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境系列小说是洛夫克拉夫特创作中地位非常特殊的一个系列,一开始这些短篇都是零零散散的被创作出来。幻梦境系列大多数的文章都是一些奇幻故事还有散文,洛夫克拉夫特在写作这些文章的时候似乎仅仅只是当作自娱自乐的消遣,并没有想过拿来作为商业用途。而在之后,洛夫克拉夫特似乎有意识地要把所有关于“梦境”的故事统括起来,于是就有了关于“梦境卡达斯”的故事。
整个幻梦境系列文章所展现出的,是世人所熟知的那个阴郁的孤独的洛夫克拉夫特很不一样的另一面。实际上这一部分可能比其他的要更加重要,(很多后来拿去出版的,或者一开始就作为商业用途的作品,还包括那些合写的,很难保证那完全就是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想法。虽然洛夫克拉夫特一直都有自己很鲜明的风格,也一直都坚持自我,但是很多发表的作品中还是有不少妥协的因素包含其中。)幻梦境系列的大部分作品都来自于洛夫克拉夫特自己的梦境或者灵感,而且也都是没有商业性质的作品,(有些免费发表在一些杂志上,《梦寻秘境卡达斯》甚至从未发表过。)相对来说这一系列可能更加贴近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心境。
在国内洛夫克拉夫特的爱好者中,对于“幻梦境”这个系列的性质一直争论不休,尤其是这个系列与“克苏鲁神话“的关系。二者之间确实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很多设定都互相联通。然而在风格上,”梦地“系列的小说风格却和洛夫克拉夫特其他的”克苏鲁“故事完全不同。
虽然在”梦地“系列小说当中,洛夫克拉夫特也经常运用到”邪恶的、亵渎的“等等词汇来做描述,也出现了很多于克苏鲁神话相通的内容,比如至高的”犹格·索托斯“、”阿撒托斯“……可是整个故事氛围却更加偏向于幻想类。所以关于”梦地“系列的文学风格在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文学体系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定位,一直以来都被争论不休。但是笔者认为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其实对此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本段内容引用自《怪奇小说创作笔记》:H.P.洛夫克拉夫特(”作于1934年6月顷,刊于同人志《Amateur Correspondent》1937年5-6月号。“阿卡姆之屋”于1944年出版的《旁注》(Marginalia)中收有此文):
“我会撰写小说,乃是因为目睹了某些东西(风景、建筑、气氛等)、产生了惊奇、美感、对冒险的向往,以至艺术和文学上的想法、事件、意象;这只是一些模糊、零碎、难以捉摸的印象,如果能把它们变得明确、详细、稳定、形象化的话,我就会获得满足。
我选择怪奇小说为载体的原因,是因为它和我的性格最为相合——时间、空间和自然法则那恼人的限制永远地监禁了我们、它们会无情地击碎我们对自己的视野和分析皆不可及的无限宇宙空间的好奇心。把这种奇特的中断或称侵害化为幻影,哪怕只有一瞬间,就是我最根深蒂固的愿望之一。
我的小说时常强调恐惧这个元素,因为恐惧是我们心中最深刻、最强烈的感情,要想创造出反抗自然的幻影,它可以提供最合适的帮助。恐惧和“未知”或“怪异”常有密切的联系,如果不强调恐惧这种感情的话,就很难富有说服力地描绘那被破坏的自然法则、那种宇宙规模的疏离感、以及那种“异界性”了。
而我让时间在小说里扮演重要角色的理由,则是因为,我隐约觉得,‘时间’这一元素正是宇宙中最具戏剧性、最冷酷、最恐怖的东西。在我看来,与时间的斗争,也许是人类一切表现手法中最有力、最有效的主题。”
洛夫克拉夫特自己说过,他在文学方面受到过很多影响,而最重要的两个分别是爱伦·坡和邓萨尼勋爵。这可以从很多地方看出明显的痕迹,比如洛夫克拉夫特早期的作品有很多模仿这两位风格的地方,包括哥特式风格还有哥特式元素的应用,也包括一些奇幻风格的应用。(邓萨尼勋爵的奇幻风格并不同于平常的那种现代奇幻魔法类型的风格,而是另一种更加空灵的艺术性的风格。)而从上面这段引用可以看出,这二者可能分别代表了洛夫克拉夫特文学中两个主要元素的起点:恐怖和奇幻。
