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晨档能不能说明问题——《当不成魔法师的女孩的故事》【速·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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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文涉及完全剧透。本篇为【速·描】形式，与平时的文章相比可能更简短粗略。
对于不同节目在日本不同电视台的的什么时段播出到底代表什么，我是不太清楚的，毕竟国内看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流媒体，也不用定闹钟起来录像。在我印象里，我事先知道播出时段再去看的是一部叫《枪弹少女》的特摄剧，被放到深夜档好像是因为枪战会见血？不过《当不成魔法师的女孩的故事(后文简称<魔法不行>)》这么一部不见血又萌系画风的轻改动画，为什么选在了凌晨档呢？
如果稍微查一下就会想到，这也许和原作的背景及制作委员会认为其面对的年龄层定位有关。原作的同名轻小说在2018年3月至2019年7月连载于EVERYSTAR上，而曾获的奖项Project ANIMA异世界/奇幻部门就是“每日放送”参与成立的，其动画化之后的播出自然也给了每日放送于2006年转至凌晨档、2012年命名的“动画主义”时段，关于这一播放企划的细节也可以直接百度到，在此就不赘述了。
这部动画是由人称“节操社”的J.C.STAFF制作。节操社在2024年10月档挺忙啊，除了这部还有之前写过的《魔法光源股份有限公司》的制作。不过相比后者大量使用外包，《魔法不行》的staff表里就少了很多，但从两者的画面效果需求就大概能看出来，《魔法不行》可能确实更省心一点，但这并不是说《魔法不行》的画面质感差。这部动画的背景的确没有风吹草动等细节，但很聪明地采用了特殊的质感，使得这种细节缺失反倒有一种绘本感，结合该作品在我看来略带“童话特点”的质感，可以说非常合适。

如果你查看这部作品在萌娘百科的页面，会发现有这么一句：“J.C.STAFF执行役员制作本部长、首席制作人松仓友二评价本作‘有一些使角色立足的惊人方法，感到未来故事发展的广度和可能性’”。说实话我没理解到这句话的真意。在我这样一个没看过原作、没有因参与制作而对角色产生更深刻理解、没有与原作者因需求产生更多接触的普通路过观众看来，这部动画在剧情主体上是一般水平，而角色塑造也没有太出彩的地方，只能说主要角色是不过不失，部分角色甚至描写缺失，就像给小孩子看的几百字版本的童话一样。当然，这是基于动画最后强烈的未完结感，不知道这次的12集占据原作的多少篇幅。但既然原作已经完结数年，就算第一季没做完，想必也不用担心动画中途夭折的问题……吧？
单从动画的呈现来说，这是一部有双主角倾向的单主角作品，或者可以说是双主角中有明显的戏份分配区别。其中占据篇幅相对较大的是可露米·未来，这是一个从小就在魔素充盈的地区长大导致魔法天赋极高的角色，同时她在潜移默化中被会使用古代魔法的奶奶影响，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因某位魔法师而立下“我也要成为魔法师”的志向。这是我最近看过的几部动画里主角光环最闪的角色，个人感觉连《全修。》里的女主那种限制版神笔马良的能力在其世界观里发挥的效果在同比之下都不如可露米带着队友在这个小小的雷特兰学院里那么有力。
要明白她身上的主角光环，得边解释设定边说。这个世界观下有一定的科技水平，但大部分都是“魔动科技”或围绕魔法打造的科技树，比如雷特兰高等学院里，“魔法科”学生专属的绿色手册，与“普通科”学生的纸质学生手册不同，绿色手册打开是类似宝可梦图鉴的掌上电脑，按动几个按钮就能调用对应构成的魔法，还有天气预报等功能。而可露米就是在小时候亲眼见证某位魔法师用古代魔法驱散雨云而观测流星(此事在《直至魔女消逝》里亦有记载)之后，获赠了那位魔法师的绿色手册，从而下定决心考进雷特兰的魔法专科。

使用手册等科技手段辅助发动的魔法被称为“现代魔法”，与前文提到的“古代魔法”在呈现上的不同，就是古代魔法是用能变成魔杖的魔法笔亲手画出法阵来发动的。从理念上来说，古代魔法更重视人与自然的连接，用美奈海的话说，“一切都是点和线组成的，当你能看懂的时候，也就能画出魔法阵。魔法阵会连接魔素空间，空间之中产生无限的波动，而波动会与你们对话”。 

