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个末班车,说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吧,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姑且也起个名字吧:
《被享用的贡品》
那是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事,当时是2000年的夏天,是一个阴天,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外面就黑的像晚上一样,当时我们在上阅读课,六岁半的我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课外读物,心里只想着赶紧下课跟朋友们玩耍。
这时,班主任刘老师突然出现在了班门口,喊道“小雷(化名),你现在把书包收拾好,出来一下”,听到班主任突然喊我出去,我感到诧异又有点莫名奇妙,而且明明还没放学,却要我收拾书包走,伴着同学们好奇又幸灾乐祸的眼神,我出了班级门。
令我没想到的是,走廊里站着的除了班主任,还有我的母亲。母亲跟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就让我跟她一起离开。
“妈,什么事儿啊?为什么我提前走了啊?”我还是感到不解,阴沉的天空照不出母亲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生气,我在心里默默回忆着可能惹她生气的事情,但母亲却始终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只是告诉我她已经帮我请好了假,下周再回来上学。
这让我更加奇怪了,天越来越黑,还开始打雷了,一年级的我也知道,雷雨即将来临。
走出校门,父亲已经开着车等在了马路边,一辆藏蓝色的普桑,据说还是单位配的车。母亲把我放在后座,坐上了副驾驶。这时母亲才开了口:“小雷,咱们现在得回老家,老家有点事。”
虽然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想到好几天不用上学,我还挺开心的,在车上消磨着时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抬头,车已经停在了路上,亮着双闪,前挡风玻璃被撞得稀碎。我看向窗外,大雨滂沱,一片漆黑。我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是几点钟,以及发生了什么,父母都马上打开车门去了车外,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漆黑的车里,我感到极度的不安。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出车祸了,有三个年轻人在对向并排骑自行车过来,不知道是因为被车灯晃了眼还是因为路滑,最外侧的人突然车头一歪撞了过来,父亲闪避不及,直直撞在了自行车上。
但是现在我仔细想想,却觉得很奇怪,什么样的人或者情况,会在下着大雨的夜晚在国道上并排骑自行车呢?
总之,我们回老家的旅途因为这个插曲被迫中断,被撞的人似乎受了伤,他的同伴打了120和110,父母带着我,和救护车一起来到了最近的县城。一切都安顿好以后,早就超过了我平时上床睡觉的时间了,我们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了。
那一晚,我睡的很不踏实,一直做梦,一直惊醒。
第二天一早,父亲的普桑被拉到了修理厂,大伯开着车来接上了我们,于是第二天的中午,我们才终于回到了老家。
还没下车我就听到了外面放着的庄严肃穆的音乐,老房子前人头攒动,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直到进了堂屋,看着摆在正厅的硕大棺材和供桌上奶奶的黑白照片,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奶奶去世了。
但意外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太小了,对死亡没有概念,还是因为从小和奶奶接触的并不多,我并没有感到“悲伤”,而是一直缠着几个表哥玩,平时我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面,这次的突然相遇反而让我开心不已。
和很多人不同,我从小并不是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所以和他们的相处时间并不长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见到他们,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我对奶奶的死感觉不到悲伤吧。
棺材要到头七才能下葬,所以这几天就一直摆在堂屋里,由于时值盛夏,棺材附近摆了好多泡沫箱子,里面放满了冰块,老家没有空调,我为了凉快就天天挨着棺材坐。
写了这么多铺垫终于要到正文了。。。忘了具体是第几天了,因为要守夜,所以晚上总会有几个大人熬着,打牌,看电视,或者聊天。也忘了具体是哪个伯还是姨了,二半夜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把我们睡觉的人也都吓醒了,冲出来问他怎么回事。
那个亲戚声音颤抖地说道:“妈。。。妈显灵了!”
他手指着棺材前的供桌,那上面除了遗像和香炉,还放着三盘贡品,一盘苹果,一盘香蕉,一盘橙子。
而那盘苹果最上面的一颗,居然被咬了一口!
这一下亲戚们炸了锅了,二半夜的,贡品居然真的被吃了一口,老家的人还是比较封建迷信的,这一下大家都被整怕了,爷爷甚至开始对着棺材说话,“白云啊。。。是你回来了吗。。。你是舍不得走呀”
我母亲一开始也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把她拉了回来,她开始挨个审视我们几个小孩,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脸上,因为我不仅目光闪躲,嘴角竟还藏着一抹笑意,就凭这个,母亲当场就破了案。
“是不是你吃的?”
“不是我啊!”
“说实话,妈不吵你。”
“我没吃!这苹果一点甜味也没有,难吃死了,我才不会吃呢!”
好家伙,我也真是,不打自招。
那天晚上,六岁半的我的惨叫响彻夜空。
时至今日,奶奶“显灵”的故事还是逢年过节家族聚餐大家总会提起的故事,而我也已快三十岁了,回想起来也不得不感叹自己年少时的确是胆大包天。但是后来我有听过一个说法,据说贡品被被祭奠者“享用”过之后,就会变得寡淡无味,“失去灵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故事到此结束,对不起写得如此冗长,其实也不算恐怖,当时长辈们也只是“吓一跳”的程序,甚至结尾以我挨揍收场,还有一丝搞笑的意味,但是这的确是真实发生的故事,写在这里给大家图一乐,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再次表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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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附赠一个迷你小故事,也是真事
主角也是我,也是小学,具体几年级忘了,这次是冬天,是我姥爷去世。
因为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姥爷的遗体没有入棺,而是放在一个门板上,也是摆在堂屋正中间。
然后我也是调皮捣蛋+胆大妄为,我知道姥爷生前爱抽烟,是个老烟枪,然后我就干了一个出发点很好但结果很操蛋的事情。
我掀开盖在遗体脸上的白布,掰开姥爷的嘴巴,然后往他嘴里夹了供桌上的香烟,而且不是一根,是三根。
而且还有两只手,每个指缝里都夹了一根。
你们自己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顺带一提,那晚我挨了人生中最狠的一次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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