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陀勒,原本是西域人,来到洛阳已经多年了。众人虽然尊敬他的风度举止,但最终还是无法揣摩他。后来他告诉众僧说:“洛阳东南方有座槃鵄山,山上有古老的寺庙遗址,基础依然存在,我们可以共同修建起来。”众人未曾相信,于是试着前往查看。进入山中一处,四周平整,勒示意说:“这就是寺庙的基址。”于是挖掘之后果然发现了寺庙下面的石基。后来再到讲堂和僧房处,都与他所言相符。众人都感到惊奇,于是一起共同修建。他们选定勒为寺庙的主持人。
寺庙离开洛城有一百多里,每天早上都去洛阳的各寺庙参加法会,晚上则常常向人乞求一碗油,回寺庙点灯。这样的乞讨行为,从未有过失。有人想测试勒的速度,想跟随他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追上,但是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流着汗,始终无法追上。勒让他们拉住他袈裟的边角,只听到狂风呼啸,却不再感到疲倦,顷刻间就到了寺庙。后来勒就不再出现了,他的去向成为谜团。
诃罗竭,原是婪阳人。年轻时出家,背诵了两百万字的经典。他性格深沉玄奥,遵守戒律,行善积德,容貌俊秀。经常游走于山野之间,独自修行。晋武帝太康九年,他暂时来到洛阳,当时瘟疫肆虐,人们接连不断地死去。竭祈祷治疗,结果十中八九都奏效。直到晋惠帝元康元年,他西行,停留在娄至山的石室中静坐冥想。这个石室离水源很远,当时的人们想要开辟水渠。竭说:“不需要费劲。”于是他用左脚踏在石室西边的石壁上,石壁陷没到指尖。当他抽出脚时,水就从中涌出,清澈香甜,四季不断。来喝水的人们都能止渴解渴,除去疾病。
直到元康八年,竭在端坐冥想中圆寂,弟子依照国法进行了火化。然而尸体依然坐在火中,经过数日,但尸体依然不化成灰烬,于是将其移回石室内。后来西域人竺定字安世,晋咸和中去了他的国家,亲自观察,看到尸体仍然平静地坐着,已经过了三十多年。定字安世后来回到京城,将此事传播给了道俗之间。
竺法慧,原是关中人,一向行事正直并守戒严谨。他曾入嵩高山,拜浮图密为师。晋康帝建元元年到达襄阳,他住在羊叔子寺。不等别人邀请,每天化缘乞食,总是带着绳床跟随自己,走到空旷的地方就摆开坐下。有时候遇到雨天,就用油布自己遮挡。等雨停后,只看到绳床,却不知道慧人在哪里。问询未停,慧人已经在床上了。他常对弟子法昭说:“你过去踩了一只鸡的脚,祸患很快就会降临。”果然不久昭被人所击,脚永远残疾。后来他告诉弟子们:“新野有个老人要命要过,我打算去度他。”果然行至田间,看见一老汉正在耕田。慧人向老汉求牛,老汉不肯,慧人便自己抓住牛的鼻子。老汉惊异不解,便给了他。慧人拉着牛念咒祈愿,走了七步便将牛还给了老汉。老汉过了不久就去世了。
后来西庾稚恭率兵镇守襄阳,他素来不尊敬法慧,听说慧人有非凡的迹象,十分嫉妒。慧人预言给弟子们说:“我死后三天,天必暴雨。”果然两天后,他被捕并处死,当时他已经五十八岁。临死时告诫众人说:“我死后三天,天必会暴雨。”果然到了那天下起了大雨,城门淹没在一丈深的水中,居民们漂流溺亡,死者众多。
安慧则,他的出身不详。年轻时没有固定的性格,但是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擅长书法,口才流利。晋永嘉中,天下流行疫病,他昼夜虔诚地祈祷,希望天神降下灵药来治愈万民。有一天出寺门,看见两块石头形状像瓮,觉得很奇怪。他取来一看,竟然里面有神水。病人喝了神水,都奇迹般地痊愈了。后来他停留在洛阳大市寺,亲自细心地书写黄色缎子,抄写了一部《大品经》,合并成一卷。字迹虽然很小,但却清晰可辨,共有十多本。其中一本赠送给了汝南的周仲智的妻子胡母氏供养。胡母过江时,带着经书自己随身携带,后来遭遇灾祸,匆忙中没有来得及取经,十分懊恼。灾难过后,在灰烬中找到经书,经卷上首轴的颜色依然如故,没有任何损坏。当时亲眼见证这一奇迹的人都心悦诚服,改变了信仰。这本经书如今保存在京城的简靖寺首座尼姑处。
同时,洛阳还有一个名叫康慧持的人,也被认为是神奇通灵的人物。
涉公是西域人,他虚心静气,不以五谷为食,每日能行走五百里。他言论未来之事,常能如掌中明验。苻坚建元十二年来到长安。他能以秘密咒语召下神龙,每逢旱灾,坚常常请龙下雨,没多久龙就会下到钵里,天空也会降下大雨。坚和群臣亲自来到钵中观看,都对这种奇异感叹不已。坚将其视为国家神明,士庶们都投身接近他,从此不再担忧炎热干旱。到了十六年十二月,他毫无疾病却突然化去,坚悲痛哭泣。七天后,坚因其神秘之事,试着打开棺椁观看,但却不见尸骨,只有殓衣保存着。到了十七年,从正月开始一直到六月都没有下雨。坚减少了膳食,撤下了悬挂物,期待着和气的到来,直到七月才降下了雨。坚对中书朱肜说:“如果涉公在世,我又怎么会焦虑于天空呢?这位公其实是位大圣吧?”肜回答说:“这种术数神秘而遥远,确实也是古代的奇迹。”
