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我叫孙衍,这个栏目讲述了我打小亲历的一些古怪而诡异的事件。姑妄言之,姑妄听之。拙劣尝试用“克苏鲁”风格来讲述本期的事件,希望这混乱、诡谲、疯狂而绝望的“西南山区浓雾事件”能给你留下一刻属于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欢愉,浓雾元素又有些类似史蒂芬·金的惊悚小说《迷雾》,但其实是致敬洛老克苏鲁体系里最隐秘的神祇——“无名之雾”。
你有没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行走过,一步步向着未知的前方踏去。
这个故事是前段时间我朋友讲给我的,那时他在郊区的一家精神病康复医院,我在他画满奇怪符号的房间里听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伴随着一声声怪笑讲完了他被送进这里前经历的一切。
故事内容怪诞而恐怖、疯狂又充满绝望,对这种诡异到极点的事情即使是我也不得不认为他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直到昨天。我接到郊区精神病康复医院医生的电话,说我朋友自杀了,在厕所里用磨得锐利的牙刷柄部,刺进了太阳穴,护士发现他时已经死了。挂断电话后我看向窗外的浓雾再联想起他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顿时毛骨悚然。
我这朋友大学毕业后因为觉得自己不适合在浮躁的城市生活,他认为这里整日喧嚣,灯红酒绿与车水马龙都是让人生厌的文明污垢。
他向往自然,索性就去到偏远的西南山区做了一名护林员。
他独自踏上行程,先是火车再到大巴最后摩托,他在形容这段旅途时神情十分放松,甚至还描述了几处他觉得漂亮极了的地方,让我有空一定要去看一看,可接下来他的目光又变得十分恐惧。
坐在颠簸的摩托上,他看到了那座需要他负责的山,那山并不算高,但奇怪的是自半山腰就有薄雾笼罩,越往上雾气越浓直至被雾气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山巅。
他盯着山上的雾气好奇的看着,突然,他仿佛被什么阴冷而黑暗的目光盯住一般遍体生寒.怯懦的低下头想想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继而一笑而过。
到达护林员营地已经是深夜了,载他来的男子叮嘱了一些规章制度后就回去了,护林员营地在山脚下与山麓相隔一条窄窄的溪流,他开始简单的观察了一遍营地的屋子,有些破旧但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独居的话是个很惬意的地方。
铺好被褥后他坐在床上四下寂静,仔细聆听甚至能听到营地外潺潺的溪流,轻柔缓慢,接着他又想到了梭罗的《瓦尔登湖》,1846年,初来到瓦尔登湖旁隐居的梭罗也不是也像此刻的他一样,完全陶醉在这自然之地。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半夜被冻醒后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墨水填满了一样,关灯后脱掉衣服立马钻进被窝。这次他却没有立刻睡着,如果说刚才的静是享受,这时的静就显得十分可怕了,他什么都听不到,虫嘶鸟鸣、潺潺溪流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一般的静谧。
一小时两小时他瞪大疲惫的眼睛再也忍受不了,于是掀起被子披上厚实的军大衣来到房门前握住把手,他有些迟疑要不要打开,但一切静的让他的每条神经都渴望一些响动,他拧开把手打开门,就愣住了!
浓雾,快要凝成实质的浓雾,那些雾气就像活的一样!祂在诡异的蠕动!
他转身回到房间用力的关上了门,把整个身体蜷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他想到了一本书,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书。
阿拉伯的疯狂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于公元730年编写的《死灵之书》,据说它揭示了人类神话和宗教的真正起源,甚至在书中还描述了一些不可名状的生物,阿卜杜拉称他们为神祇叫祂们外神、支配者等等等等甚至书中还有咒术与预言。
由于这书对阅读者的思维和行为都会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公元1050年,君士坦丁堡的牧首米海尔(Michael I Cerularius)下令将该书全部焚毁。然而,米海尔的命令并没有能够终结这本巫书。
此后,《死灵之书》依然被那些探索和追寻禁断知识的人秘密传阅、誊抄。
据我朋友说他是在自杀的女友遗物中找到的,一些《死灵之书》誊抄本的残页。那天与他刚到护林员营地那天一样也被浓雾笼罩,他的女友从寝室阳台跳了下去。
那些残页是被翻译过的版本,没有咒术和预言,只有对一位神秘而宏大神祇的一位化身的模糊描写,由“原初混沌之核”阿撒托斯(Azathoth)生出的“无名之雾”(The Nameless Mist)的化身奈奥格·索希普(N'yog-Sothep)这个名字在外来神的黑暗语言中意为“隐之名”。
这位外神没有崇拜者也没在任何伟大的可怖文字记载中出现过,只有这本书上的只言片语,据说他表现为一片能覆盖整个国家的浩瀚云雾,或者一个充满了幻影般的眼睛和口的雾气柱,且无人知道其中会潜伏著何种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远方村庄中的鸡鸣缓缓把被子拉开一条缝隙,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他那惊恐疲惫布满血丝的眸子里。
虽然这时阳光已经无法为他带来丝毫灵魂上的温暖,但至少光明还是减弱了他对雾气的恐惧。
他起身徘徊在屋内,虽然透过窗户他早就看到雾气已经退散,内心也极度渴望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来到陌生环境下不适应所引发的一场噩梦。可是那种铭刻进灵魂深处的恐惧,使他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诡异而浓稠且像活物一样蠕动的雾气,身体就会微微战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那雾就会产生恐惧。
