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呢?每一个来到了这个大三的暑假的人,都不得不对这个问题开始了思索,就算平常每天唯一想认真思考的事情是接下来这顿饭吃些什么,就算每天都沉浸在某个峡谷鄙视着身边的四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就算每天都有着数不清的事可以赞美抱怨,评头论足,到了这个时间,也终于时不时地陷入了沉思,并唉声叹气。
每个人都面对着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全新领域,每个人都即将迈步迎向一个未知的世界,在坎贝尔看来,每个这样的人,都有着成为“英雄”的可能。一个从熟悉的世界跳向未知领域的人,遇见导师,征讨深渊,完成自我与本我的合一,每个人都值得拥有这样的一场“英雄之旅”,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的英雄。
这篇文章可以作为我个人的学期总结,可以作为在即将分道扬镳的前夕想要表达出的话,也可以作为一个视电子游戏为高度艺术成就的丧病宅男的胡言乱语。总归,我想要写出一点东西,作为我这一段旅程的节点,一个结束,和一个新的开始,想要能够不愧对于托尔兹军官学院的大家,和游玩《英雄传说:闪之轨迹》所带来的极大的震撼与触动。
虽然在这之前我会随机地对看过的影视作品和游玩过的游戏发表一些看法,对游览过的地方与见识过的人做一些零散的记录,但那些终归只是一些带有强烈个人情绪和主观见解的散文式的抒怀,它的目的性只是特定地敞开心扉进行不太被人待见的情绪释放,从没有面向这几年伴随着我的同伴进行过一次系统的,严肃的交流。这是在现代社会,以及能够代表这个社会体系的大学生活中不能够被避免的隔阂。
我曾认为这个专业,和这个专业的两个班的同学的存在形式是古怪的,畸形的,零散的,没有所谓的团结与凝聚力的存在,并在三年间将这种现象逐渐看做了一种常态,随着全球变冷的热潮逐渐淡漠的人际关系和渐渐习惯于此的大家都成为了仿佛既定的事实般不可被撼动的一种力的发展趋势,甚至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将这种被习惯了的无奈扩散到社会之上,理所应当地接受这个事实,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道理,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念念有词道“本来就是这样”。
我们开始认定人是为自身而活,为自我而存在,并在这个大学生活中开始学习如何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中保护自己,并带着这样一种既定的认同继续走了下去,混流在这个世界的人潮中,熙熙攘攘,看不见擦肩而过的我们,成为了一个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每天都踩着既定的轨道,往来于车站与小小公寓的那条街上。
似乎学会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我们终于从孩子变成了大人的分界线,我们面对太过强大的世界,选择了隐忍,选择了稳健,选择了康庄坦途(也许是被人早已准备好的)并庆幸于自己终究能够生活下去,就像已经在这个世界上默默地走过的几千亿的人类一样,生生流转,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决定性的影响。
我曾和几位同学短暂地交流过关于前途与未来的话题,即就算不确定方法,也可以确定方向,那就是向前。从亚丁稻城归来时与攀枝花文联的几位艺术家前辈们的交流也让我记住了这个命题。
在坎贝尔的启发下,人们渐渐意识到,在世界上,其实有多少人处于“自我”与“本我”的分离状态?即为,有多少人是真正按照自己的意志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遵循自己希翼的存在方式生活的,有多少人是加繆口中的“异乡人”?即肉体在这世上行走,灵魂却在千里之外。
水木年华在接受采访时说道“我们做音乐其实很穷,但我们喜欢做音乐。这世上以自己喜欢的事物作为工作的人,才17%而已。”无数人强行背负着这种断层感活了下去,在临死的时候对人们发出忠告,要顺从自己的内心,不要用十年去扮演一个好孩子,用十年去扮演一个好学生,用五十年扮演一个好员工,再用五年扮演一个充实的人,用最后一年挖一个充实的坟。
我们相遇在动画系,也许就在这一瞬间,刚刚的问题就变得尴尬了起来。主动选择动画系和因为调配随波逐流来到动画系的人,立刻就出现了对现实认同的差异。那就是,在最开始——这是否是我们的选择。在“选择”发生的最初,没有人能够知道选择的结果。无论是相信父母经验给出的判断,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给出的方向,都可能导向任意的结果,这也是《进击的巨人》用了整整第19集想要传达给我们的道理。
