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世称为“闹剧”的这一次普雷尔王国神之选举强行被打断的两个月后,国民慢慢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虽然开始不时会做做奇怪的梦,但总体来说逐渐习惯了如此生活。那场被中断的神之选举,城市中间出现的大洞,城市里暗中出现的流言,也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们熟睡之时,黑色的奔马来袭。身着统一黑色盔甲的军人,装备整齐,从维里柯亚和普雷尔王国的国境线跨过。直奔普雷尔王国的都城洛斯安赫莱斯而去,普雷尔王国的军队很少,根本无力阻挡来势汹汹的敌人,那些穿着白甲的王国卫士也从来都没有想过邻国会突然来袭。
在很多很多年前,维里柯亚与普雷尔王国就签署过一份协议,双方承诺互不侵犯,普雷尔王国每年给维里柯亚提供若干奴隶劳工和定额数量的金币,而维里柯亚则会在其他国家侵犯普雷尔时出手予以保护。
有时候,普雷尔王国也会向维里柯亚借兵,向另一侧扩张,这样也让普雷尔王国的面积扩充了很多倍。周边的小国都被普雷尔王国靠这种方法吞并,当然维里柯亚也获得了不少的收获。
双方保持这种关系保持了很多年,这一次,被黑色军队吞没的就是普雷尔王国自己。
谁都没有想到,从圣城格瑞斯,或者说圣省米尼恩被突然出现的军队毁了之后的几年之内,洛格兰特大陆又一次被卷入战争之中。而这一次大陆上每个国家都没有躲开,全都被黑色的旋风席卷。
普雷尔王国被入侵的同时,有一些带着蓝色漩涡的门也出现在各个国家的周围,黑色的军队方针从里面整齐迈步而出,向面前的城市发动袭击。
黑甲军队侵入普雷尔王国的时候,伊桑尼亚刚刚抵达普雷尔王国与维里柯亚交界的边境小镇,他一路行来,所见的风土人情都与首都洛斯安赫莱斯差不多。据他的观察与推测,这个国家的国民目标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出人头地,凭借着自己的某一项娱乐技艺,并且越来越多的证据来证实这个推测。
差不多该离开这里了,伊桑尼亚坐在林边,看着眼前的篝火思考,但是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他一向是随遇而安,没有特定的目的地。
女性的呼救声从森林中传来,听上去不是很远的距离。伊桑尼亚抬头望望,辨明方向,随后从旁边抓了几把土盖在火堆上,又踩了几脚,确定篝火完全熄灭之后,才抓起自己的东西前往声音来源的方向。
森林很密,寻找起来比较困难。他伸出耳朵听着远处的风声,隐约传来一些武器相交的声音,这让他更容易找到方向。继续循着声音前进,打斗声越来越大,还有人声传来。
又钻出一片灌木丛,他到了一片略微稀疏的林地,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在彼此争斗,一个女人躲在一旁发抖。那里一共有四个人,两个穿着褐色兽皮衣,手里拿着大砍刀的巨魔,他们的对手是一名红头发的人类以及一名矮人。
伊桑尼亚感觉这名人类与矮人很是眼熟,便提着双刀前去帮忙。那名人类在战斗中看到他,非常欣喜,大声喊着,“太好了,援兵来了!”