而幻梦境系列的作品更加偏向于奇幻风格,而不同于其他恐怖氛围更见浓重的作品。(但实际上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其实设定都有互相的串联性,比如犹格·索托斯、阿撒托斯、奈亚拉托霍特普……等等“神明”全都出现,以及其它很多的元素。甚至包括写作时候的修辞手法比如:邪恶、亵渎、不可名状等等的形容词也都经常出现。所以很多尝试将幻梦境系列剥离出洛夫克拉夫特其他的作品而单独给予其定义的做法,在笔者看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实际上想要归纳洛夫克拉夫特的所有作品,用“洛氏文学”也许是一个更好的称谓,而我们也只能用一个比较笼统地概括才不会出现太多的矛盾。(洛氏神话这个说法在今天来说确实不太合适,因为神话的定义也都是后人给予的。同时很多粉丝之后在试图描述清楚洛氏神话的概念的时候,幻梦境系列也成了归纳定义的一个障碍,因为这个系列作品风格是那么的不同,但是背景当中很多元素的应用又是一脉相承,这就陷入了矛盾之中。在这里,笔者个人的看法是,最好把这种下定义的想法放下,也别指望能用一系列名词形容词就想说明白洛氏文学整体。因为这就像是你尝试去名状不可名状之物一样是个矛盾而没有意义的事。)
毫无疑问伦道夫·卡特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少有的有“特殊待遇”的人,比如伦道夫·卡特重复出现在了一系列的作品当中。(当然洛夫克拉夫特起先应该是没有特意的想过要以这个角色为主创作一些列作品的,至少在《银钥匙》之前。)很多粉丝把伦道夫·卡特戏称为洛夫克拉夫特的“小号马甲”。
这个角色由于多次的出现,并且和很多的特殊事件还有存在有了牵扯,所以他的特殊性也就被体现了出来(比较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伦道夫·卡特是少数直接接触了奈亚拉托霍特普还有犹格·索托斯的人,他甚至在卡达斯的故事里直接见到了阿撒托斯。而他在那之后居然没有遇到寻常的结局——死亡和发疯,所以被很多读者当作是一个非常超凡的存在或者就是作者本人的小号。)
这里需要插一句题外话:关于为什么看到旧日支配者/外神就会发疯……很多读者一开始尝试接触克苏鲁神话的时候,基本上多多少少都会被提起类似的概念,有的人接受、有的人质疑、有的人嗤之以鼻……可是实际上这并不是克苏鲁神话当中的“设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逐渐形成了这样的一个观念。有人猜测可能是因为克苏鲁神话的TRPG游戏设定的SAN值这个概念让人们有了类似的联想,或者不知道从哪里起头的以讹传讹到现在产生的结果。(实际上现在这个梗确实太过泛滥,而当一个玩笑开得太多的时候,容易让人当成真的……)
实际上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故事甚至是他的书信等等文字当中都没有明示或者暗示过接触者会发疯……伦道夫·卡特就亲眼见过甚至直接接触了三个最强大的外神,其他作品当中也有人直面了那些外神或者接触了旧日支配者。但是从故事中来看,他们显然还保持着理智,并且试图留下记录提出警告……
(这里可能是因为大部分的人对于“疯狂”这个概念大多停留在不正常的行为这种模糊的概念上面——比如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行为失控情绪异常等等……实际上疯狂未必是动静那么大的事情,有兴趣的人可以去了解一下精神病相关的专业知识就知道了。而在洛夫克拉夫特故事里,一般疯狂都能归纳为两种情况:其一是由于巨大的精神冲击导致的精神失常,第二则是因为个人理解和坚持不符合常理,所以会被其他人认为是疯子。后者可能更贴近洛夫克拉夫特笔下常说的疯狂的情况——在你拥有世人所不能理解的真相的时候,你对于真相的把握和坚持在世人看来就是疯狂。)
现在说回伦道夫·卡特本人,他的特殊主要是因为有四篇以他为主角的作品在克苏鲁神话当中具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分别是:《梦寻秘境卡达斯》、《银钥匙》、《穿越银匙之门》、《伦道夫·卡特的供述》。
前者是幻梦境系列的集大成者,概括和串联了多部短篇作品所构成的一个宏大的世界观“梦境之地卡达斯”,同时也是克苏鲁神话当中地位最崇高的阿撒托斯第一次亲自现身的作品。(之后再一次现身是在《魔女屋中之梦》当中,主角吉尔曼在噩梦当中直接穿越了时空见到了阿撒托斯。之后还有提及的就是《暗夜呢喃》里,只潦草的提了一句。)
后两部作品《银钥匙》和《穿越银匙之门》是洛夫克拉夫特思想的最高代表,也是他所有作品当中最晦涩难懂的作品。这两篇作品直接描述了洛夫克拉夫特对于整个宇宙的思想总结,而作品中,伦道夫·卡特被犹格索托斯引领直接穿越了“终极之门”(实际上小说里没有明说是犹格索托斯,但是从多方面来看这样理解也没错……)
