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本篇是个人原创《孳孽联盟》短篇集的开场篇,其余篇章将会后续更新
封面及头图来源:篝火场,Yosemite 阿尔伯特·比尔施塔特 、 头图系AI生成图片
“地球纪元7863年10月26日凌晨4点03分。 穆星原生文明Gp19960588的首都及起源城市33号城正遭受大草原联军的围攻。 据战场局势,该文明行将灭亡。 静风作业小组将消极观测到最后一刻。”
站在峰顶绝壁突岩处,如锦左手插腰,右手握着金桃,满脸微笑地看着昏黄夕阳下的庞大城市。 彼者如热锅,渐渐残破,蒸着生民,被黑军围攻,烽烟四起。
小组长的青白披肩随风飘飘,令贝温得因眼神恍惚。 她幻视到一个极其古老的浪漫主义意象,似很早之前在遥距旅途中偶然看到的那副盗版杰出画作之主角——一个地球智人的手笔——所谓的雾海漫行者,虽审美者完全无法判断该画作起源何时。
希尔特布兰德扬起满足的嘴角,仰头凝望着昏暗的青色天空。 穆星的双星月已经遥遥升起,但除此外一片澄澈。 站在高大的他身旁的是略显瘦弱的哀牢,后者扎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大麻花,不屑前者的肉眼探查,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金桃显示的球外实景:
400年前到现在,那些被穆星原生文明观测者所熟知的人造天体,全部在此刻被超空间归隐的库德龙之余波摧毁。 无数纳米机器人正在分解残骸,做着漫长但不为人知的辛劳作业。
“接下来就靠自觉了。还剩13天。”如锦耸耸肩,跳下岩石,对同伴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时刻,我们终将见证0588文明被摧毁。 一个伟大帝国只在一瞬间灭亡,而兴衰的痛苦却伴随好几代人。 或许某天穆星的某位历史学家会惊讶地发现过往占星师在毁灭当天视见了库德龙遁末的神迹,但对于我们来说,更为重大的是,我们的毕业作品将被难得地评上优等。 毁灭,催生了一批幸运儿。”
贝温得因站离他们很近,却像个局外人。 虽然现在北落师门的思源巨港也对河外人开放,但她与这三位同伴的无形距离,可不是单单几千万光年的超空间时间债可以解释得清的。
对于奥尔特云带人来说,50岁的人只能算是百无聊赖的青少年。 但对于从遥远的室女座星系团千里迢迢奔赴银河的人类来说,这是庄严且命中注定的三分之一。 无论如何,贝温得因在思源巨港求学,和三位高贵的子嗣组成了历史研究小组,针对边境星区一颗诞生了原生文明的类地行星展开了为期4年的考察,如今已入尾声。
“唔,还有十二天呀?”哀牢有些不满地摇摇头。 她来自天狼星系统第三行星,那是一个由苍莽森林和无边瀛海组成的美丽福地,大气含氧量远超银河系碳基生物所需标准值。 连拥有巨型生物坐骑的天狼星人都抱怨这里的富氧气息,那么对于其他三人来说,需要靠金桃来维持体内血液循环自是合理。
闲聊几句,四人各自操作起自己的设备,纪录观测数据,进行自我思考,将资料传输到行星轨道上的隐蔽观测站。
这项工作每天只需要花费两个半小时左右,之后便是自由活动。
如锦皱皱眉,但他并不打算遵守地球作息时间:“如今我们是别入城了。这种情况,不是被土著们伤到就是我们主动违规,无论哪一点都会严重破坏消极观测协议。 我看啊,这座山就颇为隐蔽幽深,不妨今晚就于此借宿,看看明日战况如何?”
哀牢无奈地打了个呵欠:“也好。 今天晚餐就一切从简吧!”
