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0年步入尾声的时刻,或许以一个稍微欢乐祥和一些的同行组织来为这跌宕起伏的一年收尾会更好些。并且,刚刚在寒风中吹过的圣诞节里,或许我们不关心耶稣究竟是不是这一天出生的,但我们一定会想想这是一个多好的由头——去吃平时不舍得吃的大餐、去堂堂正正的收礼物!如果说整个基金会宇宙里真的希望收到什么礼物,又有谁会拒绝Wondertaiment博士的产品呢?
Wondertainment博士(Doctor Wondertainment,也有干脆简写为Dr. W,或称W博士的),是整体偏晦暗的基金会宇宙之中少有的相对轻松明快的同行组织(GOI)。这一点在它的名称上就有所体现:Wondertainment这个词本身,是融合了Wonder(奇迹)和Entertainment(娱乐)生造而出。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的GOI版式也极其奔放地体现着这一点——满溢着奶油味的黄紫色调搭配,总让人不禁联想到棒棒糖、卡通动画等让人不愿意长大的意象。而这,也是W博士最纯粹的终极追求:
在我们具体谈到W博士的印象之前,有一点是需要说明的:W博士是一个基金会几乎没有清晰了解的GOI。作者之间的一种普遍共识是基金会只知道有W博士这个名号,然而这个名号背后的东西显得影影幢幢难以捉摸,甚至究竟W博士是一个人、一群人还是代代相传的一个名字都不能确定。基金会在收容过程之中能见到的一般只有W博士出售的各种作品,这让这个过程更像是一场捉迷藏——只是W博士自己恐怕不那么乐意,他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放在孩子们的手中,而不是被关在各种保险柜里。
纵览W博士的各种产品,我们可能会惊奇地发现,有许多都是我们自己曾经空想着希望拥有的独特玩具。如果说异常也有所谓“方向性”,那么W博士作品的异常几乎都只是为了实现那些孩提时代最奇异的幻想,或者好奇心去服务:谁没有幻想过自己养一条小小的龙作为自己的同伴呢?又或许躲过自己的父母,悄悄调制神奇的药水?一场超酷的化学实验,伴随着热闹的烟花效果,谁要拒绝?哦,天哪,如果谁能对一场微型的趣味核试验视而不见,那简直太无趣了!
所有这些,在我们的现实世界里永远只能停留在我们的空想之中。然而幸运的是我们还有W博士的帮助,还记得那个圆圆的概念绿色桌球么?一个能随着自己心意而动,漂浮甚至瞬移都不在话下的球,最重要的是还没人能把它抢走。可想而知,如果一个孩子真的能获得这样的玩具,恐怕再没有别的自娱自乐方式能超越它——所以当一个孩子直勾勾地盯着某个一无所有的角落,他可能真的看到了你看不到的东西,只不过那可能是某个有趣的玩具。 值得注意的是,W博士所希望营造的这种快乐和许多其他的“快乐”是大相径庭的。至少在基金会宇宙之中,大部分的GOI如果说他们希望有某种快乐的成分,那这种快乐一定是“利己”的。他们总是把取悦自身作为最重要的部分,或不顾他人的痛苦(工厂、MC&D等),或采取扭曲的手段(AWCY等),但不论具体过程为何,他们的目的最终都落在利己的快乐上。然而W博士总体而言,它的快乐是一种“利他”的快乐。一般来说,W博士的产品大多是各种各样的玩具,并且这些玩具都很直率:只要充分按照说明书执行,它们基本都能顺利地创造出说明书里许诺的玩乐效果,也几乎不会暗中包藏祸心(“工厂”的产物则是反面典型)。更有甚者,W博士许多时候不介意将自己的玩具白送出去——就算收货方是基金会,只要它判断这些玩具确实能给对方创造乐趣,也不会有所吝啬。
因此,尽管我们到目前为止仍然不能下判断W博士究竟是什么(它可能是一个不死的“人”、一家公司、一群代代相传的人或一个机器人等都有可能),但是它总的来说特别像一个温馨小作坊,一个出产数量不多,但是总会在奇怪的地方钻研突破的小作坊。尽管W博士的主页上写明这是一个资本运作的GOI,然而它确实缺乏很多大资本介入的特征:利益至上、创作受束缚等等。从目前的项目和故事来看,W博士依然像是一个小工厂里的小老头,虽然日子不是那么富裕,但也不会有茶饭之忧,每日只想着一件事:
万事万物总是物极必反,这也是我们传统文化提倡中庸之道的原因之一。这一点放在W博士身上依然没有例外,能位列基金会正式GOI列表之中,W博士绝不是完全无害的傻白甜。不如说,正是因为他在为孩子们追求快乐这一点上做到了极致。才让它在快乐的高光背后拉出了一道阴影。
如果诸位是恐怖片的爱好者,那么一定不会对一种类型的恐怖片感到陌生:孩童恐怖片。这种类型的恐怖片最大的惊吓点往往就落在看起来最为纯真无害的孩子身上。事实上从古至今,孩子有时追求的快乐和恶意之间很难说究竟有什么区别,想想那些听起来曲调悠扬,歌词却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童谣,还有那些为了自己的一时好奇,虐杀虫子青蛙或者小鸟的孩子。这种懵懂澄澈的恶意,却往往让我们感到更深一层的震悚。
当我们面对这种懵懂的恶意时,往往发现我们很难去谴责它,因为实际上这种恶的背后根本没有我们一般所知的善恶观念在支撑。这种作恶,在孩童的角度来说只是在寻找乐趣,但是他们的心中仍然没有建立起禁忌的边界,这种享乐的方向正好与社会评价的恶行不谋而合。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这种“恶行”的背后缺乏善恶观念的支撑,我们所通行的道德道理往往很难对此通用——面对一个成人的反派,或许我们还能用礼仪道德去打打嘴炮,但是谁又能期望一个孩子听得懂这样的大道理呢?