释昙霍,他的出身不详。他吃素,过着苦行的生活,经常住在墓地树下,专注于运用神力。当时河西的鲜卑偷袭利鹿孤,篡夺了西平,自称为王,年号建和。建和二年十一月,昙霍从河南来到西平,手持一根拐杖,让人跪拜,说:“这是波若眼,奉献它可以得道。”人们给他的衣物,他接过后都扔到地上,有些甚至扔进了河里。不一会儿,这些衣物自行回到了原主身上,一点也不脏。他行动迅速如风,有力者追赶他,却始终追不上。他说人的生死荣辱分毫不差。有人藏起了他的拐杖,昙霍闭上眼片刻后,便立刻知道了拐杖的所在,这种神奇之处让人无法理解。因此,信奉佛教的人对他极为尊敬。利鹿孤有一个弟弟叫搙檀,假冒为车骑,掌握着虚假的国家权力。他性格多疑,经常做出危害他人的事情。昙霍经常对搙檀说:“你应该修行善行,成为后人的楷模。”搙檀说:“我祖先世代以来,都尊崇天地名山大川。如今一下子信仰佛教,恐怕有违祖先的意愿。如果你能连续七天不进食,颜色仍然如常,那就是佛道的神明,我愿意追随你。”于是让人密切监视了七天,昙霍没有显示出任何饥渴之色。搙檀派出沙门智行悄悄送饼给昙霍,昙霍说:“我曾被谁欺骗过,难道要欺骗国王吗?”搙檀对此感到非常惊奇,加倍尊敬昙霍,从此改变了信仰,从而节制暴行,提倡仁慈。国民得到他的庇佑,都称他为大师。他在街巷间出入时,百姓都来迎接,并向他致以敬意。搙檀有一个女儿,病得很重,请求昙霍救命。昙霍说:“生死有命,圣人也无法改变,我又岂能延长她的寿命?她的生死时间是注定的。”搙檀却一直恳求他。这时宫后门紧闭,昙霍说:“快打开后门,如果及时打开就能保住她的性命,否则就会去世。”搙檀命人打开门,但来不及,女儿最终去世。
到了晋朝义熙三年,搙檀被勃勃击败,凉州混乱,他的下落不可考。
史宗,我们不清楚他的来历。他经常穿着麻衣,有时披上重衣以收纳。因此,人们称他为麻衣道士。他身上常有疮疥,性情不定。经常在广陵白土埭附近栖息,靠着埭唱歌,引导者用食物以供养自己,得到直接随喜而施舍给人。他没有固定的栖息地,有时隐匿,有时显露。当时高平县有个令叫檀祇,听说了他,便召他前来。他应答敏捷,没有拘泥,博学多闻,善辩玄妙之学。于是他写了一首诗,内容是:“有欲苦不足,无欲亦无忧。未若清虚者,带索披玄裘。浮游一世间。汎若不系舟。方当毕尘累,栖志且山丘。”檀祇知道他非同寻常,便让他回去原地。并赠送了他三十匹布,都用来乞求别人。
后来有一个道士,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经常携带一根拐杖和一个箱子随行。有一次黄昏时来到海盐县令的府上,说:“要行走数日,暂借一个人,可以吗?”令说:“随你所便。”然后选了一个看守鹅鸭的小孩子,长相最为丑陋,让他跟着道士走。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山上。山上有一间屋子,里面有三个道士。他们见面后很高兴地交谈,但小孩子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到了晚上,道士告辞准备离开。在即将离开时,听到屋子里的人问:“你知道史宗在哪里吗?他为何被流放?”道士回答:“他在江北徐州广陵白土埭,他的流放应该已经结束了。”屋里的人立即写下了一份书交给小孩。天亮后,小孩就来到了县城,与县令见面说:“我想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令说:“好极了。”问他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回答:“只是一些文书而已。”
这个道士常常在听审案件时睡觉,箱子和拐杖都放在床头。县令命人偷偷地取走,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道士已经知道了,每天傍晚都把箱子和拐杖高高地挂起来,然后躺下睡觉,永远无法被得手。后来他对县令说:“我想稍作停留,而你总想偷窃他人,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令叫来先前的小孩,询问他近来所经历的。小孩说道士让他拿起拐杖,然后就飘然而去,或者只听到脚下的波浪声。还说山里的人寄来的书还挂在小孩的衣带上。县令查看后,都看不懂。于是将书写下,封装起来。派人把小孩送到白土埭,交给史宗。宗打开书大惊说:“你是怎么得到蓬莱道人的书的?”宗后曾南游吴会,经过渔梁时,看见渔民大量捕鱼,于是上游洗浴,群鱼都散开。他的拯救物的行为就像这样。