四人信步至半山腰,偶然路过一片空旷但安静的芳草地,周遭被长势旺盛的树木环绕,其上结实黄果。 哀牢轻轻踏树跃起,随手摘取了一个果子,落地后啃了一口“吧唧吧唧”嚼了起来,听声音感觉很爽脆但食用者的表情并不太满意。 随后她只能掏出金桃,放在缺失一口的黄果旁边,眨眼之间黄果就被金桃改造,随后吃起来就十分美味了。
众人相继效仿,随便吃吃喝喝,并坐在草地上休息。 斗转星移,如锦吩咐道:“大家调整好身体状态准备入眠,我们大概睡3小时,整体时(古代地火妥协标准时间)10点钟时集合往山下走。” 大家便随便吟诵了一些诗歌散文,互道晚安,各自拿出了一枚类似硬币一样的粉色软片,含在口中。 很快,他们的身体就扭曲起来,如同干枯树木,不起眼地长在草地上了,从此一动不动。 随身的四颗刻满了不同铭文的金桃自行悬浮起来,各自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树洞藏身,在主人休息之时忠诚地进行着周遭的无死角监控。
贝温得因是河外人,她并不需要所谓的“调整身体状态”,因为那是对于自儿时参与抑梦改造的银河人而言的。 其他三位同伴拥有最正统的费勒蒙控梦基因,可以随时随地进入他们意愿的任何梦境。 然而,贝温得因和她的古老拓荒者先祖一样,依旧会做无法预测的噩梦:
于物质态的四人被虚空触手摧毁,颗粒聚散分离,撞而散留余空地光域,眨眼间一事物置身其中,旋转气流幻灭之后客体黑袍抚琴,容貌却难以辨析。 八方长脸头骨交融其中,手抚长琴短拨几弦,神秘悠远。 忽而抚琴黑袍固定扩大,视角也随之拉伸——
那是一绝美容貌穆星装扮人,优雅深沉皮肤白嫩。 她星亮绿如灯塔,脸颊红粉似夏花。金丝缠结随缘落,轻柔淡泊合天波。 客体即主体,那是自己?——
忽听周遭鬼哭神嚎,暗黑之中有流动的点点蠢蠢欲动,他乡之土破裂出白骨,徒留金甲华服。 它们离奇地发出本该属于肉体才荣有的哭喊,随渐行扩大且激烈之靡音和战吼,疯狂起舞。 秽物躁动堆砌成一条天梯,让思维主体忍不住攀爬上去。 天旋地转间,穆星半壶球面尽收眼底,黑暗的绿黄相交间有几点萤火闪烁。 主体即化为朽烂的蛾,如流星冲破焦灼的晚间空气,分裂为无数片,试图扑向那些黑暗中的火光,融化为一体——
抚琴人继续伸长,变得高大,开始跨越千山万水。 它的速度特别快,以至于在转瞬即逝的周遭空间模糊中超越了时间。 所有以文明为傲的古老墙垣随风而逝,尘土飘散至天际,当诸星被第一原力投放至适合轨道时,那是古德龙的阴影似乎闪现在某些能够被科技耕种的心田之空上,平静如斯。
当她的躯体还在恢复饱满活力之前,三个同伴示意她不要发出大动静:“有穆星人在我们附近。”
没有任何惊恐,但特别惊讶。 贝温得因听到这阵侵入梦中的歌声是现实中的女声独颂(如果穆星人的性别差异也能够在智人文明中适用的话),因为伴随天籁,所以显得特别和谐感人。
高潮至尾声。 火光在风吹之前格外闪耀,即便那诀别之意在肉体分裂之际显得如此坚定,也挡不住生命所能感知到的遗憾。
贝温得因那双能够藏纳四分之一银河星辰的碧蓝眼睛慢慢睁大到极限。
那伙穆星人大概是一伙躲避兵燹的33号城落难贵族。 他们安静地以某种规则站立在火葬台前,庄严肃穆,与周遭寒风隔离似的。
“他们是在实行火葬么?”哀牢隐藏在暗处,黝黑的皮肤和周围的草木融合成一体,不易察觉。
如锦的穆星文化知识学得特别扎实,他试图不依靠金桃的启发就够跟同伴讲解道:“不只是0588文明。 青黄大陆的绝大部分文明都有这种夜间火葬的仪式。 其间伴随着女吟唱者的挽歌,说是能把死难者的灵魂送至远方的月亮之上。”
哀牢吃惊道:“无论如何,这个原生文明土著的歌喉居然还不赖。虽然音色上远逊我们的吟游机器人,但这种野性之美能让我心动。 你看那个挽歌小姐,简直就是小贝的复制体,只是小了一点,粗糙了一点!”
