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人父的杰米去夏威夷与疏远多年的哥哥修复关系,未成想哥哥在小巷斗殴中杀死当地的富二代青年。兄弟俩连夜搭乘朋友的捕鱼船去海上抛尸,竟看到海面上陡然出现一个“黑洞”,而船体正被“黑洞”一点点地吸入……
《重洋/Heavy Oceans》出版于去年12月,作者泰勒·琼斯的创作以中、短篇为主,作品出现在多部选集中。这部中篇小说较为慢热,前半部分一直在讲不幸的童年给兄弟俩造成的影响,直到中后期才正式步入主题,但故事的展开并不显得仓促,还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San值狂降的描写,结尾的留白也恰到好处。
杰米和哥哥从小就饱受父亲老拳,母亲被殴打得更加厉害。后来父亲抛妻弃子另组家庭,哥哥开始梦游,出现了许多异常行为,比如画奇怪的画,走到户外被天外之光照射,被天外之音呼唤名字,突然消失等等。
成年后的哥哥愈发冲动、暴力。杰米发现自己曾经无比崇拜的人变得越来越自私,也越来越像爸爸,就告诫自己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可等他成为父亲后,却发现自己也在向自己父亲靠拢。
杰米为此感到深深的恐惧,他来到千里之外的夏威夷找当渔夫的哥哥,觉得哥哥能够理解他,帮助他。
然而他发现哥哥变得更糟糕了,竟在酒吧向当地的富二代兜售违禁药品。
富二代的朋友服药过量死在小巷子里,富二代拦住哥哥要报警,撕扯被哥哥杀死。
——这部分主要讲家暴对兄弟俩造成的心理创伤,不幸的童年也影响了两人成年后的生活。作者以杰米的视角叙述,其他角色的心理活动都是通过杰米观察到的动作和表情等细节来呈现,读着比较舒服。
兄弟俩再加上哥哥的老板父子,四人乘着捕鱼船连夜出海抛尸,然后就看到了海上“黑洞”。
细雨般的海水连同无数怪异的海洋生物从“天”而降”。众人发现,每个生物都被白色的“线虫”寄生了,攻击性极强。
经过一番艰难而掉San的战斗,甲板上的各色怪异生物被悉数杀死,并扫落到星“海”中。
这时,富二代的尸体被白色的线虫操纵着,仿佛提线木偶一般,从海“天”的黑洞中缓缓降下。
它的身上冒出更多的白线,牢牢缠住了哥哥。杰米眼看拉不住哥哥,便奋不顾身地跳到“木偶”身上,在老板父子的帮助下将其推下甲板。而这时,杰米才意识到哥哥当年梦游时画的怪画其实是船下的星“海”。
老板儿子腹痛发作——原来每一滴“雨”水中都有一条细细的线虫,在发现这一点之前,他喝了太多“雨”水。
蟒蛇般粗细的,好似长着蜈蚣脚的鳗鱼的粗长寄生虫从腹部伤口爬出,老板儿子当场气绝。老板伤心欲绝,抱着儿子爬满虫子的尸体跳出甲板,坠入星“海”不知所踪。
也就是哥俩喘口气儿说句话的工夫,十几道绚丽的“丝带”从黑洞垂下,探向哥哥。
哥哥放弃了一切抵抗,说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对方想要抓自己,今晚的一切应该都不是巧合。这个未知存在想要制造新的事物,这是个具有破坏性的过程,但别无他法。
于是杰米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丝带”卷到天上,被“丝带”分解成尘埃状的发光粒子。银色的圆盘状物体自黑洞中出现,飞到捕鱼船下方旋转、震动着,发出仿佛能撕裂身体的嗡嗡声。杰米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天空和海洋恢复了正常,捕鱼船在沙滩上搁浅。为了毁掉甲板上残留的怪异生物残骸,杰米放火烧船,却发现自己体内也有了寄生虫。
随后,他忘记了年轻的妻子和六个月大的儿子,忘记了哥哥,之剩下对海水的渴望……
尾声是夏威夷大学海洋生物学教授写给其他科学家的电邮,她发现一些新的海洋物种通过破坏现有生态系统的方式,建立独立而全新的生态系统。
——小说的序章部分是典型的外星绑架故事——哥哥的梦游怪画我当时就想到是在画星空了。
待到进入正文,开始偏向心理惊悚,不幸的童年经历让杰米担心自己会像父亲那样伤害家人,也担心哥哥因过分冲动暴力最终成为杀人犯;
紧接着作者笔锋一转,杰米的担心成真,小说又走起犯罪故事路线……等捕鱼船开进海,正式进入宇宙恐怖和深海恐怖的主菜,小说已经进展过半了。
但前面所有的这些都没能掩盖身体恐怖相关描写的“光彩”。
那些空气中弥漫着咸腥气味,令人窒息和无比绝望的场景,一场颠倒了天与海、模糊了生与死的超现实噩梦。
我甚至都不能细想那些文字段落,特别有画面感,当时读的时候几番瞳孔地震,现在一回想就觉得犯恶心……
此外,作者塑造角色的能力很不一般,哪怕是只在单一场景出现的龙套角色,都能留下记忆点。被他重点描写的兄弟俩尤为真实、鲜活,使得小说的亲情部分更加感人。
我真心期待作者赶紧写下一本宇宙恐怖小说——没有很多寄生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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