后来他停留在上虞龙山大寺。精通《庄子》《老子》,深究《论语》《孝经》,但韬光养晦,世人不知晓。会稽的谢邵、魏迈等人都虚心向他请教,他成为他们的老师。后来有人同夜闻宗交谈过,多说起蓬莱山的事,天亮后就不知道宗去了哪里。陶渊明《记白土埭遇三异法师》中就有一段类似的故事。有人说有商人海上航行,在孤洲上见到一个沙门,想要寄书给史宗。将书放在船上,船友们想看书,但书却贴在船上,来到白土埭时,书飞起来找到了宗,宗接过后就离去。
杯度这个人,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经常乘着木杯在水上行走,因此被称为“杯度”。最早在冀州见到他。他不修饰细节,但却有超凡的神力,人们不知道他的来历。有一次他在北方寄宿在一家人家里。那家人家里有一尊金像,杯度偷走了并带走。家主发觉后追赶,看到杯度慢慢地行走,马跑也追不上。后来他在孟津河用木杯浮在水上,靠着它渡过了河,没有用风帆,就像飞一样轻快。不久,他就到达了京城。那时他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身上带着一条索子和破烂的衣服,几乎遮不住身体。他的言语行为不规矩,喜怒无常。有时冬天他会在严寒中洗浴,有时穿着拖鞋上山,有时徒步进城市。他只携带着一个竹圌子,没有其他东西。
有一次他去了延贤寺拜访法意道人,道人为他安排了一个别墅。后来他想去瓜步江,于是在江边等待船只。有人告诉船夫杯度要上船,船夫不肯载他。他又用脚趾轻轻地碰了一下木杯,然后自顾自地吟咏,木杯便自然地漂向了北岸。在广陵,他遇到了一个李家的斋房。起初他们不认识,但他径直走进斋堂坐下,将竹圌子放在院子里。众人见到他相貌狰狞,没有敬意。李家主人看到竹圌子挡在路上,想要移动到墙边,几个人举起来却动弹不得。杯度吃完饭,拿起圌子就走,笑着说:“李家会得到四天王的福报。”那时有个仆人偷看圌子里面,看到四个小孩子,每个都长几寸,面目端正,衣服干净整洁。于是追查,却找不到他的踪迹。后来三天,才在西界蒙笼树下坐着被发现。李家主人跪拜请求他回家,答应每月供养。杯度不太拘泥于斋戒,饮酒吃肉,甚至吃得很辛辣,与俗人无异。百姓献上东西,他有时收受,有时不受。
沛国的刘兴伯是兖州刺史,派人前来要求见他。他背着竹圌子前来。兴伯让人检查,十多个人举不起来。兴伯亲自看了,只见一块破布和一个木杯。后来又回到李家,又呆了三十多天。有一天清早突然说:“想要一件僧袍,中午前办好。”李家赶紧去准备,到中午还没准备好。杯度说暂时出去一趟,到了黄昏还没回来。全境闻到一股异香,感觉不寻常。到处寻找杯度,才发现他在北岩下铺开僧袍躺在上面,就这样去世了。他的头前脚后都长满了莲花,花香扑鼻,但一夜之间就凋谢了。邑人一起把他埋葬了。后来几天,有人从北方来说,看到杯度背着竹圌子去了彭城。于是打开棺材,只见到鞋子。
他到达彭城后,遇到了一个穿白衣的黄欣,非常信奉佛法,就跪拜请求他回家。他的家很贫穷,只有麦饭而已。杯度欣然接受,住了半年,忽然对黄欣说:“可以找到三十六枚竹圌子,我需要用。”黄欣回答说:“这里可能有十枚,但贫穷无法购买,恐怕无法准备齐全。”杯度说:“你只管查找,家里应该有。”黄欣于是仔细查找,果然找到了三十六枚,排列在庭院中。虽然数量齐全,但多数破损。黄欣仔细查看后,发现竹圌子已经全新完好。杯度秘密封存,告诉黄欣打开,发现里面满是钱财,足够数十万。有识之士认为这是杯度分身在其他地方所得,回报给黄欣。黄欣接受这些钱财都视为功德。一年后,杯度辞别。黄欣用这笔钱购买粮食,第二天清晨发现粮食完好无损,不知道杯度所在。
一个月后,杯度再次来到京城。这时湖沟有一个叫朱文殊的人,年轻受法。杯度经常去他家。文殊对杯度说:“弟子身在凡尘,希望得到拯救。在这里很好,愿意成为法侣。”杯度没有回答。文殊高兴地说:“佛法默然,已经允诺了。”后来他东游到吴郡,在路上遇到一个钓鱼的人,请求乞讨鱼。钓鱼的人施舍了一条已死的鱼。杯度玩弄着鱼,再次投入水中,鱼活过来游走而去。又遇到捕鱼网的人,请求乞讨鱼。捕鱼网的人恼怒地骂着不给。杯度拾起两块石头扔进水中。片刻后,两头水牛斗在网中。网破败后,水牛也不见了。杯度也隐匿了。他到了松江,仰面盖住,乘着水漂向岸边。经过会稽、剡县,登上天台,数月后返回京城。
那时有一个外国道人,名叫僧佉吒,寄住在都城下的长干寺。有一个客僧叫悟者,与佉吒同住一室,他偷偷看见佉吒取下寺刹,抱在怀里。佉吒说是取了给寺院,然后才放下。悟者不敢言语,但非常尊敬。后来有一个人叫张奴,不知道是哪里人。他很少进食,但常常自得其乐,无论是冬夏都穿着单薄的布衣。佉吒在路上遇到张奴,见到他欣然笑着。佉吒说:“我之前见过蔡豘、马生、王年,现在想见杯度,是否与你相见?”
