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界上出现《Pong》到现在为止,电子游戏的历史仅仅只有四十九年。但在这短短时间中,无数游戏如雨后春笋出现,游戏慢慢不再只为娱乐而生,被故事剧情驱动的游戏更像一本本书籍亦或信件,致力于将读者带进另一个世界。
而《Menagerie》系列游戏正是让人玩过就忘不了的文字类游戏作品。
在《Menagerie》系列游戏中,被划分等级的人们在反乌托邦的金钱世界里面挣扎,人们的价值被强权者评估交易。在绝望的世界中,恐惧绞紧了人们喉咙上的绳索,只有送到玩家手里的一封封信中书写了刻骨的爱与希望,在强烈的情感传达之下,屏幕前的玩家也不禁与之共情。
然而天赋异禀的游戏作者Wertpol,真名Robert Brock,已经在2018年的六月自杀身亡了。在此之前,他在众筹平台Kickstarter上已经经历了三次项目的众筹失败。
他出生于1997年1月20日,去世的时候年仅21岁。
他个人主页上最后关注的游戏,名字叫“Goodbye World”。
在网络上他没有留下多少资料,但他制作的那些游戏却仿佛一扇扇窗户,透出了这个已经离开世界的灵魂的部分碎片。他的游戏中的故事沉重绝望而又悲伤,在金钱带来的末日之中,人们之间的感情随着生命的逝去却显得越发珍贵。
《Menagerie》系列游戏从未上架过知名的游戏平台,也没有中文翻译,尽管《Menagerie》系列的前两部《Exoptable Money》和《Presentable Liberty》曾经由b站up主谜之声翻译并制作过实况,但一直没有详细的文章讲述两部剧情之间的联系,《Archive》也不曾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Menagerie》系列游戏的第一部《Exoptable Money》是一个放置类游戏,随着时间玩家拥有的金钱数目会不断增加,玩家需要通过不断升级金钱机器来更快的获得钱,从钞票、硬币再到宝石,还可以购买能为你带回钱的小猫以及背景、罐子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玩家游玩进度的改变,玩家会收到分别来自辛克莱夫人(Madame Sinclaire)以及钱博士(Doctor Money)的信件,在他们的帮助之下,玩家会通过违背道德的赚钱手段来获取更多的钱,但主角、辛克莱夫人、钱博士的命运,也在这金钱的漩涡中慢慢走向各自的结局。
《Menagerie》系列游戏的第二部《Presentable Liberty》是在第一部的同时间线发生的故事,在这部中仍然有钱博士出场。尽管这一部是3D游戏,但整个游戏玩家所处的空间感仍然非常狭小,因为玩家在整个游戏中都待在一个小小的监狱里,只能收到从监狱外面投进来的信件。
本部的剧情仍然由信件主导,大部分时候玩家最多只能在监狱里玩游戏机,或者从监狱这头走向监狱那头,这些信件就是名副其实的“送来的自由”。这一部游戏有时间系统,玩家将在监狱经历五天直到结局的到来,在这过程中玩家会通过送来的信件,了解旅行者萨瓦多雷(salvadore)、开蛋糕店的女店主夏洛特、快乐伙伴以及钱博士的故事。
《Presentable Liberty》游玩过程中不能存档,玩家必须一口气玩完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整部游戏,但这也让这部游戏有了无与伦比的沉浸感,无论我本人多少次玩这部游戏,都会被故事的发展所打动。这也是系列中最著名的一部(对比第一部而言),许多实况过这部的Youtuber或者UP主们都随着故事的发展流下眼泪。
《Archive》并不是《Menagerie》的第三部,但仍然与《Exoptable Money》和《Presentable Liberty》处于同一世界观。这一部同样与《Presentable Liberty》一样在游玩过程中不能存档,包括七个结局,其中有五个结局需要游玩四十五分钟的流程才能获得。
游戏玩法是完成档案的按字母表顺序的分类工作,以及在时限内找到所要求的文件上交给高等级公民(游戏中称为superior entity),如果超过时限你将不会获得钱,当你没有钱为自己购买食物和照顾自己的健康,你的视线会一天天变得模糊,最终死亡,达成七个结局中的第二个结局。其他结局取决于玩家如何分配金钱以及最后的选择。