战斗进行的时间并不长,有了伊桑尼亚的帮助,胜利的天平渐渐倾斜。本就僵持不下的拉锯战一下子就得出了胜负,伊桑尼亚甩甩刀上的鲜血,将兵刃放归刀鞘之内。转头细看,他也很是欢喜,他认识面前站着的这名红发男人——维克多·波尔曼。站在维克多旁边的矮人也很熟悉,就是曾经一起行动过的杜卡特·麦肯斯。
“先看看那个女人。”伊桑尼亚向另外两位熟悉的伙伴点点头,去旁边的树丛里寻找那名发出求救的女人。
女人此时已经晕倒在灌木丛的后面,双眼紧闭。幸运的是,她的呼吸还算平稳,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先找个地方安置她。”伊桑尼亚看看旁边的树林,“那边可能有一块空地,我们把她搬过去。”
伊桑尼亚和维克多一起扶起女人,跟在杜卡特的后面。由杜卡特负责清理出一条通往空地的道路,让他们可以更容易通过。树叶搭成的床垫在女人的身下,让她可以好好休息。
很快,一个简易营地就很容易搭建起来,伊桑尼亚带着两个人找来高大的树枝和干爽的叶子,搭出一座能够供四个人休息的棚屋。棚屋以树枝作为主干架,叶子铺在树枝搭成的架子上,交叉相错,互相遮挡,可以遮蔽风雨。
一团篝火很快出现在棚屋的一角,同时还不会损伤到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庇护所。干燥的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慢慢被烧成木炭,又慢慢变成了白灰。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伊桑尼亚一边准备着刚刚打猎时找到的野兔,剥下兔皮晾在一边,用树枝穿好光溜溜的兔肉。他在篝火的两侧分别插上分叉树枝,穿着兔肉的树枝被架在中间。
“杜卡特想回家乡看看,我陪他去走走。”维克多先回答着。
杜卡特在旁边点点头,拨弄着篝火,没有反对,反而补充到,“很久没有回去了,也想看看家里人怎么样。离开家太久了,总是会想起他们。”他没有说的是,自从上次在赛路斯那个国家看到家人之后,这种本以为远离他的思乡情绪,更加猛烈。
伊桑尼亚笑笑,点头,他知道这两个人可能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没有问太多。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迪亚特先生去哪了?”维克多左右看看,他知道伊桑尼亚和迪亚特是一起离开赛路斯那个国家。
“迪亚特被格里菲尔带走了,去了格里菲尔的家乡,好像是要见什么人。”伊桑尼亚回答,“但是他们没有说是什么人,也没有说是什么地方。”
“格里菲尔又搞神秘,那个家伙。”维克多攥紧拳头。伊桑尼亚和杜卡特看着他的动作,不免大笑起来。他摇摇脑袋,“算了,不提那个家伙,你跟迪亚特先生遇到了什么事?能不能讲讲?”
“……那可是一件说来话长的事……让我来梳理梳理。”伊桑尼亚回忆着刚刚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尝试在纷乱的事件中理出一个算是开始的头绪,“事情还是要从你们见过的那些飞镖说起……”随后他一边旋转着架子上的兔肉,一边慢慢讲着这几个月,甚至将近一年的事情。
兔肉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带来了那种一咬即碎的焦脆感,打破那层焦脆外壳,鲜嫩多汁的肉便呈现在眼前,那些肉和肉汁可以给所有人带来支撑行动的能量。
“唔……”躺在一旁树叶床上的女人或许是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眼睛微动,缓缓苏醒,茫然看向四周,“我这是……在哪里?”
“啊……你醒啦。”离女人最近的维克多注意到她的醒来,笑着说到。
“你是……”女人盯着维克多,仔细观察,显然也在努力回忆,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你是刚刚救了我的人。”
“没错,不止是我,还有他们。”维克多指向坐在不远处的杜卡特和伊桑尼亚,顺势介绍了三人的名字。
“你……你们好,我是罗拉。”清楚目前状况之后,女人也讲了自己的名字。
“罗拉,你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维克多继续问着。
“我住在离这里不远的村子,家里吃的没了,还没来得及去城里买,就想先到林子里找点吃的。没想到遇见了山匪,要来抓我,带走当奴隶。”罗拉身边还放着她的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坚果、野果和蘑菇。随后她站了起来,向三个人致谢,“看样子是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维克多连连摆手,“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天色这么晚了……”维克多看看天色,有些昏暗,“要不然你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家里人就要饿肚子了。”罗拉很坚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始分辨自己要前往的方向。
“那……”维克多看看另外两个人,看见伊桑尼亚已经开始熄灭篝火,收拾清理这个临时营地,而杜卡特也开始收拾他们所带的背包,整理。
“这,这怎么可以,你们救我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没有关系,天色不早,这附近还有山匪,放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也不那么放心。”
几个人在临时营地处理好,确定没有留存的火星,不会引起山火之后,就启程护送罗拉回村子。根据罗拉的说法,她的村子距离几个人相见的地点并不远,大约半个水计时的路程,因为都是山路,所以行走起来也很慢。
