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传奇。就如字面表述的一样,是那种并非随随便便长得像、声音相似就可以模仿得了的传奇人物。
她是如此的不同,先不说风月在小圈子里人所皆知,听了就两腿打颤的处刑人身份。追溯到更早的岁月,自打她从亚述偏远小镇钻出娘胎,冥冥中就注定了她的与众不同,比如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连她的母亲也不知道,甚至有一阵子风月以为母亲的左手就是自己的父亲,每每巴掌落在白嫩透粉的小脸上时总会伴着“不许提那个混蛋,你没有父亲!”的咒骂。
风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同到鹤立鸡群的地步。在偏僻小村里她是唯一生有黑发银瞳的人,换句话说风月属于普遍意义上所定义的“异类”。吟游诗人会形容那些长相注定迥异的异类们饱受周遭的冷眼和不公正待遇、受到排挤和歧视、终日生活在恐惧和孤独之中,大概诸如此类。
风月便是异类的真实写照。穷乡僻壤,信息闭塞,人们习惯性的把天生长相与自己不同的人从生活里切割出去,甚至她在小伙伴里连一句表达自我的话都不能说。不是不敢,而是真的不能。
如果她表现的有一丝反抗或是令其他人不顺眼,保准会遭到一顿石子或是口水的攻击,有的时候是追打,有的时候是绑在河边扭曲的老柳木上。但那帮小混蛋们不知道,风月纤弱的躯体里潜藏着一头猛兽,它形似黑豹,在风月的内心徘徊、游荡、伺机而行。水汪汪的眸子里不时闪出的倔强折射出那头野兽难以言喻的愤怒,不要让它抓住报复的机会,否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们会如风月藏在房间地板下的洋娃娃一样变得支离破碎。
当某个摸了她略微丰满的胸脯,还想捎带着干些更放肆举动的小混蛋满脸是血站在风月家门口号啕大哭时,风月手扶门框毫不示弱的回应以胜利者的目光。
“就是你家的小杂种干的,臭婊子!你个娼妇,将来你女儿也好不到哪去!”对方家长手里托着小半截早已发冷的耳朵咆哮着。
风月很清楚,母亲又要用“爸爸”教育她了,甚至还会更糟。糟到会塞进一楼厨房地板下幽深的地穴,可能一天也可能三天。那里阴暗潮湿,散发令人作呕的味道。忍饥挨饿是一定的。她只能默默忍受,地窖里的虫子都太难吃,树根也美味不到哪里去。
站在门后望着只穿一件半透明布片的母亲不停赔笑,以及对面的男人双眼含着意味不明的目光,风月表情愈发漠然。她没有伙伴,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夜深人静时她从地板下拽出破碎的布娃娃抱着它自言自语,而后用力撕扯发泄。八岁的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比如母亲的职业,比如自己的价值,再比如自己的未来。一团毛皮般光泽的黑色雾气炸开在自己的脑中,那只潜伏在内心的猛兽虽遍体鳞伤,但依旧高傲的昂起头,咆哮的声音振聋发聩。
她不是很清楚“不公”究竟是多么博大精深的概念,风月寻思着应该比自己只能被动接受挨打谩骂更厉害。当晚她如愿以偿让母亲踹进深邃地穴,舔着膝盖上的血口子时,风月在心中暗自埋下对自己的承诺和誓言。要保护自己,而不是被人保护,绝不!
改变风月一生的命运匆匆赶来,半年后母亲一丝不挂在吱嘎作响的双人床上改嫁了,混着令风月难以忍受的呻吟。对方是隔壁武器店的胖男人,他身高马大浑身黝黑,甚至连两腿之间的那部分也跟黑铁棍似的,他耀武扬威主动向风月展示,还露出满是恶意的下流表情。
不管怎么说,风月还是有了个足以称之为“父亲”的陪伴。得到有关“爸爸”的一切代价高昂,她和母亲不仅要忍受男人酗酒后的疯狂、谩骂,还要面对从当地习俗的传统里抠出来所剩无几的残羹剩饭,以及肚子饥肠辘辘的哀嚎。最令风月难以忍受的,是当父亲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满嘴臭气的舔过自己嘴唇时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月光下的小阁楼里,快要从她体内冲出来的猛兽把风月的心挠出血来。她的爸爸此刻满身酒气坐在风月的身后不停在她胸前揉搓,并把她高高托起打算用两腿之间粗大的玩意儿从下面探入娇嫩的身体。她不能反抗,她没有权利反抗。
风月体内狂暴的野兽发出一声咆哮,几年来它汲取女孩体内的怒气成长,享受她对洋娃娃恣意施暴的给养。此刻内心的怪兽再也按耐不住破坏的欲望,它乘着窗外一轮满月从娇小女孩的体内破壳而出。
当撕裂肌肉的疼痛还没有完全释放,风月便猛的挣脱继父那仿佛铁钳的手。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哪怕自己没有内心呈现的黑豹那般拥有利爪和尖齿。
这终将是个血腥的月夜。风月手握小镰刀,身披厚厚的黑色毛皮大衣,这身衣服是她母亲唯一留下的遗产。风月身后,烈火吞噬了充满不堪回忆的小楼,她头也不回赤脚向黑色的森林深处走去,月光为她的自由欢呼,洒出一条指引前行的道路。
风月亲手杀了母亲和继父。银烛台的尖端挖出男人的眼睛,割开他污秽的胸膛,其上的银针狠狠刺进那根罪恶的硬物。风月目光阴冷,用割草的镰刀扯出满是油脂的肠子,用它们勒死闻讯而来一丝不挂的母亲。她冲上楼来大声咒骂,说自己正在招待客人,希望楼上的父女不要扰了客人们的雅兴。小风月一言不发,把母亲的尸体自下而上插在小阁楼的扶手上,木质圆球毫不费力的没入她曾经爱过的母亲体内。
没有后悔,没有迷茫,如释重负的快乐充满全身。北地的寒风让出路来,风月不由的加快跑进森林的脚步,她昂着头,就像位身着华贵袍子的公主。闻讯而来的村民目瞪口呆,他们站在烈火旁,看风月单薄的身影完全隐入漆黑如墨的森林。传说那里居住着魅惑人类的妖精,它们在黑夜里游荡,伺机而行。
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风月。直到十年后“风月女士”的名号响彻四方,人们才又想起了那档子陈年往事。她依旧拿着一柄镰刀,寒光锋利的足以斩断死神的怜悯,把生者直接送入无尽痛苦的深渊。
彼时她是弱小无助的女孩,如今风月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奈落骑士。没人知道这么多年来她经历过什么,只知道在美丽性感的她附近,总会伴着位目光坚毅身着奈落教会外衣的元素牧师。
平日里风月举止文雅充满特有的淑女气质,身边总不乏保护欲过剩的男士追随,或是达官,或是富商,抑或自称文人的穷酸货。她游刃有余的在充满男性激素的气息里游走,却总能独善其身。
与此同时,她还是大陆闻名的“风月剧社”的当家花旦。许多知名剧院不厌其烦的发来邀请,恳请剧社的老板罗琳,能带着风月和法斯雷兄弟赏光莅临,献上票房收入颇丰的精湛演出。
但只要接到处刑人的命令,亦或嗅到杀戮的味道,风月的眼中就会闪出骇人的冰冷与无情。体内的怪兽性感而又危险,时而温顺,时而狂暴。那头野兽徘徊在她的体内,与风月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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