这个“选择”究竟是谁做出的,又导向了怎样的结果,它有没有最终满足“无悔”这个关键条件,引出了第一个主题:归宿。
在世界文学作品中,“归宿”或写作“居場所”是一个极其关键的概念。这个词是被日本文学和动漫界提炼出来的,也是所有, 所有关于人与生活 的文学作品都会涉及的主题。最开始它指向的是西方哲学内的一种人的思想境界,也就是尼采提出的“婴儿”模式,指人为了自己而思考,为了自己而行动,不再受到外力的牵制和束缚,也不再视自己的目标为单一的“社会责任”,而是真正为自己的行为和选择负起责任,从而达成个人存在于社会的终极模式,也就是坎贝尔的“英雄”定义。这个复杂的概念最终被日本所吸收同化之后,借由日本人的历史经验对其新的思考和阐释,被精确地提炼为人的“ 居場所(いばしょ) ”。
这个词在日语里最初只指代人的住处,并有座位,定位的延伸意义,它常常出现于各种文学作品,动漫与游戏中,并在传入中国的时候被传神地翻译为了“ 归宿 ”或“ 容身之处 ”,传达了这个词真正内核的意义。这个主题源于人类自身思维的局限性和人的命运无法逃脱的桎梏,所以会在今后无数的作品中被永恒不断地提出,并被无数次地加以阐释。
在这个模式下,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人分为三类:一是加繆和卡夫卡想要表达的,没有找到归宿的,虚无与被隔阂的人,二是像东野圭吾《解忧杂货店》与真边克彦《深夜食堂》展示的所有已经得到了自己容身之处,在社会上立足了的,生活饱满且充实的人,三即是所有处在中间阶段,从虚无中迈出脚步,向着未知的未来无悔地进发去寻找自己的容身之处的“Seeker”,探求者。而在诸多的动漫作品和文学作品中,常常以第三者作为主要描述的对象,这个对象通常以“学生”“冒险家”“勇士”和“落魄者”为载体。
在这里便可以列举出庞大数目的作品例如《我的英雄学院》《剑风传奇》《火影》等等动漫作品,在文学上则可以提出经典如《哈利·波特》系列,《百年孤独》和《悲惨世界》,而游戏方面,我们也可以提出《猎魔人3》《英雄传说》系列和《女神异闻录》系列。并不是所有文学作品都能扯到这个主题,但有关人与人的命运的,就一定会被牵扯其中,所有人的动向,所有人的动机,全部都是源自于 人自身与这个社会的相容性 。
在探求者“探求”的过程中,他们会遇到许多从未见过的事情,并加以消化,加以吸收并最终获得成长,我们就把接下来的两个大主题放在一起加以阐释,这也是构成现代文学的两外两大要素,也就是在对世界的探究过程中所获得的经验和思索,导向的“ 成长 ”与“ 理解 ”两个简朴,甚至老土的主题。但这两个亘古不变的主题将会持续地吸引一代又一代面对未知未来心生胆怯,却不由自主地被它所吸引地年轻人们,所以在老土的同时,这两个主题又具有磅礴的,深远的力量。
“理解”的过程,将会作用于角色的成长,而“成长”的足迹,又会加深角色对世界的理解,这两个主题,相辅相成,不断升华,不断引申故事的主干,也不断强化内容上的深度。同样回归动画系,宫崎骏就是当代日本诠释“成长”主题的大师,他笔下的人物多为孩子,因此具备比其他年龄段的人更多的成长空间和认识能力,因为孩子还没有被世界与社会的标准条框所束缚住,他们对世界的认知是纯粹且有公共性的,没有“经验”这种误导人的东西作祟,得出了更加初级的见解。
这种见解往往是宝贵的,因为往往在我们长大之后才会意识到,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东西最容易被忽视,也是最难做到的。每个人都会历经“成长”,而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经历的挫折,成就,收获,失去,满足和不满,治愈和致郁,所有这一切要素积累的不同程度最终会形成差异,这些差异也在这世上造就了70亿见解,思想,看问题的切入点和角度都不尽相同的人类,这也因此导入了第三大主题:“理解”。
这个主题的探讨,是伟大的文学家们赋予自己的时代意义和历史使命,列夫·托尔斯泰,维克多·雨果,富野由悠季,J.R.R.托尔金,岸本齐史,刘慈欣,将目光投向了人类历史无法绕过,无法解决,无法停止,甚至无法有一刻暂停的命题,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 冲突 。矛盾,冲突是基于人类本源所带来的不可控且不可逆的激化过程,小到同学之间的吵架赌气,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对抗,矛盾冲突是人类的劣根性,而它又通常发生在已有归宿,度过了货真价实的人生的人们之间,基于对自己过去已经习得的经验的认同,不想单方面抹杀自己已有的存在意义,并在这个基础上坚持己见的不同派别发生的矛盾,最终成为了冲突的根源。这种理解在冷战结束后的这个关键的 探索的时代(AGE OF DISCOVERY) 有了一种更加新颖的阐释方式。