“已经翻过了这座大山,再走一段距离就到村子了。”翻过几个山头之后,罗拉带着三个人到了山脚,她的手指向远处,能够看到一些房子和炊烟。
可是在远方,并不止有炊烟,还有阵阵浓烈黑烟,同时也传来一些隐隐约约的呼救声、尖叫声、人们害怕的呼喊声。
“……不。”罗拉的眼神露出惊慌的表情,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向自己的村子,维克多没有及时抓住她,只好跟着跑在后面。
伊桑尼亚与杜卡特也跟在后面,同时观察四周,尽可能了解发生了什么。
几名黑甲士兵正在追着村子里的人,他们手中的刀砍到能够追上的每一个人,刀刃划过那些村人的身体,鲜血疯狂涌出,被砍的人栽倒在地,眼睛失去神采,不再活动。
罗拉浑身发抖,几乎都走不稳,但幸运的是她还是能够稳住自己的脚步,躲进阴影里,去观察那些黑甲士兵,趁着他们转去其他地方的时候,悄悄溜进村子。她的家在村子的中段,是一处不大的房屋。经过一些躲躲藏藏,从一名险些发现她的士兵眼皮下溜走。
悄悄推开房门,她闪身进入屋中,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味,她险些晕倒在门口。稍稍定定心神,她继续在房间里摸索,窗外的火光照亮整个房间。房间内的桌椅板凳和柜子全都被推倒、推翻,放在上面的那些锅碗瓢盆撒了一地,陶器摔成碎片,阻碍她的行走。
“呜……”隔壁房间传来低低的呜咽,还有听上去非常缓慢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鞋子前进,拖拽声伴随着脚步声。
洛恩是罗拉的丈夫,最近生病在床,罗拉去寻找蘑菇时留他在家。
罗拉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隔壁的房门关着,低低的呜咽声依旧响着。她小心翼翼靠近房门,轻轻一推,房门在她的手中向后退去,拖拽的脚步声变大。
“洛恩?”罗拉又是一声轻轻地呼唤,开门进入房间,看到一个人影在房间内的黑暗处移动,“洛恩,是你吗?”
那个人影停下了,不知是听到了罗拉的声音,还是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人影开始向罗拉移动,走的很慢,还伴随着拖拽的声音。
“洛恩,你怎么了?”罗拉仔细辨认在黑暗中的人影,注意到这个人影的身高跟洛恩很像,体型也很像,但感觉有些歪着身子。她没有继续向前,心里有些害怕,一直在抓着手边的门框,发白的手指在门框上按出了几个手印。
黑影走到她不远的地方突然开始加快脚步,扑向她的方向。从阴影中脱离的黑影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名普通的人类男性,黑色的头发已经被血液侵染,凝结成块,土黄色的衣服上也沾满血迹,一道长长的伤疤自肩头斜着划向另一侧的,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变黑凝结。他的皮肤因失去血色而转为惨白,浑身沾满泥土。
那是洛恩,但是他眼睛中的瞳孔已经失去血色,变成灰蒙蒙的白。他的双手前伸,嚎叫着冲向罗拉。
“啊!”罗拉吓得向后倒坐在,身体完全无法行动。洛恩的手抓向她,双手一挥,手指在空气中划过,抓空了。她抖如筛糠,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寸一寸挪动。眼看着洛恩的一双手在空气中转了一圈,再次向她划来。
罗拉双眼一闭,等待着洛恩双手的到来,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与洛恩生活过的画面,有欢笑,有悲伤,还有他们结婚时的那种幸福,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这一切全都烟消云散了。
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有东西落在她的怀里,似乎很大,又很零碎。她悄悄睁开眼睛,看见洛恩的双手和头都被她抱在怀里,洛恩血红的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她看。
“啊……………………”尖叫声伴随着她扔出手和头的动作响起,下一个瞬间却被人捂住嘴巴,她的双手在空气中乱挥。
“别出声,安静。”红色的头发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显然,捂住她嘴的手也属于这个人。认出这个人是维克多,罗拉非常快速点了点头。
“我现在放开手,你不要乱叫,好吗?”维克多的声音缓和下来,“同意的话,就眨眨眼。”听到他的话,罗拉眨眨眼,还缓缓点点头。他不忘叮嘱一句,“现在外面几乎都是敌人,你要保持安静,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怎么回事?”罗拉又点点头,深呼吸几次,仍旧稍带紧张地询问维克多,“洛恩他怎么了?他还活着吗?”
“你看他的样子,恐怕也不属于会活着的样子。”放开罗拉之后,维克多去仔细看了看洛恩躺在地上的残骸,头和手被砍掉之后的尸体还在挣扎着爬动,因为没有脑袋,因而显得方向混乱。他用手中的剑从尸体的背后插入心脏的位置,尸体挣扎了几下,瘫软在地上不再动弹。
“洛恩。”看着已经停止动作的洛恩,罗拉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湿润,看起来非常的悲伤。她记得刚刚维克多的叮嘱,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等我一下,我会把你好好埋葬的,你要等我。”地上的尸体没有任何回应,完全陷入沉默,就连那颗单独散落的头,它白色的眼瞳也失去了光彩。
“你现在可以行动吗?”维克多拍拍她的肩膀,“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可能需要赶紧离开这里,躲到安全的地方。”
“好……”罗拉茫然点点头,“对了,村子里的人怎么样了?你跟迪亚特先生、伊桑尼亚可以把那些人都赶出去吗?”