终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静静站在那条溪流旁边看着山巅处的浓雾,阳光也刺不破它那仿佛凝固般的雾气,就如同那雾气自亘古以来就在那里一样,沉淀了数十亿年。
昨晚的种种诡异或许只是因为“神祇”感受到他这只蝼蚁曾阅读过记录“神”的文字,而来见见他这个无知又渺小的虫子。
我朋友当时认为是因为那些《死灵之书》誊抄残页就在他的背包里,所以才会引来这么诡异的事情。他说到这儿时表情很微妙,就像他经历过许多件因为那些残页而引发的恐怖事件一样。
想到他的背包又转身回屋,拿起背包把里面的物品全部倒了出来,在背包的夹层里掏出一个银质盒子,上面的镂空雕花美丽而压抑仿佛用血液灌溉生长出的娇艳玫瑰。
打开盒子那几片残页静静躺在花天鹅绒内饰上,严重泛黄的纸张上的潦草笔迹以及大片大片的墨渍在他眼中再也没有以往的惊奇。
在精神病院中我已经被故事吸引,本不想打断他,可还是耐不住性子问道:“那地儿...你不是说让你害怕吗?你上那嘛去?”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东方有一位伟大的智者曾说过,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他!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奥利给!”。他说这话时眸子里的可怖神色并没有减少,我猜他只是想为这段故事加入些欢快气氛罢了,至于他那天选择登上山巅的动机我再也没法知晓。
他没有在当天登上山巅,而是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时间,每天黄昏的余晖散尽,那雾气就蔓延开来,淹没那座山周围的一切,在雾气中是绝对的静谧就像维斯拉瓦·辛波斯卡的诗集《万物静默如迷》。
只是这片诡异雾海中多了个无知又有趣痴心妄想企图解迷的虫子。
终于在他也记不得是几月几号的日子里向那条崎岖的山路走去,神情木讷,什么装备都没拿,只有手中捏着的那个银盒子。
从日出到傍晚他一直向山巅缓缓的移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像他以往攀登的任何一座山一样,只是只有他知道这座白天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多的山到了夜晚会变得多恐怖。
等到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山巅那片浓雾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如洪流一样奔泻弥漫着向他涌来,他没有带手电,因为他知道带了也没用,阳光都刺不破的雾海,手电当然更无用。
就这样他麻木地看着眼前的浓雾向未知的前方踏去......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他觉得雾气越来越浓,他穿过浓雾时竟有水流般的阻碍感,可他还能呼吸,呼吸着水一样的雾气,刺激着肺部阵阵疼痛却又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妙感令他沉醉。
过了没多久他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山巅,因为这里雾气实在太浓稠了,他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游过去的,而且他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声音。
那是神魔的低语,那是万物的鸣颂,那是宇宙诞生之初的黑暗中无数神祇怪物们的嘶吼......
这些声音不是用耳朵听到,而是由他的灵魂或者身体中的每个细胞感知到的,这时他才注意周围的树木是何等的扭曲怪异,原本应该笔直的树干缠绕在一起,有些甚至形成了一张惊恐的脸,他知道他这时的表情和那张脸是一样的。
再往前,树木扭曲的越发诡异,像世上最伟大的雕塑家...不...世上最伟大的雕塑家也雕刻不出这么精细而怪异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其充满邪恶且不可名状的形体。而且每棵树的样子都是不同的,他环视周围,仿佛身处黑暗的深渊。
这时那些要命的声音突然变得宏大起来,时而是教堂里的圣咏叹调时而又成高山之巅红衣喇嘛们的诵唱,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圣洁又恐怖,仿佛这些声音本就应该是那些不可名状生物最好的配乐。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意识越来模糊,他好像看到那些雾气进入了那些由树木组成的形体中,祂们轻轻晃动,仿佛都活了过来。他痛苦的抱起头,渐渐失去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时,躺在一处河边,那晚经历的一切仿佛浸入了他的身体,看哪里都有那些恐怖的身影,那些声音更是每时每刻都在脑海中滚动。他惊悚的大吼着疯狂向远方跑去,每见到一个人就疯疯癫癫地述说那晚的经历,直到人们把他送回他父母身边,可他的行为举止越发癫狂,家人没办法才把他送到这处精神病院。
他父母显然是听他说起过我的故事,才联系我去医院看看他,他父母大概是觉得我也是位臆想症患者,病友间多交流有益病情康复,谁知道那次见面就成了永别......
讲到这里我朋友的故事就结束了,至于那几片誊抄本残页,我打算等现在手上的“地铁站幽影噬人事件”探查完就准备去趟西南那座山上找找,XXX有几位XXXXX愿意花大价钱收这些玩意儿。
可能我也会登上那座山巅去看看,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希望我能安全回来,把这段旅途也讲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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