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臧穀年仅冠冕,两次参加童子试都没有通过,想要放弃读书从军,但是父亲不同意。有一位名叫书羲的汉军将领住在城南,喜欢谈论兵法。二月二十日,臧穀在路上遇到了书羲,书羲告诉他,昨天贼军来到了真州,准备和大股贼军合流入侵金陵,他的家人已经东迁了,作为一个文弱的书生,恋恋不舍危城是没有用的。臧穀听后当晚立即带着家人去了邵埭。至今,他还记得书羲的话。
张小虎是一个由盐知事统领的古观音寺练兵队长,队伍仅有五百人,但是非常雄壮。他听说江寿民要用“饵贼计”,就带领队伍围困了江寿民的宅邸,将他捆绑交出,要求按照奸民法律处理。张小虎常常叹气说:“用钱赎贼,怎么比增加兵力守城强?”他的看法也很有见地。
二月二十三日,贼军入侵扬州。教坊黄元灏被杀死,盐运司、知府、同知、两知县、参将、都司、守备等官员都得到了免难。漕帅率领军队南下,准备营扎在瓜州,后来想要驻扎在三义河,最后停留在五台山,借助淮南保卫局的粮食台来维持。当地民众写了一首歌讽刺漕帅,歌词是:“漕督八十三,驻扎五台山,船头向北不向南。”
贼军初进城时,先到各个衙门搜寻库存和囚犯,见到穿着官服的人就手刃杀害,叫他们是“妖”。贼军下达禁令,禁止市民出门,市民也不敢出门。有一位从天宁门逃出城的人,看到贼军在酒食店里喝酒唱歌,灯火通明,门窗紧闭,没有看到城守,他想利用这个机会袭击贼军,但是因为和平日子久了,各位官员没有想到这个点,很可惜。第二天早上,教场下街的各家茶社还开门营业,有一位年仅十几岁的贼军在北门桥上随便刺杀路人,把杀人当作玩笑,市民们都散了。贼军后来发布假的宣传单,要求市民缴纳贡物,驱逐民众去拜降,男女分别住在不同的地方,暗地里使用军法部队进行控制。有些良民不愿意当旅帅、司马、百长,市井无赖和暴戾的仆妇们却很高兴地充当这些职位,发扬毛发包黄绸,扬扬意气,想要报复平时被他们怒视的人。他们的毒气无法形容。
贼军讲话时,先示幡号,到了指定的日子,站在高台上,说自己是“天父天兄”救人们苦难的,要求下面的人们好好听话,享受大福气。他们极端地展示各种丑态。每顿饭前都要唱赞美歌。他们还有一本《三字经》,称“天父名爷火华”,有红色的眼睛,绿色的眉毛,六天创造了山水。他们还把“丑”称为“好”,把“国”称为“国”,他们的说法非常低俗。
贼军曾经去过仙镇,马桥和邵埭都感到非常恐慌。正好这时,琦侯的军队来到了甘泉山。贼军为了应对琦侯,决定撤退队伍回到扬州,陈胜两位将领毁掉了他们新建的土城,势力非常锐利。鞠殿华在城西金匮山扎营,双来在城北凤凰桥扎营。贼军不敢开启西北门。这时已经过去了城陷的十天了,如果没有人及时支持,那么我们县城的数十万人会遭受何等的灾难。
阴阳生是一个滑稽士,他的全家都被贼军俘虏,没有办法逃脱。他听说有乡民进贡,各家门户不禁止出入。他便秘密联系了戚友,带领了数十位老人,分别带着酒、米、夫糕、脯菱、枣子等物品,鼓吹而出,直奔伪衙门,声称是从槐子桥特别来拜献。贼军非常高兴,给了他们假的幡号和书信。阴阳生俯首受宠,还带领鼓吹队伍在街市上游行,非常欢乐。城中有些认识他的人想要唾骂他,但是他已经离开了贼军的控制区域。这个想法虽然急于当时,但是他成功地将老人带出了贼军的围困。
江寿民本来是一个字馆的老板,有一个兄弟叫某商,某商去世后,江寿民带着棺材去收尸,一切顺利,某商感激江寿民的好意,就把所有的善举都委托给了他。后来,江寿民成为了堂董,地方上也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他的声誉不断提高,慢慢地也有了一些影响力。道光壬寅年,夷人攻伐润州,商人很害怕,请求江寿民和颜君冀安,结果夷人没有来。到了这次贼军入侵,商人又想要请求江寿民和颜君冀安,但是颜君冀安说:“夷人饱了就走,这些贼人名不正当,你们安全了他们就会害你们,我不同意。”后来,有人听说居民在秘密庆祝,认为是江寿民用他的善行安抚了大家,但是他们不知道江寿民的计划到底有什么效果。城陷后,江寿民也遇到了危险,他的儿子旭被贼军伤了数十刀,还没有死。我亲自在河东见过他。