《Archive》中进一步补充了《Menagerie》系列故事的世界观,在这个反乌托邦的世界中,仅有富人才能拥有工作机会,穷人不得不依赖富人和他们分享薪水。人们都被分为不同等级,等级高的公民才能享受权利。在《Archive》中你将扮演为钱博士在档案室工作的主角,并收到和你分享薪水的Harvey、Rebecca以及Claire的信件。你可以将你赚的薪水平等地分给包括你自己的四个人,也可以决定不给谁钱让他无法购买生存所需的食物。同时,本部中也首次提到了抵抗组织,而革命的成功亦或失败,掌握在你——小小的档案管理员手中。
我在撰写文章的时候,想过很多种方法来向大家传达这个游戏的精妙绝伦之处,然而要讲出《Menagerie》系列的特点,只能从“情感传达”、“故事叙述”、“氛围感”入手,这就不免要触及到故事剧透。
我对《Menagerie》系列游戏的故事讲述所能传达的情感,不如大家玩游戏所能体验到的九牛一毛,在游戏中听着游戏环境音一步步打开信封、展开信件然后读信的过程,以及好不容易逃出监狱,在黑暗中看到明月与那信件中提到的蛋糕店的过程,是无法用文字替代的。
《Menagerie》系列的所有游戏均可在作者在game jolt上的个人主页免费下载。
如果没法魔法上网的话,glorioustrainwrecks网站上也有Wertpol除了archive外发布的所有作品。
《Menagerie I:Exoptable Money》
《Exoptable Money》的画面与放置类游戏玩法在现在看来略显粗糙,但在当时放置类游戏可谓红极一时。在一个安静的周日夜晚,你发现了一个能源源不断产生金钱的神奇盒子,你决定通过这盒子让自己变得富裕,但随着一些信件的到来,你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游戏中需要通过不断升级金钱机器来更快的获得钱,从钞票、硬币再到宝石,还可以购买能为你带回钱的小猫以及背景、一个神秘的罐子等物品。
随着金钱机器的不断升级,你会收到来自“辛克莱夫人”的信,信封上布满华丽的装饰纹样,娟秀的笔迹展现出这封信来自一位有着高雅品味的女士。在自我介绍之后,辛克莱夫人送来的信件中提到她也曾赚钱,可以教授主角如何赚更多钱的方法。
你在商店买下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猫不仅可爱,还可以派小猫出去带钱回来。
你一次一次地派出小猫,小猫也一次比一次带回来的钱多。
当又一次派出小猫之后,你再次收到了辛克莱夫人的信,信中写着:“我今天看见一只猫。”
此时,电脑屏幕前读到这句话的玩家,恐怕都会感到有一点不安。
手中的信纸沾满了斑斑血迹,在这句话旁边,是沾着血的眼睛通红的猫头颅。
信纸的下一页写着,“你可以通过卖掉你的猫的毛赚很多很多的钱。”
猫毛解锁了,排在给你带来无数财富的宝石之后。在购买猫毛后,金钱机器除了吐出钞票、金币、宝石,也开始吐出一团一团的猫毛,产钱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之后,你会收到来自钱博士(Doctor Money)的信。
钱博士多次向你请求向他们捐款,因为“东西方冲突”,为了“让经济呼吸到新鲜空气”。当然,最初的主角并没有理会钱博士送来的信件。钱博士的信中口吻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得具有恐吓性,威胁着你“捐”出自己的钱。于此同时,在猫事件后你不再向辛克莱夫人回信(之前有没有回过游戏中没有提及),辛克莱夫人也因此变得非常急躁,在她的信中写着“我帮助你赚到了更多的钱,但你却对我视而不见。”。
终于,钱博士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在下一封钱博士寄来的信中附带着致命的病毒,只要一打开信封你便会受到感染,你不得不购买钱博士提供的解毒剂来解毒。然而讽刺的是,解毒剂却永远比你现在拥有的钱数多一块钱。
之后,钱博士在信中提到东西方冲突因为两方死亡的人数已经无法支撑战斗而停止,于是他降低了解毒剂的价钱。你打开商店一看,确实降低了,恰好降低了一块钱。
主角花光身上所有的钱来购买解毒剂,在买下解毒剂不久后又收到了辛克莱夫人的信,信中写着:“你还活着吗?