过今夜、君自可安歇,
再无缠身浮华,空空了兮无牵挂,
纵亲缘近人长泣,从此为天地相别。
君可知自心初绽,
一舟之家系羁绊;
不求共荣华同安康操自天命之线,
风雨相济,
默无言,
终无怨。
君也知这世道凶险,
战乱流疫肆虐人间。
不图贪乐千秋功业,
只苦块肉囚于凡尘卑如草芥。
君啊君,死亡终将你我分离,
君啊君,日月也会与你无关,
双月在上呀,其下芳草凄凄,
祝福恒在呀,随君远行彼方。
如锦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脑内思索一会:“这是圣地化之前的原住民语言吧? 大概来自地球纪元11世纪,一个叫中华的古老低级文明里一位地球诗人说的。”
希尔特布兰德打了个哆嗦:“我对智人文明上古史一窍不通。 不过小贝你一个河外人居然能懂得圣地的语言,真是难得。”
贝温得因眯起她那柔和湛蓝的美丽双眼:“我觉得用来形容这种歌声就特别合适。 如果诸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再可以驻足倾听一会。”
其他三人好像也不反对,如锦打了个圆场:“反正这种偶发事件细节的调研也是历史研究的一部分,我不反对。 场面可控。”
三人继续驻足倾听。不过很快就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拨弄得皱眉不已。
“啊哈,找到你们了!这帮愚蠢的贵族,居然还有心情在这举行葬礼?!”
“哟,那个妞不错呀!趁长官不在,哥几个赶紧干活吧!”
金桃的异星语言翻译系统自行启动,把追杀到山间的穆星草原骑兵的污言秽语传送到诸位学生的颅内耳机里。
“不好,原住民武装者来了。 他们的攻击性很强烈。”如锦把眉头的角度皱得更大了,“情报显示他们对周遭环境的敏感度特别高! 马上把光学迷彩打开,慢慢撤出这个事件发生场!”
他们深知孳孽联盟的接触政策,违规就毕不了业了。 对于在思源城苦学了14年的应届生来说,他们都不敢冒着这种复杂的被各星球原著民发现的危险。 虽然之前他们一直伪装成原著民生活在33号城中,自然地和土著们打成一片,但一俟战争打响,无尽的变数即便是银河系的最高级文明的超个体公民也无法把握住和排除。
忙着劫掠逃亡贵族的士兵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草地上的四个外星人,他们一边嘲笑逃亡者短视的自绝后路,一边舞着剑花朝手无寸铁的他们冲了过去,他们每一人都生怕第一个掉落的人头不属于他们手中弯刀所为一样争先恐后。
参加临时葬礼的一位白发苍苍的帅气老头首当其冲,被猛烈的刀锋劈开了头颅,两颗浑浊的眼球射出滚落到草丛中,沾满了枯枝败叶。
此乃这场小规模屠杀的开端。 随后展开的竞赛中,断肢和人头被随意抛到空中跌落在血泊中溅起一朵朵残缺的恶之花,而火中尊贵的家主遗体已成几块焦炭,贪婪的火舌似乎要进一步舔舐坛外的新鲜血肉,然为黑暗所阻,只能气急败坏为两足兽的自相残杀助兴起舞。
落幕之前,几个哭闹的孩子被踢落山崖。 幸存的唱诵者似乎还想挣扎一下,眨眼之间白银匕首就被打飞。 随后她雪白的手臂就被充满老茧的黑手抓出一道红印,整个人被施暴者扔到了尸堆旁。 下一秒,她就要被纷纷露出雄性生殖器的士兵们给彻夜轮奸。
学生们的生命远比穆星人漫长,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 相比孳孽联盟纵横银河时那贯彻到宇宙寂灭时方会终止的无尽战争,此种在银河系智慧文明土著自留地所发生的无数暴行,相比秒差距级别的壮丽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如锦感觉面前一阵疾风掠过,心中暗叫不好,抬头便发现他身边那个河外人已经冲了出去。
贝温得因现形了,她站在众多土著的身后,利用自己改造过的声带大吼:“都给我住手!”
