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见崎(Misaki)最近非常郁闷,在他交完博士论文后,他的女友就和他分手了。他拿到了一个Dr.Misaki的头衔,不过每当他尝试用这个头衔去麻痹自己的时候,自己那颗不断流血的内心只会喷出更多的血,溅到别人脸上,他放弃挣扎了。
不过生活依然要继续,这几年下来,他投出去的简历基本上都没有回声,而博士毕业后,学校也会将他从现有的岗位上踢出去。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丧家之犬。不过这在哲学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差不多。除了为数不多的“好学生”才能获得导师的青睐。见崎非常佩服他们,人究竟要多聪明才能把哲学系的教授夸到心花怒放。
一天下来,见崎的脸上就挂着抑郁二字。除了觉得自己打分过低的学生和几个为了推荐信的“好学生”之外,没有同事搭理他。在这个校园,唯一能理解他的,只有他的导师。不过最近他也在满世界跑,说是有什么哲学会议。见崎知道这是在扯谎。这该死的十二月份只有该死的平安夜与该死的圣诞节,那些见鬼的哲学家们比起自己的理论,更在意自己富丽堂皇的宅子。
今天是大学最后一天的工作日,见崎决定他要最后一个走,他给自己调了一杯龙舌兰,伏特加,与金巴黎混合的草药酒,将它送到了胃里。那苦辣的味道先是在舌头,接着是胃部绽开。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蠢货,就应该在地狱里,用全身来感受胃部现在的灼烧。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空荡荡的桌面上,凭空多出来了一张宣传海报。
“奢侈品委员会招收哲学博士,形而上学与语言哲学生优先面试......?”
见崎去洗手间将那几百毫升的酒,原封不动地送给了马桶,但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海报的事情。鬼知道是不是他喝醉的时候,随手从公告栏撕下来的海报。不过奢侈品委员会到底是什么鬼组织?见崎思考了一下,可能资本家们已经无聊到想来嘲笑他们取乐了。不过高到可怕的年薪与工作环境确实让他心动了,他决定明天就去指定的地点看个究竟。
他锁门,离开了办公室。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锁门的刹那,桌面上多出来了一只手,拿走了海报。
见崎将车停到了大厦附近的露天停车场里,他打量着这栋大楼,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离这些建筑有这么遥远的距离,他认为自己与任何商业组织都无缘。
见崎走进了大厦,而大厦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清洁员与他的视线正好擦过,似乎在观察着他。让他产生了是不是来错地方的退意。他走向了大厦的接待处。
“请问......”,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工作人员所打断。
“是的,是的,没错,这是奢侈品委员会的面试点。”见崎发觉面前的女性在发出“奢侈品”三个字的时候面部表情变得无法控制。似乎是在努力憋笑,又或者这也是对他的嘲笑?
“是的,见崎。鸣是我的姓,这名字听起来是女生的名字,把这个名字和我的相貌联系起来还是挺难的,请问一下这个面试是在..”见崎尝试着打趣,不过他高涨的情绪似乎又低落了下去,见鬼我才刚刚分手。
面前的女性发出的笑声打断了他,这让他面色潮红,原来有这么好笑么....?
“抱歉,真是非常的有趣,我们的面试楼层是....."刚刚的失态似乎让她乱了阵脚她,她开始翻阅登记册。
"是该死的二十四楼!"声音从后面传来。见崎回头四顾,竟然是那个清洁员。
“抱歉Cle....哦不,我是说,抱歉见崎先生,二十四楼,左转你会看到会议室的门在你的右手边。”
见崎完全没有搞懂这一出,带着对资本家更深的偏见,他径直走进电梯。而求职心切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早晨九点的大厦只有他们三个人的事实。
炙热的阳光从窗口射入室内,整个会议室没有空调,没有任何多媒体设备,只零星放着椅子,而最重要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见崎躲在阴凉处等候了大概五分钟,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好了,今年超形上学部就来了这么一个人,还是我在大学里的学生。”
见崎发觉在大厦一层遇到的男女走进了会议室。他想说点什么,不过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们成功耍了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是的孩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个清洁员如果是你的导师为什么你认不出来。”面前的男人帮见崎把话都吐了出来。
“Clef,我再告诉你一次,你这种自我满足的幼稚行为是多么愚蠢。如果这孩子通过审查,那么你无非是在基金会里多了一个对头。”
“是么?那么你刚刚那“专业”的接待又能比我强多少呢?”