看到这时,不免会联想到之前她对小猫做的事,不免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或许我是时候来拜访你了,我的家人全都因为病毒去世了。“
看来钱医生的病毒不仅仅送到了主角手里,还在整个世界扩散。
接下来钱医生送来的信带来了更加黑暗的消息,病毒还危害了人的重要器官,在信中钱博士向主角提出一个生意,“我们可以买下任何人给我们的主要器官。“
终于,机器中的最后一件物品解锁了,就是器官。我们开始通过机器源源不断的生产器官,作为生产工厂提供给钱博士源源不断的器官商品。
然而,金钱机器生产出来的器官有质量问题,移植了器官的人很快便会死去,于是钱博士在信里提出了新主意:“由于此等不便,我们只能低价出售这些器官。希望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或许您可以卖一些家人或者朋友的器官给我们。“
辛克莱夫人在信中为自己不能来拜访主角感到抱歉,“钱流失的很快,器官的价格也越来越昂贵。”
不久之后,主角收到辛克莱夫人送来的信:“这将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了。我不再有足够的钱来购买可用的器官了,我不得不使用便宜的器官来替代。”
钱博士提到将会给主角一份“礼物”,但要求主角确保自己的“产品”是一流的。将机器的每一项升级到最高项,获得一千万的钱的时候,机器开始冒出滚滚浓烟,金钱机器坏掉了,已经吐不出来一张钞票、一枚硬币或者一个器官。
最后,用光你身上所有钱的,不得不买下的礼物是一个开罐器。
买下开罐器,最后一封信也随之到来,“感谢您的交易。因为您已经身无分文,您对我们已经毫无价值了。因此,我们决定不再联系您,享受您的开罐器吧。“
用最后的开罐器打开罐头,罐头里面装满了豆子。你脸上有了神采,狼吞虎咽地吃起了豆子,这天之后,你感觉你的器官开始衰竭,一星期后你便死去了。
辛克莱夫人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而钱博士仍然赚着更多的钱,不久他便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直到他因为自己制造的病毒而死。
故事结束了。《很多很多钱》这部游戏在放置类游戏红极一时的2014年诞生,游戏的机制非常的简单,但在在这制作简陋的小小游戏之中,玩家能窥见一个黑暗社会的一角,战争、病毒、金钱交易、器官买卖,具有讽刺意义的罐头、对动物冰冷但爱着主角的刽子手辛克莱夫人,表面礼貌实际心肠歹毒的钱医生,这游戏究竟讽刺的是利欲熏心的黑心商人,还是这个追求着罪恶金钱的空虚社会?
《Menagerie Ⅱ : Presentable Liberty》
身处牢狱之中,你每天除了聆听牢房里时钟的滴答声,便是阅读从门下塞进来的信件。
你会收到来自四个不同的人的信,分别是旅行者萨瓦多雷(Salvadore)、熟悉的钱博士、快乐伙伴™(Happy-Buddy™)、夏洛特(Charlotte)。
他们的命运和你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但可惜的是,被关着的你什么都做不到。或许在故事的最后,你能见到自由的降临?
你在牢房醒来,整个牢房只有一张床、一扇窗户、一个挂钟以及厚重的铁门。透过铁门的窗户,你能看见对面的墙壁上有着红色挂灯,有同样的大门在另一边。门的右边露出了红蓝相间的电线。
你收到的第一封信来自萨瓦多雷,你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信件中写身为旅行家的他正在准备开始另一场旅行,因为担心你在监狱里感到孤独,他还在信中放了一个小虫朋友。
于是,你的监狱里又多了一个住客,这个小家伙会伴随你整个游戏。
接下来钱博士的信件中提到,国家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口已经感染了病毒,剩余的大多数都是像你这样身处监狱的囚犯。“我们希望你继续警惕并保持健康。”接下来信中写到“为了抵抗可能有的抑郁与自杀思想,我们为你分配了你自己的快乐伙伴™。请享受!”
你收到了快乐伙伴™的信件。快乐伙伴™的信件都用的是带有树叶图案的卡纸。他的文字滑稽而又夸张,仿佛是想用尽全力传达快乐一样。快乐伙伴™在信中还附赠了礼花,你可以在监狱里面拉开礼花。
接下来,快乐伙伴™向你赠送了“钱博士的便捷式娱乐设备”,也就是一台游戏掌机。你可以通过玩游戏打发时间。
萨瓦多雷时不时送来信件向你讲述他旅行的经历,他将对他有着十分重要意义的画作送给了你。
快乐伙伴™为你写了一首歌,歌词中写着“很高兴能活着”,他希望你能把这首歌牢记于心,“因为你很聪明、善良而且重要。”
接下来送来的信件是写给斯迈利先生(Mr.Smiley)的,但误送到了你这里来。
信中写着“我们发现你很久没有见你的快乐配额了,记住,你能再见到你女儿们的唯一方式就是降低监狱里的自杀率。”
在此刻,你知道了快乐伙伴™的真身——一位想见到自己女儿们的父亲,被胁迫成为钱博士用来降低自杀率的工具,甚至不得不购买“钱博士的便捷式娱乐设备”来送给你。他在信中写到你十分重要,是因为你的命牵挂着他的命运。
钱博士发现了送错了信,赶忙向你送来一封信解释,讽刺的是他显然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信纸上该填你的名字的部分是一条横线。
快乐伙伴的信紧接着这封信送来,但阅读信件的你早已不是过去的心态了。
第二天早晨,快乐伙伴的信件向你问好。他向你又送来了一份可以作用于“钱博士的便捷式娱乐设备”的游戏。
你收到了来自夏洛特小姐的信,她在信中提到自己和你是镇上剩余的最后两个没被病毒感染的人。她经营着一家离监狱不远的点心店,“如果你能在某个时候过来看看我,我将不胜感激。”
萨瓦多雷在信中回忆了和你过去的日子,还向你送来了自己亲手制作的一条桌腿。
快乐伙伴送来了一张海报,信中提到“是为了提醒你永远保持微笑”,这张海报印着诡异的红色笑脸。
快乐伙伴在这之后又送来了游戏,信中写着“你知道它们有多贵哈哈哈哈哈哈”。下一封信在一串哈哈哈哈哈之后,最后写着“请不要悲伤。”接下来的信中写着“我知道独自一人人在监狱里面一定艰难,但你必须保持快乐!!!”