如同林中大钟响遍四方,那些蛮兵被大大地吓了一跳,撇开唱诵者,转过头看着正把金桃悬浮在后脑勺使自己的头部散发出光晕的贝温得因,无人满脸不惊恐疑惑。
贝温得因的身材要比她的三位银河同学小不少,但身长也扎实长到了188厘米,看起来远高于当地的土著蛮兵。 加上人类基因优化和最优营养摄取方案,她在当地人看来身材高大匀称,形象美若仙女,宛如天神。
不……她就是要以神明之姿态现身来阻止这场微不足道的暴行。
她深知她会违反银河系最伟大统治实体意志析出的铁律。
果然,那些施暴的土著都被她震慑住了。 其中有部分人开始用一种金桃尚未能翻译完满的异教徒语言喃喃自语,很快就伏地三跪九叩起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隐藏在黑暗中的三名银河人冷眼相看,默然无语。
不过河外人很快就发觉她低估了银河系土著的劣等兽性。 她那绝美的身姿和容貌很快就吸引到为首的几个亡命徒的“欣赏”。 他们开始嘿嘿怪叫起来,为首的那个人大吼:
“这不是我们的神,这是杜克泽斯异教神! 诸神在上啊,赐予我们降伏伪神的力量吧!兄弟们,大家一起上,把这骚货给拿下!”
贝温得因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这么慌张过。 虽然,即便到了这种窘境,她对于眼前这十几条鲜活生命的裁决也不过是举手之间而已。 她并没有失去足以在穆星成神的力量,只是神的气度已经被飘散到九霄云外了。
贝温得因缓缓举起,但又快速放下自己的手:“你们这群蝼蚁啊,还胆敢如此放肆! 不知道吾乃狩猎之神海因里尔斯么! 在这片黑暗的山林里,一切生灵之潮的涨落都仅在吾一念之间! 即便如此,你们这些卑劣的凡泥依旧敢污浊于我?”
那些持刀暴徒稍微停下脚步顾虑起来,因为外星人通过金桃已经得知了他们草原牧民之间盛传着狼神传说,而在他们所谓的杜克泽斯异教诸神当中,的的确确是有狩猎狼神海因里尔斯的存在,这也是来自大草原的暴徒唯一稍微忌惮的虚拟存在。
贝温得因还没得意多久,就再次发现自己低估了战争之神赐给肉体凡胎的强烈杀戮与猛烈奸淫的欲望。 最终这帮蛮兵已经完全突破了思维的枷锁,如今正如同梦中那帮本能的骷髅一般,开始作出死亡之舞。
无数亮白的刀片砍在了外星人傍身的防护场上,劈头盖脸把其撞倒。 虽然强壮的贝温得因猛然推飞了打头的两三位蛮兵,但很快就被敌人数量压倒制服。 大家手脚并用,拉住外星人的手足和头部,让其不能动弹。 紧接着,他们贪婪地在外星人完美的身体上乱舔乱摸,即便他们也明显感觉这中间隔着一层坚硬如钢的空气。
贝温得因被羞辱得脸红耳赤,但她更担心的是被同伴的蔑视。 一个孳孽联盟的超个体公民——即便只是室女座星团殖民地的观念上的低等公民——被未开化土著猥亵,这是何等耻辱而不能想象的事情? 如今,她拙劣地做到了这一点,这足以让静风小组自我载入史册了……
在混乱中,耳畔传来了如锦的叹息:“真是一团糟……如今之计,你还是动手吧。”
贝温得因还在顾虑之间,用余光瞟到了有些退而求其次的蛮兵再次抓住了近乎晕厥的唱诵者,那是两组悲剧中的滑稽分镜,倘若如此,便不在顾虑,咬着牙狠狠地低吟道:“千不该万不该,但这是你们逼我的!”
