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香港。陈梅与其他五名灵媒获邀来到著名的鬼屋——梅登海尔大宅,这场通灵比赛中发生多起离奇命案告终,但警方并未找到任何尸体。
2015年,年过八旬的陈梅带着新寡的女儿重返故地,只为找出当年的真相,解开女儿心结……
今年十月出版的《香港寡妇/The Hong Kong Widow》由亚裔美籍作家克莉丝汀·勒施创作。她的首部作品是俄国背景的历史悬疑小说,获得了埃德加·爱伦·坡奖提名。这部新作是有哥特元素的历史悬疑恐怖小说,书中鬼屋的原型是香港著名凶宅太平山龙庐。小说封面和简介都比较吸引人,但读的时候就像在嚼掺沙子的米饭,到最后完全是抱着“我倒要看看你写的什么鬼东西”的心态读完的。
一,1937年到1948年,七岁的陈梅从江苏农村来到大都市上海,后去香港。这条线融合时代背景,讲她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经历见闻;
二,1953年,陈梅获邀前往香港著名凶宅——梅登海尔大宅——参加灵媒比赛,但她的目的并非凶宅女主人口中的巨额奖金,而是复仇。这条线主要讲灵媒比赛期间发生的系列命案,同时写了她来到香港后的经历;
三,2015年,陈梅已移民美国多年,她带着新寡的女儿故地重游,想要解开女儿心结。这条线主要是解谜,同时上价值观。
小说为了增加悬念,三条线交错推进,我就直接按照时间顺序捋一遍,同时泄底了啊。
1937年,日军全面侵华伊始,七岁的梅与父母和两个姐姐住在江苏农村,家境贫困。梅母失踪,父亲认为梅继承了母亲在剪纸艺术方面的才华,就将其送给梅母的有钱娘家哥哥做养女。
但事实上,所谓的“娘家哥哥”是梅母的前夫,前夫有四房夫人,梅母正是第四房。
多年前,梅母与擅长演奏二胡的农民梅父私奔,在村里当灵媒补贴家用,她与三房夫人关系很好,俩人一直有信件联系。
这些年来大房夫人求子不得,神婆说需将四房夫人的孩子收为养女,才能有自己的孩子。梅就这样被梅母的前夫及其大房夫人收养,来到大都市上海。
梅继承了母亲的阴阳眼,看到养母家阁楼上的古早年代无舌女鬼、被炸死的三房夫人等诸多鬼魂。
养母家对面的豪宅住着乔治•梅登海尔——一位英俊的美国商业巨子。乔治比梅大三十岁,与梅的生母是好友。他答应了梅的恳求,每周抽几天时间教导梅读书写字和英文。
不久后,梅在乡下的生父及两个姐姐死于日军侵略,她在恍惚中看到诸多鬼魂,并以此为契机,结识了德国男孩马克。马克比梅大三岁,独自生活,梦想是成为通灵大师。
时间一下跳到五年后,十二岁的梅能读英文小说,画一手好画,剪纸技艺精湛,还能做纸偶。她视乔治为老师、挚友和暗恋对象。
梅的养姐打算在订婚仪式上请马克表演通灵术。表演开始前,梅为了追问生母下落,不慎给予阁楼无舌女鬼太多力量,使其在通灵表演现场暴走,杀死了梅姐的未婚夫,梅的养母也遭到牵连,不幸流产。梅将无舌女鬼封印在镜中世界,她不敢面对养母一家,便求乔治收留,被拒后找到马克,两个未成年相依为命,贫苦过活。
到了1948年,梅已与马克结婚,并决定前往德国慕尼黑,动身前,马克意外车祸身亡。
此时养母一家早就搬走。乔治也与新婚妻子离开上海。梅在乔治空荡荡的豪宅游荡时,发现母亲失踪的真相——乔治多年来一直单恋梅母,并因爱生恨将其杀死。
不久后,梅偷渡来到香港,起先去当女工,但为保护双手,改去站街,三年后,她在九龙一家俄国女人开的古玩店找到工作,一边打理店铺,一边售卖自己创作的剪纸。
1953年,昔日默片女星霍丽张在古玩店找到梅,邀请她去梅登海尔大宅参加灵媒比赛。梅知道对方是乔治的妻子,她抱着杀死乔治替母复仇的决心,与其他五名灵媒一起来到那座著名鬼宅,然而乔治并不在家,梅松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乔治的。
