭阎王鬼途,送他们入黄泉作伴。
备战之前,剑无极来看望安倍博雅。安倍向剑无极和枭岳描述意识有被“另一股意志侵吞”之感。剑无极察觉枭岳神色有异,便装作无事安抚住安倍。待与枭岳离开后才质问安倍到底怎么了。白比丘适时现身,坦言告知了酒吞童子意识未灭,极有可能占据安倍的肉身。剑无极恳请二人保密,枭岳忧虑若恶化可能需牺牲安倍。剑无极沉重离去,决心寻医求解。
黑水城动能已难以支撑,覆秋霜只能向落陨之谷全速推进,才有机会修复。他疑心殷若微是双面间谍,有可能中了她的反间计,但黑水城的形势已经是刻不容缓,只能赌上一赌。覆秋霜所料不错,铁骕求衣他们是故意将消息透露给殷若微,试探她是否变节。不故意卖一个破绽给老狐狸,又怎能诱他上钩那。
遥星旻月,加上铁骕求衣与白比丘,四人同时启动双极封。庞大磁力瞬间引动,原本直向落陨之谷的黑水城,顿受牵制。覆秋霜等人受地势波及,放缓过神。苍狼与岳灵休已然率军闯入黑水城。当世双雄联手,欲一举歼灭阎王鬼途。苍狼一人牵制十部众,岳灵休神掌独对覆秋霜。反观绝命司疑问未解,又失去黑水城优势与鬼途助力,却丝毫不见紊乱,更显冷静,伺机反转。
覆秋霜出言扰神,以叶欢慈之死挑拨岳灵休的情绪?他紧抓一瞬之机,欲一举逆扑。两人各施能为,徐福附体的覆秋霜剑、掌、术,三式兼施,无视肉身根基差异,频化敌手攻势为无形。岳灵休越战越勇,拳掌疾如雨,重如雷。覆秋霜根基虽深,但肉体已老,久战不利。岳灵休拼着以伤换伤,震断覆秋霜手中宝剑。随即五指箕掌,雄浑内力封住对手奇筋八脉,将覆秋霜牢牢锁住。幽冥君之仇,爱妻欢慈之死,还有岳灵休二十年的光阴,今日,他要一一讨回。天刑大审判凝于一点爆发,覆秋霜爆体而亡。玄冥于暗处凝聚轰然掌力袭向岳灵休,被苍狼从旁化解,十部众趁机撤退。虽然解决了绝命司,但余恶未除。岳灵休担心阎王鬼途灭了又生,无奈目前以五战机,只能先行暂缓。
就在众人鏖战黑水城时,安倍博雅趁势逃离苗王宫,却被步天踪阻拦。他恳求大祭司放行,坦言体内有酒吞童子的意识,极有可能威胁众人安全,他必须独自寻找僻静处尝试用十二天诀伏邪阵压制妖魂。如果失败,他会自尽防止酒吞复生危害人间。步天踪最终妥协放行,要求他若是失败必须返回苗疆。剑无极亦在之后拦阻,他忧心这个好兄弟的安危,但也尊重安倍选择,选择信任。
安倍在荒林施术时遭体内妖力反噬,危急关头却遇黑白郎君。十日之期已到,他向安倍索讨阎王鬼途下落。术法冲击下安倍昏迷,酒吞童子意识趁机苏醒掌控躯体,直面黑白郎君宣战。战至中途,安倍又将酒吞童子的意识压下。黑白郎君不愿放弃这个好对手,也希望能将酒吞童子逼出安倍躯体,遂将安倍困入自己曾经修炼的一处悬崖之中。
黑水城内,苍狼感谢白比丘与遥星旻月夫妇助战。别李二人婉拒赴宴,提及相助是岳灵休所托,二人等岳灵休与鸩罂粟处理完苗疆的事宜,便相约再游江湖。铁骕求衣代苍狼相送,三人都明白对方心思,坦承墨家与纵横家虽有旧怨,但两人无意江湖争端。凰后于高峰之上啧啧称厌,埋怨铁骕求衣太过软弱,竟然与纵横家和平相处。
苗王宫中,俏如来伤愈醒来,他在昏睡之中已然推理出所谓的活了两千年与第二个绝命司的真相。他情绪激动的让修儒快去把众人找过来,可没等他说出白比丘十分危险就晕了过去。白比丘以归还阎王翎为由接近岳灵休,趁其不备,她将阎王翎刺入岳灵休后脑。
看着逐渐被徐福思维占据的岳灵休,她坦然告知了阎王翎的秘密。千余年前,他们为了寻得长生不死之法,而踏上旅途,自中原而东瀛,再回归中原,那是一条漫长的道路。经过无数次实验,从武学、体质到药丹,每一种方式都称不上完美。而阎王翎就是我们得到真正的长生不死之前保存意志的方式。借助阎王翎暂存意识,再将其插入高手后脑完成同化。造就一个新的躯壳。
久违了,徐福。久违了,徐福。不,现在我应该是天刑道者·岳灵休。
殷若微在狱中蛊惑探监的步清云,谎称能治其母绝症,诱骗他私自放自己出狱。步清云救母心切却不敢违抗律法,崩溃离去。鸩罂粟与榕烨讨论玉彤病情,他准备用磨神酒麻醉玉彤,然后请修儒以织命金刀为玉彤做手术。榕桂菲判定成功的概率十分渺茫,但鸩罂粟还是想试试,希望奇迹可以发生。修儒带来俏如来危急消息,鸩罂粟手中药秤猝然落地。
黄昏时分,鸩罂粟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寻岳灵休。阎王翎能让徐福读取到被占据肉身者的记忆,所以他竭力伪装岳灵休,避免药神怀疑。药神坦然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可能无法与岳灵休一起追查白桃的十部众。徐福马上提及到是否是因为向天抢时。药神说他脑子这次转的特别快,预防万一,自己准备将阎王鬼途的一半药方交予他。徐福垂涎此药已久,他没有注意鸩罂粟拿药方的手微微颤抖,他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为了另外一半药方,他不能杀死鸩罂粟因其怀疑。
御花园中,苍千雪孤鸣位,千雪孤鸣,剑无极,徐福等众人台下围坐,一场国宴即将开席。岳灵休掌毙绝命司,当是首功。枭岳为了圆场提议自己先敬师父一杯。没想到喝到嘴里的不是酒,而是海境奇苦无比的百里闻香。千雪孤鸣适时接过话头,说是鸩罂粟为了纪念一位故人,所以把酒换成了茶。
鸩罂粟举杯问岳灵休,自己是否应该去找他。徐福自作聪明说他从未去过海境,正好可以跟鸩罂粟一起远游。话音刚落,场上氛围突变,风逍遥,剑无极等人瞬间戒备。
鸩罂粟心痛难抑,眉锁千愁。他从来没有跟他提过海境的梦虬孙,方才他也没指名要敬谁,为什么岳灵休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不是幽冥君,而是在喝到苦茶之后马上联想到梦虬孙。没去过海境的岳灵休,又怎么知道这百里闻香的味道?
不待鸩罂粟说完,徐福突施辣手,却被服用了向天抢时的鸩罂粟避过。修儒扶着俏如来赶到御花园,他们又见面了绝命司,或者该用另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也就是白比丘亟欲找寻、早该不存于世的传奇方士,徐福。
身份被点破,徐福暴起发难,苗疆众人联手阻截。徐福施展空劲大归还转移千雪孤鸣与铁骕求衣的攻击逼退剑无极等人。苍狼轮回劫上手缠斗徐福,白比丘亦被步天踪以法阵困住。徐福凭借岳灵休肉体强度与千年武学底蕴力抗群雄,声东击西转攻鸩罂粟,夺不到向天抢时,就夺服用过向天抢时的鸩罂粟之血。
鲜血飞洒,鸩罂粟徒手接下徐福志在必得的一击。悲愤的鸩罂粟一次服用了两颗向天抢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药神狂气爆发,千雪孤鸣等人虽想助力,却反受牵制。悲愤,怨怒,在药力催发之下,随攻击宣洩而出。混战持续,在场高手虽众,但岳灵休奇招纷现,竟是擒他不下。忽然挟带威势的掌印,从空中落下,击破步天踪之法阵,白比丘趁机跃入战圈,打伤鸩罂粟。徐福再施空劲大归反击苍狼之招,融合三大高手之力,顿时飞沙走石,地毁三尺,徐福等人趁势脱逃。鸩罂粟药力反噬昏迷,俏如来伤重晕倒。
鸩罂粟重伤濒死,徐福的三阴锁经手掌劲与两颗向天抢时的药力在他体内强烈冲突。修儒束手无策,若是强行下针,鸩罂粟便会经脉逆行,爆裂而亡。可他攻力薄弱,若不赶快医治,只怕撑不了多久。榕桂菲遍阅医术也难诊治鸩罂粟的伤势,焦急之间,一直未露面的玄冥找上了她,要她以向天抢时交换三阴锁经手的解药,榕桂菲陷入救师与交出危险药方的两难。俏如来探望鸩罂粟时遇见榕桂菲,察觉其心神不宁。他回忆起徐福夺鸩罂粟药血的执念,暗中留心榕桂菲的动向。榕贵菲面对昏迷的鸩罂粟与玄冥的交易条件,最终取走“向天抢时”药方,决意孤身赴约救师。
徐福之乱余波不断,士兵急报步清云私放殷若微,苍狼闻听震怒。步天踪急忙赶到叩求苍狼念他年幼识浅,救母心切为殷若微所骗,从轻发落。养子不教父之过,他愿代子受刑。苍狼念及步天踪自担任大祭司以来尽心竭力,加上忆无心在旁求情,便判步青云重杖一百,押入大牢。
黑白郎君携安倍博雅突现苗疆宫门,强索岳灵休履行战约。枭岳悲愤告知岳灵休被徐福占据。黑白郎君不信绝世高手轻易折损,追问阎王鬼途总部未果。还好黑白郎君的克星忆无心在,她讲述事件经过安抚住了黑白郎君。黑白郎君决意自行追查。他索要魔门世家位置后离去,拒绝了忆无心的同行。枭岳担忧安倍安危,忆无心解释黑白郎君不会伤害安倍,他去魔门世家一定是为了找救助安倍的方法。
兄弟接二连三遭难,枭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与俏如来赶到狱中看望步清云。俏如来追问殷若微去向及交易细节,步清云为保母亲生机拒答。步天踪怒斥儿子糊涂,父子争执不下,俏如来从旁劝阻。他理解步清云救母心切,但忧其被利用。离开后,俏如来委托枭岳监视步清云动向。
徐福、白比丘率众回归十殿阴曹。殷若微赶到掩饰惊惶。徐福借岳灵休记忆点破殷若微的虚情,追问其脱狱细节后就让她退下待命。钓烟波报告丁凌霜离队寻仇,徐福没有组织,眼下对他最重要的就是研究处完美的亡命水。黑水城中藏有的水脉图已落入徐福手中,他下令钓烟波激活所有暗桩,让四十八处据点、五十六大帮派全面开战,牵制苗疆注意力。十部众与白比丘夺取药人而向天抢时,以完成亡命水散播九界的千年计划。
察觉黑白郎君独往魔门世家,安倍独自一人留在万丈古洞。白比丘寻至此处,诱骗安倍。但安倍已知苗疆之乱,暗自警觉。察觉身份暴露的白比丘撕破脸皮,施展蜕变大法擒下安倍。狂笑声起,黑白郎君自暗处现身,白比丘不敌遁走。万丈古洞已然暴露,黑白郎君已钓出阎王鬼途踪迹,便擒获安倍乘幽灵马车离开。回到阎王鬼途的白比丘告知徐福黑白郎君正在保护安倍,徐福借人族躯体太过脆弱为由,提出帮白比丘换个躯壳。其实是为了铲除这个多余的自己。但眼下还需要白比丘行动,所以他只是旁敲侧击。如今他要借天刑道者的躯体拿下黑白郎君,夺回安倍。
阎王鬼途大举兴乱,疯狂屠杀。以钓烟波为首,傅人美,柳君老,司徒虹日等一众高手屠戮抵抗组织。各地门派或灭或叛,中苗武林陷入血海。各地惨案急报传入苗王宫。苍狼震怒,急令调兵救援。铁骕求衣分析阎王鬼途反常的全面开战意在分散注意力,必有更深图谋,但为救百姓仍需派高手支援各地。风逍遥于山洞对决复仇的无患开膛。双方激斗互伤。战至悬崖吊桥,搏命相拼中木板崩落。风逍遥终占上风,,然无患开膛垂死之际死死拖住他跌落悬崖。无患开膛身死,风逍遥生死不明。
四仙宫附近,段江辖和荷仪宫主四处逃避柳君老的追杀,忆无心与枭岳及时救下二人,剑无极也赶赴春桃村救下小东小夏,中苗各路人马已全力赶往被阎王鬼途攻击的地点救援。渐失心智的无患开膛,为逼出风逍遥,在苗疆境内沿路屠杀。
榕桂菲携药方与鬼途使者交换解药,归途中被铁骕求衣等人截住。铁骕求衣心知榕桂菲是为了救鸩罂粟,但千雪孤鸣在侧,他不好帮忙掩盖。只得怒斥榕桂菲昏庸糊涂,不识大体,将如此重要的药方资敌。他打落解药并怀疑榕桂菲是内应,榕贵菲辩称为救鸩罂粟甘愿担责。俏如来揭示所交药方为假,真方未泄,自己早已偷偷换了药方。千雪孤鸣压下此事暂不禀王,榕贵菲黯然离去。
埋霜小楼内,别小楼与李剑诗琴笛合鸣间突感不安。俏如来携修儒来访,沉痛告知岳灵休遭徐福夺躯噩耗。别小楼悲愤难抑,质问药神行踪,得知其重伤昏迷。李剑诗强抑哀伤送走俏如来,留下修儒询问别小楼身患的家族奇症详情,修儒坦言自己无法可医,只能安慰师叔等药神醒来后,或许会有方法。修儒方离,凰后却突然不请自来一会李剑诗。