如果我们把这些特征都凝练为一个词,事实上正是“纯粹”,无关善恶,没有道理,就只是纯粹追求心中的快乐。这甚至和我们一般所说的纯粹的恶都不是一回事——纯粹的恶至少需要拥护一种基本的善恶观,而纯粹的取乐只是在单纯服从着自己享乐的本能而已。
话说到这里,想必各位也能开始明白W博士的危险究竟在于何处:一旦在追求快乐的路上走到了极致,如果正常的道德观等等因素束缚了这一道路的进展,那么这些也将成为被抛弃的东西。
说起W博士的主力产品类型“玩具”,各位肯定不会陌生。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在琳琅满目的玩具包装之上总会有各种醒目的安全警示,时刻提醒着我们这些玩具绝不是完全无害的,甚至使用不当会对游玩者造成严重威胁。遗憾的是,在W博士看来,这种安全性的束缚往往成为了一种追求快乐路上的阻碍。它的玩具说明书里往往不会对玩具蕴含的危险作出过多提示,相较起那些对玩具乐趣的描述,危险性提示却显得实在是过于不起眼,甚至有时对潜藏的危险避而不提。另外,对于某些根本就不应当作为玩具游玩的领域:化学实验、核试验甚至……宇宙诞生模拟,W博士对把它们玩具化也依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在能找到最为新奇的快乐面前,这些潜在的危险相比起来对于W博士简直是不值一提。虽然这种破坏力惊人的作品W博士确实也做出了一些防护措施,但是如果造成游玩者的非致命伤,似乎对于W博士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另一方面,W博士的著名产品“小小先生”系列,从另一个方面向我们展示了W博士这种过于纯粹乃至于开始扭曲的执念。“小小先生”系列的主体是一群经过了异常改造的成年人(例如“无头先生”,就如字面意思一样被改造成了没有头依然存活的样子),它们其中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表演项目,总体来说,这些被改造者的性质更接近上世纪曾经一度流行的“畸形秀”(freaky show)。但如果把“小小先生”视为一个整体,它们又被散布在世界各地,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块标签,如果有玩家能把他们全部都找到,就会达成这个系列的最终成就:成为“收藏家先生”。目前来看,距离这个成就最近的反而是基金会,W博士对此并没有发表过评论,但我们也无从得知他的内心对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会感到很精彩。
但不论如何,“小小先生”系列整体体现的正是W博士另一个方面的“不在乎”:如果能给儿童取乐,他对于改造成年人也不会感到有什么障碍。如果说对于玩具安全的漫不经心还勉强能评价为他和一般人的价值观有异,“小小先生”则充分体现了一般的伦理道德对于W博士而言,也是可以抛弃的对象——只要是为了纯粹对快乐的追求。
所以我对于W博士的印象,大概更接近一个笑容和蔼忙着为孩子们分发糖果的胖爷爷,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之下,那笑容之中又有一分似有似无的诡异在其中。
虽然看似在后半段我给W博士说了不少的坏话,但实际上在我个人心目之中,W博士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基金会宇宙之中相当人畜无害的GOI了——只要你不去阻碍他给孩子们带来快乐的话。相比起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混沌分裂者和GOC,或者大概率会让你死无全尸的欲肉教和破碎之神教会,作为一般人的我们或许更希望能和W博士好好相处。而且事实上,只要做好防护,W博士的玩具还真的很好玩,又有谁要拒绝呢?
2020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今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不容易,但我们终究还是希望能在这年岁更迭时能收获一份快乐。或许我们真的收不到W博士的玩具,但我们总还有和他类似的,对快乐的一份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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