贼军因为琦侯的军队的威胁,不敢去西北方向的乡村,但是东南方向和瓜州相连,贼军的踪迹还是很多。雷君带着钱东平来,想要保护河下,从邵埭到仙镇,最后在河东撤掉万福桥,营扎在河东。五月份,他们与贼军进行了攻城战,先锋部队已经登上城墙,来到了广储门街,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斩断关门就被贼军所扼杀。张小虎和双来逃出了城门,张小虎幸运地没有受伤,但是双来被子弹击中重伤而死。琦侯非常感到痛惜。
贼军占领城市后,将星街的居民赶出去,改建成教场。他们用砖块和木头扩建城墙和戍楼,都加高了三尺。贼军的年轻人们常常玩“小把戏”,彼此推搡,叫作“小把戏”。当贼军与年轻人玩“小把戏”时,也叫作“小把戏”。兄弟姐妹之间也要互相称呼,有的叫作“大王爷”、“二王爷”等等。后来,男女遇到贼军,都要称呼他们为“王爷”。
吾郡团练以钟小亭先生为首,与六合县温公并重。先生字淮,丁酉孝廉、家于红桥,当时出任挠贼,瓜州贼军很害怕他。先生去世后,贼军举杯相庆。郡县人民奔走糊口,四散到各个地方,资源不足,没有人能够组建一支军队继承先生的业绩。
董三妄子是一个村庄的农民。当军队需要人手时,县市还没有开始征兵,所有的佃农都想要抗租不纳,他们结成了同盟,推选了董三妄子为首领。董三妄子认为武孝廉蒋某最倔强,决定先消灭他,带领众人前去,当时还没有武器,只有锄头和棍子。蒋某使用火器进行反击,造成了一些伤亡,最后众人都吓得逃散了。雷营听说这个消息,立即派出兵力进行追击。他们搜索到董三妄子的婿家,一开始搜索不到,就要离开了,突然看到床单动了,怀疑有人躲在里面。结果发现,董三妄子躲在床底下,床底有木板和曲木保护,他躲在里面。最后,他也被抓住了。这次行动中,雷营克服了敌人,但是也造成了一些损失。据韩仲甫世丈所说,勇目孙德富等所献的首级中,有白发垂垂的老妇人,眼睛清晰,耳朵还挂着耳环。这是不是说,老妇人也是叛徒?
雷营初始,计划让投降的人当官,招募士兵,收集粮食。但是后来,投降的人没有办法应对贼军,只能收集粮食。东乡的富人很乐意投粮,但是有些副贡被辱骂,不断提出控告。富人的粮食不够用,还特别设立了“捐卡”。这个做法很不公平,被广泛谴责。当军需要粮食支持,民众也能够理解这种做法。但是,这种做法被当作例子,长期如此,没有人能够改变,不能不说雷君是开始这种做法的人。
十一月,城里的粮食用完了,贼军从东南方向逃回瓜州。冯景尼营第一个被破坏,琦侯特别指责他。当时,各方都围困着贼军,但是贼军还是很多,从三义河到淮南保卫局的路上很难走,只能暂时放弃。不一定能够立刻消灭贼军,我不认为这是冯景尼的错。我见过东关城墙坍塌了数丈,居民都从这里出入,问明是军队的炮弹造成的。冯景尼在前线对抗敌人,声称很勇敢,下属也有很多勇敢的士兵,如果在这里死亡,也比在小茅山死亡要好一些。
城市复出后,我也随着众人回来,访问了朋友和家人,幸好我的家还在。我遇到了韩婆婆,她是我家的保姆,穿着新衣服,脸色很苍白,还在嘀咕着一些话。她告诉我,我们家的东西被贼人抢劫了,邻居也偷了一些东西。我安慰了她,她才放下心来。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碗,里面有一块黑黄色的东西,卷着不舒服,我问她是什么,她告诉我,那是我们家旧箱子上剥下来的皮。我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难过,不由得流下了泪来。我劝她和我一起离开,但是她说她有一些东西没有带走,不能离开。后来,她被贼军搜查,才孤身一人来到了湖东旅社。