二人言语交锋。鬼墨两派之斗,亙横千年,始终要一分高下。凰后意图挑动其好胜之心,李剑诗沉着应对,言明鬼谷一脉并非全是好争之辈,还是凰后所谓的高下便是赶尽杀绝。李剑诗问起来意,凰后坦言为试探、解惑与交易。小楼后院,墨无书计算别小楼着听力极限,五丈之距,墨无书下令刺客突袭失明的别小楼。别小楼临危不惧,力抗杀手,墨无书冷眼旁观。
凰后由此印证别小楼入夜时视力如同残废、感知受制便是他弱点。她最终抛出交易:提供阎王鬼途十八处秘密据点情报,换取遥星旻月出手剿灭。李剑诗允诺剪除鬼途羽翼,同时警告凰后莫与之为敌。凰后离去后,李剑诗急寻别小楼,为其包扎手上伤口,别小楼惋惜其缝制的披风破损,李剑诗谓人安好足矣。
另一边,黑白郎君强闯魔门世家,逼迫燕驼龙找出解放安倍体内酒吞童子意识之法。安倍担忧释放祸世妖魔后果,劝告无果。燕驼龙无奈拿出《封邪之术》,暗示逆向施展可达成目的,与安倍交换眼神后假意解释。黑白郎君自信夺书带走安倍。
林夜深沉,徐福拦下幽灵马车,意欲抢夺安倍。黑白郎君痛斥其不配岳灵休武学,徐福却自诩更胜天刑道者一筹。双方招式尽展,硬撼不退,以伤换伤。徐福催极招诱黑白郎君施展一气化九百。他早已备下克制之法,以【混沌渺无极 双分日月明】之招致其难以凭借收化运发消化,入体内劲固若磐石,压抑同时,体内内力开始疯狂爆窜。双掌并处的这一式,两道掌劲入体,阴阳交汇自成宇宙,运转圆融,内劲反噬,经脉暴窜。
黑白郎君惊愕间,徐福断言其败局已定,讥其虽为千年所见最傲骨武者,亦是愚蠢莽夫。徐福杀招再起,安倍情急以术法稍阻,幽灵马车受黑白郎君强令带安倍逃离。徐福以古岳剑法极招终结战局,不败狂人浴血倒地。
幽灵马车载安倍狂驰荒野,徐福紧追不舍。安倍惊觉徐福脚程惊人,被迫弃车潜入九脉峰复杂山洞隐匿,并自封术力断绝感应。徐福循迹入洞搜寻未果。安倍趁机施五鬼搬运术移巨石堵其退路,欲将其困死洞中,随即寻返战场。见黑白郎君重伤濒死,安倍慌忙以布条、野草止血急救。
诸葛穷在荒野尝试融合逍遥魔意却失败,被随风起调侃是否因外界动乱或为博天首关注才如此勤练。随风起提及巧木宫有大动作,二人前往探查,目睹老爷严令逐尘客押送奴隶往道域,并有六道修罗护卫。目睹奴隶小茵的恐惧与小亮的承诺,诸葛穷沉默离开。
随风起察觉其劫囚意图,极力劝阻,强调鬼市规则森严、老爷势力庞大及六道修罗的威胁。诸葛穷不为所动,声称己方有塞北荒漠第一弓箭杀手·六隐神镞。此时慕容胜雪现身,冷嘲热讽点破诸葛穷意图,直言劫囚损己不讨好,质疑天首会同意,并以极端出身论驳斥其救人之心。冲突升级,慕容胜雪剑气骤发,随风起护住诸葛穷。短暂交锋后,慕容胜雪警告收敛,随风起以酒壶相赠暗藏挑衅。
诸葛穷求见天首被九冥杀神阻拦。六隐神镞归来,关切诸葛穷并玩笑催促天首考虑成家。天首以照料幽荧树“每日一盆水”的克制为喻,暗示诸葛穷量力而行。诸葛穷黯然离去。六隐与九冥交谈,流露对天首的关心与自身疲惫。
市集酒肆,诸葛穷被旧识调侃生意失利,故作乐观。他携年糕前往黄昏夹缝中师弟任孤沉的隐居处。任孤沉因怕生人症紧闭房门,警告其勿惹事端。诸葛穷试图以“天下第一指传人”名号诱其出手劫囚失败,坦言无法对奴隶惨状坐视。
任孤沉冷漠回应,自己只在意已故恩师司马良欢。随风起追踪而至好奇窥探,被暴躁任孤沉攻击。诸葛穷挡下无相驭虚指,并说明师弟病情源于童年阴影及师父亡故。随风起歉意未消,诸葛穷趁机发动术法困住他,毅然孤身赴险劫囚,托付其照顾任孤沉与天首。诸葛穷在天首的暗中帮助下成功解救奴隶,但自己也被老爷抓走。老爷传讯天首,巧木宫和落花随缘庄将在鬼尊面前评判此事该如何收场。
落花随缘庄内,随风起忧心仲裁无果,与慕容胜雪言语冲突几乎动手,九冥杀神介入制止。六隐神镞镇场,接到鬼市大会地点通知。酆平山大会,各方势力代表齐聚。老爷指控天首手下诸葛穷劫放其道域奴隶货物,罪重当罚。天首亮出更早前来自道域的委托暗杀信,证明自己早已为鬼市拓展道域市场,反指老爷的生意非是为私利而非公利。
仲裁人白丑生验信属实。老爷转而针对诸葛穷本人,依规提出以命抵命之罚。天首提议以等量免费暗杀抵偿。老爷顺势要求杀两人抵债——遥星公子别小楼与旻月才女李剑诗,声称乃阎王鬼途委托。天首毅然接下此单生意。
埋霜小楼清晨,李剑诗为别小楼披上她缝补的披风。夫妇共览医书,忧心岳灵休与鸩罂粟状况。李剑诗出示凰后所赠阎王鬼途据点情报,决定顺其意铲除鬼途党羽。别小楼选南向北开展行动,两人约好会合地点。南方据点,鬼途喽啰正传递分支被神秘男女清剿的警告,别小楼悠扬笛声间轻取目标,感叹未留活口。并忧心北方的李剑诗。北方雨林之中,柳君老率众完成任务后遭遇雨中撑伞缓行的李剑诗,后者凝雨成剑。瞬杀众寇。
酒肆之内,傅人美与部下庆功。别小楼突然现身,向其借笔一用。傅人美冷汗直流,顿时想起遥星旻月之名,他别说出招,连逃得勇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浑身颤抖的等待死亡临身。遥星持笔书楷,感叹傅人美能写出一手好字,却忘了人之本善,可惜了。本为才子,奈何为寇。他与傅人美的大伯【神笔状元·傅天行】是曾有萍水之交,实在可惜。他让傅人美的手下回行云山庄禀告傅老,欠别小楼的十条命不用再还了。言罢,别小楼轻轻拍了拍傅人美的肩,一众杀手尽被刀气所杀,只留下一人。
别小楼让那存活的杀手务必通报阎王鬼途,遥星旻月,来了。其后转身离去。那残留的杀手欲求救傅人美,可他刚一碰到对方。傅人美的头立时断为两截,飞红飘洒,溅至桌岸上七个字上【多行不义必自毙】。
尚同会内,俏如来获悉阎王鬼途攻势骤停,且据点接连被清剿。枭岳、剑无极推测有高手介入。俏如来警觉对方信息来源,指派枭岳回苗王宫探查并联系铁骕求衣。玉彤病榻前,步天踪正与诊病的修儒安抚爱妻。玉彤点破步天踪当年为救自己,放弃掌门之位。夫妻温存间,玉彤忧心步清云安危,步天踪和修儒配合隐瞒。
修儒建议移送玉彤入宫,步天踪婉拒。苗王宫内,苍狼准步清云三日假释探母。玉彤向步清云交代后事,盼父子相依。步清云情绪失控跑出,向追来的枭岳磕头哀求再寻殷若微救母。枭岳回忆起自身经历,最终心软答应。
小树林中,步清云哀求殷若微救濒死的母亲。殷若微将亡命水制成的药丸交予步清云,却言明需持续服用,以换取药神的“向天抢时”为后续条件。步清云强喂母亲服药致其短时好转,父亲步天踪疑为回光返照。林间步清云隐瞒实情哄骗枭岳。药房之中,步清云趁修儒与枭岳谈及药神伤情并保管着向天抢时之际,突开磨神酒迷晕二人,盗取药丸。于小树林将向天抢时交予殷若微。
苗疆军营,铁骕求衣与遥星旻月会面,推断是其近来阎王鬼途尽被斩杀,是其与凰后合作所为。夫妻二人请托铁骕求衣引见探视昏迷的药神鸩罂粟,却发现修儒与枭岳被迷晕。修儒苏醒后惊觉向天抢时被盗,铁骕求衣立即下令擒拿步清云,不论死活。步清云将续命药丸交给父亲步天踪,自愿被捕,离开前担忧望母。
鸩罂粟病榻前,榕桂菲介绍其体内冲突真气与向天抢时药效侵蚀脏腑的危况。别小楼提出以罕见奇药“天悬花晶”调和真气,再配合织命金刀手术救治。修儒以榕桂菲的护心金丹应对心脉风险。鸩罂粟突发病变,真气爆窜,千钧一发之际,修儒体内竟涌现莫名真气压平祸劫。李剑诗忆起银槐鬼市或有天悬花晶收藏,决定与别小楼冒险一寻。
十殿阴曹,徐福对无患开膛与风逍遥同归于尽表示欣喜,称其为意外战果。白比丘回报交易完成,殷若微更成功夺回向天抢时药丸。徐福持药狂喜,宣告千年计划即将功成。
苗疆药房,御兵韬带遥星、旻月探望鸩罂粟,却发现修儒与枭岳被迷晕。修儒苏醒后惊觉向天抢时被盗,御兵韬立即下令擒拿步清云,不论死活。步清云于祭司台将续命药丸交给父亲步天踪,苗兵围捕时自愿跟随,离开前担忧望母。
风间始赶赴俏如来处,传达大匠师对炸毁黑水城和地下水脉图损毁的愤怒。俏如来敏锐察觉到,大匠师只抱怨水脉图损失。他推断其他珍贵资料完好,那么水脉图可能已被徐福盗取。此图事关重大,他赶赴苗王宫与铁骕求衣和苍狼商议。苍狼正于苗王宫审判步清云,步清云揽全责求情免父罪。
苍狼自责失察,判步清云秋后处斩,步天踪监管失职暂记重杖。枭岳自责流泪,俏如来适时安抚,此次事情罪并不在枭岳,而是殷若微。枭岳下决心苦练岳灵休的武功,要抓住殷若微给步清云报仇。铁骕求衣赶往苗王宫,他推断徐福得向天抢时与地下水脉图,极有可能是通过地下水脉像九界散播亡命水。
巧木宫内,老爷对李剑诗的到来表示意外。李剑诗坦言急求天悬花晶,老爷言道鬼市利益为先。李剑诗将自己注解的古月简谱所藏的天御冰心簪作为交换,从老爷口中获悉天悬花晶在九脉峰西侧的琅琊山脉。
苗王宫内,苍狼获悉铁军卫已找到失踪的风逍遥,并全力救治。苍狼询问风逍遥伤势,御兵韬称其身伤虽未好,但心伤已愈,亡命水的幻觉机缘巧合下解开了风逍遥的心结。但此毒物对于民间的危害,实在是不可估量。铁骕求衣分析阎王鬼途的毒计,是制造伤兵拖垮社会,煽动民怨引发内乱。
所幸大祭司的制度正发挥作用,传统信仰与新兴教派逐渐成为民众心灵寄托,间接安抚了民怨,步天踪功不可没。苍狼叹服军师深谋远虑,早前安排忆无心参选亦有此意。御兵韬宽慰此乃人之常情,承诺继续监控民情并探望步天踪。苍狼嘱其让榕桂菲医治风逍遥。
祭司台内,玉彤药瘾发作痛苦万分,哀求服药。步天踪手握步清云所献“解药”,挣扎于妻儿性命:拒药则妻痛不欲生,用药则受制于敌且负王恩。目睹妻子惨状,忆及亲子死罪,步天踪最终崩溃,递出药丸。铁骕求衣正好前来探望,步天踪询问苗疆是否有先例,用要命之功,抵死罪之过。察觉步天踪有意以命换命,铁骕求衣严称没有。
无璃鬼河上,俏如来在忆无心引领下潜入鬼市,他购得近日出入名单,发现了李剑诗和白比丘的名字,接连打探之下,他惊觉遥星旻月落入了徐福的圈套。忙请忆无心以术法通知千雪孤鸣,然后急往九脉峰。
御花园内,苍狼邂逅方为风逍遥诊治的榕桂菲。大雨突至,二人至凉亭避雨。榕桂菲理解步清云救母心切,苍狼能理解步清云的心绪,如果自己不是苗王,也会做出相同的是。他自责监管失职铸成大错。榕桂菲轻言宽慰,但她太过劳累,不知不觉靠在苍狼肩膀睡着。千雪孤鸣不合时宜的贸然出现,惊醒的榕桂菲羞极逃离,苍狼也是颇觉尴尬。
废弃小屋中,重伤初愈的黑白郎君复盘与徐福之战,苦思破解“双分日月明”之法。安倍博雅藏匿《封邪之术》被识破,坦言已背熟内容但无法解决自身妖灵附体问题。黑白郎君讥其无志气,安倍反驳“真气灌体如气球爆破”的戏言却点醒黑白郎君。他领悟破招关键:徐福的招式是将真气灌入一气化九百中,从内爆破。日月融汇,自成宇宙,如欲破之必先与之。不是强以外力化消,而是由内而外,助其壮大,任其自破。得悟要领,黑白郎君大笑中将秘笈赠予安倍,称其自由,随即驾灵骨马车直奔万丈古洞闭关精进,誓以更强姿态败徐福。
琅琊山脉,李剑诗夫妇寻获天悬花晶。徐福率白比等一众高手围杀而至。
徐福以岳灵休口吻蛊惑,李剑诗冷斥“道不同,不相为谋”。尚有一个时辰方能天明别小楼眼盲受制,李剑诗独战群魔,潮汐瑰瑕出鞘,诗仙剑序再现人间。挥剑决浮云,白骨横千霜。李剑诗仗剑连斩百雪踪等数名高手。却为护别小楼硬接徐福双掌重创。
携夫突围时,又遭慕容胜雪和九冥杀神拦截。慕容胜雪假意攻击,给李剑诗生路破围,六隐神镞隐箭突袭穿腹而过。李剑诗濒死仍护夫前行,终力竭倒地,却强撑起身,前有悬崖后有追兵,绝路已现。鬼市索魂,阎王逼命,侠侣同遭死劫。
至极围杀,绝命司致命一掌,雄势击向别小楼。就在此时,琅琊山脉几座高峰之间,折射出一道耀眼光线。仿佛白昼提前到来。别小楼挥裘震断飞箭,他抱起李剑诗,为其擦拭脸上血迹。他以五门奇藏转移走了李剑诗,封穴压抑自己伤势。
