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妈妈打电话》：英格兰东北民俗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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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学研究生利奥假期返乡，于傍晚乘上开往英格兰北方荒野小村的火车。空荡荡的车厢里，在给妈妈发短信之余，他向仅有的另两位乘客讲起途径站点“林下村”的恐怖故事：许多年前，那里发生过严重的“女巫恐慌”，治安官下令，将村民们全部处以火刑……
《（别）给妈妈打电话/(Don't) Call Mum》是今年五月出版的民俗恐怖小说，与之前介绍过的《闹鬼的不是房子而是我们/This House Isn't Haunted But We Are》同属“北方怪谈”系列丛书——该丛书是由生活在英格兰北方的作家们创作的北方背景和主题，内容各自独立的中篇小说。本书作者马特·维索罗瓦斯基是几位作家中知名度最高的一位，其成名作《六个故事》已卖出影视改编版权。
下面是这部小说的简单泄底和感想——

   
    
  
   
    
  
   
    
  

  
民俗学研究生利奥假期返乡，乘上开往英格兰北方诺森伯兰郡小村庄的夜间火车。同车厢还有两位乘客，一位是去苏格兰探亲的俏皮可爱女大学生朱迪，与利奥十分聊得来；另一位是粗鲁聒噪的男大学生安格斯，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操着南方口音大声和朋友、和妈妈打电话，抱怨“该死的北方”，令利奥烦不胜烦。
没过多久，安格斯发现自己坐上了反方向的火车，懊恼之余问利奥下一站到哪儿，他打算下车想办法往回赶。
利奥告诉安格斯，下一站是林下村。
林下村。
多年前，利奥的爸爸不见踪影，流干了眼泪的妈妈告诉利奥，爸爸去了林下村，再也不会回来。
这些年来，妈妈和姥姥一直警告利奥，远离林下村，利奥也听劝，回回都是路过不停留。
说出“林下村”几个字后，车厢里的气氛瞬间改变，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利奥开始讲起了林下村的恐怖故事。
数百年前，林下村里出现种种异状：庄稼枯萎，奶牛不再产奶，母牛生下双头小牛，有人在山上看到神秘的“灰马骑士”……
一位外来的女巫猎人声称，林下村被恶魔侵扰，亟需净化，治安官听取了女巫猎人的意见，将整个村子连同所有村民烧成灰烬——
故事讲到一半时，被乱入的其他车厢乘客打断。巧合下，利奥看到安格斯哭着给妈妈打电话，意识到他此前的傲慢无礼是在虚张声势，用以遮掩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这一认知令利奥对安格斯的厌恶感大大减轻。
没多久，林下村到站，安格斯按计划下了车。等火车驶离，利奥给朱迪讲完了故事。
——仅有一对母子从林下村的大火中幸存，然而在女巫搜寻者及猎犬的追赶下，母子失散。孩子用沼泽的泥浆涂遍全身遮盖气味，灰马骑士突然现身，说可以带孩子去见母亲，只要孩子肯用灵魂做交换。
孩子拒绝了交易，因此被灰马骑士诅咒——他将成为一个由泥浆、苔藓与芦苇组成的怪物，心里空虚，腹中饥饿，永远在山间徘徊，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人们称呼那个已经成为怪物的孩子为冈格拉尔。据说冈格拉尔至今仍在林下村附近寻找母亲。孤身行路之人若是感觉到手被他握住，接下来就会被他带走，永远消失无踪。
过了一阵子，火车在林下村的下一站——坡井村停了下来，唯一一位新乘客竟然就是安格斯，他好似从未见过利奥和朱迪，而且十分安静，只有给妈妈打电话说自己坐反了方向时，才有点像原来的他。
这时，朱迪和利奥在车厢中找到一部诺基亚直板手机，上面有来自“妈妈”的13条同样内容的短信：
“尽快给我打电话。”
署名是“妈妈”以及一个代表亲吻的X。
仿佛被蛊惑一般，利奥无视朱迪的劝阻，翻到手机的联系人页面，打电话给“妈妈”。
电话接通的同时，“安格斯”突然出现在利奥和朱迪之间，他一只手握住利奥的手，另一只举起手机，迫使利奥看向手机屏幕，上面只有“妈妈”的字样。
一个孩子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找到妈妈。”
故事的结尾是一段倒序，以第二人称讲述安格斯在林下村下车后的遭遇——他同样被冈格拉尔握住了手，听到了那句“我们会帮你找到妈妈”。
——这个故事始终围绕着利奥的返乡之旅展开。
小说总共有九个章节，直到第三章，利奥才坐进车厢里。前两章一直讲利奥在站台上的见闻感受，闹哄哄的人群，发表稚嫩见解的大学新生们，扩音器传来晚点、停运和更换站台的种种通知……利奥给妈妈发着短信，一心想着早点到家，吃一顿中餐外卖作为庆祝，但报纸上的失踪人员信息，让他想起失踪的爸爸和禁忌的林下村，心中顿生阴霾。
铺垫虽然有点长，但大量的细节描绘令人仿佛身临其境，很有代入感，也隐约生出一种模糊的不祥之感。
漆黑的夜色中，火车缓慢行驶于荒野乡间，冰冷的雨点敲打着车窗，车厢空空荡荡的，只坐了三两个人……这般场景之下，即便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就已经非常让人不安了，只是代入感大大消退，毕竟普通中国人很少能赶上这么空的火车……
随着情节和行程的推进，利奥讲起了老家流传的恐怖故事，林下镇越来越近，气氛越来令人毛骨悚然，你知道很快就要发生什么了，火车顺利驶离林下镇，但你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因为距离利奥的目的地还有两站，当“安格斯”再次进入车厢时，你心里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极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诺基亚直板手机？利奥为什么非要给“妈妈”打电话？！
是的，紧急时刻，给妈妈打电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行动，但那不是你的手机也不是你的妈妈啊。
弦松了，气泄了，除了生气没别的感受了。
利奥拿到直板手机后的一系列举动，只能说是鬼迷心窍，要不没法解释这些降智行为。
总的来看，小说虽然铺垫略多，但气氛营造非常到位，只是高潮段落的处理不那么令人满意。此外，书中的几位角色都挺鲜活，尤其是粗鲁聒噪的男大学生安格斯，非常典型非常生动，作者在后记中说，安格斯的原型和故事灵感源自15年前在火车上遇见的一位乘客，能牢牢记住这么些年，想来当时的印象是相当深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