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陈长方编写。长方的字是齐之,他是一个侯官人。他于绍兴戊午年(公元1138年)考取进士,担任江州军学教授。最初,长方的父亲侁在洪州做录事官,在任上去世。长方随母亲居住在吴地,依靠外祖父林且,林且是太仆寺卿,他们住在步里,长方也因此以此地命名。
《宋史·艺文志》中记载了陈唯室的《步里客谈》一卷。唯室就是长方的别号,但《宋史》记载混乱,没有查考他的真名。胡伯能撰写了《长方行状》,称他所著有《步里谈录》两卷,其实就是这本书。最初名为《谈录》,后来改为现在的名字。书中记载了许多自嘉祐年间以来名臣的言行,尤其在熙宁、元丰年间,对是非邪正的辨析尤为深刻。他批评了元祐党人,并非皆为君子,揭露了伪装的伎俩。他引用了陈瓘和杨时的书信,批评了他们要裂开白麻的不合礼仪之处,对大局的理解深刻超越了宋代其他人。
至于评论文章,也有不少值得借鉴之处。比如说陈师道的“李杜齐名吾岂敢,晚风无树不鸣蝉”一句,与黄庭坚的“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一句,都仿效了杜甫的“缚鸡行”,但陈的表达却有所不同。又引用了王刚中的话,说文字应该让人击节赞叹,而不是让人肃然起敬;又说文章的态度就像风云变幻,水波成文,完全取决于当时的气势,以此来评论苏轼数次仿效《盘谷序》的错误,都是有见地的。还有对于月亮自身发光的理解,不是仅仅接受太阳的光,这是因为不了解日月亮相的道理;以及认为肾脏没有左右之分,是因为不了解脉象之术。这本书在《宋志》中只记为一卷,与胡伯能的《长方行状》不符,可能是传抄时的错误。现在《永乐大典》中零散地见到一些内容,汇编起来,总共有五十八条。特此整理归类,按照胡伯能的记录,重新划分为二卷。
太祖皇帝出兵平定江南,李煜派遣使臣徐铉前来,以口舌胜过。赵普多次建议选择伴宿处,但再三请求后,才中选批准派遣了三班院的使臣前去。徐铉反复询问,但这些使臣只是恭敬地行礼,却声称不识字。徐铉对此束手无策。
富文忠公年少时曾受到一些指责,但好像并未听到。有人问起,他说“怕别人骂我。”对方说:“那就不要用富某这个名字。”他说:“天下怎么知道没有同名的人呢?”(这段注释来源于《说郛》,现增加在此。)
范文正被任命统领西方,当时有人担心他成功进入政府,想要堵住他的道路,于是授予他邠州观察使一职,并且多次提高月俸待遇,并派遣使者传达。文正坚决谢绝,并辩称他没有这样的打算,最终才获准辞职。不久,因私自回答了李元昊的书信,被讨论是否加以极刑,最终被降职至耀州知州。
范忠宣公说:“江南的人一旦做了小官,就以为自己可以做宰相了。舜居住在历山,等到得到天下,若果真如此,那是靠着平素的修养。”
魏泰以梅圣俞的名义写书,名为《碧云騢》,用以诋毁当时的大臣,范文正也未能幸免。书中说范公想要结交堂吏范仲淹,因此用了仲淹这个名字,意图与他结为兄弟。我曾在石氏士繇家看到这本书。
邵康节早年学习先天学,是由李挺之和穆伯长传授的。《墓志》中说:“推究其源流,远有端倪。”其实这门学问的来源可以追溯到陈希夷。他曾说:“天下聪明过人唯有程伯淳、正叔,其次是章惇、邢恕,可以传承此学。”程先生问他几年才能成材,他说:“二十年。”程先生说:“某兄弟没有这样的闲工夫。”章、邢听到康节的话后就前来求教。康节看了他们说:“章子厚、邢和叔心术不正,借此事会搞出什么鬼?”最终他决定不再传授先天学。他曾为章子厚筮卦,说平生不会有差错。
熙宁戊申年,邵尧夫听到杜鹃哭声,感到不快。有人问他,他说:“将会有人在东南兴起成为相,以文教扰乱天下,这场祸患还会持续六十年。”不久,王介甫召见他来江宁。王介甫所建立的明经术法令,直到建炎戊申年才终结。
徐翼曾见过一位老堂吏,说司马文正在朝堂处理日常事务,一切都很平常。突然有个事情发生,他立即让人心服。
外祖林卿说,翰林学士赵彦若对司马文正非常尊敬。人们从未见过他私下拜访请教的情景,有事情就直接告诉公众,然后随着时机进退而已。政和年间,范文甫在庐州提出建议,将周鼎从湖州取回,于是他率军前往宋朝,遇到后刘器向他请教,刘器说:“你是富文忠的外孙,程正叔的门人,我该如何回答你呢?”