远处琅琊山脉某处高峰,忆无心运起阵法,发出耀眼光芒,折射在重重山脉之间,终挺到朝阳现世。阳光普照,肃清妖邪。岳灵休一生只相信三件事,药神的药,旻月的剑,还有遥星的刀。今日,别小楼诗赋在手,血溅鬼途。一声杀,银槐杀手开展第一波,九冥杀神、随风起,合攻别小楼。钓烟波、殷若微,随后掩上。
诗仙剑序,独领风骚。天下无墨,纵横一刀。为破眼前山崩之势,别小楼诗赋在握,刀起纵横,无形无相,无可名状,正是,接无可接的一刀!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刀启程,钓烟波与九冥杀神瞬化齑粉,其余众人皆被刀劲重创。隐于暗处的玄冥想趁别小楼回气之时偷袭,苗疆大军已然赶至九脉峰。震天呼号声随着竖起的铁军卫的旗帜纷纷从四周响起,成功救下遥星旻月。
阎王鬼途败逃,,白比丘质疑徐福未全力追杀遥星旻月致损兵折将。徐福解释避战是因苗疆援军,将此战失利全都归咎鬼市未出全力及丁凌霜临阵脱逃。丁凌霜之前曾受别小楼恩惠,又在与剑无极等人的交往中逐渐与阎王鬼途离心离德,所以拒绝围杀遥星旻月夫妇。白比丘强调组织纪律,徐福决意清除丁凌霜,让玄冥执行家法。
苗王宫内,风逍遥携天悬花晶赶回。修儒、榕桂菲面临拔针即死困境,冒险进行剖体手术,风逍遥输内力吊命。修儒方救一人,又惊闻李剑诗重伤,急忙赶赴救治。千雪孤鸣为重伤的李剑诗疗伤,修儒赶到施以织命针稳定其伤势。李剑诗苏醒后忧心鸩罂粟状况,别小楼前往探望。
鸩罂粟病房中,榕桂菲正进行关键拔针,鸩罂粟痛苦挣扎后短暂清醒又昏迷。别小楼见状牵动伤势,仍坚持协助,鸩罂粟终于无恙。别小楼寻机感谢俏如来及时相救,修儒拖着疲惫的身躯赶来,悲痛告知李剑诗仅剩一时辰性命,纵有阎王借魂亦仅能延命三刻,别小楼难以接受。
李剑诗房内,夫妻二人心知大限将至。李剑诗点破别小楼安慰之言,求其最后一次画眉。铜镜前,两人追忆年少初遇,许愿来生再续前缘。别小楼拒谈来世,执意兑现塞外归隐之约。
鸩罂粟病房,修儒自责医术不精,榕桂菲含泪呼唤鸩罂粟之名。鸩罂粟于昏迷中与岳灵休相遇,岳灵休让他尽快醒来,他们都不想失去朋友,别再让人生留下遗憾。鸩罂粟骤然惊醒,得悉李剑诗病危,他强撑病体赶至,自别小楼手中夺过阎王借魂,以特制药剂替代,三天之内,誓要“在阎王眼下替旻月抢命”。
修儒、榕桂菲采药忧心时限。鸩罂粟瞒着众人,冒险划掌滴血入药碗,欲提取体内残存天悬花晶药性,被赶来的千雪孤鸣制止包扎。千雪孤鸣斥其失去冷静,行险自伤无济于事,若是他再次伤重,又有谁来救李剑诗,别将责任随便撇下丢给别人接手。鸩罂粟忆及幽冥君也说过此话,加上岳灵休之逝,不禁悲从中来。千雪孤鸣协助熬制药剂,坦言药效微弱。
李剑诗房内,鸩罂粟以新药配合修儒针灸、别小楼运功施救。药效不彰,修儒失言透露鸩罂粟放血试药。别小楼痛心质问,鸩罂粟解释自己答应过千雪孤鸣,若结果无效,便不会再轻易犯险。提及故友皆逝。李剑诗强撑安抚。鸩罂粟、修儒离开后,夫妻相拥互慰。鸩罂粟首次对修儒流露无力回天之憾,自责医术不足救友。
魔门世家,安倍博雅再访燕驼龙,求助解决胧三郎双重寄体。燕驼龙查得【阴阳分垒】或可解决安倍的方法。但是他并不知道阴阳分垒到底是什么东西,指点安倍往银槐鬼市探寻。鬼市入口巧遇慕容胜雪。安倍以方之墨事件旧账要挟,慕容胜雪权衡其价值后允带其入鬼市并助其乔装。
唤魂桥上,玄冥奉徐福之命截杀丁凌霜,丁凌霜剑法虽强但不及玄冥功力深厚。生死关头,铁扇御剑而来。慕容十三剑逼退玄冥,相同的剑法,不同的境界,来者正是为寻侄子踪迹的天剑慕容府十三剑豪【小风时雨·慕容宁】。丁凌霜拜谢救命之恩,告知慕容胜雪身在银槐鬼市。慕容宁察觉其与鬼市中的人有旧怨未了,携其一同同往。
幽荧树下,天首为战死的九冥杀神举行归魂仪式,将血芒双刺交六隐神镞继承其名。六隐神镞绘九冥画像悼念,随风起相伴。两人慨叹杀手宿命,六隐称追随天首曙光此生无憾。巧木宫内,徐福问责劫杀遥星旻月失败。老爷推诿俏如来干扰及情报买卖自由,天首冷嘲其气量。徐福逼索赔偿,天首承诺七日内续杀遥星旻月,并接受擒拿安倍博雅的替代方案。
苗疆树林,步天踪睹物思人。忆无心奉铁骕求衣之命寻其协助俏如来共探水脉。步天踪希望途中若遇殷若微,请交由他来处置。黑水城,俏如来会晤大匠师取新绘水脉图,他与步天踪按图索骥前往地脉,发现阎王鬼途徒众开凿的宽阔人工水道及新切口。蒙面人服毒自尽拒捕。步天踪施术稳固水道。俏如来推断其欲打通水脉支流,留信尸体上假意求和,邀白比丘苗疆一叙,实为诱敌。暗中观察的殷若微现身拾信。
十殿阴曹,殷若微呈上俏如来求和信。徐福嗤笑其挑拨离间手段拙劣,点破信中“独一无二的不老传奇”暗指白比丘。白比丘自陈初入中原高调行事只为引徐福现身,并以阎王翎助其重生表忠心。徐福虽信其言,仍建议白比丘赴苗疆之约探虚实,白比丘虑及风险暂拒。徐福尊重其意,待其走后,才重新品啧那句独一无二。
药庐之中,鸩罂粟因李剑诗伤情绝望,不顾修儒劝阻欲再试险法。风逍遥现身关切,鸩罂粟敏锐追问其重伤后异常恢复速度。风逍遥坦言两次重伤后复原远超以往。鸩罂粟推断其体内残留新型亡命水药效,正是救治李剑诗的关键。但此法需大量抽血提炼,风险巨大。
铁骕求衣知情之后严厉拒绝,亡命水在风逍遥体内的效力,逐渐减弱,现在还剩下多少药效尚未可知,抽出血液提炼,要有医治的效果,风逍遥便有性命之忧。他明白明白遥星旻月有恩于鸩罂粟,但以命换命,还不是保证能成功的方式,并不是身为药师的鸩罂粟该为之事。就是风逍遥同意,铁骕求衣身为苗疆军师,也绝不可能允诺。
更何况,风逍遥随自己经历数次危难,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不能赌上兄弟的命。于铁骕求衣而言,墨家一视同仁的舍得并不奏效。铁骕求衣严斥风逍遥身为军长的责任,但风逍遥也提醒铁骕求衣身为军师的责任。救下旻月,这对苗疆的战略价值及对抗阎王鬼途的紧迫大有助力。风逍遥毅然赴险,无视军令。
风逍遥冒死救援李剑诗,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淬炼风逍遥血液所得的新亡命水,药效微弱。百思不得其法,就在几近绝望之时,他突然想起徐福炼制亡命水的目的。徐福是为了自己,为了长生不老之法,亡命水最终仍未成功,但制造亡命水的同时,还汲汲营营于安倍博雅。
所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安倍博雅一定与徐福所希望的长生不老有关,也可能与亡命水有关。然后,他就想起之前为了替安倍博雅测试身体机能,为其抽出了三管血液,当时用了两管血液做检验,没看出任何特异之处,就还留有一管。所以,他冒险将安倍博雅的血液加入最新一代亡命水当中。
结果亡命水爆发,药力大幅度扩张超过万倍,这种药性完全超越人类忍受的极限。鸩罂粟自风逍遥体内提取的份量,药效已近于零,但经过安倍博雅血液的作用,份量扩张的倍数,即便只取用当中一滴,也足够医治李剑诗。
俏如来和铁骕求衣得悉消息,再依照阎王鬼途挖掘水脉的消息,推断出了徐福想利用亡命水控制九界的计划。眼下鸩罂粟有能够解决亡命水控制作用的药物,但是俏如来手中的地脉图并不完整。就怕有他们不知的水脉,让阎王鬼途捷足先登。
鸩罂粟随即提起,闻鼎朝时期,有一批能探地脉的能手,专擅向亡者借物,为生人开路。若能找到此路高手的遗脉,便能事半功倍。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支遗脉现今传于何处,但至少可以是个参考的目标。其实他们想找的这路传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正帮助苗疆赈灾的段江辖与荷仪。
落花随缘庄,慕容宁携丁凌霜寻至。天首忆及幽荧树景致依旧而故人不再。慕容宁表明来意带慕容胜雪回府,天首称去留随缘,但强调鬼市规矩不容强求。凉亭内,慕容宁与慕容胜雪对峙。慕容胜雪坚拒回家,他不想活在慕容烟雨的荣耀之下,他要自己创立一番基业。他以为十三叔是最了解自己志向的人,没想到也是老顽固来抓自己。
慕容宁劝其收敛锋芒,不要重蹈慕容家的覆辙。上一代十三剑豪杀戮过甚、子嗣早夭覆辙。慕容胜雪是慕容家的独苗,自己决不能允许他冒险。慕容胜雪执意走自己的路。慕容宁便让其在鬼市做不成任何一桩生意。
安倍自来到鬼市之后,就同和忆无心相识的随风起结伴寻找阴阳分垒。两人突遭丁凌霜袭击。随风起初未认出变声的旧邻“阿丁仔”,直至其用童年玩伴口音方忆起。原来丁凌霜之所以一直只用三个字说话,是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维持住粗粝的嗓音,他本人的嗓音十分娇弱,像是女孩子一样。
也正是如此,他在幼年时常被扮成大侠的“疯面起”欺凌。随风起说自己是他的朋友,可他被其他小朋友欺负,随风起却袖手旁观还叫好,随风起欺骗了他的友情,这是丁凌霜最痛恨的。随风起心大又白目,早就不记得这事,但是遭受欺凌的丁凌霜却一直怀恨至今。他在丁凌霜的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童年阴影,促使着丁凌霜一路走到今天。
他欲杀随风起却被六隐神镞等人拦住,于是他找上老爷,依鬼市规矩,于“枯魂斗技场”与随风起决死战。即是天首的下属,老爷欣然应允。随风起收到老爷约谈飞书,不顾安倍、六隐劝阻赴约。竹林会面,老爷代丁凌霜发出死斗邀请。随风起以释放诸葛穷为条件,遭拒后离场。丁凌霜怒斥其是懦夫。老爷安抚丁凌霜,承诺必让其如愿。
随风起困惑丁凌霜死斗之由。安倍博雅施“回梦术”与六隐神镞共探其记忆:童年时,随风起(疯面起)强拉内向的丁凌霜(阿丁仔)参与“大侠游戏”,却任其被其他孩童扮“坏人”围殴取乐,自身反大笑叫好。安倍、六隐发觉随风起的霸凌行为,随风起却毫无自觉。
安倍施术过度力竭晕倒,酒吞童子意识趁机与他对谈。他十分支持丁凌霜报仇的举措,恃强凌弱处处可见,对那些人,若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们根本不会自知。安倍反驳酒吞童子乃是以暴制暴,与他现在讥讽的随风起相差无远。他的失败,就是他的傲慢所致。酒吞童子看似很有气度,但实际上他从未真正信任过谁。无论同伴如何忠诚于他,天生优越的他根本看不起比他低等的人。他没有真心对待过人,有的只是施舍,自我满足,算夺利益。这就是真实的酒吞童子。如酒吞童子所说,他们现在是共生体,任酒吞再怎么隐瞒,自己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以改变随风起为赌约激酒吞童子的意识暂退。
安倍博雅与六隐神镞设局整治随风起。安倍以特制臭豆腐为饵诱其入瓮,定身术控住后当面吃光豆腐,令其体验被剥夺之痛。随风起怒而破术,安倍点明此举是为让其体会丁凌霜童年被其带头欺凌之苦。六隐提议玩“大侠游戏”,随风起扮坏人于森幽谷追捕二人。游戏中,六隐以地形智计碾压,安倍隐身术被破,随风起被落石所伤。安倍不忍,六隐称“白目欠打”。随风起委屈哭诉被欺凌,安倍震惊其毫无自觉,随风起不止像八岁小孩,简直就是三岁幼儿,他一定要找到办法决心感化随风起。
