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雅嬷嬷,这些萝卜就放在这边了。”一个年轻人把背后的筐放在墙角。
“谢谢你,多尼。”德尔雅嬷嬷端来一杯清茶放在桌上,“喝点茶,休息一下。”
“不用客气的,嬷嬷。”多尼用衣服擦擦头上的汗,“这些萝卜很新鲜,是刚刚摘下来的,希望大家会喜欢。”
“大家很期待。”德尔雅嬷嬷脸上带着笑容,“肉和萝卜的炖汤,很受欢迎的。”
“嗯,有一点事,不过没有关系,下次再来吧。”多尼推开厨房的后门,“德尔雅嬷嬷,下次见。”
斯克利已经离开家好几天了,德尔雅嬷嬷一边清洗那些刚刚送来的萝卜,一边替还没有归来的斯克利担心。
食神祭典过后,迪亚特等人离开,骚乱慢慢平息,原来的议长孙拾很快就被投入监狱,并且处死。一系列的运作之下,刘一鸿成功进入芙莱姆的管理层,取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能够令整个国家都站到他这一边。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依靠迪肯·方特的支持。
化名成王砚的迪肯·方特能够使用巫王法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力量,一跃成为芙莱姆新的议长。莉莉娅·方特死的时候,体内出现的不知名力量改变了巫王法杖,镶嵌着骷髅的黑灰色法杖化成一根棕色的树枝,一片片嫩绿色的叶子在上面生根发芽。那些树叶逐渐长大,它的拥有者迪肯·方特用它去缓和千年前的诅咒,绿色的植被出现在芙莱姆城市的周围。
“城市周围的土地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功能,能够正常生长出植物。”迪肯·方特手中握着一把泥土,那泥土不是松散的黄沙,而是密实的黑土。一些绿色的杂草嫩芽已经破土而出,小小的叶子随风而摆。
“这些土,看起来不用依靠那些骨粉提供的养分也能够长出植物了?”刘一鸿跟在迪肯的身边,也同样在查看那些黑色的泥土。
“嗯,诅咒的力量已经在慢慢减弱,但是……要完全改变还需要时间。”迪肯·方特看向另一只手握着的那柄法杖,那上面的叶子已经长得很大,墨绿色的植物藤缠绕和加固法杖的长柄。
“那你觉得现在可以向大家公布整个消息吗?”刘一鸿看向城的方向,他口中的大家,指的自然是生活在芙莱姆的那些人民。
“可以吧,这样也许能够让稳定他们的心情。”迪肯回答,“但是,我没办法加快恢复的速度了。”他的眼神中蕴含着难以察觉的抑郁。
“别想那么多。”刘一鸿拍拍迪肯的肩膀,“若是你因为使用力量而过度,莉莉娅也不会开心的。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替她好好活下去。”
“刘大哥,虽然你说的没有错,但是……”迪肯闪开了刘一鸿的手,转而改口,“没什么,谢谢你。”
“我知道也许这是我的自作多情,但是为了莉莉娅,我希望能够好好照顾你。”
“嗯。”迪肯点点头,“我知道,我也很感谢你。但是……”他讲出了刚刚没说出的话,“抛开莉莉娅,我跟你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我们只是合作,所以先不要说那么多事吧。”他转头隐藏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心中能够明白刘一鸿对他的好,但是他的心里也能够想得到对方只是在利用他,只要他有能够使用巫杖的价值。
他非常感激刘一鸿给他找回了妹妹,但他同时也憎恨这个令妹妹卷入旋涡的人,一如憎恨那个孙拾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句话。”刘一鸿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他笑着,“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好好合作吧。”