我们依旧从动画来入手,看看《进击的巨人》《东京喰种》《寄生兽》和《甲铁城的卡巴内利》,在这四部作品中,巨人,喰种,寄生兽和卡巴内这四种假想生物都与故事中的人类形成了绝对对立的局势,处在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上。但这四部作品的主角恰好又都是处在这四类种族的分界线上,有机会同时接触两个世界,有机会从全新的视角构成一种全新的理解,并让这种理解通过自身扩散出去。
因为产生了冲突,所以人们更要多多见证,互相理解,人们需要成长,并做出无愧于自己的选择,并因此产生的新的冲突,这个命题将会永远无解,只有在想象中才能终结这个问题。
这也许是宫崎骏和押井守从来不看《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原因,在对冲突这个问题的处理上,庵野秀明安排的结局是一种近乎童话的妄想,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容身之处的解答。所以谏山创所提出的唯一解答就是“无悔”。如果冲突不可被避免,如果必然有一方会暂时胜利,那么对我们来说,深思熟虑,做出无愧于心的选择,就是身为渺小的人类所能做到的最可观的事情。
既然说到了人类的渺小,说到了人类的愚昧,说到了我们能够主宰的生活与历史终究是那么的有限,就能够引出第四个最难以参透的命题:轮回。
一代人类所能产生的影响力是有限的,把目光集中在单个的人物身上是不可能参透历史赋予人类的真正意义的,所有的作家和作者都注意到了这个棘手的状况,也因此被另外的方式所吸引。最早由斯多亚学派提出了独特的轮回宇宙观:宇宙生于烈焰,毁灭于烈焰,又重生于烈焰。后由弗雷德里希·尼采总结为永恒轮回学说,并以此挑战传统的线性世界观,也挑战康德主张的人类认知世界确定性的局限和内在基础。
我们在这里不赘述这种世界观的详细描述,只需指出,在这种世界观下,人类的使命和存在被淡化,人类选择的自身意义却被无限放大,无论是押井守还是今敏,还是“魂”之父宫崎英高都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了长足坚定的表率。
这是一切虚无论的归宿,也是对抗由虚无论产生的病态犬儒主义的出口,你必须选择为了自己而生存,而活下去,而有意义下去。假如世界,社会,所有要求你为之负责的一切,要求你为之改变自己的一切,全部都是一场空洞的虚无,一种没有意义的将死之物,在这个空间中你会要求自己为了他们而存在吗?就像在长辈的强迫下成为一个公务员,天天在这世界上漂泊,成为这个社会的一个齿轮,按社会的要求奉献自己的力量和生命,并与什么人组成家庭并就此老去。
这是一个一旦思考起来就觉得无法承受的命题,也无可逃避,因此绝大多数人选择了放弃逃避并加以妥协,也有些人选择了“自由”并与这种思维方式对抗,就像旅途中有人选择安全平坦却单调的大路,也有人选择了曲折多舛却妙趣横生的小径。轮回这个命题吸引着一代一代的作者投身其中思考,并加以传达。
就像我们的历史课老师总是会说一句“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这句感叹就是人们最初窥见轮回世界观模型雏形的感悟。为何历史学家总是会用“车轮”去形容历史长流,为何不用船只飞机等其他的意象?因为车轮的滚动最能传达人类历史不断轮回的真相,有一天这股势力被压在最下面,痛苦不堪,进而奋力反抗,才形成了能够让巨轮前进的动力,是因为压迫,剥削,不公导致的崛起,推动着这些人们奋发进步,并总有一天位于顶端,俯瞰世界,并压迫他们从前的敌人,或成为他们从前的敌人。
说到这里,这篇文章好像洋溢着一种空虚的绝望气息了……似乎人类总是不断犯下类似的错误,跌倒在相同的地方,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并一代又一代地绝望着。但是,既然我们提到了将“历史”比作“车轮”并由不断崛起的力量推进,数千年如一日纠结,在理解这一点的同时,看到了我们成长历程的缩影,想到在自己之前有多少人曾经无奈地败倒在历史之下灰心绝望,我们便更空前地需要提高注意力关注到,一个车轮,在它不断滚动的时刻,它是在前进的。
关于在大学里的这个专业,我有两个发现,构成了我对这个专业片面的认知。
最初,我意识到,动画系是个幸运的专业,相较于给排水和经济管理等专业,动画有着自己的专业性和独特性,这也造就了我们有着共通的兴趣,并在最初就能够熟络起来,找到共同的话题与兴趣,也许就有着独特的凝聚力。
但后来我又看到了别的现实,那就是这个专业的管理与构成情况在松垮的运转下出现了裂痕,造就了独特的隔阂与分离,班级的概念终于在进入大学之后变得模糊了。这也许是在经历了初中和高中的岁月之后,我们在最初相遇的那天开始就在心里做出了“以后也不会有联系”的构想,那种所谓的大家作为一个集体为了同一的目标而互相支撑,一起奋斗的集体构成状态,变得更像是一种口号,说白了就是变得更像是一种谎言。一种无论是从教师开始下放到学生都心照不宣的谎言。