“每一次你擅自使用你的那些小把戏,我都会在最终评定上添一笔。”
“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关心一下我可爱的学生了?”男人转向见崎,见崎发觉那个男人的面部似乎在不断扭曲成一团,就如同橡皮一样。他想跑,也想吐,他后悔自己没吃早饭,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很好,没有跑,或者你也跑不动了。”见崎被一把扔回了座位上,在他抬头的时候,那团橡皮泥已经重新塑成了一张陌生的脸。也许是错觉,在见崎印象里精瘦的教授变得体态圆润了许多。
“孩子,把你专业的知识都备好,”Clef深呼吸,“那么我们从哪开始呢?"
“你可以叫我Alto Clef博士,而我身边的这位是特工玛丽·森特。”
( 你要问什么我的名字是英文?哈!因为我是Dr. CLEF! 去你的见崎,你的叙述烂透了。还有Misaki这个罗马音不比见崎酷,可不要被我说哭了小宝贝。 )
(Clef,听我一句,我真诚希望你能和你的松饼,泻药,一起给我下地狱。——研究员Misaki)
(见崎,这是基金会的传统,不是Clef的个人行为,其实泻药是我放的。——特工玛丽)
“要来点松饼么?”自称Clef的男人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盘松饼。
“谢谢。”见崎在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吃点东西,然后吐出来,而松饼正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好,松饼,你会喜欢上这个传统娱乐活动的。”Celf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却给人一种面部会随时脱落的不安。“那么,介绍一下,我们俩隶属于SCP基金会。可能你在哪听过,可能没有,可能我们应该先给你记忆消除之后再重新介绍,那样才有新鲜感不是么。”
“奢侈品委员会,只有品味差到一定程度的人才会想到这个名字,”玛丽回答道,“抱歉孩子,事情匆忙,对于超形上学部门的招聘也是从昨天开始的,因为你要顶替的人昨天刚刚去世。但我们又急需人手。”
“没事,玛丽告诉他。从监控里看,应该是什么概念进入他的思维内,他的脑子才会像包着橡皮筋的西瓜一样爆炸。”
见崎的胃开始翻江倒海,并非是倒胃口,而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可以这样轻松谈论死亡这件事情。“逃走”这个词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回到之前的话题,我们所在的SCP基金会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我们的任务就是收容各种怪物,而我们现在需要你也加入这个工作。你应该看过《黑衣人》吧?就和那个差不多,只不过我们有的技术水平比电影里写的要强。”
见崎在整理思路,“所以说,这份工作有死亡的风险么?”
“嗯,还不错,支撑了5分钟。”Clef看了看表,“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原来我有选择么?”见崎苦笑了一下,他事宜后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两个人都没有拦着他。
他走到了背光的大厦窗边,他奇怪感觉自己脚下的地毯原来如此松软与舒适,而这件事情本身是多么幸福。他现在可以直接拒绝这帮疯子,然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可以继续原本的生活,正午的太阳变得十分温暖,诱惑着他离开这个噩梦,拥抱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有点想去吃大学的食堂。他有点想念那里的巧克力牛奶,虽然他已经抱怨了几年为什么学校不添点新的饮料。
他又回忆起了他的博士毕业论文,有关语言哲学家维特根斯坦。
“对不能说的事情保持沉默?还是说有我们不知道的呢?”
他知道他并不是故作深沉,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他的身体被好奇心驱动着。那是多久之前的感受了?他不记得了。
“若要求知,就必须下地狱的话,”见崎叹了一口气,“有些人注定就要下地狱。”
短暂的欢迎后,Clef开始介绍见崎将要工作的超形上学部门。
“一般部门主管都喜欢第一堂课开始讲面对危险情况需要注意什么,不过超形上学部不需要这些。如果你知道了一个被诅咒的名字,你尝试用任何语言理解了某个概念,那些未知的东西觉得你该死,你依旧要死。而作为超形上学部门,你的入门,就是了解什么是SCP-001。是的,SCP-001,这个名字就像伏地魔一样大家都不愿意提起,要我说基金会最喜欢的,就是人为制造恐惧来吓自己人玩。这可能是仅次于找各种借口不给研究员批准资金外, 0 O5议会最喜欢做的事情。”
Clef伸手从空气当中拿出了一叠资料,见崎开始逐渐习惯这种没什么道理的现象。
“SCP-001是某种怪物,它现在处于被“收容”的状态,然后如果哪天它失控了,整个人类社会就完蛋了。”
“见崎,好好想想,我刚刚的话里有给你任何能让你理解的描述么?我用的词是怪物,一般而言当人将一个词语,或者我们说的更明确一点,几个声带震动产生的音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创造了一个整体的音。而我们将这个音与物质世界当中的某一个事物联系在一起,我们创造了一个有意义的词。但问题在于,当我发出这个词的时候,我脑中构想的词与物质世界的联系,也就是我脑中构想的怪物,可能与你脑中构想的怪物完全不一样。但人们依然可以交流。见崎,苏格拉底会如何解释这个现象?”