他跟着跑到阴司街赌钱的随风起,没想到随风起连输庄家【飞大仔】33注,赌虫上脑的他欲押佩剑翻本。看不过去的安倍代他赌了一局押“三点”一赔百,精准摇出三点赢回巨款。飞大仔震惊他的赌术竟然如此高超,安倍自夸自己五岁玩花牌,七岁推牌九,九岁拜师学麻将,十一岁师父求我教他打麻将,赌场鬼见愁,百赌百胜小郎君,人称,东瀛赌神就是他安倍博雅。飞大仔随身没有带这么多的赌资,随风起便打趣到他干脆去偷老爷的烟管好了。不想飞大仔真的拿到了老爷的烟管。
十殿阴曹之内,玄冥截杀丁凌霜未果,追踪安倍也无消息。徐福让他继续寻找,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安倍博雅在中原无其他依靠,他一定会露出行迹。玄冥询问是否要告知同为徐福意识的白比丘。但徐福吩咐玄冥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让白比丘知情,他有他的方针。相同的存在,一般的心思。亡命水功成之日,两个徐福也只能有一个存在这世间。而白比丘,也是一样的心思,她愈发觉得,徐福要对自己下手了。于是她遣密信约见俏如来,想要与其合作。
苗疆大牢内,步清云绝食自弃,枭岳探望劝导。步清云自认不祥罪人拖累双亲,求枭岳日后照顾父母。枭岳怒斥其懦弱,透露步天踪正四处奔波对抗阎王鬼途,欲以功绩换其生机,恳求其勿放弃。步清云触动落泪。祭司台,玉彤药瘾发作,胸口剧痛哀求服药。步天踪目睹妻子痛苦挣扎,于心不忍,终掏出药丸让其服下缓解。玉彤好转后索要药瓶自行保管,步天踪忧其依赖加深,借口军务暂避。
花园之内,鸩罂粟与别小楼闲谈散心。李剑诗苏醒,别小楼自是欣喜万分。他感叹徐福曾言老岳头记忆中,一生只信三项事,其中一项,就是药神的药,看来真心不假。
鸩罂粟调侃他终于有心情开玩笑了,随后便将一百枚自己炼制的苏觉丹交予别小楼,好治疗他的夜眠症。这丹药比以前更强,在夜间,或能恢复别小楼的感知到三成左右。让别小楼记得吃完了,马上来找自己,别像这次一样逞强。别小楼打趣道自己也会炼丹,不如让鸩罂粟将药方交予自己。鸩罂粟坦言朋友不多,需借此确认其安好。
铁骕求衣打探消息回归,三人共议抗敌。别小楼问起铁骕求衣是否知晓,他的磐龙刃原是天剑慕容府中九妹慕容清之物。铁骕求衣沉默了一下,只说是自己的私事,未回答别小楼的疑问。别小楼遂将慕容胜雪是慕容烟雨之子,以及小风时雨慕容宁现已出山的消息告知铁骕求衣。遥星旻月是慕容烟雨的忘年之交,若是铁骕求衣和天剑慕容府有什么误会,别小楼愿出面为双方调停。铁骕求衣神色未变,借口公务缠身离去。
黄昏时分,俏如来征求铁骕求衣意见后与白比丘会面。白比丘向俏如来揭露徐福的千年执念,始朝之时,徐福代表朝廷出任与夜煌之间的使节,他感慨妖族超人一等的躯体与寿元,还有与生俱来的异能。这凌驾人族的卓越天赋,让徐福想突破人族的天生限制,达到与妖魔比肩的程度,也就是长生不死。
徐福钻研术法、武学、医毒,捕猎大量妖族进行活体实验,不惜挑拨人族与妖族之间的纷争。当始帝终于察觉到他的阴谋,妖族已经分裂为主和、主战两派。大战的结果,主和派胜出,妖族自封妖界,主战派也以酒吞童子为首,退往东瀛。徐福也因为发现始帝出身海境,被始帝驱逐。徐福的想法虽是疯狂,但活在妖魔威胁之下,赞同他理念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其中不乏墨家先人。他们结合妖王遁影的讯息,编出了夜煌神秘消失的传说,掩盖了妖族的历史。
徐福并未放弃目标,而是在东瀛继续他的实验。他带走的三千童男童女,就有妖、魔、鳞、羽各族中人。蜕变大法,不老族,西剑流的不死禁术,皆是当时的成果。但这些成果,都有很明显的缺点。譬如蜕变大法,这套武学能以元神为基,聚化天地之能修复肉体,最早被使用的长生不死之法。但人族的灵力并不如魔族,蜕变大法复生之后记忆会大量流失。徐福发现,他辛苦所学的知识在一次次转生中消逝,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当时,他没其他的选择。为了保住珍贵的知识,徐福研究出第二种长生之法。肉体如果无法保存,那就保存意识。
融合了蛊毒、药理,以及来自夜煌的术法。以特殊的锻金术制造出的【阎王翎】和【肉芽针】就是第二个长生不老术。徐福将此物刺在肉身,汲取记忆和人格,再刺入新的肉体,针上的记忆侵占新的肉体,便成为全新的徐福。藉由不断转换躯体,他就会一直活着。这就是徐福与白比丘,真正长生不死的秘密。
但是再怎样保有记忆与人格,随着肉体死亡,现在的自己也会一同逝去。随着不断更换躯体,掺入更多的人格与记忆,最当初徐福的那个白比丘,早已不存在,活下来的只有信念而已。
俏如来询问该如何换回岳灵休的意识,白比丘言道:此物入身,药毒瓦解记忆连结,蛊毒复制人格,术法重建意识,这是不可回溯的破坏。即是世间有术能解开,她也不知道解法会是什么。俏如来又察觉白比丘提到徐福时,不断用他来称呼。白比丘坦言,即便起点相同,入眼风景有异,选择的道路也不相同。绝命司是徐福,白比丘也是徐福,但她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白比丘继续叙说徐福的计划。徐福认为,唯有改变肉身的本质,才能达到真正的长生不老。而改变肉体有两个方向,第一,是由外而内,藉由药物改造肉身,这便是亡命水。第二,是由内而外,改变一个种族的体质。让强者的血脉交流,诞生出更强的血脉。这两个方向,任一项都是艰巨的任务。徐福虽是绝代天才,仍感力有不逮,他决意回到中原继续进行他的研究。同时,他需要另一个分身,在东瀛继续监督他未完的试验,于是便有了自己。
白比丘利用撤往东瀛主战派的妖族余党,挑拨安倍流与播磨流两派阴阳师的对立争斗。因为两大阴阳宗派,便是当初三千童男女遗留下来的血脉。酒吞童子曾言,争斗中,才有进步的可能。徐福认同了这个说法,生物确实是为了克服环境而进化,所以在三千童男女身上植入诸般药物,教授其阴阳术法,又挑动分裂。借由光阴岁月,两脉与妖族不断抗衡中催化的血脉传承,寻求究极的药人躯体。就在阴阳师血脉凋零,她以为试验无望之时,安倍博雅出现了。
能将药性催化至极限的无上血脉,凌驾万物的究极肉体。具备这种体质的人,自身必须具备永不断绝的术力,而筛选的条件,就是十二天决伏邪阵。能可运使此招而不死者,就是药人,所以她找上了安倍。她原想将意识转移到安倍身上,但肉芽针的蛊毒与剑无极身上的同命蛊发生共鸣,蛊毒污染了肉芽针,他便以天命为由,引他前来中原,自己再随后赶到。
只要让他得到安倍博雅,他就拥有无限的力量与生命,达到个人的不老不死。更甚者,他想利用亡命水与向天抢时的特性,将亡命水散播九界,淘汰承受不住药力的个体,清洗物种,创造超越世间万物的全新种族。如此疯狂的想法,才能将试验持续千年仍不死心。他的愿景,是只有被选中的强者,才有资格活下来的世界。届时,他就是万物之上,独一无二的创世神。
徐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世间美酒佳肴,她已尝尽,权力名利,她也有过。当一切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她能感觉有趣的?除了信念的支持,只剩下一项——永远看不尽的人性,就是最好的游戏。有玄冥在,徐福随时能复制自己的人格,他为何不选择一个强大的肉体,却选择了方之墨混在十部众当中?他想欣赏,欣赏如殷若微、慕容胜雪、无患开膛等这群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做出无数愚昧行为。而他,只是带着耻笑,冷眼旁观将别人视为玩物。
白比丘坦言俏如来的挑拨成功了,两个徐福已经太多了。另一个自己,共享相同的回忆与记忆,却又不是自己。也许有人会感觉有趣,但更可能是厌恶。这是一个不能被戳破,却时时刻刻存在的猜忌。只要一个人出现猜忌,最后就是一方必须将另一方,除之而后快。徐福曾说,墨家钜子一代不如一代,看来,他太小看俏如来了。
白比丘之所以想与俏如来合作,便是想用岳灵休的肉身换取安倍。她不是徐福,她只要自己不老不死,直到自己厌倦这个世间为止。她可以引出绝命司让俏如来布阵杀之,但这一战她不会出手。事成之后,俏如来要将安倍交予自己。
俏如来坦言自己从来没将安倍放在交换的筹码上,徐福的猜忌已起,一旦让他得手,白比丘根本逃不出他的魔掌。现在的白比丘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和自己一起除掉徐福。
白比丘比徐福更小看了俏如来,如俏如来所说,她只能选择合作。他告诉了俏如来徐福击败黑白郎君的消息。累积千年的经历以及无数次的夺舍,让徐福博览天下神妙武学,甚至苗疆镇国神功——皇世经天宝典他也略通一二。但知识是死的,施展武学必须有相应的肉体属性与根基,他的武学能为与肉体息息相关。岳灵休的根基雄浑,最少也能让他发挥三成所学,他们需要准备更多的战力才能战胜徐福。离开前,俏如来希望白比丘能解开在枭岳身上下的异能禁止。但白比丘拒绝了,她不能一点筹码都没有。
与白比丘分手之后,俏如来将消息告知了剑无极,让他务必找到安倍。找回之后,决不能即刻将他带回苗疆,不能带回尚同会、正气山庄等所有可能的安全地带。安倍博雅如此重要,绝命司必会严加注意。所有安倍博雅可能去的安全地方,徐福必定布置了重重眼线。安倍若去了,只怕还没安全,便被绝命司拦截了。上回俏如来离开苗疆,请铁骕求衣也一路布下眼线。只要找到苗兵,他们就会将消息带回,俏如来马上就会派人接近。
十殿阎罗之中,白比丘坦诚相告徐福自己与俏如来的谈判,两人合谋欲杀徐福。这是计中之计,让徐福选一处地点,之后她会与殷若微先去打埋伏。徐福便选了登高眺远,景色无限的贯云峰做战场。两人各怀鬼胎,心思暗藏。
徐福离开之后,白比丘看着阎王翎回想过往。她与安倍晴明曾是战友的事,并没有说谎。两人的关系也不只是战友那么简单。安倍晴明垂死之际,白比丘再次劝说他利用肉芽针提取他的意识,转移到新的躯体当中,那样他将不老不死,完成他荒唐的十二天决伏邪阵。
安倍晴明打趣道自己也不是非做不可,只要白比丘放弃,自己绝不反对。这十二天决伏邪阵本来就是白比丘的夙愿,安倍只是代她竭力完成。他开释白比丘,他之所以拒绝肉芽针,是他认为用针做出一个跟自己拥有相同人格的陌生人,就算行为相同,那个人也不是自己了。万物生灭,寿元本是天定,强以外力逆天行之,不会得到好的结果。死亡,是上苍赐于人最好的礼物。再者说,等到白比丘代替自己见证十二天决伏邪阵的那天,那时的她还会是现在的她了吗?
譬如蜉蝣,朝生暮死。譬如大椿,八千岁一春秋。白比丘见证了织田信长争霸天下,轮回转生,不惜记忆破碎亦要贯彻重回妖界的执念。也见证了明智光秀为了封印酒吞童子,与一众高僧舍生完成十二天决伏邪阵。还见证了柳生鬼哭与大祭司的桐山薰的石像,为了封印炎魔幻十郎,甘受诅咒携手化为石雕。她确信,现在的她依旧是当初安倍晴明认识的她。
铁骕求衣与俏如来制定计划,闻讯后的鸩罂粟欲往参战,路遇榕桂菲挡路。榕桂菲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只要再吃一颗向天抢时,就一定会死。鸩罂粟坚称讨回向天抢时是为杀岳灵休,他一定要去战场,只要他确定岳灵休回不来了,他就一定能下狠心杀掉他。他绝不会成为己方的累赘。悄然而至的苍狼趁鸩罂粟不备,一掌将其打晕。他向榕桂菲承诺,在药神醒来之前,他会终结一切!
