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来应该是第三人称的,因为某种显而易见的原因是第一人称
哈采格到明黄山之间的荒原,有一支泉水,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侯来彻尼统治的时代,有人给皇帝的寿筵送上这样一壶水,它被用来酿酒。
我在王都图书馆偶然知悉这则佚事,查了相邻的书架也没有后文,问询馆中博闻强记的人则知,装不老泉之酒的酒窖消失于王朝更替,酒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过去一些时日,我结束居留王都的日子,采买细软,持牧羊杖乘上往北的驿车。到了州治,探访一日,便站在季节性码头招呼,登上溯默河而上之平底货船。
木壳船破稻草棚,船工看见一双鞋子,抬头两只腿,疾呼我下来,他唤来了老船工到船首喊我,小姐!帮俺们看看河里有无木头、有无水洞。我不怕脏,还经常去岸上探险,半天后,夸张地说头顶暗黄才晓得天晚,从松针铺地的松林间赶到河沿找到方向追赶离去的河船。
老船工道,穿行莫就跌跤醉汉,意思是说我遇到危险他们是不管的,跟我讲述林间猎熊人。不过老船工那日晓得我帮忙装货力气大。默河到了收窄处水急滩多,林暗鹿鸣,到了晚上吃饭,年轻船工提着船尾上钩的二尺长鲈鱼,却找不见我。船仍旧上行,到了半夜,首尾下锚停垣河心,本来睡着老船工喊醒同伴,说他耳朵较灵是否听见狼叫,船行河中虽然狼和歹人上不来,但却听得幽幽月亮下,乌鸦飞起,水势震荡,此夜叫年轻船工长胡子,听到了老船工听过最怕人的熊叫。天匠亮时分近岸系船,两人喝了酒壮胆,各别一斧子,持擦亮的熊油火把入林,年轻船工提一口叉,见到一棵折断的小杉树之下两条狼尸,我完好无损,他想到了念经。坐在树墩上的我手支膝盖,望着人声方向,衣袋还装着昨天在沼泽地池塘的烂泥里刨出来的一大一小一大的透亮的琥珀,罪魁祸首三个。
那两头狼我看他们剥皮,装入为我殓尸的口袋中,到了目的地,损坏严重而卖了很低的价钱。后几日我在船首描画琥珀,包好托人送州府转运我的工作坊。
往背包里重新塞满吃食,找到一辆运木桶和酒箱的两架马车,免费去了巴尔镇。
第三天,我到了巴尔镇,这就是我已知离不老泉最近的无名居民点了。
我转动脑袋,谁知道上了年纪缺牙的旅店老板迎向我:“住店,瞧,是我家。”
跟车夫打听到只有一家旅店,我也知道,一所公家驿站隔壁必定是旅店,但是我回身车上拿东西,就是想在街上多站一会,在大城市站点待惯了,我只是以为会有可靠的、帮跑腿的闲汉找我,没有,只有一个觉得我是亲戚在本地,问我我不回话,搬货走了的旅店老板。
我定了一周膳宿金跟押金,等我离开阁楼走回一楼,可怜的老板还在找人问我的名字咱写。是我教母取的古代的、好念的名字。我念了几遍之后店里喝酒的人笑我,我反倒没有害羞,掏出商业只在商业发达地区有用的冒险者公会登记牌,交给坚持自己写的老板临写,自报职业是牌子写的“魔法师”。
当初一个人找到公会选职业的时候,我妈跟教母都说选“魔法师”,我妈说选“法师”最有前途了。教母,同时也是我上的魔法学院临时无牌教师看都不看,你肯定选魔法师,就不要选分支职业,别人听起来才会害怕呀。
老板不懂词义,我说是搞地质调查的,我说读书的学生,听到后两个词,配我身上穿的浅黄褐色短法袍,老板及一个白天喝酒的人明白过来。
但是我那时候有点想选其他分支,常幻想等到转职时期,光亮的铜牌子后面刻一个不好看,等到分支职业全取得之后一口气写满。
晋升看时间,我偏偏很少接任务,等级还随牌子消失了一次。到现在还是一个倒数第二级的铜,不过我改记的法术一个也没漏记⋯⋯至少,在学校里比较努力。
老板见我坐在桌边发呆,给我倒了啤酒,我还在小不喝酒所以请店内唯一的酒客喝了,抛给老板一个金币说:“我今晚请每一个人喝酒。”
天色变暗我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本来在州府我筹划拿一瓶酒拜访镇长,在拖车跟车夫也就是去买马的镇长聊天却知道,根本无法回答不老泉的问题,问镇上可能有谁知道,镇长直接告诉我没听过。隔壁驿站楼上保管的地方志,就是一本牛皮笔记本,主要是写重要交易的。我请他开出布告,留下款项,找了证人预付地款。我到镇上的几条路上走了一圈,看了看商店里卖的耐用品,还有驿站后院可能要使用的三匹骡子、两匹马,井边的妇女们觉得我的问话奇怪,同样给不出回答,她们和敲打铁锹锄头的铁匠一样,以为我是矿业潮水以后来的女性淘金者。
