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港法律体系的核心是海盗法则:“你可以在海上为所欲为,但不要与港口的同伴为敌。”这一法则代表自由港民众的观念。他们在海上可能是嗜血的狂徒,但在“锈蚀弯钩”中痛饮啤酒时则会克制自己的杀人冲动。尽管有这种心照不宣的规定,但有些人仍然会因为违反海盗法则而犯罪,自由港的法律就是为这些人渣中的人渣所准备的。
如果一个公民想要举报一起犯罪案件,那么他或她必须向该城区警卫所的警长(也可以是巡查队队长,如果有人在犯罪现场的话)报告。案件的详细情况随后会传达给警长或队长的收下,其指示一般是这样的:“注意一个卖金烛台的男人。”或者“如果你发现一个穿绿裤子的女人,立刻逮捕她!”
所长负责调查辖区内的重大犯罪案件。重大案件是类似谋杀知名商人或入室盗窃的案件。有些所长是出色的侦探,有些则只是多疑的畜生。警卫队在调查过程中会收集证据,询问证人,围捕并审问犯罪嫌疑人。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会得到解决,如果“正义”必须得到伸张,那么诬陷嫁祸就会变得十分常见。
那些犯了轻罪的人,比如醉酒后扰乱治安,他们会在清醒后被遣送回家,重犯则会按期被马车送到法院接受审判。本地人通常把这些马车成为“死者的渡船”,这暗示了很多重犯的命运。当马车行进时,市民们会被允许讽刺挖苦那些恶棍并向他们投掷诸如垃圾之类的小东西。臭名昭著的罪犯在被押送时必须把黑色的袋子套在头上,以免其他人因为认出罪犯的身份而试图营救或杀死他们。
自由港最大的监狱被称为“坟场”,坟场就在正义要塞的内部,因此从判刑到入狱只有短短的几步路。也就是说,普通的囚犯会被关押在监狱里,而那些惯犯和穷凶极恶之徒的命运则凄惨得多,他们会被押送到囚舰中去。
对于被告来说,审判往往既迅速又黑暗。法庭上没有陪审团,原告先陈述案情,然后被告陈述案情,原告律师和被告可以根据法官的判断传唤证人作证。在法官宣布判决之前,双方都可以进行简短的最后陈述。一旦法官做出判决,案件便审理结束,任何人都不得再次上诉。偶尔被判有罪的富人阶级的成员可能会通过与合适的人交谈来逃避判决,尽管司法系统并没有完全腐败,但价钱合适的话还是能够网开一面的。
被告可以聘请律师,如果不能的话市政府会提供律师,这些律师是一群懒惰、无能且冷漠的人,他们收取了薪资,却不会去为被告辩护。不过还是有少数官方律师坚守着职业道德,愿意为他们的当事人提供力所能及的最好的辩护。
私人律师是一群狡诈而危险的家伙,他们深谙自由港法律体系的诸多漏洞,这些律师会为任何付得起薪酬的人提供辩护,即便他们的当事人罪大恶极。私人律师索要的薪酬通常高得离谱,无论他们的当事人是否被判罪,这些律师都会收取辩护费(有时是在武装人员的帮助下)。
自由港很少处决罪犯,他们认为这种与大陆国家刑罚类似的劣行是残暴的。尽管如此,某些罪行仍然无可饶恕。烧毁政府建筑、叛国和大屠杀的凶手都会被判处死刑。执行死刑最常见的方式是斩首,有些法官则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他们颁布了鲨噬、车裂等死刑执行方式,仁慈的法官可能采用毒药来执行死刑。对于有权势的罪犯,死刑可以被无限期推迟,因为其死刑执行方式是自然死亡。这些罪犯可能会被终身关押在坟场当中,极少数罪犯可能会被软禁在家里。
公开斩首仪式比较少见,行刑时间通常是在上午十点,行刑地点是在坟场前的小院子里。所有持有门票的人(在正义要塞的大门处购买或夺得)可以在保持安全距离的地方观看行刑仪式。在罪犯被处死之前,他可以留下最后的遗言。那些有幸见证行刑仪式的人大多都会为这个凄惨的演讲而热烈鼓掌,罪犯说完后刽子手会把他按在一块石板上斩首。在这里成功营救一名即将被处决的犯人将会是一个传奇的成就,有人尝试过这种做法,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成功。