琦营从堡城移动到桂花庄,与雷营相连,进攻瓜州。虽然还没有驱逐贼军,但是贼军也没有办法北上逃跑,居民们稍微安心了一些。有些人还住在城外,雇佣了保姆看家,但是没有人管理的家庭都被黑头偷掠了。黑头是红头的别称,比红头更残忍。那时候,民家的食物已经用完了,没有芦苇供应燃烧,只能用旧木头代替,但是黑头会挖起石桩,把木头碎成柴火,每斤只要三钱。有时候,一个家庭在早上还很完整,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一片废墟。黑头在人静的时候,用大索子远远地拉着柱子,“轰”的一声,又一个家庭变成了灰烬。这样,被红头毁坏的家庭较少,被黑头毁坏的家庭较多,没有一个地方没有被毁坏。
当时,衙门还有一些存货,但是参将已经被迫住在那里。知府则住在东关街的一所房子里,是董雪舫先生指定的入官之宅。两县的政府分别在仙镇和邵埭,虽然城里有行宫,但是每次都要托人送信赶事,因为那是一个有警备的地方。黑头知道政府不在那里,就越来越胆大,每次都在夜里来,慢慢地把房子拆掉,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后来,政府重新修建,规模很大,花费很高,委托董某建造大厦,工人也因此获得了工作。
我们县城有很多收藏家,但是真正了解的人不多。画家李萼生被贼军俘虏,他们搜查到了他的藏品,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抢走了。城市复出后,李萼生已经去世,他的画作被兵士抢走,变成了别人的财物。后来,我听说琦营的粮食台李某得到了一些画作,但是我没有去证实。
贼军在各个馆林里都设立了哨所,有些人不敢进去,被称为“外小”。外小们常常饿肚子。九月初三日,贼军突然传令,要求外小到南门领粮食。当时,伪总制陈酋驻守在南城楼,带领刀手追杀外小,一出城就被斩杀。初九日,贼军再次传令,说可以领粮食了,外小们误以为是真的,结果被贼军追杀,没有一个人幸免。他们的尸体被抛到河里,河水都堵满了。
琦侯在军中去世后,托付将军继任,瓜州的贼军又开始活动。咸丰六年(1856年),丙辰年三月一日,贼军再次攻占扬州。知府世琨在此次攻击中死亡。世琨是个正直和慷慨的官员,特别珍视学者和士大夫。一听到警报,他就立刻准备坚守到底。就在前一天,他还亲自到米市购买粮食,以安抚人们的心情,并且准备用土袋封堵城门。在夜里二更时分,贼军在北门外制造噪音并焚烧民房,世琨当时正在城墙上指挥士兵用枪反击。不久,他亲自巡视到梗子街,随行的人很少,贼军出其不意地包围并抓走了他。原来贼军伪装成商人,早已潜伏在宜昌客栈,趁着夜色发动突袭,成功得手,因为人少,他们仍然潜伏不发出声响,所以城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世琨被俘的情况。第二天早晨,外面的贼军开始进入城市,强迫壮丁加入他们的伪军,本没有意图长期驻留。后来听说贼军押着世琨到了三汉河,乡民看到他时纷纷落泪。之后他被拥至镇江,在那里坚决不屈直至死亡……
那一年的清明节,正是城市被侵占的前一天,早上,郡庙还在燃香。当时,我在城里服侍先君。中午吃完饭,看到居民们抱着老人带着孩子往北走,说贼军已经越过三义河了,邻里都离开了。先君也命令我们跟着走,但是到了北门,人山人海,门口的警卫不能管理。我们在黄昏时分才重新聚集在武庙的后门阶梯上,当天在那里休息。由于城门已经关闭,我们只好回家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频繁地登上南城墙看望。近四更时分,先君起床去上厕所。我想到了当天中午没有把城门钥匙带出来,早上一定要去城下找钥匙。我立刻前去,刚好走到一半,听到有人说天宁门已经开启了。我立刻赶到天宁门,果然门已经开启,我们立刻离开城市。