对于迪肯,刘一鸿确实有利用的一面,但是他心里也知道,因为莉莉娅的可爱,随着莉莉娅的离去,他已经把迪肯当做永远照顾的弟弟。就算对方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当然,他心里的想法不用说给对方听,所以他给出了那个回答。
成功改变沙土为黑土的消息一经公布,大部分芙莱姆的国民都很高兴,在他们的眼中,终于有能够摆脱那些可怕骨粉的机会了。德尔雅嬷嬷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也非常的高兴,她跪在镶嵌在墙上的十字架面前,为了这个喜讯而向至高之神祈祷。
同时,她仍旧为那个不知道在何方的侄子祈祷,祈愿至高之神护佑他。
她的侄子斯克利从小就被送到圣城格瑞斯学习,成为骑士侍从,经历过痛苦的训练之后,他终于通过誓言,加入圣典骑士团,成为一名正式骑士。每一年,他都会得到几天假期,而这段时间内,他通常都会选择回到芙莱姆的家中,去帮助生活在这里的德尔雅嬷嬷。
但是,圣城被强横的军队包围之后,斯克利却好几年都没有在芙莱姆出现。德尔雅嬷嬷经常望着圣城的方向,那里虽然早已成为废墟,但曾经那里是存在过的。她为侄子担心,同时也祈祷他的平安。
德尔雅嬷嬷大部分时间都在救济所工作,去帮助那些无家可归和没有东西吃的人。而现在,就算是国家换了管理层的现在,她依旧维持着这座小小的救济所,维持着一盏微弱却坚韧的灯光。
“谢谢你,嬷嬷。”身穿破烂衣服的流浪汉接过两块面包,还有一杯水。
“慢慢吃,别着急。”德尔雅嬷嬷边笑着,边将面包递给其他人。但她的手中却没有抓到面包,回头看去,面包篮空了,她转头说道,“等一下,我去拿新的面包。”
她拿起空了的面包篮走向身后的厨房,那里有人在烤出新的面包,面包的香气不断涌出,蔓延在整个救济所。
“嬷嬷,新的面包刚出炉,你来的刚好。”面包师带着温雅的微笑迎接德尔雅嬷嬷。
“谢谢,空篮子放在这里了。”德尔雅嬷嬷笑着点头,拿过盛满面包的篮子转身向门口走去。突然她感到脚下一滑,手中的面包篮也飞了出去。
“嬷嬷,小心啊!”看到这一幕,面包师也变得神情惊慌,赶紧跑向嬷嬷这边。
突然,一只大手扶住了即将倒地的德尔雅嬷嬷,另一只手托住了面包篮。
“谢谢你,好心人。”靠着这只大手,德尔雅嬷嬷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
“好久不见了,德尔雅阿姨。”沉着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德尔雅嬷嬷感觉略微熟悉。
“斯克利,你回来了。”德尔雅嬷嬷抬头,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旁,熟悉的盔甲只剩下半副,腰间的佩剑她也很熟悉,还有那件朴素的土黄色斗篷,上面的图案是她亲手绣上去的。
“嗯,阿姨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啊。”斯克利的面容很一般,没什么特色,只是一道大大的伤疤贯穿整个脸。凶悍的脸上却带着憨厚的微笑,这个人再度开口,“我帮你拿面包篮。”
接下来的时间,救济所很忙,但多了斯克利的帮忙,让德尔雅嬷嬷化解了很多的压力,救济所本日所准备的食物很快就发光,聚集在救济所附近的那些流浪汉也逐渐散去。
德尔雅嬷嬷跟斯克利一起回了家,嬷嬷进门就开始忙活着,同时说道,“你先回房间吧,等晚饭做好。”
“谢谢你,阿姨。”斯克利提着自己的行李踏上楼梯,他重新回到已经几年没有进入的房间。干净的房间维持着他所放置的一切,一张床,一张桌,桌上放着简单的几本书。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兵器架,上面还有几柄木质的武器,兵器架旁边是盔甲架,上面此时空空如也。
“阿姨,我来帮你。”斯克利走下楼梯,到了厨房。此时德尔雅嬷嬷刚好已经做好饭菜,朴素的饭菜——只有一些清炒蔬菜和白饭,他帮忙拿餐具和盛饭菜。
饭桌上,德尔雅嬷嬷追着斯克利问前问后,才知道圣城大战之后,斯克利在重伤之后便去大陆上游历,去磨练自己。他一直走,一直走,边走边去处理遇到的那些恶事。他曾经想过回到芙莱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需要更多的锻炼。