这种情况的构成可能是源于中国独特而显得有些畸形的 集体主义 的遗根,即“集体不是大家都要变得一样富有或有能力”,而是“集体就是我很惨,你也差不多惨,所以我们是集体”。这个结论是我在高中时期的 特殊视点: 承接上文,学生和老师在高中时期成为了两个天然对立的团体,而我恰好处在两个团体的分界线上,见证着学生在这个无奈制度下的苦楚和煎熬,也见证了老师的无奈与一种尝试去弥补和改变的特殊心态,曾经想着靠着一种统一的号召去改变那个无奈的现状。而后满怀真情写出的文章被老师过目之后给出了“全是口号”的评价。
那起事件让我明白,中国已经扭曲的集体主义出现了空洞,即一种“麻痹”感。谎言与号召合为一体,在谎言不具备效力的同时,号召也不再有力,它们的同时失效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对社会认知的“空洞”。这就是2000年到2010年中小学生素质教育宣告失败的根本原因,是一种无视人情味的,机械化的宣传,层层传递的东西从真正的号召变为了空洞的口号,再到最后成为了“谎言”。
但是请注意,最初的那个起点,那个“真正的号召”,也就是我们时常谈论的“ 初心 ”是一个美好的东西,是一个正直的东西,它是不应该被质疑的,现在的社会上越来越多地出现的“不忘初心”的论调,其实就是这些年轻人长大之后,对于那个真正的,最初的号召发出的微弱回应,只有还站在那个洞口耐心等待许久的人才听见了这些微弱的回应,并加以响应。这是一个历史发展的必然,它传达出了越是微弱的声音,就必须等待越长的时间得到回音。
在这个模式下回到我们的情况,扭曲的状态导致了扭曲的心态,带着分离目的的相遇,是现代大学生或整个社会的一个共同点,这个模型的构架像极了“ 向死而生 (Being-towards-death) ”的哲学状态——即人存活的终极目标就是死亡,人活在世界上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朝向死亡进发,就像大学生认为人际交往的一切都会以分别作为结果,并在这个模型的基础上建立的一切蜻蜓点水的交际模式,和各种形式主义的行事方式,不管是大学生还是大学,都是以这个模型去构架的学校和自身的管理方式,这是一种极易造成 犬儒主义 的思考模式,也是一个过程,在车轮底下扮演被压迫者的过程。即为臣服在这个框架下的一种心态,可以粗俗的解释为随波逐流。
对于物质上的收获而言,的确结果是最为重要的,多年来中考,高考,各种考试都在像我们强调这一点, 没有达成结果的努力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取得成就的拼搏是不被采纳的,这是学生面临的第一个分岔点,也是认知模式出现差别的首个大型的关口,考试。一切都面向结果,而在大多数情况下,结果是早已注定了的,比如人的死亡。理解到这个层面的学生们停止了最关键的步骤,停止了成长的内核,虽然还在被动地接收一些来自社会的信息,但所构成的量变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质变,成长便因此而停滞,进而进入了“异乡人”状态。
我们现在就在这个状态,大多数。不只是大学生,人生各处因为认同了扭曲,认同了不公,认同了现状的所有人,都会陷入这个状态,隔阂,疏离,断层,迷茫,在我们的身上显示出来,致使我们停下脚步。那些我们吸纳的经验,听过的故事便会在这时发挥作用,车轮会滚动起来,来自前人的经验便会发出光亮,在坎贝尔的“英雄之旅”框架中,传说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坎贝尔穷其一生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传说拉下来,拉到我们的身边,让我们与英雄平起平坐,共同探索那个迷茫的未来。
而《英雄传说》正是在这种主题下构架的故事,作为JRPG经典中的经典,它所要传达的故事就是上文所列举的所有主题的意志:归宿,成长,理解和轮回。
托尔兹军官学院《VII班》就是奥利巴特皇子在大动荡大变革的时代建立起来的,希望能够吹起“第三阵风”的崭新力量。VII班的大家全部都是来自帝国不同的核心支柱的下一代人,莱恩福尔特家长女,帝都首长雷格尼兹的长子,四大名门之一艾尔巴雷亚公爵的次子,【光之剑匠】亚尔赛德长女等等,他们来自埃雷波尼亚帝国所有不同势力的下一代,这其中有直接对抗的改革派和贵族派,也有容不下彼此存在意义的古典剑士与赏金猎兵,最后交由玩家之手扮演的角色是一个特殊的贵族的养子:黎恩·舒华泽,是一个响应O号塔罗牌暗示的男主角,他带着一身正气,想要在全新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道路”。
