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特:经历过芙莱姆事件后,带着友人的来信,与迪亚特一起抵达比里斯。
迪亚特:经历芙莱姆事件后,与杜卡特一起到达比里斯,想要看一看比里斯境内的教堂。
伊桑尼亚:灰发绿眼的精灵,略有胡须,在林中与迪亚特偶遇之人,使用弓箭,喜欢研究自然,观察力很好。从某处森林而来,正在洛格兰特旅行中。
次日一早,照常被晨间的闹钟叫醒,几个人整理好装备走出门口,便看到一名黑衣管理者站在门外。
“你今天跟他们一起,去维护和清扫笼都3号。”黑衣管理者指着托马斯讲到。
……啊?托马斯的心中困惑,但看到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他也就没有在这里问什么。
“那么,我们就按照昨天商量好的计划进行。”迪亚特用极小的声音讲到,其他人点点头。
一行人顺次走下楼梯,在建筑的入口处分开,分成三组,向三个方向走去——迪亚特、夏本去往西边,杜卡特、托马斯前往南边,最后一组黑衣管理者贝洛姆和伊桑尼亚到东边去。
至于北面,也就是指导者所在的那栋大楼的所在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紧急脱离通道的分布,可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沿着笼都3号西侧的黑页岩壁搜索,迪亚特和夏本不时看看侏儒手上的石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你说那些通道里面会有什么?”夏本在昨天开始就很好奇这个问题,他一直在脑海中预想会看到什么,“张牙舞爪的大怪兽?把人一口吞了的黑洞?还是一直都走不到头的漆黑通道?会是哪一种呢?”
“最好哪种都不是。”迪亚特悠悠讲到,他的眼睛依旧在盯着那些黑色的岩石,他们已经沿着墙壁走出好一会了,但还是没有看到隐藏起来的开关出现。
“会不会不在这里啊?”夏本用手擦擦自己手中的石头,“可是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个才对。”
“我也是这个印象……”没等迪亚特的声音消散,他们就看到夏本手中的石头微微发出亮光。
“看起来在这附近了!”夏本举高手中的时候,他的声音轻轻哼唱,“小小开关,小小开关,你在哪里呀?”
仿佛在回答他的提问一样,在他和迪亚特的眼前出现一个由暗转亮的方块。石头缓慢闪着自己的光亮,方块发出同样频率的光芒一亮一暗。
“然后……就是要……这样。”夏本把石头放在迪亚特的手上,等对方将方块放在自己的手上,说道,“谢谢。”
他将方块拿在手上,左扭右扭,拆开后又重新拼合,变成一把巨大的钥匙,“剩下的就拜托你啦!迪亚特。”他将迪亚特手上的石头接了过来,又把大大的钥匙放在对方的手上。
“好。”进行一个物品的交换,迪亚特拿起那柄拼好的钥匙,重新插回将方块拿下来的洞中,钥匙插进去更深,才响起轻微的一声‘咔哒’。他转动钥匙,顺时针转了半圈,然后便不能再转动钥匙,停下。
细小的机械声‘喀拉拉拉’响着,插着的钥匙被吸入那个黑洞,几秒钟之后,从里面出现一个机关扳手,它的手柄指向上方。
“看样子就是这个了。”夏本仔细观察着这个机关扳手,手柄连着一根转轴,可以上下扳动。
迪亚特用力扳下手柄,他们左边的页岩突然向下沉了几毫米,滑进岩壁的夹层中,一个一人半宽的出入口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夏尔收起手中的石头,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一根火把,插在迪亚特的盾牌插槽上,盾牌的表面顿时反射出阵阵光芒。为了预防这种事情,他们提前在盾牌上装了火把插槽。
“走吧。”迪亚特将盾牌绑在惯用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长剑,走入入口,夏本手上拿着琴跟在他的后面。