城市复出后,先君询问当夜的情况,所有迟到的人都被抓走了。我常常暗自思考:“天佑我们家,不让我们遇到贼人,以后必须好好对待人,小子要记取这一点,不要忘记。”
雷营自杀钱东平后,河北的李三闹儿等人都离开了,没有人能成军。微特无法应对贼人,后来各路军队聚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蒋王庙的马队营还没有被破坏,翁少詹退屯邵埭收集骑兵,贼人也离开城遁,回到瓜州,军事复振。
城中被掳走的人家破人亡,百业废废,没有生计,有些妇女不得不为军队缝衣服洗衣服。有一天,有一个少妇与邻妇聊天,说她的家里有一个将军,但她不知道她的家里将军被她的副将军管辖了。这话说出来,简直廉耻扫尽。
三义河高曼寺旧有塔,自贼人据毛三元营以来,塔中存放炸弹。有吾郡人暗中点火,夜里火燃,势如山裂,塔垮毁,贼人死伤惨重。有些人趁机逃脱,有些人被新掳走误罹难亡。可惜点火的人也被炸死,最后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从五月到七月没有下雨,江北奇旱,下河的各湖泽都枯干了,风吹尘起,人们沿河行走如同行走在路上。乡下人没有水喝,只能在河岸边挖小井,等到泉水涌出,用瓢勺装水,水质浑浊有硝烟气,妇女争相汲水,就像琼浆玉液一样。田中的禾苗都枯萎了,飞蝗蔽日,翅膀发出声音。间或种植芋豆,但不能生长,即使生长也被蝗虫害。米价高昂,麦价跟之齐,民家饥饿,邻女羡慕。磨麦到四五更。平时用面食人,用麸食狗猪,现在煮面为稀糊,麸虽然细也不能受和,略切之叫做钉条,沉入锅底,熟了用来治饥。还有人买粪田的豆饼吃。乡民频频地向我表述苦难,我安慰他们说:大军之后,必有凶年,饿而死比兵而死不是幸事吗?盐运司的盐产在场,还要课税出去,为了远离贼人,寄存在泰州。初试在场征课法,销售很畅;后来想将地域渐渐退出,继续行票盐,商人冒险去,获利很高。泰州繁富,几乎与过去的郡城相媲美。
七年十一月,德公复瓜州,镇江也复原,引兵而西。居民私下庆祝,从此将不再见到兵革。各种业务逐渐复原。八年中秋节,辕门桥观灯者拥挤如盛时。后来听说德公从浦口败回,我亲自遇到各路军队在槐子桥,不得不逃跑,但是逃跑也逃不掉。那年岁次戊午,九月三日,贼人三次攻陷扬州,抢掠更过于以前,西北乡下未经兵燹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免俗的。又到了陈家沟,想东渡,幸好毛三元在六闸口用巨炮击退了贼人。运河一衣带水,保护的东西很多,但也很危险!
张总统从江南来支援,从八江口渡过来,到达万福桥时,发现桥已经被撤走了。准备渡河的船只稍有延误,贼军听到风声后已经放弃了城市逃走了。总统进入东关,很快从西门出来,居民们都焚香跪拜以示敬意;于是他留下张玉良和马德昭共同守城。之后张总统带兵向南方移动。到了九年的十月,李若珠从红山和下窑地区突破围困逃出,贼军紧随其后,马德昭则在城西的司徒庙出来迎接他,确认他安然无恙;此时他们在金匮山遭遇贼军首领陈玉成,传说中的“四眼狗”就在这时与之交战。贼军突然撤退,马德昭没有追击,而是开启水闸进入西门。至今在党军楼前还有两根木柱,作为那时防御的遗迹。马德昭随后整顿部队出发,增强了门口的防御以防东面的突袭,不久后又与贼首领再次遭遇。贼军知道城防已备,便撤退了。这次被视为扬州第一次真正的城市防御。