田腴承伯说:“担任官职与人上报辟谋,不仅仅是宾主关系,更具有君臣之义,不应该轻忽。”
刚开始担任官职的人向刘待制安世求教,他说:“清明而和缓。”又问:“为什么说是和缓呢?”他说:“什么事情不值得急忙呢?但这番话确实足以教导初学者,然而对于有心人来说,知道节奏,则无论快慢都不会失去节制。”
刘道原恕曾当面责备王介甫。他的儿子瞻送上诗说:“孔融不肯让曹操,汲黯本自轻张汤。”这话显然在讽刺王介甫。
吕惠乡一开始非常附和王介甫,但后来听说王介甫来了京城,就前去拜访他在旅馆中。司马公说:“同利的人终究会分开。”果然如此。介甫的儿子简说:“不要让上面知道。”苏子瞻改编颜渊的名言说:“我听说会见君子的时候,问雕琢人而不问雕木。”意思是:“人可以雕琢吗?”他说:“吕惠卿雕刻了王安石。”
吕正献刚开始很高兴邢恕来了,但听说恕到京城,就去拜访他在旅馆中。
王伯虎自己编修官帖时,章子厚问堂中的人:“谁是主张者?”吕正献说:“伯虎的确是根据实例得到的,这也是上天的恩宠。”章则默然不语。
元祐年间,东坡行吕吉甫责问词句,谈到神考初次使用而中途放弃的时候说:“先帝求贤如不及,行善若转圆。最初以皇帝尧之聪明,姑举伯鲧为试,最终却失败了。孔子之圣,不相信宰予。”又说:“喜欢的时候用摩摩脚互相庆祝,生气的时候用反目相视。”后来他又对别人说:“三十年用刀子雕刻,今天终于雕出了一个有血肉的人来。”
元祐年间,顾子敦临时被任命为夕郎,他劝阻自己的儿子瞻,说:“要迁移到那个位置吗?莽撞的人会效仿。要责问他吗?胆小怕事的人将不敢。目前治理黄河的问题尚未解决,最好派一个专家去解决黄河问题。”于是所有的奖罚都不是由临所决定的。
陈莹在《答杨中立书》中说:“他们竟然要毁掉白麻哭殿的庭院。”某人说,白麻是王的话,不能毁掉。皇帝的庭院不应该是哭泣之地。(这段注释一开始分为两段,但上半段语气强烈,应该是一段,现已合并)
蔡京担任翰林承旨,陈莹中已经说过治乱的责任在京中使用否。蔡君济元康问他说:“京是小人,尤其喜欢结交宦官,如果京和宦官得志了,天下怎么不会乱呢?”靖康初年,贬蔡京,转任分司,与陈莹中一同被封为谏议大夫,同时被解职。(这段注释又见于孙榖祥的《野老记闻》。《记闻序》说:先人过去在陈唯室先生的讲座上,看到了如和靖尹先生等人的流派,有几篇《野老记闻》,我姑且简略录录。或许最初是出自《客谈》中的语句。)
崇宁年间,在宣和殿立起了《元祐奸党碑》,蔡京书写,立于各个长吏厅中。不久之后星辰出现异象,一夜雷雨大作,宣和殿的碑石被摧毁,所有地方也随之除去。人们虽然不以为然,但天象应验。上天并不会询问此类事情,通过这个体会可以认知真相。
宣和殿所立的《元祐奸党碑》,以司马温公为首。元祐党籍中确实有许多真正的儒者,但蔡京以权谋将其扼杀。效忠金党的人也不少,但未必都是君子。我曾在碑后题字写道:“等是名丹籍,谁知品月多。蚖龙同在肆,玉石共沉河。摧折人材尽,消磨岁月过。厉阶生已甚,龟鉴莫蹉跎。”(“已甚”指吕汲公的行为。)
游公定夫,他的儿子性格刚烈,他给他取名损,并说:“君子应该惩戒忿恨和遏制欲望。”先贤的一切事迹都是值得效法的。
孙中丞多有内宠,夫人为此而烦恼。但她纵容最恶劣的行为却得罪了上级,孙无法忍受,便将她赶走。由此可见,一举数人皆离去,孙却不以为意。
靖康初年,金人签署了城下之盟而撤退。唐钦叟少宰引唐自明皇之后,屡次失败又重新兴起,因为人主在外,能够号召四方之力来救援京城。应该采取景德镇的故事下诏,出阵洛阳,以告天下,也许会振兴王略。否则也可以回到秦雍,图谋恢复。第二天何㮚进谏,引用苏内翰《志林》:周朝失算,未有像东迁那样的失败。这一建议被采纳了。
《尽心》这篇文章,确实是切中了要害。这是孟子晚年的言论。与《公孙丑》等篇相比,就没有了刚烈之气。
《伯夷歌》中有这样的一句:“神农、虞、夏忽然没了,我安适归去了。”这是在批评古时治理现状,其中的涵义丰富,这种文笔属于太史公的风格,而不是伯夷的意思。
韩师德说,《史记》中记载了韩信的话:“我后悔没有听从蒯通的计谋,被一群小孩子给欺骗了!”“小孩子”指的是萧何、吕雉。班固对此稍加简略,说:“后悔没有听从蒯通的建议,死在了小孩子的手里。”这样简略了本意。而“水上军斗入”的文字被班固删除了,这也是不妥的。