“例如说你那一盘松饼。当我使用了“松饼”这个词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有现在在桌子上的这盘松饼,而你可能会想昨晚你老婆给你亲手做的松饼。构成这两种松饼的面粉与香料可能都是不同种类的,但我们依旧能够分辨出,这些都是松饼。这是因为苏格拉底认为在我们可以感知的世界,即物质世界外,存在一个理念的世界。这个世界中的松饼,它拥有一个物质可以被描述成松饼的一切特征,例如松饼的形状,口感,气味。那是个抽象的松饼,那是松饼这个概念而不是任何有物理特征的松饼。任何现实存在的松饼都是那一个“完美的理念松饼”的一部分性质性的物质体现。因此,当我们进行交流的时候,尽管我们脑子想象的松饼并不相同,但是因为总会有一个“完美松饼”的定义给与松饼的物质实体稳定的性质。因此,我们俩所知道的松饼总会有类似的部分。”
“很好," Clef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但同时问题也出现了,如果有一个完美的松饼,那么这就代表着我们必须在交流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完美松饼”这个知识,不然我们依旧回到了问题开始的地方。”
“是的,因此苏格拉底从这里开始进入了形而上学的论述,他认为如果我们观察的事物都有着某种程度的对立,利于热与冷,分解与组合,长与短。那么这些对立的概念必定是有着某种转化过程的。”
“没错我的孩子,我想我给考虑给你的毕业论文酌情加分。”
“少来这套,"见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基本上就是一个骗子,欺诈惯犯,“说到对立,因此苏格拉底得出结论,生与死也是一种对立的概念,而他们之间也存在着转化关系。如果人在死亡的时候肉体消亡了,那么在那个我们看不到的死到生的转化状态内,必定留存了我们作为人的一部分,才能进行死到生的转化。”
“而那个能留存的东西,就是包含着记忆的永生不灭的灵魂。”Clef补充道,“没想到雅典人也认这一套,哈!”
“苏格拉底需要这个理论才能推导出他需要的真正结论,即因为灵魂不朽,那么“理念”的概念实际上是早就存在于我们不朽的灵魂当中的。而生者需要获得知识并非“获得”即从无到有的过程,而是回忆。就像是回忆起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抽屉上一样,我们只是忘记了我们曾经拥有的知识。而苏格拉底只是帮助他们回忆起他们忘记的东西。”
“有关于不朽的部分。” Clef停顿了一下,“还有神。”
见崎没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与这个概念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不会惊讶这玩意真的存在,“因此苏格拉底所说的那个不会移动,完美的球体真的存在?”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Clef瞅了一眼表,“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该死。”特工玛丽小声嘀咕了一句,“那10刀归你了Clef。”
Clef怂了怂肩接着开始解释,“的确,我们给“那个玩意”命名为SCP-001,不过不是因为我们知道他是什么,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
“没错,但是苏格拉底去描述神这个行为的目的,第一眼看上去是想要理解神,但他实际上是在限制神的存在。”
“SCP-001即是我们刚刚所讨论的理念世界,那个由完美的正义,美德,力量与松饼等人类能够想象的一切概念构成的世界,那个充满无限的,完美的,概念性世界。”
“听上去不是一件坏事,如果SCP-001是真理,美德,正义这些价值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放了祂,让人类都信仰祂就行了。”
“因为我们不再是曾经的人类了,见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Clef叹了一口气,“你记得苏格拉底的洞穴隐喻么?”
