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的第一站是女孩的家。作为一个负责人的警察,在基层工作多年的他知道要如何迅速地找到线索。
被绑架的女孩住在瀑布镇的东北角,那里的大多数居民都是白人。
“白人,而且是相对富裕的白人。”富兰克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希望这一家子不会是那种“中产阶级神经病”又或者是某种矫情的“种族主义傻子”。他吩咐助手在车里准备好武器伺机而动。他知道这样做可能有点多余,但是保不齐对面真就是个傻子呢?做警察这么多年,被害人突然莫名其妙变成被告人,这种事儿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走出警车,富兰克林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周围一个个路过的白皮肤在他看来好像都在看他,这让他很不自在,虽然他根本就看见了,大街上的人都不过在正常走路,也就仅此而已。富兰克林感觉自己和这个地方有点格格不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拍了拍脸。
“打起精神小伙子,这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他给自己打气,心里却想着,“赶紧问完话然后赶紧离开。”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富裕白人家庭”。富兰克林站在这一家的院子外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座白色的大房子。
“这可真是漂亮。”他心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来一栋。”他不由得吹起了口哨。
晌午的阳光最近变得格外刺眼,现在是早上十点钟。但是富兰克林却感觉这温度根本就是在下午两点,也就是一天最炎热的地方。
“最近天气是怎么了?”他不由得抱怨,然后继续静静等待。
面前的白房子变得格外耀眼。富兰克林知道这是因为白色油漆反光性比较好的缘故。他观察着这个庭院发现还真是挺豪华的。
这一家人的院子里什么都有:蒸汽的草坪,孩子做游戏用的沙坑还有配套的秋千和跷跷板。
“这得花多少钱啊?”他忍不住赞叹。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把他从对富裕生活的向往中拉了回来。
他看到一个女人从屋子里走出,匆匆忙忙地穿过院子。富兰克林观察着眼前这个匆忙的女性,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家庭主妇。
“哦,您说维克多先生和太太吗?”保姆继续说,“他们出去忙了。您有预约他们吗?”
“没有。”富兰克林叹了一口气,心里开始有点不痛快,“他们不是报案了吗?”
保姆听了他的话好像吃了一惊,然后她好像又想起了一点什么。
“噢噢噢噢!”她终于回忆起来了,“是的,是这么回事儿。”她立刻正色道。
“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富兰克林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便签本和圆珠笔。
“你不是他们的保姆吗?”富兰克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倒是不错……不过……我不是那种全职的保姆,实际上,我应该说是有事儿就来帮个忙的那种,类似于钟点工。”保姆赶紧解释,“而且你看,平时我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的。我得负责好几个屋子。”她示意富兰克林注意她的衣着,似乎是想极力把自己和一般的“保姆”分别开。
富兰克林稍微看了看,感觉这个人确实可能比一般的那一类“更高端一些”。
“哎,那么……女士。维克多先生和维克多太太大约什么时候有空?”他不情愿地问。
“每天下午四点之后。”保姆回答,“不过今天可能不行了,已经有预约了。”她继续说。
“这个问题,我来记一下。”保姆也掏出了便签本和笔,“您的名字?”
“富兰克林。我是个警察。”富兰克林无奈地把自己的东西收回了上衣口袋。
“好的,我记下了。”我会和他们传达。保姆也收起了自己的东西。
“好的,谢谢。”富兰克林觉得有一股不爽的感觉让他想找个机会冷嘲热讽两句,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正当富兰克林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这一家院子的门上按着一个别致的门把手。往前院大的门上按门把手这本来就很少见的,而且这个门把手的形状……富兰克林只觉得有点类似于一种工艺品。
“呵,这年头有钱人还真是不一般。”富兰克林看了看那个奇怪的太阳形门把手,然后就转身走了。
“我好像冒犯到她了。”他钻回了警车,炫耀似的对助手说了两句。
“你做的不错。”助手也对此表示赞赏。两人于是便说笑着驾驶着车离开了。天气依旧炎热,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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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富兰克林招呼来了助手,之后他们就和维克多一起走进了餐厅里边。
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家庭餐厅。开餐厅的人曾经是一对老夫妇,现在又他们的女儿和女婿继承。餐厅主营各式各样的快餐和自制菜品,其中包括富兰克林最喜欢的甜甜圈。甜甜圈是这老两口自己发明的配方,现在又由他们的继承人进行了改良。不得不说,作为从小吃这家甜甜圈一直到大的富兰克林也十分佩服这些后辈们的手艺,实在是青出于蓝。
他们和现任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开了一个包间。这家餐厅只有一个包间,位置在堂食区的后方。包间的门也很别致,上面有画着白百合的彩绘玻璃,而且材料还是实木的。
走进了房间,他们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富兰克林和助手坐在维克多的正对面。
“那么,我们就开始了解一下吧。”富兰克林说道。他的助手拿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
“那么,维克多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您的女儿不见了的?”富兰克林问。
“大约是在今天早晨,”维克多回答,“我今天早上起来准备叫我的女儿起床吃饭,但是她没有回答,然后我就上楼去她的房间看,再然后就发现她失踪了。”
“我的妻子在楼下做饭。”维克多补充,“然后我就赶紧呼叫她上楼,之后我们两人就立刻报了警。”
“大约是八点半?或者八点?总之应该是九点左右?我记不清了。”维克多回答,“不过这个和我女儿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得推断大概可能的案发时间。”富兰克林解释,“还得请您配合我们一下。”
“去警察局报警之后吗?我们去工作了。”维克多回答。
维克多似乎早就预料到富兰克林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他立刻在富兰克林质问之前就打断了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表示他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我和我的妻子有一点……或者说……不止一点……焦虑症和……工作狂。”富兰克林握紧了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特别是大事情,只有……不断地工作才能减轻我们心里的焦虑。但是,怎么说呢……我们并不会因此有任何成就感,这很痛苦。您能明白吗,警察先生?”说完,他抬起头。
“似乎说得过去。”富兰克林心想,不过他还是把这件事儿默默地记了下来。
富兰克林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很普通,是一个事业有成并且有钱的普通白人男性。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只有他领口那个奇怪的徽章。这种定制的徽章一般都得花一点银子,尤其是他的形状和他家院子门把手的形状还是一致的。
“这会只是个巧合吗?”富兰克林感觉不能苟同这种推论,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而且……这和现在这一起失踪案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觉得在抓住那个绑架犯之前,一切都不能过早下结论。弄不好也只是自己多想了,可能自己太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符号了。
“关于绑架您女儿的犯人,您有线索吗?”他问维克多。
“很遗憾,目前没有。”维克多回答,“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或者这之类的东西。我们也一直在等。但是,很遗憾,就是没有。”维克多看起来有点紧张。
富兰克林猜想,他可能内心真的非常害怕。虽然这个人看起来让人觉得冷静得有点近乎冷血,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那……您介意我们去您家里调查一下吗?”他问维克多。
“可以的,我这就给您安排。”说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维克多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保姆正在抱怨为什么不提前跟她打招呼。维克多则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告诉她,他可以给她加一点工资。两人就这么开始了一阵子的讨价还价,富兰克林在旁边看着,发现维克多的确容易紧张。
维克多一边打着电话,另一只手则握成了拳头并放到了嘴边。他一边安排保姆的工作,一边不停地使劲朝拳头里吹气。好像这样能缓解他的压力。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他终于把事情安排妥了。
“实在不好意思,希望没让您见笑。”维克多挂断了电话,“您可以现在过去了。”他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富兰克林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感谢您提供线索,有了任何发现我们都会通知您。”他与维克多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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