张奴听后,以歌咏的方式回答说:“茫茫大象内,照耀实显彰。何事迷昏子,纵惑自招殃。乐所少人往,苦道若翻囊。不有松柏志,何用拟风霜。闲预紫烟表,长歌出昊苍。澄虚无色外,应见有缘乡。岁曜毗汉后,辰丽辅殷王。伊余非二仙,晦迹于九方。亦见流俗子,触眼致酸伤。略谣观有念,宁曰尽矜章。”
佉吒听完张奴的歌曲后,对他说:“之前见到先生,沉思在幽岫之间,一坐便是百龄。大悲熏心,静思枯骨。”他也以诗句回应道:“悠悠世事,或增或损。想要遁入尘世,心中却多了快慰。唯有这位智者,洞悉先见。思考形态如浮沫,眼观影像如电光。一路跌跌撞撞,摆脱丑陋与虚华。视物如空,观变而不动。放下烦恼,消除执念。青条曲荫,白茅以示敬意。依畦边啜麻,靠近山崖饮洊。慧定策划明晰,真谛日日眷顾。慈悲之心日益增加,深思之意永不疲倦。”
他们互相告别之后,几天过去了,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个人。传说他们一起前往南岳,但后来再也没有消息。张奴与杯度的相遇,引起了很多人的猜测,但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杯度还在都城周围来回行走,祈祷神灵。当时有一个叫庾常婢的人偷东西逃跑,四处追捕却未能逮捕到,于是问杯度。杯度说:“他已经死在金城江边的空坟中。”去看了之后,果然如他所言。
孔宁子当时是黄门侍郎,在官署里患上了痢疾,派人送信请杯度。杯度咒语之后说:“难以为情。见到四个鬼魂,都受了伤害。”宁子哭道:“昔日孙恩作乱,家人都被军队打败,二亲及叔都受了严重伤害。”结果宁子果然去世了。
又有齐谐的妻子胡母氏生病,治疗多次无效。后来请了僧人来念经,其中有一个聪明的道人。他建议去请杯度。杯度一到,施咒之后病人立即痊愈。齐谐等人非常敬仰杯度,因此写了一篇传记,记载了他从前的神奇经历,大致与前文相似。
到了元嘉三年九月,杯度辞别齐谐前往东方,留下一万钱物寄存在齐谐家中,委托他建造寺庙,以祈求消灾避祸。他到达赤山湖时,患了痢疾而去世。齐谐便为他举行了营斋,并将尸体迎回葬在建业的覆舟山上。到了第四年,有个来自吴兴的邵信,非常信奉佛法,得了伤寒病,无人敢医治,于是悲泣祈求观音,突然见到一位僧人来了,说是杯度的弟子。他说:“不要担心,我的师傅会来看望你。”邵信回答说:“杯度师傅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来呢?”僧人说:“来又有何难?”然后给他一合药散服下,病情就立即好转。
另外还有一个叫杜僧哀的人,住在南冈下,曾经向杯度敬仰。有一次他的孩子病得很重,他恨不能求杯度来念咒。第二天突然见到杯度来了,言语举止如常,为病人念咒之后,病情立即好转。
到了五年三月八日,杯度再次来到齐谐家。吕道慧、闻人怛之、杜天期、水丘熙等人见到他,都非常惊讶,立即起来向他致敬。杯度对他们说:“今年将会大凶,你们应该勤修善业。法意道人非常有德行,你们可以去他那里修建庙宇,以化解灾祸。”不久之后,有一个僧人叫杯度走。杯度便告别,说:“贫道将要去往交州和广州之间,再也不会回来了。”齐谐等人非常殷勤地送别,此后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一段时间后,虽然有人声称看到了他,但事情并没有确定,因此也无法传承下去。
释昙是关中人。自从出家后,就显示出了很多不同寻常的迹象。晋孝武大元年间末期,背负经律数十部,前往辽东宣扬佛法。他传授三乘教义,又回归戒律,可谓是高句丽闻道之始。义熙初年,又返回关中,传播佛法于三辅之地。他的脚底白如雪,即使赤脚涉水泥,也不曾沾污,天下都称赞他的善行。
当时长安的王胡,他的叔叔已经去世数年,忽然看到他的形象回来,将胡带领到地狱各处,展示各种因果报应。胡辞别回来,叔叔告诫他说:“既然已经明白因果,就应当侍奉白足阿练。”胡四处寻访僧人,唯有释昙的脚底白如雪,于是便归顺他。
晋末,朔方的凶暴奴隶赫连勃勃入侵关中,杀戮成千上万人。当时释昙也受到攻击,但刀剑无法伤及他,勃勃为此叹息,广泛赦免沙门僧侣,悉皆不加杀害。释昙于是潜隐于山泽,修行头陀之道。
