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朋友聊到妈妈,那天下班回家时脑海里都是同一个片段,才恍然关于妈妈的,我脑子里最深的记忆竟然是那一段。这几天时常想起,终于还是决定摸鱼记下来。
小学时候,老家还没被拆,还住在比较边郊的地方。妈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骑着自行车带我回娘家看望外婆。那时大道都没修好,沥青路、水泥路、泥巴路交错,我坐在后座,摇摇晃晃。如今回想,那段路其实并不算长,但对一个孩子来说,却漫长到足够无聊和昏昏欲睡。去程还勉强支撑;返程时,经过在外婆家耗尽精力的玩闹,天色又往往渐入昏黄,每每在后座打起瞌睡。我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环抱着妈妈腰身的手臂也渐渐放松。妈妈会过一会儿就唤一声我的名字,“快到家了”,或是故意寻些闲话来说。
直到有一次,照例路过一片聚居区喧闹的菜市场边缘。妈妈在路边的一家炸串店停下,她下车,很快递给我一串刚出锅的炸物。我甚至记不清买的是什么了,只记得从此以后,这路边摊成了我们归途的固定路线。妈妈总会停下车,买上一两串,递到我手里。她自己至多象征性地咬上一小口,剩下的全归了我。也只记得我人生第一串骨肉相连就是在这摇晃的后座上尝到的,比往后所有的都香。
有了吃的的我,当然就不会再打瞌睡,小路的坎坷依旧,我在后座摇摇晃晃,一只手握着炸串,一只手紧紧环住妈妈的腰。如今回想,那段路其实并不算长,但对一个孩子来说,却漫长到莫名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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