钱博士接下来送来的信告诉你,如果你想要让自己的快乐伙伴被替换掉,只需向他们送来一封信。
“哈哈哈哈哈我听说有人向钱博士报告他们的快乐伙伴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他们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吧?你知道的吧?不会希望那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吧?哈哈。”
“很抱歉我没有给你带新的游戏,只是目前我没有钱去买。”
早上,快乐伙伴送来的信件中提到他用自己最后的钱为你买了游戏,这个游戏在游戏机上显示的名字是“可怜的月光”(Piteous moonlight)。他提到,“不必为我用光所有的钱担心,最重要的是你要为我,为了所有人的爱开心起来,他们正在看着。”
夏洛特的字句里面充满了恐惧与悲伤,“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太多人死去了。”
夏洛特在信中提到钱博士开始售卖解毒剂,不久之后,夏洛特的信中便写到虽然博士降低了解毒剂价格,但人们的重要器官开始衰竭,“人们现在不仅仅死于病毒,还有不少人死于博士的治疗。我很害怕。”
“我不知道我还能独自一人活多久,我希望我能来见你。”
萨瓦多雷逐渐为你送来了整个桌子的部件,你用这些部件在监狱里面搭起了一个桌子。他在信里提到自己开始思乡,准备回到这里。
萨瓦多雷并没有家人在家中等候着他,但他仍然怀念着故乡的味道。
然而当他回到日思夜想的故乡,等待他的却是一片死亡的寂静。
他在信中追问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在监狱中的你却无法回信。
快乐伙伴在信中写到,他为你买了一份新游戏,虽然因此卖掉了房子、食物以及一边的肺。
新的游戏叫《三角战争》(Triangle wars)。
夏洛特也为生机勃勃的街道变得如此寂静感到恐惧和悲伤。她决定将放在地下室的老留声机拿出来,打破这片寂静。她并不知道在监狱中的你是否能听见声音,但仍然决定为之一博。
这是整段游戏中最光明的一段剧情。悠扬的手风琴声透过监狱小小的天窗进入你的耳朵,让你不禁为之颤栗——它太美好了,这个黑暗世界透下来的一小束光是如此的珍贵。
在断电的城市里,夏洛特唯一能看见的光只有从你的监狱透出的光。抑郁的情绪已经像子弹一样嵌在她的心里,“我当然可以再播放一遍,但那特殊的时光已不在了”,“我很孤独”,“除了血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在一页页信纸上书写了绝望,在信件的最后,她向你伸出渴望救赎的手:
”明天夜晚,你必须过来这里,如果不能见到你,我害怕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我的位置。”
一个蛋糕从监狱门下面推了进来,这是夏洛特亲手烘培的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夏洛特放的音乐不止照亮了你的心,也照亮了回到家乡的萨瓦多雷的心。他终于振作了精神,决定先找一个附近的废弃公寓睡上一觉。“我需要再见到你,我的朋友。你应该还在监狱里面……孤单一人。我明天会来见你。”
他终于取下了被强迫戴上的面具,“我从来不是你的朋友。”
“钱博士勒索了我,他绑架了我的女儿们。他告诉我她们很安全,只要我能一直让你保持快乐。”
“她们在两天之前就因为病毒死去了。我甚至无法向她们告别……”
你读到信的这里,早已明白快乐伙伴——斯迈利先生理应对你恨之入骨。他为了让你开心拼上了一切,钱,食物,房子,自己的一半的肺。
“我为你买了另一个游戏。我已经付不起钱了,但现在器官供不应求。”
“昨天我已经卖掉了自己一半的肺,现在我将完成我已经开始的事,我已经签署了协议让他们拿走我身上所有的器官,钱很快就到了。”
“我希望你能享受这个游戏。我怀疑你可能不会,因为这个游戏并不那么有趣。”
“我希望你坚持向前,不要像我一样放弃,你永远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
钱博士的信随之而到,“了解到你的快乐伙伴不再向你送来信件,我们想要告诉你,你被爱着而且你必须保持快乐。”
萨瓦多雷在向监狱赶来,尽管他还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我可能正在给一个死人写信……这还挺恐怖的。但我不会放弃,一个小小的病毒怎么会杀得死你呢,不是吗?”他保证他一到监狱,一定会将你放出来。