司马迁在《武帝纪》中实录了方士神仙的事迹,却没有一句批评,导致读者对这些事情没有警觉,这说明武帝的愚昧程度相当严重。
汉武帝也善于用人。晚年,任用了金日磾、霍光以及东方朔、枚皋、司马相如等人,这些人都被任命到了合适的职位。但是中年时期,宰相的任命却都不是很理想。
太史公有着侠气之气,所以他撰写赵奢、穰苴仪等人的传记更得心应手。但是因为从未亲身接触过圣贤的门户,所以对于五帝、三王、孔子、孟子等人的传记,即使是在补充细节上也未能完全做到称心如意。
西汉末年的文章风格与文景武帝时期相比略有不同,但在文物的丰富程度方面,却不如文景武帝时期。这是因为时代的变迁所致,还是因为当时统治者的喜好?
有些人喜欢新的事物,但却不能得到大众的认同,就像美新不类子写文字一样,他因害怕死而选择留在莽朝不敢离开。后人因此而对他加以指责,但君子应该不屑于与下流之辈同流合污。
范蔚宗的《黄宪传》是最佳的,黄宪起初没有什么事迹,但范蔚宗却巧妙地用语言来描绘叔度,形容他的气质和风采,使后人读之,觉得其中的妙处。其他的传记,比如冯衍、马援的传记也不错。因为有了这两人的文字作为参照,读者就会觉得这些传记与众不同。由此可知,班固之前所著的书籍是达不到这种水平的,太史公、司马相如、贾谊、董仲舒、晁错、刘向等人的文字作为底稿,可以说班固的书籍达不到这种水平。
《五代史》中没有为杨凝式立传,只是记载了他历任梁、唐、晋、汉、周五朝,因为他由于疾病而退隐。但是《五代史》并没有明确他的本意,杨凝式曾谏告父亲涉:大人是唐朝的宰相,却将传国玺交给他人,这说明他的心迹是可以见得的。虽然他没有仕五代朝廷,而是因为疾病退隐,但他是一位贤人,他的节操很高,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曾经说过,自己与大自然一起消逝,五代并不是没有人才,只是历史没有记录下来,确实可叹。如果杨凝式的生平事迹清晰明了,却不为史书所记载,那么执笔者是多么狭隘啊!
陈师锡伯修所著的《五代史序》,文辞平平。初时苏子瞻以让给曾子固,说:“在欧阳文学中,子固是前进的。”曾子固回答说:“子瞻未必如此,我算什么东西!”两位大人相互推让,未能决定,陈师锡奋笔为之。
古人在作诗时,常常会通过断句来引入其他的意思,这是一种很有警示作用的手法。比如老杜的“鸡虫得失无了时”,注解说:“这是说在寒江山阁旁边。”黄鲁直也使用了这种手法,《水仙花》中说:“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而陈无己说:“李杜齐名吾岂敢,晚风无树不鸣蝉。”这种写法就不太一样了。
章叔度在《宪云》中说:“每一个俗语中的言辞,都有其来历。”这种手法也是陈无己、黄鲁直在作诗时常用的。
《阿房宫赋》中只是在最后几段说了秦和六国时期的优点。如果说丁头粟粒等语句,就比不上俳优了。
我曾经怀疑《三器论》不是老子的文章。我还怀疑《下邳侯传》是后人编写的。毛颖传中夸赞了毛颖,但却没有给他应有的报酬,由于老年昏聩,秦始皇真是不怎么样啊!他的笔法很像太史公。董晋写的《行状书回纥》、《李怀光二事》的文字风格,看起来更像左丘明的文字,而不是退之的文字。下面这些文字都不太合适,对退之的诬蔑太多了。秦少游说:“退之的《元和圣德诗》和《平淮西碑》是出自一个人之手。”我考察了一下时间,差了十二年。但是从《平淮西碑》和《郓州溪堂诗》来看,似乎又是其他人所作。
《罗池庙碑》的古本中,将“涉有新船”改成了“步有新船”,“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改成了“秋鹤与飞”。欧阳永叔认为“步有新船”是正确的,而“秋鹤与飞”是错误的。一些人认为这些修改是欧韩两派文字之间的分歧,这是一个严肃的讨论。我曾经用三言评价子厚的文章说:“他的大体像纪渻子养斗鸡。在中朝时,他骄傲自满,仰赖气势;到了永州,还受到了外部的影响;到了柳州,看起来像是木鸡。”柳子厚的《先友记》采用了《孔子七十弟子传》的形式。如果《贞符》和《雅则》是以《盘诰》诗人的文风为祖的话,那么这两部书就相当于其他传记了。