贼军掳走我们郡的人民后,采用了在犯人身上刺字的方法,意图使他们屈服并跟随贼军,没有人敢再逃跑。在俘虏的脸颊上,分别刺上“太平”两字;在额头上,则刺上“太平天国”四字。还有的人脸颊和额头上都刺了这六个字。刺字完成后,会用蓝色染料涂抹。大营里知道这些事后,对于这些难民一般都会释放他们,不追究其罪。然而,这些人感觉自己身上的污点难以洗清,虽然他们想通过磨擦来消除这些痕迹,但由于字迹深入皮肤,最终他们终身带着这种玷污。
李若珠一到扬州,江南地区就出现了紧急情况,马德昭随即带兵离开。李若珠体弱多病,人们都叫他李驼子,大家都轻视他。有一个叫薛老小的人,在投降后改名叫成良,他是从浦口来的。因为发放军饷时查账发现问题,薛老小不服从,就驾船向北逃走。王万清当时驻守在邵埭,抓住了薛老小,把他绑在桅杆上。詹启纶和赖正海听说这件事后,率领部队追到王家港,最终只带回了王万清。薛老小谎称自己的船只已经沉没而死,后来又去投靠李昭寿,结果李昭寿将他斩首示众。
十年八月,都将军来到扬州,在五台山设营。任命詹启纶为翼长,驻扎在三义河,由海翼长指挥马队。海翼长在战场上经历苦战,有一次击败贼军后,正骑马回营报告情况,突然在苇草中被一个年轻的贼军用枪射击,伤势严重后不治身亡。将军对此感到非常惋惜。还有一个名叫胡子英的将领,虽然只有几百人,但十分勇猛,他驻扎在老虎山的都营对岸。有时贼军趁机来袭,用刀砍营门,胡子英和他的士兵也用刀抵抗,最终贼军未能进入,不久后撤退。那时贼军经常飘忽不定,经常在遇到村庄就停留过夜。将军侦察到他们的踪迹,夜间带队潜入他们所在之地,发现四周都是沟渠,难以进攻,便用火箭烧毁他们的营房,贼军想要逃出也难,最终被围歼。这是贼军在扬州遭受重大打击的开始,此后不敢轻易入侵。
詹启纶驻扎在三义河时间最长,独自一人负责一方,他的功绩显著;然而,他因严苛征税和滥杀无辜而声名狼藉,据传闻不止一两次。虽然后来积累了巨额财富,退居郡城,几乎闭门不问世事,从事园艺学习,但有识之士预言他的结局难以善终。王万清驻守邵埭,也已多年,善于兼顾地方事务。当地的团练大臣晏公住在丁沟的张某家,张某被盗贼劫掠,受伤后不治身亡。当时正抓获了多名盗贼,审查他们的赃物。王认为既然是盗贼,就应该当场执行死刑,以此警示他人,于是集中处决了他们。湖水在秋季涨高,按例检验水位标志,开启水坝排水。王深信“多保一日,多收一分”的说法,尽力保护。后来水位与堤坝齐平,终于无法支撑,西风突然吹越堤坝向东注入,小陆堡和大王庙都出现了决口,修补的费用极为巨大。王在宝公寺旁又建了三圣殿。三圣是谁?中间供奉关壮缪,左边是文昌星君,右边是财神。邵埭的居民至今仍然络绎不绝地来烧香。
从前在邵埭西岸的唐庄,松柏郁郁葱葱,王万清军纪不严,纵容士兵砍伐树木,族人们感到非常悲伤,我小时候对此感到非常痛心。
大王庙决堤的那天,我正寄居在永安葛村,水位突然上涨了几尺,鸡在屋顶上叫,田蛙在床底下叫,蛇虫也在蠕动着想要与人争夺空间,听到丁当声,水涌进了屋子,不知道是谁家的瓶子。水气温热,接触不会生病,幸运的是没有传染成大疫。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水慢慢退去。重阳节后,寒风警示着,来往的人开始增多,乡民们开始补种二麦,但有很多地方因为淤泥而无法耕种,因此湖东的百姓就像遭受了战乱一样。
十一年七月十六日,文宗显皇帝驾崩。那天刮大风下大雨,有隆隆的声音,像雷声但又不是雷声,有人说是天鼓在响。另外还传闻永安西边有几块石头从天而降,颜色浅紫,大概有三五块,被公道桥的阮家带走了,我也没有时间去核实。