“恐怕很难……”维克多眉头紧锁,“我担心你的安全,这才一路跟着你来这里,刚好碰到了洛恩袭击你。”
“谢谢你……”提到洛恩的名字,罗拉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她赶紧擦了擦,“请稍等我一下。”她没有等待维克多的回答,直接走到另一个屋子,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阵,然后手中提着一个小包出来,“谢谢久等,我把家里的财物收拾了一下,现在可以走了。”
“那跟我来吧,躲在我后面,别离太远,小心危险。”维克多单手拿着斧子,靠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听起来没什么动静了,我们先出去与他们汇合。”
“嗯……”带好小包的罗拉点点头,抓着维克多身后的斗篷。
维克多悄悄打开屋门,外面的火势更大,一些热浪扑到他们的身上,带来一些闷热。有两三名黑甲士兵还在追杀远处的逃跑的村民,罗拉见状想去帮忙,却被维克多强行拉走。他与另外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在村外,所以一路拽着罗拉躲着那些已经变成僵尸的村民,避免引起其他的意外。
村子里的房屋几乎已经燃着烈火,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有一些被烧焦的尸体趴在燃烧的屋子旁边,点点火星还在借着人体油脂燃着,那些尸体在微微颤动,但因火势太重而被限制,无法做出更多的行动。
罗拉还能看到一些与洛恩状态很类似的僵尸,他们的样貌都是曾见过很多次的村民,大部分都是她的亲人或者友人,他们的皮肤也同样变得没有血色,有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与那些黑甲士兵手中的兵刃相符,都是些剑伤或者刀伤,还有些盾牌砸出的伤痕。僵尸身上的伤口向外翻开,黑色的血液如蛛网一样从伤口的边缘向外蔓延。没有任何目标的时候,它们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
堪堪躲过一只僵尸,两个人终于离开了村子。罗拉一边跑一边用手拍着胸口,刚刚与那只僵尸擦身而过,好在僵尸的注意力被旁边的士兵吸引,慢慢踱步而去,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踪。距离他们不远的村口,倒着一具已经失去活力的黑甲士兵的尸体。
维克多把手放在嘴边,声调几变,学出几声在这附近能够出现的雀鸟叫声。而后他把手放在耳边,听着。
几秒钟之后,在他们的西方,传来一阵“咕咕,咕咕,咕咕~~”,同样类型的雀鸟叫声,节奏听上去也是相同的,除了尾音有所拉长。维克多听了听,辨认一下方向,拽着罗拉走向西侧,走到树林深处还转了几个弯,找到一片空地。
空地的另一侧等着两个黑影,看到维克多和罗拉的接近,黑影从黑暗中现身,一高一矮,正是伊桑尼亚和杜卡特。
“村子已经完全被毁了,我们杀了两名黑甲士兵,没有找到其他还活着的村民。”伊桑尼亚如实说着,他的话语让罗拉的神情更加悲伤。
“我明白了。”维克多点点头,转头看向罗拉,“你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吗?”
罗拉摇摇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所有的亲人也都在这……现在他们都没了,全都没了。”
“我想跟你们走,你们可以帮我报仇吗?”罗拉眼神坚定地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听到这个问题,面露难色,“罗拉,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不怕,那些黑甲士兵,甚至维里柯亚整个国家都是我的敌人。”
“……我的建议是,这件事我们要慢慢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罗拉的神情交杂着愤怒与悲伤,眼圈里的泪水滑下脸庞,她很是坚定地看着维克多,“维克多先生,你愿意帮我报仇吗?”
“我明白了。”罗拉神情木然地点点头,“那我们到附近的城镇,便分开吧。”
“我明白,谢谢维克多、迪亚特和伊桑尼亚三位,至少让我们村还活着我一个。”罗拉很是郑重对三个人行礼致谢。
维克多见到此种情景,叹口气,没有继续坚持劝下去,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维里柯亚的风格一向是雷厉风行,这里不是维里柯亚的领地范围,他们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维克多认真思考着,“我们先回到最近的城镇,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更快将这件事通知普雷尔的管理层,以便让他们尽快应对。”
“我同意,到了镇子,也许我可以想想办法。”伊桑尼亚点点头。
决定下一步前往何处,四个人直接钻进树林,远离那座燃烧的村子。此时突然天降大雨,并未浇熄那些火焰,反而让它们更加火焰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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