后来拓跋焘再度攻下长安,掌握了关中和洛阳的权力。当时有个博陵人崔皓,年轻时学习邪道,嫉妒佛教。他当上了假辅臣,成为焘所信任的亲信,于是和天师寇氏告诉焘,说佛教无益,有害于民众,劝他废除佛法。焘被他们的话所迷惑,在伪太平七年废除了佛法。他派遣军队烧毁寺庙,驱散僧尼,命令他们放弃信仰。凡是逃跑的,都派人追捕,必定处以死刑。整个国家再也找不到沙门了。释昙只能闭门隐居于幽深之地,军队无法到达。
到了太平年间末期,焘意识到他的朝政即将结束,于是在元会日,突然手持法杖来到宫门。有人上报说:“有一个道人,脚底白如雪,从门而入。”焘命令按军法处置,多次斩击但无法伤害。最后,焘亲自用剑砍他,但只留下布线般的痕迹。当时北园里养了虎,焘命令释昙喂养它。但虎都潜伏着,不敢接近。当试图让天师靠近虎笼时,虎会咆哮怒吼。焘终于意识到佛法的崇高,黄老所不能及。于是请释昙上殿,顶礼拜访,忏悔自己的过失。释昙为他讲解佛法,明辩因果。焘深感愧疚和恐惧,于是感染了疾病。崔皓和寇氏也相继患上了疾病,焘认为是他们的过错,于是处死了两家,全家族都被诛杀。然后在国中宣扬恢复正统教义。不久之后,焘去世,孙濬接位,致力于弘扬佛法,一直盛行至今。至于释昙后来的去向,已无人知晓。
释法朗是高昌人,年幼时就执行精苦,经常有各种奇异的征瑞出现。他隐藏光明,积蓄德行,人们无法揣测他的来路。法进师徒也是高尚的沙门。有一次,法进闭着门独自坐着,突然看见法朗在面前,便问他从哪里来。法朗回答说:“从房门的钥匙中进来的。”他说:“随同远方的僧人一起来,日已近中午,想为你准备食物。”法进便立即准备了食物,只听到器皿碰撞的声音,却始终看不到人影。曾经庐山慧远送给法进一件袈裟,法进便收下了。法朗说:“众僧已经离开了,以后我会再来取。”后来,看见一个持着火种的人前来,法进又把袈裟给了他。问常常拿着火种的人,他们都说没有拿过,后来才知道是先圣人的神迹所取。直到魏虏毁灭佛法,法朗西行至龟兹。龟兹王与那里的大禅师立约:“若有得道者来到,应该为我讲法,我将供养。”法朗到达后,果然受到王的礼遇。最后在龟兹结束了他的生命。火化的那一天,他的两眉间涌出泉水直冲上天。人们感叹这样的奇迹罕见,于是收集他的骨灰建起了塔。后来西域的人传扬开了这个故事。
与此同时,凉州也有一位名叫智整的沙门,同样行为端正,具有异于常人的苦行,曾为杨难当所器重。后来他进入了寒峡山的石穴中,再也没有回来过。
邵硕,原名邵硕,是始康人。他经常没有固定的居所,神情恍惚,有时像疯子一样,口齿很大,长相丑陋。小孩喜欢追着他玩耍。有时他会进入酒肆和别人一起痛饮。但他心地善良,喜爱佛法,每当看到佛像,都会虔诚地礼拜赞叹,感动流泪。邵硕本来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邵惠生也出家了。他自称邵公,自宋初也开始出家修行。他行走不定,不分昼夜。他游历各地的乡村和县城,甚至到了蛮地,总是以善言劝人。当他到某个地方睡觉时,那家人必定会有人去世。他乞求睡在人家的细席上,那家必然会有小孩去世,这件事被当地人认为是一个预兆。到了四月八日,在成都有一次行像活动,邵硕在人群中匍匐着像师子一样的形状。当天郡县也有人称看到邵硕做师子的形状,从而明白他是分身。州刺史萧惠开和刘孟明等人都对他尊敬有加。孟明试着给他两个妾服侍,问他:“这两个人给你作左右侍者可以吗?”邵硕善于说俏皮话,回答孟明说:“你还是自己去喝酒吧,我与你这位夫人没有什么年岁可共度。”后来不久,他突然戴着布帽来见孟明。不久孟明去世了。原来孟明的长史沈仲玉,改变了鞭杖的使用规格,加重了刑罚。邵硕对仲玉说:“天地将从此嗷嗷起,如果除去鞭杖,你将成为刺史。”仲玉相信了他的话,果然除去了。后来孟明去世了,仲玉果然被任命为州事。
邵硕于宋元徽元年九月一日在岷山通云寺去世。临终前,他告诉道人法进:“你们将我的尸体暴露出来,赶紧穿上鞋。”后来按照他的话做了,把尸体放在寺庙后面。两天后,尸体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郫县来,经过法进的地方说:“晚上见到邵公在市中,穿着一只鞋,胡言乱语说:‘小子不该过来,弄丢了我的一只鞋。’”法进吃惊地询问沙弥,沙弥回答说:“最近送出尸体时非常害怕,右脚的一只鞋没有系好,结果丢失了。”他的行迹诡异,莫测其因。后来竟然不知所终。