按照设定，天地间曾魔素充盈，只要愿意学习，人人都能成为魔法师。但随着时代发展，魔法学界分成古代和现代两派，古代派最终被打压，随之有相当多魔素被封印，导致“魔法师”成了稀有职业，以至于要在皇室的直接支持下设立魔法专科来培养人才，雷特兰魔法学院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这部动画表面上的主线就是可露米和同伴们寻找并破解因魔素被人为封印后造成的“雷特兰七大不可思议”现象，并利用现象背后的秘密挫败某个阴谋。
那么“魔素”又是什么呢？这东西可以理解为天地之间的魔法能量，贮藏于自然之中，能够使用这种力量、与大自然响应的人就能成为魔法师。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如果你看过《斗破苍穹》的原著，可能记得要成为斗帝必须有“帝气”，而在斗破的世界观里这种东西已经被消耗很多，所以很多年没有斗帝。倒不是说抄袭什么的，只能说国内网文读者读过太多作品、看过太多东西了。按照这种逻辑去类比，如果萧炎从小就在满是帝气的地方长大，不敢想《斗破》的篇幅会缩短多少……而由于可露米的奶奶与国家级魔法师“美奈海·铃树”相识，所以美奈海通过修改录取名单，把原本足以考入魔法专科的可露米放到了自己任教的普通科一班，置于自己的保护和教导之下。但由于局势紧张，美奈海只教授了古代魔法的基础就不露面了，后期甚至被关在无法施展魔法的地方。
说完了可露米，再来说说另一个主角：柚子·爱德尔。她是魔法世家，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然而最后还是走进了普通科，暗恋着考进了魔法科的“京·科马尔”。这个角色是标准的嘴硬心软傲娇大小姐人设，身边还总跟着两个跟班，“柠檬·玖茜(此处用于外国人名翻译，读xi，一声)”和“米卡纳·芙尔缇(个人认为翻译成‘蜜柑/蜜橘·芙尔缇’好一些，毕竟柠檬原名的日语写法(レモーネ)和柠檬这个东西的名词(レモン)也不一样，依然有人翻译为‘柠檬‘。都翻译成水果还比较符合三人组的特点，但两个百科都翻译为米卡纳)”。
这个角色的转变很快地发生在了第四集。当被拉入“魔法研究会”的可露米和室友美希在晚上例行“魔巡”以监视校内异常魔法现象时，对其行为感到好奇的柚子冲出宿舍询问，此时正赶上美奈海不得不离开雷特兰，对三人说了一些话。在这之前，我以为柚子这个角色会慢慢地才展开类似《哆啦A梦》里胖虎这种“平时当坏人、出事我真上”的配角设定，毕竟之前只展示了她傲气凌人、说话难听的一面，但这里她是和可露米一起被美奈海寄予厚望的，后期也有她当机立断才改变局面甚至鼓励队友的局面，比如下一集的马拉松大会。但从这几句托付之后，那种傲娇大小姐人设的浓度一瞬间消失到零了，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这个转变极其突然，这和前面的人物表现接不上啊。直到最后一集才说美奈海为什么除了可露米还选择了她。总结下来就是，选可露米是因为有魔法师的天赋，而选柚子则因为她是“认定目标就会拼命努力的人”。动画里没说美奈海这个一天到晚找不到人的班主任是怎么知道柚子这么努力的，但联想到柚子是魔法世家，美奈海也是国家级魔法师，大概是认识她家的长辈吧，只能这么解释了。
相比主角，事件涉及到的其他关键角色就比较单薄了。比如发起吸收普通科学生的生命能量、企图能进行进一步魔法管制以实现魔法独裁的魔法科导师“诺桑·哈里斯”。这个角色在前期是会被怀疑的角色，背地里出手影响了很多事，但到最后启动计划、阴谋暴露那一刻开始失去了作为boss的逼格，自己被失控的魔法吸收装置炸个半死，最后只是象征性地和主角团嘴炮了几下，和被救出来的美奈海过了两招，然后就被作为伤员救出来了。结局又好像没有什么惩罚，依然在和美奈海嘴硬，不知道原作里是怎么说的，动画呈现得比较模糊。
说到和美奈海过招，之前说她被抓起来关到了不能施展魔法的地方，抓走她的人就是诺桑。彼时的美奈海在可露米的老家，和可露米的奶奶讨论局势变化，结果刚出门就被不知道哪来的诺桑一挥斗篷抓走了，接下来美奈海的镜头基本都是多次尝试发动魔法而无果。她是怎么出来的呢？是被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谜语人NPC救出来的，本季几乎没有这两人的具体信息。
这两个NPC保持神秘感的方式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其中一个是日常以猫的模样见人的雷特兰保健室老师，另一个是没被其他任何人发现的、能变成猫、发色看起来和可露米一样的少年，后者在第一集还挖开了校内的魔素喷发口，导致新生欢迎会差点出人命，可以说这个角色前期的塑造比诺桑更反派，就连台词都故意往那个方向走，几乎没什么翻转的回扣(也可能从日语原文能发现某些用语里有扣子？)，直到他某次私下称可露米为“姐姐”开始，才有了“这人好像不是反派”的感觉。保健老师不能长期维持人形，所以两人的神秘感全靠保健老师说不了人话只会喵喵叫、只有少年能听懂来实现，这种谜语方式也太过于简单粗暴了。顺带一提，这个少年还在最后一集ED之后的彩蛋里被抓走了。
其他和事件关系较小的同学们有一些明显的设计想法，比如喜欢歌剧的同学叫“多库·帕帕罗蒂”、想学习铁路知识的同学叫“铁·雷维”、想学播音的就叫“麦克”，而柠檬的家里真的有果园。
最后一个我不理解的点，就是第七集14分钟左右开始对于可露米施法的片段。在柚子被控制的情况下，可露米毫无前摇地画出了四元素复合魔法阵，甚至这段画法阵的演出几乎是新的，但法阵画出来之后没发动，旁边的京顶着控制打了一发风魔法无效之后，镜头再切回可露米，不但在无任何演出的情况下法阵没了，连手上的魔杖都没了，之后重新变出了魔杖，但还没施展魔法就被保健老师救了。我真的怀疑是不是制作上出了问题，顺序错误或者是忽略了某些细节。
说完了看上去是弥补细节不足但别具一格的特殊画风和存在问题的人物呈现，这部动画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已经差不多说完了，这篇文章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如果是冲着这个画风去看的，那会有很好的体验，但其他的诸多细节是越想越不对劲。我不会认为这是一部观感优秀的动画，我认为就算是面对“动画主义”时段主要受众的中学生群体，这部作品的问题依然会暴露出来。不是凌晨档说明动画有问题，而是真有了问题就不必用播放时段来说明了。但至少还能安慰自己，画面还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