贯云峰悄然寂静,天罗地网已布,只待徐福迈向绝命鬼途。苍狼也在不远处高峰的另行埋伏,但约定时间过去了,徐福并未出现。此时的他,正步入十殿阴曹之中,解决另一个自己。俏如来说的没错,两个徐福果然太多。现在开始,徐福,白比丘,将会各走各的路。
为夺生门的白比丘化无量天地之气,龙啸飞吟之间,五道龙形术力贯彻经脉,成就无俦内元。纵横家除了诗仙剑序,纵横九字诀和纵横一刀之外,尚有一门自始朝便已失传的阴符七术。而阴符七术的最高境界便是白比丘施展的【五龙盛神】。拳掌肢接,是全无保留的生死想搏。斗至酣处,是全无花巧的根基拼斗。战至终末,生死胜负,只看关键一招。双分日月明硬撼五龙盛神加成的蜕变大法,白比丘颓然落败。
自负的徐福没有马上杀死白比丘,这给了对手机会。白比丘坦言彼此厌恶源于看到自身的卑劣,他们都讨厌这个贪生怕死、渺小却自大的自己。世上容不下两个如此了解彼此的“自己”。她放弃抵抗,却在徐福近身时突袭肉芽针。幸亏徐福反应迅速,一掌截断白比丘的手臂。一滴冷汗顺着徐福的额头留下,他不再留手,一掌穿过白比丘的胸膛开始汲取对方的修为。将死的白比丘用最后的话语激发了徐福内心之中的恐惧:知道将死之时,内心会有什么感觉吗。是愤恨,是惊惧,是很多的不甘,你会怕吗?白比丘随风消散,只余下了那串念珠。于她自己而言,临死之前最多的情绪是……平静。她理解了安倍晴明的那句话,死是上天给万物最大的恩赐。
铁骕求衣与俏如来二人前往附近山峰,与苍狼会合。无人赴会,也没纠众前来。徐福没有上钩,白比丘想必是凶多吉少了。榕桂菲将计划失败的消息转达给了苏醒的药神,现在他们要全力制作防范毒物的药丹,为最终的决战做准备。在此之前,还需去看望苏醒的风逍遥。
这段时间一直是别小楼在照顾风逍遥,一不留神,两人同坐对饮起来。别小楼提及自己曾去道域访友,猜测风逍遥也是道域之人。所访的友人,便是风逍遥的叔伯,道域七雅中的【叱酒当歌·浪漂萍】。鸩罂粟一把接过二人的酒,斥责两人不顾医嘱。尤其是别小楼,身为长辈却跟着胡闹。再有下次,定唤李剑诗来好好治他。另一边的李剑诗正在指点修儒的古岳剑法,修儒确实没有练剑的天赋,但李剑诗还是希望能尽量将自己所学传授于他,避免自己发生意外,再不能保护这个古岳派的唯一血脉。
难民营中,获悉水脉之事,忆无心托付荷仪夫妇照料难民后离开。段江辖也想为朋友分忧,但是他担忧万一盗墓的事情曝光,会影响到荷仪跟师父的名誉。荷仪鼓励他不要想那么多,眼下武林有难,她们的能力焉能独善其身?还记得段江辖以前常跟自己说,长大想做英雄,如今,能跟忆无心她们同进退,略尽绵薄之力,不是很好吗。段江辖得到荷仪的劝解,决意以家传盗墓探脉技助阵。王宫花园,段江辖觐见苗王,自陈夷岭派传人身份,精通以铁釬探地脉之术,鼎朝飞将就是他们这一脉的传人。苍狼赞赏其义举,正式接纳其加入探查水脉的队伍,众人行礼致谢。苍狼叮嘱遇强敌即退,安全第一。临行之前,铁骕求衣再次找上步天踪,严厉暗示他决不能轻易牺牲换步清云的命,别忘了他苗疆大祭司的责任,。
众人一路追踪水脉,段江辖识别出阎王鬼途在使用“开石末”,欲将连邻近水脉炸通。俏如来结合水脉图,推断其意在加速亡命水扩散。众人分工清除开石末。途中忆无心与步天踪交谈,忆无心感激其照顾,步天踪透露退意并属意其为继任者。
段江辖借水脉图补注,锁定关键阎王鬼途的目标是涳溟澐渊,此处是主脉四水经处,犹如四阴困守,虽临近却不相连,被活水围出的死地。一旦炸毁,可瞬间连通四脉。但涳溟澐渊不是固定的地点,会随着水脉周期的流向变化,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每一次会停留两甲子左右,再偏移他处。一定要加快行动才能赶上,同时要针对涳溟澐渊可能经过的地方四处设防。
众人前往设防时遭毒液突袭,击退鬼途死士后赶至涳溟澐渊。正当步天踪、忆无心布阵防护时,玄冥突袭而至,掌杀苗兵,宣称以此渊为众人墓穴。千雪孤鸣及时赶到对峙。玄冥的冥海归元劲能化消攻击且借万物之气,众人攻击收效甚微。渊内结构脆弱,千雪孤鸣忌惮破坏地形不敢全力施为。玄冥突破步天踪术法,攻击忆无心。危急关头,步天踪决意牺牲,推开忆无心并交托祭司权杖,命千雪孤鸣带众人撤离。步天踪独留断后,施展禁术“魔脉镇魂”,以自身血肉为祭,化为灵柱封印涳溟澐渊,与玄冥同陷术法之中,壮烈牺牲。
苗王宫内,俏如来向苍狼汇报步天踪牺牲详情。苍狼感念其尽忠职守,铁骕求衣提议处理身后事。苍狼谈及苗疆推行墨学,以薄葬为先,但也不能亏待大祭司,务必哀荣。铁骕求衣以请示苍狼指定人选为大祭司扶灵为由,旁敲侧击看能否释放步清云。
俏如来配合唱黑脸,苍狼便询问苗疆是否有以功抵过先例。早先为了防止步天踪牺牲自己换儿子姓名,铁骕求衣骗他说从无此例。其实苗疆律法有特赦的条件:拯国于倾,救王于危,盖世奇勋,三种情况下,身犯国法可有王颁布特赦;若因此身亡,泽庇子荫,减刑一等;若罪行重大无可赦,孤子可酌情留后,待子嗣年满十二,再典刑明法。
既有此法,苍狼决意赦免步清云,让其出狱为父扶灵并照顾病母,以报步天踪忠义,俏如来邀请苍狼花园散步暂缓心绪。忆无心悲痛步天踪之死,铁骕求衣提醒其肩负祭司职责,忆无心承诺继承遗志。段江辖请予其哀思时间,铁骕求衣遂告离去。千雪孤鸣现身安慰,忆无心坚强应对。千雪孤鸣感叹无心真的长大了,复又嘀咕铁骕求衣真是没血没泪,最初还是他请步天踪下山的。心思细腻的忆无心为铁骕求衣解释,他有自己处理情绪的方法。铁骕求衣借口来看风逍遥,与他凭月对饮,以酒遥祭步天踪。
死牢外,铁骕求衣赶来释放步清云。枭岳告知其父死讯,步清云崩溃自责偷药害父,痛哭流涕。枭岳劝其振作,他还要照顾母亲,枭岳陪他一起返家。此时的玉彤神志不清,只知索要殷若微所给的亡命水。枭岳赶忙去找鸩罂粟过来帮忙,玉彤疯狂抢夺儿子身上的药瓶。混乱中步清云失手捂死母亲。等枭岳带鸩罂粟赶回时,房屋已燃起雄雄大火,步清云似与母亲葬身火海。
其实他并没有死,他焚毁了母亲的尸身和家,怀揣着最后的亡命水去找殷若微报仇。恬不知耻的殷若微逼迫步清云继续交易亡命水救母。步清云悲愤交加,饮下亡命水搏命复仇,然功体差距悬殊,被殷若微重创羞辱。殷若微弃之而去。[彻骨疼痛,怎及已死的哀心。死已不足惧,惟惧死后,愧见双亲。步清云濒死忏悔,呼声引来传教的玄武真道教宗·靳铅华相救。二人境遇如何,那便是后话了。
银槐鬼市方面,落花随缘庄的众人一遍筹划如何营救诸葛穷,一遍准备着随风起与丁凌霜的对决。机缘巧合下结识的飞大仔给了他们破局的希望,六隐神镞先前在风、霜二人的决斗上已跟老爷对赌,用众人性命赌老爷手上的天魔真经。老爷自持天魔真经已经背下,既能凭借赌约剪除天首的党羽,便应下了这场赌局。
如今安倍以让老爷吃瘪为由说动飞大仔,后者便以自己的大本营逍遥天赌坊诱使老爷入局。如果丁凌霜败北,老爷就得交出天魔真经。老爷贪念已起,权衡利弊后咬牙立下赌契。枯魂斗技场上,随风起与丁凌霜死斗。丁凌霜终胜一筹,却当众认输,称仇怨已结。老爷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这回可是吃了大亏。飞大仔和六隐神镞一同讨要天魔真经,碍于鬼市规矩,老爷只能将天魔真经交予六隐神镞,让飞大仔顺势讨保诸葛穷。
带人离去的飞大仔向诸葛穷打探,到底是如何坑到老爷的,安便倍为其解释缘由。自从慕容宁来到鬼市之后,慕容胜雪就真是一桩生意都接不到,他接一单慕容宁便抢一单,逼得慕容胜雪丝毫办法也冇。六隐神镞和老爷的赌局给了他可乘之机,他让六隐神镞找到慕容宁,将赌约告知于他,慕容宁绝不会袖手旁观。
得悉赌约的慕容宁心知,要一名饱受欺凌之人认败。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可丁凌霜是个绝好的苗子,而且与他脾性相投,他早就有意将其收入慕容府。权衡再三,他只能找上丁凌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支持丁凌霜复仇,救下丁凌霜也不是为了让他报恩,但若因此断绝家族烟火,慕容宁便是罪人。丁凌霜也知晓,若是慕容宁不讲道理,早就可以杀了他了却后顾之忧。既如此,便只能先还恩,再报仇。
慕容宁也不希望丁凌霜用仇恨磨砺剑道,他提点这位年青的剑者,带着仇恨的力量,驱使自己变强,是很好的方法。但人的一生不能一直回顾,因为向前的路才是通往未来。一直回头,容易跌倒。希望你能找到追逐的目标。
得悉真相的飞大仔没想到慕容宁竟然也有求人的一天,真是奇哉。他留下戒指信物给安倍。邀请安倍加入逍遥天,与自己的干儿子冷秋颜一起执掌不夜长河。至此刻他才报上自己的名号。他就是鬼市不夜长河三百余家赌坊的大老板,天掌死,地管生的【地宿】——风云太岁·孟高飞。
剑无极为寻找安倍的踪迹来到鬼市,正好遇到了从鬼市离开的丁凌霜,从他口中得知其以脱离阎王鬼途,不禁心情大好。两人饮酒叙旧至天明,剑无极还要寻找安倍的下落,便与丁凌霜约定日后公平一战。丁凌霜前路茫茫,不值踏往何处。慕容宁及时赶到,将自己的令牌赠予了丁凌霜。丁凌霜是块极好的璞玉,若他有一日想更上一层楼,持此令牌可前往天剑慕容府进修,丁凌霜拜谢离去。至于始作俑者慕容胜雪,他在斗技场拆了十八注,分押了双赢与双输,狂揽两万两千三百一十八两银子。比自己这几个月为慕容宁夺下的单子奖励不知高出多少,成了最大的赢家。至于大输家嘛……
巧木宫内,老爷与白丑生谈及诸葛穷释放事宜。老爷坦言为履行与孟高飞(地宿)的契约而放人。白丑生提及老爷旧名富烟骷客燕城钧,老爷感慨精力不复当年。两人分析局势:诸葛穷虽出,阎王鬼途与落花随缘庄的契约仍在,遥星旻月仍是威胁;安倍博雅行踪成谜,各方争夺;鬼市外围有苗疆眼线监视,但鬼尊未表态,老爷静观其变。
落花随缘庄,诸葛穷归来,随风起、六隐神镞、安倍博雅迎接。诸葛穷得知地宿介入及整个营救计划,向安倍致谢。众人调侃互动间,诸葛穷察觉九冥杀神失踪,被随风起支开。幽荧树下,天首感谢安倍相助,得知其寻“阴阳分垒”,赠予路观图。六隐神镞绘图交安倍。诸葛穷返回,神情恍惚,安倍关切却未得回应。
安倍博雅决定即刻前往阴阳分垒处理酒吞童子的意识。随风起担忧其安全欲与之陪同,安倍婉拒,称独自行动更灵活且避免牵连他人。六隐神镞赠其过鬼河信物,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安倍与众人以结下了深厚的有意,众人依依惜别。
树林中,安倍伪装行进,被剑无极识破。大难不死,兄弟重逢抱在一处,剑无极解释通过苗疆眼线蹲守发现其踪迹。安倍讲述鬼市经历及获得阴阳分垒地图。剑无极告知步天踪牺牲噩耗,安倍悲痛。剑无极提议同行,安倍虑及阎王鬼途监视,加上酒吞童子的隐患,决定独行。剑无极坚持陪其前往阴阳分垒,苗兵携地图回苗疆求援。
苗王宫内,苍狼自责步清云的惨剧,铁骕求衣宽慰主上,一切祸根皆在殷若微,铲除阎王鬼途才能报了大祭司一家的仇。俏如来根据遗骨仅有一副,推断步清云有几率生还。苍狼拜托铁骕求衣务必找到步清云,同时暂缓大祭司继任人选。谈及民间信仰安抚民心,新崛起的玄武真道备受关注。此番俏如来回中原探视尚同会,沿途也听了不少的人提及。他们济弱扶贫宣扬教理,深得信众信赖。也因为教众幅员广阔,俏如来顺势向他们打听是否见过安倍博雅,可惜没任何消息。
言及安倍博雅,黑白郎君又又又一次闯入苗王宫索要安倍博雅,俏如来虚与委蛇将其支走,同事获悉了剑无极寻至安倍博雅的消息。他寻到与别小楼搜集如何救治岳灵休方法的鸩罂粟,将白比丘所透露的消息一一拆解于他。
另一边,风逍遥与段江辖,榕桂菲等人闲谈,获悉了玄冥的真实身份竟可能是道域故人“行诗乐苦咏天涯”。咏天涯愤世嫉俗,与道域的无为思想不同,他认为能者应该出头,强者匡正世道,更感叹自己的不足,一心追求武道极致。他常言行诗乐苦,乐苍生所乐,苦苍生所苦。却没想到这样的人没有死于道域大战,反而加入阎王鬼途。风逍遥忧其安危,铁骕求衣坦言战场无情难保其命。风逍遥感叹故人,又多了一个。但朋友,也少了一个。
安倍与剑无极来到阴阳分垒,此地曾是黑白郎君练功之所,但他不知其名,因而未与安倍博雅提及。阴阳分垒封在地洞之中,光线由上方的坑洞射入,造成半昼半夜的迹象,最奇特的是,周围地埋藏矿殊异,生成阴阳两端的磁力,以水池为中心作为交界,日为阳,夜为阴。运用此地的特殊磁场。确实有机会,将酒吞童子的妖力,与安倍的术力分别抽离。
施术之前,他将孟高飞的戒指交予剑无极。万一自己若失败,剑无极就先毁掉地洞,然后再拿这个戒指,去鬼市讨救兵。他怕酒吞童子控制自己杀死剑无极,所以千叮万嘱,若是他已不再是自己,剑无极一定要下决心杀他,勿要让他人因自己而丧命。
封邪之术发动,引动阴阳磁能,安倍博雅身上妖术两力,产生互斥,双眼一闭,遁入意识空间。酒吞童子自然不肯离去,他毁约拒离躯体,双方意识激战。现实空间,剑无极为其护法,突遭徐福、和玄冥的袭击。剑无极力战玄冥,然根基悬殊,重伤濒死。意识空间内,酒吞童子以剑无极性命要挟安倍让出躯体。安倍博雅为护剑无极,毅然中断术法,现身挡下玄冥致命一击。无论是徐福还是酒吞童子,谁也别想得到这幅躯体,自己就是自己,谁也别想替代它安倍博雅。
徐福抢下安倍尸身急灌亡命水迫使安倍的肉体愈合,剑无极目睹兄弟惨状,势要将人留下,他于悲愤中再度突破,融合各式剑法精要,形成磅礴无比的剑气重创玄冥,若不是徐福及时援功相助,玄冥不只断下一臂那么简单。方才的回光返照已耗光了剑无极的气力,眼下安倍肉身无虞,他准备杀死剑无极。正欲动手之时,长笑声起,黑白郎君降临宣战绝命司。而在阴阳分垒之外,翩影惊鸿急掠,获悉俏如来情报的遥星旻月二人赶赴战场。
一狂一豪再度交锋,无元炁趁二人打斗正酣,离开战场。深知彼此实力,出手便是全力的厮杀拼搏。快似电光的拳腿交接,势崩山岳的内功拼斗,两人越战越是激烈,战意不断攀升,终至突破天际。五绝神功气势如焰,天刑奇招刚猛如涛。黑白郎君多日苦修,已将对手烂熟于心。
黑白郎君指劲接连突破掌力封锁,徐福负伤后退,双手一合阴符龙气入体。五龙盛神加持之下,徐福功力再翻层次,横招进逼,毫不留手。二人再度交锋,黑白郎君略呈颓势。眼见对方败相已露,徐福再无保留。纳混沌,分阴阳,日月双气在握,天地为之变色。混沌渺无极,双分日月明。黑白郎君以收化运发接下强招,如欲破之、必先与之。四掌相对,阴阳之气藉脉导引,宏大内力反冲入体,震荡脏腑,徐福遭受重创。觑准胜机,黑白郎君强挺伤势,疯拳、怒掌,打得对手毫无喘息机会。