他们走进入口,一转头看到右边的墙壁上也有一个扳手,指向下方。迪亚特一伸手将扳手向上扳去,身后的滑门悄无声息地重新合上。
入口的后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通道,迪亚特胳膊盾牌上的光亮在这个黑暗中显得异常显眼,光线蔓延,照亮前方的道路。他们眼前的是一条由黑色页岩组成墙壁的通道,通道一直向前延伸。稍微走上一段距离,通道就从一人半宽变成三人宽。
两个人的脚步继续向前迈进,看不到有什么岔路。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体感上来说,可能有一个时钟格的样子。夏本的脚板稍稍感觉到有些微痛的时候,道路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尽头,黑色的岩壁立在道路的末端,一道向上的楼梯开始爬升。
“这是跟我们那次走的一样的楼梯吗?”夏尔将头伸进楼梯的通道内,仔细打量。通道依旧由黑色页岩构成,一道道阶梯夹在通道中间,一侧贴着岩壁,另一侧空无一物,“向上爬的时候,恐怕要提醒他们小心脚下和身边,别掉下去。”
“上去看看吧,谁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能探明就探明吧。”
爬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一道暗暗的洞口出现在楼梯的尽头,一道木板做成的盖子封住楼梯的尽头。迪亚特用手推了推那个盖子,木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把盖子卡主。
“把这个打开。”夏本用手指着迪亚特小腿高的地方,那里有两个插进岩壁的插闩。插闩穿过木板插进岩壁,在木板的这一侧有一个拉手,可以拉动插闩,还有一大块空间可以容纳被拉回来的插闩。他将靠近自己这一侧的插闩拉出,木板盖子的一侧松动。
“我来试试。”迪亚特跟着夏本的动作,将另一侧的插闩也拉出,木板盖子的另一侧也松动,“稍微向后退退。”
迪亚特让自己后退一小步,稳稳踩在低两层的台阶上,将长剑收回腰间,最后将盾牌背回背上。他双手抓住盖子一侧的把手,试着向内拉着,木板盖子纹丝未动。而后他抓住把手,将木板盖子向外推去,虽有些沉重的阻力,但这动作奏效了。
“外面怎么样?”夏本在迪亚特的身后问着,他从缝隙中看到了亮光。
“很明亮,而且似乎是在森林里面。”迪亚特钻出洞口,轻轻把木板盖子推到旁边,放到地面上。夏本在他的身后也探头看向外面。
外面是一片阳光明媚的林间空地,周围的树木茂密,无法越过林木看到其他的地方。他们钻出来的这个地方看上去是空地的一角,落叶与落枝散落在旁边。
"回去吧,外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看起来也没那么危险,所以我们先转回,毕竟不知道会花多久时间。"
夏本点点头,后退,向后转去。迪亚特将木板重新关上,插好插销,也转头慢慢沿着原路返回。
“不知道是不是每条路的外面都是这样一片林间空地。”
“不好说,毕竟我们不太可能每一条路都像这条路一样进行探查。按照计划,我们还要探查四条路的位置,但今天可能已经过半了。”
“确实,我已经肚子饿了。”夏本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直接在旁边找了个石头坐下,从包里拿出早上携带的干粮,吃了两口之后,转头问也同样坐在旁边的迪亚特,“剩下的出入口要怎么办?”
两个人很快就将手中的干粮全部吃光,重新开始接下来的探查工作。离开紧急脱离通道时,迪亚特将扳手向上推去,黑色岩壁上的门重新回归原位。夏本将石头收好之后,两个人同时看到那个扳手消失在墙壁上,用手去抚摸那个扳手所在的位置,发现那个地方跟其他岩壁上一样,没有任何违和感,也摸不到扳手的存在。
“按照一般的推论来说,有没有可能是到了其他的位面?”