郡城被攻陷了三次,丙辰和戊午年的攻陷时间较短,只有癸丑年二月到十一月,最初因为江善人诱敌之计,本来没有巷战。有人骂贼不屈,有人自焚,有人自杀。男儿豪情壮志,志在千秋;至于误入贼营成为奴隶,最终因为缺乏粮食而死去,他们虽然死了,但能够得到恩赐,也无愧于心。但是,他们自己脱离贼营回归,虽然是有身份的人,朝廷也应该对他们宽大处理,乡里也不应该责备他们过去的行为。然而,有些人却为贼效死,擅自行使权力杀人,并媚俗戏弄圣经,听到这些消息,难道不让人义愤填膺吗?据传某位明经因为被贼逼迫,逐渐有了统治力量,直到六合城外,被温公烧死在龙池。我感到非常羞愧。这位明经素有文名,凡是伪造的馆阁颂联,大多出自他的手笔,至于他因为寻衅而杀害了一个父亲,我真想唾弃他。另外还有一位孝廉,年纪大了却没有子嗣,喜欢亲近小孩,因为陷入贼营,贼人任命他为天官丞相,虽然没有明显的妄为,但曾经戏改论语,把殷有三仁改为二仁。有人询问他,他说:“微子已变成妖怪离开了。”侮辱圣人的言论,没有比这更过分的了,我怎能不愤慨激昂地责备他。有人说这个传闻可能不准确,即使是真的,也应该为我们郡的人保密。我说:金兀术攻破宋海舟,据说是福建人王姓献计,当时并没有因此而动摇紫阳。清白的人自然清白,污浊的人自然污浊,我姑且将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以警示后人。
贼寇的势力逐渐衰落,而都营的操练却从未间断。汤某在凤凰桥扎营,他的步伐非常整齐有序,就像是在进行象棋戏,车子该出动就出动,马该奔跑就奔跑,士兵该过河就过河,他们还嫌操练的速度太慢,操练者在操练,行人也停下来观看。胡子英在老虎山扎营,每次操练,观众都站在那里等待,突然分开,突然合拢,有时候是模拟遇到敌人奔赴战斗,有时候是模拟追击敌人包抄,金鼓声嘹亮,旗帜飘扬,转瞬间风云变幻,即使是将军挑选的精锐部队也稍逊一筹,乡亲们都赞叹不已,说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
富明阿从都营分兵北上,与王万清的军队一起会剿苗沛霖。当时苗贼围攻蒙城,僧王也围攻苗贼,官军与贼军互相围攻了三次。苗贼想要向东南方逃窜,以分散官军的力量,自己出去侦察,但王万清却毫不知情。之前,王万清分派两个小统带带领部队驻守,每个营只有几十人,驻扎在水边以巡逻。北方地区贫瘠,没有什么可以抢掠的,他们稍微抢劫一些行人。那天有一艘船来到圩内,他们先让壮年人上船,老年人跟在后面,于是突然袭击夺取了船只,老年人不服从,就杀了他,壮年人回头看到,惊呼道:“老先生受伤了!”勇士们也不知道老先生是谁。他们偶然告诉了小统带,小统带又告诉了王万清,后来风声逐渐确实,士兵们分割了老先生的尸体,王万清想要抢夺功劳,诱骗两个小统带并将他们杀害,有人说只逃脱了一个。各军队凯旋归来,王万清仍然驻扎在邵埭,不久后生病,他看到所谓的小统带,向他们索命,然后死去。营中的人认为这是冤屈得到了报应,特地向我详细讲述了这件事情。
在六年的十二月,突然听说捻军来袭。起初捻军被打败了,想向南逃窜,从六塘河悄悄进入,淮河以下的地区人们还不知情。由于高邮近河堤,捻军不能进入城内,因此他们来到了邵埭,并自称是败兵,在市场上抢夺食物,因为已经六天没吃东西了。当地的孝廉许竹香计划请巡检来镇压捻军,但遭遇捻军而陷入困境。不久,捻军又来到仙镇,开始大规模掠夺。快到午后时分,捻军试图在万福桥逃走,华字营的吴君率领勇士从后方截击。捻军的前队已经到了湾头,用布条做成临时桥梁过河,正当他们过河时,水师廖君用大炮轰击,捻军因此溃散。捻军的一个头目文光因为疲惫无法行走,就坐在地上吸食鸦片,被掳的妇女呼喊士兵前来,华字营趁机突袭,将其抓获并带回。之后,该团队关闭营门,巩固地方防守并分配功劳。那天晚上细雨微微,我在东关城上,看到朱海秋和吕玉堂等人带领二百名精锐准备出战。见到廖君带着船只返回,传来捷报,我们便开启北门,准备搜捕余下的敌人。但因为我不擅长骑马,加上夜晚昏暗,不便同行,所以只能停止行动。后来听说捻军还有千余人,其中像李云这样的勇将,还能骑马逃往西方投靠李昭寿。李昭寿后来收留了他们,计划将他们捆绑起来献给官府,这样捻军的势力才彻底被剪除。