执行法院下达的处决令以及押送罪犯对于民众来说是一个可以看热闹的场合。因为几乎任何人都可以在不买票的情况下观看海军统帅卫队为罪犯执行死刑。举个例子,臭名昭著的海盗经常会在码头被处以绞刑。
任何死刑犯的尸体都会被送到火葬场。众所周知,狱卒在踏上最后的行程之前会向感兴趣的人以合适的价格出售一两个残肢或器官。
【德拉克的尽头谋杀案的凶手是神秘的邪教!——航运新闻】
被赶出自由港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一个人必须反复犯下同样的罪行,让抓捕他的成本比把他放在船内并扔到海上交给海盗处理要昂贵的多才行。那些在流放中幸存下来并回到自由港的罪犯会发现这座城市不再欢迎他们,如果再一次被抓住,他们会受到更加严厉的刑罚。
根据法官的判断和案件的性质,罚款的金额也会有所不同。罚款至少应该与造成的损失相等,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罚款金额可以是造成损失的两倍甚至三倍。如果罪犯无法支付罚款,那么他可能会被关押在坟场,直到他的家人帮他还清债务。有时罪犯必须从事繁重的劳动来偿还债务,必要的话他们的个人财产会被没收并赔偿给受害者。
鞭刑最早可以追溯到自由港的起源。由于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每一个活人都很重要,因此即便是十分恶劣的罪行也会被忽视,船只和全体船员比一个受委屈的水手要重要得多。船长可以下令鞭打罪犯以取代将他们扔给鲨鱼的做法。犯人会被绑在桅杆上,受害人会被允许施加与罪行相符的鞭打次数。鞭刑是一种适中的刑罚,罪犯在处刑时会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鞭打次数通常在一到六下,但十几下或更多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刑罚的变体包括用木棒、装了石头的袜子击打罪犯,有时甚至只用拳头行刑。
自由港总有做不完的工作,那些被判处苦役的罪犯自然就成为了完成这些工作的苦工。大多数处以这种刑罚的人会被送到农场劳作或进入丛林砍伐木材。有时法官可能会指派罪犯为受害者工作。被判处苦役的罪犯可能会面临数月乃至数年的重体力劳动。
最残酷的刑罚是监禁,因为自由港只有两个关押犯人的地方:坟场和囚舰。坟场的环境十分潮湿,疾病在这里十分普遍,更不用说从地下的深渊中钻出来吞噬血肉的怪物了。囚舰更加可怕,这些退役的船只漂浮在港口外,船舱内挤满了自由港最危险的罪犯。一个被送往囚舰的罪犯必须在警卫的监视下把船划到囚舰旁并登上这艘监狱。狱卒会把这名罪犯扔到恶徒的海洋当中,让他在强奸犯、杀人犯和黑帮头目的手中寻找一线生机,很少有人能够离开这些巨大的海上监狱。
【警卫队突入毒品窝点,逮捕了十几名吸毒者!——航运新闻】
几乎世界上所有合法(和非法)的宗教都在自由港占有一席之地。宗教区挤满了圣殿、神庙、教堂以及其它的宗教设施,满足了自由港民众的各种兴趣和宗教倾向。大多数宗教在上述城区拥有自己专属的场地,不过人们在城市中漫步时依然能够看到许多神袛的符号和图案。虽然自由港的民众对其它宗教普遍持宽容的态度,但每一个人都秉持着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一些信仰。以下四种信仰在自由港中是最受欢迎的宗教。有关这些神袛的详细信息见第九章:宗教区。
作为一个由海盗建立的城市,海盗之神是最受欢迎的神袛之一不足为奇。尽管海盗之神圣殿在努力改善自身的形象,但无论他们如何掩饰,海盗之神信徒侍奉着一位嗜血的神明且代表着海上航行中最令人厌恶的混蛋的利益这一事实都不会改变。