“唔……”夏本用手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可能是这样吧,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解释。贝洛姆看样子应该也不知道,而制作者……很有可能也找不到。”
“至少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暴露的风险,我们继续走吧。”
两个人推着清洁用的东西继续沿着黑色的岩壁继续向西而行,遇到人时,他们便停下让对方先行,街上的行人完全不关注他们的行动,大部分都专注于走向自己要去的方向,而不看他们一眼。
四下无人之时,夏本才再次从怀中拿出石头,启动发光,沿着墙壁查探隐藏起来的那些开关。有了第一个隐藏开关提供的经验,剩下的四个开关他们很容易就找到的所在地。
开关显露,变成钥匙,最后换出扳手,迪亚特照样不过没有深入探查门后面的通道,只是稍稍走进通道里面,依旧是明亮的盾牌开路,两边还是黑色的页岩壁,依旧是走上一段通道就会变宽,只不过完全不知道尽头通向哪里。
向内探查过一阵之后,两个人照旧顺着原路离开了那几条通道,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他们两个人将清洁工具沿着墙壁向北推去,打算送回指导者所在的那栋楼。
“迪亚特,你看。”快靠近指导者的大楼时,夏本突然拉住迪亚特的衣服,用眼睛向岩壁上示意着。迪亚特循着他的动作向墙壁上看去,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方块出现在目光所及的地方。
他转头看了看夏本,对方点点头,转而用小小的声音跟他讲到,“我刚刚忘记熄灭石头了,现在怎么办?”
“先记下来这条通路,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探查,到时候找杜卡特,你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夏本捶了一下手,把手伸进怀里,“那我先把石头熄掉。”
“先别,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这种意料之外的通道,我们要再看看。”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愧是迪亚特呢!”夏本笑着用手拍了拍迪亚特的胳膊,“就听你的!”
两个人继续沿着墙壁前进,沿途都没有再碰到突然出现的开关存在。推着维护工具返回指导者大楼的后面,放入存放维护用品的清洁房间,里面堆放着架子、堆放着箱子、还堆放着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还有装满了工具的工具箱,甚至还有几捆绳子,一架收起来的木架梯子,等等,等等。
“今天的工作暂时就到这里吧!”夏本双手向上伸去,“可以回去吃饭咯!”
“诶呀,好巧,你们也完成工作了吗?”在两个人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个推着维护工具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夏本和迪亚特一眼就认出,这是到东边去的伊桑尼亚,而一身黑衣的贝洛姆严肃地站在他们的身后,厉声讲到,“别说废话,将工具放在这里就快走,你们也是!”他指着已经放好工具的迪亚特和贝洛姆。
被他指着的三个人立刻陷入沉默,迅速处理好手中的事情,离开了存放工具的房间。黑衣管理者将他们带到指导者大楼的前面,挥了挥手,似乎让他们速速离开的样子。
“你们那边怎么样?”返回住处的路上,夏本略有些好奇地问向伊桑尼亚。
“沿着东边找到两条通道,比较窄,恐怕人流到时候会比较拥挤。而且要找到好的疏导方法,否则恐怕会发生踩踏的糟糕事故。”
“五条通道全都找到了,”夏本开心地回答着,“头一条通道花的时间比较久,我们探到了尽头。”
“通道尽头是什么样子的?”伊桑尼亚若有所思的追问。
“我们探查的那条是一路直贯入底,中间没有看到任何岔路,所以不用担心迷路问题。在尽头是跟我们之前看到的那种盘旋向上的石头阶梯,爬上楼梯之后,是一块用木板做成的活板门。从活板门出去之后,是一片林间空地,出于时间的考虑,我们没有探查空地外面的树林是什么样的。”
“竟然是这样,我们查探的第一条通道尽头……连着一条地下河,地下河连到什么地方,我们没有去看。”
“第二条通道在走进去一段距离之后,就有岔路出现了。那些岔路是自然形成的山形洞窟通道,宽窄不一。”
“……你觉得可能会是有危险的迷宫吗?”迪亚特在旁边插言问着。
“不好说,等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再找机会去探探那些分开的岔路。”
三个人一路小声聊着,走回自己的所住的那栋楼。每次看到那栋高高的灰色大楼,夏本都会在内心暗叹一口气,才背好手上的琴,跟在其他人后面爬上楼。但这次,他们却不用经历那个困难,回到楼下之时,等在楼栋入口的托马斯赶紧朝他们迎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迪亚特开口问道,他注意到托马斯只是一个人,“杜卡特去哪里了?”