脆弱的人类脊柱在瞬间被增粗增大,其上覆满了骨刺,将附着在皮肤之上的华服刺穿。 暴涨的静脉如同狂躁的蠕虫,覆盖在超级梁骨上,包裹严实。 肌肉强度因为心脏的猛然增大和次心增生而比原先提高了上百倍。 一双雪白柔弱的手转眼间成为粗壮的带有利爪的前肢。 随着空气墙被强悍的肉体由里粉碎,第一个清醒过来的蛮兵发现自己手握着的硕大乳房已经长满了能够刺入手掌皮肤致人流血的毫刺,慢慢地随着大家跟他惊恐乱叫,高大又残暴的外星人在瞬间将数个弱小的土著的脊柱折断,将他们的肉体如同白纸一样撕得粉碎纷飞。
“弥补你的过错吧,狼人,现在知情者必须一个不留!”如锦轻声指挥道。
狼人知道如果此时放过幸存的那几个士兵,它们势必会把这场恐怖遭遇转化为渐渐流传遍整座大陆的古怪传说。 这种文化因子传播会更加暴露观测者的存在程度。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外星异形只能继续干涉土著的生命权了。
绿幽幽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现,燃烧,庞然大物穿梭林间,逃难士兵四散奔窜,但最终惨死利爪在劫难逃格外悲惨。
在彻底的尾声,血淋淋的狼人身上挂着各种新鲜的散发着白气的器官组织,安静地来到了歌者身旁。
后者以泪洗面,但此时并不怕这头足足有3米高的野兽。
也许迟了一点,狼人尖尖的脸颊上的钢毛已经完全柔顺了起来,任由卑小的造物抚摸。
狼人抬起她的巨掌,慢慢地抵在了后者那丝毫不在慌乱、只充满虔敬之情的脸庞上。
“哦不……这蠢货!”希尔特布兰德操控腰间的定位仪,模块化塑形为学员手枪,快速瞄准狼人身旁的歌者。 狼人十分敏感,她马上将身体挡在了歌者前面。 希尔特布兰德咬牙:“这把枪足以穿透你的身体,贝温得因狼啊,你死不了但会很痛苦。 你会害死我们的!”
扣动扳机的瞬间,如锦马上挥动了一个手势,手枪瞬间卡壳。 面对希尔特布兰德的疑惑,如锦感觉自己都不用解释,因为对方很快就明白了——
希尔特布兰德不由得一阵发抖,他权衡利弊下知道:即便私自放走这个目睹了贝温得因行踪的土著,再怎么糟糕都不会大过信号器手枪一发子弹的消失。 干涉惩罚是相对的,因为古德龙的监控早已消逝,而金桃永远属于自己。
“河外人……”希尔特布兰德布满地咬着牙,控制着自己即将被特殊基因和生化药剂染成绿色的双眼。
目送歌者安然离去后,贝温得因褪化的毛发随风而散。 她赤裸着身子,走到了山道盘一块瞭望石上,茫然地看着火中的第33号城,因能量消耗后显得虚弱不已。
其余三人跟上,两位男士只是紧盯着她的头发,而哀牢则将自己身上的长袍披在了同学身上,顺便轻轻用金桃擦拭她脸颊上那个娇小的血手印。
他们四人安静地看着33号城在此时陷落,整座城市在火海中燃尽浮华。 一个黑衣王者在中心大道上策马,闲庭信步。
“超人会随意改变某段历史。 这种力量会带来极大的代价,需要珍重。”如锦咳咳了两声。
希尔特布兰德仰天作滑稽状:“啊,命运啊,命运。 它老人家可不会在乎孩子们究竟完成了作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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