布告张贴在店门廊上的赏金公告板,我踮着脚举漂浮在我手心里的一颗玻璃红色火星晶体,“⋯⋯现在住在本客栈,寻找一处让人不会老的泉水,有知情者告知可得一块钱,知道泉水在哪给五块钱。她收购一些琥珀、奇石。”
有指甲印扣着“五块钱”、“琥珀”、“奇”“石”扣进了纸里呢。
悬赏某人,凡抓获者或提供有关情报者给2块钱,可获得其抢夺的一半财物,下面是小字写的案件内容,某人在斗殴杀人,抢夺其财产之后逃逸。对应的人像画是炭笔笔迹很粗,好在五官特征明显。
与此类似的路边强盗还有两个,一个三块钱,一个十块钱,发色用的颜料是铁红,我看了几遍,还有人卖地产的。
在留下一只塑型而成的燃烧火把和假的火把架之后,我收起火星,进到店里,老板告诉我说纸贴在外面,从木桶里接了一杯酒给我。我举起酒杯,说我请别人喝。
一时间,竟有两个人走到我面前为我的健康干杯。有个人提议,这下是为我的慷慨,为我发财,干杯,接下来是为所有人发财干杯。
我找到两角钱,抛给我身边的老板,再请一杯。店里酒客纷纷起身,排队向我敬酒,我不得不抿一口,有个红头发的叫埃里克的跟我说,女人行动有诸多不便,他愿意充当护卫,他家就在溪边,说罢,走到门口的箱子里抽出一根铁箍头的木棍,说他平时用的斧子没带。
另一个人,可能是他的朋友坐着喊,一个人容易受欺负,应该再雇一个护卫,我挺合适。众人都取笑说一个人够了,轮不到你。他大喊,站起来挺高胳膊也结实,说道,你肯定要四处走动,我们两个身强力壮,打起架来顶三个,这儿就没人起坏心思啦。我问问价钱,他说,一分一天,管饭最好,不过他看我管不了饭的样子。
听到最后我憋笑,确实管不了饭。红头发的人讲价说至少雇一个品行可靠的人,意思就是他自己。
但是他们都建议找一个护卫,一个看样子老实忠厚在矿上做的酒客说道你肯定是要四处走动,倘若傍晚回来的晚,附近起了歹心的蒙面人,蹲草里,是吧,现在天气热,也还是有狼跑到道上,我们男的走夜路都最好带上棍棒。
店老板把我拉到一旁,跟我说,你压下价钱他们会答应的,按照矿上每日结七厘。专门当护卫的那些外人行走在外,还没回来,等回来了再喊他们带你走动。
这番谈话自然被听到咯,红法小子呼喊道,七厘也成,我打架在行。
他们两个着急,两个人站在背靠柜台的我面前,高的那位比我这只十五岁快十六的少女高了三个头,身高正常的家纺布绿衬衫边是与木柴石块为伍有伤疤的瘦胳膊。我抓斜靠的牧羊杖,抬起帽檐,说:“恐怕不用,我比你们厉害的多。”
喊我出去看他耍弄。我们众人都出去了,他像个无赖挥动了两下,我看是乱挥,棍子硬砸后边草地旅店栓马桩效率不高。
他们帮我找到一块经常挨马踢的小花岗岩,放到十步外的栓马桩上,我看着石头挪动放稳。魔法标枪从我兰花般的手掌飞出,击碎岩石如打雷,碎石甚至崩到了马的腿上使马受惊。慌忙过后,众人的目光回到了看到了我往左倾斜的法杖,又是妖术啊,奇迹啊的一类说法。
我带人们回到店里,扬手一挥,金黄晶莹的金币满天飞出,真是弹指一挥间,酒馆布满了慌乱的脚步和被撞到的桌椅,等他们之中有人喊假的,木板缝间光芒消失,大多数人抬头看着我,我弯腰摘下尖顶宽檐帽,讨了两分钱。
为了避免成为焦点,等桌子上的饭吃掉我马上就出去了,实际上我就靠在热闹非凡的门口的墙边,胸口压紧帽子,感叹道。
回来,人人都在议论我的魔术,我的出生,不老泉的影子都没有,果然,之后肯定没好事。趴在桌子上听了一会,上楼找到阁楼。
我拴门铺床,把王都魔法师用品店买的栎木牧羊杖靠到床边的椅子上,上面有我的背包和帽子,脱下法袍头发落到被单上,抬头看着有破洞的天花板,躺了下来。我记得叫我的语气,保持谦虚,一点没错。
后语:是感觉连载写的太快摸出来的东西,算是练习,估计是中篇。但在连载完之前根本不可能写第二节的。重复场景以后还有一篇想吐。第一人称效果感觉不太合适,但又好像没问题。算是外传,有很多东西要交代,所以可以简写的东西详写了,该详写的东西得跳过,但好像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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