“快跟我来,去救杜卡特。”托马斯抓住迪亚特的手,就向城市的南边跑过去。迪亚特没有反抗,也跟着托马斯跑起来,其他人见状,赶紧也跟了过去。
一行人在托马斯的带领下来到最南端的一处墙壁附近,看到了被遗留在那里的维护工具。托马斯拿出自己带着的那块符文石,在工具附近照着,一个被扳上去的开关出现在墙壁上,他扳下开关,黑色岩壁上的石门应声滑开,露出与几个人都已经见过的类似的通道。
托马斯拿起在维护工具一侧挂着的油灯,再次一马当先走进通道,几个人各自取出火把和照明跟在后面。进入通道之后他的脚步突然变轻,并且警告身后的所有人,“小心,这里有蜘蛛出没。”
听到他的话,其他几个人用手中的光源看向周围的墙壁,根根灰白色的蛛丝挂在黑色的岩壁上,还有一些连成片网的蛛网藏在角落,上面落了灰尘,周围有一块块零散的青苔围着。几个人继续向前走着,目力所及的地方看到一些被踩踏的蛛网。
托马斯走到一个洞口,停下,以极小的声音向其他人讲到,“那只抓走杜卡特的蜘蛛就在这个洞窟里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被蜘蛛……”夏本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伊桑尼亚用手打断,“有什么话也等这件事过去再说,先找找杜卡特在什么地方。”说话的同时,他探头进入洞穴看着,迎面一张蛛网披头盖脸,他赶紧用手将脸上的蛛丝迅速清理下去。
而后他又将头伸进洞穴看着,更多的蜘蛛网覆盖在黑色的岩壁上,被蛛网缠成的茧横七竖八被丢在洞穴的角落,还有些茧吊在洞穴的上方。呜呜呜,伊桑尼亚听到在较远的角落有声音传来,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茧正不断晃动,一柄手斧落在茧的旁边。
“杜卡特在那边。”伊桑尼亚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其他人,“不过要小心,蜘蛛恐怕就在我们附近。我先去将茧割开,把杜卡特救出来,你们各自注意安全。”
“嗯。”夏尔刚刚点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的身后,他转头望去,正巧看到八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两只巨大的鳌牙‘咔哒,咔哒’一开一合,八条腿撑着一个大大的身体。
蜘蛛猛地扑向夏本,却被迪亚特在旁边用盾牌挡住,然后这位神父喊道,“退后。”他的胳膊上被蜘蛛转而重重咬了一口,鲜血如注。
“坚持住,”伊桑尼亚见状,只能拔出身上的武器砍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只蜘蛛。两刀正中蜘蛛的肚子,腥臭的绿色鲜血喷了他一身,吃痛的蜘蛛发出‘嘶嘶’的叫声,鳌牙无序地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伊桑尼亚行动的下一秒,蜘蛛再次向迪亚特的手臂咬去,又撕下一大块皮肉。只是这一次,迪亚特即刻反抗,以手中的长剑砍向蜘蛛肚子上的伤口,长剑的尖刃插进对方的肚子大约三分之一长度,绿色的血液顺着尖刃滴滴答答流出蜘蛛的身体。
长剑‘噗’的一声被迪亚特从蜘蛛的身体拔出,连带着绿色的血液蔓延在几个人的脚下,腥臭无比。
“……”夏本赶紧屏住自己的呼吸,退到后面,拿下挂在身上的硬弩射向面前的蜘蛛,箭矢打到蜘蛛的背上,被蜘蛛身上根根绒毛弹开。
“快把它干掉!”伊桑尼亚大喊的同时,眼睛闪着红光,手上的速度加快,连续多攻击几下,蜘蛛的气势明显变弱了很多,有几条腿颤抖着,勉力支撑它自己的身体。
它勉强用力再次咬向迪亚特,这次却咬空,只咬到那面坚硬的盾牌上。忍着手臂上的疼痛,迪亚特挥剑再次砍向蜘蛛,闪着银光的剑辉在空中划出一条银色的弧线,长长的尖刃从蜘蛛头部与腹部的连接处落下,将这两部分直接一刀斩断。
蜘蛛重重的身体在几个人的面前趴下,几条腿颤动几下之后,便静止不动,只留下一地的鲜血,红色与绿色混杂。
“你没事吧?”夏本赶紧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草草给迪亚特包扎。
战斗结束的瞬间,伊桑尼亚便再次从腰间拔出匕首,走向那颗晃动的茧,将它从外面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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