在《闪之轨迹》第一代的故事中,VII班的学生被学校安排派往帝国的四处进行实习,在旅途中认识到真正的自我,并学习跨越隔阂,同时亲眼见证着帝国庞大的社会系统运转的脉络,将这些东西统统积累为经验,再按照自己的意志判断形势并加以行动,最终在不断的旅行中加深羁绊并团结一心地跨越各种挑战。
在VII班的周围,无数居心叵测的势力带着自己的目的运转着,为了达成各自的目标而形成了各种冲突与矛盾,但最终VII班的大家带着对家人,故乡,战友与导师的牵挂跨越了重重阻碍。这个故事的写作模型是完全符合“英雄之旅”的标准框架的,通过见闻加以理解,通过理解加以成长,并在积累经验之后作出无悔的选择。
第一代故事的铺垫也引出了二代的剧情,主角遭到放逐,帝国矛盾终于激化,内战爆发,军官学院的多数学生都遭到了通缉,在内战中,男主角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将沦落天涯的伙伴们奇迹般一个个寻回,并在卡雷贾斯上集合托尔兹军官学院的学生们重整旗鼓,如同奥利巴特皇子的期待一样在战乱的帝国吹起了“第三阵风”,并为终结帝国内战唤回和平贡献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黎恩甚至在故事的最后成为了帝国的“英雄”。
但《闪之轨迹》的故事并没有在这里划下句点,而是这一届VII班学园生活的结束。在《闪之轨迹3》的故事里,VII班的学生在前两代的故事之后进入了社会,但我情愿停在这里做一次记录,在我出发前往欧洲之前,将这一轮游玩的感想参和着所有积累下来的想法集中起来,毕竟“理解”的先提条件就是表达。
(下文爆炸剧透,想要亲身体验《英雄传说:闪之轨迹》的同学请按需右上)
VII班所要面对的第一道沟壑,就是调和来自内部的矛盾,也就是来自VII班内部同学们的隔阂,是《闪之轨迹》一代的第一个阶段剧情。作者将这种矛盾分散在了三对人的身上,而这三对组合也表达了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最容易产生的三种隔阂形式。也就是黎恩和阿莉莎的“误会隔阂”,尤西斯和马奇亚斯的“主义隔阂”,劳拉与菲的“存在形式隔阂”。
这三种隔阂的形式不断递增,也代表着愈加宽广的层面,其中最常见的就是黎恩和阿莉莎这对游戏官方站定的组合最初遇到的由“意外”产生的误会隔阂。由于阿莉莎与黎恩美好的初遇,让我们得知他们都是心地善良而性格温和的人,我们也立刻猜得到一定会由某一方率先伸出橄榄枝,并被另一方接取,从而破解这个隔阂。这也是我们平常最熟知的,也都曾遇见过的形式。
而接下来,帝国内大贵族的次子尤西斯和马奇亚斯的隔阂修复就相对来说表现地更加困难,这种隔阂形式被表象为代表主义的差别,也就是尤西斯所代表的贵族派和马奇亚斯所代表的改革派。
因为童年的经历,马奇亚斯在最开始就对来自贵族方面的尤西斯展现出了强烈的敌意,在现实生活中,这种程度的隔阂,普遍来说人们就已经开始放弃修复了,在接下来的一辈子都会井水不犯河水地生存下去,也就是刚刚提到的固化思维模式。
可艺术之所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原因正是因为艺术是现实矛盾通过作者意志的集合表现,在VII班同学,老师默默的支持下,在主角黎恩的影响下,尤西斯和马奇亚斯开始尝试跨越各自的立场,修补隔阂。
终于,在公都巴利亚哈特的最后一天,艾尔巴雷亚公爵尝试俘虏马奇亚斯作为制约雷格尼兹首长的筹码,却被难以认同这一切的黎恩与尤西斯带队劫狱,从而正式修复了二人的紧张关系。这一切看似是被时局所影响,但艾尔巴雷亚公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而已,最重要的是,在公都实习期间,马奇亚斯亲眼见证了尤西斯的故乡,看见了尤西斯背负的羁绊,从而更加地理解了尤西斯的存在。
而劳拉与菲的隔阂可谓是最难调和,最隐蔽,也是最高级的形式,相信如果不是被篇幅所限制,这种“对对方存在形式的不认同”能够单独地写出一部完整的作品。出身猎兵的菲与贵族剑术亚尔赛德流的继承人劳拉,就像是FATE中的卫宫切嗣与阿尔托莉雅的隔阂一般,是刺客与骑士,杀手与剑客,金钱与信念等出发点的不同。这样的隔阂通常已经被人视为水火不容,也是导致《FATE/ZERO》的剧情走向通往注定悲剧的源泉。但《闪之轨迹》从它的前缀是《英雄传说》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是悲剧,劳拉和菲都面向对方的存在鼓起了勇气,并在深思熟虑后,在海姆达尔的夜色下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这是可以说是魔幻的交锋,在剑中,两人获悉了对方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即菲的战斗是为了生存,劳拉的战斗是为了荣耀,这两种本质上不同的理念,透过这场战斗都被充分地表达了出来,并明白了双方都是在命运的影响下不得已而为之的战斗,从而跨越隔阂,向着更加遥远的彼端并肩进发。这段剧情的表象非常理想化,但是实际上却又呈现着最容易令人忽视的现实感:有的时候,战斗是无可避免的。只有通过真正的殊死一搏,才能获悉对方的心境,加深理解,跨越隔阂,我想,即使是《闪之轨迹》的作者,可能也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种程度的隔阂吧。