重伤的徐福呕血赞叹,黑白郎君强贯阴阳之气,破消日月双劲,稍有差池,筋脉尽碎。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黑白郎君,不愧中原第一狂人。黑白郎君冷哼应道:这一点点小事,我能,原本的岳灵休也能。
“可惜他回不来了。”徐福激怒黑白郎君毁掉岳灵休肉身,被别小楼闪身拦下。徐福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突施辣手袭向别小楼。同一时间,旻月赶至,剑气已连封徐福七大要穴。黑白郎君质疑岳灵休能否回归,别小楼承诺三年内使其复原,否则代友应战。黑白郎君限时三年后决战后离去。日夜兼程,两人还是来晚一步。遥星旻月只能救起濒死的剑无极,携岳灵休肉身返回苗疆。
幽荧树下,诸葛穷质问天首出卖安倍博雅行踪,她并不知晓之前天首为了救他,与老爷欠下的债,要么杀死遥星旻月,要么将安倍踪迹告知阎王鬼途。面对诸葛穷的质问,天首冷言相对,鬼市的生意信誉不容有失。诸葛穷斥其初心泯灭与贩卖人口的老爷无异,愤而出手欲离庄寻人。天首阻拦,凭诸葛穷的能力,他去只会白白送死。诸葛穷爆发正邪双气,随风起仗义助其突围。六隐神镞未加阻拦,转交鬼尊令予天首,令其与慕容胜雪觐见。一路急追,二人仍是来晚一步,诸葛穷提议前往苗疆襄助,或许能有救回安倍的机会。
苗王宫内,鸩罂粟听闻绝命司被擒,急欲相见。他要集结万济医会三大学脉,以针术、药理、蛊毒会诊。为岳灵休手术,摘除占据意识的怪物。俏如来将此事告知铁骕求衣,征求他的意见。铁骕求衣同意暂将徐福交予鸩罂粟,但强调需做最坏打算。诸葛穷、随风起为弥补安倍被掳之过,主动投效苗疆对抗阎王鬼途。铁骕求衣允其留下,由忆无心监管。诸葛穷得知步天踪牺牲噩耗,悲痛祭奠。
见过了段江辖等熟识的几人见过面后,满是烦闷的诸葛穷称累告退。同为女人,忆无心和荷仪都认为天首是为了诸葛穷的安危,并非是真正的冷血无穷。这一对痴男怨女,都是口是心非。段江辖适时提起诸葛穷与天首的童年经历,这些年来他一直心怀愧疚,认为是自己抛下天首,才害了她成为现在这样。
诸葛穷哀痛自己没能救下安倍,又伤了爱人的心,扪心自问,他再一次让师父和小梅(天首)失望了。自己的穷,当真是祸患无穷的穷。俏如来现身劝慰,早先他便觉得诸葛穷与自己熟识的一个人很像,在听了忆无心的叙说之后,他来履行一个多年来未曾有机会实现的约定。俏如来提及了诸葛穷的师父【司马良欢】,他曾说过若是俏如来有机会能跟诸葛穷碰面,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诸葛穷以为俏如来不会记得司马良欢,毕竟司马良欢的武功与智谋在天地双部中平平无奇。
俏如来却并不这样认为,当年在天地双部抗击西剑流之时,自己亦受过他的指点。他常说:祸福相倚,世道乱,出行善。天下平,隐世生。当年天地双部势弱,难以抗衡强大的西剑流。无论状况如何低迷,司马良欢总能抱着正面的想法,鼓舞他人,这不是简单的事情。很可惜,因为自己当时的无能,致使司马良欢在协云关一役牺牲。
诸葛穷宽慰俏如来,这并不是他的错,那是恩师一生奉行的精神,从未有过偏移、只是自己,历经了这么多,却还是辜负了他。俏如来摇了摇头,诸葛穷从商四方,所历之处,正好都是生计最安稳的地方。他的饭店虽在元邪皇之乱中坍塌,却也刚好成为基底,令周遭住户安然度过灾劫。这并不是巧合,诸葛穷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们这些所谓的群侠注意不到的地方。人生变化莫测,没人能预料未来,我们能做的只有把握当下。如司马良欢所说,让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而这一切,全都取决于信任,信天、信人、信自己。诸葛穷在烦恼,在疑惑,这就代表他没有放弃思考,而是找寻正确的道路。他并有让他所爱之人失望。忆无心和随风起等人偷听良久,见俏如来的宽慰起到作用,纷纷现身。朋友相伴,诸葛穷重新振作,誓要铲除阎王鬼途。
温皇趁着四下无人,前来看望剑无极这个惹人厌烦的女婿。:这样还死不了,是对方出手太客气,还是剑无极命大那。感谢他不让凤蝶跟来吧,剑无极才不用被她看到这般悲惨的模样。有几分实力,讲几分话,口口声声保护,剑无极真要细想,自己是不是有那份能力。小东和小夏恰好来给师父换药,温皇便借口走错房间离去。转身之际,正遇上赶来查看情况的李剑诗。两人错身而过,无形的剑意无端而发,这是绝顶剑者的默契,也是绝顶剑者的战意。二人迟早会有一战,一场顶峰的剑诀。
密室之中,万济医会三大源流齐聚一堂 。受榕贵菲的磨神酒影响,岳灵休的肉身陷入沉睡。意识与梦境脱不了关系,温皇曾为银燕诊治的彼岸虫。透过彼岸虫的激发,让岳灵休体内的意识受到冲击,看看能否有所反应。众人等待良久,温皇发现彼岸虫的意识被吞噬了。徐福的意识依旧能在岳灵休躯体沉睡的情况下充分保持防御,甚至还有攻击性。
蛊毒不行,鸩罂粟提议从术法入手,灭却之阵或许会有作用。但温皇予以否定,术法不能长久维持,一旦接触,就等于摧毁了徐福的意识,岳灵休的意识也可能会被一统抹除。即使将岳灵休的意识分离出来,在原本的肉躯内,重建原本的记忆与人格,这还能算是原本的岳灵休吗?再者,徐福的意识,拥有强烈的主导权,在过程中,又要如何避开徐福的部分,将岳灵休的意识独立出来?明知全力抢救的最后是失望,为何又要徒增折磨?放手吧。
鸩罂粟坚决不从,他还是要试,他不想什么都没做就先失望,就先放弃。如果幽冥君还在,他也不会容许自己就这样放弃。鸩罂粟的话让他想起了千雪孤鸣在悬天练对他的质问,温皇走过鸩罂粟,来到岳灵休的身前:反其道而行,用术法瓦解徐福的意识防护,之后以蛊毒分离有攻击性的部分,最后剩下失去徐福人格主导的记忆,再用药理重建宿主的记忆。用你的方法,也许有一丝希望救回吧。这只是理论,实际操作的过程,有诸多风险,众人必须做好准备。
磨神酒的药效褪去,徐福的意识醒来。他已无法再在这具肉身上施展任何能为,俏如来也无法从他嘴里获取到任何的情报,因为他的意识即将转移到安倍博雅的身上。穿越千年时间洪流的长久实验,将在这个世上呈现了,这些娃儿,再也不能阻止他了。
十殿阴曹之中,随着安倍的呐喊,他有名有姓,他有自己的人生,他叫安倍博雅,他是人,他不是道具。过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如白驹过隙,随机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现在的他,叫做徐福。水脉源头,徐福催动内力,催动内力,药人之血溶入水脉,水源顿受激化,水涌如瀑,撼动天地。人世沃土之时,洪啸卷天,山摧地裂。天现异象的同时,群山之中一株无可名状的巨树拔地而生,贯入云霄。
苗王宫内,众人紧急应对水脉危机。铁骕求衣已颁全国禁水令,墨刀卫待命疏散民众。鸩罂粟确认水样含有最终形态的亡命水,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药力,饮之即会爆体亡,亡命水的扩散将致使九界浩劫。段江辖展示水脉图,指出除步天踪舍命封印的主脉涳溟澐渊外,尚有无极山东南十里、九脉峰中苗交界、宓水棉河交界这三处要地的水脉需要阻断。
鸩罂粟配制出了逆转亡命水药性的药剂,能被安倍血液无限扩张。虽然份量悬殊,只要能即时消灭源头,庞大的水脉本身就能为我们稀释药性。徐福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想到的,徐福也能想到,而且还会派重兵把守。虽然眼下阎王鬼途仅有玄冥这一个战力,殷若微不足为虑,但徐福难保不会有什么手段保护据点,他们要准备更多的战力应对不测。
铁骕求衣自己负责玄冥。苍狼决意亲征一处,但战力仍旧吃紧。风逍遥未愈、温皇需参与岳灵休手术。俏如来提议引黑白郎君助阵,但黑白郎君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怕有失。诸葛穷、随风起请战承包一处水脉。铁骕求衣提议遥星旻月是当代高手,更是夫妻,刀剑合璧,更胜独战。与其两分,不如联袂,由他们对上徐福本人。自己与苍狼各负责一处副点,速战速决后支援。俏如来返中原疏散百姓。苍狼下令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击。
铁军卫先行出动疏散百姓,铁骕求衣忧虑徐福实力未知,坦言当前安排或成最佳或最差之策。风逍遥察觉其犹豫,禁水实在太困难。每一个时辰,每一分一秒都有人误饮亡命水。他想冒险饮用亡命水,换取一份战力发挥更大的作用。铁骕求衣怒斥其胡闹,风逍遥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备好庆功宴,待众人凯旋归来。
诸葛穷与随风起承包水脉节点防务。忆无心忧心叮嘱,诸葛穷称尚欠债未还,随风起则笑言备好美酒即可。众人心知此行生死难料,但还是要互相加油打气才行。神蛊温皇现身,唤忆无心同往医治岳灵休。随风起戏谑说这可能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温皇神色不改,别人去可能会死。众人分头行动,随风起讶异于温皇竟然会讲人话宽慰人了,这世界当真是要变天了。
决战在即,别小楼守护着着被绝脉针制住的岳灵休。回忆往事。当年就是岳灵休鼓励别小楼主动追求,他帮别小楼解惑,点破了李剑诗的情愫,别小楼号遥星,李剑诗便号旻月。一名能陪你仗剑天涯,又伴你出生入死的女子,别小楼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女孩子表现的这么明显,难道还要李剑诗主动登门吗?岳灵休要求事成之后,别小楼要替自己写一首特别好的诗。每一次那些败类的试都还没念完,就被他打死了,总感觉自己不够君子。李剑诗那头,也是岳灵休来打头阵,替别小楼试探对方的心意。年轻时候的李剑诗甚是泼辣,她让岳灵休转告别小楼,要娶本姑娘就自己出来。
山遼水阔碧连青,一步江湖几忘龄。莫使鬼途欺侠道,卓然尘外执天刑。李剑诗到来,夫妻共忆结缘点滴。谈及决战,李剑诗决意生死相随,别小楼感念情深,二人相拥互慰。鸩罂粟前来,坦言融合千年武学、亡命水与向天抢时的徐福实力深不可测。别小楼恳求若夫妻战败,务必救回岳灵休本体。但鸩罂粟不希望听到的是这个消息,没有那种如果,他要夫妻都要回来,他一定会重现找回岳灵休,莫忘记他们有一个约定。将行之际,修儒也赶来送别。他强压心中悲絮,盼望二人平安归来。李剑诗叮嘱他不可荒废古岳剑法,要时刻谨记古岳派的遗训——志存高远,莫忘侠道。
实验室中,燕驼龙也赶来助力。温皇言道对手是贯串了两千年的记忆,更是蜕变大法的创造者,燕驼龙这个天下第一术不来,还真是讲不过去。连温皇都这样讲了,燕驼龙言称自己必定全力以赴。众人齐聚,由修儒主刀,开始了对岳灵休的手术。剑无极为小东和小夏披上披风,拿起佩剑出门,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自己对安倍的承诺。
尚同会内,俏如来携段江辖、荷仪宫主返回,面对中原各地因地脉异动引发的水患灾情。俏如来迅速部署:指派范大侠随段江辖赴西滨河区、陈门主与荷仪负责关岭一带,自率群侠救灾并沿途散播“巨树下有天下第一高手”消息,意图引黑白郎君助阵。
苗疆村落,殷若微目睹村民误饮含最终形态亡命水的河水后爆体而亡,惊觉此即绝命司筛选新世界居民的残酷手段。回忆玄冥早先所言“新的世界,唯有饮用亡命水而不死者方有生存权”,殷若微一度动摇欲自饮证明价值,终因恐惧放弃。她混入了玄武真道救灾的队伍,却不知道自己已被为死的步清云顶上。
意识空间中,酒吞童子察觉与安倍博雅的意识断开,被困绝境。徐福的意识侵入,嘲讽其轮回千年一无所成,并揭露妖界分裂的真相。当年徐福作为秦使挑拨妖族内斗,三千童男女实为药人试验品,阴阳师血脉筛选皆为其长生阴谋。酒吞童子怒斥徐福利用妖族达成私欲,誓言等下一个轮回复仇。徐福冷言其意识即将被吸收,随后离开准备招待贵客。永生树下,徐福静待决战来临。
浩瀚江河上,笛声悠扬,一叶扁舟乘风,遥星旻月夫妻联袂而来。一切恩怨,此战尽了。同一时间,苍狼对上了亡命水链接徐福意识所化的岳灵休,铁骕求衣面对的则是覆秋霜,随风起等人则是与已死的阎途十部众交手。苍狼对上幻体岳灵休。虽是分身,实力仍是惊天动地。高手过招,看似激烈,苍狼却感拳腿滞碍,仿佛一招一式,全在度死后捉摸之间。徐福曾研究过苗疆的这部镇国神功,虽未见过苍狼的三诀合一,却也能凭借无穷无尽的亡命水虚耗对手内力。
诸葛穷随风起等人豁命死斗,两人合理铲除十部众。但亡命水源源不绝,十部众身形又至。徐福从诸葛穷施展的逍遥无德功中认出他是司马良欢的徒弟,可他又练有血河老人的天魔邪功,正邪混杂,却未达顶峰,只好受死吧。危难之时,一声枪响传来,落花随缘庄倾巢而出。于情,诸葛穷和随风起是战友。于理,徐福计划若成,鬼市岂能避祸。更何况是徐福先违反谢义,鬼尊便放他们前来支援。
永生树下,剑影飞掠,刀气纵横。李剑诗掌中潮汐吟啸,万千剑气化虹,沛然直向永生树,意欲破坏亡命水的本体。徐福施展阴符七术拦下,一击无功,诗仙纵横,遥星旻月刀剑齐出,默契配合。然而,徐福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吴钩霜雪明对上纵横秘法,一刀崩落,别小楼刀势再催,万钧重力猛然压下徐福。至沉的刀,至妙的剑,至绝的掌,是最惊险的伤势互换。
徐福回气一窒,李剑诗一式挥剑决浮云斩去徐福一臂,十步刀纵横,杀人红尘中,诗赋再起,生死转眼分明。徐福肉体寸寸碎裂,却又从永生树中复生。他察觉到有第三股内力靠近,确实负伤赶来的剑无极朝自己掷来一物。残废之辈也敢来送死,徐福看也不看抓住那物件,却是酒吞童子一直没能得到最后一件信物,东剑道所传的勾玉。剑无极确信徐福就算活了两千年,仍然是个白痴!