“想念阿姨,所以回来看看。”斯克利除了这些,没有回答更多,德尔雅嬷嬷也没有问更多,只是夹了青菜放进他的碗里。
选择现在回来,只因为他看到了维里柯亚正在招募冒险者进入军队,而他们的正式军队也在山中集结。他当即选择返回芙莱姆,返回自己阿姨的身边,但这些都不能对德尔雅嬷嬷说起。
斯克利就此住了下来,正如他所料,维里柯亚的军队在集结完毕之后出现在芙莱姆。他尽量守护能看到的人,德尔雅嬷嬷带着他们去了附近最大的建筑——已经荒废的教堂。坚持了很长时间之后,军队退却,那些黑毛丧尸却依旧包围教堂。
越来越多的冒险者加入了守护的队伍,他们以教堂为基地,抵御着源源不断的丧尸与僵尸。撑过这些尸潮,撑过大部分人无法行动的左支右拙,他们又要面对看似无尽的活化植物。
教堂内临时居住的民众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长时间以来的生存压力让他们没有什么闲心去窃窃私语,关心八卦。
又是一声不明所以的话语,在城市中肆虐的动物也退却,重新退回它们一贯生存的森林之内。又经历过一段非常难熬,令人难以忍受的无尽白昼之后,天光终于再一次恢复正常,恢复了黑与白的交替。
“希望这日子尽快过去。”德尔雅嬷嬷看着黑云翻滚、金光不断地天云,脸上的焦虑并未消散。
“阿姨,你怎么了?”忙碌一天,刚刚能够有时间休息的斯克利来到教堂的二层露台。
“天上的云不祥啊……”德尔雅嬷嬷看不清天上的黑翼恶魔与白翅天使的战斗,但她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在天上战斗,“我感觉有什么会再次出现……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
“阿姨,别担心,只要我们一起,一切就都可以过去。”斯克利拍拍自己的佩剑,“我会努力保护他们的。”
“嗯……我明白,那么你们就注意安全吧。”嬷嬷没有多说什么。
仿佛应对德尔雅嬷嬷的话语一般,天上数次出现的黑云剧烈翻滚之事再一次出现,人们没有惊讶的感觉,他们只是在思考,这次又会出现什么。
几乎就在同时,周围所有的植物都在疯长,疯狂生长,几米高的树瞬间增高,柔弱的花花草草突然变得巨大,如同一株株平常生长的灌木大小,涨了几十倍。这些突然暴长的植物给众人增加了很多麻烦,随之而来的,就是吃了这些植物后,变形暴长的昆虫与小动物。
“阿姨,明天我去城外看看。”植物发生异变疯狂生长几天后,斯克利在晚饭时对德尔雅嬷嬷说道。
“去城外?去城外干什么?”德尔雅嬷嬷放下手中的碗,神色担忧地看向斯克利。
“嗯,自己一个人比较安全,我就去看看,不会过于冒险。”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德尔雅嬷嬷在面前划了一个十字的手势,“相信至高之神一定会护佑祂的儿子。”
第二天一早,斯克利带上几天干粮,带上自己全套的装备进入环绕寇拉的那片丛林。这里早已不是旧时模样,土地恢复成黑色,绿色植物在这土地上茂密成长。他进入这已经变得陌生的地方,四周的树木最少也在直径几十尺之上,至少有五六个人才能环抱,叶子比他的手掌还要大。
彼此拥挤的林木、灌木、藤蔓占领所有空间,斯克利只能用准备好的砍刀破开那些拦阻的植物,强行砍出一条路。这糟糕的情况让他的行进速度变慢,但没有离开他的预想,当时在教堂观察外围之时,他已经注意到这样的变化。
咔嚓,身旁的叶片一动,一双红色的大眼睛钻出草丛,贪婪的盯着眼前的斯克利。双眼向前移动,露出那双眼睛所属于的身躯——碧绿色的触须,硕大的脑袋,同样碧绿色的身躯,一对巨大的绿色镰刀划破空气,对着斯克利。
“……”看着眼前这只巨大螳螂,斯克利也拔出腰间的长剑,装好自己的盾牌。
两人高的螳螂带来不同寻常的压迫感,一双镰刀向斯克利交替砍下。
当!镰刀砍在斯克利的盾牌上,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同时,斯克利感觉到那力量的巨大,震得手臂及虎口发麻。
嘶……忍着手臂上的酸麻,斯克利躲开螳螂的攻击,绕到螳螂的身后,以手中的长剑用力扎向螳螂后背。噗,绿色半透明的血液喷了他一脸。螳螂发怒了,转身看向他,又是四下镰刀向他砍去。
挡下三刀,最后一刀以刁钻的角度砍到他的脖子,鲜血顺着伤口流下。他没有再给这只螳螂攻击他的机会,又是几剑砍下,巨大螳螂的身躯轰然倒下,扯碎藤蔓,压倒那些碍事的灌木丛和树枝,溅起阵阵尘土。