综合多篇文章来看,可以总结出这些信息:伦道夫·卡特有一个挺特殊的家庭背景,而他的祖先对于宇宙的禁忌知识显然有相当深的涉猎。他本人自然也受到这些影响,并且对于那些禁忌他显然很有求知欲,并且在这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卡达斯并不是可以轻易进入的地方,需要有非常敏感的知觉和能够进入极深梦境的思维才能够触及到那里,卡特显然对那里很熟悉,在童年时代,卡特似乎就有多次进入幻梦境的经历。)他对于宇宙禁忌的真相所了解的深度可能超过了任何一个已知的人(至少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排除前人外,伦道夫·卡特确实是最接近“宇宙真理”的人。)
除了祖辈涉猎禁忌的求知欲,他自己的天赋异禀之外,很显然卡特也是一个很有冒险精神的人。(《梦寻谜境卡达斯》当中卡特决定前往梦境诸神所在的卡达斯山脉,他为此给自己做了详细的准备和规划,并且他也收到了警告可能会遭遇伏行的混沌,但是他还是决定前往。)
某种意义上,伦道夫·卡特可能确实是洛夫克拉夫特自身的投影:“伦道夫·卡特一生都在试图逃离清醒世界的枯燥与限制,试图走进那位于梦境中的诱人图景,走上那通向其他维度的康庄大道。直到最后,1928年十月七日,他五十四岁的时候,卡特从世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他一生都过着一种奇怪而又孤独的生活。而人们从他所创作的那些离奇小说里推断出的许多东西要远远比关于他的任何文字记录更加离奇与怪诞。”——《穿越银匙之门》(不过这个想法应该也是在写作《银钥匙》的时候才开始有的,而更早之前的作品,洛夫克拉夫特应该没想那么多……)
写作于1919年的《伦道夫·卡特的供述》是卡特这个人物最早出现的第一个故事,根据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说法,这个是故事是根据他自己的一个梦改编的(他在给奥古斯特·德雷斯写信的时候提到过。)洛夫克拉夫特在把自己这个梦境记述下来之后(洛夫卡拉夫特自己有一个笔记记录了自己一系列的灵感和梦境,这是他的一个写作习惯或者说也是一个个人习惯。),记录完梦境之后,洛夫克拉夫特还给这段梦境添加了一些前言内容使得这个故事看起来更加的完整。(当然读者未必会这么觉得,考虑到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创作风格。)他梦到自己和Samuel Loveman一块在某个沼泽墓地里掘墓。
可以这样理解文中沃伦这个角色伦象征Loveman,而卡特象征洛夫克拉夫特自己,这也许可以作为一个证据说明卡特这个人物从一开始就有很重的作者个人象征色彩。在试图解读卡特这个人物可能需要更多的从洛夫克拉夫特自己的生活经历入手,而不仅仅是单看小说文本。
之后伦道夫·卡特再出现已经是26年了。老洛在24年3月3日和索尼娅小姐结婚,之后移居纽约。他在纽约的居住感受和其思乡之情不必多谈。这段内容被映射到他的作品中去,《银钥匙》里描述伦道夫·卡特渐渐被现实生活腐蚀,失去了在梦境里的自由,而《梦寻秘境卡达斯》里卡特所失去的、所追寻的恰恰是故乡童年记忆的结晶。连在塞勒菲斯里舍弃现实的库拉尼斯,到了梦寻记也开始怀念现实的故乡。
从这些内容联系到那段时间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经历,可以说两篇小说都借住伦道夫·卡特这个角色抒发了洛夫克拉夫特在纽约时期所感受到的对于陌生环境的格格不入和对故乡的怀念之情。
在《银钥匙》和《梦寻秘境卡达斯》的结尾,故事中卡特最终都得偿所愿。对照现实中,在26年初洛夫克拉夫特就有了返回故乡的计划,并在同年4月17日回到了故乡。《梦寻秘境卡达斯》的大致写作时间是26年秋天到27年1月22日,而《银钥匙》的准确时间不能确定,但也可以定在26年。这样来看这两篇的结尾未尝不能说反映了老洛对回到故乡的喜悦和安宁。
《穿越银匙之门》的创作时间是1932年10月到1933年4月,这个故事并不是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直接构想的,而是他的好友E. Hoffmann Price的煽动之后合力创作的,因为E. Hoffmann Price 非常喜欢《银钥匙》这个故事。不过两个人的合作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完美,这个故事本身在风格上有互相磨合的痕迹。同时这个故事很可能是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创作的故事当中框架最宏大的一个,把无数个宇宙都牵扯到了。由于这两个原因导致这篇小说的阅读性不那么高(可能对于很多新人来说阅读起来相当困难,包括很多原教旨主义者在安利的时候也不推荐这篇故事。)