东坡辩说《黄楼赋》不是子由所作,这就是所谓的欲盖弥彰。《却扫编徐州黄楼》是东坡所作的,而《黄楼赋》是子由为之作的,这一点是东坡自己说的。
韩退之写的《画记》,东坡认为是瞎编胡说,但秦少游却效仿韩退之写了《五百罗汉记》,人们对文字的看法确实是不同的。王侍郎曾经说:“文字应该让人感到击节赞叹,而不是让人肃然生敬。”
张文潜看到富郑公的《神道碑》,看到了对赵济的评价,就说:“公的文章真是奇特啊,能不能加上‘一’字?”于是改成了:“及英宗神宗之世,公老矣。功在史官,德在生民。北敌西戎视公进退以为中国轻重,而一赵济敢摇之。”“一”字,确实很关键。
我曾经读到喜祐一诏《罢茶盐法》,读了几十遍都舍不得放下,每次都感叹不已,以为是真正的君王之言。后来看了《欧阳文忠集》,才知道原来是欧阳写的。欧阳的文笔温润,尤其适合编写政令文。他说:“私藏盗贩,实在太多了。我们不忍心施以严刑重罚。这就相当于在江湖上设下陷阱,来陷害我们的百姓。”
序》写一篇文章,结果却写不成。态度像风云变幻,水波成文,完全取决于当时的气势。想要一成不变地追随时代的痕迹,以确立固定的形式,这就好像要捕风捉影一样。”我曾经问过王子世:“苏氏的纵横之学是怎样的?”他回答说:“是有的。”当时案上有《庄子庙记》,其中说:“在这篇文章中,说庄子去孔子那里,阳光拥挤,阴气帮助。”这种言论也是纵横学派的传承。
自古以来,对齐名的称赞很多,但实际上并不一定如此。比如姚宋,宋并没有像姚那样守正。韩柳元白四人,他们的出处、性格都不尽相同。人们都说刘白,但刘的诗文甚至胜过了白公。再比如近代的欧梅苏黄,子瞻的文章远远超过了黄,苏的诗律也不如黄。
内外两制,对王言的润色,向天下宣告,是国家体制的职责,一字的轻重都关系到国家的利益。如果表扬他们,就升到九天之上,如果责备他们,就堕到九地之下,这是为什么呢?必须在表扬和责备之间示以惩戒。比如骆宾王讽刺武后,读者只是笑了笑,但是到了“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这句话,他们就说:“宰相怎么会失去了这个人呢?”武氏甚至都知道这一点,那么天下的明白人又如何不知道呢?
江淮春夏之交常常多雨,人们称之为梅雨,因为夏至前后大约各半个月。有人怀疑西北方面是否也一样。我认为东南方面多沼泽地,春夏之际天地气候交汇,水气上升,导致了降雨,这是有道理的。
有人认为月亮接受了太阳的光,所以满月时光辉满溢,其实不然。太阳和月亮都蕴含了阴阳之气,月球的阴影有时会增加,有时会减少,阳光也会随之而变化。因此月亮的光辉是有圆缺之分的,到了满月时,月亮的光芒就会自然而然地达到极致,与太阳的光芒相得益彰,而并非是完全依赖于太阳的光线。
沈存中说:“世人常把脾脏称为黄庭,说它名声在外而没有实体,说它虚浮而没有固定的形象。”他又说:“肾有左右之分,这就是坎离。坎离相交,滋养五脏,如同乾坤生出了六个儿子。”我认为:“知道脾脏并不是黄庭,而说坎离是指两个肾,与大海中的坎离为左右有什么区别呢?”
在和平时期,宫廷中的茶酒被称为班殿侍,包裹在四五层不同颜色的布中。最初,京城里有人用竹子绑扎五种颜色的线,然后拽扯它,当做一种游戏,称之为变线。后来人们看到宫廷侍卫所包裹的东西,觉得有点像变线,于是也叫它变线。但是现在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包裹了,只有几条有象征意义的带子(据杨宜之侍郎说,他的前母吕氏的舅舅曾经为它们编织过)。
古人常常用“转蓬”来形容某种植物,但实际上并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我的外祖林公去过辽地,看到了蓬花枝叶相连,团团栾在地上,一遇风就会转动。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就是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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