循着螳螂来时的踪迹,斯克利找到一个洞穴,天色已晚,刚好在此地栖身。不止如此,为了安全,他先把洞穴搜索了一番,在洞穴的最深处,他找到了一个昏迷的人。那人身受重伤,呼吸微弱,斯克利把他带到熊熊燃烧的火堆旁,把他放进自己的睡袋。
他打量着这个人,穿着有些破旧的金属盔甲,内里的棉质衬甲也有些磨损开线,腰间有几个挂扣,是空的。他仔细搜过,这人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别无他物。
一个晚上过后,那个昏迷的人转醒,呻吟声传入斯克利的耳中,将他吵醒。
“水……”干渴的声音在那人处传来,斯克利从身旁拿起水袋送到那个人的嘴边。感受到水的存在,那人立刻喝了起来。
“谢谢。”解渴之后,这个陌生的人才看清斯克利的样子,“你是谁?”
“我……”那人眼神一转,似乎略显犹豫,几秒钟的静止之后,他才开口,“卡茨,我从比里斯来。”
“比里斯?”斯克利知道这是邻国的名字,“那不近啊,为什么你会晕在这里?”
“……这,这……”接下去的话似乎让卡茨更加难以启齿,“我被一群强盗丢在这里,他们抢了我的东西和我身上的钱,任我在这自生自灭。”下一秒,他向斯克利点头,“若是你不出现,恐怕我就死在这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只是我遇到罢了。”斯克利似乎并没有在意,“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行。”斯克利点头,“放着他们不管的话,可能会对城里的人不利,早些除了也好。”这是他的真实想法,毕竟保证安全,也很重要。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卡茨的脸上露出狂喜,但只有一刹那,然后便恢复冷静,“那我就提前感谢你了。”他偷偷观察斯克利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笑。
“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们跑不远,我可以找到他们。”卡茨又想了想,“在我被他们打昏之前,我记得听他们说,过两天要进城,所以应该走不远。”
当晚,两人轮番守夜,斯克利还将自己的干粮分给卡茨。
第二天一早,两人离开藏身的洞穴,钻入丛林,寻找那些匪徒。茂密的丛林环境给他们增加了不少麻烦,幸好卡茨的身体经过一夜休息,已经恢复健康,两人便可以轮换砍断植物,开路的速度提高许多。
寻了两天,两人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些匪徒的踪迹。卡茨有些焦躁,用手中的砍刀胡乱砍着面前的植物,嘴中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斯克利专注于寻找前面的动静,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嘘,别出声。”斯克利突然制止卡茨的胡乱动作,然后悄声向前摸去。卡茨提着砍刀,跟在他的身后。
分开两个人面前的灌木,大喊大叫的声音传来,有人正在胡吃海喝。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有四个人正围在篝火旁,几条睡袋胡乱丢在四周。
“是他们。”看清那几个人的样貌,卡茨握紧手中的砍刀,“总算找到他们了……”随即他小声对斯克利说道,“我去另一边突袭他们,你在这边等待时机。”
斯克利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看着卡茨钻进旁边的丛林,他便躲在原处,装好盾牌,拔出长剑,耐心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篝火上的烤鸡散发出诱人的飘香。蚊虫嗡嗡、嗡嗡,在他的耳朵旁边飞舞。
就在那几个人撕扯烤鸡的时候,另一边的灌木突然一阵晃动,卡茨大叫着从灌木丛里面跳出来,“你们这帮可恶的家伙,拿命来!”他冲到其中一个人的身边,挥起手中的砍刀,在那人身上就开了一个口子。
