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晚
我们是最后一批撤离超级纽约的地面单位,最后一枚火箭从轨道燃烧弹的火海中升起时超级纽约已经宣告沦陷。坐在返程的鹈鹕号上,我想象着超级时代广场化为焦土的样子。一个临时编队认识的美国潜兵说看起来我们要失去Liberty Lady了,机舱中没有人回应。
美国人说美国潜兵内部已经决定了,要放弃本土去协防更有抵抗希望的超级上海,他们只是留下来负责收尾的队伍,但还是感谢你依照约定来支援纽约。我点点头,不想表现得太激动——超级上海的情况同样很糟,战线吃紧,每一位落地的潜兵只能拿到一半的弹药和医疗补给,似乎上海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回到上海之后和美国人在地面任务中失散了。临时指派的是一支三四十级的新兵队伍,我拖着这几个新兵在监视者的炮火中打滚,拆毁数倍于小队人数的光能飞船。很难记住这些新兵的脸,因为分头行动,他们总是牺牲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前来接替的也是新兵,新披风匆匆消失在废墟后面。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撤离时坐在鹈鹕里沉默的那个人。呼叫增援的时候我总希望能把信标扔得远一点,但是再远也无法扔出战场。
后来新兵们离开了前线,我重新加入另一队外国潜兵。队长是个很健谈的人,对战场上的一切——战备,枪法和载具——都用英语说个不停。另外两位潜兵则完全沉默,战斗手段野蛮而富有成效:我们分头行动能在10分钟内以极低的损失完成一次超级绝地俯冲,比军部派发的闪电战任务还快。
在战斗的间隙——在等待光能飞碟降落的间隙,抱歉——我们抬头看向天空,纽约和上海的天似乎总是一样的阴天。在其他拓殖地行星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看见不同的天空:麦河遮蔽天空的火山烟尘和机器人干扰塔的的波纹;大气稀薄的卫星能看到繁星在宇宙背景上闪烁;砂岩星球的赤色天空在实验性针剂的作用下红得耀眼。但是在超级地球只能看见茫茫乌云,以及如海洋生物般在空中翩飞的利维坦,它们的炮击虽不精准但非常致命。我尝试不去想象上海的云层像纽约那样映照出光能族那惨淡蓝紫色的样子,尽管认知干扰器已经在这伫立许久。
突然天空中传来熟悉且密集的轰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线电中一片嘈杂,之前分兵前往西线的潜兵们如今带着重新整备完毕的DSS以超负荷运转的姿态跃迁返回轨道加入保卫超级地球的战斗。重新整合物资线路,封锁轨道,DSS的飞鹰大队欢呼着高速俯冲,向地面上的敌人倾泻弹药,拉起并抛出一串诱饵弹。空中飞行的崇高监视者变成地上一块看起来并不崇高的东西,多层护甲仅仅只是保全了它的尸体,光能飞碟的护盾在反坦克火力的扫射下快速破碎,我们趁机将爆炸物送入舱门,队长大笑着说这帮飞鹰终于不那么嗜血可以打准一点儿了。
超级上海的第三次反攻打响了,我松了松虚扣住爆裂铳扳机的手指,战斗仍未结束,这一日长过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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