释慧安,出身不详。年幼时曾被敌军俘虏,成为荆州人的奴隶,做着辛苦的工作,但主人很喜欢他。十八岁那年,他选择出家,前往江陵的琵琶寺修行。他的外貌和举止都很普通,有些人甚至对他不以为然。当时他是一个沙弥,众僧们坐在一起,他常常被派去打水。慧安总是拿着空瓶从上到下打水,水却从未见过枯竭。当时人们都觉得很奇怪。后来他受了具足戒,显露出了一些神奇的迹象。有一次,在月晦的夜晚,他和慧济一起上堂念佛,堂门还没开,慧安却通过墙隙绕到了慧济面前,出去时也是如此。慧济非常惊恐,不敢说话。后来他们一起坐在塔下,慧安对慧济说:“我将远行,现在要与你告别。”顷刻间,他们看到天上有天人伎乐和香花,布满了空中。慧济只感到惊恐,竟然无法开口。慧安又说:“我前后的事迹,你千万不要随便说,说了必有灾祸。只有向西南方向有一个白衣人,是新发心意菩萨,可以向他详细陈述。”于是慧安告别后,跟随商人进入湖南和四川。途中患了严重的痢疾,对船主说:“我命中注定将死,只需把我放在岸边,不需要器物。我死后,就任凭昆虫和鸟类来处理。”商人听从他的话,把他放在岸边。夜间见火焰从他身上冒出,商人感到惊恐,前去查看时,他已经气绝。商人继续前往湖南东部,发现慧安也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但随后就不知所终了。
慧济后来到陟屺寺,向隐士南阳刘虬述说了这些事情。刘虬听后立即起身,远远向慧济行礼,说道:“这个人已经得道,进入了火光三昧。”当时蜀中还有一些僧人,如览、法卫等,也有一些神奇迹象,当地人也怀疑他们已经得到了圣果。
释法匮,本姓阮,是吴兴潜江人。年轻时出家,在京师的枳园寺跟随法楷学习,法楷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尤其精通经史,曾拜王奂、王肃为师。法匮性格恭谦,不多言语,素来朴实守身,不与人纷争。他诵读《法华经》。寺里有一位年迈多病的上座尘胜法师,法匮常侍奉照顾他,照料得非常周到。胜法师过世后,法匮遵循佛法安排了他的殡葬。每逢斋戒日,他都会聚集众僧雕刻香木佛像,制作完毕后,举行盛大的法会。
他的家人定居在京师大市,他常常白天回家,夜晚又返回定林,然后再回到枳园。后来经过三次考察,都发现他在其中一处用餐,但实际上是他在短时间内依次赶往了这三处。有一天晚上回到寺房休息时,突然不省人事而去世。他的尸体异常香软,手指弯曲成了二指。众人都明白他已经得到了二果。当时他还只是个沙弥,却展现出了异常的神迹,这一事迹传到了武帝那里。皇帝亲自前来慰问,为僧众设宴。文惠和文宣也前来向他顶礼,协助办理了他的丧事。百姓们踊跃参与,慷慨解囊。后来用所得的利益兴建了枳园寺的塔。那一年是齐永明七年。
释僧慧,姓刘,出生地不详,长期在荆州度过。南阳的刘虬在陟屺寺建立了一座寺庙,并邀请他居住。人们看到他已经五六十年了,却依然不显老态,举止平凡,没有什么威仪。他去看望病人,如果病人有愤怒之态必然死亡,而心情愉悦者则康复,人们普遍将此视为神谕。凡是他不认识的人,都能知晓其亲属的存亡状况。慧曾到江边,请求渡船。船夫催促说船小,来不及渡。不一会儿,人们却看到慧已经在对岸,两岸的人都惊叹神奇。中山的甄恬和南平的车昙同一天请慧,慧都前去了。后来两家检查才知道他是分身到了两地。
在齐朝永明年间,文惠要去京城,途中遇到保志。保志拍拍他的背说:“这是赤龙子。”他没有作声。后来慧返回荆州,在路上遇到镇西长史刘景𦼆,突然泪流满面,抓住他。数日后,𦼆果然被刺史所害。后来到了湘州城南,突然说地下有碑。众人试着挖掘,果然找到了两块碑。慧之后失踪不知所终。有人说他可能在江陵逝世于永元年间。
同时,江陵的长沙寺也有一位叫释慧远的僧人,原是沙门慧印的弟子。印看他有慧根,便劝他出家。他继续从事渡船的工作。几年后,因勤奋努力,他也具备了神异之力,能够分身前往应约,甚至能预知兴衰等事。