“是的,我记得书上是这样写的:设想在一个地穴中有一批囚徒;他们自小呆在那里,被锁链束缚,不能转头,只能看面前洞壁上的影子。在他们后上方有一堆火,有一条横贯洞穴的小道;沿小道筑有一堵矮墙,如同木偶戏的屏风。人们扛着各种器具走过墙后的小道,而火光则把透出墙的器具投影到囚徒面前的洞壁上。囚徒自然地认为影子是惟一真实的事物。如果他们中的一个碰巧获释,转过头来看到了火光与物体,他最初会感到眩晕,但是他会慢慢适应。此时他看到有路可走,便会逐渐走出洞穴,到阳光下的真实世界;到那时他才处于真正的解放状态,意识到以前所看到的世界只不过是影像,是不真实的,于是会开始怜悯他的囚徒同伴、他的原来的信仰和生活。此时,不论出于何种原因,结果就是他选择了返回洞穴,并试图劝说他的同伴,也使他们走出洞穴,但他的同伴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故而认为他在胡言乱语,根本不会相信,并且会绑架他,甚至在可能的情况下杀死他。”
“我们从中华异学会的藏品中发现了苏格拉底的手稿,是用拉丁文写成的。”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可以不相信,不过听我把话说完。那个手稿记载了人类曾经的模样。”
(需要4级以上权限)
(得了吧,别藏着掖着了!——Clef博士)
“人类曾经是完美的,” Clef博士用一种古怪的口吻说道,“你知道,完美的意思,就是完美。”
“你是不是也吃了松饼,Clef?” 特工玛丽揶揄道,“你可以理解为人类曾经是被理念世界创造的一个概念。而这个世界将人这个完美的概念复制了无数份,而其中祂只给一个复制品取了名字,称其为苏格拉底。”
“因为苏格拉底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看到了在理念世界之外的物质世界,而他发觉想要存在于物质世界这个欲望淹没了他,手稿里如此写道:我头一次感受到完美是如此令人窒息,而在那个宇宙中,充满了不完美,与可能性(possibility),不再有绝对发生,而是可能会发生。在这千万年中,我头一次为不完美感动到哭泣。” Clef的工作被特工玛丽取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权限之外的权限,Clef,你在这工作了这么久,难道会惊讶特工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么?”
“没错,他告诉了千万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概念,什么是物质,并鼓动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山洞”。”
“可能就在一念之间,我们现在能够认知的“世界”可能会永远停留于存粹虚空,而那个拯救全部人的“念想”就是苏格拉底对于那个神的定义。”
“嗯...很有趣,因此无论是什么理念,“真理”,“神”,“美德”这些概念都属于SCP-001,但当我们给这些事物下了定义后,我们限制了SCP-001获得全部的力量?”
当见崎在此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被安置在了一间病房内。
“这不是我们的小哲学家么?这么快就醒来了?该死,我真要夸夸你,当时围绕你身体的休谟指数我甚至不用观测都能感受到,那玩意如果稍微有想干掉你的念头,你的身体就会被撕碎。” Celf似乎在他身边等候多时。
“前一周你的脑电波基本是平的,那是我看过最完美的直线。就像死人一样,我们以为又要重新找人了,不过医生建议我们等尸体彻底凉了再做决定,她好像认识你,就那在我们的医学部兼职的女生。”
见崎发觉身体不能动弹,他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强烈的刺激,就像是长按电脑关机键一样,他的脑自动被关机了。
“我们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你康复后决定留下来,直接和医生说一下。”
“嗯......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有的知道这事,有的不知道,不过他们的工作都达到了一定程度收容的目的。亚里士多德,阿奎那,马蒙·哈伦,笛卡尔,休谟,伯克利,康德,(他们一开始觉得康德疯了,发明了物自体的概念,没想到竟然也能有效收容。)黑格尔,老马,萨特,阿伦特,波伏娃,海德格尔,福柯,罗尔斯,内格尔,还有谁来着...”
“嗯,不过我们这个年代,了解哲学的人越来越少,当更多的人们遗忘真理后,SCP-001实体就会找回更多的力量,他原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未知的概念转化成我们可辨识的Skips扔进现实当中,但现在祂的速度已经......你这次事故,对基金会是一个非常强的预警信号。”
“是啊。” Clef点了一根烟 “我们原本拥有永恒,但却放弃了,如今却依旧在用某种方式达成永恒。”
“这次不一样了。”见崎打断了Clef,“那不是永恒,而是道路。而我们的使命就是一直盯着那条道路,不能放走它。”
“你会知道的,我准备走了。” Clef把烟完美地立在桌面,烟草持续燃烧着。他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在临走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忘记说什么了。
“对了,未来的研究员见崎,我忘记告诉你SCP-001的真实命名了。”
“苏格拉底(SoCrate Project)计划。”
Clef博士已被无限期剥夺修改该页面的权力。——Misaki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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