与自由港某些野蛮的宗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温文尔雅的知识之神。知识之神的圣殿是一个圣地,同时也是一个伟大的知识宝库。可以理解的是,知识之神圣殿与自由港学院有着密切的联系。
海洋之神在自由港民众的生活中处于至关重要的地位。因为海洋之神的双手为这座城市抵挡着风暴和潮汐的破坏和冲击并在船只出航时为它们提供庇佑。居住在海边或海边工作的人(几乎是所有人)都会持有一件这位变化无常的神明的象征物品。
自由港的民众尊重武力和技术,因此战争之神的信徒并不是很多。在任何战斗开始之前,一个虔诚的公民会向这位代表暴力的神明简短祈祷,祈求战争之神护佑他的才智和武器,让他能够活下来并再次参加战斗。
虽然上述四位神袛主宰着自由港的宗教环境,但这座城市同样拥有许多其他的神袛。来自大陆的信仰在四神信仰的阴影下站稳了脚跟,这其中包括正义之神、死亡之神、智慧之神以及盗贼之神。这些信仰的牧师大多都在宗教区经营小圣殿或神庙,而是最小的信仰则只能在愚者市场上的小摊位凑合度日。
自由港对宗教的包容并非没有限度。无论信徒的行为举止有多么奇怪,自由港的民众都尊重大多数神袛和他们的追随者。然而民众对任何要求其信徒主动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宗教划清了界限。虽然如战争之神等一些受到认可的信仰也有类似的行为,但考虑到它们在自由港历史上的古老地位,人们选择了容忍这些信仰的暴力行为。
没人知道自由港到底有多少邪教在运作。一群亲密的贵族可能会在新月的夜晚狙击起来,向地狱深处的魔鬼献祭活人。而一群水手可能会聚集在酒馆的密室,对某位沉睡在密封的海底墓穴中的邪恶神明举行难以言说的仪式。
自由港最出名的邪教应该是黄印兄弟会,这个组织的根源可以追溯到瓦罗萨帝国由疯狂的蛇人成立的邪恶宗教。黄印兄弟会侍奉着一个可怕的存在——无以名状者。说出这位神袛的名字会吸引他的注意,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做。从自由港建立以来,黄印兄弟会的势力一直起伏不定,但从来没有像弥尔顿·德拉克统治这座城市时那样接近他们的疯狂计划。自弥尔顿倒台之后,黄印兄弟会几乎分崩离析,大部分成员死去、失踪或躲了起来。尽管如此,仍然有传言说他们在自由港阴暗得深处活动,密谋着新的邪恶计划,等待着让自由港再次陷入疯狂的那一天。
在新任海军统帅和自由港警卫队五年的统治之下,自由港的黑帮在这个海盗之城重新崛起。这并不算稀奇事,自由港的地下世界可以追溯到德拉克和弗朗西斯科执政的时期。大街小巷上到处是都是盗贼、杀人犯、暴徒,人们不得不全副武装才能出行。即使那些有钱雇佣私人护卫的人,也不会轻易放下佩剑或是手枪。只有傻子才会向腐败的警卫队求援,赞德收下铁血执法卫队已经成为了这座喧嚣城市的历史。
分散在城市内的少数几个帮派控制着几乎所有的有组织犯罪。他们大多规模不大,只在几个街区里收取保护费或走私毒品和违禁品。不过这些帮派都无法与更大的犯罪组织相比——芬恩的【辛迪加】和星期三先生的【君子组】控制着整个自由港的犯罪活动,任何胆敢挑战他们权威的人都会遭遇灭顶之灾。芬恩和星期三先生在这座城市和他们各自掌管的领地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他们的话语在那些地方与海军统帅和船长议会的话语一样具有法律效力。
深渊尘埃和蛇草可能是最普遍的违禁毒品,但它们并不唯一。无数其它的违禁毒品会从坏血镇破旧的码头或藏在大陆商船的货物中悄然流入统治着自由港地下世界的犯罪头目的手中。这些违禁毒品包括但不限于磨碎的草药、尘土和有毒液体,这些物质大多都拥有着致命的成瘾性,市政府也明令禁止它们进入城市。当然如果你告诉一个自由港的人不能做某件事,那么他肯定会想去尝试一下,只要是有顾客的地方就能找到违禁毒品,所以违禁毒品泛滥在坏血镇、东区的部分地区、德拉克的尽头和商业区一直都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几乎所有进入自由港的商品都需要缴纳关税,从纺织品到食品,从牲畜到武器都是如此。