话声甫落,勾玉项链融徐福掌中,霎时,意识世界鬼气纠集,酒吞童子意识陡然威压徐福的意识,徐福何其有幸,将见证酒吞童子完整的实力。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要杀你前次万次啦!现实世界中,剑无极赶忙提醒遥星和旻月,安倍的体内还要一人,快把握机会将徐福消灭。
遥星旻月夫妻鏖战徐福,剑无极欲帮手,李剑诗将他推至战圈外。外有虎,内有狼,面对星月连招合璧,徐福内元急催,全力反扑。不须言语的默契遥星刀势补足破绽,旻月剑御千霜,再度重创徐福。徐福仗着亡命水修复残躯,倾注半身之功,欲求反扑,遥星旻月捉紧胜机。
同时,意识之斗,亦趋白热。酒吞童子虽不敌自己,但却牵制了自己大半的力量。永生树的力量过于分散,徐福必须有所取舍。为退强敌,徐福当机立断,横阻三处水脉供应将分身收回。转眼,亡命水汇聚永生树,一股浩然无限的力量,自徐福体内空前爆发。五龙盛神再次入体,无远弗届的力量汇聚一人之身。战局逆转,雄厚掌力如怒涛拍岸,逼得遥星旻月节节败退。
徐福怒斥二人身为鬼谷门徒,却不随他拿下纠结,既是叛徒,他们便统统该死。心知永生树才是徐福本体,遥星旻月豁出最后功力。剑气破网,惊天一刀,徐福被逼退数十丈。料中后著,徐福饱提内元,熟料,别小楼诗赋斜提,再度变招——十方萧索无涯,千古夕阳有主,诗仙纵横,刀剑茫茫去不还。
李太白也从未想过的合招一出,剑气纵横千万里,刀势捭阖十方圆。星月合招,袭卷云波涌动,摧山裂海,目标便是永生树。徐福暗道不妙,混沌缈无极,双分日月明之招再出,却难抵刀剑合璧。沉重又抵挡不住的刀劲、剑气,挟带巨大压力,逼使亡命水迅速回流。
意识之中,酒吞童子掐住徐福的脖颈,物极必反,徐福切断水脉流通,亡命水力量无法释出,终至负荷不住。去永生世界,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妖力狂吐,配合亡命水的汹涌回流,安倍博雅的肉身真气四溢,破体而出。永生树渐渐崩塌消失,亡命水如雨点般降落,润泽万物。安倍博雅的躯体渐渐恢复,可他的意识却再也回不来了。
剑无极接过安倍的肉身,若有来世,安倍就来找自己,大哥欠他一剑。安倍博雅躯体化为光点渐渐消散,虚空中现出胧三郎,柴田道末与红翎的幻影。酒吞童子感叹自己这一生不悟为何,执迷为何,连累了你们。这场千年未竟的幻梦,该醒了。若有来生,为自己而活。柴田道末与红翎的幻影消失,伴着织田信长的辞世诗,酒吞童子的幻影化作流光飞往月凝湾,化为岸边一株小草。
铁骕求衣截住了本欲前往涳溟澐渊扰乱,却因见到计划生变途中折返的玄冥。念及风逍遥的请求,铁骕求衣言道徐福已死,玄冥应当束手就擒,交出阎王翎。阻断任何可能的祸端,必须做到滴水不漏。两千年的时间,始得功成一篑。玄冥也不应该为这空然无望的计划再守千年。可以选择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但行诗已成行尸,这个世间,玄冥已无留恋,他所尊敬的主人,也不是铁骕求衣等人的玩物。言罢,阎王翎刺入自己身体,随后将其折断,气化兵解。
俏如来等人与天剑慕容府的救援队伍相遇,他感谢慕容宁的出手相聚,心知对方墨家的身份,慕容宁不欲多谈,飘洒离去。福计划已败,眼下各地灾民也已平安。俏如来将事宜交予段江辖管理,自己赶赴苗疆查看消息,同样前往苗疆的还有伤愈的诸葛穷等人。
御花园中,李剑诗和别小楼匆忙赶回探听手术结果,温皇现身告知,在他们回来的半个时辰前,手术便已结束。忆无心也先回去处理祭司台事务,燕驼龙亦离开了。别小楼暗道不妙,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猜想的结果,他要去找鸩罂粟。他急切的脚步突然停住,鸩罂粟推着轮椅走来,千雪孤鸣、修儒等人随后一同到来。
岳灵休坐在轮椅之上摆弄着手指,面对关切又欣喜的别小楼,他正能傻笑着回应。众人沉默,李剑诗知道手术失败了。温皇解释道,徐福的记忆消失了,但岳灵休的部分也不复存。现在的他,心智退回初生于世,宛如一张白纸。鸩罂粟哽咽的呢喃着,幸好还是救回来了,岳灵休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数日之后,鸩罂粟与别小楼遥谈及岳灵休的状况,岳灵休仍旧是痴痴傻傻,却很听鸩罂粟的话。别小楼言道,十七年后的世界,早就不是他熟悉的江湖,却招来更多的注目。现在的他,承受不了江湖袭身。别小楼与李剑诗已是风波中人,而现在的老岳头……需要的是宁静的生活。鸩罂粟坚信岳灵休会回来,他忘却了过往,那就重新创造。他忘却了相遇,那就重新认识。不管怎样改变,他永远是岳灵休。我会一直陪着他,走这一趟尚未死亡,就重启的轮回。
苗王宫中,铁骕求衣正与狼王商议灾情的后续安。除了安抚民众之外,苍狼想为大祭司一家和灾害的其他罹难者举行公祭。他还想去看往药神和岳灵休,但铁骕求衣转告药神即将退隐,离开苗疆。他请王上不用相送,所有应该注意的后续,他会交代榕贵菲处理。苍狼由衷的祝愿他们远离江湖风波。
小路之上,鸩罂粟叮嘱着榕贵菲日后的注意事项,他也将向天抢时交由榕贵菲保管,相信她会妥善处理。修儒和千雪孤鸣也赶来送行,修儒十分惦念岳灵休这位大哥,鸩罂粟看着要抱抱的岳灵休,宽慰修儒有生之年,说不定能与岳灵休重逢。及时赶到的俏如来也来饯行二人,希望,总是留给未曾放弃的人。他相信药神的能为与岳灵休的意志。相信岳灵休意志的不止一人……
狂笑声至,马蹄纷沓,幽灵马车扬尘而来。俏如来与千雪孤鸣急忙拦阻,黑白郎君飞身来到岳灵休身前,一气化九百蓄势待发,却见岳灵休一边喊着有光,一边手做空劲大归还的手势。在场之人只有黑白郎君这个武痴认出这个手势。他告诉众人,自己可以感觉到岳灵休还在,这是属于强者的直觉与默契。
他转而看向岳灵休,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他的约战,那就太天真了。这段期间,黑白郎君会败尽天下强者,等他恢复之时,不是黑白郎君挑战他,而是他挑战郎君。伴着黑白郎君的大笑,岳灵休亦开怀大笑起来。黑白郎君只当做这是他的回应,岳灵休,武道之上,再会吧!
黄昏渡口,琴箫合奏,淡烟疏雨曲飘然回荡。鸩罂粟会带着岳灵休,踏遍他记忆中每一个角落。每一件他忘记的事情,鸩罂粟会让他重新想起。半生知己兄弟,遥星旻月还是没变,总是说得潇洒,内心比谁都还放不下。
莫问呜咽曲何来,总在不远处吹彻。从未进寸,仅是远远相辞。一双横笛的手,三颗期望的心,似在告知远行道者,江湖路遥,红尘……有伴。
天下风云碑之争起,天下风云碑之争终。我们的故事也即将来到尾声。
徐福消散,首恶即已伏诛,身为从恶的殷若微又怎能逃过天理报应。她先是被枭岳发现踪迹,被其以金仙大罗掌重创。逃亡途中,又遇加入了玄武真道的步清云,被复仇而来的他乱棍打死。至此,阎王鬼途彻底绝灭江湖。
而很快,阎王鬼途的祸乱便被江湖上新的风波取缔——天下风云碑再开了。未及一甲子,天下风云碑便又一次提前开启。俏如来怀疑这次开启与曾有过救灾之功的玄武真道有关,遂代表尚同会前去接洽,同时他请恋红梅卧底其中,以防有异。
中苗两界因阎王鬼途之乱,天灾人害四起,玄武真道趁此时机壮大,吸收了诸多教众。他们将天下风云碑视为圣物,四处扶危救困,传习武艺。组织的教宗便是救助了步清云的【碧空如洗·靳铅华】,教宗之下则是被称作圣导的【接天岚】,紧接着便是诸位导师。这其中包括了与遥星交好的【神笔状元·傅天行】,封羿神阙的传人【祝五娘】,诸葛穷的师叔【司马魁宗】,以及神秘的【风铃一刀声】和因魔世大战丧失记忆的【梁皇无忌】与【恋红梅】。
他们传扬真神理念,以武修道,积极促成新的天下风云碑之争。而幕后主使这一切的,便是他们信奉的【玄武真神·齐天寿甲】。齐天寿甲乃是叛天族的一员,本性善良,拥有强大的异能,能够医治任何伤势,改变他人容貌和声音,抵挡任何攻击,并能让大范围的人纷纷无法动弹。这股异能如此强大,于是被称为“神力”。他曾在鼎朝之时化名南华仙人,传了张角太平要术,本意是为扶济苍生,却掀起了一场黄巾之乱。从鼎朝至今,他已改过许多次名字,最终忘了自己真正的本名,所以只能称自己为齐天寿甲。
因为叛天族天生都有不同的绝症,而齐天寿甲患有脑疾。为了延长寿命,齐天寿甲散尽肉躯,与地脉相连,拔山而起,世人名之天允山,并制造出天下风云碑,一旦有人在风云碑上留名,此人所消耗的内力,便会有十分之一被矴页藏蕾的离尘石转化成能量,进入其体内,维持其生命。每次风云碑开启,便能延长一甲子的寿命,所以风云碑才每六十年开启一次。
但百余年前以及最近一次元邪皇之乱,六绝禁地被破坏,影响了天允山的地脉,加之绝命司为散播亡命水,破坏了大部分水脉,使得齐天寿甲不得不提前开启风云碑,收集内力,让自己活命。每一次开启风云碑前,齐天寿甲都会用心灵之力,感应到叛天族的血脉,并拥有同样心灵能力的人,将神力给予此人,让其拥有自己的能为,然后帮助自己促成天下风云碑之局。靳铅华便是他这次选择的对象。
靳铅华一如父母所赐之名,铅华加身,是集万千宠爱的掌上明珠。曾以为自己拥有大好人生,却在十五岁那一年爆发不明病症,因而昏阙数日。一醒过来就被告知噩耗,本以为只是一场噩梦却怎么也无法回到回到过往所认识的人生轨迹。靳铅华那时候怨恨母亲为何坚持不隐瞒病情,让她醒来之后马上接受痛苦的事实。夜深人静时,也曾思考按照父亲的意思隐瞒等到病情更加严重之时才知悉真相,也会因此怨恨父亲。一个对世间充满怨怼,对命运充满不甘,自以为最可怜最悲惨的骄纵大小姐。
但是这时的靳铅华却无视血亲对自己的付出,他父亲寻遍名医,散尽家财,无一人能治愈脑疾。母亲耗尽心力照料,废寝忘食,却被亲生女儿怒言以对。此后不出十年,家族财力、名望、人脉一落千丈,母亲也不幸辞世。因为在一次私自出游天允山时,脑疾意外发作,让齐天寿甲发现了自己的这位同族。靳铅华弥留之际。一道呢喃进入脑识,再一次让他陷入昏迷。等到醒来时,脑疾已然痊愈。齐天寿甲在她脑海中告知其脑疾痊愈,让其施展神力,证明神之祝福的存在。
但是回家后的靳铅华发现,父亲因为四处寻不到人病情加重与世长辞。那一夜承受了远胜于脑疾的痛苦,最后亲人离自己而去,犹如大梦初醒,却再也唤不回过往,弥补不了亲手早就的遗憾。自此以后,潜心修行,追随玄武真神脚步,创建玄武真道,愿引己身憾恨为鉴,指引苍生迷航。
齐天寿甲和靳铅华的本意虽好,可两人都不是心机城府极深的人,易造有心之人利用。如今的玄武真道,便成了阴谋家玩弄苍生的利器。圣导接天岚看似丰神俊逸,谦逊儒雅,辅佐教宗靳铅华管理教务。实则祸心暗藏,暗中操控真道势力谋取天下。
他本名凌风歌,出身名剑世家。年轻时曾与铁骕求衣和慕容清结伴,四处行侠仗义。彼时的铁骕求衣刚从墨家出徒,加入苗疆当了一个小军头。他在战场上被化名沐雪清的慕容清救下,随后以【向云飞】的身份陪慕容清游历江湖,少男少女常怀春意,铁骕求衣也不例外。他与慕容清两情相悦,可是两人都外冷内热之人,谁都没有戳破这层阻碍。
慕容清将磐龙刃赠予了铁骕求衣,故意带他回天剑慕容府,让他以夫君的身份见慕容府的人来逃避催婚。其实是想借机看看诸位兄长的意见,也是借机让铁骕求衣戳破心思。当时还是少年的慕容宁对铁骕求衣印象很好。但铁骕求衣接到了九算的邀请,合力围杀默苍离。便以铁军卫即将出征的理由,离开了慕容府。慕容清也再次负气出走,这一次她又碰上了凌风歌。凌风歌觊觎慕容家的剑法,对慕容清百般哄骗,以致慕容清最后移情于他,最后珠胎暗结诞下一子。达成目的后他对怀有身孕的沐雪清始乱终弃,这其中除了慕容清已无利用价值,更多的是他对于铁骕求衣的妒忌。
慕容清带着孩子回到府中,自此青灯为伴。彼时慕容府十三剑豪只剩下了慕容烟雨和慕容宁,慕容宁以为是铁骕求衣始乱终弃,自此恨上了这个负心之人。而从默苍离炸死九算的计策中侥幸存活的铁骕求衣,终于有了机会来找慕容清。