释慧通,出身不详。在宋朝元嘉年间,有人见到他在寿春,穿着衣服朴素,行动迅速,无固定住处,四处游历乡村,和普通人一样吃喝。常自称是郑散骑,言论中常有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颇多时候都应验了。有一个边境的僧人从外地归来经过寿春,准备回乡,路上遇到了慧通,说要寄东西给他。归来的僧人自己背着重担,本来想辞谢,但慧通却硬是将东西放在了他的担子上,而且一点也不觉得沉重。走了几里路,慧通便告别离开了。他告诉归来的僧人:“我有个姐姐在江陵做尼姑,名叫惠绪,住在三层寺,你可以替我传话,说我想去找她。”说完话,慧通突然就不见了。僧人回头看了看担子,发现寄给他的东西也不见了。
僧人回到江陵后,找到了慧绪,把慧通的意思告诉了她。慧绪既没有这样的弟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自己亲自去了寿春找,但始终没有见到。慧通后来自己去了江陵,但慧绪已经去世了。他进了她的房间,问了一番后,留在江陵了一段时间。他问路边的人家的坟墓,无一不知道他们家族成员的死亡时间,传达他的询问,并如他所说。有时候盗贼被抓,他说出了他们的罪状,于是一伙盗贼远远地见到了慧通,便迅速逃跑。又有一次在江津路上,有个人突然用棍子打了他,说:“你快回家看看,会不会出事?”这个人回到家后,果然家被火烧毁了,家中的东西也都被抢光了。
齐朝永元年间,他忽然来找一个熟人任漾借酒,说急需,然后说:“我要远行了,再也不会见面了。感谢你们的照顾。大家都要努力修善。”喝完酒后,就躺在墙边,就这样去世了。几十天后,又有人在市中见到了他,追上去和他交谈,但片刻后却再也找不到了。
释保志,原姓朱,出生于金城。年轻时出家,来到京师的道林寺。他拜沙门僧俭为师,修行禅道。到了宋朝太始初年,他突然变得怪异起来,行为举止不定,饮食无规律,头发长了几寸,经常赤脚在街巷中行走,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杖头挂着剪刀和镜子,或者还挂着一两匹布。到了齐建元年间,他的异象越发显现。数日不吃东西,也不觉得饥饿。与人交谈时,一开始似乎难以理解,后来却都变得应验。有时候赋诗,言辞如预言一般。京城的百姓都与他交往。
齐武帝认为他迷惑了众人,将他拘留在建康。第二天,人们见到他进了市场。回到监狱中检查时,他仍在。他对狱吏说:“门外有两辆车送饭来,用金钵盛着饭,你可以去拿。”后来果然是齐文慧太子和竟陵王子良送来了食物。事情果然如他所说。建康的令吕文显上报武帝。帝亲自接见了他,并让他住在内堂。一时内宴都取消了,他也和其他人一起外出。后来在景阳山上,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七个僧人在一起。帝很生气,派人调查,但宫阁内吏却说:“保志长期在朝廷中,用墨涂满他的身体。”
当时僧正法献想送一件衣服给他,派人到龙光寺和罽宾寺找,说:“昨天晚上送走了。”又去他经常去的厉侯伯家找,伯说:“保志昨天在这里经过,晚上睡得很香。”使者回来告诉法献,才知道他分身三处。
保志经常在寒冬赤身裸体行走。沙门宝亮想送他一件僧袍,还没开口,保志突然来了,接过衣服就走了。有时候他向人求生鱼鲜,人们为他准备好了,他吃饱后就离开了。回头看盆里,鱼依然活蹦乱跳。
后来保志借了武帝的神力,见到了地下的高帝,一直受着锥刀之苦,从此武帝就停止了使用锥刀。
齐朝卫尉胡谐生病,想见保志。保志去后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明天。”第二天他却没有去。那天谐就去世了,尸体被送回家。保志说:“明天就是指明天尸体出去的意思。”
梁朝鄱阳忠烈王恢曾请保志来家会面,忽然命人急找荆子,找到后安置在门上,没人知道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王就出任了荆州刺史。他的预知能力很明显,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
保志经常往来兴皇寺和净名寺。直到现在的龙兴,对他非常尊敬。先前齐朝时多次限制他出入,现在的皇帝登基后下诏说:“保志先生身披尘垢,精神超脱,水火不能伤害,蛇虎不能威胁。他讲佛法,声名显赫;谈隐沦,超然高远。怎能用俗世的常情来束缚他,太过狭隘了。从现在开始,他随意出入,不得再限制。”从那时起,保志经常出入禁地。