钱博士注意到了萨瓦多雷的信,他警告你不应该再和他联系。
萨瓦多雷终于到了大楼,但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根本没有入口,他好不容易进来了,但电梯按钮没有起作用,整栋楼也没有楼梯。
“你知道,这栋大楼的结构完全不是一座监狱。钱博士肯定改造了大楼用来关住你……但他为何这样做?这实在是太过随意了。”
经过一番观察,萨瓦多雷决定破坏监狱的电力系统,让房门自动打开。
现在已经到了夜晚,只要萨瓦多雷救了你出来,你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你的朋友试图破坏发电器,对他来说,这倒没什么意义。他触电了。”
“但你觉得离开这里又有什么意义?整个小镇的人都死了,你和我是这里最后活下来的人。”
“你只需呆在你的监狱里面,我会派人来为你修理发电机。”
“你仍然能够继续玩你的便捷娱乐设备里的游戏,不需要担心这个世界。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在这里的原因,如果你离开了,你就永远都不知道了。”
如果你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你会看见长长的红色走廊。
你在走廊的尽头捡到了一个电梯按钮,却没见到其他任何电梯。
你突然想到,你一直住着的监狱房间,门旁边露着两根电线。
不知下降了多少层,每一楼层的红色灯光不断的在你眼前闪现。
月亮悬挂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夏洛特的蛋糕店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
你能看见你之前吃过的夏洛特亲手制作的蛋糕摆在窗边。
蛋糕店里面洒满了血迹。你走向柜台后面,看见有一封信摆在桌上。
游戏背景音乐:《Piano Trio op.100 in E flat major,D.929,2nd Movement》
我已经决定去后面的房间自杀,所以你没有必要去看我的尸体。
重要的是,现在你在这里了。突破层层阻碍,你设法从监狱逃了出来。
你在这里了,我为你烤了另一个蛋糕。我不知道当你找到它的时候是否新鲜,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了,但我希望你能享受它。
你弯下腰看向地面,你唯一的朋友正跨过监狱的边界,向你靠近。
“你做了明智的选择,现在你可以享受玩所有游戏的自由了。恭喜啊,你个低能儿。”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吗?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了。”
“要知道因为我创造的病毒,现在器官非常稀缺。现在一个能用的器官可是非常值钱的。”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令人们珍惜。不管器官的质量有多烂,它们最终会回到我的手上。”
“但要赚大钱,还是得靠高质量的器官,特别是那些对病毒免疫的人的器官。”
“还记得你进牢房前被打过一针吗?那是唯一有用的解毒剂。
但那只是对你的器官而言。我使你变得有价值,你应该感谢我。你是被我挑选的能够免疫病毒的幸运儿之一,也是被我关着的几个人之一。你的器官会变得全世界被争抢的资源,感谢你的合作。”
接下来的十二天里,你通关了游戏机里的所有游戏,甚至是转轴大师。你再也没有收到夏洛特、塞瓦多雷、斯迈利先生的信。
你听见脚步声正在接近,你看到你的牢房门慢慢打开,却辨别不出进入你牢房的那个人的面孔。
《Archive》并不是menagerie系列的第三部,而是一部外传。
原本我想过仍然用第一人称的视角继续用文字的形式讲述《Archive》的故事,但是《Archive》中玩家的不同选择都会导致剧情的不同,这一部的结局也多达七个,如果要将所有结局的故事都写下来,未免有些太过冗长。如果要写完这一部,大概我重新再单独写一篇比较好。
并且,作者曾经录制过《Archive》所有结局的解说视频,在解说视频里面他说到“我想不会有人为了七个结局一遍遍玩这个游戏。”我个人心里更希望大家前去观看作者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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