可以看出,三组人的和好都是为了共同的未来,也因为大家本质上都是善良正直的人,才能够创造机会互相理解。《闪之轨迹》的第一段剧情也正式落下帷幕 ,此刻的VII班已经被钢铁般的意志所统筹,足以面向更加磨难的未来。同时玩到这里的我们,也发现了另一个隐蔽的表达,那就是在跨越隔阂的时候,黎恩通常会说出一番“羞耻度极高”的言论,比如说“我想要背负着那个真实的过去,在这个崭新的环境里和大家一起找到新的现实。”这种话语,在现实生活中听来往往使人发笑,使人尴尬,或者直接被批判为“ 矫情 ”。实际上在阿莉莎终于在诺尔德高原的星空下对黎恩说出心里话的时候,也面红耳赤地说了一句“这还不都是受你的影响啊!”
真正的心里话,在人真正能够敞开心扉的时候,暴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这些地方就和皮肤一样,常常与外界接触,就能够习惯。就像一个人常光着脚走路,就会习惯于这种方式,而当常穿鞋的人光脚走路,往往会寸步难行。
黎恩是一个率真的人,他从不惧对外人展示自己的内心想法,这样的人即使在VII班,最初也是一个异类,在我们小心保护着自己秘密的现代社会,“不要让外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几乎是一句格言。但在黎恩展现出自己率真的一面时,VII班的众人却往往也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他的这一面,并相对地展现出自己地本心,久而久之,那个被我们遮蔽起来的“最柔软的地方”,那个“羞耻,尴尬”的地方也慢慢地变得坚强,成为了VII班同学共同的心理护盾。而那些羞于敞开心扉的人,在《闪》的世界里,渐渐地被大家所忘记。
在这样地剧情构架和环境影响下,VII班的同学们构架了一个灿烂的校园生活,他们在行课期间互相勉励,在课余时间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在实习期间像游击士一样跑腿,这就是为何克洛总是在面对VII班的这种热情时说出一句:“ 太耀眼了 。”
这种坚实的羁绊,在内战爆发后成为了维系大家的绳结,让四散在帝国各地的VII班同学能够奇迹般地汇合,并得到帝国首席领导的认同,第三阵风在战争中,迅猛,有力,坚实,却温暖地吹拂埃雷波尼亚的大地,不忘学生的本分,黎恩等人在内战中所做的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夺回昔日那个“如宝石般灿烂的日常”。
帝国战争的起源,是因为恐怖组织“帝国解放阵线”的首领《C》在海姆达尔狙杀了帝国宰相吉利亚斯·奥斯本,从而成为内战的导火索,贵族派和改革派以此为契机,爆发了以贵族派为侵略方,单方面压迫并推罪给改革派的非正义战争。而究其本源,“帝国解放战线”这个组织的诞生,则是在吉利亚斯·奥斯本的“ 铁血外交 ”政策扩张时期,大量地征收帝国从属国地领土,无限地强化帝国的军事力量,通过软硬兼施的外交手段,对从属国展开经济压迫和政治掠夺从而强行征召从属国的力量。
这一举措导致无数居民流离失所,寄托于土生土长家乡的居民就此失去了“归宿”,从而踏上了反抗的道路。于是四大名门之一的凯恩公爵抓住机会,大量招收被“铁血外交”迫害的人们,组建起“帝国解放阵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反攻帝国。在这场战争中,传统与革新针锋相对,领邦军和宪兵队处处敌对,艾尔巴雷亚公也以领邦群众串通外敌藏身为由进行了火烧无辜群众的非人道举措。
在整个《闪之轨迹2》中,这一段情节是对战争对人民的侵害最直观的刻画,且具有相当分量的比重,在黎恩的英雄之路上占据着绝对重要的环节。被大火焚烧的凯尔迪克,无数群众因此受难,善良的奥图总管也因此殒命。这是一场绝对不公允的行动,它迫使尤西斯采取强硬措施,正式以学生身份介入战争,并亲手逮捕了自己的父亲艾尔巴雷亚公。在这场行动之后,贵族联盟原本还算团结的阵营发生了一些松动,旧帝国解放战线的干部们因为这种毫无人道的行为纷纷想要挣脱枷锁,却因为最大的仇人已死,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意义而选择了以自己当前的身份最后作殊死一搏,想要燃尽自己的生命。
在双龙桥与伏尔坎的一战是黎恩英雄之旅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当伏尔坎最终不敌黎恩,不敌历史潮流而选择了自尽时,黎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他不能认同这种向死而生的存在方式,并真的为伏尔坎感到了悲哀。