在大多数情况下,船长议会和港务长会根据货物的相对价值征收固定的关税。从理论上来讲,任何商品都不应该被征收过高的关税,否则就有可能干扰城市的经济发展,然而经济状况和有权势的人可以根据政客的利益来决定是否调整商品的关税,正因如此,走私成为了有一项极好的生意。对于许多商人来说,走私货物通常要比向一些贪婪的议员缴税便宜得多,多到即便因被抓住而失去货物也仍然会继续铤而走险。走私生意主要是通过坏血镇来运输违禁品,不过一些胆大的走私者也可能会通过码头将高关税商品隐藏在低关税货物中来逃避缴税。大多数港务长以乐于收受贿赂而文明,因此他们很可能会对走私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由港存在着许多由来自贫困地区的不满年轻人组成的帮派,他们会穿着帮派代表色的衣服在街上游荡,不时制造着混乱和麻烦。帮派给了其成员一种归属感,一点小权力以及因他人的害怕而产生的优越感。对于许多自由港的人来说,升职加薪过上幸福生活只是一种幻想,而帮派为他们提供了另一种享受美好事物的方式。自由港有几十个帮派,尽管他们大多在血盐、坏血镇和德拉克的尽头活动,但也有不少人与类似辛迪加这样的犯罪组织有联系。
随着城市中的犯罪活动增多,许多罪犯,尤其是那些为芬恩或星期三先生服务的罪犯会通过向老实的商人收取保护费来补充活动经费。实际上他们是一群雇佣护卫,他们会阻止其他的暴徒、盗贼和罪犯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收取保护费的过程通常是由犯罪组织的代表出面与店主们商谈,他们会解释附近的街道或地区有多么危险并保证如果店主拿出一定比例的利润,那么这个地方不会发生任何犯罪事件。作为交换,犯罪组织会在门上做个标记以防备盗贼。那些不付钱的店主会遭到殴打、抢劫或损失财产。这种犯罪方式几乎遍布整个自由港,有时店主甚至会被不同的犯罪组织收取保护费。虽然芬恩提供的“保护”主要分布在东区,坏血镇和德拉克的尽头也不乏本地的“保护者”。
如果有一条法律是绝对不能违反的,那一定是禁止奴隶贸易。即使是芬恩和星期三先生也不会触碰这种肮脏的生意。尽管自由港对奴隶贸易的仇恨非常普遍,但这种生意仍然在城市内暗中交易着。奴隶贩子们从包括曾经敌对的城市马津在内的遥远港口来到自由港,从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比如孤儿院、破旧的酒馆或坏血镇贫穷的角落搜集奴隶。奴隶贩子会用秘密渠道将他们的“货物”运出城市,他们有时也会在地下世界的人肉市场交换奴隶。奴隶贩子在自由港是绝对不被民众容忍的存在,因此即便他们在城市中做其它的生意,他们也会有死于非命的危险。
自由港的盗贼几乎和苍蝇一样多。小偷和扒手到处都是,他们混在海滨市场的人群当中偷取钱包,闯入商业区的民宅盗窃财物。有些人会为辛迪加或者君子组工作,但大多数盗贼都是自由人,他们不属于任何组织,第一要务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自由港的犯罪只是一种生活方式。黑暗的小巷里发生强奸和商业区大庄园旁的国道里发生强奸一样。一个人可能会因为一个眼神或一个口误而被打死,下水道和港口中的尸体常见到人们几乎不会去在意他们。尽管自由港充满了冒险精神和包容精神,但这座城市潜藏着一股残酷且自私的风气:个人大于集体,即个人需求必须永远被放在第一位。当然这里的人们在关键时刻会团结起来守护自由港,不过他们在生活当中并没有不求回报就伸出援手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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