几轮降灵会过后,四位灵媒先后发疯、遇害,大宅里只有女主人、梅和灵媒杰米还活着。而杰米的真实身份是乔治与其日本情妇生的儿子。
杰米找来警探李,李看到尸体,怀疑凶手是梅,可当大批警察赶到后,尸体不翼而飞,霍丽张假作不知情,推说没有任何案件发生。梅原本以为乔治已死,但随后就与其通了电话。
时间一跃来到2015年。梅已与杰米结婚,并随夫移居美国多年,梅的独生女的二婚丈夫意外去世,他生前对梅登海尔大宅诡异案件很是痴迷。
梅的女儿难以走出丧夫之痛,连一婚生的女儿也顾不上。年过八旬的梅为了女儿和外孙女着想,带着女儿重返香港,没想到竟在废弃的梅登海尔大宅遇到了当年的警探李。
当年,乔治·梅登海尔买下并冠名大宅时,她已在宅中的莲花池里待了不知多少岁月,姓名和身世都已忘却。她附身霍丽张后,还想要更好的身体,便搞了灵媒大赛,打算选择最强者作为自己下一个附身对象。
那些发疯死去的灵媒都是被她制造的幻象所扰,自残而亡;尸体突然消失,是因为她用幻象蒙蔽了所有人,让人们对尸体视而不见……
如今守护灵不在,霍丽张又想附身梅,却被梅封印在镜中,而原本镜中的无舌女鬼则重获自由,在梅的默默祝福下开心离去。
梅也意识到,那个守护灵就是自己的母亲。而经此一事,又有梅的开导,梅的女儿和外孙女各自解开心结,故事结束。
——在后记中,作者说到自己祖父年轻时从中国北方来到上海,又在1948年来到中国台湾,几十年后移居美国,书中的部分内容也是基于其早年经历。
这就解答了我的早期疑惑,为什么作者写梅童年在江苏农村的生活时,让梅住四合院,玩嘎拉哈游戏,睡在炕上——她混淆了中国南北民俗文化。而作者也完全不了解当时的穷人过着怎样的悲惨生活,甚至会让梅的亲姐姐嫌弃梅手中“黏糊糊的糖果”。
看看梅母的炸裂经历:一位普通富人的妾室,与邻居美国超级富豪成为至交,在与梅父私奔后,还同好友——三房夫人保持通信联系。而前夫哥对这一切了然于胸,却浑不在意,还将逃妾生的女儿收为养女。
还有梅的种种令人费解的脑回路和人生选择、人生感悟,“霍丽张”非要附身八旬老太的执念……
就仿佛在看一部美国人编写、美国人主演的“中国历史和家族传奇”大戏,角色苍白、悬浮,剧情尽是臆想,而主创姿态高高在上,俯视视角令人作呕。
我为什么说得这么难听呢?看完下面这段,你会比我说得还难听。
三房夫人梦想成为杂志摄影师,却被困在后院,梦想破灭。她带着七岁的梅来到黄浦江畔看侵华日军的军舰,说日本人到来或许是件好事,会带来新的机遇……
读到这儿我就意识到了,这位作者对中华儿女遭受的苦难与屈辱一无所知。
之所以还继续往下读,一方面是想了解现代华裔作者的观念和思路,一方面也想看看后面到底会写出什么鬼东西。
梅的第一个丈夫是德国少年马克。梅的父亲和两个姐姐被侵华日军杀死,马克在车祸变鬼后,对梅说了许多放下仇恨,宽恕别人的漂亮话。
——真的忍不住吐槽二战期间你一个德国人好意思说这种话?但作者疑似冠夫姓,而“勒施”是德国姓氏,这或许能说明一定问题。
梅的第二个丈夫是乔治与日本情妇生的混血儿。梅原本对其日本血脉十分反感,后来转变看法与其共度一生,寓意梅最终“放下仇恨”,拥抱“新生”。
就很明显,作者是以现代美国人的ZZZQ立场看待这段历史,只会说一些“消解仇恨,放过自己”的空洞话语。
我觉得这本书就是用中国民俗文化来修饰、遮掩陈旧乏味的故事,说它是“隐性东方主义”应该没什么毛病。
此外,书中难以避免的,还有若隐若现的对我兔的偏见,这些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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