天监五年冬天干旱,雩祭准备齐全,但雨一直未降。保志突然上告说:“我病未愈,请求官府治疗。如果我不上告,按规定应该受到鞭笞。愿意在华光殿讲《胜鬘经》祈雨。”上即派沙门法云讲《胜鬘经》,讲完后,当晚就下起了大雪。保志又说:“需要一盆水,刀子在上加上。”不久雨大作,水量充沛。
有一次上问保志:“弟子还有烦恼未解除,该如何治疗?”保志回答说:“十二。”有些人认为这是指治疗烦恼的十二种因缘。又问十二的含义,保志回答说:“含义在书写时节和时间的流逝之中。”有些人认为书写发生在十二时辰。还问:“弟子何时能够静心修行?”保志回答说:“在安乐的禁制中。”有些人认为禁制是指停止,只有到了安乐时才会停止。后来法云在华林寺讲《法华经》,讲到“假使黑风”这句话。保志突然问风是有还是没有。答曰:“世间风是有的,但第一义是没有的。”保志反复问了三四次,然后笑道:“如果体会到这种假的存在,就会发现也不容易解释,很难理解。”他的言辞含义晦涩,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有一个陈征虏,全家都对保志十分虔诚。保志曾为他显现真实形态,光相如同菩萨一般。
保志以奇特的名声出现了四十多年,受到士人和妇女们崇敬无数。直到天监十三年冬天,在台后堂对人说:“菩萨要离去了。”不到十天,他就安详地离世了。尸骸香气袭人,形容庄严悦目。临终时留下一支蜡烛,交给后堂的舍人吴庆。庆立即启报。上叹道:“大师已经不在了。蜡烛是要将后事嘱托给我吗?”于是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埋葬在钟山的独龙之阜。并在墓地建立了开善精舍。命陆倕在坟墓内撰写铭文,王筠在寺门上刻碑文。他的遗像传世,到处都有收藏。
起初保志显露奇迹的时候,看起来可能已经五六十岁,但最终也没变老,人们都猜测不出他的年龄。有一个名叫徐捷道的人,在京师九日台北居住。他自称是保志的外甥,保志去世时应该九十七岁了。
论说:神道之所以能够起化作用,主要是以压抑夸夸其谈、强横霸道,摧毁侮辱和慢慢的态度,挫败凶狠的势头,解除尘世的纷扰。当飞轮御宝,好人信服归附;当竦起石头遮住烟雾,力士们就会潜藏起来。应该知道至治之人无所企图,刚柔之道在于化解,自从晋惠失政以来,怀、愍相继执政,中原遭受了战乱,各族纷争,渊、曜篡权欺压,勒、虎篡位残暴。郡国纷纷崩溃,百姓遭受屠杀。
澄公悯锋镝之时方刚开始,对刑法的残害还在继续。后来他在葛陂展示神化之力,在襄城和邺城流传着传奇故事。他以秘密咒语拯救将亡之人,利用香气拔除危难。他瞻望铃铛、映掌符咒,坐定吉凶,最终让两块石头顶礼。他的事迹润泽了人间,让百姓受益,确实无以言表。其后出现的像佛调、耆域、涉公、杯度等人,或者隐退不露痕迹,低调迷惑世俗,或者显现神奇,遥记方兆;或者死而复生,或者被埋葬后空坟墓。他们的神迹诡异莫测。但是规章制度不同,驱邪治病的方法也各异。像刘安、李脱这样的人,在正史中被认为是图谋篡位的奸邪之辈,但在仙传中却被视为飞升天界的仙人。所以,理应贵重的是合乎道理,而重要的是利用能够造福众生的方法。因此,权力者要反其道而行之,合乎道理,利用来完成自己的任务。然而,前人的记录虽然详尽,但其细节无法穷尽。或许是由于法身的感应,或者是因为遁仙之高远。但只要有一分超凡人间的特质,就足以令人仰慕了。比如慧则的感香瓮,能够治愈顽疾;史宗过渔梁,使得隐藏的鱼群得以存活;白足临刃不伤,传授的法术就能开启一个新的局面。保志分身成群,帝王们都对他深信不疑。光虽然纯洁却不会污染他的身心,尘虽然相同但不会影响他的真实本质。因此,先代文献都有记载。如果夸夸其谈方术,背道乱世;借助神奇药物而高飞,靠着芳香植物而延寿,那就如同鸡鸣升入云霄,狗吠攀上天空;蛇鹄不死,龟灵长存,这些都是不同寻常的事情。
赞美说:土地滋润了水源,金属因火炼而生成。强横霸道者归化为善,暂时拥有权势。澄明照耀襄城,引导淄川。这两片叶子,安抚了四方百姓。如果没有这样的引导,百姓的命运如何能得以保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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