李昭寿后来改名为世忠,建立了豫胜营。每次船只密集时,都会有人声称是军队的粮食或税卡,不敢过问。李昭寿之后来到了郡城,他的头发很少,人们叫他“秃子”。他曾购买包氏棣园,现在改为湖南会馆。他还有一个位于琼花馆南的宅子,后来卖给了洋人作为教堂,现在成了淮南书局。他有很多妾侍,经常在地上铺毡子,摔跤玩耍,挥金如土。后来因为和陈万云发生争执,形势变得很紧张,一些郡民因此恐惧而迁移家园。从那以后,李昭寿也就没有再回来。后来我去了皖南,到了夏塘,拜访了马小云先生。当询问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时,听说他已经贫穷并衰落,靠赌博为生,看来他没有其他志向,但老毛病可能随时复发,最终还是遭到了严厉的惩罚。
盐税有正常的税收项目和一些杂项支出。这些杂项支出是按规定报销的,其金额不会超过正常税收项目的金额,因此商人能从中获利,这也使得他们能广泛地结交朋友。自从军事行动开始以来,盐税的征收变得更加严格,税额也比以前高。这是因为督察官员负责管理,通过外部销售,如同军饷的报销一样,每一笔都必须上缴国库。
凡是在秋天来到两淮地区游玩的普通游客,往往都是兴致勃勃地来,然后满载而归。
关于盐政的老旧办公地点,最初是被盗贼头目曾立沧占据的地方,离开时他又将其烧毁。后来洪琴在这片废墟上建立了万寿宫,宫殿的西侧还建有一个盐义仓。
臧穀 - 清代文人,记录了粤贼入侵金陵的历史事件。
书羲 - 汉军将领,与臧穀讨论兵法,并警告他贼军的来袭。
张小虎 - 盐知事统领的练兵队长,以坚决的态度对抗贼军。
江寿民 - 被张小虎围困并处理的奸民,使用“饵贼计”策略。
黄元灏 - 在贼军入侵扬州时被杀害的官员。
教坊 - 负责文化事务的官员,未详细描述。
漕帅 - 指挥军队南下,被当地民众讽刺。
世琨 - 扬州的知府,因坚持正直而受人尊敬,贼军再陷扬州时死亡。
陈玉成 - 贼军首领,与李昭寿交战。
鞠殿华 - 在城西金匮山扎营的军事人物。
双来 - 在城北凤凰桥扎营的军事人物。
阴阳生 - 一个滑稽艺人,全家被贼军俘虏。
某商 - 江寿民的兄弟,去世后由江寿民处理后事。
颜君冀安 - 在民间传闻中作为安抚人心的官员。
琦侯 - 军队将领,因军事行动被提及。
雷君 - 在东南方向与贼军有关联的军事人物。
钱东平 - 与雷君一起被提及的军事人物。
李昭寿 - 改名世忠,建立了豫胜营,与贼军有多次交锋。
詹启纶 - 翼长,驻扎在三义河,后因行为问题被批评。
王万清 - 长期驻守邵埭,处理地方事务。
晏公 - 团练大臣,住在丁沟的张某家。
胡子英 - 少数部队的勇猛将领,驻扎在老虎山。
薛老小 - 投降后改名成良,因不服从命令而被捕。
成良 - 薛老小改名后的身份。
海翼长 - 指挥马队,在战斗中被年幼贼军射杀。
李若珠 - 在红山下窑地区突破围困的军事人物。
张玉良 - 与马德昭一起被张总统留下共守扬州。
文光 - 贼军头目,因疲惫而吸食鸦片。
廖君 - 水师人物,使用大炮攻击贼军。
朱海秋 - 在东关城上被提及的军事人物。
吕玉堂 - 与朱海秋一起被提及。
李云 - 勇将,逃往西方投靠李昭寿。
张总统 - 来到扬州支援,后续行动涉及多个地点。
四眼狗 - 传说中与陈玉成交战的人物。
都将军 - 在五台山营的高级军事领导。
马小云 - 李昭寿后期生活中的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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