凯恩公曾想招揽黎恩并请他做客贵族联盟的舰船,那一段剧情在《闪2》中起着不可言喻的核心作用,黎恩像最初的阿姆罗,像金木艾伦一样以中间人的身份在敌营中与身为对手的人们交流着看法,并得到了新的视角,最终在艾尔芬的启发下理解了自己不可孤身一人背负一切的想法,终于和自己内心的力量合二为一。这都是黎恩的英雄之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最终,在黑龙关与斯卡雷特决战时,他展现了他普世的慈悲之心,强行救下了准备自尽的斯卡雷特。这种“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的境界,正是黎恩成为英雄核心的慈悲与温柔。而闻讯赶到的宿敌“苍之骑神”克洛也对这个行为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也让黎恩确信,克洛一定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这一点,或许他在贵族联盟的舰上,吃到克洛亲手做的那个汉堡时就隐隐察觉到了,料理就和剑一样,包含着本心。
最终当黎恩来到克洛面前,向克洛表明他要带着克洛一起回到军官学院和托娃,安洁莉卡与乔治前辈一起毕业的时候,克洛露出了无奈而欣慰的表情,并选择了说出:“要是有那个觉悟的话,就展示给我看吧!”
《闪之轨迹》以及《英雄传说》系列有一个核心,不如说所以类似的日本文学作品中都包括了这个道理,如果哪一方都有坚定的立场,而双方必将发生争斗,觉悟更强的一方必将取胜。虽然看似唯心主义,但觉悟的上限决定着一个人能够拼搏的高度和强度,而这也往往是导向必然结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书教给我们,顺应历史潮流的一方必将取胜,不冲突地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一方,往往也有着更高的觉悟,而更高的觉悟代表着更有力的历史潮流,这个道理可以放在所有的竞争上,它不一定每次都生效,但历史却往往由它主导。而它每次因为种种原因失效时,必定会出现短暂的灾难,比如纳粹德国的诞生,比如大革命的发生,比如恐怖袭击与邪教事件的发生。
克洛到最后也许都觉得VII班是那么的耀眼,与绯红魔王的一战中,为了掩护黎恩作出关键的进攻,苍之骑神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绯红魔王的攻击,举剑道:“向前,黎恩!”
克洛必将会在黎恩的一生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无论是作为学长,作为宿敌,作为恩人,作为导师,作为辜负了的人。他因为帝国解放战线的计划需求潜入托尔兹军官学院,按他的说法“还算是稍微弥补了一下我惨淡的青春吧”,并遇到了VII班。
克洛一定是喜欢VII班的大家的,虽然他嘴上常说着“你们太耀眼了”,他还是全身心地参与进了VII班的所有活动,无论是实习还是学园祭,他都尽心竭力地参与着,努力地成为真正是学生地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正因为拿出了自己的“本心”,才能真正被大家所尊敬和喜爱。无论是作为帝国解放阵线《C》还是克洛·安布斯特,他的性格都没有太大的差异,一直带着一副贱贱的笑容,被VII班感动时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克洛的心里还是希望黎恩能赢过自己的吧,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自己能被黎恩强行拖回军官学院,或许是五花大绑地跪在安洁莉卡,托娃和乔治的面前,低声下气儿地道歉吧。但他更希望VII班的大家能够活着回去,战争能尽快结束,托尔兹军官学院的人能够重逢。
克洛一直都在引导黎恩的成长,他不情愿地说出自己的心声:那些磨难,我都经历过了。你就奋力去历经考验,奋力地达到我的境界吧。于是黎恩就那么一直一直奋力来到他的身边,与他公平决战并向他证明了自己的觉悟之后,克洛却选择了牺牲。
他的牺牲和伏尔坎,斯卡雷特是层面不一样的牺牲。他们是失去了人生的意义,想要通过最后一战完成自己燃尽生命的夙愿,说白了就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而克洛的牺牲,是为了为VII班的同学换取更加光辉的未来,是一种 对现实责任的承担 。