慕容清忧郁成疾,即将不久于人世。在铁骕求衣来之前,她便将儿子拜托给好友祝五娘抚养。获悉一切的铁骕求衣愤怒不已,而此时的凌风歌也正设着重重诡计等着铁骕求衣到来,他以为自己可以打赢“向云飞”,但他与墨家九算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暴怒的铁骕求衣打断了他的四肢,又将其面容毁去,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在荒野中曝尸而亡。
却没料到凌风歌被路过的靳铅华救下,并以神力为他改容换貌变作了现在的接天岚。他在靳铅华面前尽心悔改,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背地里仍是图目不轨。为了报复铁骕求衣,他以向云飞的名号在鬼市买下大凶之器【鹊血饮羽】。其后为了能克制铁骕求衣的腾龙决,他又勾结在鬼市结拜的兄弟偏锋无忌,设计杀害了当时本是天下第一弓热门人选的令丹枫全家,夺取了封羿神阙的秘籍。
其后偏锋无忌在鬼市与现任鬼尊争夺权力失败,也被毁容重伤。凌风歌将他接到玄武真道,蒙骗靳铅华为其疗伤,自此成为了玄武真道中的一大助力。而后他又认识了有心复辟司马家荣光的司马魁宗,彻底架空了玄武真道。不想魔世入侵,加上地门,元邪皇之乱让他的计划层层阻碍。其后,本着扶危救困理念的祝武娘和傅天行的加入让他也不好动作。所幸,齐天寿甲开启了天下风云碑之争,这便给了他图谋的机会。
红尘轮回众生顾,因果循环有定数。甲子名帖启金光,决战天地风云录。风云碑再开,纵是无心天下第一虚名的绝世武者,也纷纷想借此机会印证自己多年的武道成果。而在接天岚有心引导之下。苗疆,中原,鬼市纷纷卷入其中。
除此之外,一向担任武林掌故之责的玄兵识机一脉传人【落拓子】,也回到武林见证这一段刀光剑影。他手持三弦,肩负书箱,游历四方记录下天下第一之争的战果,更亲自参与其中,与傅天行和公子开明角逐天下第一枪。
天下第一之争最为瞩目的,无疑就是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刀和天下第一这三个名号的争夺。温皇与李剑诗早有剑诀约定在先,自知大限将近的慕容烟雨也结束闭关,他前往不悔峰观看宫本总司留下的一剑无悔剑意之后,也想要会一会任飘渺这位新一代的剑神。最终,旻月因为剑意不足未能胜过飘渺剑法,而面对慕容烟雨百年修为,能预测对手招数的无剑之剑,无招之招。纵使任飘渺穷思极变,结合缺舟最后的馈赠,并借助天地之力再度突破极限的剑十三,也只能败于天剑之手。不过,天下第一剑的封号终是虚名,剑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与互相磨砺出剑道新途,才是他们最希望获得的东西。高傲的天剑,自傲的剑神,抱拳俯首,互致对方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
天剑慕容府已然下场,接天岚便开始了坑害铁骕求衣的计划,他通过向云飞之名祸水东引,引得天剑慕容府与苗疆激起冲突。又让鹊血饮羽显示,勾起令丹枫一家的灭门血案。当年自封羿神阙灭门血案中活下来的祝武娘,便是他捅向铁骕求衣的利刃。铁骕求衣不愿慕容清的事情公之于众,宁愿被慕容烟雨杀死也要保住她的名节。而别小楼历经阎王鬼途之事,深知铁骕求衣的为人绝不会犯下抛妻弃子,灭人满门的罪行。他一路调查取证,终于发现了接天岚的阴谋,证明了铁骕求衣的清白。可惜铁骕求衣伪装的军师身份暴露,他只能离开苗疆暂往慕容府定居。傅天行等一众高手也因为接天岚的的阴谋而丧命。
铁骕求衣和接天岚也知晓了慕容清的遗腹子,仍存活于世。这个孩子与六隐神镞同为鬼市中人,他就是孟高飞情同父子的小弟,掌管不夜长河的【冷秋颜】。在保护的冷秋颜和追查接天岚的过程之中,祝武娘不幸捐躯。这让本就对接天岚毫无感情的冷秋颜,更加恨上了这个毫无廉耻的败类。与结拜大哥藏镜人重逢的孟高飞得传了对方的育儿经,他有心开导,希望冷秋颜借此机会远离凶险的鬼市,回天剑慕容府继承家业。
至于一同保护自己的慕容宁和其背后的慕容府,冷秋颜并无什么感情。自他从小到大,只有视他如亲生之子相待的令丹枫夫妻和养育自己长大的祝武娘和地宿对他来说算作亲人。对于关心备至的慕容府,一贯精明强干、机敏圆滑的他也不由得手足无措。现在的他更喜欢鬼市的氛围,有三元四喜这两个好兄弟,有流花随缘庄的好酒友,更有孟高飞这个老大,他以足够了。
冷秋颜的懂事让孟高飞心中甚是宽慰,但慕容胜雪的不懂事让他与父亲慕容烟雨的观念岌岌可危。天下风云碑重启,父亲慕容烟雨闯入银槐鬼市,要将离家出走多年的慕容胜雪带回去。因慕容烟雨的火爆脾气,银槐鬼市与天剑慕容府险些开战,最后慕容烟雨将慕容胜雪带出银槐鬼市,父子二人争吵不断,在慕容宁的周旋之下,慕容烟雨承诺给慕容胜雪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之后慕容胜雪无法闯出名堂,就必须乖乖的回家。为了帮助慕容胜雪,也为了铲除掉落花随缘庄的对手。天首设计,让慕容胜雪亲手诛杀燕城钧,成为巧木宫的新任老爷。但父子二人的纠葛仍旧没有办法化解。慕容烟雨一生唯剑,不知如何对待亲人。慕容胜雪一心希望胜过父亲,却始终不明白胜过父亲又能如何。只可惜,等他们父子想通之时,也是阴阳两隔之日。
计划败露的接天岚决意先下手为强,早先他已有预案,让司马魁宗任孤沉的名义留名风云碑的天下第一掌,逼这个同为叛天族人的高手出山。他又将前往黄昏夹缝的方法告诉黑白郎君,因此,任孤沉被黑白郎君找上,两人激战中移动到了人多的地方,任孤沉一身本领顿时发挥不出,落荒而逃。
再被诸葛穷寻得时,任孤沉正被许多村民殴打。回到诸葛穷的藏身处后,又被司马魁宗找上,司马魁宗要两人加入玄武真道,而诸葛穷也认为外面不够安全,在一番探查后,诸葛穷下药迷昏任孤沉,将其搬运到玄武真道住所暂歇。教宗靳铅华试图开导任孤沉,却未见成效,诸葛穷于是向神蛊温皇借来彼岸虫,让任孤沉服下直面自己的心魔。任孤沉服下彼岸虫后,在意识空间,见到了齐天寿甲,受其蛊惑在体内产生了潜藏的【白胎】,醒来后性格大变,害怕陌生人的脑疾也随即消失,还获得了齐天寿甲的神力【混沌之御】。在世的所有高手面对这一神力都束手无策,完全击破不了他的防御。
接天岚借助任孤沉的神威,横扫中苗两界的各大势力。他派遣信众追杀恋红梅保护的靳铅华,为慕容清报仇的天剑慕容府更是他要铲除的首要对象。为了保下慕容府的众人,慕容烟雨决定在自己寿元耗尽之前,自行代替慕容胜雪踏入接天岚设下的绝死谷杀局,救回慕容宁。他一一人之力独对数以千计的玄武真道信众,以及以任孤沉为首的各大高手连番进攻。气空力尽,浑身浴血的他杀的接天岚胆寒神裂,状若疯癫,只差一点就死于慕容烟雨的剑下。慕容烟雨不愿沉寂死去,他将一身精血混合百年修为,以神意化剑意,剑意化作无穷无尽的剑气,照射整个绝死谷。天崩地裂,鬼神绝灭,可惜仍然无法突破任孤沉的混沌之御。
慕容烟雨即死,玄武真道大肆进攻天剑慕容府。加入慕容府的丁凌霜与一众府内高手抵抗。面对灭府之危,一直隐居不出的二当家莫离骚出手退敌。他的真实身分为道域剑界传说「天之道」。曾以八岁之龄横扫天元抡魁,替剑宗夺下神君之位,却在锋芒最盛之时,离开道域来到人世,最后被慕容烟雨捡回了慕容府。铁骕求衣与慕容宁更将计就计,将接天岚骗至慕容府深处。刀箭风云决,自信已完全洞悉腾龙决的接天岚凭借箭术一度压制铁骕求衣,但得悟了慕容清的剑法的铁骕求衣要的就是他这份自大。最终,他以融合慕容清剑术的翩龙诀再次击败了接天岚。恬不知耻的接天岚挟持冷秋颜,欲夺生门而逃。却反被对他毫无感情,要为祝武娘报仇的冷秋颜重创。铁骕求衣再次打断他的四肢,这次他亲手斩杀了这个害死慕容清,害死无数无辜者性命的王八蛋。
接天岚失利,任孤沉决定亲自出手。但他被诸葛穷诸葛穷与天首阻拦,两人合力以逍遥无德功加成的天魔真经暂时逼退任孤沉。随后,任孤沉之意识被体内的白胎完全占据,性情再次产生变化,打伤诸葛穷后,前往绝死谷救下司马魁宗等人,并与慕容府、尚同会合议,约定七天后在风云碑上展开所有天下第一的决战,选出真正的天下第一。
七日之后,一众天下第一齐聚天允山,风云碑下,任孤沉一人挑战众天下第一,以一己之力,击败枭岳、忆无心、风逍遥、御兵韬、凰后、六隐神镞,任飘渺,公子开明见状主动投降。而黑白郎君突然出现,挑战任孤沉。
在这段高手对决的时间里,俏如来陆续察觉到了玄武真道的阴谋。他诓骗落拓子成了砚寒清的继任者,四处帮自己找寻玄武真道的幕后真相。而从魔世归来的小空,为寻梁皇无忌手中的鬼玺而被迫与俏如来合作。两人成功唤醒了梁皇无忌的记忆,并通过云外镜与段江辖发掘地脉只能,找到了齐天寿甲的真身。俏如来质问齐天寿甲为何以神力加持任孤沉,犯下诸多血案,齐天寿甲坦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面对这样的真神,靳铅华的信念崩塌。信仰破灭的她突然出手,杀死了毫无防备的齐天寿甲。千百年来累积的叛天族神力源源不断汇入她的躯体当中。任孤沉的混沌之御也转移到了她的体内。既然她的神不能拯救世人,那便由自己来做神,以神之力引渡众生。
与黑白郎君大战的任孤沉神力被抽走,白胎意识也逐渐消散恢复了正常。他与诸葛穷和天首重归于好,决心阻止暴走的靳铅华。他用残余的叛天族异能协助苗疆三杰瓦解了靳铅华的防御,击败靳铅华后,任孤沉的武功也也武功尽废。他本就是受人利用,元凶既已伏诛,慕容府也不愿再纠葛活着的人。黄昏狭缝已毁,任孤沉要在慕容府中禁足赎罪,终身不得外出,直至生命的终点。任孤沉本就孤僻惯了,这也算是变相得到了收容。
人世,终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短暂和平。江湖风波已了,遥星旻月决定再度踏上塞外之旅,希望能邂逅奇缘,得到救治岳灵休的方法。众人相送,轻舟赴浪而去。任飘渺寄剑送别,提醒李剑诗勿忘三年之后的新剑诀。
恋红梅回返梅香坞,将靳铅华的香炉供奉起来,希望这里的梅香,能抚慰这个不幸之人的灵魂。在玄武真道之时,两人彼此照顾灾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她由衷惦念着这个朋友,也为他最后的不幸遭遇慨叹。梁皇无忌与步清云也赶来祭拜,靳铅华的确救了许多的人,她的善良从未改变过。江湖恩怨已了,唯有故人之情,长存心间。
诸葛穷耕种南山,落花随缘庄的幽荧随先前的战乱毁去,他要为天首,不,应该说是梅若馨重现幽荧的美景。随风起与六隐神镞在旁捂嘴偷笑,这一对痴人,终得圆满。枭岳也与叉猡结下深厚友谊,随风起觉得他们最后一定会走到一起。
冷秋颜没有呆在慕容府,不夜长河才是自己的家。三元和四喜管不了孟高飞这个老大,若没有他在,这个家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
悬天瀑的聚会已成过往,如今苗疆三杰随心而行,有酒便醉,有友便欢。反正有千雪孤鸣在,去哪都不会缺乐子。当然了,一定要带上忆无心。要不然三人喝个酩酊大醉就麻烦了。苗疆高山之上,铁骕求衣凭远而眺。墨学已在苗疆成功推广,没有他辅佐的苍狼已然成为了合格的王上。有榕桂菲和风逍遥的陪伴,想必他也不会孤单。是时候该为自己而活了。
俏如来将重新踏上旅途,毕竟墨家矩子巡回九界的责任还未完成。仍有未知的冒险等待着他。我们的故事也将告一段落。或许我们无法看到金光布袋戏的结局,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见证过这精彩的故事。
嘘,我好像听到雁王的脚步声了。他似乎是要提醒我,鸩罂粟对修儒说过的话。有生之年,修儒或许会与他的岳大哥重逢。那我们的故事就未完,待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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