“可恶,”手里还拿着鸡腿的匪徒把鸡腿一丢,大喊,“该死的卡茨,当时就不应该心软放过你。”
“老……老大,你还活着啊。”另外一名匪徒看见卡茨,腿立刻打起抖来。
卡茨没有说话,再一挥刀,砍翻面前的匪徒。那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伤口不停流血。另外三名匪徒立刻反应过来,两人拔出武器,迎战卡茨,另外的那个人找到斯克利,挥刀砍去。
这场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更加速度。没几个回合,剩下的三个人就被砍倒在地,两个人彻底绝命,倒在斯克利手下的那个人还有一口气在。战斗结束,斯克利检查三人的情况,把他们的武器放在一旁,转身去搜找他们的背包。
占据背包大部分空间的是四人所带的食物,干粮和肉,还有水袋。斯克利在其中一人的包里面找到了一个袋子,袋子上有一个十字架的标记,还有比里斯的徽记。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很多颗精美的宝石,还有一些比里斯的金币。他把宝石袋子挂在腰间,又去翻找其他东西。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不善的风声,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一柄长剑落在他的身上,血从衣服渗出。同时,长剑同时划破那个装满宝石的袋子,里面的宝石散落一地。
都不用猜,斯克利就知道是卡茨从背后偷袭自己,他也很冷静,握着长剑转身,看向距离自己不远的卡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卡茨先动手,斯克利用手中的盾牌拦挡。几个交锋过后,斯克利站着,卡茨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流向地面。
斯克利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露骨的伤口渐渐愈合。他又蹲下查看卡茨的情况,给对方治疗伤口。把两个还活着的人用绳子绑好,他又在旁边不多的空地处挖了一个坑,把两个人埋了,用树枝绑了个十字架插在那里,做成记号。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宝石,扛着两个昏迷的人离开空地,寻路返回森林边缘。幸运的是,他钻出森林的地方离拴马的地方不远。一天之内,他就返回不太远的寇拉。
骑马停在圣教教堂的门前,他扛着两个人推门入内,恰好旁边有一处空地,他就将两个人丢在那里。
“斯克利,你终于回来了。”德尔雅嬷嬷刚好在附近照顾病人,她看到被丢在地上的人,“他们是?”
“路上遇到的劫匪,还有他们的宝石。”斯克利给德尔雅嬷嬷看了腰间的袋子,还有里面的宝石,“我准备问问他们这些宝石的来历,然后送这些宝石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对了,听说圣城在前一段时间开始重建,你要回去看看吗?”
“这个……”斯克利犹豫了一阵,“等这些宝石找到归处,我就去看看。”
“嗯……随你的心意而行吧。”德尔雅嬷嬷欣慰地看着面前的侄子。
“阿斯莫德,别猖狂!”伊桑尼亚的声音伴随着双刀挥舞的破风声,呼呼作响。
“我开传送门,送你们过去。”格里菲尔的声音紧随而来,念咒的声音随之响起。
“伊桑尼亚先生……”德尔雅嬷嬷听到这些声音,温和笑笑,一脸怀念的感觉。
“他和迪亚特先生,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帮助了这个国家。”德尔雅嬷嬷顿了一下,又笑道,“等有机会,我给你讲讲他们的故事。现在,我们去忙吧。”
第三日,祂造出青草、蔬菜和果树,各按在它内的种子归类,事就这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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