这个故事诞生于洛夫克拉夫特创作生涯的后期,所以在思想上已经有所不同。不再只是早年的时候那种“大恶神”的符号一般的存在,而是一种真正超越了人类善恶观念的表述。所以看起来那个“疑似犹格索托斯”的存在似乎显得相当的友好,但是不要忘记,洛夫克拉夫特也同时强调了“宇宙真相的残酷和可怖”。这二者之间并不矛盾。
最后伦道夫·卡特就这样失踪了,在《穿越银匙之门》后,这个角色就真正的消失了,在有没有出现过。而在《银钥匙》的故事当中似乎已经暗示了卡特的最终结局。(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找来看,这里卖个关子。)
关于幻梦境中的“冷原”:一个与现实世界交集的特殊地带。
网上已经有爱好者根据洛夫克拉夫特多篇小说的描述绘制出了“幻梦境”的地图(已经出了很多个版本,有兴趣的可以上trow或者贴吧去找找。)但实际上地图上描绘的只是已知的部分,本身“幻梦境”究竟有多大没人知道(也许是无限大)。(另外“卡达斯”是指幻梦境当中梦境诸神所在之地,而并不是指整个“幻梦境”叫“卡达斯”。)
但实际上这片幻梦境地区并不仅仅只是人类的梦境之地,它所联通到的地方可能涵盖了宇宙当中的任意地点(也包括了地球上的。)而有一部分特殊的生物可以自由来往于这个不同寻常的“异世界”和宇宙之间(比如食尸鬼还有夏塔克鸟)。
根据《梦寻秘境卡达斯》,这篇可以算得上是梦境之地的地理志的描述,在梦境之地存在着繁荣的文明,其形态似乎还保留着古典时期的风格。有商队来往于不同的地方,有秘密的宗教崇拜。有人类居住,当然也有其它的非人存在,包括一些非人类的族群、亚人类的族群,也有完全的异形生物,甚至还有旧日支配者……
这里要提到一个在克苏鲁神话系列故事当中出镜率非常高的一个地方——“冷原”。(实际上冷原这个词的翻译有些特殊,因为在英文原文中直接是“Leng”这个词,音译过来就成了冰冷的高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地方曾经多次被提到,比如有些故事中描述《死灵之书》的作者时候,就说个这个阿拉伯人曾经深入过那个神秘可怖的“冷原”。而在《疯狂山脉》当中这个地方被再一次提及——主角在看见了南极大陆的景色之后联想到了传说中的“冷原”。
而在《梦寻秘境卡达斯》当中,对于这个神秘的地方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伦道夫·卡特在那里有一段冒险,并且那里也是他到达梦境诸神之地的必经之路。
“冷原”这个地方之所以特殊除了出镜率比较高以外,这里也是梦境之地与现实世界有联系的特殊地方(到达梦境之地并不仅仅只有做梦一个方式,洛夫克拉夫特曾经在自己的作品中明确表示梦境之地的一些地方是和现实世界相连接的。)根据文章中的描述,“冷原”在现实中的位置可能靠近中亚地区,有读者猜测可能是位于西藏高原,但是这并不是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说法,读者的猜测依据来自后来的创作者。(实际上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地方,因为在故事中“冷原”上似乎有古老者的足迹,而《疯狂山脉》当中也有所描述,所以笔者也曾经猜测在南极也有一个类似的连接口,当然这仅仅只是个人的猜测。)
这个地方的地理环境被描述为荒凉、寒冷、一片死寂的高原。但这里并不空旷,充满着各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邪恶,各种魑魅魍魉充斥在那里(已知的异形怪物包括:冷蛛、食尸鬼、身形扭曲可可怖的亚人类……)
如今很多人也许不屑于克苏鲁神话所描绘的“恐惧”,因为太过抽象,也太难表达。同时其中也包含了太多的误解和以讹传讹,这些东西全都掩盖了洛夫克拉夫特的初衷和想要表达的内涵。同时也因为在市面上充斥着的永远是那些更加通俗,更加粗制滥造的消费品,人们很难再把目光深入到怪奇小说更深层次的内容中去。(人们更多接受的依然只是以猎奇等等惊吓的方式来接受“恐怖”这个概念,并且当成消费品。)
如同洛夫克拉夫特本人所说:“怪奇小说最需要的,不是行为,而是氛围。实际上,所有的惊异故事都只是在逼真地描绘一张反映了人类的某种特定情绪的画片,除此无它。如果涉足其它任何方面的话,在那一瞬间,故事就会立即变成廉价、幼稚、毫无说服力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给读者一种微妙的暗示——这是一种觉察不到的暗示,它通过描述精心选择、互有关联的细节,使人生出种种情绪,制造出非现实、然而却具有异样的现实性的、暧昧模糊的幻影。只要不是在描写绵延的、象征性的彩云,就应避免将那些没有实质、没有意义的奇闻怪事简单地罗列成文。”
评论区
共 25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