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一种超脱自身价值的光荣选择,一种无私的付出。虽然他在面对奥斯本宰相时没有犹豫地扣下扳机,但他是一个很好的学长,也是个很好的战友。这种牺牲,连魔女微塔都为之震撼,更令VII班的众人感动。在生命的最后,作为VII班的一员,克洛释放了自己的心声,剧情也在此刻抵达了至高点。他手指前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向前 ,也是最初我说到的探求方式,这是克洛留给他最喜欢的VII班,也是留给游戏外的我们的一个终极的解法。
在《闪2》的最后,众人在军官学院度过了最后的日常之后分道扬镳,黎恩作为临时武官成为灰色骑士被帝国赞颂为英雄,东至克洛斯贝尔赶跑《零》与《碧之轨迹》的主人公罗伊德,西至卡尔瓦的共和国边境抵抗入侵,再回到军官学院继续着自己的日常。但是那个表面美丽平和的日常也出现了裂痕,一切都源自于奥斯本宰相最后的话语。
黎恩在《闪之轨迹2》的结束终于成为了一个 虚伪的英雄 ,一个相应国家与政治的呼唤被捧上台的偶像,并不是他自己认可的英雄。而黎恩却最终认可了这种存在形式,终于,他成长为了一个能够认识到这一切的“大人”,违背自己的内心而进行活动,在这个层面上,或许《闪2》还是应当被归类于“悲剧”名下的。但这个故事毕竟还没有结束,黎恩还在属于自己的英雄之旅途中奋然前行,在彷徨中寻找答案,在《闪3》中也一定会存在着足以深思的剧情吧。
《闪》的故事我讲完了,现在我们就像黎恩·舒华泽一样,卸除伪装,拿出本心,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看到这里。
我们能够在什么情况下确认到自己的本心呢?VII班同学的实习跨越了帝国各地,铭记着他们在列车车窗里看见的景色,巴利亚哈特的农庄,凯尔迪克的街道,雷格拉姆的湖,悠米尔的雪,我们是否也记得某一片星空,某一条热闹的街道和某一个祥和的院落呢?我给出的答案是,我们会在 真正自由 的时刻,找到自己的本心。
联想到《女神异闻录5》,这是个最简单的,最初级的道理,也是最难认知的道理。因为很多人害怕自己的本心,害怕这个本心所要面对的事实,害怕那个事实所映照出的软弱的虚伪的自己,从而逃避隔阂,也逃避了可能能够修补隔阂的机会。这是一个漫长的轮回,人终究会产生隔阂,代代如此,可在多年后的我们是否会因当初的逃避而悔恨?如果会的话,现在还算是能够做出选择的时段。身为渺小而伟大的人类,或许我们 最多只 能够做到这样,或许我们 至少还 能做到这样。
VII班的众人在离开托利斯塔的时候都是含着笑离开的,莱诺花正当盛开的时节,在片尾的彩蛋中,艾略特去报考了音乐学院,阿莉莎回到了莱恩福尔特公司,马奇亚斯接下了帝都的文书工作,尤西斯接下了新的艾尔巴雷亚公的身份,劳拉继续精进自己的武艺,他们每个人都要么是找到了归宿,要么是坚定地走在寻找归宿的路上,只有黎恩带着一丝忧伤的表情转身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与探求。
我曾说,悠闲的哲人总说向死而生,喋血的勇士却要 向生而死 。克洛的境界就是向生而死,为了更伟大的生命和存在选择死亡。现在不妨把我们固定的思维模式也发生一个倒转,之前说过的对于周遭人际关系的思维模式是“为了离别而相遇”这种貌似很现实,很令人不舒服的论调,现在,根据令人绝望的永恒轮回的学说,再根据令人难以接受的向生而死论调,将这个思维模式暂时性地变更为“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相遇”来重新构架身边的人际关系,是否产生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艾伦·耶格尔,金木研,泉新一都再他们的他所中展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的模型,所有的看似对立的冲突,所有的看似水火不容的情况,也在这时呈现出了一种全新的存在方式。我们构想,永恒轮回世界观的假想敌是线性世界观,它们一个遵循着【开始-过程-结束】的模型,一个遵循着【过程-过程-过程】的模型,两种世界观永恒地对立着,看似没有相容的可能性,但我们终于发现, 没有地面的车轮是无法借力自己滚动起来的 ,就像你无法揪着自己的头发飞上天一样!地面在这个车轮下呈现出了一条线的形状,车轮则在线上滚动着前进。
所有的轮回,所有轮回中发生的残忍的事,在此时此刻突然变成了冷静的客观事实,展示着推动这个世界继续向前的可能性,就算这只是轮回中的一个谎言,我们是否也应凭借自己短暂的生命去相信它呢?去在所有错误的乱流中找到正确的可能,或者“无悔”的可能,度过充实的一生,这样,我们就能与耶稣,与珀修斯,与卢克,与哈利,与路明非,与VII班的大家一起平起平坐,成为一个足以吹嘘自己的英雄呢?
这样,在我们老去的时候,面对年轻人,面对下一轮的轮回,才能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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